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形石
韩一离家时,将契约文书推到坐在桌后的她面前。那人长年习武,手大而厚实,粗骨节,指尖抵在盖妥朱红官印的黑字白纸上静静不动,看着便觉得那手每一寸都充满力量。
“家里的屋子田地都过到你名下。”他声音低沉,说起话总是不疾不徐,平静无波,弄不明白出于从容抑或冷淡。也许两者都有。“军饷我会托人转交,加上田租,够你不愁温饱。”
又道:“走或留,等我回来再谈。目下你顶着我韩一妻子的名号,你娘家不敢动歪脑筋。”
韩一说的丝毫无错,娘家人担心韩一回来算帐,没再打她坏主意。这两年,她独个儿过活,无人管束,手里拿着军饷以及她自个儿绣花挣的钱,手头宽绰,当她意识韩一可能凶多吉少,守寡成了最自在的抉择。
今天她明白了,自己只要可能成为孤家寡人,娘家兄嫂和蔡重便要借亲戚身份算计她。与其让他们摆布,不如自己另外找个人嫁了,断绝那叁人妄念。
但那样的念头旋即烟消火散,她无法想像自己嫁给韩一以外的男人。突然她心头浮现另一个男子的形影,那人也音讯全无,不知是否安好……
左思右想,恍惚间正厅大门咿呀响了起来,她一骨碌坐起,纤手重重揿压胸口。
大门明明反锁上的,怎么打开了?
不等她理出头绪,蔡重走进寝房,眼睛绿光闪闪。
她第一个念头便是逃,身子却不听使唤,各处关节像灌了铅,沉重难动。
“破货,”蔡重怪笑,“这次你躲不过了。”
白日的恶梦又回来了,而且变本加厉,蔡重飞快脱去衣服,赤条条跳上床压住她,两手扒抓几下,她特意穿了里叁层外叁层的衣服嗤啦啦碎成一片片,身上一丝不挂。这回蔡重不再抚弄,直捣黄龙打开她双腿耸腰凑去。
她明白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事,可恨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心底绝望极了。
“不要,不要。”她迸声哭喊。
突然身子不由自主摇晃起来,蔡重消失在黑暗中,下一刻她掀开涩滞的眼皮,睡眼就着昏黄的烛光觑见有人坐在床沿,俯身探看自己。
真是蔡重?她张开檀口要叫,那人手快,先一步抚上她的脸,却不是捂口禁声,而是掐在两颊,制住她齿舌不能动弹。
“别又想不开。”那人懒洋洋道,前倾上身与她四目交投。
他生得极俊美,麦色肌肤,剑眉斜飞入鬓,星眸似笑非笑,薄唇一角斜勾,很见几分不驯邪气。
她呆呆瞪了他半晌,半天回不过神。
那人笑问:“怎么,不认得我了?”问归问,并不像介意她真忘了自己的样子,松开了按在她颊上的手。
电光火石间,原婉然记起韩一身旁经常跟着一个少年,面如冠玉,唇若涂朱,笑或不笑,眼稍眉角都透着慵懒浅笑,彷佛天塌下来都无妨——就除了那次。
那次他的漂亮脸蛋找不着一丝笑影儿,他盯着她一字字道:“你害大哥,我便杀你。”
眼前人与回忆中的少年容貌渐次重迭,不同的是他晒黑了,五官、轮廓经过时间和风霜砥砺,成熟刚气许多。
“赵野?”她脱口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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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 第四章:信妳清白
赵野笑了,摸了摸原婉然的头。“总算还记得老公。”
他生得极好看,湿漉漉的眸子惯常蕴叁分慵懒闲适笑意,看人时深深看进人眼里,随便打声招呼都像别有情意,令人受宠若惊。此时他言笑晏晏,换个女子能错觉他对自己一往情深,芳心化成水去。
原婉然却受过眼前人恫吓索命,脑袋清醒,听赵野提及“老公”一语只是苦笑。
哪个女子能忘了自家丈夫是谁,何况她一嫁嫁俩?外人总当韩一是她丈夫,殊不知她同时嫁了韩一的义兄弟赵野。
她拢紧衣襟起身,身上多处跌打伤跟着作痛。“你大哥呢?”
