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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橘花散里
秋华跺脚道:还能有哪个舅老爷自然是柳大将军,大舅老爷
叶昭窒了一下,脸上难得片刻错乱。
夏玉瑾附耳道:该不是柳姑娘失踪,来兴师问罪的吧
叶昭想起表妹的遭遇和舅舅的暴脾气,心里阵阵发虚,但很快冷静下来,整整衣衫,大步流星向花厅走去。
夏玉瑾蹦跶着跟上,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满怀同情地说:要给你准备棒疮药吗
叶昭瞪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柳将军正坐在花厅,在秋水的陪伴下,兴致勃勃地欣赏墙上名家书画:这草虫儿画得挺像,那山水却像团墨,什么狗屁大家让老子拿个砚台倒两下,也能画出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秋水同仇敌忾:将军也是这样说的,可是郡王爷不依。
柳将军摇头晃脑:什么眼光这玩意不能吃不能喝,擦屁股都嫌硬。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夏玉瑾感慨万千。
叶昭重重地咳了声。
柳将军看见叶昭,眉开眼笑,迎上来道:贤侄
夏玉瑾重重地咳了声。
贤侄女啊,柳将军硬生生改口,先瞧瞧貌美如花的外侄女婿,再瞧瞧英俊洒脱的外侄女,万般感触在心头,无从宣泄。他比比叶昭和自己差不多的个头,叹息,当年见你的时候,才八岁,还没我心口高,比野小子还野小子,给叶亲家拿棒子追着满院子跑,哪有半分女人样子后来听说你有大出息,舅舅心里也是宽慰的,怎想到,唉怎么就少个把呢他痛心疾首,抬眼见夏玉瑾脸色很差,赶紧换了口风,夸道,这是外侄女婿吧长得可真俊,细皮嫩肉的,不同寻常,比漠北那些粗爷们强多了,也亏得他能忍你这破脾气,不容易啊。
夏玉瑾艰难笑道:是啊,不容易。
柳将军察觉对方不高兴,继续打哈哈:我给你们小两口带了些礼物。随从附上礼单,叶昭接过看了眼,除了把苗西弯刀是给自己的外,尽是嘉兴关附近的哈贴贴大森林里产的上等保暖皮子,还有两棵百年人参,一盒子珍珠,可见舅母是知道她夫君体弱畏寒,尽了心的。
叶昭命人将礼物收起,亲自奉茶。
柳将军喝着茶,越发感慨,努力找着词儿赞美:真没想到,外侄子侄女成亲后,越发有了他看了半晌,实在找不出词来形容,无奈摇头安慰,你应该学舅母那样,以后别穿男装,脸黑就多擦点粉,身段差就把衣服做漂亮点,多绣点花,再穿个什么纱裙子,插几根金簪,好歹不要丢你相公面子,寒碜人啊。他拍拍夏玉瑾肩膀,尽可能做出很有爷们义气的样子,对叶昭痛骂,那么好的相公,要珍惜。
夏玉瑾给那蒲扇大的巴掌拍得肩膀一沉,险些跌倒,他看着那张忠厚老实的面孔,再想起那封教唆他媳妇和离还要痛揍自己的私信,脸上皮笑肉不笑,暗自腹诽。
叶昭统统应下,小心问:舅父可是为九表妹之事来
柳将军闻言大喜:你可是给她找到亲事了对方是什么门第什么时候出阁
叶昭和夏玉瑾都愣了,两人面面相窥,齐声问:你为何回京
柳将军红光满面,自然是奉旨回京。他看了眼叶昭,觉得得意过头,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道,外侄女啊,你毕竟是个女人家,皇上撤你职也是苦心一片。为此他特意将我调来,接任你上京军营的事务,都是自家人,横竖肥水不外流。你舅母他们在打包行李,变卖田产店铺,晚点也会过来,大家在一起也挺好的。
叶昭更傻了:这是什么任命怎么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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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94.真假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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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将军在嘉兴关镇守多年,喝大漠尘沙,战战栗栗守着大秦与东夏边境,如今年事已高,扛大刀有些腰酸,早就想调回上京多时。更何况天下兵马大将军是武将最高荣耀职位,被自家外侄女占着,虽然可以理解,但同为武将,心里始终有几分说不清的滋味。所以收到宫中派人传来的任命,欢喜得连威严神色都护不住,乐呵呵地和大家喝了送别酒,匆匆忙忙就赴京了。
