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才子风云录
作者:尚南山
美术学院毕业生许明瞬移至明朝,成为少年天才况且。他和江南才子唐伯虎、文征明、周文宾情同手足,小伙伴们打打闹闹,斗文斗武,共同成长,闹出不少笑话。但歪才祝枝山却始终隐身,成为谜案。
身边很多女孩子喜欢小天才况且,云丝丝、石榴、甚至秋香。隐秘的家族身世,促使况且从行医到练武,再到行走江湖,直到去京城拜会张居正,完成旷世重任……
大明才子风云录 楔子
深秋的夜色散发出杏仁般苍茫的气息,街道上只有车辆“嗖嗖”滑过,行人稀少。
秋风夹着细细的雨丝拍打着许明的脸庞,他不禁哆嗦了一下。刚刚从一个温暖的不属于自己的寓所出来,那个十岁小女孩看着他时崇拜的眼神,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天真烂漫的笑声犹在耳畔……转眼,已经身处无情的冷雨之中。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啊。许明不由感叹道。四年前,刚考取美术书院那一阵,自己也曾经意气风发,满眼的春光明媚,认定自己就是天之骄子,未来鲜花盛开,前程似锦。
大三那年,他的作品《天堂之梦》由于极富想象力,被选送到省美展,还拿了个铜奖,开创了美术书院在读学生得奖的先河。可毕业之后,他的天堂消失了,梦犹如一只漂亮的瓷器,瞬间落地,破碎了。
许明来自偏远的陕西农村,父母用毕生积蓄供他来省城读书,结果自己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找着,如此回去,无颜以对双亲。
每想到年迈父母的时候,他总会鼻子发酸,胸中有股巨浪在翻腾。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放弃,更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
他决定留下来,混成个人样,再回去见父老乡亲。作为权宜之计,他成了三个不同家庭孩子的书画教师,像一只流浪狗,在巨大的城市建筑群里往来穿梭。
家庭教师,这份职业说起来没有脱离自己的专业,却也看不到前景,如同此刻这脚下的路一样,必须小心翼翼,弓着腰低着头往前走。
身体紧绷着,神经就变得格外灵敏,听力就具有了神奇的穿透力。
他听到的不只是雨声,还有母亲唤他的乳名、教授对他的夸奖、同学对他的羡慕、孩子家长对他的期许……还有,他听到了招聘会上吵杂的、令人厌烦的问询、挤公交时中年妇女对他的不屑……最后,他仿佛听到他的那幅《天堂之梦》被撕碎的咔咔声。
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赶着他,让他迈出的每一步,都犹如风中的落叶,不知道飘向何方。
但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一种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插了进来?就在自己身后,好像有个人跟着,已经好一阵了。一开始他浑然无觉,以为那不过是另外一片无根的“落叶”,大家惺惺相惜罢了。
可是不对啊,那个声音在焦急中还带着蛮横,在无序中还带着狂野。
在这个秋风乍起、夜色阑珊的晚上,如此不安的声音,无论如何是排除不掉的。
许明停住脚步,后面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他加快,后面也在加快。
皮鞋击打水面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声声入耳,犹如一个怪异的动物即将扑上来……
拉倒吧,横竖我一个人,一条命,也不值钱。想到这,他索性站住了,转过身来。
身后那人撑着一把银色的雨伞,像一道闪电一样划过,就在划过他的瞬间,从伞沿下飞出一张白色的纸片。纸片准确的落在了许明的手中。
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电影里的特工接头。难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玩笑要跟我开吗?
落在许明手中的并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只信封。
信封上有一个坚硬、粗黑的字:明。
凭感觉信封是空的。许明就着路边昏暗的灯光,朝信封里看。然后用两只手指从中夹出一张更小的纸片,竟然是一张电影票。
大华电影院。夜场。10点整。
美术,实际上也是一种视觉艺术;好的电影就是流动的绘画。许明记得自己在毕业论文里讨论过美术与影视的关系,但自己差不多有两年没有进过电影院了。
没有适合的女伴,那里还是不去为妙。不为什么,票太贵。
大华电影院倒也不远,再往前走15分钟就到。从夏天到秋天,这条路他已经很熟悉了。
可是,那个人连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凭什么请我看电影呢?那个“明”,究竟是啥意思呢?!
