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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低糖海苔饼
不对的。
这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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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画室,许多人正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呵呵,我和远东一定会好好招待的,尽管来好了!”
有清脆的女声传出来,青树顿了一下,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才上课,她想出去透透气。
“哪有!他一点都不好,我常被气哭的。”
“其实英国也没什么好的,我挺想你们。”
“看远东怎么说了,我都听他的。”
“我当然是不想再走了,哪都没咱祖国好啊,哈哈哈……”
那么多声音,她偏偏只听见最不想听见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刺耳无比。
拿着包走出教室,慢慢朝大门口走着,身边学生三三两两经过,大都像她一样,懒懒散散地晃着,青树自嘲似地摇摇头。
其实都大四了,早没了点名那种缛繁文缛节,况且像这样的艺术学校,管得本来就松,自己就算一个星期不出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不会有人说什么。
出了校门,外面车流声,人流声交织成一片,声响突然大起来。
青树呆立半晌,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身处何处。
手机突然响起来,按下通话键,宋桐语很兴奋,“青树,你怎么还没来?你快过来,快点!”
“什么事?”青树没想到自己这样冷静。
“不告诉你!总之是surprise,大大的surprise!”
“那我可能无福消受了,教授问起来你帮我请教,没问就别说。”
“啊?为什么?”
“生病了。”
“要不要紧啊,唉,怎么早不生晚不生偏偏今天生啊,”宋桐语非常遗憾地告诉她,“阮连澄过来了,现在就坐我边上呢。”
“哦。我先挂了。”
“哎,青树,哎……”
青树把手机扔进包里,抬头看见一辆公车从校门口经过,车身上巨大的医院广告,“不孕不育请找xx医院”,直接而粗暴的广告语很强悍地写了一圈,青树心里一动,走到不远处的站台上,细细看着站牌,她依稀有点印象这里有辆车是通向本城一院的。
她没记错,果然有这辆车,掏出包里的交通卡慢慢等着。
手机居然又响了起来,青树掏出来想关机,看见是纪远东三个字在跳,手触在停止键上方一直徘徊,还是接了起来。
“她去学校了。”
“我知道。”
“你……见着她了?”
“嗯。”
纪远东沉默,“她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有,远东,我还有事,先挂了。”
“青树!”
她轻轻地说,“这算什么呢?我们……算什么呢?”
“……你不在教室是不是?你,你在哪里?”
“远东,你知道,我刚刚有多恨吗?”
“远东,我好恨好恨啊,恨宁连城,恨阮连城,我应该是上辈子欠了他们兄妹的,可是……远东,我,我……欠了你什么?我不过是……在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喜欢了你。”
“我恨你,纪远东。”滚烫的液体夺目而出,恨你恨你!恨你喜欢着我,更恨我喜欢着你,当年,不过是一场年轻的恋爱,她甚至不曾想过和他天长地久,只是冲动地爱了,互相爱了,眼里除了对方再无旁人的盲目爱情,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或许他们会像这世上许多情侣一样,互相依靠,山盟海誓了几年,最后各奔东西,可是他们在情正浓的时候被生生拆散,这使得她每一次想起都痛彻心肺,想他的时候只能偷偷想着,连给他的泪水也不敢流,得顾虑自己所谓的丈夫会不会下狠手拿各种理由威胁她,拿她在乎的已所剩不多的人威胁她……好恨!如果不要在乎那么多,是不是她便不会那么辛苦?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她用力咬住手背,即使这样,哽咽声还是无可避免地传进对方耳朵里,纪远东焦急地叫,“青树,别哭,你别哭……青树,你一哭,我心里难受,青树,求你……别哭了。”
她只是哭,眼泪无声汹涌,“纪远东,你走吧,别再回来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觉得世界顿时冷寂,唯独剩下她强忍的饮泣声响在耳边,他发现张口都成困难,“青树……你,你……真的不想再看见我?”
