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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录(明雪仙子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着瘫软的人就扇脸,扇的人一个个如梦方醒,怪叫着跑去岗位驾驭大船,瑾月紧
握朝露剑,号令船尾填充炮弹发炮轰击,后边轩辕文亲自指挥巨弩手瞄准开弦,
水手驾驭着大船亡命飞奔,一众人纷纷来到后边,吞天海鱼陷入狂怒状态,满是
怨气冲天,凶光奸诈贪婪,不顾炮弹横飞硬是在后追来。
周宁也不禁道:「这等绝世凶物,怎么能存在天地之间,究竟是谁能把它造
了出来!」
瑾月保持冷静问道:「妖界的人为什么能安然渡过魔海?」
轩辕文咳嗽道:「也许……他们运气好吧,没撞上吞天海鱼。」
瑾月道:「那明雪公主,妃裳雪她们两个又是怎么去的妖界?」
轩辕文道:「她们二个本就是修仙问道的人,渡过魔海不算是难事吧。」
慕容极摇头道:「吞天海鱼的存在并非全是没有道理,它的存在一定意义上
来说,是把妖界,我界隔挡开来,只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天意不可违…
…」
吞天海鱼兀自在后边舞动着一根根触手紧追不舍,瑾月本就脾气清冷,被追
的急了,玉手猛然提起朝露剑道:「管它如何,反正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切非
人力可以改变。」
说话之间两边距离是越来越近,没有办法下,只好转移船身,二十门火炮对
准吞天海鱼的脑袋,一声令下,二十门震耳欲聋的火炮同时吐出炙热火焰,吞天
海鱼被炸的尖声乱叫,十张巨弩同时射出长枪一般的箭,转眼之间海鱼受创猛然
沉入水下,瑾月急令水手转向逃跑,吞天海鱼潜入水里不知所踪,但人本能的危
险感越来越强烈……
大船飞速航行,水师官兵拔刀严阵以待,人人手拿武器,炮手们,弓箭手们
东张西望,前所未有的恐惧逼了过来,水手驾驭大船亡命飞奔,没料想大船砰的
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人没头没脑来了句,触礁了吗?
没人答应,船是动弹不得,一根根黏缠无比的吸盘触手藤蔓一样攀上了大船,
一根根吸盘触手遮天盖地的缠住了大船,众人面无人色,有人大喊完蛋了,完蛋
了的话,有人被吓死当场,瑾月沧啷一声拔出朝露剑道:「斩!」
众人如梦方醒,纷纷怒喝着举刀便砍,有人被触手卷飞,亦有一根一根触手
被乱刀剁下,吞天海鱼疼的嗷嗷乱叫,死命拽着大船就往水里拖,一根根触手甩
来甩去,大船被海鱼缠住下沉不止时,无相僧人猛然睁开双眼,随手一甩,手中
十几颗佛珠射在海鱼触手,把五,六根蟒蛇粗的触手吸盘炸的粉碎,海鱼疼的嗷
一声,一颗硕大脑袋猛撞船身,两名僧兵举起一手,低诵佛音道:「南无阿弥陀
佛。」
随之面庞涨红,口中暴喝一声,举起手中铁棍猛然击在海鱼触手上,两根触
手应声而落,轩辕文手持钢刀在船上,走来走去见了触手便砍,转眼间大船千疮
百孔,奄奄一息,吞天海鱼同样血水狂喷,不住在船底撞击大船,撞的大船东倒
西歪,船一挣脱触手纠缠,急忙就跑,水底下咚咚乱撞,火枪手,弓箭手瞧着露
出来的海鱼就射,一番恶战,打的难分难舍,直到远方一轮朝阳升起,照透了半
边天,撕破了夜色,天下皆白,露在水外的海鱼魔躯被阳光一照,登时嘶嘶冒起
青烟,急往海中下沉。
