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之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抱瓜
她正伏案小憩,微弓的后背曲线美好婉约,案上,还有一件用几色视线绣了好看花样的红色衣裙。
这一幕静谧美好,美好得像是他与她之间隔了一层朦胧的夜雾。伏城犹坠梦中,每踏一步都觉得眼前所见不切实际。
这是他第一眼看见就放在了心尖上的姑娘,如今两情相悦,将嫁待娶,此生他再放不开手。
姜觅在他的怀中醒过来,手指戳了戳那张俊脸才确定此时不在梦中,睁着一双朦朦的睡眼咬上他的唇:
“下次不许这样了,这些天你没有音讯,我真的很担心。”
“想徒弟了?”伏城眼中笑意沉沉,长舌在她的小口里律动,有节奏地绕着她粉红的舌尖,画圈似的热烈舔吻。
这样调情的挑逗令姜觅的下体湿得一塌糊涂,她眉眼微醺,却忽地推开他,回头去看之前叠好的放在案上的嫁衣。
“我的……”案面空空如也,姜觅的脑子发懵,紧张开口:“我的东西呢?”
那可是她花了许多心血缝制的嫁衣,宝贝得害怕将衣料弄脏而不敢多碰一下,她从未如此珍惜过一件衣服,只因它有特别的意义。
伏城抚着她的长发道:“徒弟给你好了,在长盒里。”
“那你都看见了?”她问,双颊红霞纷飞。
“嗯。”少年诚实地点头。
心思被看穿的姜觅不敢抬头,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问道:“那你的事情处理好了没?”
“还差一点。”他将她放在实木花架上,让她坐着的高度与自己的腿心持平,边脱去长衫,边道:
“再给我一段时间,觅儿。”
合欢宗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开头。
今晚,如不出意外,伏苍带领的化蛇族和其它化妖各族会一夜歼灭修真界的所有小门派。
分别出击,各个击破,趁他们不备,用毒药用秘法,杀得这些小门派尸堆成山。
不需要煽动,所有化妖早对修真界恨之入骨。
这一小股一小股的仇恨慢慢汇集起来,就如水珠成溪,溪流成河,河流成海,总会掀起滔天巨浪打翻修真界这艘大船。
扶住少年巨大的肉棒对准小小的穴口,姜觅敞开腿心,咬着下唇,缓缓地将那根粗粗的肉物吞了进去。
“嗯嗯啊……”白嫩的阴阜像胖馒头一样鼓起来,她含住他的巨根,左右扭着小腰让嫩肉摩擦起少年的棒身,唔唔开口:
“相公,唔……觅儿好饿,小屄屄好饿……”
伏城被她刺激得鸡巴暴胀,在花架上来了一遍还不够,槐树下、大床上以及小院的阴暗处,处处洒下了她小屄吃不完的,热热的白液种子
专心舔吃
“呜呜……吃不下了。”
软绵的大床上,背靠床头的少年满脸淌汗,他单手覆额,被手遮挡住的眼眸却射出些许光,攫住那个正埋在他腿心里专心舔吃肉棒的清丽女子。
“阿城……”
姜觅艰难地吐出裹在口中的硕大龟头,一缕银丝连在她的小嘴和少年的马眼中间,她一后退,那条晶亮的口水线便色情地反弹在红唇上。
“觅儿,怎么不吃了?”伏城拥住她的身子,薄唇辗转着,将她红唇上的口水液舔去,亲昵地道:
“再吃一会儿,乖,你摸,徒弟的肉囊里还有好多没喂给你。”
“相公,吃不下了……”捏着那两颗肉乎乎的蛋球,她靠在他的肩颈上,“你明天再走,明天再喂给我……”
他回来已经三个月了,姜觅却觉得像是三天,欢愉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
“徒弟也想,可是早点去,事情早点结束,早点回来陪你岂不是更好?”他笑:“嫁衣不是已经缝制好了吗,这次回来,我要娶你。”
“好……”姜觅闭着眼吸吻他性感的喉结,心中为自己的贪谗感到难为情。
少年今晨已经在她的小屄里射了两泡,红肿充血的小屄经不住肉棒的再次插弄,是以她抬高小屁股,握住那根鸡巴一寸寸塞进后面同样能让他销魂不已的菊穴里。
两团饱翘雪嫩的奶球在伏城的眼前左晃右甩,上下抛落,刺激得他更急速地往上狂顶,一掌掌地打在她的奶子上,低吼出声;
“娘子,你个小骚货,徒弟肏死你!肏死了就不会日日夜夜想着了,一日不见就思念地想将你一口口咬碎吞进肚子里!”
