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茶茶好萌
因为是陆柏珵,是他亲口说的。
不婚 第十三章你家是不是没有镜子
姜绯刚上车,陆柏珵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他上手扯了扯她的面皮,有些发烫,“醉了?”
“没,”姜绯挥开他的手,没有骨头一样软在座椅里,“就喝了一点。”
她酒量中规中矩,能喝,也不能喝,看状态。今晚人在兴头上,稍微喝几杯都脸红,但意识还算清醒。
“我以为你会过去打声招呼。”她说。
“我又没多大面子,出现和不出现有什么区别。”
“刚刚高文问我是不是男朋友来接我,我说是,你要是刚好露面,肯定能把他吓一大跳。”
陆柏珵眉梢一跳。
见他大有回头见见高中同学的意思,姜绯忙道:“车都动了你还想回去呢,往前开吧,”她不想那么早回去,“找个地方坐坐,头疼,想吹吹风。”
陆柏珵看她两眼,在前边路口打转方向盘,去了北江路的一家清吧。
这清吧背靠江水,人流不少,坐露台边上,六七月的晚风拂过,不但能让头脑清醒,也能让手脚冰凉。
陆柏珵把外套脱了给姜绯披上。
姜绯抿了口寡淡的气泡水,倏地捞过陆柏珵脖子,将脑袋枕在他肩膀。
陆柏珵从善如流地从后扶住她的腰,手虚搭在她的前腹。他的手心温度炽热,比外套还管用。
“怎么了?”
“你看那边,”姜绯示意他看几桌外的那对男女,“那男的应该是要求婚。”
陆柏珵往后看了眼,果然在后厨位置看到了鲜花推车。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那桌。”
“要不打赌?”姜绯仰面看他,“我猜对了你给我买个包,猜错了我任你摆布,随你怎么要求。”
陆柏珵猜到她肯定是进来的时候留意到了什么,比如那桌的男人在和工作人员交代之类的画面,但他还是点了头,“行。”
俩人约莫等了半个小时,答案揭晓。
结果自然是姜绯赢了。
姜绯笑容得意,往陆柏珵脸上拍了两下,像嫖客一样笑:“别忘了我的包哦。”
陆柏珵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所至,是那男的单膝下跪,举着戒指向对面女人深情告白,女方感动得无以复加,又哭又笑,看上去很幸福。
他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姜绯小声道:“我一看这种场景,就起鸡皮疙瘩,你摸摸,摸摸——”
“……”
什么氛围都被她破坏了。
陆柏珵低头,用力擦了一把她的手臂,“哪儿都有你煞风景。”
他知道姜绯对婚姻排斥,说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倒不如说是天生抵触,从上学时就可见一斑。
记得是初二那年,学校应教育局要求上性教育公开课。
结束后姜绯和班上的几个女生就事论事,说得多了,话题便延伸到了婚姻这一块。
大家对于婚姻的看法大同小异,主要区别在对另一半的要求上,在旁人对未来伴侣展开想象时,只有姜绯角度清奇,问了一句:“人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其他人纷纷给出理由,没一个能把她说服。
当天回家路上,她又和陆柏珵聊起这件事。
她说:“如果可以,我想谈一辈子恋爱,结婚什么的,就免了吧。”
那时候的陆柏珵,只当她是随口一说,却不想,那是她的真实想法,并非玩笑话。
回宜山的路上姜绯心情不错,开了音箱听歌,时不时还跟着哼上几句。
陆柏珵倒是沉默寡言,等车子开进熟悉路段方才开口:“你和高文怎么聊到一处去了?”
距离俩人提起高文已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姜绯反应了会儿,“他要送我,我就说有人来接我咯。”
“去吃饭的人那么多,他就只说送你。”
他用的陈述语气,姜绯怪异地看他好几眼,忍笑道:“我闻到了酸味,你闻到没有?”
陆柏珵抿唇不语,想起高叁时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他同姜绯正处热恋期,明面形同陌路,背地火花四溅。
某天高文抽了风,神神叨叨地就跑过来对他说:“你觉不觉得姜绯越来越漂亮了?还是你眼光好,那时候我们都说华婷漂亮,就你提名姜绯……”
他没听完,直接打断冗长的废话:“你什么意思?”
