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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形石
他又道:“两位姑爷熟悉京城地界,来往人多,铁定帮得到我,我不找你们找谁?”
原婉然却纳闷,原智勇对她悭吝恶毒,待蔡氏倒不薄,为何蔡重要带走蔡氏?蔡氏这么个大活人,必不能教蔡重强迫离家,她走了,意味本身愿意,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不明究里,却也无意追根究柢,原智勇和蔡家全不值得她神。
她冷淡道:“你和蔡家的烂帐与我无干。”
原智勇再捶门板,“忘恩负义,不是我将你许给韩一,这会子你不知在哪块土里刨食。现今你登了高枝,住进城里,做通译官的老婆,就翻脸不认人了?”
原婉然教提醒旧事,沉下小脸,“你许婚从未理论婚事好歹,全冲着礼去,能遇上韩一全靠我走运。”
原智勇隔门挥拳头作揍人状,转念改弦易辙,转换声调。
“嗐,妹妹,从前的事不赖我,错在你嫂子。她不是灌我迷汤,便是架舌头唆调,我英雄难过美人关嘛,不知不觉薄待了你。”
原婉然默默离了门后,走到桌旁倒茶饮用,缓解恶心。
原智勇猜度原婉然不为所动,性急把心一横,道:“妹妹,我不暪你,蔡氏嫌贫爱富,撇下我了。哼,蔡重那臭小子,近日发了笔横财,居然狗眼看人低,挑拨蔡氏闹着和离。我不肯,他带人硬抢走她。”
原婉然恍然大悟,原来蔡氏她雀儿拣旺处飞去了。
原智勇又道:“妹妹,蔡氏从前欺负得你好苦,又离间咱们兄妹。她做了这许多亏心事,如今倒跟着蔡重享福去,你甘心吗?你让两位姑爷找她回来,哥哥押着她给你磕头赔礼,家去我日日照叁餐揍她。”
原婉然闻言直摇头,放下茶杯走近门边,道:“早在蔡氏进门以前,你便没善待过我。至于蔡氏刻薄我,不都是你惯的吗?有你逞纵,她才肆无忌惮,你们两人联手做下的事,断没有把错全推她头上的理。”
“你!”原智勇预料自己叫声苦,并数落蔡氏,便能拉拢原婉然同仇敌慨,共同对付蔡氏,料不到碰了个钉子。
原婉然又道:“你们夫妻一般欺压人,蔡氏与我到底非亲非故,你和我则有血缘之亲,却也如此忍心。因此上,我若怨蔡氏五分,便该怨你十分。”
她话音轻软,但口气坚定,毫无回转动摇意思。
原智勇忍气问道:“这么说,你不肯帮忙?”
“‘生不见面,死不临丧’。”原婉然再度引用赵野老话,“你们夫妻欺我们太甚,我们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好!”原智勇喝道:“你无情,我便无义。韩一在营中当差不是?我把他共妻的丑事捅到军中。堂堂军官,不顾伦常与异姓人共妻,这可不能再用‘小叔娶寡嫂’开脱。届时他丢掉差事,颜面扫地,十之八九还要治罪。”
“你敢!”原婉然不觉扬声。
原智勇在门外见不着她变了颜色,但清晰听出她变了声音。
“有啥不敢?我倒楣,你们也休想安生!”他高声道:“我就要向旁人扒下韩一的人皮,那假正经、真淫乱、没人伦的禽兽,让他下大狱。”
原婉然固然盼望韩一脱离戎马行当,可像他这样的人该当来去皆光体面,绝不是在众人异样眼光下被迫离开。还有那“下大狱”叁字,勾起她在赵野坐牢时,日夜担惊受怕的回忆。
原婉然一阵热血直冲脑门,她抖着指尖火速抽闩推门,握牢门闩就往原智勇身上招呼。
?φ(w`_) ?φ(w`_) 作者留言分隔线 ?φ(w`_) ?φ(w`_)
1文中军衔取自明代,但不真的按明代制度来
2因为整理两本作品的旧稿比预料中的时,目前蔓草不定期更新(* /w\*)





野有蔓草 第一三三章:替我出头
原智勇活在世上这些年,在外头再怎么吃不开,回到家中,他这原家独苗永远是人上人。上有父母重视,下有妹妹原婉然任他呼喝使唤。
多年来他以大爷自居,拿原婉然当作家奴之流轻慢对待。后来兄妹两次决裂,原婉然只还口不动手,他便心存侥幸,以为凭是天大的纷争,冷些时日,自己敛些,给些好话好脸色,原婉然就能够、并且也应当听自己差遣。
这日这时,原婉然举起门闩打他,他本能抬手格挡,心里却是挨了几下打才反应过来:家奴揭竿起义了?