众人恍然如梦中,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船被海鱼折腾的面目全非,处处
伤痕,幸而船够结实,许亮也是下足了功夫,好歹没沉。
天亮之后,慕容极道:「这妖物奸诈无比,一定还会再来的。」
无相僧人道:「我佛慈悲,自古邪不压正,但愿天黑之前能尽快渡过魔海第
一层吧。」
瑾月命人修复船身,众人也多是筋疲力尽,坐在船头一齐休息会儿,各自回
去休息,水手也换了一拨,驾驭大船急速航行,逃离魔海第一层。
人一旦累了,倒头就能睡下,吞天海鱼白天只能沉在海水深处,倒也令人暂
时可以放松片刻,一觉睡到大中午时候,一个个也都醒了过来,南宫仙儿在吃饭
的房间里,淡淡喝着米汤,周宁跟瑾月一块儿走进来时,桌上丰盛酒菜摆了满满
都是,南宫仙儿温柔道:「人家还是觉得米汤好喝,搭配青菜,馒头。」
瑾月倒了杯酒,慢慢吃起牛肉片,周宁也是倒了酒吃起肉食来,毕竟昨夜折
腾一晚上,实在太累道:「仙儿姑娘昨晚睡的好吗?」
南宫仙儿轻轻一笑道:「睡的很好啊,多喝了几杯酒,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周宁点头道:「好福气……」
瑾月又喝了一杯酒,舒缓着烦闷情绪,周宁拿起酒壶给三人都倒了酒,便都
喝起了酒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绝口不提昨晚吞天海鱼的事,没过一会儿就说
说笑笑起来,南宫仙儿喜欢喝米汤,饮食也比较清淡,似乎不喜欢吃肉食,面对
美味佳肴,也只是吃些素菜,周宁给她端了盘蒸猪肉道:「仙儿姑娘尝尝这个。」
南宫仙儿夹了一块,吃进嘴里赞道:「很好吃啊,又滑又嫩的,还很软…
…」
瑾月也夹了一片道:「冉儿平常在家好吃这个。」
南宫仙儿道:「偶尔尝一尝也是不可多得美味。」
说着又是喝了一杯酒,三人没一会儿就把酒壶里的酒给喝完了,又命人端来
一坛好酒,举杯畅饮道:「真是好酒,来干!」
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瑾月玉手掩嘴轻笑道:「这酒还是偷偷搬上船的,
许大人不让饮酒,这船可是许大人的心肝宝贝哩,就怕咱们喝酒误事。」
南宫仙儿噗嗤一笑,娇声道:「瑾月,你好坏!」
瑾月倒着酒道:「漫漫路途,要是没有酒可多寂寞了!」
南宫仙儿跟她对饮一杯问道:「说来瑾月姑娘去过草原,对草原风光有什么
看法?」
瑾月用手支着自己脸道:「就是蓝天白云比较多,草很青很青,水也很清澈,
然后呢,牧笛声悠悠飞扬,万马奔腾,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累了就停下来歇一
歇,然后继续走……」
南宫仙儿素手捧心道:「听来真是很好很好的呢……」
瑾月道:「没见过大草原的人,真是不知道草原的美,骏马好酒,许多人都
想驰骋草原,人生快事。」
南宫仙儿伸出玉手啪打了个响指,娇俏道:「咱们这里也不错,可命乐师来,
一齐去船头弹一曲高歌,配一首好词,难得风平浪静的天气,再来一杯好酒,呼!」
瑾月站起娇躯笑说道:「好,这便叫上朋友们一齐到船头喝酒,高歌!」
年轻人说办就办,十几名乐师奏乐中,众人相聚船头把酒言欢,难得好天气,
头顶一轮太阳光芒万道令人久违,众人忘记烦恼举杯畅饮时,南宫仙儿与瑾月一
女吹箫,一女弹琴,男人们把玩着酒杯,面朝茫茫大海,齐声唱着边塞曲,歌声
仓凉而雄壮,大船乘风破浪而进,船头一面康字旗帜迎风招展,兴高采烈时,男
女对唱起来,难得一见的景色!
