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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蓝惜月
梁竟点点头:属下也是这样想的。还有一点,不知殿下有没有注意到,这对师徒,不像普通的师徒关系。
穆远的眼神霎时变得阴狠无比:那是什么关系
短短几个字,带着噬人的恨意吐出来,让整个房间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饶是梁竟追随多年,都被吓到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才慢慢回过味来:敢情,殿下这是吃醋了
想通了这点,梁竟哭笑不得:您想到哪儿去了穆坤都快七十岁了,容三姑娘才十五岁,都是重孙辈儿的。
是不是人一旦动了情,脑子就不正常了
穆远这才收摄起狂怒,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和缓的语调问:那是什么关系
梁竟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措辞:不像单纯的师徒,尤其是今早,容三姑娘发火时,穆坤竟然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惶恐样子,哪有半点师傅的威严属下便猜测,他们俩,类似于殿下和属下的关系,名为师徒,实为主仆。
穆远眼里光芒大盛,嘴角翘起,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自豪:如果真是这样,容徽可以去死了侄女手里掌控着一支他不知道的地下势力,难怪他机关算尽,连侄女的寒毛都没碰到一根。
梁竟随即请示:这消息,要不要告诉容徽
穆远毫不犹豫地说:不
梁竟便知道,殿下这是要保容悦了。
眨眼之间,容徽已成弃子。
他想继续探讨针对景侯府的下一步行动,未料穆远却转了话题:她今早又发火了,为什么我昨晚可没惹她。
梁竟略一思忖,便决定说实话,此刻含混过去,以后的差事办砸了更难交代,于是垂首道:容三姑娘发火,是因为属下请穆坤传话,说殿下要纳她为侍妾。
梁竟以为这句大实话会引发新一轮怒火,谁知殿下很平静地问:她是不愿做侍妾,还是不愿嫁给本皇子
是是不愿做侍妾,她是嫡系嫡女,又是父母膝下的独女,从小娇养长大,难免有些自矜身份。
不愿为侍妾,那就聘她为侧妃吧,反正封王开府后,会有几个侧妃名额,给谁不是给。
梁竟再次惊诧了,原以为,殿下顶多聘她为贵妾,没想到居然是侧妃看来真有点喜欢这姑娘呢,于是躬身道贺:恭喜殿下新纳侧妃
穆远面带微笑地接受了,而后催着他说:你这就派人去吧,赶在新年之前办好。
梁竟答应着出去了,听到消息的手下全都赶来道贺,穆远心情大好,每个人打赏了一个月月银。
属下们私底下犯起了嘀咕,觉得这事儿实在怪异,前几个月还把人家姑娘往死地折腾,这会儿又要聘为侧妃了。
尤其是当日负责泼冷水、绑麻袋、抓毒蛇的,心里更是忐忑。殿下身边从未有过女人,若新侧妃入门得宠,会不会跟他们算旧账啊。
没直接充当刽子手的躲在一旁悄悄议论:这二位唱的哪一出床头打、床尾和
马上有人出言否决:你试试把你老婆装麻袋里沉潭,等她逃出性命,看会不会跟你床尾和,那是生死仇人好吧。
经过一番议论,再结合昨儿早上容三姑娘毫不留情地怒骂,大伙儿心里渐渐理出了头绪:多半是殿下一厢情愿,人家姑娘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会嫁给这样害她的人
穆远这边闹得拂拂扬扬,留在大殿打坐的容悦同样心惊肉跳,她越想越觉得,以穆远的性子,既然动了念头,很有可能找上容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她订下再说。
有了婚约,穆远就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在这个时空,未婚夫是个很可能怕的词,跟现代的男朋友有本质区别。男朋友可以蹬掉,要跟未婚夫退婚千难万难,容恬退个婚退了好几年。像穆远那样的人,除非他不要你,你想找他退婚,那是不可能的。
容悦当即决定,等穆远走后,她也要悄悄下山一趟,找严谨商量对策。
她万分不愿牵累严谨,可这件事除了找他,她真没别的办法了。
也许,严谨会畏惧穆远之势,不敢与他相争,即使如此,她也应该事先告知。
严谨诚心诚意地求婚多次,自己拒绝他的理由是,年纪小,无意婚配,转眼却接受了穆远的聘礼,这叫严谨怎么想她必须给严谨一个交代。
夜色渐深,山风呼啸,其间穆坤几次劝她回去,都被容悦拒绝了。穆坤让人送来火盆和被子,让她烤着火,裹在被子里打坐,自己则在一旁相陪。
容悦只得出声:师傅,您回去吧,这是供奉太上老君的大殿,没人敢乱来的,我在这儿很安全。
穆坤惨然一笑:你总算又叫我师傅了。
容悦忙道:您永远是我的师傅,白天是我急躁了,对不起。
