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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蓝惜月
不管外面怎么说,姜颐从没相信过一个字,穆远不能御女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从小到大认识的男人,没有一个比他更男人,只要稍微靠近一点,就能闻到强烈的男性气息,浓郁得叫人腿软。她的夫婿临风公子,人人都赞芝兰玉树,俊则俊矣,跟穆远比起来,只会显得寡淡无味。
也只有容悦那样的女人才会迷恋夏临风,居然为了他,拒嫁雍郡王当姜颐从姑母那里听到这个消息,险些没气死。同时也万分庆幸,要是她嫁了夏临风,容悦却嫁了穆远,她才会真的呕死。幸好那女人是白痴,婚礼前夕不知躲进了哪里的阴沟里,生生错过了雍郡王府的婚礼。
姜氏姐妹在菡园暗藏机锋地闲聊时,穆远正坐在晓园的偏厅里吃着早餐。
梁竟和长孙葵奉命作陪,却明显胃口不佳。
穆远主动开口:你们俩怎么啦有话就说,别挤眉弄眼。
长孙葵迟迟疑疑地建言:殿下,您就算不想临幸,起码也做做样子啊。
为什么要做样子
您都不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长孙葵急得嚷起来。
那不正好吗本王身有隐迹,不能人道,也就没有子女,对太子之位不构成任何威胁。
可这样一来,皇上也会
对本王失望是吧你错了,他老人家只会彻底放心。
这时有小太监进来禀报:殿下,莫公派人送信来了。
快请进。穆远面带喜色。
接过信才要打开,又有人进来报:吴公送信来了。
啊,穆远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难掩激动。
梁竟和长孙葵为之一惊。莫戟是葫芦谷主管,那里有个兵器制作工场,从来都是重中之重。吴影不过是留守在天心镇上探听容三姑娘消息的,什么时候,容三姑娘的事情比兵器工场还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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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七十四章 准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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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郡王府最近几天持续低气压,奴仆们战战兢兢的,大气儿也不敢出,就怕一个不小心犯了主子的忌讳,枉自送掉小命。
偏偏有人不信邪,仗着自己身份特殊,巴巴地熬了一盏补汤,亲自送到晓园,喝退了几波拦路的侍卫,终于进得内院,见到了心目中的那个人,结果只得到了一个字:滚
第二天进宫时,姜贵妃出面干涉:别说她是你的表妹,就算原是陌生人,你既娶了她,就该对她好点,女人一生所求的,不过就是找个知疼知热的夫婿。
穆远淡淡地提醒:当初您让儿臣娶她的时候,儿臣就跟您讲清楚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个没办法勉强的。儿臣可以看在您的面上给她一个名份,但也仅止于此了,她如果不满意,儿臣随时可以给她休书,再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谴嫁。
后面的内室中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姜贵妃气得要骂人,穆远再郑重不过地说:她要找个知疼知热的丈夫,只有这个办法,赖在儿子府里,一辈子也得不到,何必呢到时您又该埋怨儿子耽误了她的青春。
姑娘,姑娘,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呀。
听到姜颀的贴身丫环大呼小叫,姜贵妃慌得跑进去,穆远趁机闪人。
走到后宫与前殿交界的明德门,梁竟与长孙葵接着,一起登车向皇上日常起居的勤政殿而去。宽大的车厢里,随侍太监赵贵提起姜贵妃之怒,梁竟劝穆远不要因为此事跟母妃闹僵,穆远闭上眼睛靠着车壁说:我何尝愿意跟她闹僵,但这种事,没办法妥协。
长孙葵便问:既然不打算碰她们,您为什么答应娶呢
穆远的话语里尽是无奈:除非我放弃皇子身份,永远不回云都,否则就逃不脱赐婚,迟早都得娶。
庾氏是父皇赐给他的,姜氏是母妃赐给他的,唯一那个他自己找来的,还逃婚跑得没影了。
梁竟用责备的目光看向长孙葵:你这是什么话父母在堂,娶不娶亲,纵高贵如郡王,照样由不得自己做主。
长孙葵拱手致歉,穆远摇摇头没吭声,他的皇兄皇弟都是十五岁大婚,他能拖到二十,已经是极限了。
好在上有决策,下有对策,他便遵旨娶了,又如何能押着他拜堂,还能押着他洞房不成他刚才跟母妃说话时态度强硬,也是希望能一次性解决问题,别老是在这方面纠缠不休,尤其是,让那个女人看清现实,别再对他抱任何幻想。
至于庾氏,暂时还找他没闹,一旦闹起来,他也是同样的措辞:不满意就走,他随时可以奉送休书和嫁妆。