慕容极贵为北国王爷,享尽人家荣华富贵,却那里见过如此难忘聚会,银发
飘飘拂在脸上。感慨万千道:「当今世间,唯我辈真性情也……」
一曲高歌尽,好酒正煮的飘香,瑾月手捧酒杯祝众人道:「愿天下百姓安享
太平,愿我辈十年之后,同样能饮到如此好酒!」
众人一齐起身,高举杯中酒笑道:「干!」
被吞天海鱼笼罩的恐惧这时全然忘却,一轮白日挂在头顶,想必定州的雪也
在融化,众人在船首聊天,大船一往无前,乘风破浪着往深海挺进,吞天海鱼只
敢夜里出没,白天只能潜伏在深海里,众人一清二楚,抬头看着头顶太阳时,掩
不去几分忧色。
航行在茫茫大海,大船犹如风中一叶,众人饮酒几分微醉时,命人撤下好酒,
欣赏着海面景色时,突兀瞧见远处海上一动不动漂浮着一座石碑,无相僧人当即
站起身躯,口念佛声道:「阿弥陀佛,魔海第二层到了。」
瑾月问道:「那,摆脱吞天海鱼了吗?」
无相僧人点点头道:「可以说是如此。」
周宁好奇道:「那块石碑是什么?」
无相僧人盘腿坐下,闭目养神道:「那石碑便是神设立在魔海中的,碑底镇
压着一颗心。」
周宁顿觉几分寒冷道:「心?」
无相僧人轻轻点头道:「历月王朝时,龙宫的王子,熙,生性残暴,喜怒无
常时,打翻船只无算,动辄妄动神力召起滔天水灾铺天盖地席卷人间,水灾过后,
淹死百姓无数,水上浮尸百里,他的行为最终触怒了天神,被天神处以极刑而死。」
周宁听的入神道:「那后来呢?」
无相僧人双手合十道:「王子熙被处以极刑而死时,所受痛苦极其惨状,龙
筋龙骨被抽,血流为尽而死,死后恶怨滔天,一股怨念化为恶灵,在海上作恶多
端,更比从前,变成了令人谈之色变,残暴贪婪,充满欲望的吞天海鱼,神怒其
罪,亲自剜去了吞天海鱼的心镇压在石碑下,把海鱼没有心的身体放逐在魔海,
把它的心压在石碑下,世代遭受雷劈电打的刑罚,无心的海鱼,只剩下麻痹不仁
的贪婪欲望,腥臭不堪的风,就是它被剜心之后腐烂的创口。」
一番话说来,听的人一阵毛骨悚然,大船很快便已接近石碑,但见这石碑年
代久远,样式古朴,更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石碑下是十几条碗口粗的铁链,蟒蛇
一般在海水里不住上下起伏,众人认真一瞧,碑上刻着年代久远的古字:「历月
王朝神策年间,海犯天怒人怨之罪,神特立此碑,镇海于此。」
念完上边的字,大船乘风破浪进入魔海第二层,初进魔海第二层航行百里之
后至日落,死一般的寂静,也没有传说中的大风大浪,相反平静的令人可怕,天
上一轮冷月,月光清冷洒在海面上,大船航速放慢,水手又轮流换了一班岗,个
个精神了许多,海面丝毫无纤尘,水波很平静,几个水手在船外面聊天,听的划
拉一声,海面上一条蛟龙翻腾着跃出水面,正吓的面无人色时,无相僧人看在眼
里,淡淡一笑道:「不必惊慌,龙的法力早已被天神剥夺。」
听话稍安,两名僧兵手持铁棒在后护法,无相僧人盘腿坐下,口中默念佛经,
而众人似乎也开始习惯了这种在船上单调的生活。
定州城尽笼罩在白雪茫茫中,窗外一朵朵雪花飘落下来,落在人的肩头,冉
儿在被窝里睡的香甜,林梦雪依靠着朱窗欣赏楼下风景,而楼下站着一个人,一
个傲立梅花树下的男人,秦川。
雪兀自在飘,门枝丫一声轻轻开了,秦川冰冷的脸上有了几分暖意道:「你
冷吗?」
她身后跟着两名丫鬟,脸上轻轻笑了笑道:「还好吧,要冷的也该是你吧
……」
秦川伸手折了一枝梅花道:「我有一把扇子想请夫人给它题首诗。」
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把折扇,打开折扇是白底梅花,要递给她时,林梦雪摇
头拒绝,背过娇躯道:「扇子很好,没必要再画蛇添足了。」
秦川收起扇子,身子依靠着走廊道:「我与夫人皆是乱世之人,无意冒犯,
夫人远嫁定州,实为毫无感情的联姻,想来令人遗憾。」
林梦雪语气柔和道:「不知道遗憾什么呢?」
