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好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是啊,对于那个少年,她心中的恨,绝不比齐越少,荷叶,孩子,曾经的欢乐,满腔的憧憬,彼此的信任,因为他的出现,统统都消逝不见,永不再返
却是为什么还要一意帮他,救他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忍住那夺眶而出的泪意,勉力扯出一抹微笑:还记得吗,在山上的时候,我答应过二师兄,要代替睿儿留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到头来却是我食言了,幸好睿儿没死,还活得好好的,我便不能让他再离开你
小洛,你真是让我怎么割舍得下秦易之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还失去那么多,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当初为何要答应大师兄放手,其实我心里出来都眉放开过,从来没有
二师兄,别这样挣扎几下,却被他抱得更紧,颤声问道:小洛,你告诉我,你过得好吗你真的快乐吗对我说实话,一定不能隐瞒。
我很好,也很快乐。低下头,有丝茫然,若是在一年前,这话,自然说得理直气壮,然而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此时此刻,她却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秦易之长叹一声,低低道:你说谎从不脸红,镇定自若,只是这一回,为何不敢抬头看我,小洛,你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满了愁苦,一次更比一次深重,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实在,不适合生活在那王府之中。
二师兄,你别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苦喉中一梗,那一滴杨枝清露般的露珠,悬在眼角,闪动良久,终于滴落下来。
小洛,选错了,可以重新再选秦易之顿了一下,轻轻抱着她,凝望一阵,眼波流动,眸中光彩突现,声音一下子高亢起来:不要再回王府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回绛州去,回风雷堡去,那里有山有水,有辽阔的草原,有成群的牛羊,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我保证,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绝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好不好再给我一次可以靠近你,爱护你,拥有你的机会,好不好
他,在说什么
凌宇洛有些眩晕,更有一丝慌乱,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当初选择齐越是心甘情愿,即使后来经过这么多事情,自己也是从来没有后悔过,怎么可能重选他人,而秦易之,他对自己,竟然还是一往情深,这可怎么是好
面对他期盼的目光,犹豫着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收回心思而又不会难过,忽然想到一人,低声说道:齐萱公主,你跟她他们好像已经订婚了吧,这好不容易凑成的一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拆散
想到这里,却是轻轻推他,企图脱离他的怀抱:你们两个,实在很般配。
不错,齐萱是个好女孩秦易之手掌力道丝毫不放,直视着她,低声说道:可是,我心里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凌宇洛听得一呆,苦笑道:你为何如此固执,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凌宇洛,如此狼狈,如此不堪,这个身子甚至已经不能再孕育孩儿,你何必
不待她说完,秦易之已是大手过来,捧住她的脸,热切叫道:小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目中,仍然是那个初上山学艺之时,那般光彩夺目的模样。你,只会变得更加美丽,变得更加迷人让我来照顾你,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
