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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橘花散里
赈灾还要享受
大家表面恭敬,心里都在暗暗腹诽这个乱七八糟的主子。
夏玉瑾却说出更石破天惊的话,岫水的歌馆茶肆,花街柳巷还开门吗
赈灾还想着找姑娘玩
海主事都快老泪纵横了:郡王,这里的姑娘比咱们上京差多了,回去再嫖不,再欣赏吧。
夏玉瑾面若冰霜,敲击着桌子不言语,似乎很不高兴。
跟着海主事的年轻笔帖式,没有上司的迂腐,比较机灵,会拍马钻营,立即拱手道,自古江北出美人,听说这里的下人说,莺啼胡同里的馆子有不错的姑娘,价钱也便宜,若是郡王有性致然后他见海主事正凶神恶煞地瞪自己,心里一个激灵,讪讪笑道,不少新来姑娘都是附近的灾民,没饭吃,被父母卖进去,很可怜的。
开门就好,夏玉瑾大喜,拍板吩咐道,你们这几天好好去逛逛,要去最具盛名,最高等的青楼
他不但自己要找姑娘玩,还要带着所有手下一起找姑娘玩
海主事连哭都没眼泪了,赶紧跪下磕头,拼死规劝:郡王这等昏庸之举万万不可望你念及皇恩和江北百姓啊
你在想什么呢夏玉瑾给他磕得莫名其妙,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被卖去青楼的都是受灾最严重最贫穷地方的女子,现在还逛得起上等青楼的也是岫水有钱家里的蠢货败家子,说到这里,他奸诈地笑了两声,很有经验道,男人一起逛窑子的时候,感情最容易沟通,而且谁都想不到钦差会去窑子鬼混,有心人千防万防也防不到那里去,你们装客人去和姑娘们谈谈心,和有钱纨绔套套近乎,调查一下岫水县的灾情真相、粮食储备和章县令往日的所作所为,越详细越好。
海主事和众笔贴面对他的奇思妙想,宛若雷击,个个张口结舌。
夏玉瑾安慰他们:放心去吧,责任统统推我身上,天大事我替你们扛着。
海主事过了好久,醒悟过来,结结巴巴问:你你不去
夏玉瑾站起,负手忧郁道:我现在的角色是善良可爱有钱正直的商人儿子,不方便去青楼鬼混,由于主子无知,你们这群扮演管家的,要奴大欺主,上下其手一点才像话去青楼鬼混正合适。何况何况将军说为了人身安全,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叶昭那不要脸的混球,进青楼叫姑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到时无论是他媳妇勾搭花姑娘,还是花姑娘勾搭他媳妇这种人伦惨事,他统统不想看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有人扛罪名的前提下,众官员终于欢快地同意去花街柳巷打听情报,就连百般不愿的海主事,也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临出门前,夏玉瑾好心叮嘱:出手要大方些钱不够找我要海主事啊,机会难得,你要老当益壮啊多叫几个
海主事一个踉跄,差点磕死在门槛上。
夏玉瑾优哉游哉地继续喝新泡的香茶,欣赏窗外假山,打了几个哈欠。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骨骰和蟋蟀兴致勃勃地从外面跑回来了,两人围在主子身边,较着劲儿赛忠心能干。
骨骰:院子里果然被主人叮嘱过了,那些下人都不敢说主子坏话。无论怎么打听,都说章少爷是个怜贫惜老的好人,不过我看他们的神色都不以为然。不过他表面功夫做得确实不错,坏事大概做得隐蔽,在外头的名声也不太差。
蟋蟀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倒是打听到个苦主,传闻他孩子被章少爷逼奸不成,悬梁自尽了。后来给了大笔银子,封口就没再说什么了,可惜了好好一个读书人。
夏玉瑾漫不经心地听着,嘲讽道:我看人的眼光果然不会错的。
骨骰赶紧凑过去道:那是,满上京谁不知大爷你一双眼睛最毒辣,看古玩看字画看人统统万无一失,那个脏少爷还想在你面前演戏,简直不自量力。
蟋蟀拍马屁功夫不如他,在旁边干瞪眼。
叶昭在长长的沉默中开口了:读书人
夏玉瑾也回味来:读书的不是男人吗
蟋蟀见状,抢着表现:是啊是个俊秀的少年。
夏玉瑾:少年
蟋蟀笑道:章少爷只好男色的事情,不是秘密,岫水县人人皆知。
夏玉瑾呆呆地问:他一路上对我百般讨好,是
蟋蟀果断:肯定不安好心哎唷为何踹我
骨骰踹完他后,不停安慰:咱们爷长得英俊神武,半点都不像兔儿爷,他的眼睛肯定是斜了,看错了,呵呵,爷不要迁怒啊,和我们没关系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夏玉瑾的敏感心灵受到强烈打击,他咬牙切齿道:姓章的,给老子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子要