秦川仰头眺望夜空道:「命不由己,全凭他人安排。」
林梦雪道:「我并不这样想,能安安静静过一生,就是无比的奢侈了,还有
什么不该满足的?殿下不甘于平凡的为人,不代表其他人也是一样,强迫别人去
接受,并不赞同。」
秦川摇头问道:「冉殿好吗?」
林梦雪不加犹豫道:「就看殿下怎样认为了。」
秦川手中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欣赏着白雪飘飘的景色道:「我这才懂妖界的
残酷,与定州的情,真是鲜明对比。」
林梦雪也不多说,秦川靠着墙道:「与定州对立的北国,则多了几分乱世的
义字,慕容极的出家,慕容冲的淡泊,燕亦凡的清淡,这几个王爷个个也都有人
格魅力所在。」
林梦雪坐下娇躯,玉手把玩着胸前秀发道:「所以殿下就认为,凭妖界强悍
残酷的心态,就可以跨越魔海打过来吗?」
秦川步步走向茫茫雪中道:「是夫人错了,我绝无此意,九重天其他人确有
这样想法,瞒也瞒不过去。」
林梦雪跟着起身道:「我看殿下施舍穷苦之人时,眼中尽是仁慈,也不像狠
心的人。」
秦川噗嗤一笑道:「是吗?」
这人冷酷惯了,突然一笑倒是十分温暖,林梦雪折下一朵梅花道:「自然是
这样了,我可不相信殿下会故意做这个样子,给一个小女子看。」
秦川递来折扇道:「当然不是,这把扇子就送给你吧。」
林梦雪没有推辞,接来扇子拿在手中道:「兴许,殿下不喜欢女色也不一定。」
秦川认真点头道:「家中已有爱妻,交几个朋友不无大碍,男女之间的友谊,
如果仅仅是淡泊之交,互相尊重,也没什么不妥的。」
林梦雪柔声道:「别学世蕃殿下心机太重就好了。」
秦川道:「我这个兄弟,不比我一样,心机重的令人害怕,背后说人虽然不
好,但也提醒提醒夫人。」
林梦雪道:「谢谢。」
秦川皱皱鼻子埋怨道:「哎,你们这儿下起雪来,真够人冷的。」
林梦雪嫣然笑道:「下雪多好啊,我名字就有雪,不过天色太深了,你该回
去了,我可不想深更半夜和夫君之外的男人在一起。」
秦川抱拳道:「那夫人早些睡吧。」
林梦雪点点头道:「好。」
丫鬟都是公主府的人,之所以带在身边,无非也是避人话语。
魔海第二层风平浪静,甚至有一轮姣姣明月照在幽幽海水上,船下水波荡漾
温柔起伏,远处碧波夜空,繁星点点,恍若梦幻。
便在这夜色当中一名白衣如雪,身姿修长的绝美少女,于清风中如同仙子一
般来到船头,她刚一出了船来,一股清新的风便迎面吹来,仿佛便连身子也轻了
几分。
这少女正是南宫仙儿,她在睡梦中半夜醒来,也不觉困,便一个人就来到船
头欣赏景色,正好慕容极也在船头打坐,他怀里抱着拂尘,又是为人朴素,月光
清凉照在他身上时,真是更有几分出尘,缥缈之感。
她轻移玉足来到慕容极旁边,容颜美丽动人道:「王爷您好。」
慕容极拿起拂尘放在腿上,摇头笑道:「贫道出家这么多年了,今后还是称
呼一声道长好吧。」
南宫仙儿点点头头道:「那道长有心事吗?」
慕容极沉吟片刻道:「贫道有些想念远方的家人。」
南宫仙儿玉手轻拢衣裙,语气温柔道:「您离开台州十年,虽然是出家的人,
但想念家人也是人之常情。」
慕容极道:「知道家人过的好,也是为之欢喜的。」
南宫仙儿美眸温柔道:「道长您不要多想,您看今晚的夜色真是很好呢!」
她说着玉手轻拢胸前秀发,柔声念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何为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
郁陶思君未敢言,寄书浮云往不还。
涕零雨面毁形颜,谁能怀忧独不叹。
耿耿伏枕不能眠,披衣出户步东西。
展诗清歌聊自宽,乐往哀来摧心肝。
悲风清厉秋气寒,罗帷徐动经秦轩。
仰戴星月观云间,飞鸟晨鸣,声气可怜。
留连怀顾不自存。」
她念完这首燕歌行,令人听来犹如微醉,慕容极拿起拂尘沉吟道:「古人诗
词,听来令人深省,其诗如此,唯独却赐死甄洛。」
