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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王妃(剧情肉,nph,追妻火葬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淮远
仿佛一盆凉水浇下。
“我不能……”兰克松开了手,开口说话,“我不能……”
薇拉咬了咬牙,牵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按。
“不行。”兰克终于字正腔圆地吐出拒绝,拿开了手。
“求求你,求求你帮我。”薇拉哭起来。
她越楚楚可怜,兰克反而越清醒。她起先问他,他在想什么,现在他在难耐和身体的折磨中反倒可以给出答案:“我不能爱你,我不会碰你。”
薇拉停下了动作,看他。
她不快乐,兰克想,这份爱意和这段性事也不会让她快乐。
兰克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他忍耐欲火,极端克制,语气温柔地说:“我在想,我不能爱你,是因为我见证过您和陛下的爱情。”
“现在我又算什么?”兰克语气严厉起来:“你还能再爱我吗?你还有爱别人的心吗?”
兰克注视着她,薇拉落下了眼泪,又看了他一眼。
该怎么形容这一眼,这一眼凶猛又决绝。连兰克也悚然一惊,仿佛面对着强悍的敌人。
他被欲火点燃的脑袋到底让他慢了一拍。
等他反应过来,森寒的刀刃一闪而过。
他格挡住最关键的几个致死部位。
然而刀并非插向他。他放下胳膊,看到女人的胸口上流淌下一道红色的小溪,血开始大汩汩地往外流。
插在薇拉胸口的刀是把钝化的餐刀,她用了十成力,更带着赴死的决心把它捅进自己体内。
兰克目瞪口呆地扶住她,他惊恐的难发一言。有些无措地伸手,试图堵住她的出血口。
然而这无济于事。
“为什么……你这……”
薇拉看着他,青白的脸色扯出一个笑来,这个笑讽刺又恶意:“你告诉了我你在想什么……我……我也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想走,我想要自由,可没人给得了我,我还不如就死在这里,还痛快一些。你说得对,我没了去爱人的心,”她说得慢而稳,仿佛唇角的血和胸口的伤都不影响她一样,“库修斯把它藏了起来。”
“他拿着我的心,走到哪里我都是他的囚徒。我没办法啊……”薇拉战栗着说,“我没办法啊。兰克,我用尽手段,唯独不知道我的心在哪儿,如果我一定要输,与其生不如死,不如就此死去。”
兰克无助地伸手,想要按住她的伤。
他说他想要纯洁坚韧的爱,他听了自己的想法。
可她的想法呢?她说想要自由。
“我去叫医生……叫大魔导士,找牧师。我去……我去告诉陛下。”他慌乱又无助,抢救的手法因为慌乱内心而手忙脚乱。
“没用的。”薇拉冲着他残忍地笑了笑,“两个小时。”她吐出一口血,“不是致命伤,就算伤口好了,我的身体……在被各种魔力撕裂。我的心……我的心不回来,我没有办法完整修补。”
“我要死了,最多两个小时……”薇拉的目光空洞了起来,她说,“兰克,别走了,就在这里抱着我吧。我,我好冷。”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哭起来,“我什么办法都想过了……我都想过了,可……”
可深情有罪,她最开始就被判了不得超生。
兰克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好一会儿后,她听见他长长的叹气。女巫的决绝吓到了他,震慑了他甚至某种意义上击败了他。他只能举手告饶。
“天花板。”
……?
“薇拉,天花板?哪里的天花板是特殊的?”