不过,人在落魄的时候,所有遭遇都有可能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有句话说得更狠呢,要扼住命运的喉咙!
许明感觉自己身上有了点热量,是个好兆头。既来之则安之,既有票,则去看。命运的脚步往前走着,大华电影院的巨幅海报在霓虹灯下一闪一闪的,很远处就看见了——《时光旅行者》。看一眼手表:9点30分。
奇怪的是,电影院门口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也许是夜场的缘故,天公又不作美。许明想。
影院入口处,玻璃门关着,里面有暗淡的灯光映射出来。
许明用手轻轻一推,玻璃门竟然缓慢地打开了。沿着墙壁上指向剧场的箭头,许明走了进去。这是一个挺长的通道,墙壁上的照明灯斑驳陆离,似乎有了年头,拐了两个弯,才进入剧场。
剧场里竟然也是空无一人,没有光源,只有银幕的背景光亮着,显示有一场电影马上要开映。
许明看了一眼手中的票,沿着阶梯走了一段。13排,就这里吧。
坐下来之后,他心里有点发虚。几百个座位的剧场,就他孤独一个人,他强烈咳嗽了几声,想听到点回响,但他听到的只是自己肺部的扇动。
四周悄无声息。
有一股昏沉的气息在向他悄悄逼近。
坐了将近5分钟,他却觉得过去了半辈子。不如还是回去吧,有个声音在心底轻轻敲打了他一下。
他吓了一跳,转身四下张望,那扇他刚才进入的门,怎么看怎么像一张怪兽的嘴,大张着。
或许是刚才在外面着了凉,加上空腹疲乏,他觉得脑袋有点昏沉。闭上眼睛,耳朵里却响起了吱吱的电流脉冲声。
该不是电影开映了吧。他想努力睁开眼睛,但怎么也睁不开。音乐声像海潮波浪一样真真切切地涌动着,拍击着他的身体,过了一阵,出现断断续续的台词,那声音仿佛山顶上的火把闪耀,或明或暗。
恍惚中,他隐约听见:量子科技时代已经到来……时间可以弯曲、折叠……在多维宇宙体系中,历史既是过去也是现在……甚至是将来……
许明用上吃奶的劲,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银幕上出现的竟然是他刚才经历的场面:那个打着银色雨伞的人,此刻面带微笑向他走来。许明惶恐的望着对方,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位移。
“况公子,让你久等了。”打着银色雨伞的那人缓缓开口道。
银幕上那人是在跟谁说话?许明四下张望,身边空无一人。
“不用找了,我今天只请了你一位尊贵的客人。”那人在银幕上朝他摆了摆手。
许明这才回过味来,连忙答道:“哦哦,况公子?你找错人了吧,我姓李,不姓况。”
“我没找错人,很快你就会明白的。”那人语气不容置疑。
“好吧,请问这位先生,找我,有何贵干呢?”
“你是学美术的吧,你对中国古代绘画有何见解?”
原来是问这个啊,许明心头舒缓了几分。精神也爽快起来。
“中国画强调‘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要求以形写神、形神兼备,做到‘意存笔先,画尽意在’……”。许明还想说下去,那人挥挥手示意他停住。
“你觉得明朝的中国画与今天相比,如何?”
这句话把许明问呆了,这怎么去比,根本就没法比,那可是天上地下啊。
看着许明呆傻的神情,那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如果你活在明朝呢?”
是我有病,还是他有病?许明晃了晃脑袋,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
“如果你还是明朝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呢?”那人又追加了一句。
许明脑袋里噼里啪啦冒起了火花,感觉自己真的快得神经病了。
“我能做得到,帮助你瞬移到明朝,但你必须去完成一项任务,怎么样?”
