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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形石
韩一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抱得人透不过气,转瞬警觉自己力大,又赶紧略缓力道。
原婉然回抱他,心头犹如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混作一团,难以分辨滋味。
总当那时两人离心了,万万料不到都想挽留彼此,却阴错阳差,幽微细事酿成周折,擦身而过。
她决意把话说开,“避开你不为讨厌。我寻思你主张双夫,定然不喜欢我——没有男女间的那等喜欢。我很伤心,对着你更难过,这才能躲便躲。”
韩一沉默抚摸她后脑发丝,良久苦笑一声。
“我们错过了。”
原婉然贴着他胸膛轻摇头,“以后不会了。我和你,还有赵野,好好在一块儿。”
说完她一凛,从前自己和赵野并无情意,韩一既要从头来过,八成打算走回一夫一妻路子。那么他对如今双夫光景作何感想?
疑惑在肚里回旋,她始终没出口探问究竟,自己已经抛闪不下赵野,问有何益?
反正从今而后,她要仔细照应两个丈夫,教他们都幸福。
次日,原婉然醒来,窗外晨曦微亮。
她略动了动,浑身关节泛上淡酸,身后一只健臂伸来,圈住她腰肢。
转过身,她对上韩一漆黑深邃眼睛,这人甫醒来,眼神便褪尽迷蒙,清亮有神。
四目相投,夜里颠鸾倒凤的狂乱闪过眼前,她低了低眸,片刻才敢抬眼,但见韩一眼神虽则犀利,却也沉静和穆。
她的心因此静了下来,无话可说,就这么相看着,受他轻抚背脊,暖意在心房流淌。
过阵子天光亮,原婉然轻道:“我做饭去。”
韩一松开她,“一起。”跟着要起身。
她按住他,“你得整日当差,多睡会儿。”
她还没走进厨房,隔了一段距离便闻到食物炊熟的香气。
厨房光线尚阴晦,但桌上大致可见已有四道小菜,地上红泥炉溢出赤金火光,炉上瓦锅盖子受热气微微震动,里头粥米啵啵轻响。
赵野高大的身影立在灶前,他抬臂揭起蒸笼盖子,雾白烟气冲了出来,水气清爽,挟带面食芳香。
原婉然悄悄挪步走近他几步,想说些做些什么,又不知怎么说、怎么做才妥切,便顿在当地。
蒸制面食,面团要揉,醒面要等,还得安排其它菜肴粥饭,少不了花上一段工夫,赵野必定天没亮便来做饭。
上回他天还黑就起身,是薛妈妈刚过身那段时日。
赵野盛了一盘银丝卷转身过来,见了她,隔了霎时方道:“婉婉。”
彷佛还是平常声调,原婉然却觉得他的嗓子略为紧绷,也低了些,温柔的目光似乎多了股敏锐,在暗暗打量自己。
原婉然垂下眼,经过昨晚,自己在赵野眼中会否变了另一副模样?
瓷盘当的一声轻磕桌面,赵野搁下银丝卷,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
原婉然愣了愣,正要踡起手指回握,却听他朝自己身后唤道:“大哥。”
“阿野,早。”后方传来韩一应声,与平日无二,低醇冷静。
原婉然背脊僵直,韩一踩着靴子在厨房石板地面走来,轻拍她肩膀,随后按落。
就这样,叁个人面对面近在身畔,两个丈夫一个拉住她,一个手按她肩头。
她木立不动,暗忖接下来该怎么处?
此前她多次推演,对着两个丈夫如何一碗水端平,但始料未及当下形景——一家子乍看亲亲热热,空气中却像浸过老姜汁水,有些……辣辣的?
她正无措,韩一回手。
赵野道:“大哥,早饭好了。”
“有劳你。”
“端回房里炕上用?”
韩一瞥向原婉然,让她拿主意。
“炕上。”原婉然启唇,原要这么答话,炕上临窗,光线明亮。
转念一想,炕桌一头仅容两人,坐炕上,自己挨哪个丈夫坐才好?