他向原婉然怪叫:“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原婉然举起门闩又敲来,“你害我不够,又害赵野,又害韩一!”
原智勇左闪右挪,“哎,哎,哎,别打!”
原婉然照打不误,“我好容易有家了,你还要缠上来吸血……苍蝇……蚂蝗……搅屎棍!”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气到哽咽,使力不觉弱了。
原智勇察觉,便要夺过门闩。
说这时迟那时快,斜刺里一人抢在前头,牢抓住原智勇的手。
原智勇定睛,拉住自己的那人高大雄壮,浓眉星目,颇为俊朗,依稀是他家大姑爷韩一。
他立时变出笑脸:“哎哟哟,大姑爷,好久不见。”又掩饰道:“你瞧我妹妹,人大了,脾气见长了,一句话不投机,便要打人。”
韩一放开原智勇,低头望向原婉然,温声劝道:“你不该动手。”
原智勇乐了,大姑爷替他说话呢,遂挺胸凸肚帮腔:“没错!”
韩一轻轻扳开原婉然的手,接过门闩,“要动手,我来。”
原智勇应道:“没错……啊?错了,错了!”
他这两个姑爷里,属韩一可欺……不,是“可亲”,教他坑蒙拐骗,顶多不相往来,全不似赵野狠辣,动手就卸他肩骨、打到他牙落。
是以听说韩一回村,他便腆着面皮找上门求助,哪承望他和原婉然全不是善茬了。
然而他委实不甘心就此绝了找回蔡氏的路子,便垂死挣扎。
“妹妹,我是原家独根孤种,你不帮扶,爹娘在九泉下定然日夜咒骂,骂你不孝!”
“你……”原婉然手握成拳。
父母重男轻女,教她从小吃苦,而原智勇占尽便宜,至今还想借父母名头挟制她?
想起从前那些委屈,酸的苦的滋味一股脑汇在胸口,堵得她气闷。蓦地韩一大手轻悄握来,那只手掌厚实有力包围住她,却不觉拘束沉重,惟将温度暖暖沁来。
原婉然抬头望向韩一,望进他眼底的温和沉稳,自家胸中翻腾的烦恶跟着渐渐澄静——不论过往如何艰辛,往后她有韩一,也有赵野。
她不欲同原智勇多唇舌,只道:“倘若爹娘地下有知,在你做过那些混帐事以后还要责怪我,那便这么着吧。我问心无愧。”
她答话漫不在乎,原智勇急了。
“妹妹,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做哥哥的纵有千般不是,总有些好处,你不能真不管我。”
原婉然握住韩一的手,冷冷道:“要说你的好处,有。从小我受你欺负,伤心难过的时候总告诫自己,不要长成你这等人。不要像你凡事只顾自己,不要倚大欺小,不要不拿别人当人,随意践踏。”
原智勇红了脖子,“我哪有你说的这等不堪?”他再叁碰壁,知道所求之事无望,遂寻思恶心恶心原婉然夫妇。只是尚未琢磨出章程,便见韩一朝他丢掷门闩,那长方棍棒挟风呼呼飞来,諕得他抱头鼠窜。
铿锵!
在原智勇原本站立处,后头一只搁在院子角落的瓦缸破了。地上散落的碎片中,躺着韩一方才掷出的门闩。
原智勇目瞪口呆。
飞来门闩能砸破瓦缸,可知韩一投掷力道之巨。
韩一沉声向原智勇说道:“你走吧,再来打扰阿婉……”他下巴往破缸方向一扬,“我不会客气。”
他身量颀长,胸宽膀阔,在衣衫下微现肌肉起伏曲线……这么个壮汉子昂然而立,气象雄浑,彷佛世间无物可将之撼动。
原智勇往后退步,韩一稍稍冷下脸,眼神便由平和静穆变得凛冽慑人,叫他很不自在。他也闹明白了,这人并不比赵野可欺,人家只是喜怒不形于颜色,待人更留余地而已。
原智勇退着退着,咻地转身跑了。
原婉然朝他背影喊道:“你敢使坏,我跟你没完。”
韩一听她话中有因,遂问道:“怎么回事?”
原婉然红着耳根,说明原智勇上门目的。
“……他说要到军营举发你共妻。”说到最后,她的脑袋瓜子和话声都低了——又是自家这边的事给韩一添麻烦。
“你别担心,他不敢。”韩一笃定道:“这人惜命,惧怕报复,不敢妄言。”
原婉然咦了声,她见了原智勇便恶心不悦,无暇凝思,这时静心思考,还真是这样。
随即她要向韩一赔不是,韩一那厢却说道:“对不住。”
原婉然一怔,“你何曾对不起我了?”