这样折腾一回,相信父皇母妃不会再逼婚,朝中也无人敢把女儿嫁给他了吧
楚昭帝在御书房接待了他,阴着脸问:听说你至今尚未没跟两个媳妇圆房
穆远皮似笑非笑地说:父皇的消息真灵通,到底在儿子府里埋了多少眼线啊,这种闺房秘事都知道。
去你母亲的闺房秘事,楚昭帝骂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骂了一句乡俚粗话,略微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发飙: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云都,不,是整个楚溟国都在传,三皇子穆远身有隐疾,不能人道。
穆远作势掏掏耳朵,对父皇的噪音分贝提出抗议,然后慢条斯理地说:父皇,这话都传好几年了,你怎么才知道啊您的暗人太不称职了,建议撤换重组,儿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儿子玩玩
去你母亲的皇上骂顺口了,也不再羞愧,指着他的鼻子道:因为你,让整个皇室蒙羞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穆远居然浑不在意,脸上绽开大朵的笑容。
看儿子一付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痞子样,楚昭帝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操起一样东西劈头盖脑地砸过去。穆远眼尖,看父皇居然扔了他再宝贝不过的玉狮镇纸,忙一把接住,顺着跃起的势头跪下,笑嘻嘻地说:谢父皇赏这东西可是价值连城啊,就知道父皇最疼儿臣了。
楚昭帝直着脖子喘粗气,差点当场驾崩,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子却爬过去给他顺着胸口,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捶腿,弄得楚昭帝恨不是,爱不是。末了长叹一声,皱着眉头,苦口婆心地劝,这回倒真有几分慈父的架势了:这事终究得想个办法,不能任由外面乱传,坏了你一辈子的名声。
作为男人,还有比不能人道更严重的侮辱么
穆远看着父皇的龙袍,红着脸道:其实,儿臣不是不能。
楚昭帝也不相信儿子真有隐疾,直截了当地问:那你为何不跟媳妇圆房
儿臣不喜欢她们,穆远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喜欢谁楚昭帝的太阳穴跳了几跳,宫里的女人,他十有八九不喜欢,还不是要雨露均沾,做了皇家人,这婚姻大事,哪能仅凭喜欢若说这话的是太子,早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了,因穆远只是无职闲散子弟,又最为他所宠爱,才按捺着毛躁问了一句。
父皇明明知道的。
楚昭帝这才想起,儿子还有一个未进门的侧妃,还是他费尽口舌求来的,忍不住嗤道:你喜欢的,父皇又没拦着你,是你自己没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只会跟父皇歪缠。
穆远巴不得父皇认为他没用,苦着脸说:她躲起来不见我,我有什么办法您又不让我离开云都。
哦,说了半天,原来是想求朕恩准你继续去外面浪荡。
不是浪荡,是去寻妻。
楚昭帝的太阳穴再次急跳,跳了七八下后,他猛地伸出脚把儿子踹开,怒骂道:滚朕不想再看见你
请父皇多保重,儿臣遵旨。
第二天下朝后,楚昭帝照例派人去雍郡王府请穆远进宫作陪,却听说他已离开云都,奉旨滚了。
楚昭帝恨得咬牙,骑在乌云踏雪上的穆远则暗自得意。
他不在云都,那对父子俩斗得你死我活都不关他的事,他要做的,只是挑起战火。
这些都安排好了,留在云都三个月,他总得做点事。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那个女人擒到手。
吴影的人查到严谨数次在山庄出没,他暂时没动严谨,一来,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恶化;二来,这件事好好利用起来,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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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七十五章 入虎穴得虎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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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看着萧夫人那张憔悴的脸,容悦心里好生不忍。:
严谨已经走啦萧夫人给女儿拈了一块水晶桂花糕,看她食不知味地咽下,眼中忧虑更甚。