这样的话,纵然是铁石心肠之人听到,都会感动落泪,不能自己吧,更何况,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子,便更是心中柔软,神思荡漾,几乎就要沉沦进去。
正当此时,秦易之突然手臂一紧,喝道:是谁
窗外嘿嘿两声冷笑,黑影一闪而过,下一瞬,两道身影同时跃起追出,屋顶脚步之声细碎,三人如一阵风般去了。
秦易之没有放手,只是皱了皱眉,低声问道:有人跟着你来么
凌宇洛吃了一惊,答道:好似有人,不过我已经甩掉了他,我确信
这嗓声,有着那么一丝丝耳熟,不应该是王府中人,却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过,屋外,天音天韵已经追了出去,不知是否能带回些许线索来。
秦易之望了望窗外,眼露疑惑,不解道:这人身法好快,武功不在我之下,楚京城中何时来了这样一名高手
凌宇洛闻言一怔,想起安心园中的图卷,不由焦急道:二师兄,我要回去了,你多保重说着,转身欲走。
秦易之握住她的手臂,叫道:你,还是要回王府去我方才的话,就不能考虑一下吗言语间,竟是带着一丝哀伤与乞求的意味。
凌宇洛吸了一口气,终于狠心道:好好对齐萱吧,我不值得,不能跟你走。
你秦易之面色微变,轻声道:你听着,这回,我不愿再轻易放开你,如果没有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那么,我情愿,把你打晕带走
凌宇洛忍住眼中的泪光,别过脸去,低低道:对不起,二师兄,我只是心不由身她的心,早在那个绮丽迷乱的夜晚,失落在那个人身上,从来不曾也不愿索回,理由,便只此一个。
你心里,还是只有他
凌宇洛轻轻点头:对不起,二师兄
秦易之眼神一黯,渐渐松手,凌宇洛跳开一步,面对着他,正了颜色,说道:我走了,二师兄,你千万多保重。不知为何,离愁萦满心间,竟是有一种诀别的感觉,那一步,半天都迈不出去。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重咬了嘴唇,攥紧拳头,终是回身即走。
小洛,我救回睿儿,就在那玉龙山的禅院等你,一直等到下月初十,方才离开,你回去,好好想清楚,我是真的想带你走秦易之的话,在身后响起,久久不散。
思前想后,总是觉得不妥,却又说不上来什么,只得作罢。
慢慢走回王府,却听得里面人声大作,脚步凌乱。
心中一惊,赶紧叩门,门一打开,便是扯住那开门的家仆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答道:是太妃娘娘回府来了
凌宇洛松了一口气,却听得他又说道:太妃娘娘在半路上遇袭,好不容易逃了回来,现在还昏迷不醒
怎会这样
只怔了一下,便又问道:太妃如今人在哪里
在蓬莱园。
不再迟疑,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到得门口,一咬牙,终于跨了进去。
只见溶儿与清儿在一旁轻声啜泣,林太妃在榻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嘴唇却是发青,齐越坐在榻前,拉着她的手,一脸沉。
越,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宇洛轻轻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齐越摇了摇头,沉声道:母妃,她被人下了毒,是剧毒。
下毒怎么可能林太妃在这中府内一向以贤善著称,应该没有什么仇人,是谁会这样凶狠,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妇人下次毒手
齐越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到死那溶儿抬起头来,抹着眼泪,恨恨道:青莲,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王妃好心收留他,他却带着人阻在半路,加害太妃娘娘
凌宇洛一惊,颤声道:你没看错,真是青莲吗
溶儿咬牙道:这个奸人,就是化成灰,奴婢都认得
齐越脸色铁青,厉声道:他当日害我孩儿,如今又害我母妃,我便绝不饶他那决绝的神情,竟是从未见过,凌宇洛心头一颤,自己想尽办法帮助秦易之救人一事,便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吴雷带着一人匆匆而来,年逾五旬,御医打扮,背个漆黑药箱,详细检查一阵,面色凝重,禀道:王爷,太妃娘娘所中之毒,有些像是火象有名的蛇毒。
齐越眼神微微眯起,道:可由解毒之法
那御医取出一只药瓶呈上,道:此是中最好的解毒灵药,每日晨昏各喂一粒,臣再开个方子,醒转之后辅以汤药疗治,应无大碍。期间如若有所变化,请王爷护其心脉,施以内里逼毒。
齐越轻舒了口气,又问道:太妃何时才能醒转
那御医想了一下,道:应该三至五日,请王爷放心。
