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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10:白衣年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孙供奉自觉刀比我快,力比我足,对于刀式的感悟也多过我几十年,却没想到我这么猛然陡转而来,那剑却比他快,比他沉。刀光剑影之间,他觉出我的剑道比他参悟了大半辈子的境界更加玄奥,不由得惊声叫道:“不可能,你这魔鬼,怎么可能比我还要厉害,不可能……”
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先前孙供奉还能与我缠战良久。而此刻在这般地形之下,我仅仅只使出了三剑,不过这三剑却已然将我毕生绝学都施展了出来,一时间漫天剑影如幕,笼盖住了他眼前所有的景象。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那握刀的手已然被我一剑斩下,身子被我一脚踢飞,朝着悬崖下面跌落而去。
“啊……”
被视为屏障的孙供奉被我在顷刻之间斩败,跌落山崖,这变故让众人猝不及防。不过就在我一招得手之时,却见那金花公子手腕一翻,竟然掏出了一把瓦蓝色的手枪,瞄准了我。我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按江湖规矩办事,而是直接出枪,当下身子朝后面一仰,滑步向前。
如此一冲,我得以将他抱住。听到耳边有枪声响起,宛如惊雷,扭打之间,我俩双双坠落了山崖。





苗疆道事10:白衣年代 第三十三章 勾心斗角崖壁间
第三十三章
勾心斗角崖壁间
双双跌落山崖,这可是情人殉情的戏码。我与这黑胖子无亲无故,一同摔下去做肉饼,算是怎么回事?
修行者与寻常人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在急速坠落中,我尽量伸展身体,然后使劲挣脱开金花公子的纠缠。然而许是这种失重感对于胖子来说实在是太过剧烈,使得他惊恐地抱着我,八爪鱼一般,让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眼看着自己离那山壁遥远,我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绝望,以为自己真的就要摔死在此处了。
要晓得,这悬崖下面并非河流,而是谷底,人掉落下去,很难有活下去的可能。就在这时,我右手上的饮血寒光剑突然自己动了起来。陡然间,它竟然往前平移了几十公分,然后猛地插入了坚硬的山壁之中。
两个人巨大的坠落冲势,使得这剑在断然一顿之后,划着山壁往下落。
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之后,长剑停了下来,只见其在山壁之上已然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我右手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使劲儿抓住了剑柄,左手想伸过去抓住攀附在山壁之上的藤蔓,结果才发现自己被金花公子抓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我把饮血寒光剑当做了救命稻草,而金花公子则将我当做了救命稻草。救过溺水者的人应该能够理解人在垂死之时所迸发出来的那种求生欲望。所以我即便在平地上有信心随意玩弄这黑胖子,但此刻却终究还是甩不开那家伙,努力几次无果,于是决定与他沟通:“武少爷,你再这样缠着我,咱们都活不下去。不如你放开我,抓住藤蔓,我们两人先下谷底再说,你看如何?”
在恐怖的下坠感消失之后,短暂的平静让武少爷充血的大脑迅速活泛起来。他抬头向上望去,但见就在刚才那短暂的时间里,我们已然跌落了不知多少来,离上方的狭窄山道不知道有多远。反正云雾缭绕,夜色无边,上面很遥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呼喊声,这让他晓得自己的援兵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是来不了的。
在弄清楚了此事之后,武少爷一阵深呼吸,终于恢复了平静。他左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右手搂着我的腰,咬牙说道:“这可不行,我一放开你,以你的身手,分分钟就会把我弄死。”
他右手刚才握着的那把制式手枪,在与我缠斗之时跌落了,不过螳螂指依旧套在手上,尖锐处顶在了我的皮肉上,非常具有威胁。我听到他这般说,一边用双脚在崖壁间寻找好落点,一边好言相劝:“武少爷,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何一定要与我为敌。我只不过是路过此地,有几个朋友被你关押于此,过来要人而已。你他妈的若是给我点面子,把人交出来,事情就结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武少爷听到我的话,不由得一阵诧异,讶然开口:“你不是总局派过来调查我们矿场的?”
我气极反笑:“你是不是在山里面待得脑子都坏了,我若是过来查你的,何必带着女人、小孩过来见你?老子早就不在总局特勤组混了,我现在是学校老师,带着学生过来做夏令营的。现在弄成这样,你觉得有意思吗?”