“不想,不想,不想!纪远东,带着你的老婆,有多远滚多远吧,我……如果你心里还有一点点顾念我们以前,就带她走吧,永不要再回来……我……纪远东,我……看见她就恶心,纪远东,纪远东!你带她走吧……带她走……”
他僵立很久很久,最后告诉她,“青树,你……保重,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你想再见见那个在十六岁就爱上白青树的纪远东,青树……不管你怎么说,我等你。现在,我带她走,离你远远的。我……明天就带她走,你别哭了,青树,你别哭了……”
她蹲下来,头埋在臂弯,眼泪不尽,他走了,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不会再回来了。
他说,他等她,可她……不会让他等。
纪远东,白青树,你们……不承认也不行,三年前,从她白青树被宁连城强占了的那天晚上开始,你们就再也不可能了。
不知哭了多久,有个男孩子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青树摇摇头,缓缓站起来,正好车子刚刚开过来,她浑浑沌沌地上车刷卡,车上人不多,很多座位都空着,她在离车门最近的座位坐下,秋天的阳光高爽灿烂,无遮无掩地穿过车窗投在她脸上,青树觉得刚刚那样伤心的痕迹正一点一点地蒸发。
也许,很多年后,她那些年的少年痴缠,也会像这些悲痛欲绝的泪水,蒸发殆尽。
肚子似乎有些不舒服,沉沉的,很像来了例假时的闷痛了几下,青树疑心是自己太敏感了,想仔细感觉的时候又不痛了,待到目的地到达时,又隐隐疼起来。
捂着肚子下了车,那医院就在斜对面,青树缓缓地走过去,越来越觉得撑不住,只觉得全身冰凉,腹间一抽一抽地钝痛。
有车很惊险地停在她面前,司机探头咒骂,“找死啊!去别地方死!少他妈找我晦气!”
青树张张嘴想说,自己真的很想死,眼前却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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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高总的意见呢?”宁连城看向桌上的另外一人,端起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手突然抖了一下,骨瓷小杯滑腻无比,险些拿捏不住掉在桌上。
“……”
皱着眉听那人讲着,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那位高总见他那神情,以为他不满意自己的口述内容,停下来。
像是响应这室内突然出现的沉寂,敲门声响起来,宁连城的助理走过来,拿着他的手机,是家里联系的那支,重要的亲友基本都有他这个号。
他的助理跟着他做事很多年,不是重要的事,不会在他和人洽谈公务时进来打扰他。
“对不起。”起身拿过手机,走到一边。
“喂?”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脸色突然大变,“她……她怎样?”
“哪家医院?她要不要紧?怎么会……我才半天没看着,她怎么……她要不要紧?她……”
合上手机,人却僵在那里,半天也不知道手脚该怎么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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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忧心忡忡地看着阿军挂上电话,“连城来了吗?”
阿军点点头,看着仍亮着的手术灯,“说话都不利索了,还第一次见他那样,唉。”叹口气,拥着安歌,“连城……比我们想象的要在乎他老婆。”
安歌握着阿军的手,刚刚那一幕吓到她了,刚和阿军查完身体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就见个男子抱着一个女人跑进来,喊医生,正好停在他们面前,那血滴滴啦啦落了一滩在地上,安歌晕血,差点昏过去。
阿军却觉得那仰在男子臂弯的女人十分面熟,仔细一看,居然是白青树,一下子慌起来,他定期陪安歌来这医院孕检,对医院比较熟,赶紧去叫医生。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他才想起要打电话给宁连城。
第一次听见连城那样慌乱无章的问话,阿军都不忍心告诉他,刚刚进手术病房前,医生说了一句,“大概小产了。”
安歌看着手术房,“希望青树没事。”
阿军点点头,又问她,“你脸色不好,先回去吧。”
安歌摇摇头,“没事,我等等,现在走了不放心。”
走道对面还有一个男的正坐着,是刚刚抱着青树过来的,恨恨不平地骂着,“妈的,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阿军眼一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被他强留下来的,仗着自己一脸横肉,一般市井小民倒很吃他那一副黑社会的做派。
安歌拉着他的手捏一下,这边都快担心死了他还那副凶样。
宁连城终于来了,阿军下意识地往手术房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宁连城就奔过去推门,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他一脚踹下去。
这栋大楼刚盖不久,用的都是最新的建筑材料,门也是很坚固的合金,哪有可能被他踹开,他踹了几下除了稍微动动,门上留几个脚印外,那门安全无恙。
巨响倒把外面几个医生引了过来,“喂 ,你干嘛呢!”
里面门也开了,一个小护士惊惶地开了门,他一把扯开她,冲了进去。
一把拉开手术帘,他猛地闭了闭眼,站在手术台上的医生被刚刚的响声惊呆了,现在又见这人凶兽似冲进来,手竟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你他妈死人啊!站在那干嘛!她……我老婆要是有事,你他妈的就等死吧!!”