是的,容悦收敛起万千情绪,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告诉母亲道:他这次来,原是想邀我一起去庆都的,我怎么会答应呢又没成婚,怎能随行。
萧夫人配合着打趣:要成婚还不简单啊,你的嫁妆,为娘早就准备好了。
太太,容悦恰如其分地低下头,似乎娇羞无限,过了一会才说:庆都路远,他打算在那边增设几家分号,起码得半年才能回转。女儿想利用这段时间去云门山学艺,难得澄虚道长肯收下我,女儿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萧夫人点点头:你要去,就去吧,只是在外面不比家里,凡事莫要强出头,不管如何,留得性命就好,其他都是次要的。
容悦眼皮一阵激跳,母亲这番话,听着像在暗示什么她呐呐地喊了一声:母亲
萧夫人慈祥地笑了:母亲听着呢,你放心,只管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母亲总是支持你的。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既然避不开,就想办法解决了,才能得到真正的自在。
容悦惊喜地扑过去:太太,您最近学道很有成就哦。
要换了以前的萧夫人,只会想方设法把女儿锢在身边,最好是尽快招婿成婚,给她添个嗣孙,好给亡夫传宗接代。
自容悦从云门山参访回来,萧夫人也跟着读了两本道经,心胸开阔多了。尤其听了卢骏、尹惟等人的分析,明白女儿惹上了什么人,再也不一味地要求女儿躲避,不再念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娘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不再天真地幻想,避过了这一阵子,等那人失去了兴致,会自己放弃,一切就能恢复正常。
按尹惟的说法,这就像人身上长了个毒痈一样,不想办法剔除脓头,是没办法过上安宁生活的。
昨日晚饭后,在容悦的属意下,卢骏和尹惟找到萧夫人,坦白告诉她,容悦对解决目前困境的看法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准备干脆找穆三皇子谈判,看他到底意欲何为,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萧夫人一开始坚决反对,容悦是她的命根子,怎么舍得让她去冒这种险
可三个人合计了大半夜,竟没想去其他可行的法子。
事情发展到如今,容悦不出面,穆家的魔鬼皇子就会迁怒严谨。严谨一介小小的商人,根本不是穆三皇子的对手,真惹恼了此人,搞不好会给严家招来灭门之祸。
光想到这一点,萧夫人就不寒而栗,恨不得立刻叫容悦跟严谨退婚,免得背上这么大的罪责。
究其实,她对严谨并非特别满意,因为严家就是普通富户。容悦嫁给他的话,生下的嗣子也是平民,必须要等打败了容徽,抢回景侯府的继承权,才能通过袭爵变成贵族这是萧夫人之所以能接受严谨的根本原因所在,女儿跟严谨生的孩子是平民没关系,得回景侯府的继承人身份就可以袭爵了。
可,如果容悦跟穆三皇子死磕,这个希望就会变成泡影。
她们母女本就势弱,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涉的情况下跟容徽争夺都胜负难料,如果开罪穆三皇子,让他完全投向容徽那边,甚至帮着容徽迫害寡母孤女,她们还有活路吗而严谨,不但帮不了她们什么,甚至连他自己,和他身后的紫荆堡,都会变成巨大的累赘,让她女儿处处受制,步步被动。
当容悦为了严谨被穆三皇子整得死去活来时,严谨还可能为了保护他的家人而退缩。在萧夫人看来,这是必然的结局,严谨再怎么喜欢容悦,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置父母家人于不顾。他即使放弃容悦,也是人之常情,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指责他负心。
最后的最后,只要容悦不死,还是会落到穆三皇子手里。他现在肯娶容悦为侧妃,到那时,只怕连个名份都懒得给了,直接收入房中做个侍妾了事,甚至,都不见得会宠爱。
认清了残酷的现实,萧夫人咬牙默认了女儿的办法。
她甚至想劝女儿,索性接受那个侧妃的名头,也算是个保障,最起码,生下的孩子不至于变私生子。如果穆三皇子能讲点情份,帮她们赶跑容徽,便从此冷落她女儿也没什么,有了嗣孙,有了景国的封地,她们会过得很好。若干年后,穆三皇子有了新宠,不再对她女儿感兴趣,也许可以求一张休书,彻底摆脱那个身份。
得到了母亲的首肯,容悦于当天下午走出逸居山庄,随即被等在门外的吴影带到了穆远面前。
容悦捏紧袖口,以掩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可以让随从退下吗臣女有些话,想单独和殿下谈。
穆远含笑依允,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穆远没让人给容悦安坐,容悦自己不客气地拣了一张离主位最远的椅子,还没坐稳,穆远就朝她招手,示意她在自己左下首就坐。容悦稍微迟疑了一下就过去了,已经在一间房里,远近其实都一样。
