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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落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忘了下盐
amp;emsp; amp;emsp;校园里的路灯同时亮起,学生路过在讨论晚饭去哪个食堂抢什么菜,正享受着短暂的无忧无虑。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又说:“真好,比我当初好。”全炁握住余有年的手腕,听见他说:“我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的路给断送了,要是我再早一点明白过来就好了。”
amp;emsp; amp;emsp;“现在也不晚。”全炁仿佛除了握紧余有年的手腕就什么也做不了。
amp;emsp; amp;emsp;太阳还是下山了,把大地留给了黑暗。余有年喜欢夜里,可以假装看不见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鱼落圈 论情绪的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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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 amp;emsp;今年冷得比较早,比去年提前一个月,街上大部分的人换上了长袖,只有少部分扛冷的坚持穿夏装。街道上放眼望去,一时间不能靠人的穿着打扮来分辨此时的天气。以为还热着呢,那个穿短袖的旁边站着个穿薄毛衣的;以为该冷了,那个穿着薄羽绒服的人身边经过一个穿短裤凉鞋的。
amp;emsp; amp;emsp;除了人的装扮会变,餐厅也会改头换脸。有些早餐店把凉拌面换成热汤面,路过的时候总能听见大家吸食面条,暖和身体后自然而然发出的感叹。接着是吸鼻水擤鼻涕的声响,换季鼻炎发作的,感冒的,此起彼伏。
amp;emsp; amp;emsp;如果人的情绪不适也像一场简单的感冒就好了,顶多熬一个星期就能痊愈,不太费力气也不太费心机。余有年别的不厉害,遇到无法掌控的情况时,他最大的防范机制──退避,那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余有年确实想装瞎,瞎了就看不见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但无奈装不了多久便宣告失败。临近期末,全炁一天好几个短信问他要不要去看学院的作品展,就差掀开他装瞎而阖上的眼皮往里照手电筒,给他一个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法。
amp;emsp; amp;emsp;学院的作品展有弄海报和网上公告,每年来看的人都不少,校内的校外的,都想一睹未来影视界栋梁的光彩。余有年准时到学校,自己摸到播放厅。目光所及的地方座无虚席,余有年咋舌,赶紧看了看手机里全炁发来的短信,按照上面的指示找到全炁早早来占好的座位。他一坐下就被塞进一杯热可可,不是温的不是凉的,是热的。余有年刚想问全炁一早来占位置怎么纸杯饮料还是热的,便看见那人脱下现在穿不太适合的羽绒外套,额头上还有点细汗。
amp;emsp; amp;emsp;“傻啊你,不是有保温瓶吗?”余有年喝一口,烫嘴,忙吐舌头。全炁拿过杯子给他吹凉。余有年想要回来自己吹,却被躲开。全炁指了指前方的大屏幕:“开始了。”
amp;emsp; amp;emsp;全炁所在的学院除了有导演系,还有摄影系、文学系、表演系等等,这次的作品展囊括了好些学系。学校着重学生的全向发展,每个系都得拍作品,得明白现实创作环境是怎么一回事。例如主修剧本创作的,得明白剧本实体化后会遇到什么问题,并非压制学生的天马行空,而是让学生在发挥创意的同时注意一定程度的现实条件,毕竟真实的行业情况问题百出。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在经过几个月的特训后,对影片的触觉提高了不少。每个作品都会标出学生的学系,不同学系拍出来的作品各有特色。例如文学系的作品,剧情相对通顺,角色比较立体饱满,但画面呈现的感觉不够到位;摄影系的画面呈现极具艺术感,每一帧都像在看画廊里的艺术品,但相对地,作品要表达的意思稍微模糊不清;轮到全炁所在的导演系,算是各方面都折中且融合呈现的水准,有一两个作品充满个人特色,到了分不出好坏的程度。