赵野见问怔愣,随即笑了。很多时候他笑未必是真高兴,这回倒是真正嘉许,弯起了眸子。
“你能把大哥放在心上就好。大哥跟我后来分到不同队伍,许久没他的消息。不过他不是准备回家,便是在回家的路上。”
赵野言语成竹在胸,她因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们约定,无论如何,哥儿俩要活下来回家团圆。”
原婉然无言以对,战场上刀枪无情,性命说没就没,仅仅靠两人对彼此承诺,哪儿能作数呢?
不过赵野大她几岁,人又不笨,自然明白这层道理。他无视常理坚信韩一,再不切实际,却也情义深重,她不忍心,也犯不着扫兴。反正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和他凑和着过吧,心事——尤其不中听的心里话——烂在自家肚子里,对彼此都好。
她那里静默不语,赵野摸向她衣襟,为了防范蔡重暗袭,她特意穿上几件衣裳,重重迭迭裹了一身。
赵野道:“这时节又不冷,做什么包成粽子?都脱了。”
原婉然眼皮一跳,不冷也没必要脱光衣服的,难道赵野想行房?
这日遇上蔡重非礼,男女情事令她恶心。如今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胸部那儿更留下一目了然是男人指痕的青伤,亦不好教赵野瞧见。赵野从前便疑心她和蔡重不清不楚,今日他回家,居然恰恰撞上她教蔡重欺负受伤,这等巧合他能信吗?这人可不是善男信女,万一跟她闹起来,谁知道要闹到何等田地?
她强撑笑容,“我不热,心静自然凉。”
“胡说,”赵野温声道:“你瞧你,额间都冒汗了,快脱。”
她受了催促,只得按捺羞耻,老着脸皮挑明:“相、相公,你旅途辛苦,今晚好好休息,那、那档子事来日方长。”
“娘子无须挂心,为夫不累。”赵野仿戏里的小生文诌诌来了句念白,嗓子醇厚宽亮,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可惜原婉然火烧眉毛,无心赞赏。
“不行的,”她干巴巴陪笑,“我月事刚过,身上不干净。”
“不打紧,那档子事女人身上来了也能做。”
原婉然把头摇得波浪鼓似的,急切间记起嫂子一向兄长撒娇,便要什么有什么。她实在没法儿了,硬生生向赵野甩过一记眼风,尽量娇滴滴轻嗔。
“你就不能体恤人家吗?”
她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撒娇,一记秋波使劲太大,与其说抛媚眼,更像瞪人;原该媚妩的娇嗔不曾拿捏好,半途劈岔。
赵野对她一番唱念做打显然很是受用,先是一愣,稍后捧腹哈哈笑。
“……”原婉然低头,以袖子半掩胀红的脸。
“我怎么不体恤你了?”赵野低笑,屈指轻轻弹她额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圆盒,“这药活血散淤,抹了你身上的伤好得快。”
原婉然如遭雷殛,抬头瞪大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她盯住赵野半晌,留意到他鼻子高挺,蓦地福至心灵,“下午那人是你?”
赵野但笑不语。
“我和蔡重是清白的……不,我和他说不上清白不清白……呃,话也不是这么说……”她极欲澄清,可情急之下笨嘴拙舌,简直要被自己气昏。
赵野嘴角微勾,断言道:“你清白,蔡重混帐。”
“你信我?”她讶异,随即悟将过来,“他欺负我的事你全看到了?”
赵野又弹她额头,这回力道重了些。“你当我死的,肯袖手旁观妻子教人欺负?我上山找你,在附近听到他喝骂,赶到近处,你正好踹他下腹,事态便清楚了。女人要对男人有意思,不会踹他那儿,一个没拿捏好,下脚处低些,野老公变公公。”
“……为什么你不当场跟我相认?”害她以为又叫第二人占便宜,心绪更加低落。
“那会子你乐意关起门一个人静静,还是跟相公我叙旧情?”