少年离开的第十天,姜觅突然到了来自沧浪宗的传讯符。
是掌门华正俞传给她的。
只有九个字,却一瞬间让姜觅的神经绷得死紧。
飞剑门覆灭,速回宗门。
就像是脑中被投入了一包火药,嘭地一下炸开,发昏的脑袋让姜觅的视线也开始模糊。
她撑住案桌缓解那股眩晕感,满是不敢置信。
她离开宗门不过才半年,走时修真界还一派祥和,飞剑门屹立数千年不倒,怎么可能一夕之间被灭满门?
将嫁衣进储物镯内,姜觅迈过门槛时,脚步倏地顿住,她扶住门框的手指渐渐泛出青色。
徒弟他,好像每次离开的时间都与近期修真界发生的大事巧妙重合。
第一次离开七天,雁荡山山体损毁,化蛇重现。
第二次离开二十天,合欢宗覆灭,据传闻修真界所有的小门小派一夕之间流血漂橹。
起初,听见这个传闻,姜觅是不信的,她觉得荒诞极了,甚至没有传讯求晏景予证实。
梵城消息闭塞,这里的人对修行并不感兴趣,她又少出门,只听见路旁的行人闲谈时提过两句罢了。
而他这次离开,飞剑宗又被灭满门。
怎么可能?姜觅摇着头,自我否定了这些离奇的猜想。
定是得知飞剑宗被灭的消息太过震惊,脑中才有这些不切实际的猜测。
她的徒弟无父无母,又从未听他提起过其他亲人,怎么可能和这些事搅合到一块?
三界偌大,巧合时时都在发生,只是徒弟的离开和这些事情碰巧撞到一块罢了,不可能的。
姜觅暗嘲自己的多疑,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回到宗门弄清楚情况。
乘着青鸟飞向宗门,一路上,俯瞰见往昔的一些小门派化为废墟,姜觅才知传言不虚。
回到宗门后,她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更糟糕。
“请留步。”广场上,姜觅叫住一个白衣弟子,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晏景予和华正俞不在宗门?还有方才,我竟看到有不少化妖在宗门山脚下徘徊。”
“你是谁啊?”那白衣弟子显然也是急慌了神,语气不客气道:“宗门都快完了,你不去帮忙也别拦着我做事啊。”
姜觅沉声开口:“我叫姜觅,是缈——”
“哦。”那弟子作一脸恍然状,忙弯腰对她鞠了一躬,“姜长老,禅门有难,晏长老率领几个长老和一些宗门弟子前往禅门去了,请您也快去支援吧。”
“怎么可能?”姜觅觉得眼前一切都不切实际,她难以置信地开口:
“怎么可能?禅门可是三界数一数二的宗门,又一向避世,是谁敢动禅门?”
“姜长老,这些事都是真的。”见姜不信,白衣弟子急道:
“化蛇族真的现世了,他们还得了许多千年灵髓,千年灵髓啊,一滴灵髓可抵十块极品灵石的价值啊。”
他又说:“最可怕的,是化蛇族的玄天妖尊复活了,他用招魂幡了好多修真强者的生魂,再将这些生魂淬炼成血魂反过来对付修士,利用血魂攫取修真者的生魂,修为低的直接被血魂吞噬成为养料,修为强的则炼化成恶魂、血魂再加以驱使。”
姜觅闻言心有余悸,叹道:“好毒的手段。”
扬手一把将白衣弟子甩上青鸟背部,她足尖一点跃上去,望着一脸惊恐的白衣弟子:“你指路,我们去禅门。”
那弟子楸住青鸟背部的羽毛瑟瑟发抖,哆嗦着往鸟背的边缘爬,口中忙说着:
“姜长老,弟子还是个练气七层的修士,修为弱得只能在宗门口放放哨,你带我去,我会被那些恶魂咬死的。”
“我护住你。”
姜觅攫住他的手腕,要不是她不识路,她也不想带他去,很诚恳地对那弟子说:
“你放心,我会设结界保护你的。”
“好吧。”白衣弟子哆哆嗦嗦地勉强答应了,途中,还不放心地反复重复道:
“你一定要保护我,长老,我的年龄还没有爹娘养得老黄狗大……”
禅门隐于深山密林的深处,青鸟在林子上空盘旋了几圈,才勉强从碧绿如涛的林海中找到那几座红色寺庙。
姜觅见白衣弟子腿软得走不动,“要不我先让青鸟送你回去?”