武少爷刚才满脑门的心思是斩草除根,此刻一冷静下来,终于想通了这里面的关键之处,一脸灰败地承认:“是啦,是啦,你说的没错,都怪那狗日的孙劼,非要怂恿我跟你来硬的。结果弄成这个样子,不过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这武少爷修为其实真的不错,但可能是有些恐高,所以此刻紧紧抓住我,身子绷得笔直,着实有些大失水准,我继续劝解他道:“我的意思是,你我既然无冤无仇,何必再次作生死之斗?现在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如果得以逃脱生天,你继续当你的武家大少爷,我带着我的学生离开,你看如何?”
武少爷点头称是:“好是好,不过咱俩挂在这崖壁上面,如何脱险呢?”
我早已有了准备,指着侧方不远处的一个缺口说:“你看到那里没有,那儿有一个凹口,可以暂时落脚,我们顺着藤条爬过去,恢复些气力,然后再想办法从那儿爬到谷底去,你看如何?”
武少爷赶忙点头:“好!”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说:“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将我放开。要不然凭着我一个人,在这样的山壁上,怎么能够带得动你?阁下体重多少,得减肥了啊。”
武少爷仍存戒心:“你确定我放开你之后,你不会对我动手?”
我苦笑着保证:“天地良心,在这样的地方,我哪里能够对你生出歹心来?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还是同舟共济比较好……”
武少爷将双脚踩在了藤条之上,紧接着抓在我胳膊上面的手也松开了。然而就在我以为他准备朝着前面凹口跳过去的时候,这狗日的却是将离开的右手,朝着我的肚子挥了过来。
这家伙的拳上可套着螳螂指,若是打实了,我肚子会立刻冒出五个血洞,当场死掉。
我连忙右手用力,将自己往上一荡,接着膝盖高抬,顶开了他的攻击,又惊又怒地骂道:“姓武的,你这家伙居然敢阴我?”
武少爷一招未曾得手,又来一记,嘴上还阴恻恻地笑道:“这条活路,一个人走能活,两个人走绝对死。就算是到了谷底,依你的手段,我必然弄不过你,还不如趁着此刻你脱不得身,将你弄死了事!”
这家伙倒是看得透彻,眼看着武少爷迎面而来的一拳再难相避,我反而笑了起来:“你这样,倒是给了我一个非杀你不可的理由!”
这话说完,我将魔气于体内灌足,然后筋骨皮肉陡然扭转,每一块肌肉都活泛起来,跟小老鼠一般,这是道心种魔练到某种境界之后的表现。如此一来,武少爷搂在我腰间的手不自觉地就往下滑,这一招却是落在了我的两腿之间,贴在了我的裆下。只差几公分,便会将我弄成太监。
不过我一招得手,接着往上一纵,双脚朝着武少爷蹬去。那家伙到底也是能够名列四大公子之中的人物,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他倏然跳到了斜侧面的凹口处,停了下来。我站在饮血寒光剑上,剑身轻轻颤动,承受着巨大的重量。
双方互望,不由得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我谋虑深远,谨慎细微,而那武少爷却是歹毒狠厉,心黑手狠。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平平稳稳地下到谷底,自然是要分出生死。
武少爷瞧见屹然立在剑上的我,桀桀笑了起来:“都说黑手双城陈志程是年轻一辈的高手之中,风头最盛的人物。如今一见,果不其然,若是能够杀死你,想想都觉得兴奋!”
我不让毫分:“你我之间,必有一死,不过那个人,绝对是你,你哪里来的自信?”
武少爷将手掌一翻,亮出一方骨符,冷然哼笑道:“追命阴雷符,这是我武家传家之物,我的傍身法宝。中了这玩意,甭管你是什么人,都得魂飞魄散,化作一堆渣滓。这玩意十分珍稀,不过用在你身上,也算是名至实归了!”
我觑着眼看过去,感觉到里面蕴含着巨大的炁场,点头称赞:“果然不错,如此说来,你金花公子除了钱财,倒也还有些别的本事。”
“那是自然!”