齐越道了声谢,挥了挥手,廖管家便是带御医开方捡药去了,转回头来,却是盯着她,冷冷道:你到哪里去了
我抬眼望他,咬牙道,我去见了二师兄。
齐越没有说话,唇瓣抿得死紧,半晌,方才道:这非常时期,你仍是随意离府,当真这般舍不得他
凌宇洛心头一跳,赶紧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去劝劝他,他已经离京,不会再来了。
是么齐越望她一眼,眸光闪动,却是看不出情绪来,沉默一阵,也不再追问了。
眼见晌午已过,府中众人都在忙碌,也无人安排膳食,想了一下,便欲转身步出,身形刚动,手腕却是被他握住:别走
我只是去传些饭菜过来,很快就回来。停了下,又道,我知道你担心母妃,但是你也要顾着你自己的身体,不吃饭怎么行
齐越拉她回来,摇头道:我不饿,你陪我坐会。
凌宇洛叹了口气平日真是十分难得看到他这般示弱的模样,血浓于水,母子情深,不论古今,都是人类最深沉最无畏的情感看着他眼中的沉痛与担忧,对于榻上之人的残存恨意,竟是浅淡无痕了。
又坐了一阵,廖安回来,声称一切已经妥当,吴侍卫也是带了侍卫出门,追查凶手,清儿送了膳食过来,两人勉强用了些,食不知味,便是摆手让人撇下。
当晚,守了一夜,林太妃一直未醒,齐越心中焦急,整个人都似是瘦了一圈。
次日傍晚时分,中来人,却是吴风,行礼之后,便是对着齐越耳语几句,齐越闻言,面色稍变,一阵风般去了安心园,过不多久,又再一身便服回来,将她扯到一边,正色道:洛,楚京城中近日混进一些可疑人等,情形有些复杂,皇上命我把图卷暗中送出城去,预计三日之后才能回来,事关重大,母妃这边,就交给你了
凌宇洛郑重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守着她的。
齐越眼露不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塌上之人,终是转身步出,上了院中马车,车帘放下的瞬间,忽又探头叮嘱:一切小心
你也小心,早日归来。
这一晚,凌宇洛便是命人在林太妃房中搭起一张简易小床,方便自己守护,夜里几次醒来,都是慎重去探她的鼻息,感觉无恙之后,这才又返回睡去。
那解毒灵药倒是有些效果,到第三日,那塌上之人已经是面色转红,呼吸平稳不少,唇上也是有了一丝血色。
凌宇洛仍是不放心,又将御医请来看了,说是只要过了今晚,便是一切稳定了,醒转也就一两日时间。
到了晚上,与两个丫鬟商量,轮流值守,自己先守上半夜,她们守下半夜。
半夜过去了,刚睡下一会,便是被人摇醒: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太妃娘娘吐血了,吐了好多血
凌宇洛心中有事,并未睡沉,此是倏地跳起,奔去床榻,只见林太妃面色惨白,唇上嫣红一片,身侧犹有一大滩黑血,触目惊心。
齐越,他一不在,他的母妃病情就开始恶化,若是出什么事,她将任何面对他
心中一沉,手掌也是微微颤抖,看着屋中惊慌无措的两人,定了定神,却是慢慢冷静下来,道:别急,清儿,你马上去通知廖管家,让他火速进去太医院请大夫,溶儿,你去准备温水与布帕,给太妃娘娘洗脸净身。
两人得令,匆匆而去。
伸手去探太妃的鼻息,果然微弱不少,想起御医当日所说,不敢迟疑,便是握住她的手,掌心相抵,凝神聚气,缓缓输入内力。
不一会,溶儿端了物事过来,没她吩咐,也不敢打扰,只在背后静静候着。
不一会,溶儿端了物事过来,没她吩咐,也不敢打扰,只在背后静静候着。
等到寥安领了御医过来,凌宇洛已经是鬓发尽湿,背心汗透,缓缓收回手来,喘息一下,低声道:大夫,请快看看,太妃娘娘现在如何
那御医眼露诧异,仔细诊看一番,道:方才真是好险,太妃娘娘身体虚弱,抵挡不住体内毒素侵蚀,病情突然恶化,如若不是王妃以自身内力护住其心脉,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
凌宇洛松了一口气,却见他探了下林太妃的脉息,面色稍显凝重,道:太妃娘娘贵体较弱,此番中毒,实是比臣想象要言重得多,为防止将来体生瘫软之虞,臣斗胆,施以银针刺疗法,希望能承受得住,王妃意下如何
凌宇洛听得微微一怔,是了,齐越不在,他这话,便是在向自己这个儿媳妇征求意见了,想着林太妃昔日雍容华贵的姿态,心思笃定,点头道:你放心做吧,若有不适,我会全力护住她的心脉,不至受损。
那御医从箱中取出了银针,分别在林太妃周身几处大下针,调理她的脉息异象,起初,甚是平稳,然而随着那捻动针尾的动作,榻上之人开始烦躁不安,脉息也是渐渐紊乱。
不好,太妃体质有些不耐御医低叫,动作稍停。
凌宇洛一把握住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又送上些内力,想到齐越临走之时那忧心一瞥,心中一动,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母妃,你的儿子齐越,现在正在出京的路上,如今皇帝对他心有忌惮,群臣对他深怀不满,边关局势紧张,大战在即,而府中又有我这样的恶媳时时惹事不断,你的儿子,势单力薄,心力交瘁,你就忍心抛下他而去吗