“不不不……”白衣弟子连忙摇头,忽然神色惊恐地长大了嘴巴,愣愣地望着姜觅的身后。
那是一个青白色的狰狞鬼头,只有脑袋,身形是一团模糊的青烟,张开血盆大口直直朝姜觅的背后咬去。
白衣弟子捂住嘴,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这个鬼头他认得——这是与他自幼相识,亲密无间,因天资聪颖拜入飞剑门门下成为内门弟子的发小。
………………………………………………………………
终于爬上来了……
为师之后 沧浪宗毁于我手
“长老,不要!”
看见姜觅一掌拍在那个狰狞鬼头,手心白光渐盛,白衣弟子眼含祈求地道:“不要杀他。”
“他之前已经死了。”
鬼头化为飞灰,姜觅回手时心绪难平,既是在说服他也是在说服自己:
“这种恶魂阴毒难缠,不杀,会有更多的修士毙命。哪怕——他是你的旧友,也不要心慈手软。”
“弟子……懂了。”白衣弟子哽咽开口,抬袖擦去眼泪,对姜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姜长老,你和传闻中好不一样,他们都说你冷若冰霜,不苟言笑来着。”
他这一说,姜觅便想到了她的少年,本就温软的眉眼更是软和成了一弯春水。
情势危急,可不是想风花雪月的时候,姜觅敛了神色对白衣弟子严肃道:
“此处危险,我让青鸟先送你回去。”
“不不不……”白衣弟子惊恐地摇头,“弟子怕,回去的路上也有危险,让弟子跟着你。”
护他一个还是护得住的,姜觅正要点头,忽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震彻天空,她立刻抓住他的胳膊朝禅门奔去。
地狱现于眼前。
一派惨烈,禅门朱红的大门洞开,无数鬼头在半空中呼啸而过,遍地横尸,血液浓成了泥浆。
“姜长老,我怕……”即使躲在结界内,可是看着那些泛出黑气的鬼脸一个个往气障上撞,白衣弟子还是瑟瑟发抖地往姜觅的身上靠。
禅门内,一条条巨大光滑的蛇尾拖行在地面,悉悉索索的响声不绝于耳。
那些化蛇很是悍强壮,蛇尾也是利器,随意卷住一个低阶修士将其骨骼勒碎,一股股鲜血从眼耳口鼻迸溅出来。
姜觅见蛇,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她眼前倏地闪过一道绿光,那道光窜上一个禅师的脖颈,禅师反手抓住,片刻后身体抽搐着倒地。
那赫然是一条拇指粗细三角头的碧绿小蛇。
姜觅手脚发凉,她不可能看错,这条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道金色剑光冲天而起,劈开聚集在杀高空的鬼煞之气,姜觅仰头望见,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般杀意凛冽、孤注一掷的剑意,姜觅从未看见晏景予挥出过。
身形快得成了一道残影,她飞快地到达了剑光窜起的地方。
断壁残桓,禅门的大正宝殿塌毁成了一片废墟。
废墟之上,晏景予握住一柄长剑单膝跪地,他的虎口被撕咬得血肉模糊,剑身鲜血淋漓。
方才那一剑,他一剑斩灭对方派出的所有化神血魂,血魂炸开,尽数化作血水,却也令自己元气大伤。
“师妹,你来了。”
听见声响,他咧开嘴角,朝惊魂未定的姜觅扯出一抹虚弱笑容,温声道:“师兄没事。”
他们没注意到,对面的大殿瓦砾上,盘在屋顶长脊的那条黑色化蛇的攻击动作徒然一滞。
天边,一轮残阳如血。
那盘踞在屋顶的化蛇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带着兜帽,他抬腕念诀,空中的招魂幡烈烈作响,受了感召的鬼头狂吼着,疯狂涌入旗面。
“少主,你受伤了。”一条白尾化蛇飞向屋顶,手掌按在黑尾化蛇的后背为他输入灵气。
那条黑蛇挣脱开属下的救助,失血的唇瓣开合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喂晏景予服下丹药,见他面色凝重地望向对面的高处,眼中杀意明晰,姜觅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一眼,只这一眼,便是浑身寒凉,体内血液如冰。
她的脸色唰地惨白如纸,惊痛地站起身。
即使那件宽大的斗篷将他藏得严实,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可帽沿下,那截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是让姜觅感到分外熟悉。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相伴四年,纵情交欢,他们对彼此身体的每一处都熟悉到了骨子里。
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在不停颤抖,伏苍看不见他的脸,仅从他的肢体语言就可判断出他有多害怕。
少年在无声的祈求:“带我走……”
伏苍低声道:“少主,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你何苦如此?”