……什么问题?好讨厌,她的目光渐渐迷离,不想思考。
“他藏东西藏到了天花板里!”兰克摇了摇她的肩膀。
天花板?薇拉蓦然清醒了一点,她伸手抓住了兰克的袖子:“我住的屋子……我和他以前住的屋子,卧室里的天花板……”是他亲自选的,甚至亲自装得。
兰克话没听完就反应了过来,把虚弱的她放到床上,然后拔足狂奔。在走前他握着女人的手说:“薇拉,我可能知道你的心在哪儿。你坚持住,坚持到我回来,求你了。”他几乎有了一丝哭腔,无助至极:“你这么坚强,不会在这儿倒下的。”
……也许我已经倒下了无数次。薇拉闭上了眼,在心底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
远在宅邸的女牧师睁开双眼,被吊起的半恶魔垂首在她面前。
她略显嫌恶地别开脸庞,然后开口:“女巫很虚弱了。”
半恶魔已经没有多少人类的特征了。根据乌鸦的指使,半恶魔被好好折腾了一番,大地的魔力对他来说是有毒的。
现在他很饥饿,也很痛苦。他需要血肉,更需要能吸收的魔力。理智一点点在丧尸
“差不多了。”萝丝德开口,她伸出手划开一个传送门,“既然你能为了女巫来这儿,那么……”她突然露出了一个笑,“我想,让她成为你的食粮,也是不错的归宿吧。”
“命运一贯有前因后果。”牧师微笑,“窃取命运力量的女巫合该以身祭祀。让一切回归正规。”
她示意,立刻有人走过来,将长出山羊角和鳞片的半恶魔解绑,又在这个瞬间推搡进了门内。
在恶意的咆哮和恐怖的气氛中,牧师身边的侍女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才开口:“恭喜您,即将成为真正的圣女了。”
牧师浅笑:“派人过去,是该让塔阿修王的亲信见证与恶魔交媾的女人了。”
盘踞在王都的乌云终于在今天遮云避物,淅淅沥沥落下了小雨,伴随着隐隐的惊雷,序幕缓缓拉开。
声名狼藉,虚弱破碎。
女巫葛蒂瓦,从古至今,就没赢过。





灰烬王妃(剧情肉,nph,追妻火葬场) 第一百二十九章隐藏的恶魔(微微h)
薇拉颤抖着双手,她的思绪变得迷离又混乱。
她想到了许多东西,想到了自己的爱欲死。
想到了女巫的死亡,大多数女巫生来隆重,她们的母亲往往要重大考虑,经历选择,在时代洪流的见证下决定生育。但她们通常死得有些随意,甚至某些荒谬又儿戏。
诸如薇拉素未谋面的母亲,薇拉卜卦到她是喝了叁十多瓶酒,在零下睡着醉死的。
比如奇丽的母亲,她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打过海怪,在一次轻率的尝试中死去。
再比如薇拉,她不是不能乖乖当个笼中鹊,库修斯活不过她,其实硬熬也不是不行。她只是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纠缠,她宁愿去见死神。
不过可惜的是,她目前掌握的叁种魔法,术咒,元素以及深渊离通晓的大门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她就在真理的门口徘徊,但没有找到开门的钥匙。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薇拉看着窗,她虚弱地吐气。可能是中午,屋外却一点艳阳高照的影子都没有,外面是一片昏黑,伴随着怪异的雨打风吹声,透露着不详的气氛。
所以说,女巫果然还是阴沟里的生物?薇拉隐约觉得有些委屈。她希望自己的死亡能显得凄美优雅一点,在午后阳光,一片光晕里,身上散落着玫瑰花瓣,手边还有读到一半的书和喝到一半的饮料。
而不是现在这样,像末日一样倾倒着压抑。
薇拉动动手指,她想给自己盖上薄毯子,半遮半掩总比一片赤裸好看。
显而易见,她已经不太清醒了。
当然,这里不清醒的人很快会增加起来。
空气怪异地扭曲了一下,薇拉一边想着随便吧,一边心头一紧。她的意识聚焦回来一些,然后她看到前方的空气里凭空撕裂了一道缝。
一道缝……一道缝……
她的瞳孔从涣散中骤然紧缩。
一道缝!
