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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形石
新上任的地方官以为这事无稽,派妓女假冒良家妇女求子探究竟。妓女当晚遇上淫僧采花,她趁云雨时在淫僧身上做记号,回去禀报地方官。地方官实时率人围寺,审出真相,一把火烧了那间寺庙,没死的和尚斩首示众。
文中以这故事为底编造案例。
其中一本公案小说提到受到奸骗的妇人们,有些上吊自尽,孩子则不被家里承认。
3文里的寺庙我取名时google、百度、yahoo过,确定没寺庙同名才使用,避现实里有寺庙重名可能发生任何不好的联想。因为首重避开重名,就不管寺庙取名有些什么讲究、十法寺这个名称到底能不能用做寺庙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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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 第二十六章:原家夫婦
蔡重自那日侮辱原婉然未果,便没了踪影,在他一厢情愿订下的“婚期”那日毫无动静,亦不曾再踏足韩家,原婉然以为他事后羞恶之心感发,没脸再来打扰,便把他和兄嫂抛到脑后,专心准备赵野来接。
这日原智勇夫妇突然露面,还带了几个翠水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原婉然措手不及,直至座上妇人纷纷起身,才记起与来人打招呼。
“村长。”她先招呼其中五十岁出头的胖子,胖子村长拈着山羊胡子笑着受了她万福。
其次是刚刚妇人们提到的武神庙庙祝官老爷子,官老爷子今年七十出头,头发、及胸长髯一片雪白,身形却魁梧挺拔如壮年人,两道浓白眉下的眼睛熤熤生光,不怒而威,颇有几分他供奉的武神的气概。
官老爷子长年不语,作为本村第一大寺庙的庙祝,村里喜丧纠纷,少不了请他出席坐镇,妻子官大娘总跟在他身旁作他的喉舌,今日亦然,笑着同原婉然简单寒喧。
原婉然又向范秀才福了福,“范先生。”
范秀才衣衫黯旧,面有菜色,气派却很大,几乎跟大官一样大,见了人,便挂上迂尊降贵的微笑。当原婉然在村长之后,选择向官家夫妇问好,他的笑容没了,打鼻子似嗯似哼便算回应。
余下几位妇人,身份普通,无事都爱在村口大树下闲话、四处串门子,哪儿有是非哪儿瞧热闹,其中一位金枝嫂和原婉然同乡。
一旁邓大娘奇道:“今天刮什么风,把村里几位大人物都吹来啦?”
村长拈着山羊胡子,看向原智勇夫妇,“受人之托,受人之托。”
两年来头一次见面,原智勇比较从前胖了,衣衫却不如从前干净挺括,蔡氏倒是穿戴花俏,簇新衣衫,包金首饰插满头,身怀六甲,身材富态了些,脸上却不知怎么,一层厚厚的粉,遮不住隐隐的憔悴。
原婉然对兄嫂心存芥蒂,碍于众人在场,家丑不外扬,勉强挤出笑脸问候兄嫂。
“婉妹妹。”蔡氏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答应,笑容像糖浆浇成的,甜腻黏糊。相较之下,原智勇起码坦诚,草草抿嘴角敷衍,蔡氏悄悄拐他一记,他恍然大悟,咧开嘴角露出上下两排黄板牙,满口妹子长妹子短。
原婉然臂上起粟,原家夫妇此刻的模样,竟像从未害过她似的,当面相对毫不心虚。
蔡氏满面春风喊在场妇人“嫂子”、“大姑娘”,支使原婉然将院里椅凳挪给同行的村长等人,又叫原智勇进屋寻剩下椅凳拿出来给其他人。
原婉然有些膈应蔡氏反客为主的作风,客人当前却不便计较。当蔡氏让原智勇进屋,打了个眼色,原智勇便叁步并两步往屋里去,似乎急不可待,原婉然直觉不好,可没理由阻拦,想了想,决定跟在后头看着。
她正要寻借口进屋,郑大娘笑道:“小韩嫂子,你哥哥一人两只手,拿不了多少椅子,你也去,这儿我帮你招呼。”
原婉然感激答应一声,连忙进屋,恰见原智勇要走进寝间。
“里头没椅子。”原婉然忙道。
原智勇不防她跟来,不甘不愿折回,随便拎走厅堂一只椅子。
原婉然来回往外掇了两条板凳,当她落座时,郑大娘正同蔡氏说:“……原来是小韩嫂子的哥嫂,这一向不见你们上韩家走动,都认不出来啦。”
蔡氏笑道:“我倒想和小姑子多多往来,偏偏姑爷不许。”
大家面露狐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夫家不许妻子和娘家往来,这不是两家结怨,便是夫家不近人情。蔡氏既然敢坦荡荡提起这话茬儿,想必原家不是理亏的那一方吧?
