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低糖海苔饼
心情却渐渐好起来,宁连城常在回家开门见到她的一瞬捕捉到她脸上的微弱的笑容,他以为她是渐渐原谅他,不再纠结自己曾打过她的两巴掌了,心里也高兴,待她更加用心,什么事能顺就顺着,她说要干嘛干嘛他自己也鲜少有否决的。
有一天纪远东坐下来没多久,突然说,“我要回家一趟,你……想不想去看看?”
青树的手指久久停在要翻的那张纸上,她当然想看看,看哥怎么样了,爸怎么样了,甚至是赶她出来的那个人,不管怎么说,住在白家的那几年里,她是将他们当作自己的亲人的,就算有一天,自己被驱逐了,她也不曾怨恨白家,怨恨曾经在她最孤独无助时收留她的一家人。
哥哥是三天两头就打个电话或是发短信给她的,自然说一切都好,却绝口不提他妈妈的病情和泽虹姐。
爸爸呢……他真的以她为耻吗?他,真的不想自己唯一的小女儿吗?
可是,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回去呢,先不说立场,宁连城绝对不会允许她和纪远东同时离开本城,一起去某个地方的。
青树摇摇头。
纪远东见她原本平静的脸渐渐有了无助,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个事,转而问她,“这学期都没有什么课程,你平时都做什么了?”
原以为她仍然不会回应,却听她低低地说,“在外面有兼职,没事时都在工作的。”
“噢?做什么的?”他略有些诧异,宁连城竟会让她出来做事。
“最近在作一些壁画。”她不是不愿多谈,看了看表,“我去上课了。”
纪远东看她起身离开,心里有一丝愉悦缓缓冒起来,她原来可是想走就走,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对面还坐了个人的,现在竟会知会他一声。
自己竟如此容易满足。
后来两人之间的对话渐渐多了起来,有一天,他在看她时突然呆住,看着她的脸低喃,“青树,你笑起来多好看,你……应该笑的。”这样的笑容久违了。
青树的笑容迅速褪下去,她没想到有一天再遇到纪远东时,自己还能笑出来。
可是心情却越来越好,往后的日子,两人竟慢慢恢复了以往相处时的样子。
纪远东有一次提出想去她工作的地方看看,青树答应了,到了现场,见她画的东西,诧异,他听阮连澄说过她现在的作品没一丝神韵,带她的几个教授都失望透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不过他没有细问,多少也知道她在校作品那么糟糕是因为在那种地方会想到他们三人以前的样子,心情不会太好。
纪远东站在她的作品前久久移不开眼,哑声对站在身边的人说,“你……没出去,真是可惜了,如果我的导师看见你的作品,会兴奋死的。”
青树低头,“哪个地方不都一样么。”这还是他第一次提起他国外的事情,不由得抬头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他深深看着她,“那里每年都是三个学期,现在是假期。”
她点头。
他却突然说,“我不想回去了。”
他的眼神过于灸烈,青树只能不断摇头,“不行的,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
“远东……你要这样,我不会再理你。”她走开,去拿调色盘。
他静立在原地很久,终于走过去到她身边,“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那语气无比凄凉,他何曾这样说过话?青树的手也有些抖起来。
“……别哭。”手去拭她的脸,却被躲了过去,缓缓放下,“别哭,青树,我……最见不得你的眼泪。”
青树胡乱地擦了两把,眼泪却越流越汹,自己越想止住就越止不住,手背按着眼睛在那一动不动,纪远东看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她心里大恸,死命地挣,他却再也不要放手,紧紧搂在怀里,越圈越紧,青树渐渐无力,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颈间有湿热的液体,越来越多。
后来终于平静,纪远东放开她,青树不敢看他的眼睛,伸手擦干脸上的泪,蹲下来找需要的颜料,怎么也找不着,即使找到了也手忙脚乱地胡乱配色,自己这种状态,今天下午还是不要做了。
一个人离开。
纪远东站了很久也没见她回来,才知道是走了,叹口气,再看了眼墙壁上的作品,离开。
那天宁连城回来觉得她有些不对劲,细看了一下,眼皮红红的,“哭了吗?”