武少爷不与我多说废话,手掐法诀,朝着我陡然一掷。
就在他抛出符箓的那一刻,我的魔功已然攀升到了极致,全身的肌肉和血液仿佛融为了一体,一瞬间化作一道幻影,从剑上倏然出现在武少爷的下方。宝剑出鞘,一道银光闪烁,那人的头颅就被我直接割了下来。
一击必杀,这是德古拉伯爵最为得意的手法,却被我学得惟妙惟肖,而且还多了几分神韵。
武少爷头颅掉落,鲜血喷天而起,然而手中的符箓却依旧飞在半空中。少了他意志的引导,突然变得无比刚烈,就好像一颗炸弹,猛然轰出。
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自己对于死亡的恐惧。大脑一片空白,都没有再多想,也没有来得及去管插在半空中的魔剑,而是直接朝着下方纵身一跃,避开这一场风波。
轰……
我紧紧抓着小宝剑,跌落山崖,一两秒钟过后,我感觉头上传来一阵让人浑身发麻的闷响。恐怖的炁场在上方震荡,死亡孕育而生,碎石纷纷落下。我几乎是贴着山壁滑到了谷底,当双脚着地时,浑身一软,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然而此刻,我却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危机感,从天而降。




苗疆道事10:白衣年代 第三十四章 阴雷渡劫劫未消
第三十四章
阴雷渡劫劫未消
追命阴雷!
作为背后支持邪灵教的大财东,晋西武家也是极为厉害的门阀。武少爷本事说不上有多厉害,但是傍身的法器却是顶尖的恐怖。这一片泛着银光的阴雷从天而落,并且还带着滚滚落石砸了下来,在那一瞬间,我绝望了。然而我终究不是一个软弱之人,当下也是一个箭步飞奔,朝着旁边躲开了去。
我这一跃,躲的是那滚滚落石,避免自己被砸成肉饼。至于那一道由恐怖符箓引发的追命阴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将魔气结于全身,将自己包裹成一个“茧”,然后施展魔威,看看能不能挨过这一下轰击。
此时此刻,唯有听天由命。
阴雷填填天欲怒,灵飙吹旗紫坛暮,所谓阴雷,其实就是传闻中阴间的雷。寻常的雷乃至阳至刚之物,然而阴雷走的是另外一个极端,极其阴秽,一旦出现,周遭必然阴风阵阵,四处生寒。我蜷缩着身体,形如龟背,咬牙硬顶,却感觉一处压力自天而落,重重砸在了我的脊背之上。一开始并无感觉,仿佛羽毛轻落,随后我便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从识海之中陡然而出,直接离体。
要死了吗?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死亡是那么近,仿佛下一秒便是魂飞魄散的时刻来临。然而就在我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从胸口中冒出了一缕金光,将我周身都给包裹住了。
当时我的意识几乎已经溃散了,不过却晓得,一道红光从小颜师妹当初送给我的香囊里射了出来。
这香囊是小颜师妹亲手缝制的,里面放着一张她从符王李道子那儿求来的祈福符箓。此物虽说并无具体功用,但是却能够影响一个人的运势,营造因果,广结善缘,是挺特别的符箓。不承想就在我面临死亡之际,却是这张符箓救了我的性命。
红光护体,将我的神魂包裹,抵住了第一波轰击,然而它终究不过是一层屏障,并不能护得我周全。一击不成,又有一股阴雷化火,从我足下涌泉穴烧起,直透泥垣宫,直欲将我的五脏化灰,四肢皆朽。我整个人仿佛死去了一般,然而所幸又有一股精血从气海之中升腾而出,帮我护住命脉,使我生生扛过了一道来势凶猛的阴火。
如此许久,阴火泯灭,我周身僵直,连一根手指头都难以动弹。就在此时,那剩余的一股银光雾气,又从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我脑海一炸,感觉千世万世,都没有今日这般痛苦,世界都是一片最深沉的黑暗,整个人的意志被压缩成了一个点,如风中烛火,随时可能会熄灭。
然而就在我即将被这阴雷轰杀之时,一声狂吼从无边黑暗中蔓延开来。我听不懂这言语,不过却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愤怒。
最终我被这种愤怒刺激得留有一丝神志,坚持到最后,所有苦痛都消失了,整个人仿佛都飘了起来,无比轻快,然而意识却越发模糊。就在此时,一个无比苍老的侏儒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打量着我。一张嘴一口大黄牙,黄津津的口涎流出来腥臭无比。
我此刻已然快要失去意识了,却听到那人一笑,开怀说道:“这么年轻,居然就敢渡天劫,成就地仙,而且还没死?我俞千八到底是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够撞到这样的好事,这娃儿竟然不是禽兽化形,而是真正的人类?太好了,太好了,倘若是练就成鼎炉,我就省掉先前的许多布置了,桀、桀、桀……”
那人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又粗又短的手指往我额头一挥,我整个人的意识就此湮灭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终于凝聚起来,下意识地捏了捏拳头,感觉到无比乏力,整个人就好像魂魄被抽空了一般。过了好久,方才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来,想到我给一众学生断后,然后伺机击杀追兵头目,却不承想此人竟是鼎鼎有名的邪灵四大公子之一,修为手段高低且不讲,关键是长辈留给他的傍身法宝实在是太过于逆天了,说是追命,当真就是追命。我遭受雷击,便昏死了过去……
啊,我没死,我想起来了,我没死,好像遇见了一个侏儒老头,是他救了我吗?