背后有人壮着胆子说了一句,“先生,你……你这样会干扰手术操作的。”
阿军也跟他冲进来,拉着他出去,“连城,你别急,你这样……人家不好做手术。”
宁连城看了眼手术台,脸色越发难看,张了张嘴,还是出去了。
不一会儿,刚刚被他扯开的小护士走过来,双眼还含着泪,呜……明明自己还是个实习的,为什么什么衰事都能碰上?刚刚眼前这凶男人扯得差点跌倒,现在还派她来通知消息……欺负她是新人也不是这样欺负法的。
“病……病人……已有一个半月身孕,孩子……孩子可能保不住,叫你……叫病人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哆哆嗦嗦地把刚刚那医生交待的话背完,也不敢看那人脸上什么表情,敢紧闪回去。
宁连城浑身僵硬,抱头扯着头发,怪他,都怪他!什么事能有她重要,什么事能有孩子重要?他该死,竟为了公司拖延带她来医院检查,他该死!如果早点过来,她肯定不会受这么多苦,想起刚刚在手术台上看着她的样子,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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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血,那么多血……她该有多痛。
阿军拿着手机拨号,接通后不客气地冷声说着,“邢院长,我小齐,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别说出了事我不会顾念长辈的情面,宁家是什么人家你心里清楚,现在他们长门媳妇在你医院做手术,刚刚还有人说孩子可能保不住,邢院长,我不说别的了,别说我小齐不会轻饶害死我侄儿的医院,宁家你是知道的,真要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怨我没跟你提前打招呼。”说完咯嚓一声合上手机。
第 23 章
“回来啦?”
宁连城答应一声,坐到母亲身边,“她呢?”
“在楼上,晚饭后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刚上去没多久。”
噢了一声,扯开领带,“今天没什么吧?”
“吐了一天呢,吃什么吐什么,哎哟我当时怀你们两个的时候也没这么大反应,眼见着那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人却越来越瘦,真让我担心。”阮新琴看了眼楼上,女人怀孩子真是遭罪啊。
宁连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医生也说了,这是个人体质问题,过几月就好了,可他见不得她那样辛苦,脸瘦得就剩巴掌大了。
阮新琴拍拍儿子,“别太担心了,我都看着呢,我看这几天你精神也不好啊,当点儿心,她还要你顾着呢。”
他揉揉眉心,最近睡眠不足,头疼,精神哪能好得起来,他是被她吓着了,一有风吹草动就心跳加快,生怕再出点什么事,那可真要了他的老命了。
半夜里她哼一声他都能惊醒,醒来就瞅着她看半天,看没什么动静才浅浅睡过去,时间长了身体还真受不了。有时甚至后悔不该让她那么早有孩子,看把人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起身,“我上去看看,妈你也早点睡吧。”
家里的张阿姨刚好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托盘,“连城回来啦?正好,把这汤端上去给青树吧。”
他接过来,阿姨煲的鸡汤,味道挺香,希望她能多喝点。
上楼刚推开门没看见人,听见浴室里有声音,他放下托盘走过去,看见她正抱着马桶吐,刚缓了一下想起身又埋头一阵干呕。
宁连城走过去,蹲下,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好点了吗?”
青树呕了一阵,终于停下来,快虚脱一般,借着他半抱起自己的力缓缓站起来,打开水龙头盛了半杯水嗽口,又洗了下脸,才有气无力地说,“我要死了。”
他近来最忌讳这种话,冷着脸斥她,“瞎说什么,过来喝点汤。”
青树叹气,“不喝了吧,喝多少吐多少。”
他直接把她抱起来,“吐了再喝。”放到床上躺着,把汤碗端过来,“阿姨做得很清淡了,来,喝点。”
青树接过去,闻见那香味,胃里又些不舒服,头往一边偏,宁连城看她那个样子,皱着眉,“还是受不了这味?”
“嗯。”
“多少喝点,慢慢喝……别想着味道。”
她叹了口气,不想着味道那味道就不存在吗?不过肚子里早被吐空了,确实有些难受,她低着头小口喝着,其实阿姨已经很照顾她现在的口味了,她现在闻不得腥闻,阿姨着想着法子去掉这些味,总不能受不了就不吃不喝,那营养那里跟得上。
“肉也吃点。”
青树挑了块最小的,吃下去见没什么反应,便多吃了两块,大概真的饿了,最后一整碗都下了肚。
“还要吗?”他见碗都空了,心里倒底安定了些。
青树摇摇头,把碗递给他,闭着眼靠在床头。
宁连城见她蔫蔫的样子,低声问,“还难受?”