是师傅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我已经跟你师伯谈过了,他随穆远回去,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师伯刚痊愈,身边需要亲人照顾,您也好久没回云都,该去看看了。
穆坤压低嗓音说:如果你不想让穆远掌权,为师可以说服你师伯阵前倒戈。
容悦笑道:多谢师傅,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只要不打扰我就好。
从内心深处,她确实想整垮穆远,可人贵有自知之明,无论穆坤或是她,都不是穆远的对手,哪里敢招惹能躲得开就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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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六十五章 应急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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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溟国云都,青浦大街,九福客栈。
后堂专门辟出来给少东家安置的屋子里,严谨刚送走几个二掌柜,小厮冉儿给他添上热茶,带着两分焦虑,眼巴巴地问:少堡主,我们几时动身回家呀
严谨看着手里的账本,随口敷衍:再过两天吧。
冉儿不乐意了,嘟囔着:前几天你也是这么说的,今儿都腊月二十一了,就算不下雪,不结冰,我们快马加鞭赶回去,也要二十九才能到家,要是天气不好
天气不好就算了,索性等明年春上再回去。
冉儿睁大眼:少堡主,年都不回去过,堡主
会生气 我还生气呢。
可是家里来信,说毕姨娘死了,严禄一家也被堡主赶走了。没有毕姨娘,堡主不会再上严禄的当了。
严谨不耐烦地摆摆手:别啰嗦了,我心里有数,你让他们送饭上来,吃了好出去看房子。
冉儿不情不愿地走了两步,又杵那儿不动了:您真的要在这边买宅子那我们以后要在这里常住吗
严谨含糊地告诉他:看情况吧。
冉儿试图劝主子打消念头:宅子等过完年后再买不行吗我们马上就要走,时间太赶,怕看不好。买宅子不比别的,急不来,除了看卖相,最重要的是风水,要多跟隔壁左右打听打听,才不会吃暗亏。
严谨倒有些讶异:看不出你挺懂行的,那这次的房子就交给你去看,我也好把这些帐本对完。
冉儿撅起嘴,不客气地吐槽:您都看老半天了,我就没见翻过一页。
说得严谨不好意思起来,最近他确实魂不守舍,来了二十多天,统共几本账,楞是没对完,要是往年,早归置好一切回家去了。他知道不该这样,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冉儿传完饭回来,见桌上的账本还停在那一页,叹口气道:真这么想她,就去云门山看看嘛,又不是很远。云门山虽险,少堡主有武功傍身,上到山顶肯定没问题的。
严谨索性推开账本:不是上不上得去的问题。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又是上山学艺修道的,若去了不到一月,就有男人找去,而且非亲非眷,别人会怎么想
冉儿点点头:也是这个理。
严谨横他一眼:你刚不是催着我回家的呢这又撺掇我上山了
冉儿的理由是:离得这么近,少堡主都相思成疾,要是强行把您催回去,堡主和太太留您在家过冬,几个月出不了门,您不是要想死了
严谨低斥:乱说什么。
我又没说错,冉儿虽没念什么书,也懂得什么叫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少堡主这么喜欢她,容姑娘对着您也有说有笑的,不如索性把亲订下来。等订了亲,容姑娘就是您的未婚妻了,你可以大大方方地上山去看她。
严谨笑道:前半截很在理,最后一句大谬。不订婚,以乡邻友人的身份上去还好说点,未婚夫反而不方便,因为按一般的规矩,未婚夫妻婚前是不见面的。
啊,那怎么办
不过你刚有句话点醒了我,先订婚,把名份定下来,这样我也安心一些,不管她要拖到几时,最终还是要嫁给我的。
主仆俩正商议着,二掌柜陈贵上来禀道:楼下有位客人,让小的把这个拿给您,说您看了就知道了。一面说,一面呈给严谨一个精致的荷包,上面绣着一朵紫荆花。
严谨的心狂跳起来,接过去的时候用手指轻按,越发肯定了几分。待手忙脚乱扯开荷包的拉绳,瞧见里面的玉佩时,激动万分地问:客人在哪里
陈贵躬身道:客人说,荷包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有地址,少堡主只要循着上面的地址找去,就可见到人了。
严谨匆匆赶到满堂春酒楼,在二楼的雅间见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
容悦站在桌旁微微福身,严谨揖让还礼,两人在桌子两边相对而坐。
容悦亲手给他斟茶,严谨站起来说:不敢当。