话未说完,重重一声巨响。
木桌连同上面的汝窑茶杯统统被拳头砸得粉碎。
叶昭的手背青筋暴起,脸色堪比锅底,杀气四溢,危机四伏,看得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她一字一句地低吼:格老子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也敢动老子的男人他最好从现在开始忏悔不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骨骰、蟋蟀齐齐打了个寒颤。
纵使立场不同,也不自觉为章少爷掬一把同情之泪。
夏玉瑾则郁闷地思考:为何他媳妇对女人勾搭他不生气,却对男人勾搭他生气呢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有些问题,还是别问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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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74.夜半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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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阁的新官人娇杏原是林家庄的女儿,家有良田十余亩,父母双全,兄弟五个,精壮有力,个个都是种田的一把好手。她五岁学女红,八岁学裁剪,十岁会持家,绣得鸟儿会唱歌,绣得花儿能引蝶,十里八乡人人夸,十五岁时,母亲千挑万挑,定下李庄小二郎,长相俊秀,勤劳能干,家境富裕,婆婆和善,兄弟亲厚,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姻缘。三个月前,他偷偷捎来蝴蝶银簪,她羞涩扭着身子不敢接,他红着脸儿对她说:大妹子,将来我定不负你。世间千万句蜜糖话都不及这一句话甜。
飞针走线绣嫁妆,精雕细琢打家具。
只待秋天,唢呐喇叭从李庄敲到林庄,欢欢喜喜上花轿。
洪水滔天,恶吏似虎。
一夕之间,良田淹尽,房屋倒塌,家园尽毁。
疼爱她的父母被大水吞没,宠爱她的兄弟们被巨浪卷走,等待她的良人连尸首都找不到。
再没有人送她出门,没有人接她上花轿。
善良的婆婆一手抱着大孙子,一手抱着她,哭得死去活来,永远梳着油光水滑的发髻,穿着整齐干净的她,已流落街头乞讨为生。两岁的孩子饿得皮包骨,他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这哀鸿遍野的世界,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她背着婆婆,自愿卖入青楼,换得残羹剩饭,换得一线生机,换得残羹剩饭给孩子吃。原本想悬梁自尽,可是有天倒酒时,不经意在帘外偷听到李衙役抱着翠红姐借酒消愁发的牢骚后,她改变了主意。
活下去,活下去。
纵使从高高的美梦堕入深深的魔窟,纵使每日每夜都是做不完的噩梦。
无论生活再痛苦,她也要活着,活着看那玩忽职守,贪婪残暴的狗官被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待白发苍苍的海主事用慈爱的眼光问她往事时,她直觉对方来历不同,连动手动脚都不太会,不像常逛青楼的客人,说不定告状有望,便狠下心肠,赌上性命,哭得肝肠寸断:李衙役说章县令奉旨修堤坝的时候,贪赃枉法,收了上万两银子的好处,水灾前,堤坝早就出现裂缝,他却置之不理,只顾寻欢作乐。待决堤后,还和黑心商家联手,外头做表面功夫粉饰太平,内里却哄抬米价,逼得许多没受灾的人家也家破人亡。
混账太混账海主事气得胡子乱颤,忙问,李衙役何在
酒后失言后没几天,他就掉河里淹死了,作陪的姐妹也遇了强盗,意外死于非命,娇杏抬头,颊边两道长长脂粉污痕,她的眼睛是愤怒的火光,嘴角却是讽刺的笑容,你信吗
谁信谁是傻子。
海主事不傻。
娇杏双膝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妾身死不足惜,只求将章县令的恶行上达天听,客官是京城商人,侠义无双,望为岫水百姓申冤。
海主事禁不住赞叹:仗义多从屠狗辈,自古侠女出风尘,这等天怒人怨的大事,我会尽力帮忙的。
娇杏感激地再磕了三个头,她抬起婆娑泪眼,抽泣着问:大爷,你说世上可有青天
海主事犹豫片刻,肯定道:青天难说,阎王尚在。