林太妃仍然昏迷不醒,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掌下的脉息渐趋平稳,逐步有力起来。
凌宇洛与那御医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面露微笑,没有人知道,当日,在那深巷群敌环伺之时,她也是多么想能保护自己的孩儿,让他不受这世间的任何伤害。
太好了,危险已过,最迟今晚,林太妃就会醒过来了天色泛白,御医高兴叫道。
是啊,真好,齐越,她终是不负所托,到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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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个个都好坏 卷3|第三十二章 弃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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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倾世之恋 第三十二章 弃之而去
一夜不眠,得来的代价是眼前金星直冒,脚下虚浮乏力,送走御医,便是累得伏在桌上,动都懒得动。
手臂被轻摇一下,抬眼看去,却是溶儿端了早膳过来,轻声道:王妃辛苦了,先吃点东西,便回悠然园休息吧,太妃娘娘这里有我和清儿看着,不会有事的。
凌宇洛心中一动,那向发髻银簪的手慢慢垂下,经过这几日,这两个丫头看向自己的眼光渐渐有了暖意,不再是之前的清冷与敬畏,变得柔软如许,那么,自己也应该敞开心予以接纳吧
你们也辛苦了,再坚持下,很快熬过去了。笑着安慰两句,勉强抬手吃了几口,便是听得外间又传来喧闹之声,不禁微微蹙眉,这个廖管家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太妃现在需要静养吗,怎的任人在府中喧哗
话音刚落,就见清儿匆匆进来,面色惶然道:不好了,王妃,伊莲小姐凌晨上吊自尽
什么凌宇洛放下筷子,立时站起,惊道:人呢就回来没有还嫌这王府不够热闹吗,却搞出这种东东来,想翻天了不是
清儿抚着口道:幸好溟儿发现及时,大声呼救,吴侍卫正巧从府外回来路过,把她救下来了。
凌宇洛舒了口气,虽说自己对她并无好感,但是最近几月她也没有来惹自己,何况,当日自己落胎之时,她也是来悠然园看望过,于公于私,自己都应该过去瞧一瞧,安慰几句。
到了北苑那座阁楼前,尚未进门,只听得房中传来嘤嘤哭声,一个小丫鬟立在院中,正与廖安说话,面上惊魂未定,一见她过来,廖安赶紧引了那丫鬟过来,道:溟儿莫怕,将你看到的情形跟王妃如实禀告。
那溟儿点了点头,道:最近两日伊莲小姐肠胃不好,吃不进东西,奴婢见大家都忙,也不知该怎么办,厨房张嫂以前是在药铺做过工,说是懂一些医理,奴婢便央求她给看看,哪知她看了之后,不知给伊莲小姐说了几句什么,小姐就开始哭
今早快天亮之际,奴婢刚转醒,就听得隔壁砰嘭一声,好像是伊莲小姐房中有椅子倒地,奴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出门探看,看见床上映出个黑影,悬在空中,还在不住摇晃,奴婢喊了几声,就推门进去,点灯一看,伊莲小姐她
喘了口气,又说道:奴婢看见,伊莲小姐她双脚在空中荡来荡去,头颈套在那绳圈之中,绳子却挂在梁上,奴婢吓得大叫,过了一会,吴侍卫进来,也是吓坏了,赶紧把伊莲小姐救下来,吴侍卫说心口还有热气,在她背上推了几下,这会,刚刚醒了,一直在哭
说到这里,房中却是传来了一声怒骂:走开我自己的事情,不用谁来安慰,你们何必救我,让我死了干净
呵呵,别人救她,倒是有错了,就算是得了绝症,也不至如此吧。
凌宇洛摇了摇头,走进屋去,正好碰见吴雷快步出来,见得是她,呆了呆,神色木然,没有作声。
唉,这个吴雷,为了荷叶的事情,不知道还要和自己怄气多久
凌宇洛径直进去,走到榻前,看着那一脸苍白的女子,低声道:你为何要寻死
伊莲抬头看她一眼,泪痕满面,恨声道:你来做什么你不是巴不得我死
我巴不得你死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凌宇洛直听得啼笑皆非,看她颈中深深一绳印,两边都肿了上来,实在有些可怜,只是笑道,我原本也不想管你,只是不想在王府里出人命罢了。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爱惜,别人变更不会稀罕
