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王妃(剧情肉,nph,追妻火葬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淮远
却也仅此而已。库修斯在怒火上行中,告诉过她:“既然你说已经不再爱我,宁愿与别人做情人。那现在我们就用另一种方式来相处,用男人对待不爱他的女人那种方式来相处。”
他看着女人放下水杯,长长吁出一口气。
“我想看戏剧,今晚就要看。”薇拉少见的开口。
“叫来王宫里演?”库修斯欣喜于她提出了要求。
“我要在大剧院看。”薇拉皱起眉头,“我要和正常人一样看!”
“和正常人一样坐在包厢里看。”库修斯补充道。但这也意味着他答应了。
“你想看什么?”男人问。
“我要看曾经自由城的女城主亲自谱的戏剧。”薇拉略带嘲讽的开口,“也是我当年在学校演过的戏剧。《下个周末,一切照旧》。”
这部剧关于背叛,报复和永不放弃的反抗。库修斯眼神暗了暗,最后说了一句,好。
灰烬王妃(剧情肉,nph,追妻火葬场) 第一百二十二章弑母
“你是一定要死的。”兰克走入深牢,对曾经的同僚下定了最后的判决。
莱米勒被卸下了甲胄,曾经如阳光耀眼的金发如今脏污缕缕,一缕阳光照进他的手心。如同他在黑暗中握着一柄亮色的短剑。
但他手中没有剑,他手中什么也没有。在这里他插翅难逃。
“蠢货。”他在黑暗中唾骂自己。
莱米勒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他看见阴影中仿佛浮现出许多人的眼和脸。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多年前就给了他答案:“失去权利的贵族就像剪了利爪的狼,只不过是噱头。而没有见过血和绝境的骑士永远无法从童年长大。”
“我的孩子。”妈妈一遍遍强调,而孩子输给了成年人。在纷扰的血与火组成的世界里,他吐着浑浊黑暗的气息。
他想着薇拉意味深长的双眼,克制不住地想她在阳光明媚地办公室里注视着他,她那双漆黑湿润的双眼如同港湾。她和他都一样,一样的身份高贵,一样的危如累卵,怎么会落到这一步?他身陷囹圄,而她去处不明。
她害他暴露了翻盘的绝技,而他让她独自承担王的怒火。
我对不起你,他想,如果可以,我真想再见你一面。
兰克还在对他进行最后的临终关怀:“在行刑前,你有想见的人吗?”
想见的人?我想见薇拉,他想。可他最后沉吟了许久才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轻笑了一声:“我想见我妈妈。”
这下连兰克都有些意外了。他略显不解,但没有多说,眼神中既有怜惜又有轻蔑。莱米勒捕捉到了,他这几日在伤痛和阴暗里的反思使得他变得敏锐,人的情绪居然能够如此好懂。
“我会请她过来。”兰克说。
兰克说到做到,雷厉风行。
阿加夫人掩面走进监狱,狱卒被远远屏退了。兰克给昔日同僚一点面子,给了他们空间。
“找我来做什么?”阿加夫人站得很远,用全然陌生的语气开口,有种被打扰到的不悦。仿佛不是来见儿子最后一面一样。
“想和您最后说说话。”莱米勒开口。
“……那你就快些说吧。”阿加夫人很是绝情。
“我难道不是您亲生的儿子吗?”莱米勒注视着阿加夫人,索性直言:“您宁愿一遍遍与虎谋皮,宁愿和外人中伤唯一爱您的我,也不愿意信任帮助我。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指责您什么。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为什么?”
阿加夫人用扇掩面,沉吟一会儿,突然状似癫狂地笑起来:“我没有回头路可走了。”然后她盯着自己的儿子,苍白的脸挂着一丝嘲讽地笑:“你不觉得不公平吗?为什么这世界上有些生物就可以青春永驻,能爱能恨?而我要为爱所苦,为青春逝去而苦?”