“我想追她。”
他嘴角一抽。
人都到自己跟前宣称要泡自己女朋友了,而他却哑口无言。
“你俩虽然八字不合,但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她喜欢什么样的你应该最清楚,”高文捻起手指顺了顺两边鬓角,“哥,你看我成么?”
他强压住怒火,“滚”字在舌尖上绕了又绕,最后只问:“你家是不是没有镜子?”
高文没懂,“啥?”
“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
他走出好几步,才听到高文在后边气急败坏,“陆柏珵,你丫什么意思啊!”
过了会儿,他回:“她喜欢我这样的,你是么?”
不过这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高文并没有听到。
这段回忆太不愉快,陆柏珵不想让姜绯对高文产生什么深刻印象,事后也没有和她提起,只让她离高文远点。
当时姜绯不知内情,本来还觉得陆柏珵在胡言乱语,等高文忽然对自己献殷勤,不用陆柏珵提醒,她唯恐避之不及——
因为陆柏珵动不动就黑脸,如果戴上绿帽,只会显得更黑。
不婚 第十四章有病
回到住处,姜绯太累,洗完澡就睡了,也没等陆柏珵。
陆柏珵从浴室出来,看她睡得沉,手边还放着本工作笔记,便随手翻了翻。
姜绯字写得不错,源于上小学时校里办书法班,万希替陆柏珵报名,安梦茹知道后,隔日也替她交了钱。姜绯虽不喜欢被约束着做事,但在书法班一待待叁年,也算是练出了水平,只她投机取巧,却借此模仿成人字迹……陆柏珵想,估计后来就没有哪个老师见过由安梦茹亲笔写下的签名。
工作总结每日都在做,已是变相的日记簿,陆柏珵没往后翻太多,看了大概只觉姜绯字体风骨成熟不少,不再像学生时代那般软绵无形。
而说到姜绯上学时写过什么最让自己印象深刻,陆柏珵至今想起初升高的那个暑假,都还忍不住气血上涌。
那年中考成绩出来,姜绯顺利留在渠阳上学,安梦茹喜出望外,当即给陆柏珵封了个大红包,希望他上了高中也能和姜绯实现共同进步。
陆柏珵没有推脱,笑着说好。
姜绯在旁边看了,背过身去直翻白眼。
好在陆柏珵识趣,晚上便拿这红包钱请她吃了火锅。
吃的鸳鸯锅,陆柏珵清汤,姜绯麻辣。俩人蘸的调料都是陆柏珵配的。他对这特别上手,知道怎么调最好吃,姜绯每次都只要在座位上等他就行。
俩人吃得热火朝天。
“陆柏珵,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呗。”
“什么?”
陆柏珵直觉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所以在听到她说她希望俩人高中不要走得太近时,他情绪淡定,默默放下了筷子。
“原因。”
“以前就老是有人让我帮忙给你转交东西,我又不是回收站……”
初中他俩虽然也不在一个班,但天天一块上下学,有心人见了便默认俩人关系匪浅。
当然,和情侣这一说还是相差甚远的。
陆柏珵从初二起身高就往上飞窜,外人不知他心黑,都被他外表欺骗,学校里他追求者众多,但大家偏爱走迂回政策,经常绕过陆柏珵找上姜绯,希望她能帮忙递东西说好话。
姜绯早就不耐烦了。
渠阳高中部和初中部不在一个区,离家更远,安梦茹有让姜绯住校的计划,还未定下主意姜绯就已经打起算盘——她认为自己终于可以趁机摆脱“陆柏珵邻居”这个倒霉的身份。
锅里的汤水越滚越少,有服务员过来加水,陆柏珵等人走了,眯起眼问她:“非非,你是不是吃醋。”
“……”
姜绯正在喝水,一呛,差点撅过去。
她瞪陆柏珵,连环炮似的回攻:“别人花痴不代表我眼瞎,你真当自己魅力大无限啊?能不能别那么自恋?”
