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王妃(剧情肉,nph,追妻火葬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淮远
薇拉梳妆打扮后,坐在餐桌的一头。王家厨师用精美的食物摆满桌面,白布上放着银质的餐具,鲜花点缀和烛台摇曳生辉,但她不能动刀叉,因为与她共度晚餐的男人还没到。
她忍饥挨饿又饱受束胸之苦的等待后,与她许久未见的男人才姗姗来迟。因为她目及所见所有的仆人都恭谨行礼,外面的侍卫也三鸣魔法炮。这气派做得十足,但薇拉却在心中腹诽,我难道不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到我这里还讲究起来了?
库修斯今天带了王冠,还穿了金线白披风。他三两步踏入了餐桌的另一头,在男仆的侍奉下做好了用餐的准备,眼见他已经习惯了。姿态自如又优雅,简直像个从小接受教育的贵族少爷一样。
装什么大尾巴狼?薇拉郁闷地拿刀叉打架。
王一入座,就开始上菜。两个人都没说话。
薇拉心中还是有些紧张,所以她并没有抬头看他。
其实库修斯说要来与她共进晚餐,却一言不发,这样已经好几天了。他端足了气派和架势走进来,然后什么也不说,吃完就走。
薇拉心里满是想法,库修斯也差不远。他内心也复杂的很,犹如一团乱麻,他注视着薇拉,看她高盘起的精致发鬓,洁白的皮肤和托胸的华服,美轮美奂。
“这就是你希望的?一个香气扑鼻,盛装打扮,乖巧无言的情人?”
这句话近日在他心中频繁出现,一会是他恩师的声音,一会儿又是他
叁w点n屁哦壹八点c噢m母亲的声音,最后成了他自己的声音。
他盯着她,想自己连日来给了她够多的机会给自己解释,或者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来反思忏悔。但她一无所动,像个精致的美人娃娃。她是因为沃因希的离开变成这副样子?还是因为她知道我知道了什么才变成这副样子?
库修斯的思绪也如乱麻,本来理清的理智到了薇拉眼皮子底下就成了灯下黑。
两个人都知道什么,但他们都什么也不说,心照不宣的扯着细绳对峙,维持某种岌岌可危的平衡。
库修斯的目光落到她纤细的脖颈上,他眼中渐渐染上了血般的红,他的刀尖划破番茄的表皮,鲜红的汁水迸裂出来,在瓷盘中显得格外美丽。
“薇拉。”库修斯到底先开了口,他看见她僵了一僵。然后抬起头嗯了一声,库修斯看着她的面庞,在内心惊叹了一声,然后可惜她的脖子间空空荡荡。
“我带来了项链送给你。”库修斯拍了拍手,有人就迅速呈上了珠宝。库修斯亲自用手拿起它走向薇拉,他在用餐中途离席极其不礼貌,但并没有一个女管家跳出来指责他。
有人颇有眼色的拿来了镜子放在薇拉面前,她还没有吃饱,餐盘就被推开。
库修斯站在薇拉背后,与她一起望向镜子。库修斯将艳红宝石挂在她前胸,红宝石被银色骨架包裹着:“它叫耀阳。”库修斯拨开她的发梢,目光落在镜子中,仿佛生平第一次见她一样的端详,认真的让薇拉毛骨悚然,这是他第一次送珠宝做礼物给她。
“它真配你。”库修斯低下头,从背后轻轻啜吻了薇拉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上。
库修斯鼻尖萦绕着熟悉又让他揪心的甜香味,镜中无可挑剔的美人躲开了他的目光。库修斯的手指向前,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库修斯连日来的愤怒和杀意此时归化为了一种沉郁,他轻轻喊了一声:“我的薇拉啊……”
我的薇拉,从十六岁起,那个圆脸的温柔少女终于一点点褪去稚嫩,成为了神秘动人顾盼生姿的成熟女人,这朵花在他手上从花苞到结果开透。他用手压着女人的肩,心想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是自己摸索过的,这朵花是他浇灌的,如今正是盛放时节,难道还要掐断,或者便宜别人吗
她长歪了些,剪过枝桠就还是他的她。
“你喜欢吗?”库修斯问。
薇拉犹豫了很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库修斯扯出一抹笑:“你喜欢玫瑰,喜欢华服,喜欢宫殿和花园。我都会为你建起来。你喜欢上课,喜欢看书,我也都顺着你。唯独你不喜欢被人管着……”他扯了扯唇角,笑意变冷,语气却几近溺爱:“你做事不顾后果,感情上头,不管着你怎么办?总是闯祸。”
“你如果寂寞,我就常常来看你。”库修斯在她耳边,情话一字一顿,却像是个隐秘的威胁。薇拉打了个寒颤,她到底是被吓到了。
作者的话:不管是恨自己的父母还是尊崇自己的父母,许多孩子内心中却有某种隐秘的忠诚和模仿欲在。