“量子技术!”许明张大了嘴,毫无由来的蹦出了四个字。
“聪明。你将成为21世纪的时光旅行者,瞬移过去,灵魂和**同时覆盖到一个明朝孩子身上……”
“这不会是一场梦吧,我现在到底身在何处?”许明想站起来,可是双腿不听使唤。
“常将有日想无日,莫将无时想有时。”那人轻语道,“你记住这句话,对你将来有用。”
“这不是万历首辅张居正的名言吗?”许明自言自语道。
“是啊,正是张居正,有人想阻止他的改革,已经通过量子技术瞬移过去……”那人拿出一个手机大小的东西按了一下,继续说道:“瞬移的地方就在苏州木渎,你知道木渎在苏州什么地方吗?”
“城郊。”那人手上的东西突然间闪了一下,许明突然感觉到心里有点不安。
“对!成交!”那人斩钉截铁的丢下一句。
画面定格在那里。
眼前一片雪花飞舞。剧场再次恢复到死一般的宁静当中。
耳朵里再次响起了吱吱的电流脉冲声,声音愈来愈大,许明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电磁波隧道。他想挣扎着说一句什么,或者哪怕叫出一声。
可是,他发不出声音,他闭上了眼睛。
在电影《时光旅行者》的主题音乐声浪中,许明感觉身体轰的一下被炸裂了。不是,是整个宇宙都炸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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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 第一章 瞬移成功
再度醒来时,周遭情景已是天地大转换。
他躺在一张床上,身下是凉席,头枕的是凉枕,床的四柱悬挂着一顶帐篷。他转头看见一位中年人正专心地为他诊脉,凝眉不语。中年人左侧是一个小姑娘,看他睁开眼睛,笑着说:“哥哥醒了,哥哥醒了。”
他勉强笑笑,不是装的,而是感觉身体虚乏无力,根本不听使唤,这一笑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动作。
“爹,哥哥没事了,哥哥没事了。”小姑娘欢畅地笑着,脸上仿佛盛开一朵莲花。
他纵然还全然懵懂中,看到这笑容,心也是醉了。
“没事,他当然没事。”中年人故作冷哼一声。“空腹入药房,乃医家大忌,可惜这一点就是许多医家也不知道。记住这个教训吧。”
中年人松开紧压他手腕的手指,也是松了一口气。
小姑娘撇嘴道:“爹,哥哥刚醒,您就先别教训他了。”
中年人摸摸她的头,笑道:“我哪里是教训,就是让他记住这件事罢了。”
小姑娘关切地看着他的眼睛:“哥,你觉得怎么样啊?”
他脑中还是浑浑噩噩,身体还是一样的不听使唤,只能再次咧嘴苦笑。
“傻丫头,他被那些药气熏倒了,醒过来就没妨碍了,要想复原哪有这么快。你快去厨房叫周妈熬粥,记得加些莲子、山药和甘草。”中年人吩咐道。
“哥哥都被药着了,您还给他吃药粥,那不是火上浇油吗?”小姑娘不解道。
“你懂什么,山药养胃补气,甘草虽是药材,药理却是中和各药方中君臣配伍的要着,可以解除药物过量之虞,所以凡是药方,都离不了甘草,就是这个道理。他体内已经浸染大量药气,正当用甘草中和之。”
小姑娘懂了,嫣然一笑,蹦跳着跑出去。中年人站在床边须臾,满脸怜爱的看着他,然后也走了出去。
“如此说来,那个狗屁量子瞬移真的成功了?”他心里一阵狂喜,不管怎样,自己还活着,甭管是活在21世纪还是封建腐朽的明朝,只要活着就好。
那些王八蛋还真是有本事,已经把科技发展到如此梦幻的境界,能在一瞬间把人从21世纪打发到明朝来。
他心中既是惊叹,又是喜悦。
他叫况且,今年十五岁,父亲名况钟,是苏州府有名的医生,还有个妹妹,一定就是站在床前的那个小姑娘,芳名况毓,十一岁。他跟
况且?这名也够说的。连个名词都不算,应该算是副词吧。他中学时语法学的一塌糊涂,连词副词这一类的区别实在搞不灵清。
搞清了目前状况,他身上又打个冷战,自己这算是深入“敌”后了,而且“敌人”是所有大明王朝的人,只要被人发现自己有21世纪人的特征,恐怕就会被当作恶魔附体,绑上火柱烧死了,连个完整尸首都不会得到。
弄明白目前的状况,又吸收消化了况且的记忆信息后,他发现身体已经能自如活动了。他心中又是一喜,不过他没有急于起身,而是继续装着病恹恹的样子。
装,这恐怕就是以后自己天天时时要做的事了。也许精确些说,是演,演好况且这个角色。言念及此,他忽发奇想:或许真是人生如戏,每个人活在世上,都不过是在无意识的扮演造物主安排好的角色,只不过自己先前是无意识,而现在是有意识的。
“哥哥,你好些没有?”小姑娘况毓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略微带些沉吟地说:“我没什么,就是感到头昏沉沉的,一点力气没有。我是怎么了?”