何苦如此害怕,连嘴唇都在上下哆嗦,他在颤抖,惶恐地将兜帽一拉再拉。
姜觅一步一顿地朝他走过去,那几个梗在喉口却怎么也吐不出的字是尖锐的刺,将她的喉咙戳烂,再怎么努力张嘴也发不出声响。
白尾化蛇扶起那条黑蛇仓惶离开,姜觅没有去追。
她不敢再上前一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只是眼花了,眼花了而已。
躲在结界内,赶来刚好见到这一幕的白衣弟子急声开口:
“不能放走他们,姜长老。一旦放虎归山,沧浪宗就是下一个禅门!”
白衣弟子的最后一句劈开混沌,将姜觅轰然震醒。
她凝目看了一眼遍体的残尸,运气去追时,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算了。”晏景予道,极目望向化蛇们消失的方向,“别去追了,救治同门要紧。”
“师兄,我犯了……滔天的罪孽,沧浪宗,或许……”
她那般地无助,十指紧紧捏住晏景予的衣袖,通红干涩的眼睛却没有一滴泪,那模样令他心痛如绞:
“沧浪宗,或将毁于我手……”
“沧浪宗毁于我手……”姜觅垂首,喉口几经哽咽。
楍書艏發紆:n2qq,com
为师之后 摔门而去
缈峰还是那个缈峰,清冷幽静,无人居住大半年之后,今晚竟袅袅升起了炊烟。
姜觅的失控只在一瞬间,她恢复镇静,脸色苍白却不见好转,任晏景予再怎么追问也守口如瓶,还谢绝了对方送她回缈峰的好意。
小院的门开着,空中飘浮着食物的香气,她记得这个味道,是他熬鱼汤时才有的独特香味。
循着香味走进厨房,看见少年正围着围裙,手拿一把小扇子在灶台旁轻轻扇风。
天色暗了,她倚着门框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良久后,见他转头朝这边看过来。
“觅儿回来了。”
他似是才发现她一样,很自然地大步走过来,眼中笑意明净,姜觅却注意到他的手在围裙裙面上擦了又擦。
“怎么才回来?徒弟等了你很久。”
伏城圈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让那张小脸贴着自己的胸口,低声开口:
“徒弟熬了鱼汤,好好给你补补身子。明天,明天我们就回梵城。”
“你怎么知道我回了这里?”
“什么?”
她冷声问:“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回了缈峰?”
“回去时见你不在,自然是想到你回缈峰了。”他低下头,绵绵亲吻她苍白的脸颊,像是要将那张小脸吻出一些血色来。
姜觅厌烦地躲过少年的唇,冷笑道:“是吗?青鸟从梵城飞回缈峰需要十四个时辰,你御剑飞行,按最快的速度也要二十个时辰。”
她仰起头,看见他眼中的惊惶一闪而逝,这明显的破绽让她难过:
“从我离开梵城到此刻,不过也才十八个时辰。你是如何做到?如何做到在不知道我离开梵城之前,提前赶回缈峰煲好鱼汤?”