灰烬王妃(剧情肉,nph,追妻火葬场) xгouгouwu 第七十一章 好久不见
普莱特策马狂奔了整整半个月,才带人披星戴月重新回到了神殿。沉木雕像与镀金巨门为他打开,他离去时也出了这扇门,带着一队人马。现在却恍若隔世。
神殿如同一个小城,神职人员在其中生活。普莱特在走上最大的教司神殿的台阶时,要下马,他对他身边一个修女打扮的随从压低声音开口:“请您每周在城外的旧铃木那里等我,阿若阿姨。”
修女应了一声,然后补充道:“说了多少次,叫阿若就行。”
“……阿若。”
普莱特往常觉得金碧辉煌的大殿象征着神圣。如今却从中看到了潜藏的黑暗在蠢蠢欲动,想到这儿他苦笑了一下,他半边脸颊上的黑色纹身使得他才是最像黑暗的那个,如果不是他宁愿在灵魂上烙下神的刻印。他铁定会被当做异类对待。
实际上,有些不明所以的教士确实会小声惊叹一声,然后离他远一点。
他是以预言家的守卫者这个身份归来的。他理应去拜访预言家。
“我想欢迎你回来。”普莱特还未靠近那间永远开着门的“禁屋”,就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温润声音响起,如同在他耳边说话一样,“但我又觉得你没那么高兴。”
普莱特自觉放松了一点,他走进屋子,看到预言家高坐台上,侧边摆了一个椅子,普莱特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能护卫您,是我的荣幸。”
“……哦?”预言家轻轻笑了笑:“给我说说你的旅行吧,你发现了什么?”
普莱特苦笑了一下:“我爱上了一个女人,然后又离她而去。”
预言家眯了眯眼,点点头。
“您早看到了?”普莱特问。
预言家笑着摇头:“我的孩子,我也不是事事可见,”
“可您坚持要我放下所有计划去王都,是真的一无所见吗?”普莱特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苦笑。
“你在埋怨我?”预言家问。
“没有这个意思。”普莱特说,“我很感激您,让我与她得以相见相爱。即使……”
“即使死亡与分离的阴影如影随形。”预言家叹气,“我的孩子,我也是为了救你的命。与其把生命交给神,把灵魂交给恶魔,不如把你的自我交给爱人。”
“您一直在救我的命。”普莱特并不否认,“您让人去战场和废墟中救出了奄奄一息的我,然后养大了我。我很感激您。所以我回来了,我会从未知的叛徒手中守卫您,一如我往常的承诺。”
预言家阖上了眼睛:“我在这里比你想得安全,花费更多的心力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普莱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大踏步要出门,却在离开前突然回头问了一句:“她到底是谁?”
预言家沉吟半晌,仿佛和虚空中的某个存在达成了协议:“为她做你想做的一切,然后把她当做你路遇抚摸过的绝世玫瑰,把她当做你在静谧黑暗中遇到的一缕月色,把她当做你生命中的过客吧,不要去妄图拥有她。哪怕她拥抱你,甚至张开大腿接受你,她的命运与你纠缠都绝无益处。”
“她是你的圣女?”普莱特灵光一闪,问出了这个问题,预言家再
叁w点n屁哦壹八点c噢m不发一言,仿佛睡着了一样。
神殿有预言家所以了不起,前三十年后三十年,他预言了命运的走向。神殿因他占尽先机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拿到了手,然而预言家终其一生都被囚禁在一处平台上。所以神殿的世俗事务由大司祭一手遮天的处理。
普莱特沉吟着走过神殿的一处花园,他没有进去过。但他知道那里圈养教导着几个少女,萝丝德就是从那里毕业的。那片花园是神殿最安全也最奢华的地方,大司祭的每一个圣女候选人都锦衣玉食,纯洁无暇。
她们是千挑万选而来的,每一个的人生都被祝福过,没有罪恶没有苦难,一片坦途,她们会嫁给权利和财富,她们唯一需要奉献的就是自我。
大司祭默许大家叫她们圣女,却从不公开承认这个叫法。
普莱特努力回忆起萝丝德阁下,她美丽但空洞,那个女人总是缄默的优雅的高贵的,她是天上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干干净净,人们都说她是命运之神钦点的代言人。
可骑士长突然怜悯起了萝丝德阁下,甚至为她祈祷了一句,他多年来虽然鲜少听懂预言家的隐晦暗示,但他多多少少还是猜到了一些。如果一个人生来就是为了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容器,成为一件工具和一个可能性,毫无自我的为了取代另一个人的地位而活。该多么可悲?又何其无辜?