……关起门一个人静静,原婉然忖道,哪怕现在她也情愿一个人,虽则有个男人镇宅院教人安心许多,但她和赵野没亲到可以向他诉苦、不在乎当他的面出丑。
她伸手要接圆盒,“我自个儿来。”
眼下赵野确实没责怪她的意思,等他目睹自己让蔡重占便宜留下的手印,可就难说了。
赵野摇头,“你背上八成有伤,还是得我上药,一事不烦二主。——不是担心我旅途辛苦吗?脱衣上药我们便睡。”
原婉然无法,慢吞吞摸向衣带。她担心蔡重趁夜偷袭,便穿了数件衣裳,每条衣带都打上一个个死结。
赵野说:“直接撕破衣服你就没辄。”
这节她自然想过,闻言无奈笑道:“总得试试吧。”
衣带的结每个都下了死劲打,非常结实,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解开两个,忽然眼角余光里,赵野挪动了。
她松了口气,赵野久等不耐,要放下药膏让她自行上药了。
果然赵野放下圆盒,说的却是:“我来。”便探上衣带拆解。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对小小衣带死结居然挺有一套的,修长十指变戏法似地抽丝剥茧,叁两下解开一个死结。
原婉然惊讶审视赵野,赵野低垂眸子,睫毛浓长纤毫毕现,像道致的帘子掩下,俊俏面孔一派轻松。
蓦地她记起流言,说他在外浪子名声挺响亮的,这指上工夫该不会是解姑娘家衣带练成的吧?
赵野解结势如破竹,很快把她上衣逐件褪下,每剥下一件衣物,他的手指便更贴身地碰触到她,叫她不自在起来。待解下肚兜,忍不住别开脸,双手抬至胸前护住。
她的耳根热辣,身子发烫,便格外觉出赵野落在她胸口的目光冷气迫人。她明知自身无辜,依然像做错事的孩子瑟缩。
“蔡重不会再来。”赵野说,低沉的声音认真沉稳,和素来的漫不经心判若两人,叫她不安的心绪稍稍宁定。
她转回头对上他,他还是那叁分笑意、无可无不可的老样子。
“你,揍他了?”妻子受辱事关男人颜面,尤其这颜面韩一也有份,赵野教训蔡重不意外。
赵野懒洋洋笑道:“那浑蛋运气差,掉进墓穴磕上锄头晕了过去,又叫花蛇咬了,至少得将养半个月。”
“那样,真是运气差吗?”她半信半疑。
一只花蛇咬人一口,能害人恶心发烧、伤处肿胀,但休养一两天便没事,要伤到至少歇上半月,得花蛇咬上几次?一只蛇又怎会奔着蔡重咬了又咬?她怀疑她走了以后,赵野对蔡重动了什么手脚。
思索间,不知不觉任凭赵野把她的下裙和中裤褪个光,她低呼一声,屈腿夹脚往床内扭过身背对他。
赵野轻拍她大腿,“趴下,先给你背后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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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 第五章:旧欢暗影
赵野落落大方,倒是正经上药的样子,原婉然思忖自己再忸怩反而显得疑神疑鬼,便依言躺下。
赵野并不急着上药,先把她背后长发掠到枕上。
男人长了薄茧的指尖点在肌肤上像呵痒,原婉然却笑不出来,一挨赵野碰触,她能感觉心底暗处一抹阴影蠢蠢欲动。
为了岔开心思,她找话攀谈:“白天你为什么去山坡?”
“找你。”或许赵野很认真替她整理头发,话声比方才更加低沉。
“……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猜的,”他打开药盒,发出磕碰细声,“从大哥院子到山坡,一路地上断续有女人手印鞋印,痕迹很新,八成是你,而且离开不久。”
原来是追循她摔倒的印迹找来的。“黑妞的墓穴你挖的?”
“唔,埋深点防野狗刨。”
没等她问“为什么没直接埋”,赵野打开药盒,未卜先知似地赶在前头说:“你没亲眼见黑妞入土,心里不能踏实,兴许挖坟求证,反倒白彼此工夫,不如留给你动手。——药凉,你忍着点。”
药膏能多凉?她怀疑,随即颈背一凉,数九寒冰般的冷意直沁肌理,她忍不住缩起脖子。
“放松。”赵野说,十指缓缓摩擦,推化药膏。
他的手掌大而暖热,贴着肌肤不多时便将寒意烘烘逼下去,对比刚刚冰冷的刺激,那舒适的感觉格外突出。
过了几息工夫,她才记得提醒:“我脖子没事。”如果不算上傍晚沐浴,她觉得叫蔡重碰到的身子很脏,拿丝瓜络搓洗得浑身皮肤刺痛的话。
“这药膏兼治肌肤擦伤破损,比方洗刷过头。”
“你怎么知道……?”房内烛光昏暗,他不可能看出她因为大力搓洗,肌肤泛红的异状。
“女人受欺负,活下来的往往把自己能洗得多乾净就多乾净。”他说得平淡,言谈间司空见惯的样子。
原婉然困惑,什么人会见识那等坏事、多到波澜不惊的地步?