韩一道:“我回来迟了,让你单独应付他。”
原婉然猛摇头,“不,我才该向你赔不是。若没有我,你不会摊上他这门亲戚,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韩一轻抚她头顶,“其实我欢喜。”
原婉然又一怔,“‘欢喜’?”
韩一眼眸乌黑柔和,“小阿婉会发脾气了。还有,替我出头,教训原智勇。”
原婉然偏头不解,“我本就该替你出头呀?”
韩一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走进屋里,关上大门。
斑驳门扉咿呀閤上不久,屋里响起原婉然轻呼。
“呀,相公……”
不旋踵那娇声蓦然消失,门后静了片刻,隐约响起闷哼。那哼声游丝般若隐若现,娇羞糯软。
一会儿,屋内足音错乱,似是人由大门附近踉跄近门边,旋即门板砰了一声,彷佛教人抵住,门扉格楞微晃。
“唔……嗯……”娇吁娇哼近贴门板响起,断续哼了一阵,又出现啧啧声响,似谁在吮嘬什么柔软湿嫩物事。
“哈啊……相公……”柔软轻喘隔了厚实门板,依稀听得出紧绷口气,“相公……万一,唔……有客人来……”
回应她的男人声线醇厚,“黄昏时候,不会。”
这时节家家户户炊饭用饭,无人串门。
女子软软唔了一声,明显松懈了心神。从此门板时不时教人轻撞,门扇摇晃。轻渺的呻吟偶尔飘泛空中,起初羞赧,渐至软弱恍惚。
蓦然布料窸窣,原来有衣物掉落,堵在门下缝隙。
接着门板后又是啧啧之声,这回由上而下,缓缓而行。依稀是谁的唇落在谁的柔软身躯,谁以温暖的唇瓣揿在谁细暖的肌肤上,画出一条温柔迂回的路。




野有蔓草 第一三四章:他明白了自己
“哈啊……”门板后,似有若无响起女子呼吸声,应和着亲吻,一些些急,一些些喘。
后来不知亲到何处,那轻喘迸作一声悠悠娇吟。
此后门板静止片时,只余促促喘息。当那喘息平复下来,门板上方再度碰撞晃动,一声娇呼拖曳声线往上一晃,似是那妙啭莺声的主人教人托起。
“阿婉……我进去了……”男声声调和缓,语带探询,惟异样的粗沉出卖他其实强自扼抑。
于是那女声细细“嗯”了声,既有直见情欲的羞赧,也有怜惜。
门后起了轻缓碰撞,带动门板规律晃动,门板撞击门框,门轴转动嘎吱,这些声音一度盖过那娇微呼吸。过不了太久,屋里皮肉拍击声渐次清晰,软弱的呼吸转成呻吟,门板摇曳磕碰也越演越烈,终至一发不可拾。
彼时天时大晴安好,韩家大门却似遭遇疾风骤雨,扉扇簌簌震晃,门后顶撞乒乓。
“啊……相公……”媚吟逸出门缝,流音袅袅,薄如纱,柔如水,声现迷乱。
突然门后砰地一记有力顶撞,那甜糯嗓子颤出惚恍哭音,旋即门后及门板俱停了动静。
原婉然感觉身子在空中一旋,离了原本抵着的门扉。
她半睁水眸,失神望向韩一。
“相公……?”因为体内快意犹炽,一张小脸粉润含春,娇音悠软。
韩一咬牙咽下唾沫,双颊紧绷。
“这样要磕疼你……”他低声叮嘱,“抱紧。”
“嗯……”原婉然乖乖紧环在他颈上的藕臂,双腿夹住他腰间。
韩一稳托她两股,将人抱往寝间。一路上,他硬挺的男根楔在她体内,一步步前进,一次次轻戳缓搅她敏感花径,细细摩擦。
“唔……”原婉然闷哼,不觉再度拢臂抱住韩一,低头凑向他肩窝掩藏小脸。
这时花径里轻蹭自是比不上方才抽弄快感重重,但由欢好的迷乱中稍稍清醒,反倒异常觉出两人身体紧密交合,那结合姿势情欲饱张,暧昧十足。
再者,行至寝间路程极短,到得走尽,不消说接着便是蜂狂蝶乱,鱼水交欢,现下在风雨前的宁静里预料将至的狂乱,已先销魂。
两人堪堪到了床畔,原婉然以为韩一要放自己落床,便挪了挪臀。她那桃源花径犹然紧含韩一的分身,这一动成了无心套弄。
韩一微声抽气,托住她挺腰耸臀便是疾动抽插。
“相公?”原婉然惊呼,旋即教出入她体内的祸根撞得失声咿呀。