她产生了既视感。过于眼熟,太过相似,她必然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无数词语翻腾迭加着出现。晕倒,意识涣散,房间,撕裂的空间,不可视的男人……
那道缝变大了,怪物般的黑甲利爪突然出现,抓在了缝边上。薇拉就那样注视着,无能为力地注视着,注视着那道缝被硬生生撕开。
从中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高大的,漆黑的,浑身披覆着鳞甲的男人。头上有壮硕的,在另一个世界可以当作男性资本炫耀的弯曲山羊角,更别提大地生物都不会有的足部特征,包绕着黑暗气息的蹄部。
恶魔。
虚弱的,渴求血肉的恶魔。
薇拉感到恐惧,从灵魂深处涌起的恐惧。那双冷酷的血红色眼眸让她有种被捕猎的恐惧感,有种面对天敌的惊恐让她的意识回笼。似曾相识感越发强烈。
“恶……”她舌尖还没有吐出第一个词。那个恶魔被血污阴霾和碎发笼罩的脸上突然就扯出一个残酷的笑意来。
她见过这个笑,她见过,薇拉想。肯定见过。她回光返照一样精神起来。除却恐惧外,她发现自己突然饿了。
她的脑海中突然像被硬塞一样,塞进许多许多的画面。
她没有经历过那些画面,但画面依旧清晰了然的出现,清晰到让她觉得确实发生过,就在前一刻。预言,又是预言。
她经历过这一幕,见过这个笑容。
她还没想通,眼前的恶魔可不打算给她时间。
恶魔扑了过来,仅仅是一瞬间而已,房间的大半就被毁了,他身后的一切都仿佛被烧焦了一样。
利爪扣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到了床榻里。
这一幕,也见过。她看到了更强大的预言梦,她看到了别人的未来,她看到自己在另一个没有来到的未来里,在命运本来的走向里的故事。
她在睡梦中被恶魔侵犯了。
狼人目睹了。
他试图阻止恶魔,然而神殿的牧师先一步制裁了恶魔,恶魔逃走了。
牧师要用火“净化”她,狼人阻止他们,告诉他们无论如何要先按王国的规则来。
……
窒息感伴随着血肉的腥气传来,她听到了一声恶意地嘲笑。
恶魔拔掉了她胸口的餐刀。
薇拉听见自己哀嚎了,她疼痛的呻吟仿佛让恶魔感到了愉悦,她又听到了笑声。她看见阴影俯下头,凑在她耳边,咬住了她的耳垂。薇拉感觉到了利齿流连在她耳垂上,然后缓缓下移,移到了脖颈上,舌头顺着皮肤舔下去,她感觉自己像是一盘菜。
接着,尖利的齿显而易见地落在了皮肤上,旖旎当中又确实参杂着进食的前奏。
动脉中还滚烫的血液与她冰凉的皮肤鲜明对比,血液奔涌而过,这似乎让恶魔着迷不已。
恶魔显然是抱着品尝她的想法从天而降的。
毫不留情又毫不客气。先是捏着她的脸舔了舔,接着把细鳞满布的舌头塞进她的口腔,从里到外地滑了一圈。
薇拉的双眼闪烁了一下,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疼痛减轻了,她更迷糊了,但痛苦减弱了。
柔软肉体与磐石般的身体相撞,薇拉竟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的触碰中燃起了火。这怪异,却的确存在。
她觉得自己疯了,在死前将因为淫荡的本性做一场荒唐的梦。恶魔抚摸她的头发,尖锐的指甲刮过她的头皮,让她疼痛也因为莫名其妙的快感颤抖起来。
她感到自己的双腿被分开,雄性的阳具在她穴口充满威慑力地蹭了两下。然后长驱直入,她倒抽了一口气,可意外的是,那足够撞碎她的力道并非火上浇油,一种异样的,与她出生时接触到的最本源魔法相近的魔法,通过她的子宫蔓延到了全身。
这让她恢复了一点力量,甚至能分出理智去思考。
她鼻尖闻到花香,稀有的紫阳花味萦绕在她鼻尖,些微地缓解了她的疼痛。
雷鸣暴雨中,薇拉的内心长长叹了一口气。无论是这怪异的情欲上涌,还是这香气,都不得不让她想到一个人。
其实她早该想到了,又或者她想到了,只不过不愿深想。
她对某个人有依赖感。像是读书读到某个相似段落,吃点心吃到似曾相识的味道,整理旧衣物时平静的触感,这些日常而平静的琐碎,支撑着一个人在洪流中行进,仿佛永不变幻。
那个人没有魔力,没有权力,没有野心,是再普通不过的人。是她连接平静的门。
现在平静被打碎了,全是幻觉。
“阿斯塔?”薇拉轻声问。
在她身上轻嗅血味的男人停下了。像是被人按停了开关。
“……薇拉……”低缓的,压抑的声音从恶魔的嗓子里艰难地吐出来。薇拉的这声呼唤仿佛从他身体里硬生生召出了另一个灵魂。
“我很害怕……”薇拉缓慢地开口,“为什么在这儿?为什么是你?”她的眼角滑下泪水。
泪水滑落在恶魔眼前,让它困惑,却让他属于人类的那部分彻底停顿了下来。他用腕部蹭掉她的眼泪,“别……别哭……”
她必须哭。泪水此时状似武器,迷惑着眼前的男人。
“我只是,我只是……”薇拉啜泣着,断断续续的开口。
“什么?”恶魔压抑着,低头看她。眼睛里的光似乎有似曾相识的温柔,但也足够邪恶。