容悦笑道:不客气,其实我很想去你家的客栈,你家有几样拿手菜很不错的,点心也好吃,这家酒楼一看就生意不行,我纯粹图个清净,估计菜的味道不怎么样。
严谨巴不得,笑容满面地提议:那我们回自家的客栈吧。
容悦觑了他一眼:你傻呀,要是能去,我早去了,何必费这个事。
严谨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去
容悦面色沉凝起来:我派去给你送信物的侍从,是不是很面生
是没见过,要没那快玉佩,我是不敢随便跟他走的。
其实他就是苗砺,来之前易了容。我因为戴着帷帽,才没弄。
严谨又不笨,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忙敛容问:出什么事了
容悦把遇到穆远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故简略述说了一遍,末了苦笑道:就这样一个原本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最近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要纳我为妾。
严谨大惊失色:姑娘答应了没有
容悦反问他:你说我会不会答应我躲都来不及了可恨的是,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据说穆远已经派人去碧水城向我伯父提亲了,我伯父正巴结着他呢,只要他开口,没有不依的。
严谨这下真急了,懊悔道:早知如此,当初根本不该可惜那十万两银子,若早点兑了银子,现在你我有婚约在手
又如何容悦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你以为,你先兑了银子,有了婚约,我那伯父就会遵守先来后到的原则,把我嫁给你别傻了,幸亏你没给钱,给了绝对是人财两空我伯父决不会驳穆远的面子,至于你的银子,他收进去了就不可能吐出来,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把我送给穆远,把那假货嫁给你。
严谨呆愣住了,心里像破了个大洞一样,说不出的空茫,说不出的难受,因为他知道,容悦所说的,都是事实。
不管他怎么做,只要穆远对容悦起了占有之心,他就完全没有希望。
但,面对第一次真心喜欢的女孩,他怎么也不甘心就此失去。即便此一刻的感受,像落入蛛网的虫豸,如何挣扎都逃不出强大的落网,他仍想做最后的努力,目光焦灼地询问:那姑娘就打算认命,乖乖地嫁给他了
容悦咬牙切齿地说出几个字:死都不会
严谨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眼里迸发出万千光彩,语无伦次地表白:姑娘不愿意,那就不嫁,我总是陪着你的。姑娘希望严某怎么做,严某就怎么做,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容悦又是感动又是感伤:你就不怕惹上魔鬼皇子,连你这几家店都保不住
不怕,严谨说得毫不迟疑:店是我在手里开起来的,在我手里毁掉也没什么。三皇子在云都是土霸王,我们可以去庆都,或其他什么地方,只要离了楚溟国的国土,他就鞭长莫及了。
容悦真不愿意提醒他:以前在天心镇,他照样带着一帮爪牙横冲直撞,想掳人就掳人,想杀人就杀人。
严谨眼里的光彩黯淡下来,垂下头说:严某惭愧。天心镇,那是他的地盘。
容悦安慰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是要你惭愧。你家是经商的,他是披着皇子皮的山大王,根本不是一类人,没法比的。
那我们如果逃离了楚溟国,仍逃不出三皇子的掌控,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下,严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如容悦所言,他只是个商人,跟山大王没法比。
容悦轻叹:我来,是想告诉你,假如某天你听说我有了未婚夫,请务必相信,那不是出自我的本意。而且,我也决不会嫁给他,伯父替我许婚,不过是让我背个虚名而已。
严谨担心的是:如果是别人,姑娘可以一直躲着不露面;可这个人,有的是办法逼姑娘出来履行婚约。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穆远手下不乏奇人异士,她的逸居山庄,容徽找不到,穆远肯定找得到,到时,她费心隐藏的一切,都会被他悉数暴露出来。
严谨思虑片刻,而后开口道:在下有个主意,说出来就怕唐突了姑娘。
你只管说。
如果,我们省掉一切虚文俗套,回去直接请你母亲主婚我的意思是,我们马上就成婚,姑娘愿意吗
严谨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心里很紧张,很不安,就怕容悦误会他趁火打劫,想白拣一个媳妇,故而画蛇添足地补充:我会按原来说定的,把那十万两聘金给你母亲。
容悦转脸朝向窗外,嘴里笑骂:谁要你那十万两啊,你当我母亲是卖女儿的。