青天大老爷为养精畜锐,收拾恶贼,早已睡得香甜。
活阎王站在屋外的梧桐树上,饶有兴致地看那穿着夜行衣的小贼,跳过墙头,偷偷摸摸混进她房间,怀抱打着官府印记的银锭,四处东塞塞西藏藏,样子实在有趣。
小贼忙碌半天,终于将赃物放好,正欲打道回府。
回头一看,屋主已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大刀,带着两个粗眉大眼的双胞胎女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过来,叶昭勾勾手指,谁派你来插赃的叫什么名字嗤嗤~轻功不怎么样啊。
小贼吓了一大跳,迅速冷静下来,知道事败,他狰狞地从怀里摸出对鸳鸯刀,带着满室风声,横劈过去。
叶昭慢悠悠转身,慢悠悠避过,一脚踹去他屁股上,然后脚尖用力,左右打着旋儿,狠狠揉了几下。
啊我的屁股小贼杀猪般地惨叫,像只翻不过身的乌龟,四爪划水,努力翻腾,奈何叶昭踩得有趣,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离不开那千钧重的脚尖,腰间还有块章少爷赏的银子硌着,硬邦邦地压迫骨头,痛得他眼泪直掉,简直比上次在县衙门挨板子还悲惨。
秋水半蹲下去,温柔地看着他头上痛出来的汗珠,柔声道:别急着求饶,等将军踩断几根骨头再开口,也勉强算得上有好汉的风骨。
秋华忧伤道:很痛吗上次有个刺探军营的探子被抓到,拒不招是谁派来的,结果被将军踩得骨头根根粉碎,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在牢里拖了几天就去了。不过好汉就得这样,你千万别招就算骨头全断也别招将军好久没拷问了,要让她踩个尽兴啊
小贼毫不犹豫,连珠箭似地开口:我叫陈阿狗,原是大牢里的小偷,章南华少爷派来的只要将官府库银放在您的房间里,就把我的罪行一笔勾销,否则就把我母亲和妹妹卖窑子里去哎唷痛死我了,大爷你高抬贵脚,饶了有眼不识泰山的鼠辈吧。
叶昭缓缓将脚收回。
秋华嗤笑道:你不怕母亲和妹妹被卖了
陈阿狗理直气壮道:我死了她们一样活不成被卖了还有口饭吃
秋水摇头:姓章的色胆不小,连将军的男人都敢碰。
陈阿狗这时才从将军这个称谓里回过味来,他虽不懂官场上的品阶,也不敢问将军的男人为啥是个美貌公子,最重要的是将军这个词听着怎么都比县令厉害。抬头又见叶昭脸色难看得像阎王,便吓得魂飞魄散,跪下不停磕头求饶,直说自己是猪油蒙了心。
盗窃官银是死罪。
章南华居心可测。
叶昭怒极,只恨不得将兔崽子拖去剥皮。她沉默良久,数数那点还不够她赏眉娘买一个月衣服首饰的银子,冷笑着吩咐:把官银留下,你回去告诉章南华,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然后把他的下一步动作统统告诉我。
然后陈阿狗小心翼翼地问,死活不走。
叶昭收起腰刀:干得好,我就饶你一命。
陈阿狗松了口气,捂着快开花的屁股,拐着腿,蹒跚复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橘子收到很多生日祝福,谢谢大家了。
另外,现在更的是二十六号的啦
掩面我就是控制不了
附上两猫睡篮子的对比图,大家注意看篮子的边缘,一个满得都快掉出来了,一个完整可以盘进去。
花咪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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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阁的新官人娇杏原是林家庄的女儿,家有良田十余亩,父母双全,兄弟五个,精壮有力,个个都是种田的一把好手。她五岁学女红,八岁学裁剪,十岁会持家,绣得鸟儿会唱歌,绣得花儿能引蝶,十里八乡人人夸, 十五岁时,母亲千挑万挑,定下李庄小二郎,长相俊秀,勤劳能干,家境富裕,婆婆和善,兄弟亲厚,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姻缘。三个月前,他偷偷捎来蝴蝶银簪,她羞涩扭着身子不敢接,他红着脸儿对她说:大妹子,将来我定不负你。世间千万句蜜糖话都不及这一句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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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秋天,唢呐喇叭从李庄敲到林庄,欢欢喜喜上花轿。
洪水滔天,恶吏似虎。