不对,不对,我还记得他当时所说的话——鼎炉,对,他想拿我当鼎炉。
经历过杨二丑的事情,我对这两个字敏感无比。何为鼎炉,其一可作道家炼丹所用的鼎与炉火,其二则是男女双修之时耗损过大的那一方。另外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将其身体作为一个容器,然后意志厉害的修行者舍弃自己即将腐朽的身体,提炼出自己的神魂,然后夺舍,鸠占鹊巢,并且能够达到完美的契合度,不会出现太多的排异反应,那么被夺舍之人,就叫做鼎炉。
我之所以出生之日起便有十八劫,便是我被心海之中的那魔头当作了鼎炉,时刻想要占据我的身体。后来杨二丑渡引我真正修道,洗筋伐髓,也是打着同样的想法。至如今,那侏儒老头也有此意——我这辈子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差点就比得上唐三藏那香饽饽了。
我明了此事之后,缓缓地睁开眼睛来,却见自己身处于一处绿意盎然的居所之中,浑身赤裸,身子被一根根坚韧的藤条缠绕在正中心,一点儿都动弹不得。树影婆娑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泄在我头上。除此之外,我还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人并不是我先前所以为的侏儒老头,而是被我打落山崖之下的孙劼——这位五虎断门刀的大叛徒,全国寥寥的特级通缉犯之一,我本以为他已然被摔死,却没想到一身伤痕、断了一只手的他依旧还活着,并且恶狠狠地瞪着我。
他心怀仇恨,不过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与我一般,他也是这儿的阶下囚。不同的是我被人脱得光光,绑在一根柱子上,他却是被“栽”进了一个布满符文锁链的巨大泥盆里,露出腰身以上的部位。孙劼的周围花团锦簇,七朵出玫粉色的花儿将他围绕,唯一让人觉得有些古怪的是,这些花朵个个都大如脸盘,看着实在让人心惊胆战。
不但如此,那花朵的花蕊部分,如同八爪章鱼的触角一般,不停地蠕动着。而这些花蕊触碰到孙劼的皮肤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又似欢笑、又似痛苦的表情,跟鬼上身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我只是眯眼偷看,并不想让人知道我醒了过来,然而那孙劼的感觉却无比灵敏,揭穿了我:“既然醒过来了,就别装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没继续再闭上眼睛,而是睁开来,望着他说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这边问着话,那孙劼又被花蕊拂到,表情变得无比怪异,不过还是咬牙告诉我:“这里是谷底的某一处洞府。我在这太行深山里面待了快二十年,没想到近在身侧,居然还隐藏着实力这么恐怖的一尊大拿,命该如此啊……不过呢,陈志程,能够与你一起同赴黄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欣慰……”
他露出了怪异的笑容,我反倒是有一些不太理解,追问道:“是那个侏儒老头吗,既然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你为何还会有这种必死的觉悟呢?”
我表现得很茫然,这让孙劼格外畅意。人倒霉了,自然希望别人比自己更加倒霉,于是他倒是忘却了自己身上的痛苦,娓娓道来:“木灵尊者俞千八,此家伙天生身体缺陷,然而天资却无比聪颖,来历不得知。听说跟消失已久的苗疆万毒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一手操纵树木的好本事,也是培育奇草异药的农学大拿。不过他却并没有将这种天赋用于正途,反而热衷于拿人兽的血肉,来培养恐怖的草木……”
木灵尊者?
听到这个名号,我感觉无比陌生。瞧见我一脸茫然的模样,孙劼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对我嘿嘿笑道:“小子,你别以为自己手段了得,就能够看得透这个世界。告诉你,这世间很复杂,你还嫩着呢……啊!”