她稳稳坐在韩一臂弯掌心上,如婴孩一般被轻易抛上抛下。她教他托起时,花径嘬吸擦过男根;落下时,重重撞回他胯间,尽根含回男根,教它深深塞胀,狠狠碾磨。
快感迅速回流,她眉心微蹙,叫了起来。
“唔……啊……”她教韩一架牢在怀,身子教他赤裸雄健身躯遮掩大半。若由后头瞧,她只露出双臂双腿,藤蔓般挂在他肩颈与后腰。
她肤色雪润光滑,截然不同于他留下疤痕的麦色皮肤;她肌骨匀亭纤美,上身襦衫犹在,褪在臂肘犹带琵琶半遮面,而他一丝不挂,肌肉壮的背影反覆发力向前抽送,肌骨分外虬起,他怀中人儿给撞得雪腿晃荡,莺啼不止。
两人结合处不住传出渗了水声的啪啪响动,男子的刚硬噗嗤噗破入女子湿嫩娇艳的花苞,激出她染上哭腔的媚音。
“相公……相公……”有时原婉然切切唤道,如泣如诉,意乱情迷。
那娇声呼唤落在韩一耳里,荏弱得叫人心软,他低首吻在她薄汗濡湿的发鬓,将她托架更牢,腰臀摆动亦不曾缓卸劲力。
原婉然哀哀哭叫,很快不行了。体内酸麻快感太过酷烈,她抵受不住,刹那神魂出窍,脑中空白。娇躯本能几个明显抽搐,快活颤栗,晶莹春水淅沥而下,双臂松脱,几乎无力抱住韩一。
韩一眼明手快,托着她一转,让她背抵床柱。
“哈啊……哈啊……”原婉然软搭搭手按他肩头,倚靠床柱。小脸星眸迷蒙,颊生桃晕,凝脂般胸脯高耸起伏,娇声促喘。
两年多来在军中,韩一午夜梦回,几次梦见他的小妻子这般艳媚情状。
他更常忆起他俩在韩家宅子成亲、洞房。
彼时两人皆生涩,房闱内波折连连,因此到了晚夕,他们隐身床幔内,小心探索接近,终于两身合而为一。
而白日里,他的阿婉张着明亮的双眸,扑闪着温柔笑意望来,彷佛随时等待他递去一个眼神、一句话。
翠水村里有几位姑娘对他也是这般张致,他从来当她们亲切热诚,只是相同的神情发生在阿婉身上,感觉不大一样。
可惜当双夫骗局拆穿,她光照人的神情没了。他考虑许久,离别前发话让她自行选择去留,预料她闻言要松口气,甚至开心些,她却木木的不言声,两人就此别过。
出征期间,阿婉曾捎来家信。
战地与翠水村相隔千里,山长水远,交通不便,又在战时,难得书信能确实送到他手中。他握住那封薄薄信封,真正体会何谓“烽火连叁月,家书抵万金”。
信是托教书先生写的,里头讲述他走后家宅情况、田租成,连黑妞安好也提了,独独未提她自身事情,彷佛她只是看家人,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他回信慰问她守家辛劳,让她多加餐,此外邮驿要价昂贵,不必常通音信。
在他想来,送信开销不定要她省吃减用才凑得齐,这么做不值当。尤其他和赵野若回不去,她手头多一分钱,前程余生多一分安稳。
然而每当营中发送信件,他听人唱名领信,止不住竖耳聆听,存了一丝期盼。
那些时日,他反覆思量回忆夫妻间诸般光景,到头来或许未必明白她,可是明白了自己。
他明白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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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本来以为这章最晚可以在周二发布,可是感觉始终不对,就晚了几天




野有蔓草 第一三五章:仙纳姆
韩一凑向原婉然吻她,动作放得极轻——怕这时重些触碰教她难受。
“唔……”原婉然稍稍缓过体内翻腾的浪潮,觉得了唇上附来的软热。那摩擦轻盈温柔,彷佛亲吻花上的露水,于是她变成了春风中立于枝叶的一朵花儿,饱满的花骨朵迎向温暖清爽的气流,无声颤绽。
她双手软软搭在韩一肩头,任他亲吻。
这教韩一晓得她无妨了,便附在她唇畔轻唤:“阿婉……”
声线低回,略带探问意味,原婉然立时懂了,更何况……深楔她花径的男根依然火烫烫硬梆梆。
她垂下浓睫,模糊“嗯”了声。