他自知战功不如叶昭,看见外侄女有些惭愧,便岔开话题道:九姑娘呢
叶昭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知不能逃脱罪责,偷偷看了眼夏玉瑾,夏玉瑾迅速挪开视线,颇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气势。叶昭无奈,硬着头皮,将柳惜音遭遇和处境都说了,只隐瞒了表妹勾引夏玉瑾想做妾的事情。
柳将军听得目瞪口呆。
叶昭低头,不敢多言。
夏玉瑾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摸摸下巴,试图调解: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也没
话音未落,柳将军重重一拳揍去叶昭脸上,骂道:该死的小兔崽子真他妈的九姑娘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叶昭偏偏头,硬接了这记拳头,脸上红肿一片。正欲开口求舅舅息怒,却见舅舅早已气急败坏,收拳顺势抽出腰间佩刀,凶神恶煞地砍来,赶紧撒丫子跑路。
喂夏玉瑾站在旁边,险险避过刀风,缩缩脖子,往眉娘身后退了两步,觉得不对,又将瑟瑟发抖的骨骰拉去顶在最前头,然后挺着胸膛,扯着嗓子喊,有话好好说,媳妇啊,小心花盆里的素冠荷鼎啊,别让你舅砍了,打架去花园啊
柳将军气得眼都红了,勇猛无双,手上大刀舞得虎虎生威,开碑裂石之势。叶昭灵巧,运着轻功,像猴子似地上蹿下跳,把他引着往素冠荷鼎相反方向的外花园去了。两个人你追我逐,所过处,残花败柳无数,丫鬟小厮探头张望,有这两个月武功学得不错的,还能点评一番。
夏玉瑾追出回廊张望。
萱儿见危险过去,跟出来弱弱问:柳将军怕是忘了夫人是女人吧咋打脸啊
眉娘也凑过来,慌乱问:郡王爷,怎么办
怎么办夏玉瑾呆呆地看了半晌舅爷刀光,媳妇乱窜,迟疑道,吩咐厨房晚些开饭,先给爷搬个春凳,再来两盘点心和瓜子填肚子吧
待夏玉瑾和侍妾们消灭完两盘点心后,柳将军毕竟年迈,提着沉甸甸的大刀,舞久了有些疲软,又兼叶昭不敢还手,一直赔礼道歉,也知道惜音出事主要责任不在她,终于气呼呼地停下手,把那头还蹲在树上讨饶的小兔崽子叫下来,问她如何处置。叶昭附耳说了几句,柳将军想了许久,尚不满意,又遣身边亲卫,要传书回嘉兴关关系很好的将领们,寻求帮助。
夏玉瑾开了坛好酒,总算将两人视线转移回自己身上,他见柳将军的大刀已经收起来,便慢悠悠地走过去,拉拉叶昭袖子,讨好地对舅老爷说:事已至此,急也来不及,大家想救柳姑娘的心是一样的,不如坐下来好好商议,从长计议。
柳将军对这个遭逢不幸,孤苦伶仃,却才貌双全,深明大义的侄女是从心底当亲闺女疼,想到她生死不知,遭遇难测,心疼得眼都红了,他恨恨地瞪了移情别恋的叶昭一眼,再次想起她是女子,愣了愣,满腹愤怒无从发作,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给外侄女婿面子,颓然入席了。
席间,叶昭回味刚刚的对话,觉得不安,小心翼翼地求证:大舅父,真是皇上召你入京的
柳将军喝了好几口闷酒,一边挂念侄女,一边摇手道:宫里派人来传的旨,还能有假
夏玉瑾很茫然:是不是我们太久没出门,所以没听说
叶昭脸色阴沉不定,她想了许久,摇头:我虽卸下上京军事,可是上京军里不是没有我的兄弟。胡青,秋老虎,黄副将,马参将他们都还在,都是过命交情。圣上曾明言由田将军接替我的职务,那是为征战多年的老将军,又在上京军营呆了五六年,资历足以服众,上任后工作也很出色,从未犯错。若是要由大舅父来接替田将军的职务,实在说不过去。就算真的下了这样旨意,隔了那么多日,军中那群家伙也应来知会我一声
柳将军怒了:什么混账话天子也是你们可以怀疑的
夏玉瑾迟疑片刻,问:敢问传旨公公什么模样
柳将军想了半天,挠着脑袋道:公公不都是没胡子,白净脸皮,尖嗓子吗我哪认得边关重将,只认圣旨,玉轴七色锦绫圣旨,上面斗大的红色御印,哪能有假他还派了个监军来嘉陵军中,武艺不错,酒量更好,说话讨人欢喜得很。我进宫的时候太晚了,说圣上去服侍太后,无要紧事暂时不见大臣,所以就先来你家了。
叶昭只问:可否将圣旨拿来一观