“嗯……下午看了部电影,就……”青树吞吞吐吐地解释。
他笑,揉着她的发,“哪部电影这么不长眼,敢惹我老婆掉眼泪?”
青树心里一跳,“不记得了。”
宁连城摇头,“你这不是瞎伤心么。”看她那样儿,忍不住低头亲着,“今天有没有想我?”
青树直觉要抗拒,还是忍下来,嘴巴被他的大舌头堵了个严实,翻天覆地地吮着她口腔里的一切,她不适地哼着,便出来亲她的脸,脖子,她今天穿了高领毛衣,扒下来细细啃着,夏天时脖子光光的,她特别讨厌他在她脖子上留下东西,他也不想别人用暧味的目光窥视她的身体,基本上也不去动那个地方,其实他很喜欢亲她的脖子,那里也是她的敏感带,稍微吮一下就她全身发颤,况且,做这种动作时的亲密感是别的比不上的,要不,怎么有“交颈”一词来形容男女间的亲昵呢。
“疼……”他的力道有些重,青树轻哼。
是有些重了,嘴里都有血腥味了,宁连城抬起头,看她眉头皱得紧紧的,便蹭蹭那里,“好了,不逗你了,你换件衣服,今天跟我去蹭饭。”
“……什么地方?”
知道她是想问自己该穿什么衣服的,“我朋友家里,把这身运动服换下来,别跟小孩儿似的。”
她上去挑了件休闲的风衣,宽腰带显得腰盈盈不足一围,裤型纤瘦,从楼上下来时他只想到一句话,有风遥曳生姿,无风亭亭玉立,那个起初满脸不甘和委屈的青涩小女孩有一天竟能有这样的风情,他想不到。
见他盯着自己,青树有些不自在地看了自己一眼,“不好吗?”
他微笑着摇摇头,站起来拥着她去外面,边走边轻抚刚刚他吮出来的红痕,他倒忘了不是每件秋衣都是高领的。
第 21 章
觉得行车路线十分熟悉,直到车开上了一条两边植满樟树的路,青树咬着唇,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是去阿军家的。
果然,车停在那别墅的门口,也不下去按门铃,直接把车喇叭按得震天响,见青树皱着眉,以为她嫌声音大,便笑着说,“跟那老小子不用客气。”
果然那大门自动滑开,车开进车库,宁连城下来后看她还坐在车里,便打开车门,“宝贝,还要我抱下来啊?”
还真的伸手去抱她,青树忙推开他的手,自己下来。
他拉着她从车库小门过去,楼递间有些暗,按下门边的开关,光线一下子充足起来,他看着墙上的东西,笑了一下,“阿军这回算是花心思了,连这边也搞得仙里仙气的。”
青树张张嘴想说话,算了,反正他早晚要知道的。
进了客厅,沙发上正高谈阔论的几人见他们来了,都停下来,安歌挺着大大的肚子走过来,拉着青树,“正说到你们呢,连城你老婆可够有才的。”
宁连城有些疑惑,青树和安歌好像没见过面,怎么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难道自己记错了?
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阿军冲他招手,“过来玩牌!”
他看了青树一眼,已经被安歌拉走了,那方向似乎是去厨房了,摇摇头,她那手艺还好意思和人进厨房,也不怕人笑。
安歌见青树有些呆呆的,便笑着,“怎么,就忘了我啦?”
青树勉强笑,“哪有,你是安姐。”
安歌被这一声姐叫得通体舒泰,笑咪了眼睛,“连城那人不懂礼貌,还好找对了老婆。”还是忍不住八卦的天性,“你和他怎么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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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我……以前和他妹妹是同学,有一天……就……”个中缘由实在难以启齿,青树有些为难,安歌却以为她在害羞,便善解人意地点点头,“你就被他瞧上了是吧?哈哈,连城那人我是知道的,手段多着呢,你年纪又小,被他骗了,哈哈哈。
“瞎说什么安歌,小心连城削你。”阿军走进来,看着料理台皱眉,“这么多菜你准备什么时候做好的?”