大司祭如此,这些少女们也如此。
但真的靠自己无力改变吗当然,那些少女也有可能不是全部都自愿,想失去自我,去交换繁花一般的人生。骑士长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穿白袍的少女,她的表情本来是空洞的,但看到骑士长的一瞬间,她表情上染上了生动。
骑士长对她有印象,盖是因为这副表情在花园少女脸上过于难得。和萝丝德阁下同届的,因为没有通过神选而沦为了普通修女。她叫露西,是萝丝德同届的……朋友吧。
露西迎了上来,悄悄拦住了他,她四下环顾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普莱特大人。萝拉……不,萝丝德阁下她过得好吗?她嫁给塔阿修王了吗?塔阿修王爱她吗?我给她做得护身符,她收下了吗?”
普莱特给了她面子,停了下来,半晌后才轻轻叹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给了露西,只回答了一个问题:“……她没收,她说神会庇佑她。”
闻言,露西的脸色黯淡了下来:“这样……”她客气的退后一步,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打扰您了,普莱特大人。”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普莱特说。
露西勉强扯出一个笑,为他让开了路。
灰烬王妃(剧情肉,nph,追妻火葬场) 第七十二章 绝对信任
库修斯喝了第十七杯酒,他面上还没什么反应,像是稍做提兴。可在这间书房里的几位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他,知道他喝的有些多了。
他们在谈公事,公事琐碎,没有特别重要。王的反应最重要,他最近心神不定。兰克蹙起眉头,忧心忡忡。大魔导士叹了口气,又摇摇头。灰兔爵士暗打算盘,目光四移……
库修斯头上牢牢箍着王冠,他最近打扮的越加正式,也更加神武。他也要求薇拉锦衣华服与自己共进晚餐,女管家每天都为她准备衣服,男人致力于将她打扮的闪闪发光,但又拒绝她去参加各种活动。
在场的人各怀心思,书房里讨论的却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冗长的报告一点点消磨了王的耐心,他的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虽然他的心不在焉早就显而易见,但他依旧吊着一口气扮贤明兼听。
直到有人开口,踩着边缘,估计着他能接受的点开口:“叛国的野兽去往了一路向西,去了森林边缘。”
“哦?”库修斯双手交叠在面前,轻声问:“他去了哪里?目的地?”
“目的地是……女巫村,陛下。”
库修斯先是挑唇轻漫的一笑,他沉吟了一瞬,半晌后才试图开口发表什么高见,但他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从苦涩带着酒意的嗓子眼里挤出来。他面上还是笑笑,看幕僚都竖起耳朵听他说话,但他已经在酒精的催热下克制不住上涌的愤怒了。
他可以当狼人不存在,死了。也可以说薇拉和他赌气撒娇。
他可以努力维持体面,在薇拉面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回来忙里偷闲的喝酒。
但连日来那些无处宣泄无人倾诉的情绪还是挤压在他心里,最终终于爆发。
库修斯站起来,顿了顿,然后往前用胳膊一推。桌上的文件烛台装饰品被劈里啪啦的搡落在地:“狗杂种!”他啐了一声,双手向前撑在桌子上,他那一瞬间抛却了体面,像个街头混混一样粗鲁地咒骂。
周遭的人陷入了静默,他们僵在原地,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都他妈的滚!”库修斯抬眼扫视了一圈,灰兔爵士反应最快,他拍拍屁股脚底抹油。然后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动了,兰克叹息一声想劝谏什么。
但库修斯看见他,想要说些什么安抚忠臣的第一骑士,然而王那颗惯常理智又清明的心难以克制的想起预言,他会和自己爱同一个女人,他很英俊,很年轻,还洁身自好。
库修斯抿唇,他用陌生而警惕的目光注视起兰克,于是兰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大魔导士最终打破了僵局,他安抚性地开口:“兰克卿,您先回去休息吧。把陛下交给我吧。”
兰克闻言,默默点了点头。他深呼吸,脸上就又恢复了那种如水的冷淡平静,他督了一眼大魔导士,并不信任的僵硬说道:“拜托您了。”
大魔导士毫不介意地笑笑,没再说什么。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王与魔导士时,大魔导士开口:“您在烦什么呢?”