amp;emsp; amp;emsp;每个作品播放结束后,会请小组的代表上台分享创作的想法和经历,底下的同学或观众会提问,是一个非常交互式的作品展。有些作品余有年会有困惑的地方,当他听到台上的小组代表解说作品后明白过来。像是有一个科幻作品,讲未来的人们无法生育,孩子都是由中央分配,像抽车牌号一样抽回来。余有年不明白那些孩子是哪里来的,代表说剧本上原本有写,设定的科技背景已经达到有人工子宫的水平,可是现实拍摄中他们组里能做好叁维建模的人基本上没有,在特效上无法做出想要的场景,然而做实体道具同样十分困难,加上课业时间太紧张没办法再纠结下去,他们干脆就削弱了孩子从哪里来这部分的铺垫。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跟全炁讲悄悄话:“那他们还挺厉害的,在短时间内做这么多决定,而且作品呈现出来这个孩子的出处其实也不太重要,因为不是重点。”
amp;emsp; amp;emsp;全炁认同余有年的观点,说:“而且学生作品很少拍科幻类型的,软科幻还稍微轻松一点,硬科幻就真的太难拍了,他们挺敢尝试的。”
amp;emsp; amp;emsp;二叁十个作品,全炁小组的排在中间,很快就到了。屏幕上一边播,全炁一边细细给余有年说自己在作品里参与的部分。余有年戏都演完了这会儿才问:“怎么你不演?”全炁说:“其他组员想表演一下,我就负责幕后了。写分镜和画分镜也挺有趣的。还记得希区柯克吗?《后窗》的导演。他的电影能完全按照设计好的分镜来拍,很厉害。”
amp;emsp; amp;emsp;“一般是很难做到吗?”余有年不清楚。
amp;emsp; amp;emsp;全炁点了点头:“实际拍摄情况有很多不稳定因素。也不是所有制作团队都能仔细做好分镜工作,工作量确实是很大,但如果不做好这一步,到后期制作,成品出来,可能会跟原本设想的出入比较大。不是所有导演的前后期掌控能力都强。”
amp;emsp; amp;emsp;画面播到小卷毛演的学生向余有年演的教师表白,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学校但又找不出来是哪里的地方。台下的观众小声地议论着,尽管前面已经出现过同性题材的作品,但大家还是忍不住惊叹。片子里老师被表白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安静地送自己的学生回家。这一幕在一条特别长的林荫路上取景。水泥道上没有多余的路人,学生推着自行车,老师背着斜跨包,两人走得特别慢,虽然没有任何对话和肢体接触,但整体呈现出两人十分享受此刻,甚至不想结束的心情。
amp;emsp; amp;emsp;全炁靠到余有年肩膀处带着雀跃说:“这一幕是我最期待的,画分镜的时候脑子里就是这画面,百分之一百地呈现了我的所有设想。”他不自觉地握住余有年的手臂又凑近了几分:“在拍摄的时候路上还是有人的,你们在前面走着,后面有个小朋友突然冲过来差点入镜,我及时把他抱走。他妈妈不清楚我们是在拍摄,以为我要拐带她的孩子,差点报警把我抓走。”全炁的语气比平时生动不少,不用去看脸也知道他此时讲得眉飞色舞,像一尊活过来的雕像。
amp;emsp; amp;emsp;“原来还有这一段。”余有年忍不住抬手,顺着声音的方向掐了掐全炁的脸:“怎么,你这张脸还有没打开的市场吗?”
amp;emsp; amp;emsp;全炁听见余有年说话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十分近。余有年没退开,手上还掐着他的脸,他便也不挪动。随着影片的播放,他还讲了一些没拍出预想效果的分镜,声音里多了几分遗憾。
amp;emsp; amp;emsp;之后的一些作品有难理解的也有容易看懂的,余有年都一一看下来,除了中途休息时间去过洗手间,其它时候都在当一名合格的观众。全炁偷偷打量身旁的人,从一开始的坐立不安,到后来轻松自如地和对方交换感想。
amp;emsp; amp;emsp;最后一个作品滚动片尾字幕时,全炁问余有年:“现在还会很抗拒吗?”
amp;emsp; amp;emsp;“嗯?”