“在这儿用。”她说,叁人同桌,两个男人分在她左右落座。
这么一来,不偏心任何一个丈夫。原婉然安心吃了几口饭,旋即察觉房里很静,静到有些僵滞,便动心思要活络一下气氛。
韩一和赵野却抢在她前头不约而同出声。
“婉婉。”
“阿婉。”两丈夫兵分两路,从她两侧挟了菜递来。
两筷子菜不偏不倚在她眼前撞到一处,两军短兵相交,筷上的菜都有些松落掉在桌上。
叁人俱是一愣,韩一和赵野立时反应过来,各退一步,略回筷子。
原婉然端着自己饭碗,眼见两个丈夫的筷子并立空中,状似对峙。
先接哪个好?
她见赵野的筷子离得近些,赶紧凑过碗让他放菜,再接韩一的,接菜以后并不就吃,拣了一箸菜挟给韩一。
“相公,吃饭。”完了她再挟一箸给赵野,“相公,吃饭。”
她低着眼,由眼皮下飞快扫过两个丈夫,韩一似无异样,赵野则搁下碗筷,离桌而起。
怎么了?原婉然抬头追向赵野背影,担心他哪里不顺心,甚至猜疑自己先挟菜给韩一,他吃醋了。瞬息又觉不至于,赵野没这么小气。
赵野走向厨房角落烤窑,打开窑洞盖子取出几块饼,放上桌面。
刚出炉的饼热腾腾,发出陌生香料的气味,饼身大而圆,中央大抵填了馅料稍微隆起,表皮烧烤酥脆,满布芝麻。
原婉然没见过这等样式的饼,韩一倒说:“胡饼。”
“仿阿索的方子做的。”赵野道,又向原婉然解释:“在关外那会儿,军营附近有个叫阿索的饼摊,他的胡饼特别好吃。”
“好久没吃了。”韩一口气怀念。
有了胡饼做引头,两个男人开始聊起军旅生涯,也向原婉然讲述军中趣闻,气氛登时松快许多。
原婉然吁了口气,眼看兄弟俩言笑晏宴,小脸不觉露出欣慰笑容,本来赵野厨艺就好,这下她饭吃得更香了。
饭毕,原婉然和赵野送韩一出门,当韩一人马消失在街道,她便觉出赵野的视线胶注在自己身上,虎视耽耽。
她一下想起昨晚房事,明明自知并无错处,依然莫名心虚,忽然不敢抬眼看人。
她手脚僵硬往家里走,迈过大门两步,后方传来关门声,她立在原地等赵野同行,不防一下教人抓住手,人给拉回头,按在门板上。
“为什么不看我?”赵野俯身凑向她眼前问,眸中没了慵懒,光闪烁,像跳动小火簇。





野有蔓草 就……通知一下
那个,还是没有更新
就是跟大家讲一下,我新文名字叫《情花册》
一开始打算更新到有点成绩,比如上新书榜、被推文之类再跟大家讲
当它在新书榜表现不咋地之后,我改了主意
我看过某些写作者对作者第一部作品成绩的讨论,印象很深
大意是哪怕第一部作品有人看也别高兴
第一部作品是你从前至今所有的文笔、情感及灵感累积,通通在这一次爆发
写作路上究竟能跑多远,从第二部作品起才见真章
于是到《情花册》这部作品,我不只开章,也想看看当自己写文既,又完全没有读者累积,成绩如何
当它显露出扑街潜力,我更好奇知道它究竟会扑到什么地步
在这样别扭的心思下,一度打算等连载完结再公开新文书名
所以每当小天使问起新文,我都语焉不详
在《情花册》下看到在蔓草见过的小天使,也不好相认
没想到有小天使火眼金睛,照样认出我来Σ(?口?)(明明一个颜文字也没用啊)
我考虑了一阵子,反正要下编推了,也已经知道自己需要进步的空间比原本估计的还要大~~(回音)上很多,干脆公开
《情花册》这部作品有些章节,目前章节可能有部份在日后会转,大家有兴趣的话,就看看吧
话说回来,尽管新文成绩平平,我仍然很幸运
在《情花册》碰到跟大家一样可爱的小天使送珠送暖、帮我推文,对此非常感谢?
此外,当初写蔓草不抱任何期待,有读者上门就觉得赚到了
这次用新笔名重新开始,较从前多了其他期望,心理患得患失,深切体会新人不容易
方便的话,请大家多多留评鼓励新人吧,就算没有珍珠,哪怕留下一个“好”字,新人应该也会很开心
最后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晚年,希望大家顺心如意,平安健康,岁岁长相见??