一夕之间,良田淹尽,房屋倒塌,家园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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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人送她出门,没有人接她上花轿。
善良的婆婆一手抱着大孙子,一手抱着她,哭得死去活来,永远梳着油光水滑的发髻,穿着整齐干净的她,已流落街头乞讨为生。两岁的孩子饿得皮包骨,他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这哀鸿遍野的世界,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她背着婆婆,自愿卖入青楼,换得残羹剩饭,换得一线生机,换得残羹剩饭给孩子吃。原本想悬梁自尽,可是有天倒酒时,不经意在帘外偷听到李衙役抱着翠红姐借酒消愁发的牢骚后,她改变了主意。
活下去,活下去。
纵使从高高的美梦堕入深深的魔窟,纵使每日每夜都是做不完的噩梦。
无论生活再痛苦,她也要活着,活着看那玩忽职守,贪婪残暴的狗官被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待白发苍苍的海主事用慈爱的眼光问她往事时,她直觉对方来历不同,连动手动脚都不太会,不像常逛青楼的客人,说不定告状有望,便狠下心肠,赌上性命,哭得肝肠寸断:李衙役说章县令奉旨修堤坝的时候,贪赃枉法,收了上万两银子的好处,水灾前,堤坝早就出现裂缝,他却置之不理,只顾寻欢作乐。待决堤后,还和黑心商家联手,外头做表面功夫粉饰太平,内里却哄抬米价,逼得许多没受灾的人家也家破人亡。
混账太混账海主事气得胡子乱颤,忙问,李衙役何在
酒后失言后没几天,他就掉河里淹死了,作陪的姐妹也遇了强盗,意外死于非命,娇杏抬头,颊边两道长长脂粉污痕,她的眼睛是愤怒的火光,嘴角却是讽刺的笑容,你信吗
谁信谁是傻子。
海主事不傻。
娇杏双膝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妾身死不足惜,只求将章县令的恶行上达天听,客官是京城商人,侠义无双,望为岫水百姓伸冤。
海主事禁不住赞叹:仗义多从屠狗辈,自古侠女出风尘,这等天怒人怨的大事,我会尽力帮忙的。
娇杏感激地再磕了三个头,她抬起婆娑泪眼,抽泣着问:大爷,你说世上可有青天
海主事犹豫片刻,肯定道:青天难说,阎王尚在。
青天大老爷为养精畜锐,收拾恶贼,早已睡得香甜。
活阎王站在屋外的梧桐树上,饶有兴致地看那穿着夜行衣的小贼,跳过墙头,偷偷摸摸混进她房间,怀抱打着官府印记的银锭,四处东塞塞西藏藏,样子实在有趣。
小贼忙碌半天,终于将赃物放好,正欲打道回府。
回头一看,屋主已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大刀,带着两个粗眉大眼的双胞胎女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过来,叶昭勾勾手指,谁派你来插赃的叫什么名字嗤嗤~轻功不怎么样啊。
小贼吓了一大跳,迅速冷静下来,知道事败,他狰狞地从怀里摸出对鸳鸯刀,带着满室风声,横劈过去。
叶昭慢悠悠转身,慢悠悠避过,一脚踹去他屁股上,然后脚尖用力,左右打着旋儿,狠狠揉了几下。
啊我的屁股小贼杀猪般地惨叫,像只翻不过神的乌龟,四爪划水,努力翻腾,奈何叶昭踩得有趣,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离不开那千钧重的脚尖,腰间还有块章少爷赏的银子硌着,硬邦邦地压迫骨头,痛得他眼泪直掉,简直比上次在县衙门挨板子还悲惨。
秋水半蹲下去,温柔地看着他头上痛出来的汗珠,柔声道:别急着求饶,等将军踩断几根骨头再开口,也勉强算得上有好汉的风骨。
秋华忧伤道:很痛吗上次有个刺探军营的探子被抓到,拒不招是谁派来的,结果被将军踩得骨头根根粉碎,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在牢里拖了几天就去了。不过好汉就得这样,你千万别招就算骨头全断也别招将军好久没拷问了,要让她踩个尽兴啊
小贼毫不犹豫,连珠箭似地开口:我叫陈阿狗,原是大牢里的小偷,章南华少爷派来的只要将官府库银放在您的房间里,就把我的罪行一笔勾销,否则就把我母亲和妹妹卖窑子里去哎唷痛死我了,大爷你高抬贵脚,饶了有眼不识泰山的鼠辈吧。
叶昭缓缓将脚收回。
秋华嗤笑道:你不怕母亲和妹妹被卖了
陈阿狗理直气壮道:我死了她们一样活不成被卖了还有口饭吃
秋水摇头:姓章的色胆不小,连将军的男人都敢碰。