amp;emsp; amp;emsp;全炁指了指整个播放厅。
amp;emsp; amp;emsp;他们坐的位置很偏僻,观赏效果颇差,但胜在够隐蔽,可以讲悄悄话,就算中途离场也不易被察觉。如果是全炁自己来看一定不会选这个位置。
amp;emsp; amp;emsp;热可可的空杯子在中途休息时扔了,余有年没杯子把玩就捏起了背包的肩带。“没那么难受了。”
amp;emsp; amp;emsp;屏幕布反射的光照得全炁的眼睛一闪一闪。“那我们慢慢来。”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转过头去看全炁,无奈地笑了:“我是参加了什么改造计划吗?”
amp;emsp; amp;emsp;“不是改造,是想让你看到自己好的那一面。”
amp;emsp; amp;emsp;在余有年的印象里全炁没撒过谎,就算是入戏太深躺浴缸里也没有骗人说自己去旅行了。要么不说,要么只讲真话。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问了一个离题的问题:“你那封遗书里有提到我吗?”
amp;emsp; amp;emsp;全炁的表情像被卡在树中间,头上是想摘下来的果实,底下有只饥饿的黑熊守着。
amp;emsp; amp;emsp;“你的是单独一封。”
amp;emsp; amp;emsp;这特殊待遇令余有年高兴半秒才反应过来不该高兴。
amp;emsp; amp;emsp;“我想看。”
amp;emsp; amp;emsp;“烧了。”
amp;emsp; amp;emsp;全炁撇过头又忍不住偷偷拿眼瞧余有年。就像先前那一番话,全炁说烧了,余有年便相信是烧了。
amp;emsp; amp;emsp;作品播放完毕,在灯亮起来之前余有年问:“如果看到自己的那一面会令自己难过呢?还要看吗?”
amp;emsp; amp;emsp;全炁在亮堂的灯光下沉默了一会儿,睫毛耸动。厅内响起分享影片的谈话声,音量有分寸,没有打扰到别的陷入沉思的人。
amp;emsp; amp;emsp;“现在想起小时候那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还会难过吗?”全炁问。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捏着肩带,眼珠翻转半圈才摇了摇头。
amp;emsp; amp;emsp;全炁笑得轻柔却踏实:“情绪维持不了多长时间,难过的最后也会变得没那么难过,所以我们还是试一试吧。”
amp;emsp; amp;emsp;这个人数起到了一定程度的安心作用。余有年揉了揉全炁的脑袋,然后轻轻地拍了叁下。
amp;emsp; amp;emsp;“好。”爱看书:νip﹞




鱼落圈 有关物种抉择问题
amp;emsp; amp;emsp;32.
amp;emsp; amp;emsp;文化传统这些东西要改变起来,花的时间大概是以百年甚至千年为单位的。就像中国人过年,农历新年总比阳历新年要令人重视得多。元旦顶多是聚一起倒数,看个跨年节目或者烟花汇演就迎接新的一年,但春节可得提前做好些功夫才能送旧迎新。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特别爱过春节。到爷爷奶奶家住的第一个春节,老人教他包饺子,还跟他说饺子里塞硬币的含意。这些余添和何文都没说过因为他俩不过春节,不过春节就意味着不用发红包出去。余有年第一次收红包是学完包饺子后爷爷奶奶给的。他拿着红包不撒手,嘴里塞满了饺子,奶奶拿筷子敲他的头让他别吃那么急,敲完在盘里挑了一只快要撑破皮的饺子扔到余有年碗里。余有年吃着吃着,咬到了第一枚硬币,高兴得捏着小铁饼跑到阳台朝天空许愿。后来他发现全桌子就他一个人吃到一枚硬币。从那一年起,余有年便承包起过年包饺子的任务。他还记得第二年爷爷奶奶把食材堆到他面前让他掌勺时,奶奶对他说的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教你包饺子。”余有年用那时候还很小的一双手,捏出一只只丑到奶奶追着他打的饺子。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往常不怎么办年货,爷爷奶奶不怎么吃,他自己也少吃,每次买点红瓜子,红色包装的糖果就算了。今年余有年在超市逛了叁圈还没决定好要买什么,一会儿拿起一包薯片,一会儿拿起一袋芝麻酥,转过头又把东西全放回原处。