伏城像是被空气扼住了喉咙,张不开口。
他不知怎么解释,又该怎么解释?今晚是他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才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来。
眼中情意一点点褪去,黑瞳白仁,那双眸子清澈得没有温度,一如当初,她高高在上喝令他不要对她投入多余情感时的冷寒。
她又拿这种眼神看他了,又用这种眼神看他。
伏城的脸颊被她的目光刮得生疼,捂住那双眼睛,低声下气地哀求:
“觅儿,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要这样。我们以后会成亲,还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我受不住这种眼神……”
姜觅只觉讽刺,红唇里发出一声又冷又尖的冷笑,猛地推开他,摔门而去。
高大的身体朝后趔趄了两下,他勾着头,眼底遍生阴寒,笼在袖口的手指狠狠摩挲着一个小木盒。
随后,木盒被他紧紧攥在手心。
给他一耳光
红绸碎了一地,伏城心中天真的幻想也跟着死去。
他弯腰拾起一块碎料,上面是断裂的金线,交织成海棠花瓣的绣样。
少年僵滞在原地,被手中鲜艳的一抹红撞得内心地动山摇,嘴角抿直,慢慢红了眼圈。
他知道,她有多珍爱这件嫁衣,宝贝得甚至不愿让他碰一下。
那三个月来,姜觅借着天光,借着烛光,坐在窗口旁低眉捻线,细细的丝线在大红嫁衣上穿绕而过,绣下每一丝情意。
如今,她背对着他,背影果断决绝,手上动作不断,利器一下一下地割破布料。
她很安静地崩溃,没有半点歇斯底里,等他半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腕时,那把剪刀倏地抵上了他的咽喉。
“你是谁?”她道。
“我……”沉默少顷,他仍在装傻,那话语里的真情实感几乎令姜觅动容:
“师父,你说的什么傻话?我是你的徒弟,你的伴侣,未来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
“还不说实话!”
刀尖刺进他颈间的肌肤,一滴饱饱的血珠渗出来,姜觅抬眼看他,眼中迸出恨意:
“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禅门?为什么会有一条……蛇的尾巴?还有当初后山的那条蛇……”
“觅儿,你想知道的,我一一说给你听。”
无视颈间的刃尖,他抬手,指腹抚上那张没什么血色的小脸,眼睛望着她:
“其实很多话藏在我心里好久了,今天能全盘告知于你,也很好。”
挥开他的触碰,姜觅冷冷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姓伏,从母姓,单名一个城字。”
“是……化蛇一族的姓氏?”
“是的。”
果真如此,果真救错了人。
姜觅握住剪刀的手不住地颤抖,竭力保持冷静,复问:“那真的叶南飞呢?”
“他早死了。”四目相对,伏城望着她清凌凌的双眸,满不在乎地开口:
“在你来月阁之前,他就被那些修士折磨死了。”
他和叶南飞的交集,始于数年前的一个午后。那个少年被仇家追杀得避无可避之下,苟延残喘地逃进了冥林。
那是伏城第一次对外来的闯入者感到好奇。
冥林这地方,环境险峻,毒物丛生,易进难出。
躲进这里的化妖大都是十恶不赦,罄竹难书,冥林是三界内他们的最后一处容身之所。
而伏城的好奇在于,这个衣不蔽体的少年有一双和他相似的下肢。
彼时他年龄尚小,控制不了蛇尾和人腿之间的转化,遇上叶南飞时,很惊奇他竟有一双和自己相似的下肢。
他开始是想杀了叶南飞,拿走他身上的法器宝物,后面又改了主意,既然他能误打误撞地闯进冥林,那说不定也有办法出去。
他千辛万苦将叶南飞救活,得了对方的感激,后来不得已暴露了自己的蛇尾时,这个少年虽惊惧,但也没有与他反目成仇。
和他的母亲一样,叶南飞确实单纯善良。他不认为,这个将自己救活又悉心照料的黑蛇少年会有一副害人心肠。
历经千辛万苦后,叶南飞凭着记忆,带着伏城逃出了冥林,只是刚逃到边缘地带,又被月阁的修士捕捉。
叶南飞被仇家追杀月余,逃入冥林后又是九死一生,后被月阁捕获,身子一损再损,没熬过几日就丧了命。
先前,他的母亲曾教过他一段求救的口诀,但当时情况危急,叶南飞因过于惊惧将那段口诀忘了大半。
直到临死前的两日,他终于忆起,抱着残存的希望连着念了两日的口诀,却没有等来救援。
死前,他将口诀告知伏城。
如果真的有修士前来相救,作为交换,伏城必须立下心魔誓,为他们母子俩报仇。
伏城玩笑似的应下了,对于这段口诀,他半信半疑,却潜意识地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的机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