库修斯已然颓废的坐进了椅子里,他捂着脑门,半晌后还是忍着不耐开口了:“玫瑰穹顶里面缺一种花株,从戴洼运过来怎么也种不活。”
“一种玫瑰而已,会有代替品的。”大魔导士宽慰他。
“找不到代替品。”库修斯嗓音低沉的说,“那种玫瑰就只在戴洼的野外疯长,一移植却死。”
“要我帮忙吗?”大魔导士叹了一口气,像是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其实只要您耐心点,有很多方法能轻易的让您的玫瑰开在您想要的地方了,任何地方。”他强调了一遍。
库修斯默然,半晌后带着
叁w点n屁哦壹八点c噢m酒意笑了笑:“算了。我是真难受啊,潘德拉贡。”库修斯像多年前在办公室里请教老师一样开口,“当了王,就是把全天下的权柄都握在了手中,从此万事随心遂愿,可我现在为什么这么痛苦。你知道,事事不顺。”
大魔导士注视着他,他知道他现在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我真的什么都拿到手了吗?我怎么感觉自己正在失去。”库修斯鲜有的动摇起来,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在灯光下看看,然后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间书房中有杂乱的气息,唯独没有他想要的。
他辨不清方向,想伸手抱一抱他的小女巫。
可他现在对自己的小女巫最好的幻想,就是张开双臂拥抱了一头野兽。仅此而已。
他的脆弱让大魔导士也严肃了起来,大魔导士走过来,直视他:“陛下!您在得到,所以必然要失去,一直握着母亲的手就握不了剑,一直摸着女人的大腿就摸不了权杖。萝丝德阁下是您命定的妻子,她带来权势与土地却不与您分享权力,女巫带来诅咒和欢愉却要和您同坐王座。”
“这是命中注定。”大魔导士说,“您也许可以利用和对抗命运,但您无法背叛嘲弄它。”
库修斯闻言,他困惑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自己充满智慧,为他开疆拓土的左右手:“我是君王吗?”
大魔导士点头。
“可一个君王要人成为子民需要以身相许吗?”库修斯注视着大魔导士,“一个君王要人常伴左右就要靠强迫吗?”他苦笑了一声,酒精让他变得更加本性毕露却也更加清醒。
大魔导士暗暗心惊。他用了多少年教他冷静睿智,计较得失。可一个女人一夕之间就能让他重新思虑作为。
“我要作为君王,就一定要靠掀女人的裙子吗?”库修斯到底问出了这个问题。
大魔导士长吐一口气,男人带着阴霾的低沉眸子看得他那颗无波的心也紧张跳动起来。但他知道,清楚的知道,库修斯只是一时走歪了。他依旧是他信任的大魔导士。
未来的皇帝早在十七岁那年就立下誓言,最伟大的魔法师将会成为他的刀剑师者,潘德拉贡付诸的是全部心血辅佐君王,而库修斯给予的是“绝对信任”。
“国王自然可以享有所有的儿女私情,您可以如同您父亲那样自在的寻欢作乐。”大魔导士说,“但玫瑰丛只会困住您,把玫瑰摘下来别在胸口,您将拥有更远大的前程。”
库修斯站起身,他走到窗边,看向动工的玫瑰穹顶。那里会是一座新起的宫殿,里面回有全天下所有的名贵玫瑰。旺盛茂密的伸向最深处。可就有这样一株玫瑰种,他将它移植来千百次,权钱都投入其中,它就是开不在玫瑰穹顶里。
魔法能维持三天,三个月,甚至三百年定格的模样又如何?他想要的是这个吗?