“他明明说过,爱我美貌,也爱我为他生了孩子。”阿加夫人垂眸,眼带悲伤,“可当我老去,他就不再爱我,我生了你,他也不在乎。当女儿失踪,他就再不见我。我想尽办法留住青春,我甚至和恶魔,和女巫做交易,献祭了儿子的天赋。但是,但是……他却死了。”
阿加夫人抬起眼看着莱米勒,此时的眼神居然不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儿子,而是透过他看另一个男人:“女巫说,能让他借血亲的身体归来,我本以为没有希望了。可大魔导士找上我说,可以帮我一尝夙愿。等你死了,你的灵魂解脱,你的肉身归我。到那个时候,我们一家叁口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这样啊……”莱米勒分明听到的是令人胆寒的故事,然而他却只感到疲惫,疲惫之余还有一丝释然。原来在母亲眼里他既不是儿子也不是家人,不过是她丈夫复活的容器。
“您从来没有爱过我?”莱米勒轻声询问。
“那太辛苦了……”阿加夫人略显惊恐,仿佛莱米勒提了一个多么无礼的条件。
“即使这样,还是抱抱我吧。”莱米勒张开双臂,阿加夫人犹豫半晌,兴许是想到男孩将死,多年宿怨也终结。她面上的表情半是喜悦半是哀伤,呈现出怪异的扭曲。
阿加夫人走上前,抱住了在阴影中的儿子。
这是他们难得的,仅有的几次拥抱。莱米勒闻到了腐尸一般的气息,他一时居然分不清这气味来自何方,他抽了抽嘴角,将母亲揽在怀抱里,眼中却一丝的温情和脆弱都没有。
“再见,儿子。”阿加夫人进行最后的告别,她唇角提起一抹哀伤的笑。
“再见,妈妈。”莱米勒也笑了一声。那笑容在黑暗里回荡,阿加夫人的身体早就被无法承受和兼容的魔法侵染了,各种魔法在她体内保持着微妙而脆弱的平衡,维持着她的生命和青春。
而她的肉身,薄如纸屑。
莱米勒感受着那些混乱的魔力,轻轻勾手,那些魔力就被他一点点剥离了。
阿加夫人正陷入某种不知名的感动中,等她终于发现自己一向乖顺的儿子,因为一点点爱就会满足,情绪藏不住的儿子让她走进了一个陷阱时,已经为时已晚。
阿加夫人感受到某种窒息,像缺氧。她张大嘴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莱米勒,莱米勒却面色平静,甚至勾起了一个安抚地笑容,轻柔的摸了摸母亲的头发:“很快的,没事的。”
“你可以去和父亲在地狱团聚。”莱米勒一丝一丝抽取母亲身体里的魔力,看着她迈向死亡,身体像瓷器一样出现了裂痕,“你们可以一起听大地上即将掀起的风暴之声。”
阿加夫人想喊人,但她在儿子的臂弯里无法挣脱,只能无助地迈向死亡。她的身体最后一点点碎成了粉末,仿佛不是血肉之躯一般,从莱米勒的怀中漏下去,散乱在地上。
莱米勒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做回了地上,这次他的表情既没有特别悲伤也没有十分愉悦,仿佛刚才不过是一个插曲。
“你都看见了?”他望向黑暗深处。
黑木悄然走出,行了个礼:“是的,主人。”他深深弯下腰,比往常每一次都更加真心实意而尊敬,“为您送一封信。”
“信?”莱米勒困惑道,他接过信,然后打开它。寄信人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并无注标,但一看就出自神殿之手。中心思想言简意赅,他们可以合作,神殿会弄他出去。显而易见,黑木也是他们藏的。
看罢了信,莱米勒沉思不过几秒,就抬起头。
“你说有多少人忠于我?”莱米勒说。
“有一千二百人,其中战士有叁百多人。虽然不多,但个个忠心耿耿。”黑木恭恭敬敬。
“有多忠心?”莱米勒问。
“万死不辞。”黑木无比诚挚。
莱米勒稍一沉吟:“叫他们去扬的领地,装成当地乱军袭击库修斯早就派去驻兵的诺拉,挑拨他们,如果顺利,掀起的会引开库修斯。”
“如果不顺利呢?”黑木问。
“神殿不会允许不顺利的。”他垂下眼。谁又不是与虎谋皮,然而鹿死谁手,不到最后一刻实在难出答案。
……
卡蜜将白纸置于烈焰之上,火星飞溅打出一行黑色空洞的字,一闪而逝,下一秒就仿佛一个普通的烧洞:“计划照旧,看见大雨就施展传送咒语。”
“时间呢?”