这般洋洋得意的炫耀在一声惨叫中结束,孙劼陡然站了起来,吓了一跳。然而再仔细一看,却见他的双腿已然不见,化作了数十根泛着血腥红光的藤条,插入他血肉模糊的下体处,像蚯蚓一般在翻转,痛苦的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就在这时,我感觉前面的黑影总在浮动,那个侏儒老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跟前。他打量了一下孙劼,然后点了点头道:“不错的养料,够撑几天了。”




苗疆道事10:白衣年代 第三十五章 侏儒老头俞千八
第三十五章
侏儒老头俞千八
这个家伙除了是个侏儒以外,本身长得也极丑,活脱脱就像巴黎圣母院里面的钟楼怪人,浑身散发着下水道的臭味。不过此时此刻,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他是唯一能够自由行动的人,这使得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唯一所要思索的事,就是如何从这个侏儒老头的手里逃脱出去,避免像孙劼一般,成为那花朵的肥料。
我此刻安静无比,是因为我还心存希望。至于孙劼,则对这个恶魔一般的侏儒老头恨之入骨,他挥舞着自己还残存的左臂,试图想要抓到对方。而在徒劳无果后,他歇斯底里地骂道:“俞千八,你这个丑八怪,有本事把老子直接弄死,别这样死不死、活不活地折磨老子……”
他先前说得无比硬气,然而经数十根吸血藤一阵搅动,他立刻疼得不行了。说到后面,就变成了哀求,泪流涕下,悲惨不已。
这般方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孙劼这家伙是个凶人,从来都不拿人命当回事儿,这些年来死在他手里的人无数。且不谈二十年前震惊国内的灭门惨案,就光说应颜小哥的那个记者朋友,好端端的性命就被这帮人糟蹋了,就可以知晓他们并不是什么好鸟。按理说瞧见他此时的惨样,我应该是心中大快的,然而现在的我却有一种感同身受、唇亡齿寒的恐惧,对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孙劼又是骂,又是求饶,那侏儒老头却充耳未闻,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一般,对着旁边那几朵粉红色的花朵喃喃说道:“哦,乖乖,你们别怕啊,他骂的不是你。放心,他闹不了几天,就会被你们全部吸收了,放心,骨头我也会留给你们。这样厉害的修行者,对于你们来说,是大补呢,别嫌脏,慢慢吃……”
这话说得我和孙劼都不寒而栗,而那颜色十分可爱的粉红花朵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语一般,触角一般的花蕊从花朵中心伸了出来,舔了舔这侏儒老头黏糊糊的手掌。然后微微摇晃,表现得如人一般。
我在旁边看得恐惧,而身处其中的孙劼的精神更是饱受刺激,突然尖叫一声:“啊,天啊,你们都会死的,都会死的,我已经死了,这些都不过是黄泉路上的幻像而已,我是个恶人,我早就知道自己会下十八层地狱,这有什么,有什么……”
他疯狂地大喊着,叫声充斥在整个空间之中。侏儒老头听得有些不耐烦,微微一扬手,粉嫩可爱的花朵突然一张开,露出了长着无数角质利齿的花苞来,一把就将孙劼的脑袋包住了。尽管他使劲地挣扎着,却都没有办法逃过这样的束缚,一阵颤抖过后,终于脑袋耷拉了下来。
孙劼看上去好像已经没有了气息,但是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的炁场,晓得他并没有死去,估计还要忍受这般煎熬,不知何时方才能够得以解脱。
就在那花苞咬住孙劼的时候,侏儒老头则继续喃喃自语:“好的小乖乖,让他闭嘴就好了,人类真的是太吵了,唉,都没有办法好好沟通了。”
跟已然陷入疯狂的孙劼不同,我表现得稍微冷静一些,淡定地盯着面前的一切。侏儒老头就像哄小孩儿一般地与那七朵食人花呢喃许久,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我,露出了恶心至极的笑容,冲我打招呼:“嗨,你好,陈志程对吧,我听说你在山外面的外号叫黑手双城,是官方鼎鼎有名的鹰犬,也是年轻一辈中手段最厉害的人之一?”
听到他如数家珍地说出这些话来,我便知道在我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孙劼只怕早就已经将我的老底给透露全了。只可惜他说得这般齐全,却终究逃不过沦为化肥的命运,我若是毫无保留,恐怕跟他的下场也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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