“谢谢你的魔力。”薇拉说,“还有,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阿斯塔显得有点困惑。薇拉在他背后却抬起手,手中是一道寒光,那是她用阿斯塔给他的一点魔力铸成的冰匕首,如果定睛往里看,就会发现冰内部是一个黑色的耳环,旁边是些许的碎发。
所以说她到底察觉到了某些东西。所以才会偷偷拔他的头发,拿他的耳环,收起来。然后在关键时刻做武器。
真正能伤到大恶魔的,唯有它们自己的骨血。
“我很抱歉。”薇拉毫不犹豫的往他脖颈扎了第一刀。恶魔嘶鸣了一声。
“真的抱歉。”薇拉流着泪扎了第二刀。
她也觉得不公平,但她知道,深渊生物的理智只是一时的。它们被神遗弃了太久,失控的恶魔渴求血肉,吃了她只是第一步,他需要一座城来祭祀。乌云和这场雨会隔绝所有的魔法气息。
暴露身份的恶魔将被大地排斥,现在的大地上面还没有稳定的锚点可以开启深渊之门。
为了回到深渊,他需要一座城的血肉来完善力量,以便自己能稳稳穿过空间之间的风暴海,否则他将经过九死一生,哪怕降临深渊,也可能因为羸弱变成其他恶魔的盘中餐。
薇拉终于明白了,从一开始,神殿就在力图把王都变成一个巨大的祭坛。但为什么一定要把她牵扯进来,她不明白。
薇拉本以为自己会被瞬间撕碎,然而恶魔痛苦地呻吟了两声,掐在她脖子的手反而收了回去,他喘息了两声,好半天,才声音沙哑地说:“不公平,薇拉。不公平。”
他仿佛在身体里经历着剧烈斗争,你死我活,痛苦极了。




灰烬王妃(剧情肉,nph,追妻火葬场) 第一百三十章正义女神蒙着眼
“正义女神蒙着双眼呢。”薇拉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调侃。
“……”好一会儿的沉默,薇拉感觉到自己被猛地拉高了双腿,恶魔往她体内撞了两下。她倒抽一口气,阿斯塔却开口:“你感觉到了吗?”
她感觉到了,她感觉到了同源的力量蓬勃而来。从未有这么强大的魔力浇灌而下,她往后一仰,仿佛看到了漫天的黑色血雾,她却没那么害怕,反倒是有些好奇,像是素未谋面的故乡。
深渊在欢迎她。
薇拉感觉得到,阿斯塔也感觉得到。
不仅如此,对于阿斯塔来说,以恶魔的姿态与她结合,能清晰得感知到她身体里藏着神秘的标记。
他每一下的顶弄,都在冲撞那个标记。每一次冲撞,他都感觉到深渊离他越来越近。
锚点,钥匙,他隐约明白了什么。
与此同时,那个伴随着他,蛊惑着他,自称他父亲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的儿子。看看你面前的女巫,她死都不愿意选择你。”
“但这是不正确的,她只是被教坏了。她被我族不朽的同行人祝福,她本该是黑王庭的黑魔女,而我的儿子,你会成为黑王庭的主人。”
“大地生物偷走了你和她的命运。”乌鸦的身影在窗外飞舞,“是时候将一切掰回正轨了,孩子,带她回深渊,她会彻底成为你的。她的血和本能,都会让她永远信赖你,永远依靠你,直到永远忘却烦恼与痛苦。”
……阿斯塔听着。他知道自己嘴角勾起了笑,也知道自己在复述乌鸦的话,他不知何时把女人抱了起来,带她走到窗边,让她坐在窗口侧头看窗外。
阿斯塔听见自己与乌鸦的声音重合,一起开口:“没必要道歉。”他掐着她的下巴让她看乌云,“你杀不了我的,等我吃下这座城市,谁都杀不了我。”
“我不信。”薇拉无力又执拗地说。
“不是这个答案。”阿斯塔几乎温和地说,“说好。”他在纤美的女体中有些粗暴地进出,薇拉已经没有力气,生机飘渺。她像个美丽又脆弱的人偶任他折腾摆弄。驯服,软弱。胸口细嫩的软肉在他手中颤巍巍的。
天地轰鸣如末日将来,恶魔与女巫却抵死缠绵。后来最疯癫的先锋艺术家猜测这段闺房对决的场景时,都猜不到此时此景。
薇拉做女巫时他们把她想得太堕落,做贤者时又把她想得太圣洁。
薇拉不知道此时他们间是兽性占上风,还是魔性占上方,但她知道,岌岌可危的人性悬在他们之间。
花穴不受她控制的痉挛着,柔嫩的花唇被欺负得东倒西歪,颤巍巍的贴着人外种族的肉刃,然而不论那东西多么狰狞,那娇嫩的穴道居然通通含了进去。
“跟我走,薇拉。”阿斯塔的脑内也晕晕乎乎,僵硬地重复着乌鸦蛊惑地话语,“在我身边,不用去想这些复杂的事,不需要承担责任,你会非常非常快乐。”
“阿斯塔……”薇拉回了回身,她仰头看阿斯塔,然后摇了摇头,泪润湿的眼角红通通的:“别这么说,求你了。有一个库修斯就够了,你也不是真正的恶魔。”薇拉在他粗暴的侵犯中搂上了他,他脖颈处的伤口尚未愈合,血腥气冲击着她。
薇拉意识到,他这么久都没有借用无辜之人的血肉恢复伤口,也许是他不想这么做。
也许还留有余地。
她的话让阿斯塔稍稍回神,抵着她的额头看她。
他心底烦躁无比。做个恶魔多好?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儿会有忍耐的痛苦。
薇拉握上了他的山羊角,说道:“我们是不是见过啊?阿斯塔?”