柳将军见两人神色谨慎,心里忽然有些忐忑,便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圣旨取出,递给外侄女。
有爵位的人家,哪家哪户没有几张圣旨
夏玉瑾去将自家以前接过的圣旨取来,与柳将军收到的圣旨细细对比。
大秦圣旨是选用上好蚕丝,用特殊染色,特殊工艺织成的锦绫,颜色越丰富,圣旨等级越高。除祥云瑞鹤外,两端还有翻飞的银色巨龙,隐入锦绫纹饰中,多重防伪,绝不外传,制作精湛无双,每张制作好的圣旨都存档封库,严加看守,所以建国以来,有过假传圣旨的,伪造手谕的,却没有伪造圣旨的。
叶昭手持两份一模一样的圣旨,看了又看,看得眼都花了,实在看不出破绽,朝夏玉瑾轻轻摇了摇头。
柳将军挺直胸膛道:我就说不会有假嘛,疑心病重小心给皇上知道了,怪罪你们。
夏玉瑾顺手从媳妇手中接过圣旨,在灯下翻来覆去细看。
尽胡闹。柳将军继续喝闷酒,想念乖侄女。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就连叶昭都开始放下疑心,觉得是圣上心血来潮,想要暗换势力时。
夏玉瑾忽然脸色变了。
他急忙将柳将军的圣旨放到大家眼前,指着左边银色巨龙的一块鳞片道:看这里。
叶昭和柳将军一起凑近看。
夏玉瑾问:看出了吗
叶昭摇摇头,柳将军也摇头。
夏玉瑾赶紧将圣旨掉了个头,再次指着那块细小鳞片道:看
若有若无几条暗线,纵横交错,勾出一个几近看不见的李字。
叶昭脸色也变了。
柳将军虽不明白,也察觉不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夏玉瑾收起嬉皮笑脸:圣旨有假。
叶昭不由分说,果断道:调虎离山,嘉兴关凶多吉少
柳将军愣住了:不会吧,就这么几条织错的线,大概是织工疏忽
屋外一片嘈杂,宫里太监急匆匆拦开要传话的众人,小跑步直闯内厅,黑着脸对柳将军道:圣上传柳将军火速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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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95.烽火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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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关,城墙,烽火台,将士早已安歇,只剩巡逻的士兵细微的步伐声和刀具碰撞声和草丛里的蟋蟀叫混合在一起,风沙阵阵,吹得脸上刺痛,冻出道道细小伤痕。
何有利今年四十二,当了十八年的兵,无功无过,是守城小队长,上官说过半年就让他授田还乡,前阵子收到老妻托人寄来的家书,家里多养了两口猪,大儿子貌似也有十八了吧可怜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爹。他吸口初冬带寒气的空气,提起精神,抄起巴掌狠狠抽了下旁边昏昏欲睡的新兵蛋子,骂道:小鬼头,柳将军说过东夏蠢蠢欲动,把招子放亮,看牢点。
新兵蛋子马大贵给打得一个踉跄,赶紧站直腰。他刚入伍不到半年,训练完毕,被调来看守城墙,不习惯熬夜,眼皮撑得实在难受。回头看见队长凶巴巴的面孔,不敢辩驳,只倒出腰间竹筒里冰冷的清水,狠狠抹了两把脸,强打精神,嘴里却嘀咕:将军说东夏蠢蠢欲动,要加强防守都半年多了,连个屁都没有。天寒地冻,傻子才来。
何有利瞪他一眼,教训:死小鬼还敢啰嗦晃什么神叫你守就守,这种荒唐话小心给别人听见,把你抓去打军棍,老子不救你。
马大贵立刻换上讨好笑容:队长,我知错了,我在想入伍半年多了,我那娘什么时候会学人捎封信给我,送点好泡菜来
你知道个屁就知道吃何有利看看这个和自己儿子一样大的毛躁小伙,正想痛骂,忽然想出个主意,神秘兮兮道,你可知边关有恶狼
马大贵拍拍腰刀:狼肉好吃,来一只吃一只,来两只吃两只。
何有利诡异地笑道:不是普通的狼,是鬼狼。
马大贵惊奇:鬼狼
何有利语重深长:几百年前,草原上有头狼王,比豹更大,比虎更猛,油光水滑的黑色皮毛,神出鬼没,所向披靡。有个王爷垂涎它的皮毛,重金悬赏,猎户设下圈套,将它引入利剑铺成的陷阱,生生剥了它的皮,狼王嚎叫哀鸣,越挣扎血流得越多,最终村民砍下它的头颅,它不甘死去。后来它的魂魄化为鬼,一夜间,村庄夷为平地,老的少的,女的男的,所有的村民都被剥了皮,头颅不知去向,尸体堆成小山,唯一一个逃出来的疯子说,看见全身是血的狼王叼着村长的头颅站在屋檐上咆哮。接下来,周围几个村子都出了事,所有看见这头鬼狼的人都会被砍头剥皮,它还在疯狂寻找自己的皮。