她对赵野所知甚少,只晓得他和韩一是义兄弟,从军前做货郎,足迹遍布京城内外,浪子的名头比他本业响亮。
纳罕归纳罕,赵野没说下去,她便不追问,平安省事。
上药推抹忽冷忽热,原婉然的身子绷紧了松弛,松弛了绷紧,两相交替,有种说不出的异样刺激。当赵野由上往下,抚到她腰后凹陷的腰窝,寒浸浸的药胶一抹上去,一丝酥麻窜上背脊。
原婉然打了个哆嗦,电光火石间,她的身子记起两年前经历过的欢好快意,连带那宗自己极力抹去的往事再也捂不住,破土而出浮现心头。
两年前那日,她成亲没几天,韩一外出办事,午后嫂子带了据说利于妇人生养的送子茶上门探望。到嫂子离开后一阵子她都好好的,后来下厨做晚饭,半途犯起困来,昏昏欲睡,及至安排好饭菜,她扎挣不得,便上床躺躺,结果一挨枕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整个人像被放在炉上煎熬,身子越来越燥热,终于醒了过来。她睡眼惺忪由漏进屋里的淡淡月光看去,赵野就跟今晚一样坐在床沿。
立刻她吃了一惊,当是家里闹贼,正要喊兄嫂,随后记起自己嫁人了,这里是韩家——她的夫家。
彼时赵野背着光,轮廓糢糊,丈夫韩一没有其他家人,黑妞也没吠叫示警,原婉然想当然耳把床沿男子认作自己丈夫。这个猜想其实不算错,家里把她同时嫁给韩一和赵野这对义兄弟,只是暪住她没说。
赵野那时一手贴住她面颊轻抚肌肤,藉着幽微月光端相着她。
“相公,”她怯怯喊道。新婚未久,面对夫婿她依旧不大自在,搭讪着招呼:“你回来了。”说着便要起身,掌灯倒茶、打水服侍他安置就寝。
赵野笑了,按住她没让起来。
他的笑声短促,闷闷带着鼻音,与其说出自温柔或欢喜,不如说是对自己拿他当作丈夫相称相待这事感到新奇好玩。那慵懒不羁的调子,她真该听出这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丈夫韩一所会有的。
可是当下原婉然无暇细思,她人醒了,却有些昏沉,身子则明明白白发烫,一股热潮在肌肤下,不,在身体深处骚动着。
赵野探向她衣带,意思很明白,寻求肌肤之亲。
这以前夫妻欢好,原婉然虽则任凭摆布,总不了紧张发抖,今晚她依然颤抖,可不知为何,颤抖中搀杂从前没有过的期待。当一件件衣物叫赵野卸下,她一丝不挂承受来自男人灼热的目光,身下似撩起一簇火苗,兴奋窜烧。
雾般月光下,赵野托住她的雪乳,时而揉,时而搓,像玩弄,又像欣赏。她别开头闭上眼,清晰感觉身上的浑圆在男人手里如何变形,那熨贴着自己肌肤的长指大掌如何度来温热、轻盈爱抚……她舒服得悠悠长长倒抽口气。
舔拭乾燥的唇瓣,原婉然不觉挺起胸脯迎合赵野的手,硬挺的蓓蕾顶上他手心,享受男人粗糙掌肉摩擦的刺激。
赵野更进一步,分开她双腿坐到身前,俯身埋在她胸前品咂乳肉,吸嘬发出的啧啧声响很羞人,一度拉回她些许羞耻。
“不……”原婉然红脸呢喃,伸指耙进赵野发间想将之推开,临了又软了手脚——赵野湿热的唇舌划在雪峰哪里,那里便燃起撩人酥痒,她的下身回应似地生出憋尿似的快意,花径依稀热潮流动。
当赵野含住她挺立的乳珠猛吸,登时她的快意拔了个尖儿,连翻几倍,蜜穴渗出晶莹花露。
“啊……”原婉然媚叫,腿心一片酥麻,腿根轻搐,揿在赵野脑后的手情不自禁往下压,让他更紧贴自己雪白的峰峦。
赵野停顿刹那,打鼻子哼一声,似是嗤笑,接着却之不恭地加重吸吮,摩挲她身子的手变得粗野。
下身的快意一波波上涌,她眯起眼睛,檀口微张,娇喘飘散在月光淡薄的屋内,私处的花瓣不停颤,吐出潺潺春水。