安歌白了他一眼,“不想吃就滚出去!”
“喂,这房子可是我买的。”
“是你买的没错,可这房子是你的吗?啊?”安歌叉起腰,瞪他。
阿军撇撇嘴骂了一句,“死女人,今天有客在,给你点面子。”恨恨地出去了。
安歌志得意满,哼了一声,对青树说,“男人啊,千万不能惯着。
青树却很羡慕,“你们感情很好。”
安歌想也不想就反驳,“谁跟他感情好,整个一自大狂,目中无人,没品味……糟透了。”批评了一堆,突然笑起来,“唉,我男人居然是这样的。”
青树也笑,安歌趁机问,“连城怎么样?”
不怪她这么好奇啊,安歌认识宁连城很多年了,也见过他以前那些女人,怎么也想不到会和眼前这么一个小姑娘在三年前就结了婚。
婚后也没听过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青树不知怎么说,安歌显然是喜欢她的,其实她对安歌印象也很好,不想用谎话去欺骗她,斟酌着语句,“他……也还好。”
安歌不满意,青树又想了一下,“嗯,他有些霸道。”
安歌点点头,“是有点。”
青树见她还想问,自己实在不喜欢私底下谈他,赶紧指着一桌的食材,“怎么弄的?我……我不会做饭,不过可以给你打下手。”
安歌笑笑,“这个我在行,你陪我说说话就行了,要不然一个人太无聊了,噢,把水果洗洗给他们送出去吧,送完再过来陪我噢。”
青树打开冰箱,挑了草莓和哈密瓜,洗干净切好,一个个插上牙签,端出去,
屋里又来了两人,青树都见过的,男的叫周明耀,旁边的是他的外藉女朋友jeno,见她出来都打了招呼。
几人都站在客厅里的电视背影墙前,转头看她笑,只有一个人仍静静看着墙上的画作,青树把水果放在茶几上,低着头匆匆进了厨房。
安歌奇怪地问她,“怎么脸色不太好?”
青树拭拭额角,都出汗了,自己就这么怕他吗?镇定下来,爱咋咋地吧,他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有了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孤勇支撑,她反而轻松了,把安歌的炒好的菜一盘盘拿出去放到餐厅摆好,阿军招呼大家先吃,青树说自己等安歌一块吃,宁连城也没说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先吃了。
青树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来,安歌跟在她后面念叨,“叫我一个孕妇做饭给你们吃,真是太不厚道了。”
阿军冷哼,“也就我们几个忍得了你手艺,不知谢恩还瞎摆摆。”安歌坐下了又忍不住伸手把落在她额前的发顺在耳后,摸着她的肚子低声问,“没事吧?”
大家都笑起来,安歌打掉他的手,“吃你的饭吧。”
青树在宁连城旁边坐下来,阿军要给她杯子里倒酒,宁连城伸手挡住,“喝点汤就行了。”
几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包括青树,平时和他一起出去吃饭时他都劝她喝一点酒的。这一桌的除了孕妇安歌,还有谁喝汤的。
宁连城却没多说什么,接过阿军盛好的汤碗放在她面前,青树虽有些纳闷,仍然低头小口喝着。
“青树,什么时候也去我家露两手,jeno看你给安歌画的,羡慕死了。”
终于来了,青树抬头,周明耀和jeno均向她笑,青树下意识地看了下宁连城,没什么表情,“……有时间的话可以的。”
“真的噢?唉,外面那些东西根本不能看,青树,我也没什么要求,能跟得上阿军家的就行了,还有……”jeno的中文很好,滔滔不绝。
青树心神不宁地听着,他在她旁边一直没什么表示。
晚餐结束时又逗留了一阵,男人们打了会子牌,女人们都在边上瞎指挥,青树安静地在宁连城旁边坐着,他终于转头跟她说话,“给我倒杯水。”
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青树起身去倒水,递给他,双手都忙着,便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累不累?”