原婉然生怕大家误解韩一性情乖张,张嘴要辩白,话在脑中过了过,却说不出一个字:韩一与她娘家决裂的因由,不论是骗婚下春药、设计一女配二夫,无一件能与外人道。
蔡氏似突然警悟,手掌往外一挥,“哎,你们别误会,我家姑爷绝不以为给了聘金,便能切断婉妹妹和娘家的恩情。是婉妹妹太依恋娘家,姑爷担心我们常来常往,要勾起她许多心事,静不下心待在夫家。——这如今姑爷去了……”说着,拿绣帕拭去不存在眼角的泪水。
原婉然觉着蔡氏话里有话,但对方不挑明,自己不好贸然接话,只得按捺听着,及至蔡氏惺惺作态说韩一死了,不觉拧起眉心。
“你别瞎说。”她声音不响,但掩不住反感。
金枝嫂那伙妇人眼睛齐齐睁亮,“哟,小韩嫂子也会甩人脸子?”
其他人也诧异,韩家的小媳妇向来温顺客气,头一遭对人露冷脸儿,那人还是娘家嫂子,其中有什么内情吗?
范秀才缓慢大幅摇头,作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邓大娘瞅向金枝嫂,“泥人儿也有土性,小韩嫂子性子再好,能乐意丈夫叫人触楣头吗?”
金枝嫂噘噘嘴,不声不响飘开眼珠子。
蔡氏后退一步,眉垂八字,以帕摀嘴,“我不是存心的,可是仗都打完许久了,韩姑爷如果……如果平安无事,早该回来了啊?”
蔡氏似乎要哭,原智勇隔着几步距离指向原婉然鼻子,“良心叫狗吃了,凶霸霸,恶狠狠,这么跟嫂子说话?两年不见,不曾稳重些,反倒越发没大没小。你嫂子现怀身孕,万一动胎气,看我怎么拾你?”
“相公,别怪婉妹妹,”蔡氏拉住原智勇,摇头说:“是我不妨头,说话不中听。”
“原嫂子果然长嫂如母,对待小姑一片慈爱之心,”范秀才斜眼眱向原婉然:“倒是小韩嫂子,原嫂子说话再难听,总无恶意,你何至于当着大家的面,给嫂子脸色,让她下不了台?——村长,你怎么说?”
村长拈着山羊胡子,劝和笑道:“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
原智勇朝原婉然嚷道:“听听,你们全村属范先生最有学问,句句道理,他都这么说了,你可知错?过来向你嫂子赔不是。”
蔡氏摇手道:“不必了,一家人,计较这个做什么?当真要计较,哪里计较得完?”说完,一声悠长叹息,似有隐情委屈。
原智勇扫视众人一圈,怅然道:“哎,我家娘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
原婉然料不准兄嫂葫芦里卖什么药,可夫妇俩一搭一唱,存心把自己往恶人形相描摹是板上钉钉的事。
外人不知她和兄嫂的恩怨,尽管她自认冷待兄嫂理直气壮,落在旁人眼底,徒然坐实兄嫂安给她的骄横恶名。
这样不行,原婉然暗自警醒,她得沉住气应答,不给见缝插针的机会。上回上当,她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这回不能再让他们得逞。
她努力松动因为厌恶而僵冷的脸部肌肉,勉强忍气道:“嫂子,不是我存心冒犯,我当家好端端的,正在回来的路上,就要到家了,你说这些委实不吉利。”
蔡氏作出陪笑的样子接口:“是嫂子的不是,嫂子向你赔礼,你别往心里去。先不管韩姑爷回不回来,你都别气我们家阿重了,跟他和好吧。”
蔡氏没头没脑地提及蔡重,原婉然懵了。
蔡氏向左右解释:“阿重是我娘家弟弟。婉妹妹出嫁前,和阿重是一对。”
原婉然万万料想不到蔡氏有胆有脸当着她和众人面前睁眼说瞎话,一时错愕羞怒,说不出话来。
郑、邓大娘满面怀疑,其他人有的讶异得轻轻啊了一声,金枝嫂那班妇人眼睛更亮,范秀才头摇得更厉害。
金枝嫂一个同伴抑不住兴奋,眉飞色舞,“原嫂子,小韩嫂子跟你弟弟两个……”妇人抬起手双拳相对,左右手大姆指竖起往下按。