“下个周末。”卡蜜毫不犹豫。她才不信临时修改的剧目半点猫腻都没有,无论怎么占卜,她都相信自己现在的抉择是合乎薇拉心意的。
“但愿我没有猜错吧……”卡蜜心有戚然地说道。
灰烬王妃(剧情肉,nph,追妻火葬场) 第一百二十三章用于实践的爱情魔法
薇拉的异样是在半夜出现的。
库修斯先是听到粗重的喘息声,接着是隐忍的呻吟。他这几天太累,睡得有些死,等他终于反应过来,睁眼翻身才发现薇拉满脸通红,一副濒死的痛苦模样。
他惊慌得去把她抱起来,让薇拉靠在自己怀里。
她看起来喘不过气。
“水……”她沙哑地开口,“水。”
库修斯拧着眉头给她水杯,她接过来却浇在了自己脸上。
“我好热。”薇拉说,“我好热,好痛苦……”她开始毫不手软的抓挠自己的脖颈。库修斯把她的手拽下来,于是她变成了拿指甲掐库修斯。
库修斯预备去找大魔导士,他试图叫一名侍女看住薇拉。
然而薇拉看起来痛苦异常,她一脚踹翻了没有魔力的侍女,在地上翻滚。库修斯没有办法,只能把她捞起来:“你怎么了?你做了什么?”
薇拉喘息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他,仿佛瞪着自己的仇人。
“我心口疼。”薇拉断断续续地开口,“我心口疼,库修斯,你这个混蛋。我心口好痛。”
“你的心……你的心?!”库修斯还不能理解面前发生的事情。
薇拉痛苦的厉害,拼了命捶打他:“我好疼,都怪你。”
“怪我……怪我?”库修斯焦头烂额又茫然,封魔之圈造不成这种后果。他正想着,薇拉就凑过来,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咬狠了,咬出一口血。
薇拉咬牙切齿的撕扯手腕上的封魔之圈,划出一道道淤青的血痕。库修斯看得心疼至极,既不能把她一个人留着,又得去找人解决。
最重要的是,大魔导士现在正在地下,研究封印龙的阵法。只能他亲自去找。
他思来想去,最后一咬牙,把她扛到了浴室,按在浴缸里。叫侍女召来了兰克。
“陛下?”兰克深夜被召见,目露茫然的来到了一间不太熟悉的屋子里。
所有的侍从都被屏退了。他被叫到了房间的浴室当中,这才看到库修斯浑身水渍,颇为狼狈地伸手按着一个人。
“陛下?”他又喊了一声。
“你过来。”库修斯的声音沙哑,“过来看着她,不要让她跑,也不要让她伤到自己。”
兰克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向前走了两步才骤然了悟。
薇拉怒火冲天的哭骂声冲撞着他的耳膜,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库修斯把她找回来了?他大动干戈的找失踪的薇拉,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但她就在这儿?
是找回来了还是根本没失踪?兰克每往前走一步,都感觉到双腿重如千钧,仿佛在泥沼当中行进。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库修斯抬眼督了他一眼,这一眼风暴暗藏,兰克心中悚然地同时也暗藏愤怒。
实在是女人现在看起来太过可怜,满眼是泪,满胳膊的伤痕(自己挠得),面色通红表情痛苦,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冷水里起伏。
库修斯又强调了一遍:“看住她,今天的事情不要让第叁个人知道。”
兰克内心动摇,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多年的忠诚占了上风:“遵命,陛下。”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库修斯送了手,接着拔足狂奔,他只穿着睡裤,裸着上身。
兰克目送他离开,然后狠狠深呼吸了几次。今天正好是个月圆之夜,他喜欢月圆,站在窗口赏月了一会儿才躺下,不错的好心情现在消失殆尽。
他想把薇拉从水缸里拉出来,女人在库修斯走后反而没有那么闹腾了,她沉进水里,水面上浮起几个可疑的泡泡。
“薇拉。”他刚一伸手,就发现平静是她装出来的,薇拉伸手把他也拉近了豪华浴缸里。他刚才动作轻柔躲闪不及,一头栽倒在了浴缸里,呛了满口的水,也压在了薇拉柔软的身躯上。
他头脑发懵,艰难地双手撑把自己撑起来。薇拉却哭哭啼啼地双手攀在了他身上。