韩一亲她一口,抽出分身,放她下地踩在床畔脚踏上。因见她腿软立脚不牢,一直搀扶。
那通体雪嫩的人儿依着他站稳了,转身朝向床内壁,却并不上床,先卸下头上发簪,弯身放至床头枕旁。
发簪以铜打造,形仿梅树枝桠,簪头缀数朵花瓣,玲珑可爱,却算不得名贵。韩一思及原婉然生活检朴,大多首饰应是来自赵野餽赠,包括这梅花铜簪。
再见她搁放铜簪时,手势分外轻柔,对此物珍重之意形诸于外,已超出单纯的惜物爱物。
他心头一刺,像教蜂针螯了一下。
他们在这当初成亲洞房的宅院独处,像回到最初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但她眼里不再只有自己一人……
韩一由后一把搂住尚未直起身的妻子,轻柔但俐落顶开她双腿,就此顶入。
两人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在平日做不到站立欢好,这时原婉然踩上床前脚踏,弥补了彼此身量差距,一刚一柔两副身躯顺利契合。
“相、相公?”突如其来被搂抱进入,原婉然吃了一惊,她回首见韩一凑来面庞,目不转睛盯着自己。那乌黑瞳眸亮亮,似燃起一簇火苗,虽则还有柔和的影子,却明显较平日强悍。
原婉然与这般视线相接,一种奇异的酥麻沿背脊窜起,身子不觉绷了绷。
韩一扳过她莲脸嘬吻樱口,一截截将自己推进那湿软体内。他堪堪顶至桃源尽头,猿臂环牢怀中人儿劲腰疾挺,撞击她雪臀,温热的唇瓣、胡碴微生的下颏划过她细嫩的肩头颈项,尽其所能占据她身子里外上下。
“唔……啊……”原婉然教韩一圈禁在怀,由他的力道和狂热察觉了,这人并非单纯索欢求爱,还存了彻底霸占自己一切的欲念与热切。
这样的韩一不同寻常,又似曾相识,她不知原委,不知所措,只能顺应他索求。
“啊啊……相公……”原婉然由口鼻逸出的呻吟越来越软,腿亦如是。
韩一俐落进出,轻易串连起她体内未去的情欲余韵,快意连波再起,她便又双腿打颤,站不直,立不牢,渐渐弯低身子。
韩一松开双臂扶住她,让她撑在床沿,她却另有打算,要爬上床榻。韩一会意,双手握在她臀腰间,下盘贴身如影随形随之挪动,不肯抽出分身。当她挪移稍慢,行动停滞,他便趁空捣弄,加剧自己在她体内的存在。
“哎,相公……”原婉然料不到韩一今日这般执着占有自己身子,既讶异,也羞赧不已。
可从韩一的反常中,她好似隐约品出一种令人心软心疼的东西,因此虽则吃力,到底由他这般缠着自己移到床上。
她在枕褥上半撑上身俯卧,韩一一等她安置身子,便覆上她后背摆动健臀,在蜜穴深处兴风作浪。
“啊……啊……”原婉然垂首呻吟,挨受韩一冲击一回,快感便爆涨一层。坚硬男杵舂进她湿软花房,反覆抽送碾刮,欢悦源厂,从花径溢满周身。
蓦地男杵一记顶弄,肉冠分外结实碾过她花径最敏感那处。
“呀啊啊……”原婉然杏眸圆睁,体内酥爽异常强烈,不由抬起背脊,双手将被褥一把揪至脸前。她反应鲜明,声调娇弱,又反过来煽动韩一长驱直入,紧锣密鼓抽送。
啊啊啊……啪啪啪……噗呲噗呲……寝间淫声迟迟不断,原婉然紧揪被褥,瘫倒床上,侧躺的小脸双颊绯红,檀口媚吟。汗水打湿了雪背,濡湿了长发,而身上背后压着韩一,对她漫无止尽似地碰撞插送。
“呜……相公……”原婉然内里实在酸快,呜呜哭泣。
韩一轻轻亲吻她嘴角发鬓,身下扭腰摆臀,激烈进出。
原婉然娇声哭喘,浑然不知自己都叫着些什么,但觉体内到发根翻江倒海,快乐极了。
蓦地韩一抱住她猛烈冲刺,在她连声哀叫中一记深深顶入射出水,抖动几下。
原婉然畅爽已极,喉头“嗬”了一声,神情涣散的眼眸往上一翻,直似灵魂出窍;樱唇圆张,秀气的嘴角不由自主逸出一线香津,淌落枕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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