“不错。”蔡氏点头应道,又叹息:“当年我当家的需要韩家的聘金走门路、兵役,没奈何只能把婉妹妹许给韩家。韩家姑爷便是知道这椿旧情,才阻止婉妹妹和我们家往来,省得……”她顿了顿,笑道:“后来仗打完了,韩姑爷没回来,阿重叁番两次探望婉妹妹,两人又好上了。谁知前阵子两个小冤家起口角,闹分崩,我们夫妻今日特地挽了村长等人来当和事佬。”
“没这回事,”原婉然好容易由震惊中回神,又为蔡氏信口雌黄气着,失声说:“我讨厌蔡重,我讨厌他。”声音都变了,郑邓两位大娘忙凑近她安抚。
“有误会慢慢解开,别动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郑大娘款款抚她臂膀。
“对,要气就气死人,千万别气着自己。”邓大娘啪啪啪拍她背脊。
范秀才在旁干咳,“妇道人家,语莫掀唇,怒莫高声。”
蔡氏抚心说:“事情真假,大家上我们村里打听便明白了,谁都晓得婉妹妹和阿重相好。——对了,金枝嫂,你和我们同乡,你来说说。”
“哟,问我啊?”金枝嫂似乎意外遭到蔡氏指名,眼珠子一转,立刻回答:“我早几年便嫁来翠水村,没亲眼瞧见小韩嫂子和你弟弟亲近。”
原婉然稍稍松口气,金枝嫂的回答尽管无助于替自己澄清谣言,起码也没偏帮蔡氏。
金枝嫂继续道:“倒是前阵子回娘家,村人闲聊提过这档事,说他们小俩口从前蜂蜜拌白糖——要多么甜,有多么甜,没能走到一块儿,可惜了。”
原婉然像是挨了一拳,眼冒金星,摇摇晃晃立不稳。金枝嫂的转述等于间接向众人证实蔡氏的谎话可信。
蔡氏笑眯眯提高嗓门:“大家听见了吗?”盯着原婉然,得意洋洋。
原婉然气极哽咽,“我是清白的,是你到处造谣,传遍全村。”
(?′?`?) (?′?`?) (?′?`?) 作者留言分隔线 (?′?`?) (?′?`?) (?′?`?)
1这章因为人多嘴杂,又要开场吵架,对我比较难,耗的时间就比较久_(w`_)⌒)_
我先按细纲写完原家夫妻上门这大概一共两叁章的剧情
如果日后这几章进行删改,主要剧情不会变动,只是想修得比旧稿好
2最近天热,小天使们多喝水,作好防晒
3绣春刀2上映了,台湾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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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 第二十七章:闹事目的
原婉然语带哽咽,发话并不十分清晰,但语气愤怒鲜明直白。
兔子急了果然也会咬人!金枝嫂为首的妇人们睁大眼睛,好瞧仔细韩家小媳妇发火的情状,以后向人描绘。
原婉然察觉自己语带哭音,便先不说话,极力镇定心绪,不让眼眶泛起的泪花掉落。
她不要当着人哭,尤其不要在诬陷她的人面前露怯示弱。
蔡氏哇地一声哭了。
“天么,天么,婉妹妹,你和阿重置气,也不该往我身上泼脏水啊,我哪里造谣了?”
“反了你,跟嫂嫂大呼小叫,”原智勇冲向原婉然抬手做势,“叁天不打,上房揭瓦。”
兄嫂一个血口喷人,一个凶横无理,原婉然愤从心起,压倒对原智勇拳头的惧怕,梗着脖子杵在原地。
她兄嫂既然要害她没法抬头做人,若还敢打人,她就拼了。
这般念头起时,原婉然吃了一惊。
从前父母总告诉她,大哥不仅大她年岁,更是男丁,原家未来的指望、家主,做姐妹的必须对他恭敬。打自与兄嫂对质决裂那天至今,两年来,她几次梦中重回彼时场景,待要埋怨兄嫂,口舌竟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兄嫂鼓动叁寸长舌,强辞夺理。她气愤难当,万分不甘,可自幼受的教导潜影心底,最愤恚的那会子,她都不曾想过相骂,遑论动手;今日新仇旧恨一齐都来,她忍无可忍,搏命还手的念头自然生成,想来竟彷佛再自然不过。
明明背弃了从小受的教诲,她居然一点不觉得自家有什么不对。
这时郑大娘见不是事,把原婉然拽往后头,邓大娘则一步跨向前挡在半道暴喝:“丫的想动粗?”