安歌促狭地看着她,青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还行。”有些吃不准他在想什么。
打了一会儿他看看手表,“不早了,安歌得好好休息,我们该走了。”
大家看看安歌确实有些疲倦的样子,便都起身告辞。
青树跟着他坐上车,那几人开着车陆续离开,只有他不动。
车内安静极了,过了很久,他转头问她,“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她看着他压抑着不知名情绪的眼睛,低低地说,“你要不喜欢,我……不做就是了。”
他见她那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恼怒极了,偏偏她姿态放得这么低,心里有火也发不出,再者,也顾及她的身子……他估计她是有了,例假都迟了一个多月她还没察觉,真是糊涂,可他不糊涂,最近爱她时也在想着是不是真的有了,做的时候小心又小心生怕伤了她,现在还给他闹这一出。
叹口气,发动车子上路。
青树见他阴晴不明的样子,一路忐忑,回家了他倒也没说什么,洗漱后上了床,关灯。
他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问,“在外面做事就那么好吗?”
青树不说话,他用鼻子蹭她,“以后不许瞒着我,知道吗?”
她嗯一声。
“为什么瞒我?”
“……我不是瞒你,以前跟你说过,你不答应。”
他咬她,“不答应你怎么不求我?你多求几次我能不答应吗?”
窝在他怀里的头突然抬起来,眼神亮晶晶,“你……你不生气吗?”
又咬她,“怎么不生气,自己老婆的事从别人口里知道。”
青树有些难以接受他这么好说话,“你……那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
她黯淡下来,他亲着她的嘴,“可是我希望你高兴点,如果在外面做事能让你高兴,那么……你就去做吧,只是以后,什么事都要跟我说,我不同意也要跟我说,不许瞒着,嗯?”
青树呆呆地任他亲着,他脱她的睡衣,还有自己的,光溜溜的两人肌肤相亲,缓缓地揉弄,她的喘息渐渐重起来,自己糊里糊涂的想法也渐渐涣散了。
他在她上方带着她一起晃动,徐缓地,有力地,她浑身酥得快散开,他捞起她搂着自己,带她去爬一座又一座高峰,她害怕跌下深圳,便搂紧她,包覆着她,她也包覆着他,别怕,别怕,他说,我在这儿。
最后她瘫软,以为自己已化成水,从他怀抱漏下去,却听他在耳边低喃,心肝宝贝地唤着她,让她别怕。
突然间落泪。
第 22 章
早上闹钟响了几声,宁连城见她还埋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便伸手按了一下,响了停了,青树却缓缓坐起来,打着呵欠。
宁连城拉住她,“不是什么重要的课就别去了。”
青树摇摇头,又打了个呵欠,拿起昨晚被他扔到地上的睡衣胡乱裹上,垂着头摸进浴室,宁连城看她那倦怠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
还是应该让她早点知道,也好注意一下,要不然像她现在这样漫不经心的,有什么也说不准。可是今天不行,时间都排满了,都是推不掉的,只能等明天了,这一天里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起身走进浴室,她正站在花洒下仰头冲着,听见声响睁眼看见他过来,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我还有课,你……你别……”
宁连城好笑地站到她面前,捏捏她的脸,“一天到晚想那事儿啊?”
青树松口气,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了位子,只要不是“那事儿”,把她说成什么都无所谓。
他身形高壮,热水都让他占了,青树身上淋的都是从他身上溅过来的,外面还有浴室,自己还是出去好了。
他却不让,一把拉她到怀里,两人紧贴着,“这不就好了。”
青树不再说什么,安静地站在他怀抱中,仰头。
他忍不住俯下来含住她的嘴,总觉得她这样是在勾他。
亲了几下,只觉得意犹未尽,可是昨晚才做过,再想想她现在的身子,生生压下来,抬起头草草给两人冲冲,便关了水,拿起挂在一边的大毛巾裹住她。
青树倒有些不懂,他要起她一向不管不顾,怎么今天好像在隐忍什么似的,摇摇头,走到一边去刷牙,他也过来,拿起牙刷,看着镜子里的两人,一时有些呆了,再过不久,这里还会出现第三个,他和她的,她为他生的孩子。
想到这里,眼不禁瞄瞄她的肚子,青树被他盯的异样,转头看了一下,却没看到什么,他正挤牙膏呢。
刷好牙,又用水冲了遍脸,擦干了去倒爽肤水,按着喷头喷两下,只出来一点点,青树摇摇瓶子,空了,她前几天就买了备用的放在洗手台下的抽屉里,拉开第一层,没找到,记错了,第二层?不对,放卫生巾的,那大概在第三层,有些矮,她便蹲下来,拉开抽屉,果然在第三层,拿出来,正要起身却突然想起个事,刚刚看到的卫生巾……她似乎很久没来了?