马大贵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骗人的吧
何有利指着远处的小山,斩钉截铁道:出事的地点就在那里,村庄已经废弃了,下次领你去看看。
马大贵摇头:我不信,那明明是被东夏洗劫过的庄子。
明面上说是被东夏洗劫的,其实是鬼狼,只是这种事,大家心里知道却不敢说,更别提你这种新兵,何有利严肃地告诉他,前些年有个巡城士兵擅离职守,走开了,后来找到的时候,早已没了头颅,这件事被将军发令压下,没人敢讨论。我看你和我儿子差不多大,才好心提醒你,巡城的时候千万别走神,发现鬼狼快点跑。如果有人拍你肩膀,别说话,也别回头,那是鬼狼在叫你。说完后,他慈祥地拍拍新兵肩膀,吩咐,别让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了。
漆黑树影摇曳,就好像无数恶鬼在招手,远处狼嚎,叫得人毛骨悚然。
乡野孩子,对怪力乱神的东西都害怕。
他看着废弃村庄方向,打了个冷颤,头皮传来阵阵麻意,整个人都醒了,觉得这荒郊野岭的营地,哪里都可能有怪物出没,不敢走神,急忙跟上何有利的脚步。
走着走着,冷风吹过,手中油灯忽然灭了。
黑暗中,有人拍拍他肩膀。
马大贵用尽全身气力才憋住尖叫的冲动,低下头,寞寞月色下,背后出现一条带皮毛的长长身影,似乎比豹高大,比老虎凶猛,身影手上握着的是弯刀。
禽兽会用刀吗
来不及细思,恐惧堵塞了咽喉,慌乱中,他回过头。
他看见,弯刀在夜色中划出银色的弧线。
他看见,狼皮帽子下有双比野兽更凶猛的眸子。
残忍无情,透着森森冷意,杀机四伏。
逃不逃不能逃
鬼狼来了
巡逻的新兵尖锐地发出生平第一声警报,也是最后一声警报。
永远收不到的信,吃不到的家乡菜
十八岁的头颅带着满天血花落入尘埃。
伊诺皇子高大身影立于巍峨城墙上,他漫不经心地甩甩弯刀上血滴,吹响低低口哨,成千上万条鬼狼蜂拥而至,聚集城墙下,杀声四起。
东夏人入侵了
何有利来不及想为什么前哨没有警报,来不及想敌人是如何爬上城墙,他连滚带爬,扑向烽火台,爬上去,要点燃狼烟。
伊诺皇子飞索甩出,绞断他的头颅。
头颅落地,火把依旧紧握手心。
无头身躯仿佛继承了主人的意志,用最后力气向前扑去,向烽火台扑去。
四十二岁的老兵,半辈子无功无过的人生。
他的儿子,他的老妻还在家乡痴痴地等他。
他已用残缺的身躯握着火种落入烽火台中,至死不离。
狼烟四起。
这是大秦国的第一道天险。
没有攻城,没有爬墙,
只有新来的监军缓缓打开牢固的城门。
嘉兴关,破
五万将士以身殉国。
草原,金顶大帐,东夏王的寝宫。
漠北噩梦再次发生在自己家园,驻守边关的舅舅,善良的舅母,堂兄堂姐堂弟堂妹,还有陪着自己一起嬉戏长大的闺中好友们,化作灰烬。
时日太短,准备不足,她无力回天。
柳惜音紧紧地咬住自己拳头,不敢痛苦哭叫,不敢被人看见眼角悲戚的泪水。忍耐,必须忍耐,就算是把十指段段切下,把胸腔剖开,把心挖出来寸寸绞碎的剧痛。
阿昭说过,别哭。
阿昭说过,你的仇,我替你一块儿报。
不哭,好女孩要坚强。
这次她不在后方等待。
她要为大军的出征扫平一切障碍。
柳惜音站起来,拭去悲伤,抚平泪水,她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华丽的服饰,披上白色狐皮披风,整好仪容,缓步踏出寝宫帐篷,慢步走向东夏皇为讨自己欢喜,抓大秦工匠做的小暖房,里面种着好几棵漂亮的花草。
帐外,第八次远远经过的大皇子再次勒马回首。
柳惜音似乎没看清来人,嫣然一笑,秋波流转。
仿佛春神回到大地,驱走寒冬。宛如冰天雪地上,大片大片格桑花再次怒放,楚楚可怜里带着不屈,柔弱里透着坚强,她的眼睛是暗夜里最美丽的星星,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吸引,那么的独特,引领着所有人视线的去向。
大皇子生平第一次感到心跳的急促,第一次心动的快乐。
他握着腰间不能赠与的弯刀,想说什么,却无法上前说什么。
他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份不属于他的美丽,默默地等待。
东夏风俗,老皇帝去世后,所有妻妾都归新皇。
父皇年事已高。
他知道,这个日子等不了太久。
未料,柳惜音却嫌弃地错开了他倾慕的视线,看向嘉兴关方向,用细小却能让风听清的声音,对侍女害羞而欢快地说:伊诺皇子真是天下最了不起的英雄好汉呢