原智勇慢下脚步。他料想原婉然柔顺怯懦,没了俩妹夫作靠山,自己打骂吓唬一番,那就方便拿捏了;外人再看不过眼,总不好干涉他们家务事。谁知道原婉然毫无怯色,直勾勾盯着他,一个面生大娘还咬牙切齿横在中间。
他暗自迟疑,面上不肯弱了声势,照样向前跨,手臂突然叫一股力道扯住,带得人往后晃。他扭头,却是官老爷子出手。
“老爷子,我妹子不象话,得教训才行。”原智勇陪笑。
官老爷子面无表情,箍住原智勇的五指如铜浇铁打,纹风不动。原智勇要拉长脸,老人目光炯炯不怒而威,镇住了他。
官大娘在旁说:“一家人,难有碟大碗小、磕着碰着的时候,有话好说,别动手,动手伤和气。况且妇道人家形体娇弱,你一个大男人打下去还得了?”村长也上来劝和。
范秀才往外退,同大姑娘小丫头站到一块儿。一个爷们遇上纠纷不从中调解,反而扎女人堆,姑娘们纷纷侧目。范秀才难得受女子目光青睐,美滋滋挺起胸膛说:“女人家要温柔恭顺,你们别学小韩嫂子,顶撞兄嫂。”往引弟捧住的笸箩里抄起一把枣子,塞进怀里放妥,再抄一把当地啃嚼。
原智勇卡在邓大娘和官老爷子之间,进退无路,发作不得,蔡氏从旁挺着肚子走来,哭泣劝道:“相公,别跟婉妹妹计较。”伸手拉开丈夫和官老爷子,官老爷子避嫌,不等她碰,当即放手。
原智勇借坡下驴手,冲原婉然说:“没良心的东西,看你嫂嫂,多维护你。”
原婉然胃部一阵翻腾,直欲作呕,郑大娘拍拍她说:“小韩嫂子,今日不光你们一家在这儿,大伙儿也在,咱们好好说话,叁对六面把事情说分明。”
一语婉转惊醒原婉然,当下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么多村人在这儿,当务之急该驳斥兄嫂谎言,让大家听听她的说法,今日的争执传出去,便不至于是兄嫂的一面之词。
她开口,由于气苦,话声有些哑涩:“我对蔡重从无半点私情,和他的风言风语不过嫂子胡说。”
蔡氏不慌不忙哭道:“我做什么要胡说?”
“你弄臭我名声,没人提亲事,我便只能嫁给蔡重。”
“婉妹妹,你这话说差了,”蔡氏呜呜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公公婆婆没了,婚事便由你哥哥说了算,他让你嫁谁,你不嫁,留在家里耗成老姑娘,早晚都会点头。我让阿重慢慢等就是了,犯得着害你吗?”
原婉然语塞。
她不晓得蔡重不愿久等,蔡氏爱弟心切,便双管齐下,在家催婚,对外造谣,教她受不住家人逼迫、村人讪笑屈服;那时她只是下决心,实在不行,便偷偷绞了头发做姑子。
蔡氏乘胜追击,“阿重几次来瞧你,难道也是假的?”
原婉然听说,记起蔡重欺辱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满面嫌恶。“他不来倒好,可恨脚长在他身上,我拦不住。”
蔡氏眼角抽了抽,面上哭说:
“婉妹妹,阿重每回自你处回去,老开心了,说你如何待他好,如何跟他温存,现下当着大家的面,怎地便一推六二五,全赖阿重纠缠?母狗不摆尾,公狗不爬背,但凡你正经八百不理不睬汉子,我家阿重刚性,绝不会死巴着你。叁条腿的癞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你又不是黄花闺女,一个破货,当自个儿的骚屄镶了金子,是男人都想入?”
“就是,”原智勇替妻子助阵,“什么稀罕玩意儿。”
原婉然浑身血液如沸,不但手脚,嘴唇亦是抖索的。
我做错了什么,要受人这般糟踏?她搜索枯肠,由平日所用的词语里,竟找不出一字一句能准完好表达对兄嫂的怨懑。
邓大娘没好气插嘴,“喂,你们俩,刚刚待小韩嫂子挺亲热的,转眼说话就那么损,不知情的还当她挖你原家祖坟了。”
蔡氏一凛,赶紧哭得更响:“婉妹妹赖我造谣,我总得分辩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从前婉妹妹和阿重打得火热,必然露过形迹,让人惦记到如今,这会子假正经,拉我做垫背,我心里那个冤啊。”
原婉然闻言,灵光一闪,扭头向一旁看热闹的金枝嫂。
“金枝嫂,你说老家村人提过我和蔡重的事,那人是谁?”