严谨见她含娇带嗔,整个身子都麻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悟过来,努力按捺住激动,屏住呼吸问:姑娘不反对我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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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六十六章 应急之策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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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问,我可就要反对了,容悦小声威胁。
不问,不问了,严谨傻笑起来,从头到脚冒着幸福的泡泡。
容悦心里一阵酸涩,她是真的很想答应。作为承载着传宗接代重任的独生女,她逃不开婚姻,与其嫁给一个不知根底的人,不如嫁给严谨至于穆远,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又给严谨斟上一杯茶后,容悦端正坐姿,表情严肃地问:你就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穆远不是一般人,我这样说,不是指他的身份地位如何,而是他的人品、脾性。这人性格阴冷,无心无情,视人命如草芥,对付一个像我这样跟他无怨无仇的姑娘,尚且如此残残忍,何况他人如果哪天你落到他手里,我都不敢想象他会用何种酷刑对付你,还有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你最疼爱的妹妹,你所有在乎的一切,他统统不会放过。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只要你敢偷偷跟我成婚,这些都会变成事实。
严谨沉默了,为了心爱的姑娘,他可以生可以死,可以舍弃一切身外物,陪她远走天涯。可他有什么权力,把整个紫荆堡,把养育他长大的父母,把手足同胞,全部置于刀斧之下,鼎镬之中他个人的幸福,不能凌驾于所有人的幸福之上。
容悦眼眶湿润,在这一刻,她确定自己是喜欢严谨的。当严谨提出,这个春节就跟她成婚时,她居然一点儿也不排斥,甚至有些期待。
可惜,美好未来的幻境只在脑海中维持了一秒,就被拉回无情的现实。
她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失去了自主选择婚姻的权力。
所以,她不是来找严谨商量的,这件事,只要严谨有参与,就会把他,连同他一家老小,全部拖入地狱。
她其实是来拒绝严谨的,来告知真相,让严谨死心,从此斩断他们之间若有似无的牵系。
要对付穆远那样的变态,她不能拉扯上任何人,只能孤军作战。
严谨忽然握住她的手:要不,我诈死吧,假装在回乡途中车毁人亡,这样就连累不到家人了。只是那样的话,我就成了无名小子,姑娘可肯收留
容悦摇摇头:你又说傻话,你父母一大把年纪了,就你这么一个能支撑家业的嫡子,你诈死,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吗即使我们能在一起,照样不得安宁,心不宁,在哪儿都不会幸福的。
她没结过婚,看过的婚姻悲剧却不少。起初自然千好万好,可以战胜一切阻碍,可以忽略一切缺憾,可日子久了,那些曾经的缺憾不仅不会消失,反而会一天天凸显。
为了不伤害严谨,她只敢从孝道的层面剖析,不敢道明真正的隐患:严谨诈死,以新身份和她在一起,她是无所谓,反正萧夫人也准备给她招一个上门女婿。可严谨猝然从家族少主变成依附岳家生存的无名小子,原来拥有的家产,紫荆堡、洗园、以及所有的店铺和田庄,全部落入他的庶弟手中,他会甘心吗
如果他们在一起非常幸福,一直幸福,也许影响不了什么。要命的是,她空有一个古代女子的温婉外壳,骨子里却是现代人,有着军区大院和军校摔打出来的强硬个性,跟一个古代男人生活在一起,是一次巨大的考验,都不知道能不能磨合好呢,万一婚后磕磕碰碰的,严谨后悔了怎么办
见严谨再次陷入沉默,容悦朝他笑道: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容悦何德何能,值得少堡主这样为我牺牲。
姑娘,在下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心,也请你相信,我是真的愿意嫁给你,哪怕这个春节仓促举办婚礼,我也打从心底里愿意,可我不能这样害你。见严谨急着开口,容悦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光害你一个人,大不了,我赔你一条命就是了。我怕害了你的父母弟妹,和我自己的母亲,我们俩有什么资格,拿着亲人的命来冒险
严谨要说的话全堵了回去,满嘴都是苦涩。