野有蔓草 一三一章:我不管妳床上有谁,只要妳心中有
原婉然闹不清赵野问话底意,呆呆“啊”了声。
赵野低头向她凑得更近,“为什么刚刚避着不看我?”
她这才会意,乌溜溜的杏眸一低,“我慌了……”
赵野紧迫盯人,“为什么?”
原婉然白嫩双颊洇开红晕,“想到前一夜我和你好,转头又陪你大哥……”
赵野微怔,“就为这事?”
“嗯。”原婉然抬手摀住脸,由十指后闷声相应,“好像戏台上的负心汉,见一个,爱一个……”
赵野拉开她掩面纤手,“嫁双夫本该如此,不管你陪谁,都是尽妻子责任。”
“我担心你们难受。”
“自然难受。”
原婉然一凛,向赵野瞧去,“相公?”
“昨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由自主总要留心你那儿有无动静。”
原婉然双颊火燎,果然赵野留意了。
赵野道:“你那头隐约床榻摇动,过了好一会儿,我听到你声音。”
原婉然把双眸闭得小脸皱起,准是那时她憋不住快感,叫了出来。
赵野偏头,轻啄她樱唇,与她额头相抵,“婉婉,谢谢。”
“咦?”原婉然睁开黑润眸子眨了眨。
“你顾念我,隐忍不出声。”
“相公……”原婉然抚上赵野脸颊。
怎么办?自己原意两头周全,却一头都不曾周全。
蓦地她心头揪紧,她已留心顾及赵野感受,赵野依旧难受,那么教她顾此失彼的那个“彼”——韩一可不更加心酸?
若非螓首抵住赵野额间,原婉然简直抬不起头。
韩一好容易回到家,她却又忽略他。
“婉婉,”赵野道:“我难过,却也一颗心落到实处。夫妻仨便是这么过日子,我必须正视。”
静了半晌,他轻声道:“其实大哥最有资格抱怨,他本可独占你,你眼里也只有他。若非他让我横插一杠,这辈子我想得到你多瞧一眼都不能。”
赵野话中似有若无一股怅惘,把原婉然一颗心沉沉往下坠。
“我害你们兄弟俩难过……”
“你无须自责,”赵野搂住她,“只要能和你厮守,这点烦恼算什么?我情愿烦恼。大哥昨晚选择与你同床,便也是这般意思。”
两人絮絮诉了会儿衷肠,原婉然心绪平复些,突然福至心灵,因问道:“相公,刚刚你问我为何眼神躲避,我答话后,你反问‘就为这事’。那么,你原当我为了什么不看你?”
赵野素来口才便给,此刻倒教她问住了,迟不答言。
“相公?”
他直起背脊,稍微松开原婉然,郑重凝视。“你听了不准生气。”
“我再不气你的。”
他别开头,侧脸鼻梁高挺,轮廓分明。
“大哥太好,我当你心神教他吸引走了,无暇留意我。”他瞥向前方院墙,状似若无其事,耳垂却有一片可疑红晕,清楚明白映入原婉然眼帘。
“相公。”原婉然绵绵唤道。
“嗯。”赵野应道,高傲矜持昂着侧脸,继续眺向前方一片空白的院墙。
原婉然小手攀在他肩头,踮起脚尖附上他耳畔,“我爱相公。”
赵野像中了定身术,怔了一息工夫,猛然回头。
那年头的人不兴直言情爱,因而两人缠绵至今,晓得彼此心爱,但从未想到直截了当说“我爱你”叁字。
“你爱谁?”他捧住原婉然粉颊问道,眸子煌煌焚人。
“爱相公啊。”原婉然红着脸道。
“你爱谁?”他又问。
原婉然会意了,“婉婉爱赵野。”
她斟酌着该不该同时言明自己对韩一亦有情,赵野已搂住她纤腰,将人抱了起来亲嘴。他占据他的小妻子唇舌,如饥似渴,彷佛啜饮生命甘泉。
当他吻到原婉然喘不过气,这才恋恋不舍松放人。
“婉婉,”他牢牢抱住她,与她耳鬓厮磨,“我不管你床上有谁,只要你心中有我。”
天香阁里,田婀娜坐在寝间妆台前,将珠宝插戴上头。
她趁空由镜里望向赵野,“你口头说得漂亮,心头究竟如何?”