阿斯塔停顿了一下。
薇拉继续开口:“你去过各地旅行,看过那么多风景,你比大部分大地生物都要热爱大地。”她抚摸他无法愈合的伤口,“求你了,别输给深渊。我知道,我很抱歉。是我让你做不成人的吗?”她落泪。
她的问题让恶魔沉默。他一时不知道该赞同她,还是该给出恰恰相反的答案。
无疑,他们童年有过仓促的缘分。女孩先遇到了长着角的他,然后年幼的女巫还不懂语言的力量,就匆匆对玩伴提出了建议,这建议随着血统,随着大地与深渊的力量变成了牢固的誓约,让混血男孩站在了人类一边。
“做人很有趣的。阿斯塔,做人就可以被大地接纳,然后去大地上的所有地方,和我送你的书里的主人公一样。”
然而人类太羸弱了,羸弱到他无力保护母亲,羸弱到他不得不寻求其它力量。
大地无法保护他,就开始排斥他。
是她让他成为人类,也是她让他不再是人类。
“……别哭。”阿斯塔的声音变得扭曲浑厚,但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别哭了,哭包。”他拿利爪想刮掉女人的眼泪。
薇拉阖了阖眼,半晌露出一个笑:“果然是你,长角的小哥哥,好多年不见了。”
阿斯塔这回没回复她。因为在他眼中,无论是作为血污的看不清脸的伤员,还是流浪说书人,他都是见过她的,时常见的。
只不过她的世界变大了,不再想和他玩了。但这样也好,你爱一只叽叽喳喳的鸟儿,是爱它在笼子里苦度光阴,还是爱它四处旅行,再回来告诉你。
做个恶魔多好?
做了恶魔,这只鸟儿就会在他肩上一直停留了。
而且如果当恶魔真是他的意愿,他又怎么会问那个叫莱米勒的男孩有什么愿望?
男孩说想走遍山河。于是他帮莱米勒带话,他是一只拥有同情心的恶魔,太怪了。
阿斯塔低头望她,看一向生机勃勃的她蜷缩在他怀里,像朵要蔫掉的花。明明他拼着重伤还给了她力量修补身体,她的灵魂却依然如此低落。他突然充满恶意,难以自控地妒恨想到,她是发现杀不了他才这么沮丧?还是舍不得这里?
“大地我已经走遍了。”阿斯塔沉下了声音,捏住她的脸颊,控制着她转过头,“而大地对我毫无馈赠。”
他帮过许多人,却还是落得今天的地步。
薇拉脸色白了白:“我相信你。唯独,唯独不是为了毁灭而来的。”
阿斯塔闻言笑了一下,薇拉能从那张布了鳞甲的面颊上读出一丝似曾相识的和煦。
“不,薇拉。无论是作为女巫还是恶魔,我们其实都很年轻,年轻到还不足以认知自我。但我真正明白的是,我在阴影里陪伴了你二十年。”薇拉的表情有丝茫然,阿斯塔低头吮吸她的唇,“你要还我二十年。”
这个吻像迷醉的酒,薇拉吻出了血腥味。她刷把了两下眼睛,阿斯塔满意地看着她逐渐涣散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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