人一紧张话就会变多,陆柏珵似笑非笑,默认她在狡辩,哼了哼,心情很好地扯起一边嘴角,勉强答应了她的需求。
姜绯看他笑得像面部抽搐,只觉得他脑子有病。
事实上,陆柏珵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他很快发现了姜绯亲手写的五封情书,晴天变暴雨,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差不多的字体,差不多的内容,一沓情书只能从收件人的名字上找出区别。
没有一封是写给“陆柏珵”的。
然而比起当时他的怒火,被发现花痴本质的姜绯要淡定得多。
“你怎么乱翻我东西啊?”她抽回自己抄下来的情书。
陆柏珵置若罔闻,脸色难看:“怎么回事。”
姜绯张了张嘴,想如实说,是班上女生看她字好,付费请她抄写情书。这几封都是底稿。安梦茹给她的生活费不够多,她想挣点零花钱,无可厚非。可陆柏珵看上去脸色很差,她莫名产生快意,选择了隐瞒:“情书啊。”
“我是问你你写这些做什么。”
“……情书不就一个用途?你平时收到的还少吗?”
“你知不知道你写的这几个人没一个好东西?”
其中两个和他一起打过球,毛都没长齐就换了好几个女朋友。这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姜绯重点严重偏移:“你这从哪儿听来的八卦,靠谱么?”
“……”陆柏珵服了,“好奇是吧?我偏不告诉你。”
姜绯呿了声,把情书丢回抽屉,“我这不是没送出去么,就写着玩,练练笔。”
陆柏珵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拿我练笔!”
姜绯下意识反应,那是因为他太了解她的字迹,所以她从来不接他的单。
但话到嘴边却是说:“我又没疯。”
陆柏珵并没有听到她的嘀咕声,估计听到了也只会更生气。他全然沉浸在自己刚刚的话里,身体猛震,似是惊恐仍在脑中久久不散的想法。
而姜绯还在郁闷,“你那么激动干嘛?”
陆柏珵仿佛没有听到,他说了句:“不可理喻。”便转身离开。
不可理喻,也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说她。
姜绯则被他气得嚷嚷:“陆柏珵,你有毛病吧!”
她随手扔出一封情书,结果只砸到骤然关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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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婚 第十五章停电
自从俩人在手机诈骗事件之后重归于好,虽然仍会拌嘴呛声,但像这样闹冷战,一闹闹十天的情况,还真不多见。
姜绯觉得陆柏珵莫名其妙,明明是他乱翻她东西,她还没发火,他倒是生气了。小气吧啦的,也不知道那猪脑子成天在想什么。
就连安梦茹都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不过安梦茹并没有担心,因为他俩闹别扭的情况实在太多了,她只当这回是无数次小打小闹中极普通的一次。
这天她让姜绯去叫陆柏珵来家里吃饭,说是朋友送了一些新鲜的虾蟹,晚上可以做油焖大虾。油焖大虾是安梦茹会做的家常菜中口味最重的一道,恰好也是陆柏珵最喜欢吃的一道——所以姜绯从来不信陆柏珵喜欢吃安梦茹做的饭菜的鬼话。
姜绯忸怩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答应去隔壁找陆柏珵,谁知陆家没人,她回家和安梦茹说,安梦茹便让她给陆柏珵打电话。她不肯。最后还是安梦茹问了万希,才知道陆柏珵和她去了俄罗斯,得开学才回来。
安梦茹转头问姜绯:“小陆没告诉你么?”