“清醒点,薇拉。”兰克耗尽了克制力,艰难道。
他努力把薇拉往下拽,薇拉哭得更加大声:“我好疼,兰克。”
她看起来也不是完全糊涂,起码他的名字她叫对了,发音好听,字正腔圆。
“兰克,你让水变舒服了,求你,就这么待一会儿。”薇拉感觉到水流变得更加和煦,仿佛安慰着她。
兰克闻言,叹了一口气,没法子摸了摸她的脊背安抚她。
但这还不够,薇拉感觉得到空。封魔之圈让她对魔力越加饥渴,水中的摇曳让她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温度和可口的气息。
他的精气精纯又可口,是她现在渴求的需要的。
薇拉太疼了,她不知道库修斯去做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后果。她的五脏六腑被空虚难受翻搅,她只想带人一起坠落冰窖。
深情有罪,她早就被判了不得超生。
薇拉不管不顾地把手向下探去,要透过男人湿透的裤子握住对方的阳具。
兰克想不到她居然敢如此大胆,在库修斯关着她的房间里,在这种情况下引诱他。
他没想到,他不敢置信,他盯着薇拉,惊恐又不解。
这女人出格又癫狂。兰克低下头开始重新审视薇拉。
然而更疯癫的是,他也的确是硬的。他都没察觉到。
薇拉柔软的手要往他裤子里探:“帮帮我。”
兰克想,这对夫妻兴许真是天生一对。在折腾别人身上各有本领。
兰克叹了口气,一个用力,翻身出来了。他单用一只手,按住薇拉,让她靠在浴缸边沿,无力折腾。
“帮帮我。”薇拉又说,她凑过来,双目红肿湿润。
她真美啊,兰克想。
“不行。”但兰克这样说。
“我好难受……”薇拉啜泣起来。兰克内心一抽,但依然郎心似铁:“陛下马上就来了。”
“他来不了的,他会害死我的。”薇拉闻言一听,一点儿都没被安慰道,反而更加惊慌失措,“兰克,实在不行,求你带我走吧,求你了,求你了。”
兰克侧目望她。
“你看到了,你也看到了。”薇拉请求,“您是真正有骑士精神的人,他把我关在这里……”
囚笼,兰克闭了闭眼。
她实在可怜,确实可怜。不消几日前,她还像记忆里那样,是个野喳喳的眼里灵动姑娘。
然而现今,却憔悴虚弱,眼中是惊恐和痛恨。但在求他时,眼中泵出来了一丝光。
她相信他,才敢求饶。
她居然是相信他的。薇拉连自己都没发现,她拒绝了狼人,拒绝了莱米勒,却主动要求兰克带自己永远踏上逃亡之路。
“不行。”兰克内心狠狠纠结,最终还是开口,落定尘埃。
薇拉注视着他,兰克眼见她眼中的光亮起又熄灭,最后陷落在某种破碎的尘埃里:“如果你爱上我呢?你会带我走吗?”
兰克闻言大惊,双目闪烁着答:“我不会爱你,永不会爱你,你要清醒一点。陛下……陛下无论如何会护着你,你在这里才最安全。”
薇拉唇角抽动,她从浴缸里把自己撑起来。接着如迅雷般在男人脸上落下一吻,与此同时,她用了一个魔法,一个来自海妖的,被赠送的魔法。
“爱情”。
“让他爱上你,爱得无法自拔,无可救药,他能为你做任何事。”海妖的蛊惑似乎还在耳边。
兰克无论如何防备,都没有防到这世上居然有如此阴毒,玩弄人心的魔法。这魔法加快了感情的进程,喜欢,暧昧,加深感情,欲望,占有,本来零零碎碎的东西组合起来,最后才能发酵成爱。
但它们被神秘力量媃杂成一团情感的怪胎,强行塞进了兰克心中。他抬起眼,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目光复杂又审视。
他的理智在提醒他有些突如其来的东西不对,不正确,很怪异。但他的感情却叫嚣着,雁该噤声了,自此以后,我再不漂泊了。我找到我的故乡了。
然后他感受到一千个吻,是一千多花盛开,是一千块钢铁融化。
不对劲。兰克的心脏狂跳,这不对劲。可他的目光无法从面前的女人脸上移开,他的手臂微微颤抖。
作者的话:追更就┇去: .p
灰烬王妃(剧情肉,nph,追妻火葬场)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被拯救的女巫
作者的话:兰克的线我大改了,九十九章和一百章,暂且放在微博。周一会更换。
兰克用了十几年时间学会如何平静,解决危机,审视时度。他的冷静克制是一种罕见的品格,有用但未免显得冷淡。
“明明是骑士,却过得犹如苦修士。”曾有美人扼腕叹息,感慨这朵高岭之花难以采摘,不知哪个女中豪杰可以糟蹋了他。