你要跟我谈什么穆远纡尊降贵,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色泽淡红,像果子露一样的饮品。
容悦只想快点走开,鼓足勇气开门见山:殿下已经娶了两位王妃,身边并不缺人,臣女我就
穆远笑得好不欢快:原来你还记得,你也是我的王妃。
不是,无视穆远眼中的厉色,容悦毫不畏惧地指出:我们并未举行婚礼。
那今晚补办好了。
不行容悦惊喊。
由得了你吗一直言笑晏晏的穆远第一次露出了狰狞面目。
眼看他就要扬声叫人,容悦情急之下,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殿下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您以前一直加害于我,说明对我原没什么好印象,我呢,畏您惧您,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即使举行婚礼,也无法相处。所以,我想,先在您手下做事,等熟悉了之后,再谈其他的,好吗
半天没得到回音,容悦这才发现,那人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她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上,不禁大窘,慌忙收回。
这场谈判持续了半个时辰,最后穆远勉强同意,暂不补办婚礼,但他坚持不需要女属下,而是让容悦给他当侍婢,近身侍候他的衣食起居。为了自己的声誉,容悦提出易容为小厮,穆远也答应了。
就这样,容悦变成了穆远的侍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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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七十六章 侍婢上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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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悦会主动现身,不过是想跟穆远缓和关系,让他不要迁怒于自己的家人及部属,尤其不要迁怒于严谨,不要祸害紫荆堡。
即使两人订婚颇为仓促,容悦起初也并不赞成,可定者,定也,她自认是个负责任的人,事情既已成事实,她就真的把严谨当成了自己未来要嫁与、要相处一辈子的人。不得已身陷狼窝虎穴,也不会改变这一认知。她随时都记得,她是严谨的未婚妻,一旦找到机会,就全身而退,和严谨重续鸳盟,如果他还愿意的话。
从某种意义上说,严谨的家人,亦是她的家人,她有义务保护他们不受这场无妄之灾的牵累。
答应给穆远当侍婢,自然是权宜之计,容悦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上岗,总得给她几天时间适应环境吧她甚至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清楚。
从逸居山庄出来后,吴影就把她送进了一辆几乎密封的马车里,昼夜狂奔,直到第二天近午才停下。对方摆明了不想让她知晓穆远这处狡兔一窟的具体位置,她便也没多问,只在下车时暗暗打量了一下周遭,从地形来看,是一个山坳,但规模比她的逸居山庄大得多。岂不说进山的路曲折漫长到望不见尽头,山谷里房舍密布,粗略数数,大大小小竟有上百栋,清一色木质结构,围绕主宅规整地排列成九宫阵。穆远所居的主宅,外观高大气派,内里精致讲究,前院后舍之间的天井里甚至挖有一口荷塘,四周种着垂柳和翠竹,柔枝摇曳,一片清幽,让容悦烦躁不安的心沉定了不少。
难怪她总能跟穆三遇上呢,原来人家在此处建了基地。
那么,他操纵容徽和萧晟篡位就好理解了,方圆数百里内,也就容氏和萧氏的封地最大。就连次一点的郑家,听说也在内讧中,容悦怀疑同样是出自三皇子的手笔。他潜居在此,到处煽风点火,挑起内乱,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先控制容、萧两大家,再渐渐蚕食境内几个小诸侯,如瑞伯郑氏等,如此一来,位于楚溟国西南方的这块土地,等于成了他的势力范围。
景国和楚溟国之间只隔了甘庄夫人娘家和鄢靳涵娘家,容悦推测,等把瑞伯郑氏拿下,穆远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甘或鄢。
当然,也有可能,他暂时不动这两处,毕竟离楚溟国太近,容易引起楚昭帝和楚太子的警觉。他特意舍近求远,应该也是基于此种考量。
思忖至此,容悦有些兴奋,仿佛回到了前生做卧底的时候,那时候也是打入敌人巢穴,窃取敌方机密,除暴安良,保家卫国。现在何妨也当一桩任务来完成这样一想,心里陡然敞亮了许多。
可惜,她指望的适应期完全没有,穆三显然是行动派,当晚,容悦就被告知,作为贴身侍婢,她必须随时听候传唤,所以没有单独的卧室,她的床铺,就是穆远卧室里的一张榻。容悦怀疑,不,是确信,那儿原来根本就没有榻,是临时搬进去的