amp;emsp; amp;emsp;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大概下午叁点多到。”
amp;emsp; amp;emsp;两秒后又收到一条:“想吃大餐,可以吗?”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灵光乍现,随手抓过一个年货大礼盒便结帐离开超市,转战菜市场。
amp;emsp; amp;emsp;新年前后的菜价是两个样,有些菜贩子还不一定开门做生意,一般过年大家都提前买好屯好菜。余有年逛了几圈,最后买了一点点肉,海鲜,和大量蔬菜,红的胡萝卜,绿的芹菜、菠菜、韭菜,还有好些菇。回到家储存好食材,余有年十分满意自己的准备工作。
amp;emsp; amp;emsp;年叁十余有年还是在爷爷奶奶家过的,睡一晚上。按照往年他会呆到初一晚上吃完晚饭再走,但今年的初一早上他吃过早饭就返程了。离开前他依稀听到老人在谈论:“这小子是不是又闯祸干坏事了?”“不会吧。”“那他去年年叁十半夜出门,今天又一早走人,是干啥?”“哎哟,你想让他留下来就直说嘛,搞得神经兮兮的……”“去你的!那小东西爱滚哪儿滚哪儿去!”
amp;emsp; amp;emsp;小东西滚回了自己家。前前后后把家里又打扫了一遍,然后把迭迭乐、拼图、乐高,还有一些玩具放到客厅茶几底下。这些都是前些天买的。
amp;emsp; amp;emsp;下午叁点多,一阵门铃把午睡中的余有年叫醒。门外站着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全炁,余有年目测了一下,未来一周不吃正餐光吃这些糖果甜酥也可以过活。
amp;emsp; amp;emsp;“你不用串门吗?初一就找我。”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把人迎进门安顿在沙发上。全炁的礼仪一如既往地好,即使对房子好奇也只是拿眼睛打量,屁股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amp;emsp; amp;emsp;“都拜过年了。”
amp;emsp; amp;emsp;“这么快?”
amp;emsp; amp;emsp;“二十分钟一家。”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被气笑了,“你当赶通告呢。”
amp;emsp; amp;emsp;全炁的薄唇翘起,露出小巧的牙齿。余有年见那人的眼珠子没停下来过地转动,便随手挥了挥:“想看就看吧。”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买的这套房子一室一厅,装修时劈了个小饭厅出来,挨着开放式厨房;房间有个不小的飘窗,上面放着一个养仓鼠的笼子,全炁一眼就看到了。仓鼠没有起名字,全炁之前问过余有年为什么,余有年说:“起名字是想它成精吗?”
amp;emsp; amp;emsp;全炁跑到客厅从大包小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回到房间里,“这些是给它的零食和玩具。”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把在睡觉的仓鼠提溜出来,放到全炁的掌心上,“来,看看你的琪琪爸爸。”
amp;emsp; amp;emsp;被打扰休息的仓鼠张嘴就咬了全炁的手指一口,然后团起来打算继续睡。余有年吓得把毛团捏起来,查看全炁的手指。幸好咬得不重,嫩白的手指上只是红了一个小点。
amp;emsp; amp;emsp;“行啊你啊,供你吃供你住你就只学会咬人了?”余有年说着打开窗户把拎着仓鼠的手伸出去,毛团脚不着地拼命蹬着短腿。全炁怕有闪失,连忙双手包裹住仓鼠往屋里带:“仓鼠本来脾性就比较暴躁,别吓它。”
amp;emsp; amp;emsp;仓鼠在全炁合手拢起来的人肉城堡里只露出个脑袋,龇起牙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不值得可怜。余有年伸手戳它的脑袋:“行,看在你爸的份上今天先不加菜。”
amp;emsp; amp;emsp;明明不想宠物成精的人,跟宠物沟通起来全是人类的方式。全炁在一旁笑没了眼。
amp;emsp; amp;emsp;“今天大餐吃什么?”