却见姜绯脸色难看至极,硬邦邦地丢了个“没有”,就上楼回了房间。
姜绯自认心胸宽广,至少比陆柏珵强。她都找上门了,是他没有珍惜机会,还一声不吭地跑出去玩……这怎么看都很不仗义。她心想,除非开学后他亲自过来和她道歉,否则她绝对不会原谅他。
然而让她无语的是,她从假期等到开学,再从开学等到军训,也没有等到陆柏珵过来和她道歉。
渠阳初中不设军训,到了高中却尤其重视,高一新生需集体前往边城军区进行封闭式训练。
姜绯到的第一天因为洗澡不仅需要排队还限时的问题搞得很是狼狈,习惯以后某次下楼经过仪表镜,差点没被镜子里灰头苦脸的自己吓个半死。
旁边新认识的苏甜甜说:“别看了,大家都这样。”
正好华婷从旁边经过,苏甜甜又撇撇嘴,小声说:“哦,除了她。”
姜绯看了眼华婷的背影。这女生初中不在渠阳,前些天新生开会,她靠一头未干的长发一举成名,最近好多人都在议论她,说她不受紫外线荼毒,漂亮得不像话。
而姜绯只想问她是用了什么牌子的防晒霜。
这天的训练一如既往的枯燥难熬。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晚上突然停电,教官吹哨紧急集合。
姜绯幸运,洗完澡才碰上断水停电,她随便扎了个揪出来,听旁边的抱怨此起彼伏,还未得意,就因为他们太吵,被连累罚蹲半个小时,蹲完脚趾头都麻得没了知觉。
而楼里依然没有亮起灯光。
姜绯见几个教官站在一起讨论,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心口惴惴,想到的是胆小怕黑的陆柏珵。
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说过话,不在一个班,也不在一个营,难得新生开会那天在礼堂匆匆打过照面,他却还率先避开目光,视她于无物。
她从不知他的气性原来还能这么大。
活该停电,看不吓死他!
因为停电,上头传下全体学生前往大操场集合待整的指令。
不到一会儿功夫,大操场就站满了人。
陆柏珵个子高,站在最后一排。大概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晚风一吹,吹得他全身发毛。
十分钟的军姿结束,终于可以坐下休息,他正准备和前边的人换个位置,后腰忽然被人用力一顶——
顾不上疼痛,惊惧上涌,他猛地回头,可还没来得及发作,刚看清来人就熄了火。
“你怎么来了?”他压低了声,却掩不住诧异。
此时就看台上有打光,下边乌漆麻黑,人与人的交流全靠声音辨认。姜绯的出现并没有给旁人带来多大的关注,如果不是陆柏珵太了解她,甚至不能第一时间将她认出。
“你不是怕黑么?”
姜绯所在营队休息得早,磕磕碰碰地摸黑过来,他们这边还在站军姿。也亏他出众,好认,她搁角落等了等,这会儿累,干脆盘腿在他后边坐下,见他一动不动,便拽他裤腿,“你坐啊。”
说完感觉到似乎有人看过来,她又压低了帽檐。
陆柏珵喉结一滚,提起裤腿坐下,用身子挡住她。
“你擅自离队。”他说。
“你不说,没人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说。”
姜绯睁圆了眼,她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居然敢跟她叫板。
她抬手拧他胳膊,“陆柏珵,适可而止!”
这个时候的陆柏珵,还没有练出结实的肌肉,姜绯一掐一个准,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飞快就撸下她的手,“姜非非!”
姜绯却被他手心的汗惊住,于是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手抓起,“就这么怕啊,手汗真多。”
她手劲出乎意料的大,陆柏珵抽都抽不出。
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想把手抽走。
姜绯等半天等不到陆柏珵开口,到头来还要控制住他不许他乱动,她翻个白眼,说:“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逗,又小气又矫情。你进我房间翻我东西,我都没怪你,你还跟我生气,有必要么?”