赵野吻遍雪乳的每一毫厘后,温热的唇瓣往下行去,上腹、下腹……然后他屈起她的腿,由大腿内侧靠近膝盖处向上且摸且吻,另一只手掌心覆在牝户,紧贴细黑毛发慢慢摩擦肌肤。
原婉然情欲孳长,赵野上下两处玩弄无异火上烧油,她的纤纤柔荑不禁抚上双乳摸揉,寻求更多快慰。然而无论如何舒爽,当身子别处受到抚弄,一颤一颤的蜜穴便分外觉出空虚,越发渴望被填满充盈。
绮念才起,“啊!”原婉然惊呼,赵野伸指探进她的蜜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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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 第六章:一夜贪欢
“你、你做什么……”原婉然不可思议瞪大水眸。她新婚未久,于房中事所知无多,手指插弄的行径在她前所未闻,简直匪夷所思。
“好紧,好润。”赵野首次开口,他的声音和韩一有几分相似,当时原婉然又不甚清醒,便没听出异样,心神只在他话上打转。
“好润”什么意思她不懂,可是“好紧”这词对应当下光景,不难领会意指她的私处。
“别说……”原婉然捂住胀红的小脸,细声抗议。她不解丈夫今晚为何言行放荡,更觉着自己异样,听了这话心里羞怯,却能感到下身小穴开合、泛出湿意。
赵野还真不说话了,修长的手指开始在花径推移。
原婉然无法忽略他的手在自己体内如何动作:前后、上下、左右;轻拢、慢磨;一指、两指、叁指……不消多少工夫,她的身子由紧张变得松软舒爽,星眸微闭,鼻间不觉逸出羽毛似轻吟。
突然赵野按到花径壁上一处软肉,那里特别敏感,一经按,酥得她“啊”的惊呼,绷直双腿。
不等她缓过劲,赵野加重加快按磨那处娇软,另一手抚上花瓣顶端,厮磨赤红的花蒂。那两处因情动俱敏感无比,一经折腾,快感急速放大。
“唔……啊……”原婉然捉紧被褥,腰肢扭动,呻吟越来越重,越来越急,嫩穴热流奔流,濡湿身下褥子。
正当她要冲上高峰,赵野停了下来。
预期的颠峰不曾到达,原婉然难掩失望,张开眼透过水蒙的视线向赵野投以疑惑的一瞥,却见他褪下裤头,朦胧月光下,依稀男根由他胯间昂然挺立。
她明白这光景意味什么,腔子里的心砰砰跳动,翘首期盼将至的欢快。
也是这一刻,原婉然察觉自己从方才便对鱼水之欢跃跃欲试,刹那犹如冷水浇头,愕然地以指背捂住嘴唇。
今晚她怎么这么淫荡,这么……不知羞耻?
说这时迟那时快,噗叽一声,赵野沉腰贯穿她,坚挺胀大的男根拓进花径。
“呃啊……”她拱起腰肢,喉头软软媚媚发出一声闷哼。赵野的进入撑得她下腹酸胀,却是舒服的那一种酸胀,粗硬的欲根碾过肉壁,触发的麻痒漫向全身,令她无暇再作思考。
床榻咯吱晃动,帐钩叮叮敲击床柱,如同雨滴落在屋瓦片。
原婉然柔顺地承受男人耸臀冲击,赵野挺进时,两人下身连接严丝合缝;后撤时,男根刮擦肉壁挟带媚肉花瓣往外扯;丰沛的蜜液在他的顶弄下化作水沫打湿两人的私处,在床褥上滴落成滩。
然而还不够,赵野虽然撑得她花穴饱胀舒爽,却仅止于缓抽浅送,原婉然曾经在韩一带领下到过最高的地方,明白想品嚐极乐,便得顶弄得更深、更重、更快才行。她身体深处情欲火烧火燎,不知觉款摆腰肢凑向赵野,寻求更深的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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