南宫仙儿道:「千古以来绝色美女中,能留的一篇洛神赋,也只有甄洛一人
了吧。」
慕容极怀抱拂尘站起身来,迎着月色欣赏海面,南宫仙儿忽而听到噗通几声,
远远看去有水花四溅,好奇问道:「那些人是干嘛的?」
慕容极看着海面渔船道:「是官家派来采珍珠的人。」
南宫仙儿蹙眉道:「仙儿听说过采珍珠的过程十分凶险,溺死水中的人多有,
辛苦采来的珍珠还要献给官家。」
慕容极道:「看不见的清贫人家,数不胜数,我们往往难以理解的生存之道,
对他们来说就是维持米饭吃喝的来源,自也有许多人干,祖祖辈辈平凡清淡的延
续着,比如跳下海中采这珍珠的渔民,不遇到鲨鱼,狂风还好,若是遇上,便难
以逃生,敢来这魔海第二层,恐怕也是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经验。」
南宫仙儿美眸认真桥去,忽而娇呼道:「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慕容极淡淡道:「十岁的年纪也不小了,做这行业祖祖辈辈皆是一代传一代,
早早跟着家中长辈多做多学,有益于人生道路,况且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来这
里呢?」
她雪白玉手不经意摸在自己衣物上,触感丝滑飘香,柔软无比,目光又看看
远处采珍珠的渔民,赤着膀子穿着粗布,露出来的肌肤被晒的煤炭一般,芳心登
时有几分不忍道:「仙儿身在梁国京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慕容极怀抱拂尘来到船首,向海中看去,水花四溅中采珍珠的渔民在海水里
身手矫健,不住潜入海水里,南宫仙儿跟着来到船首娇呼道:「小弟弟,你叫什
么名字?」
那孩子探起脑袋,开心笑道:「阿虎。」
南宫仙儿美丽笑道:「真好听,姐姐看你也像小老虎一样厉害,长大了一定
会有出息。」
慕容极淡声道:「前边是龙宫的船来了。」
南宫仙儿抬头看去果然看见,一艘大船若隐若现的漂浮在前面,渡过采珍珠
的水域,龙宫的船停留在海面上,船头立着一名穿着锦缎衣裳的中年男人,年纪
约有四十左右,此人生的是满面红光肥头大耳,眯着一双贼眼精光四射,嘴角留
着两撮小胡子颇为猥琐滑稽,脸胖的是连下巴都没了,正是龟丞相。
龟丞相一见慕容极隔了老远,就殷勤抱拳笑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了。」
慕容极摇头一笑,神色坦然自若道:「路过龙宫贵地,不及拜访,寡人更是
心有惭愧了。」
龟丞相摇头如拨浪鼓道:「王爷实在太客气了,不过我家公子也在船上,王
爷想见见否?」
慕容极举起手道:「深更半夜,还是不打扰公子了,有缘再见吧。」
龟丞相笑着点点头道:「南宫小姐的大名,龙宫亦是如雷贯耳了。」
南宫仙儿背负玉手,嫣然笑道:「不想仙儿俗名,丞相说笑了。」
两艘大船隔着远远错身并过,彼此保持着距离,直到离的远了,慕容极才道:
「龙宫听命于九重天,在天下遍布耳目,不可不防他们。」
南宫仙儿嗔道:「仙儿只是小小女子,不想那人素未谋面,就被一眼认出,
龙宫做事如此明显,无非就是仗着九重天了。」
慕容极几分忧虑的叹气道:「妖界九重天,实在是令人恐惧的存在啊……」
南宫仙儿奇怪道:「您纵横一生,也会对九重天如此戒备吗?」
慕容极慢慢坐下道:「要不然,北国与康国这对死对头,又何必结为同盟让
察贺台趁势而起。」
南宫仙儿道:「不提他们,人家先回去睡觉了,王爷也早些睡吧。」
台州的天亮了,清晨的空气透着冰冷,几分雪的幽香,一朵朵雪瓣飘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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