无论是直白热情的大胆追击还是含蓄内敛的小心追求,兰克都敬而远之。一来他曾见识过爱欲执念的可怕,二来他生怕自己爱上的人其实不该爱。因此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要爱。
期待和爱都是很沉重的东西。
兴许是私欲,也或许是薇拉痛苦之下的冲动,她动用了来自海妖的礼物。
“与其说是魔法,不如说是一种天赋,与生俱来的能力,像是人会走,鸟会飞,海妖会让人陷入爱情。”给她“礼物”的海妖很大方,没有半分不舍:“能用到你就拿去用吧,这种魔法对海妖是没有用的。但是我得警告你,”那只海妖阴恻一笑:“这世上没有不用付出的好事。”
本来不用他们特意提醒,薇拉知道的清楚。然而也许是太寂寞痛苦了,她迫切地需要另一个人来分担她的苦难,这个人要足够有能力,也要足够的能共情,也要足够的简单纯粹,一心一意。
她选中了兰克。
于是兰克颤抖起来,冷静的眸眼不再清明。
他看着面前的薇拉,她还湿淋淋的坐在浴缸里。此时兰克的目光透露着复杂。仿佛看着一个很相熟的,认识多年的女人。
那些相知过的岁月,因为她的作为被赋予了新的含义。
天边的火烧云还在燃烧,十九岁的薇拉沿着草场行走,她脚下是繁花,还稚嫩的面庞扬起来看他,再给他看手里碾碎的草药:“喝这个晚上会睡得好。”
婚礼刚刚举办,二十岁的薇拉和他在路口擦肩而过。她的鞋子踩在地上,发出清脆又雀跃的声音,他想拦住她打声招呼,可她行色匆匆又兴奋,看不到他。
算了。
在婚礼前,他本来有满腹的话想说。想说你应该更慎重,想说秋天你该穿厚些,想说你不必进到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野外的姹紫嫣红也不是不漂亮。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他怕她又觉得自己只会教训人,所以他最后只说了句,新婚快乐,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如果你爱我,会不会帮帮我,带我走?”现在的薇拉哭着开口。
“……”兰克还是沉默了。他脑中极乱,一只手却还是稳稳按着薇拉。
她真可爱,也真可怜。
兰克低头,看见薇拉瘦削的,美艳的脸庞。他的心软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被另一个男人打上了印记和刻痕,她的快乐伤痛,恩怨情仇,纠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是兰克的王,是他宣誓效忠的,永不背叛的王。
再英明的王也会犯错,身为第一骑士的他没有资格去审判矫正,他要做的就是服从。共创盛世,掩盖错误。
“你不能逃避一辈子。”他离开时,库修斯总会这么说,“有朝一日你必须抉择,而给你的选项没有善。”
所以兰克还是把薇拉按了回去,在深深又深深的看过她后,兰克开口:“你该好好待着,等陛下回来。”
兰克看见她眼底希冀的光瞬间熄灭,脸色变得愈加苍白,然而也正因为这样。她的唇反倒显得红润艳丽起来,像是刚刚吸食过人血的女妖。
“我不能帮你。”兰克近乎冷酷无情的开口,他稳扎稳打的正轨人生依旧向前行进,薇拉像是一个试图把自己塞入轨道的狼狈女人,最终被他无情地推搡了出去。
“你说过的,”薇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她小声地争取,“你说你会护卫我的自由,用你的生命。求你了,我不想成为高塔上的疯女人,整天等着别人来施舍一点爱。那样和死了没有区别。”
兰克依旧不发一言,他的沉默似乎让薇拉绝望了。
薇拉最终还是松开了抓着他的手,目光空洞的移开,然后她缓缓把自己沉进了水中。
兰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她太安静了,然而他泡在水中的一节手指感受到水流的尖叫,水元素的翻涌哀嚎,所以他猜得出她有多痛苦。
兰克喉头滚动了一下,他想伸出手摸摸薇拉的头发,然而伸出后又缩了回来。他只是轻声地劝:“如果太难受,你可以说出来。”
……他没有得到回应。兰克觉得心口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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