赵野倒骑椅子,双肘枕在椅背搭脑(椅背最上端横梁)交迭,头埋在臂肘间。
“简直要疯了。”他说。
他那漂亮话语出衷心,可是初尝嫉妒滋味,尚不熟谙排解之道,压伏得吃力。那晚他紧搂原婉然,吻遍她羊脂玉体,深深进入她。
他变尽法子在她身上留下自家印记,清楚听到自己心中有把声音在叫嚣:“是我的!她是我的!”
田婀娜问道:“小嫂子知道你拈酸吃醋?”
“她知道,只不知道我有多嫉妒。”赵野抬起脸,下巴搁在肘上,“不能教她发愁。”
田婀娜软声道:“你们叁人相爱,总会找到出路。”
“必须如此。这些天大哥和婉婉不在,他们好好相处,我也趁机拾心绪。”
“韩大哥和小嫂子上哪儿了?”
“婉婉在翠水村武神庙许过愿,祈求大哥平安还家,她带大哥回去还愿。”
赵野说完,留意眼角余光五缤纷。
田婀娜立在妆台前左右侧身照镜子,满头珠光宝气,十指戴满戒指。她颈间长长几串碧玺、石榴石、祖母绿、蜜蜡各式宝石璎珞;两手五六只镯子,其中一条缠臂金,黄金打造、诸色宝石镶嵌的钏子由手腕环绕,蜿蜒至上臂。
整个人俨然一座小宝塔。
赵野奇道:“你一锹掘了个金娃娃,发横财了?几日不见,添上许多首饰。”
“虽不中,亦不远矣。”田婀娜笑盈盈回身向他,眼睛都没了缝,“托你和嫂子的福,寻了个上品孤老(嫖客)。”
赵野奇道:“怎么说?”
“你鎯铛入狱,我不是过去探监吗?在牢中遇上一个熊也似囚犯,竟是钦查国质子,吃醉酒斗殴闹事,给关进牢里。他在牢里见到我,上了心,寻来天香阁。”
“你品评他上品,对你自然不坏。”
田婀娜点头,头上珠饰沉重,教她抬起头有些吃力。
“他打赏大方,出手爽快,还不黏人,两天来一次,我便能匀出时间接待其他孤老,谁都不疏远。”
“当心点,万一质子回国要带走你可不妙。教坊使惯会讨好贵人,一准拿你做人情”
“谢你提醒,我理会得。——对了,金金旺最近如何?”
“最近他异常勤奋,每回交上功课便是厚厚一沓画。怎么,他这般发愤图强,可是你同他说破你不是他想像中的天人?”
田婀娜嫣然道:“没呢,难得被误认成菩萨心肠,我才不说破其实自己是罗刹女。我就劝他男子汉大丈夫,别沉湎儿女情长,立一番事业要紧。”
“你既对他无意,我再派他更多功课。他忙不过来,兴许能淡下心思。”
“这样好,他人不坏,我不耽误。”田婀娜说完静默一会儿,若有所思,忽然耸肩一笑,又是那风流灵巧的北里名花。
?( ??.? ?? )(??????)(???.? ???)?作者留言分隔线?( ??.? ?? )(??????)(???.? ???)?
1罗刹女:按维基百科的定义,“罗刹女则如绝美妇人,富有魅人之力,专食人之血肉”。
2小天使们最近过得如何?疫情还没消失,大家别掉以轻心,要小心防范
另外,不好意思呀,说好的二月更新,到最后一天才更新。本来预定前几天更新,写到中途,新文那边卡住了,这边的进度就拖慢了




野有蔓草 一三二章:不速之客
翠水村,武神庙里。
武神爷神像立于神坛,前方供桌上陈列鸡鸭鱼肉,供着鲜花素果。
原婉然在神坛前焚起线香,交给身旁韩一。
“相公,咱们向武神爷说,承蒙祂保祐你全须全尾归来,今日特来奉上牲礼花果,叩谢神恩。再请祂往后也保祐你平安吉利,并且顺利辞官。”
她叮咛时小脸虔诚慎重,韩一湛黑眼眸微弯。
“好。”他以低醇的声音回应。
原婉然也拈香往神像祝祷,感激神明让她们一家叁口终于完聚团圆。她请武神继续保祐全家安康,对于韩一辞官那事,更是唯恐武神爷不能察其紧要,再叁默念。
几日前,韩一升官了。
他由军营散值回家,告诉原婉然这个消息,原婉然眉眼弯弯,欣然道:“相公本领大,大家迟早都会瞧出你的好处。”
当下她着手安排酒食果品庆贺,忽然发现忘了件事,遂问韩一升的什么官。
韩一答道:“总旗。”
原婉然望军衔生义,又问他:“可是通译房里扛大旗、管人的职役?”