“你倒真的没什么。”况毓嘻嘻笑着说,“就是空着肚子去药房整理药材,结果被药气药着了。爹还骂你哪,可这事他老人家先前也没说过啊。你说你冤不冤。”
他苦笑一下,记忆中况且可不是被什么药材药着了,而是正在往药匣里装药材时,忽然被什么击中,那种感觉强烈极了,恐怕这一生一世都无法忘记,当时的感觉就是自己脑子崩裂,身体也被撕成碎片。
原来那个大明朝的况且已经休眠,灵魂和**都被暂时覆盖了。此刻,两个灵魂住在一个躯体里,一个醒着,另一个睡着了。
他转念又想,我的明朝兄弟,我也不想来啊,但国家有难了,咱们不能不管吧。一想到这些玄奥的问题,他倒真的头疼了,如果真想想个明白,弄个究竟,可能真要脑子崩裂了。
“哥,你这病的可是不轻,我再去找爹来给你瞧瞧。”况毓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有些担心了。
“不用,我就是……就是有些肚子疼。”他急忙找个借口。
装病也只能适可而止,若是真弄出什么神医国手来给自己细查,查出问题来真就麻烦了。
“少爷,您肚疼那是饿的,不是病。”
“刘妈,我来喂哥哥。”况毓抢着端过粥碗,拿起调羹喂他喝粥。
那位刘妈知道他们兄妹情深,只是在旁笑着看着。
喝过一晚粥,他真觉得自己身上又多些力气,欠身欲起。况毓和刘妈都拦着。
“哥,你急什么,好好躺上一天,喝上一天药粥,明天才能好。”
“就是,少爷,再忙也不差这一天了。”
况毓和刘妈按着他躺好,看他闭上眼睛要睡,就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他真的闭目躺了一会,脑子里却很乱,有太多的东西泛上沉下,一时间无法理清。他任凭脑中混沌状态翻涌,什么都不去想。
他还是躺不住,急于熟悉周围环境,虽然这在记忆中都有,而且有生动的场景,毕竟不是亲历。他坐起来,活动了一下上身,感觉有一股浊气散发而出,四肢不再僵硬。脚一伸,踢到了床沿的木架子上,有一丝钻心的疼痛。
他掀开被子,躬身用手去抚脚,手刚摸到脚,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六个!