库修斯把指甲掰得作响,他暗沉眸光中蕴藏着翻涌的风暴。他想起自己把那些远道而来不肯开放的野玫瑰全部剪了下来,看着它们美丽的枯萎,堆放点缀在了宴会与卧房里。
我卑劣的父亲,你在人头落地前,快乐吗?他想。
作者的话:灰兔爵士是奇丽工具人男朋友(?)的老爹。
灰烬王妃(剧情肉,nph,追妻火葬场) xгouгouwu 第七十三章 在审判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莱米勒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他得到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是敷衍:“只要证明了您的清白。”
“我很清白!”莱米勒大喊,“我身上没有深渊的气息。”
“说不准。”有人严谨的指出,“深渊气息的暴露有时需要特殊的条件。”
莱米勒闹过,发过脾气,然而这儿没人在乎他是王的义弟或者阿加伯爵,他的要求和愤怒被置之不理,沉默的探测目光让他在压抑的目光中趋于崩溃。
“脱掉衣服。”穿神殿制服的牧师说。
莱米勒咬了咬牙,脱掉衣服。
“内衣也脱掉。”男牧师没有情绪的补充道。
“你们怎么敢?”莱米勒挥了挥拳头,“如果,如果陛下知道了……”
“他知道,陛下什么都知道,他允许我们和你“合作”到你开口,或者证明清白。”男牧师不耐的打断了他,“如果你真的想早点出去,就找我们说的做。”
“……”莱米勒屈辱的脱掉了全身衣服,他在旁观注视中露出年轻俊逸的健硕躯体,圣光打在他身上。他感觉到自己在被人围观,可他却看不清周围的人,一种屈辱与无力感从心底油然升起。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一阵子。
其实他们只是注视而已,甚至没有发言。这些人其实也顾及到了他的体面,在不需要配合时,他的要求依然被满足尊重着。可仅仅如此,这些带着恶意的目光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一瞬间他孤立无援,但他猛然想起了薇拉。
薇拉。那个女人是被注视的最多的,用恶意的目光和冷酷的话语审判过的女人,他们看她,说她,议论她,嘲讽她。
可她还好好的,在他没有参与的日子里。她就走南闯北,和人类的王子拜访了森林深处的居住者,她懂得怎么使用魔法也学会了怎么投资商会。从原野到海洋,从驿站到港口,薇拉学会了一门门的语言,和亚种,人类,甚至最高傲的精灵共同交流,毫无愧色。
她能站在王子的身边一直是她努力过的结果。莱米勒突然意识到了,她应该得到奖赏,奖赏是王后的地位和尊崇。然而王食言了。
他食言了。这是莱米勒人生中第一次认识到在某件事上库修斯是错误的。他尚且不知道这个念头会成为什么,但这个念头无疑成了种子种在了他心底。
他对那个女人心怀不满。可他在陷入困境时却第一时间对标了那个女人,把她当作了某种目标和指路人。
莱米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逐渐沉默下来。
在沉默中他有了更多时间去思考,在大段大段精心准备的污蔑中,莱米勒第一次脱出一个儿子的身份去注视他的母亲,却又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注视薇拉教授。
“你不也讨厌我?不如放我提前下课吗?”莱米勒回忆起在往常的平静时光里,他伸了个懒腰问薇拉。
薇拉边改作业边说:“我是你的老师,再怎么讨厌你,也要尽到教你的责任。”
什么嘛这不是承认讨厌我了。
“……”薇拉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也得学会承担责任。毕竟你不能永远是个孩子,”缺爱的孩子,她没说出来,“你会当伯爵,也会当丈夫,更会当父亲
叁w点n屁哦壹八点c噢m。”
莱米勒听得毛骨悚然又尴尬,连忙叫停:“打住打住。这些都远得很,再说了,我哪儿有不负责任。”
薇拉轻轻一笑,就不理他了。
莱米勒无法想象怎么当伯爵,丈夫,或者父亲。他没见过父亲,母亲总让他觉得自己十恶不赦,可她是他的母亲,自从对他好过的姐姐走后。母亲就是他唯一的血缘联系,即使她从不拥抱他,从不吻他,从不照顾他,从不炫耀谈论他。
现在她终于出卖了他。让他接受了羞辱。
“老师,我可以出去吗?”莱米勒有一天,再次问起来到这里的深渊课老师阿斯塔。
阿斯塔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说:“王和神殿达成协议,两年的观察期过去,你就能出去了。孩子……你要知道,许多人进了审判所是无法活着出去的。您已经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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