这时外面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容悦迎出去,苗砺神色慌张地告诉她:三皇子身边的云翼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那我们快点走容悦随即下令:苗砺,你带几个人护着严少堡主从后门离开,如果他有什么闪失,你们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苗砺不放心地问:那您呢
容悦道:我走前门,放心,我没事的。穆远以前想杀我,最近换了新玩法,不要死尸要活人,我暂时是安全的。
严谨不肯,容悦沉声道:你跟我在一起,我们俩只有死路一条,你真想保全我,就离我远一点。
严谨脸色发白,深深地看了她几眼,咬牙转身离去。
容悦迅速清理现场,把严谨用过的茶杯收好,椅子也塞回去。
酒楼的小二送菜进来,陪着笑问:姑娘等的客人还没到吗奇怪了,那位身披蓝色斗篷的客人明明是往这边走的。
容悦告诉他:我的客人有事来不了,剩下的菜也不用上了。
小二苦着脸:菜都下锅了,这可怎么好
容悦从荷包里摸出一块银子搁在桌上问:这些够了吧
够了,当然够了。小二眉开眼笑,不用上菜,白得银子,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容悦走出酒店,云翼带着几个人站在路旁行礼,躬身垂首,毕恭毕敬地说:在下云翼,是三殿下的侍卫长,三殿下进宫面圣,暂时脱不开身,特命属下前来,接姑娘去别馆安歇。
容悦戴着帷帽立定,也没问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只淡淡回道:多谢三殿下费心,容悦下山买些女儿家的物品,马上要回去,就不叨扰贵主人了。
云翼质疑:这么晚了,姑娘如何上山
容悦的声音依旧无喜无怒:不碍事,又不曾身负重物,一路轻功纵跃,很快的。
若是以往,云翼可以毫不客气地将她拿下,捆成一团押回去,可如今,她是主子的准未婚妻,做侍卫的,哪敢轻易冒犯容悦却在这时说了一句叫他惊慌失措的话:还要麻烦云侍卫给家师带个信,我准备出家修道,为表向道之诚,先在云门山闭关百日,待明年再择吉日授箓戴冠。
这便是她琢磨出来的应对之策。
魔鬼皇子又不是真喜欢她,不过看她老死不了,想换个方式玩死她罢了。他野心勃勃,权势膨胀,这样的人,心系天下,哪会长久关注一个无聊时才玩玩的活玩具。等他淡忘了这码事,她再悄悄还俗回家就是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母亲,容悦其实不介意一辈子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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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六十七章 穆远的前情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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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单表一支,如今且说穆远回到云都,先去清泰殿见过父皇,然后去了母妃姜氏所居的畹华宫。
算起来,母子俩已有将近一年未见面了,姜贵妃自然没有好脸色,冷冷地睨着他:你还知道回来呀。
母妃,是儿臣不孝,请母妃责罚。
穆远直挺挺地跪下,要说这世上还有谁让他挂念,便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可纵使如此,他也不愿留在云都,这里耳目太多,根本伸展不开手脚。
世人都以为父皇迟迟不立储是因为对他们兄弟几个不放心,想考验一段时间,再挑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他却心里清楚,父皇对权力有一种疯狂的偏执,只想把一切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压根儿就不想立储。一旦立了储,朝臣中必定会有人攀附上去,渐渐形成一股异己的势力,撼动他的绝对权威。
这样重权欲好猜忌的父皇,皇子越是能干,越是遭嫉,留在云都,不仅不能有所作为,反而处处受制,别说建立自己的人脉,刚有点苗头就被打压下去了。所以,他才秘密向外发展,每年只年关之际回来参加庙祭,陪母妃过年,当然,也让朝臣们不要忘了他这个皇子。他的二皇兄可是像母鸡抱窝一样死死守在云都,俨然以东宫太子自居,他倒要看看,父皇能容忍多久。这对父子要是自相残杀起来,那场面可精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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