陈阿狗这时才从将军这个称谓里回过味来,他虽不懂官场上的品阶,也不敢问将军的男人为啥是个美貌公子,最重要的是将军这个词听着怎么都比县令厉害。抬头又见叶昭脸色难看得像阎王,便吓得魂飞魄散,跪下不停磕头求饶,直说自己是猪油蒙了心。
盗窃官银是死罪。
章南华居心可测。
叶昭怒极,只恨不得将兔崽子拖去剥皮。她沉默良久,数数那点还不够她赏眉娘买一个月衣服首饰的银子,冷笑着吩咐:把官银留下,你回去告诉章南华,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然后把他的下一步动作统统告诉我。
然后陈阿狗小心翼翼地问,死活不走。
叶昭收起腰刀:干得好,我就饶你一命。
陈阿狗松了口气,捂着快开花的屁股,拐着腿,蹒跚复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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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75.逮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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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瑾判断准确,青楼确实是打听情报的好地方。
除海主事这个不太敢入花丛的老头外,其他官员都年少气盛,百无禁忌,大把银子撒下去,很快就和色鬼们打成一片,然后挑几个眼皮子浅的地痞混混或头脑简单的纨绔子弟,迷汤一送,高帽一戴,什么话都套出来了。
大户人家连同无良商户囤积居奇,不顾百姓死活,哄抬粮价。
章南华酷爱男风,表面儒雅,私下残忍,被他看上的人若是不依,就会莫名其妙地被找麻烦,甚至家破人亡。
章县令苛捐杂税,滥用职权,贪赃枉法,处处搂钱,甚至收人银子,将秋后处决的有钱杀人犯换成街头乞丐送去处死。
这群该天杀的混蛋,只有你想不出,没有他们做不出的搂钱手段。
上京是天子脚下,达官贵人们再胡作非为也要顾及体面,在外多少装出个仁厚模样,不敢做得太过分。哪比得岫水山高皇帝远,小小县令至高无上,敢与玉皇大帝比霸道。夏玉瑾听着这些闻所未闻的荒唐事,气得砸了三个茶杯。
他奶奶的老子做纨绔头头的时候,都没欺行霸市,强抢良家男女子啊夏玉瑾想起自己是章南华下一个强抢目标,嫩脸涨得通红,愤恨不已,他狠狠踹了脚桌子以泄心头之怒,然后抱着脚跳了两步,站稳身形,咬牙切齿道,我要那混球不得好死
别激动,叶昭扶着他,按回椅子上,淡淡道:你说他不得好死,肯定是不得好死的。
海主事虽同样愤怒,却保持了一丝理智,劝阻道:郡王,就算章县令父子贪赃枉法,也要按国法处置。何况他们手脚做得太干净,现在还没找出确凿证据,总不能用谣言给人入罪吧
夏玉瑾惊讶了:凭什么不能用谣言入罪
海主事讪讪道:这这不合规矩啊。
什么狗屁规矩我的话就是规矩夏玉瑾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活脱脱的混世魔王形象,他毫不在乎地摆摆手,用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嘀咕道,谁爱做青天大老爷谁去做,老子是不学无术的纨绔,走后门上任的昏官,草菅个把人命有什么稀奇的
叶昭毫不犹豫地附和:夫君说得是,做清官哪有做昏官痛快。
说得好夏玉瑾满意夸奖媳妇,你最近表现得很不错啊。
叶昭虚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纨绔做纨绔,这句话我记得的。
海主事整个人都蔫了。
门外小丫鬟匆匆跑来,用不知是激动还是颤抖的嗓子道:外外面有县衙门的几十个捕快,带着铁链和枷锁,说是要将盗窃官银的恶贼花昭逮捕归案
夏玉瑾挑眉,揉揉耳朵,不敢置信地问:抓花昭
差点忘了。叶昭赶紧附耳,将昨夜的小事原原本本说了一番。
夏玉瑾都傻眼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海主事目瞪口呆。
听闻将军被捕,整个院子都沸腾了。
跟着南平郡王出门的众人纷纷放下手头工作,跑来看热闹,就连在后院赏花散步的眉娘都唯恐错过好戏,回去不好和其他妾室炫耀,赶紧不顾仪态,扶着丫鬟,踩着小碎步,一路狂奔过来,躲在屏风后观看。
恶贼何在许捕头见那么多人聚集花厅,其中不少五大三粗的精壮汉子,让他心里有些紧张,担心集体哗变,赶紧拍拍腰间铁链,抖足威风,很有气势地对四周吼道,看什么看阻碍官差办案,统统想犯谋反罪,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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