低头想了一阵子,确实很久没来了。
突然有些心慌。
“怎么了?蹲那瞎琢磨什么呢?”
头顶上他的声音低沉轻缓,青树握了握手上的瓶子,缓缓站起来,“爽肤水用完了,刚找着。”
刚刚还被热水薰得双颊粉红,现在怎么就苍白了起来,他不放心,问着,“身体不舒服吗?”依稀记得阿军曾提过他们家安歌怀孕初期差点小产,就是起身太急。
短短时间青树脑子闪过无数例假没来的可能性,她不愿意去想那个原因,可是,除了那个原因,还能是什么呢?他……最近都不戴套子,她说了几次,都被他以“不舒服”、“戴了没感觉”等理由打发,况且也给她买了药,她就没再说什么,可是有几次她确实是忘了吃了。
是……怀孕了吗?这个想法越来越沉重,向她压过来。有些心慌意乱地打开手里的包装,拿出瓶子,不留神掉到地上,连忙蹲下去捡。
宁连城一直在注意她,见她不过转眼之间就这样魂不守舍的,皱着眉,按着她要站起来的身子,“怎么急慌慌的,慢慢起来。”
她不太清楚他为什么叫她慢慢起来,不过手就在肩上呢,也只得慢慢起来。
他握住她的肩,“你怎么了?”
青树摇摇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我……刚刚看错了,以为过了保质期。”
她在他面前一向没什么心眼,对此他倒深信不疑,忍不住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这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青树勉强笑了一下,低下头压出喷头里的爽肤水,拍在脸上。
等收拾好了准备出去,他却拉住她,把吹风机拿出来,“头发要吹干,省得头疼。”
青树以前是短发,洗完澡后一向擦擦了事,后来头发长长了她懒得剪,还随着以前的习惯总湿着头发,头疼过几次,被他说过,便有了吹头发的习惯,刚刚一着急,哪里想得起来。
打开吹风机,热风暖暖地拂在头皮上,青树拨着头发,仍然心神不定。
他……他应该还不知道吗?
悄悄转头看他一眼,他正拿着刮胡刀刮胡子,在镜子看见她看他,忍不住笑一下。
青树见他嘴角勾起的笑意,低下头,草草吹完头发便走出去。
出门时他硬要送她去学校,青树不想和他争执,便上了车。
“上午下午都有课?”
“嗯。”
“下午别乱走,小宋接你。我今天有点忙。”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
“工地还有一堆工作没完呢,今天好歹去看一下。”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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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皱眉,这工作她一定不能再做了,看来还是得早点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心里没数一定漫不经心的,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可现在跟她讲叫她不去一定又会给他脸色看了。
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叫小宋送你过去,好了,你今天脸色不好,我有些担心。”
他这样一说,青树也反驳不出来,只得点头同意。
“觉得不舒服马上告诉我,嗯?”
“嗯。”
“要不……还是回家休息吧?今天都些什么课啊?不重要就别上了。”什么破课能有你身子重要啊。
青树低着头,良久才慢慢说,“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不上了。”
宁连城皱眉,看看她那什么样子,低声下气的,最近老这么跟他说话,听得他心里老揪着,还想发火。
他十分怀念她之前被她宠得登鼻子上脸的日子,现在虽顺着自己,心里却老大的不舒服。
“算了!”
他生气了。
青树默然转头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人群,其实她说的是真心话,他若不喜欢,她真的不会再去学校,那课上着,也没什么意思,早就没意思了。
尤其最近,她能察觉自己心里已有了变化,那堆早已死去的火焰似乎正慢慢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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