伊莲闻言,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凌宇洛听得心烦,见已经没事,也再懒得理她,转身欲走,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一阵干呕之声,侧头一看,只见伊莲扶着口,神情痛苦不堪。
她这是
微微一怔,不知为何,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一丝亮光掠过,尚未抓住,身边的清儿已是低呼出声:天哪,伊莲小姐,你是不是有了孩儿
伊莲愣了一下,却是死命锤着小腹边捶边呜呜哭道:孽种,真是个孽种我今后可怎么办啊
孩儿她有了孩儿
凌宇洛只觉得脑中轰然巨响,手脚发冷,虽是阳春三月,周身却是寒彻如冰。
不是不能生育吗,为何会有孩儿
却原来,又是在骗自己
孩儿从何而来的孩儿
耳畔依稀响起劝阻声,似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住手,快住手啊,有了孩儿,是喜事啊,应该高兴才对,太妃娘娘盼小世子都盼了好久了
孩儿喜事
一步一步,朝那榻上之人走去,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一般,终于在她面前站定,喘一口气,轻声道:孩儿是谁的
是伊莲身子一震,张了张嘴,面容惨淡,眼中泪光闪动,莹然欲滴,却是凄然喊道:王爷,是王爷的
齐越,好,真好
凌宇洛仰头闭眼,已然痛极,嗓音渐渐清冷: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伊莲低下头,死死揪着被角,眼泪扑簌簌的如珠而落:是我生辰那夜,王爷喝醉了,我扶他回书房,他半夜才走
那个生辰之夜自己真是个傻子,却不知,他送了她这样一份生辰大礼
半夜才走是了,那晚自己睡到半夜,他才姗姗归来,在与别的女人狂欢过后,带着别人的味道,又爬上她的床,与她急切缠绵,老天,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龌龊之事,这般恶心之人
齐越,他说床脏了,要下人拆除扔掉,原来,是这样一个脏法
可怜,可叹,可悲,可恨,她却是一直蒙在鼓里,是最晚知道的那一个
既然床脏了,可以抛去,那么人脏了,便更是如此
王妃姐姐,求你,别赶我走,别赶我走伊莲起身下榻,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紧紧拉着她的裙摆不放,王妃姐姐,我求你
凌宇洛心中反胃一阵,又抽搐绞痛,转身欲走,谁知那伊莲却是双手过来,抱住她的腿不放,看着那泪光楚楚的模样,不觉可怜,只觉愤怒,低吼道:滚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伊莲披头散发,仰起头望着她,泪水涟涟道: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随便怎么都好,别把我赶出王府去,好不好
放手那身下之人,她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想吐。
王妃姐姐,你若是不答应,我便是跪着不起来,你就答应我吧伊莲双手摇动,不依不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尽数糊在她的衣裙上。
你实在是无耻凌宇洛气得脑中发晕,忍无可忍,将她一脚踹开,脚尖本是对准她的肩部,心中愤懑,自然是用足了力道,不想那伊莲突然俯身磕头,刹那间,只听得一声闷响,这一脚,竟是结结实实踢在她的小腹之上
伊莲痛呼一声,捂住肚子,歪歪倒地,身下渐渐渗出一片血红来,洁白的衣裙尽数沾染,颜色分明。
流血了,伊莲小姐流血了救命啊清儿吓得直直尖叫。
脚部阵阵,屋外众人闻讯赶来,见此情景,皆是目瞪口呆。
我凌宇洛后退一大步,有些不敢置信,却是撞上一人,回头一看,只见吴雷站在当前,脸色发白,恨声道:千错万错,那毕竟是一条无辜生命,你为何如此狠心
连他,都是帮着那伊莲说话吗
是,我狠心,我残忍,我没有容人之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屋中众人,见得那一片黯然与不忍的神情,忽而一笑,清晰说道,伊莲,你听着,我伤你孩儿,这个辅政王妃的名号,便是拱手相让,以作补偿
再转向众人,微微笑道:转告你们王爷,他对我不起,我也对他不起,我与他,谁都不欠谁,两清了
说罢,毅然转身,昂扬步出。
走到院门前,一滴冰凉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
富贵于她如浮云,声明于她如尘土,在此异世落地生,不过是想寻求一个避风的港湾,寻得一份真挚的爱情,不想,齐越,他竟然负她,竟然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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