陆柏珵缓缓呼吸,沉着一口气说:“你掐我很痛。”
“那是你活该。”
姜绯说着,又揉了揉他的手。他的手,只握过笔杆,又细又滑,就是这手汗,未免也太旺盛了些。
她叹了一口气,把他另一只手也抓过来握着,说:“一个大男人还怕黑,你怎么这么怂。”
陆柏珵嘴唇上下一碰,无言以对。
他手心出汗,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她在向自己靠近。
她的手可真软和。
不婚 第十六章红黑
小时候陆柏珵因为有夜盲症,惧黑,胆小,对姜绯颇是依赖。
姜绯属于去鬼屋玩都能跟鬼称兄道弟的那种胆量。她曾仗着儿童不用门票来来回回在鬼屋乱窜,玩到最后玩成向导,还帮工作人员招揽起客人,赚棒棒糖吃。
而陆柏珵只能在不远处的石板凳上坐着等她。
大概是见多了她的勇猛,陆柏珵从认识她起就喜欢跟着她。后来她突然不理自己,陆柏珵自责过好长一段时间,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还经常做出一些夸张的肢体动作,或者刻意提高音量,一切都猝不及防得叫旁边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以为他被下了降头。
但她就是不肯看过来,反而扭头和别人说笑离开。
陆柏珵从那时便觉得她心肠很硬。
所以在俩人和好以后,他总会忍不住想要逗她,仿佛看到她跳脚炸毛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虽然是动不动就要起争执的关系,但陆柏珵从未想过要与姜绯分开。
想和姜绯一直在一起的想法,就像是一种在身体里扎了根的本能,没有人问,陆柏珵也就没有深究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为什么会迫切地想要和好,为什么会在发现她对学习不上心时选择拉她一把,为什么会希望她能够继续站在自己身边……
陆柏珵下意识将这些默认为习惯,直到他发现那几封情书。
那瞬间生气的情绪既奇怪又特别,用一种极具荒诞的速度充满了他的四肢百骸。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柏珵隐约猜到原因,导致再看姜绯时没办法做到坦诚自如,每多看一眼,思维都会比平常要多活络上一倍。
在他看来,做好朋友,才是长远之计。
可架不住他总是多想。
这样不行,会被姜绯笑话。
他不能让她得意。
抱着这样幼稚的想法,他逃避一般随同万希去了俄罗斯,一去就是一月,回来已然临近开学。
这趟旅行,陆柏珵其实有给姜绯带礼物。是一套建筑模型。但因为离开的这段时间反复想起她,曾做过某些难以启齿的梦境,致使他没能在再见到她时做到完全的放松——他甚至不敢看她眼睛。
这一拖,就让他将本该送出去的礼物拆了包装仔细拼好,摆进了展示架。
陆柏珵心想,等姜绯再来他家,他就把这个直接送给她。
可惜她一直没来。去学校报道那天,也是早早离家,都不愿等他。
种种细节都好似在重播当年闹别扭的剧情。
正当陆柏珵苦恼万分,以为儿时所给姜绯定义的硬心肠卷土重来时,不知是哪里出现了差错,他居然在军训还没结束的时候等来了姜绯。
俩人认识那么多年,真正来算,姜绯主动求和的次数少之又少。
鲜有的一次,陆柏珵丁点拿乔的心思都没有。因为在她握住他手的那一刻,他便直觉自己已无法回头。他不由紧紧地回握住她,听她吃痛也不肯放。
后来是军营来了电,她匆匆归队。
叁更半夜的,他久违地收到她发来的消息。
她抱怨说他把她的手都捏红了。
陆柏珵都能想到她打字时是什么表情。
他脸上发笑,手上却回:我的胳膊也被你掐黑了。
姜绯:胆小鬼。
实际上,随着年龄的增长,陆柏珵对黑暗的恐惧也在慢慢消减,对于光明的需求大多是习惯所致。而且姜绯可能不知道,她于他而言曾有一度相当于是电灯泡的存在,有她在,他一般不会去想太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但她还是会心软地在和他共眠时留一盏灯。
陆柏珵坐床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听她梦呓,想到白天安梦茹给他打来电话的事情,脸色又不禁晴转多云。
安梦茹问他,帮姜绯找对象的事,进度条走到哪儿了。
他邃然记起这件糟心事,一阵头疼,不好推脱,只能连称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太忙,给忙忘了。但是安姨您放心,我既然答应过您,就肯定不会食言。”
安梦茹笑了笑,说:“没事没事!你工作比较重要,非非的事找个空就行,没空也没关系。正好最近阿姨有个姐妹回渠阳,她儿子刚满叁十,海归,还没结婚,我觉得不错,可以让非非和他见见。”
陆柏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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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婚 第十七章饿
姜绯最近接了一个比较特别的案子。
一对分居两年的夫妻因为年初在东郊的一套房产拆迁分到了两套补偿住房,一套七十平,一套一百二十平,二人无子,避无可避地在房子的分配上出现了意见分歧。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这房子怎么分,又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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