“总旗不管通译,管辖五十六名官兵。”
原婉然夸韩一厉害,一下手下管数十来人,随即品出不对。
“相公,管士兵是武官的差使,怎地交给你这个通译官负责呢?”
“我转升武官。”
原婉然笑靥微滞。
“你是文员,怎地升武官呢?”她思索未几,惊问道:“岂难道又要打仗,调你过去?”
韩一轻拍她肩膀,“你别慌,并不是这回事。”
事起于那几日京师营例行年度操练,演武试艺,有一环节由各队派出军健交手比试。韩一的顶头上司素知韩一本领,故意派份属文员的他应战同僚手下武官,挫对方气焰。韩一出马,不消说,马到成功。
指挥使目睹韩一武艺超群,当场抬举,将他由无品秩的通译官拔升为正七品总旗。
原婉然听了来龙去脉,探问韩一口气,弄明白他并不特别偏好做武官,遂接着问他,能否推掉升官,留任通译原职。
她劝道:“相公,你成了有品秩的武官,往后不了参加演练,没准又教人派上阵与人厮杀较量。如今边疆太平,用不着打仗了,咱们能避开弄刀弄鎗的差使就避开吧。”
韩一说这次升迁不好推辞。
他道:“指挥使当着各营人马面前,将我越级擢升,这份人情和体面不一般。若我立刻推辞,是拂他颜面,要得罪人;在军中不听上峰安排,也是忌讳。”
韩一折衷法子,他不是非在军中供职不可,那便等上半载,风头过了,寻个原由辞官。这同时,他在军中好歹待过一阵,对当初替他安排通译差使的长官也过意得去。
话虽如此,原婉然心中到底不踏实,一到韩一营中轮休放假,便速速拉他回翠水村还愿祈福。
两人烧香还愿,在庙祝官老爷子那儿用饭,村人纷纷来打招呼闲聊,及至小俩口回到韩家祖屋时,已至午后。韩一留原婉然在家中午歇,自个儿到河里抓鱼当晚餐。
原婉然掩了大门打盹,醒时韩一犹未归来。她见日头偏西,便整衣下厨,洗米炊饭。忽然门外响起拍门声,砰砰砰落拳极重,毫不客气。
她走向大门,边走边问:“是哪位?”
开了门,屋外立着她血缘上的兄长原智勇。
她腹内反胃,本能抬起双手,砰地掩门上闩一气呵成,赏给原智勇一海碗闭门羹。
原智勇瞠视闭起的门扉,无法置信自己一来便受怠慢。他狠敲门板,“死丫头,开门,我有话说!”
木门震动,砰砰巨响,原婉然有一霎害怕,随即镇定。
她曾经与原智勇夫妻当众分证,如今又有什么可怕的?
她隔门发话,“我们无话可说。赵野说过,你我两家生不见面,死不临丧。”
“他拳头再大,越不过天理伦常人情。我们是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不能绝了手足情份。”
“你叁番两次算计,还往死里坑害我和赵野,手足情份早绝了。”
“嗐,谁没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我改不就行了?。”
原智勇这般轻巧自我开脱,教原婉然气笑了。
“压根儿不关年纪的事,心性天生,改不了。”
原智勇怒捶门板,“给叁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要不是你嫂子不见了,老子还不屑登你的门。”
原婉然闻讯意外,转念回想方才原智勇气色,并无一点悲伤憔悴,哪里像走失妻子的人?
她疑心原智勇藏奸耍诈,因说道:“蔡氏不见,你该找蔡重帮忙。”
原智勇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脱口道:“就是蔡重那小子,带走你嫂子,人再没回来。我找上蔡家,他们姐弟搬去京城了。”
京城人海茫茫,他找人无从找起,只能回家墩葫芦摔瓢,打鸡骂狗。这日他到翠水村寻相识,那相识提及看到韩一带原婉然回乡,又根据旧闻说韩一在军中做通译,他遂急匆匆找上门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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