大皇子的心猛地往下一坠。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让将军一章出征,一章搞定胜战,一章甜蜜,一章结局,章章都是主角可能会让大家看得更快乐。
但橘子真的很喜欢炮灰和小角色的故事,他们有感情,也应该是自己的主角,丰富整个故事。或许有些读者不太喜欢看主角爱情以外的东西,觉得橘子拖戏,比如前面有些读者觉得表妹这个角色是在拖戏,李大师抓凶的地方是拖戏,比如觉得赈灾是拖戏,但是当将军全文完结后,一气呵成,联系起来看,可能会有小累赘,但整体而言,橘子还是相信自己每个剧情环节方面,是没有要删减,灌水欺骗大家的地方的。
就如橘子曾经说过,此文的主线,是两个不爱的人如何相爱,不适合的夫妻如何适合的故事。
将军感情,郡王的感情,表妹的感情等等,婚姻和爱情都是在磨练和碰撞中慢慢升温,但爱情不是唯一,还有亲情,友情,国家大义。
个人认为,真正的女强,不应该是躲在男人身后求保护,只在乎爱情和小家的娇滴滴女人。为保护丈夫儿子而拼搏的女人是小女强,而出塞的昭君,和亲的文成,从军的木兰,就义的秋瑾,甚至权倾天下吕后、武则天等等,心系天下,放眼天下而不是只顾小家的女人是大女强。
洛儿是小女强,将军是大女强。
橘子有点英雄情结。
希望大家呃,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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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96.出征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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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巢之下无完卵。
嘉兴关破后,祈王封地就成了东夏最好的粮库。
曾经历过蛮金动乱的提心吊胆,嘉兴关被破的消息传来,人人自危。
皇上看着那张他自个儿都分不出的假圣旨,黄鼠狼面具差点脱落,脾气爆得快喷火了。包括太子、宰相、将军在内的文武百官,日夜商议如何应对。夏玉瑾也不好闲着,他在宫里做孝孙代表,用各种好听话安慰受惊过度卧病在床的太后,并借着自己在市井里的三道九流的人脉和平易近人的威信,带着达官显贵家的纨绔们亲自巡街,到处玩乐,用无数手段抑制谣言,夸耀大秦国的军队战力,将东夏矮化成不堪一击的小人,粉饰太平,为大家增添信心。
平民百姓对可以带来很多笑料的南平郡王多半是喜欢的。看他身为大秦皇族,国破后第一个被灭九族的对象都不怕,还能吃喝玩乐,谈笑风生,胆子也壮了不少,无数真真假假的传言中夹杂着得边境真实战况情报,就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夏玉瑾天天泡在外面,几乎没空归家。
李大师已死,必须有人为假圣旨的事情负全部责任。擅自入京导致边关失守的柳将军首当其冲,依法被判死罪,关入天牢,受了几天苦楚。但人人都知他是被奸人蒙蔽,其情可悯,再加上他驻守嘉兴关多年,带兵经验丰富,是最熟悉东夏情况的将军,所以被百官联名力保,皇上顺水推舟,封他为征北大将军,率二十万大军出征,将功赎罪。
随军出行的还有上京军营的诸多将军军师和参将等,其中包括以骁勇著称的秋老虎和懂东夏语言风俗的胡青。战况危急,一刻也不能耽误,柳将军点齐部队,筹备军需,立即开拔。临行前,将士们告别亲友,秋老虎和胡青两个单身汉无处可去,就找上了叶昭。
叶昭在家中设宴招呼,对他们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
秋老虎喝了两杯酒后,握着一双女儿的手,不停叹息。
秋华大大咧咧,不予置否:东夏虽强,还能强过当年的蛮金蛮金蛮子也是出名的悍勇,爹你武艺高强,哪次大战不砍下十个二十个脑袋那时我们才十万人马,就把他们五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东夏蛮子那么点人,还能一个顶五个蛮金蛮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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