况且发现自己的右脚居然长了六个脚趾头……
他呆愣着。心里七上八下,但有一点很清楚,绝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定了定神,他转身下了床。
况且在屋里转悠着,看着自己的床,只是一张普通的松木床,屋里的桌椅书几也都是普通物事,要是移至21世纪,当然都是上乘的家具。
四壁墙上挂着书法绘画,这都是况且的手笔,他凝目细看,心中惊惧,古人真不可小觑,一个十五岁少年的书画水平已经达到大师级的境界,当然手法还稍嫌稚嫩,可其中境界之深可能21世纪的所有大师都无法企及。
自己会不会露馅啊?他真感到棘手了。
他走到桌前,下意识地打开砚台,开始磨墨,练习书法是他每日必修的课程,绘画倒是其次。
磨好墨,他在笔筒中找到日常用的小字笔,铺开一张宣纸,开始临写王羲之的小楷杰作《黄庭经》。
据说王羲之朝喜欢白鹅,他看中一家道观中养的一群白鹅,就提出要买,道士却不卖,提出让他给写几篇道经来换。
王羲之倒也不摆名人的谱儿,真的老实坐下来写了几篇道经,其中一篇就是流传后世的书法杰作《黄庭经》。写完后,他得意洋洋地赶着一群白鹅打道回府了。当时的他也未必知道,他写下的字竟会成为后世书法小楷的鼻祖。虽说钟繇在他之先,但影响却差了一些。
他先是酝酿一阵,回想着字帖中一个个字的形态,然后开始背临,也就是不看着字帖临摹。写着写着,就进入状态了。等写完全篇后,他竟有一种飘飘然如置身浮云的感觉。
“好,这篇写的好。”
身后传来况钟的声音,他吓得一哆嗦,急忙要起身。况钟按住他肩膀,继续说道:
“看来这一病倒是激发起你的灵感了。这篇临摹得很有两晋风味,其中有许多点划更是很有新意,却又透着两晋的味道,看来你是忽然间悟出了一些道理。这篇好,一定要放好,这也许就是你书法路上的一个转折点。”
听完况钟的话,他忽然有所悟,心道不好。他再看自己写下的字,依然发现问题,他虽说是按照记忆中字帖的字临摹的,可是这记忆却混合了许多他的。
古人所学少而精,往往专攻一术,自然就不是后世现代人可比,然后这字帖却相反。况且平日临摹的字帖只是普通坊间版本,转拓多次,许多地方已经失真,自己记忆中的字帖却是用照相技术复原的古代最好版本,若论字帖,古人的条件大不如精品云集、有精美照相印刷技术的后人了。
“这篇字要藏好,既不要丢弃,也不要让外人看到,我知道你有些不甘心俯首低眉,可咱们一家人最需要的不是扬名天下,而是安全生存。”
他听的后背有些发凉,一时间还品味不出况钟话中之意,难道自己刚瞬移过来就漏了马脚?还是……况钟就是先前那批人派遣瞬移过来的人?
不会吧?两个前后瞬移的人都落在了一家,还成了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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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 第二章 生存第一
“有些事我还没法对你说,因为你还小,等你再大些,我会都告诉你。我对你较别人家父亲要严格许多,苛刻许多,就是为了一旦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比我更好地活下去,传递我况家血脉香火。”
况钟又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喟叹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最重要的是安全生存。
他回味着况钟的话,记忆中浮现许多场景。
自小时,他们就经常迁徙,往往在一个地方住几天,就要迁往另一个地方,况钟还经常不在家,家中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况夫人是在生下况毓几天后得了产后风去世了,况钟也再未续弦。
记忆中还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场景,是大火,能吞噬一切的大火,况且和妹妹就在大火中惊呆着,然后记忆倏然而止。
选择性遗忘?他在心中判断了。心理学他不懂,失忆这类的美剧看多了,也能懂些皮毛。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是很悲惨或者特别惊悚的事,此后他们一家人就辗转迁移到了苏州府,遥望陪都南京。按况钟的意思他们家只有在隐藏中期待。
为何要隐居?记忆中没有答案,或许是某种选择性遗忘。此事唯一的后果就是况毓自小就不快乐,只有在家人面前她才能如常,况钟因此对女儿多了一分担忧和疼爱。
况且心想,看来家族一定有不能为外人所知的隐秘,低调而不外露,这倒是符合自己的身份。
生存第一,注定是自己以后首要的人生法则。
就原主记忆中所及,况钟这几年倒是没有出过意外事故,也就是说,他绝不可能是后世瞬移过来的。
他大松一口气,可别要后世人瞬移到大明朝,然后来个同室父子相残的人伦悲剧。
他把临摹的字放在床上枕箱里。
明朝人的枕头其实是一个细长的木箱,当然也有用布做,里面塞满柔软的东西的,此类很少。不管怎样,枕头都是木箱,靠着头的这一侧有布垫而已。
枕箱是藏私密东西的最好地方,只有家人才能进入自己的卧室,外人即便是朋友,也就是在客厅应酬,这一点跟后世人喜欢向人炫耀自己的卧室正成反比。
他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急忙上床躺好。自己以后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生存第一,生存不易。
潜入大明朝的间谍,他想想都可笑,间谍在明朝应该怎么说?对,是细作,一般只有军队打仗时才有,其实也就是后世的侦察兵,跟专业间谍还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