虽然再三做心理建设,把自己想象成打入敌人内部的特工,有些底线是不能突破的,对同居一室,容悦抵死不从。双方各退一步的结果,是把那张榻移到外面的小书房,两人中间好歹隔了一道门,只不过,门闩在里间,也就是说,穆远可以随时进她的寝房。
如果容悦是个地道的古代女子,可能会觉得单是这种安排,已经污损了自己的名节,可她不是,在现代,偶尔于野外潜伏时,夜深露重,跟男性同伴背靠靠也睡过。当然,最主要是,她不认为穆远会半夜侵犯她,这人或许残暴不仁,或许手段卑劣,在男女之事上,却是个有洁癖的怪胎在容悦看来,这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因为穆远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尊重情感,或尊重女人,恰恰相反,他讨厌女人,讨厌肢体接触,所以才不导致了看似守身如玉的行为。一切唯心,立心不正,其行亦邪。
为什么容悦知道这些呢作为她的头号死对头,容悦对穆远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故而在穆远建府之初,就花重金收买了两个人,让他们应征入府为仆,掌握了一些基本信息,比如,穆远并未与他的两位新王妃圆房。而此前穆远周游列国时,身边也是清一色的男人,并不曾收纳姬妾或娈童。
这样的人,又是皇子之尊,是不屑对一个女人用强的。
可穆远的行为,再一次推翻了她的论断。
倒不是说穆远半夜变成了狼人,而是他把容悦招到自己的卧室,为他念了半宿道经,而且强调,不许易容,一定要以本来面目出现。
容悦不想第一天就跟他起冲突,素着一张毫无遮饰的脸,耐着性子在他的床前一行行地念,就当自己挑灯夜读好了。
本来是及其不耐烦的,读着读着,却有了一些感悟,因为穆远给她的几本书都是难得的善本,平常的书肆根本买不到,道法中结合了武学,给了容悦不少启示。若非穆远一向的所作所为太恶劣,容悦会以为,穆远其实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让她增长点见识。
一直等穆远发出细微的鼾声,容悦才悄悄摸回前面的隔间,连外衣都没脱就倒下去,最后一丝意识残留脑际时,她想,幸亏够累,否则今晚只怕要失眠。
怎么不脱衣服就睡了迷糊中,有人在耳边低问。
容悦的小脸在枕上蹭了蹭,嘟囔着说:春痕,我好困,今天就不爬山了吧。
那人愉悦地笑出声,容悦爱困的双眼猛地睁大,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另一边飞速跃下,随即蹲身道:殿下早安,且容臣女整顿仪容,再过去侍候。
本来心情极佳的穆远盯着她的头顶看了老半天,最后垮下脸道:动作快点,你是怎么当侍婢的,还要主人叫起。
是臣女之过,下不为例。
什么臣女,你该自称奴婢。
是,王爷慢走,奴婢这就去梳洗。
穆远又站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撵了,气得狠狠地瞪了她几眼,到底没发飙,袖子一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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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七十七章 你别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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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拖延时间,容悦慢吞吞地洗脸洗头,连衣服都洗净晾好,起码耗了半个时辰才往回走,一面走一面想:绝不能养成侍候穆远早起的习惯,这种事,有了第一次,不愁第二次。穆远身边明明不缺人,以前她没在时,小太监赵贵、赵顺是干什么吃的哪里就非得她上阵了。
还没走到穆远的寝居含清斋,容悦就是傻了眼:前面穿着青色紧身衣站在桥边的男子,怎么看着像穆远
那是一座白石小桥,今早从这里走过时,容悦才发现,荷塘并非人工挖掘,而是自然形成的,应该称之为小型湖泊,连通着山里的地下河。穆远占据此地时,根据湖山的走势建房,他自己的主屋,自然是风景最好的地方,前廊和后窗下都是潺潺流水,数杆翠竹掩映其中。 如果能把碍眼的人一脚踢飞的话,倒真是个养生修习的好地方。
眼看越走越近,容悦不自在起来,手心开始冒汗,好在穆远既未回头,亦未开腔,只是默默转身前行,似乎刚才只是在欣赏桥下的鱼儿争食。
容悦在他站过的地方往下瞟了几眼,果见一群红花背鲤鱼争先恐后地游过,不禁撇嘴腹诽:真有钱,在这远离人烟的深山拗里,竟养起了锦鲤,就不怕鱼儿游进地下河,再不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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