amp;emsp; amp;emsp;被问到这个,余有年拉人到厨房指着那堆满地板一角的蔬菜:“饺子宴。”
amp;emsp; amp;emsp;全炁的眼睛圆滚滚的:“你包?”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故作高深地摇摇头:“是我们一起包。”
amp;emsp; amp;emsp;全炁手上的仓鼠睡得香甜,比肉包子还小的身体一起一伏。“我……我不会做饭……”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并不惊奇:“所以请您今天手下留情。”
amp;emsp; amp;emsp;包饺子如果不追求好看,把皮捏合了不露馅就行了,比较麻烦的是前期做馅料的准备,食材都得切丁切碎。余有年给全炁试范了一遍怎么给芹菜摘出比较难入口的纤维,全炁特别认真地照做,眼睛盯得快成斗鸡眼,余有年笑得合不拢嘴。他去把少量猪肉剁成泥。全炁提着一筐摘好的芹菜找过来时,他挥舞着菜刀夸赞道:“真棒!”把全炁吓得倒退两步。
amp;emsp; amp;emsp;之后余有年又教全炁怎么洗韭菜和菠菜。全炁看着一堆绿意盎然的食材问:“怎么蔬菜这么多?”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把一袋子鲜虾倒到水槽里:“你不是喜欢吃蔬菜嘛。”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今天穿了一件毛绒绒的连帽衣,帽子里探出一只仓鼠脑袋,是全炁趁仓鼠还在睡觉的时候放进去的。这会儿毛团醒了,跟全炁大眼瞪小眼。全炁用目光描绘余有年的背影,难掩笑意地把毛团提出来放回笼子里。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知道全炁没怎么使过刀子,因此在教对方切菜时格外紧张。“对,就是这样。不一样长短没关系,反正吃到肚子里都一样,注意别切到手。手指缩进去。刀柄别握这么浅。慢慢来,时间还早。”余有年如是唠叨了将近半小时才放心让全炁把剩下的蔬菜都切了。提前几个小时开始准备包饺子是对的,再晚了晚饭就得变成夜宵了。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手脚极快地用牙签给虾子剔肠线。虾子湿滑软弹,他一个不小心被牙签的尖角戳进了手指里,移开牙签后血珠跟着跑出来。全炁听见他吃痛的声响即时转头,把菜刀搁在砧板上。余有年抹掉血珠正准备继续处理虾子,受伤的手被全炁捞走细细查看。
amp;emsp; amp;emsp;“创可贴呢?”
amp;emsp; amp;emsp;“哎哟一个针眼那么小的伤口不用啦。”
amp;emsp; amp;emsp;全炁抬起头看余有年,眉毛拧得层峦迭嶂:“有细菌,得处理好。”接着不由分说地按着余有年的手去冲水。余有年挣扎了两下,听见全炁用比刚认识时更加低沉的声音说:“你不贴创可贴我就不吃饺子。”
amp;emsp; amp;emsp;一个原本一推就倒的雪娃娃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哎哎地应着,被人押去找药水胶布,没想到一盒只用了一块的药水胶布早过期了。饺子的准备工作不得不暂停,余有年又被押着到楼下的药店买药水胶布和处理伤口的消毒用品。
amp;emsp; amp;emsp;全炁在店门口给余有年处理好伤口后说:“你教我怎么处理虾子吧,你的手别碰水了。”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夸张地笑歪了嘴:“哎,我又不是什么碗豆公主。”
amp;emsp; amp;emsp;全炁垂下眼帘,默默把医药用品放进口袋里,转头往小区方向走。天色已经暗了但路灯还没开始亮,余有年看着前面的身影笼罩在幽静里,快步追上去。他撞了撞全炁的肩膀:“说好了是我做大餐给你吃嘛。”
amp;emsp; amp;emsp;全炁从侧面看显得下巴更加圆润饱满,细声说话的时候一抽一抽的:“我心痛你不行吗?”
amp;emsp; amp;emsp;这话的措词带了点脾气,余有年不禁一滞,随后翘起菱角一样的嘴角:“行行行,回去教你。”他故意大叹一口气:“琪琪长大了哦,会发脾气了。”不料腰侧被狠狠一掐。“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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