金枝嫂冷不防再度遭人指名,呆了半晌,面色不大自然,“呃,这个……那个……都过去的事了,问它做什么?”
“这事关系到我名节,你给个名姓,我找他对质。”原婉然答道。
兄嫂存心诬蔑她,不会改口,她无确切人证物证能澄清,那么找出金枝嫂口里的“村人”对质,或许还能扳回一城,至不济,要亮出问心无愧的架势,不让人以为她心虚。
金枝嫂强笑道:“这,这个……大家闲话家常,我哪记得谁提的呢?”
原婉然疑心顿起,蔡氏乍然指名金枝嫂问话,金枝嫂对答如流,几乎不假思索,怎么自己问她同一件事,不过问得详细些,她便支支吾吾?
“可是,金枝嫂,你前阵子才回的娘家,能记得人说我和蔡重……”原婉然忍住恶心,蹙眉复述:“‘蜂蜜拌白甜’那一串子话,为什么记不得谁发的话?”
金枝嫂眼神闪烁,一转眼珠子朝蔡氏瞥,两人目光交会,蔡氏瞪眼使个眼色便即错开。
这动静细微迅速,但原婉然对金枝嫂疑心在前,此后细细观察,便全捕捉在眼里。
这两人串通好了的!她顿时警醒。
可为什么呢?嫂子为什么要勾结金枝嫂,当着外人把她往死里抹黑?
原婉然盯着蔡氏的哭脸思索,发现蔡氏和蔡重在神情上似曾相识,一般地阴险油滑。
这点相似触动了她对蔡重的记忆,耳畔轰的一声,彼日蔡重施暴说的话重新响起。他说:“有人来更妙,老子强奸你也好,通奸也好,消息传出去,你都失节了,翠水村决计容不下你,除开嫁我你没别的活路走。”
今日兄嫂闹事,正是故计重施,撒谎毁她名节,逼她改嫁蔡重。原婉然自责太钝笨了,气急攻心,叫人牵着鼻子走,忘了探究他们所为何来。
尽管推断出兄嫂闹事目的,原婉然依旧如堕五里雾中。
两年前她和蔡重果真作出风流事体,男未婚女未嫁,只要最后结成夫妇,安份过日,久了,什么笑话闲话便平息了,没人会闲着没事刻意揭短。如今她嫁作人妇,事态便大大不同,哪怕韩一不在了,丈夫尸骨未寒,便勾搭上男人,这风声传出去,未来她改嫁与否,都要教人戳上一辈子脊梁骨,娘家和新夫家亦颜面尽失。
再者,韩一以及隐藏行踪的赵野表面音讯渺茫,到底未曾笃定身亡,异日回乡,得知妻子遭逼改嫁,定要给他们夫妇好看。
她的兄嫂一来人前最要面子,二怕韩一兄弟,两年来不敢上门,如今为什么不管不顾,硬把她和蔡重凑对?发生什么事令他们这般顾前不顾后?
她心头不停冒出疑问,又可惜她对兄嫂的盘算发现太晚,并且赵野叮嘱别透露他已归来,否则一早洞穿他们不轨居心,亮出赵野的名号,这夫妻俩岂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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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台风过了,希望位在台风范围的小天使没任何损失。我家一棵几年小树因风折腰,不过会活下来
2希望这章不会太磨唧,本来预定篇幅更长,要两个桥段才断章,但有些地方还不行,必须先扣下_(w`_)⌒)_
3原婉然回忆蔡重讲过的那句话发生在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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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 第二十八章:把话说死
那边厢邓大娘催促,“金枝嫂,小韩嫂子问你话呢,你倒是答啊?”
金枝嫂支支吾吾,一会儿想起什么,笑说:“有情人作不成眷属,总教人可惜,所以我特别记得那些话,至于谁讲的……嗐,咱们吃肉,滋味好忘不了,可谁会记住肉打哪只猪羊鸡只身上来的呢?”
这辩词倒还真圆得过,原婉然一时无话驳斥,又因金枝嫂乃是“转述”,原话不出自本人嘴巴,也无法追究是她无中生有,中伤自己。
原智勇嘿嘿笑了,蔡氏停住哭泣,换过温柔面孔。
“婉妹妹,方才咱俩拌嘴,嫂嫂不会记仇,你也别往心里去。我性子直,现时怀了你们老原家的孩子,身上坠着几斤肚子,成日腰酸背疼,心头更容易起火,逮什么说什么。”
原婉然寻思找出其他破绽,并不搭腔,蔡氏当她怕了,越发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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