青树嗯一声,过一会儿睁开眼,发现他还在看着她,那眼睛里有她不愿细想的东西,不由低下头,“……你今天回来挺早。”
他都看在眼里,低下头去亲她,“这不是想你吗。”大手伸到她腹部,缓缓抚着,“女儿今天乖不乖?”
青树问他,“你怎么知道是女儿?”孕期刚三个多月,照理胎儿的性别能查出来了,可是由于她前阵子遭了罪,宝宝险些没保住,身子比别的孕妇要虚弱些,肚子里的宝宝发育也别人家慢些。
“当然是女儿。”坐下来搂住她,“我希望是女儿,像你。”
她开始想象宝宝有一张什么样的面孔,如果真的是女儿的话,会像她吗?“我有什么好的……”自己太弱,总过着别人的日子,女儿像她,不好。
“怎么不好,否则我也不会……”他不知怎的没说下去,只是伸指抚抚她垂在额前的刘海,“生个女儿,招人疼。”
第 24 章
“那……”青树想说,如果是男孩的话怎么办,可是话才刚开了头,胃里忽然一阵翻滚,她赶紧挣开他,捂着嘴往卫生间跑去。
“你慢点!”他跟在她后面,又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刚刚吃下去的全倒出来了。
青树吐得眼泪都流出来,最后胃里什么都不剩下,还在那干呕着,这种情形近来常见,她在医院养了一个月,那时还好好的,出院后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便把她带回老宅,青树也知道轻重,自己这个状况没准什么时候又能出点事,回来好歹有人照应着。
这个孩子……并不在她意料之中,甚至差一点就没了,可最后还是救了回来,不过一个小小的胚胎,娇弱得自然界任何一点危险都能让它马上消失,自己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是保住了,阮新琴说过,是孩子和父母的缘份重,分不开。
她听了潸然泪下。
她有孩子了,她要做母亲了。
父亲,竟然是他,可是,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他显然十分喜欢并且期待这个孩子。
那时她在病床上刚醒来,身上还有些沉闷和钝痛,没睁开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在现实还是梦境,腹上有手在轻轻地摩挲,那触感十分熟悉,伴随着低语,究竟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只觉得十分温柔,其实……他近来对她确实好得有些过头。
是因为孩子吗?
还是……他早就知道了孩子的存在?
被拉进手术室急救时,她曾模糊醒来一次,听见有医生在讨论,该怎样才能保住胎儿。她听见他在外面困兽一般地叫,从未听过那样的声音,夹缠着惊惶和心痛。
他,在乎她吗?
来不及细想,又坠入黑暗之中。
醒来直到现在她也没问他是否早就知道她怀孕了,否则不会在□时小心又小心,知道了……又能怎样呢?这个孩子,总归是不能不要的。
出院后她曾到以前住的小区里收拾东西,原本收在床头柜里的避孕药已经不见了,她不能不起疑,回想着他近期反常的表现,性事结束后仍霸着她不放的习惯,还有自己起床后总淌下来的他的□,他……早有预谋。
其实,没必要这样。
她既然嫁了他,为他生儿育女是应该的,虽然自己不愿意这么早就有孩子,可是不可避免的,她和他之间的牵扯是越来越深了,深到……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男女之间,还有什么,会比孕育一个流淌着双方血液的后代来得更深的牵绊呢?
她认命,早就认命了,知道有了这个孩子时,先是惊慌,所以想到医院查个究竟,还没想好如果真的怀孕了她该怎么办,自己就先出状况了,孩子差点就没了。
那天,他见她睁眼,第一句话就是,“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青树,我们有孩子了。”声音又低又哑,精神也不好,他其实十分注重外在,一向光鲜华贵,气质甚至可以说是奢侈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细密地亲吻,胡子拉渣,刺进她手心里一阵琐碎的疼痛。
她有孩子了。
伸手去摸着依旧平坦的腹部,碰上他的手,然后被反握住,她缓缓闭上眼。
再次醒来后,她异常配合,医生说有什么事该注意,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都记在心上。
即使出了院自己便开始孕吐,也没有过任何抱怨,反而是他,似乎见不得她这个样子。
“地上凉。”宁连城看她吐完就坐在那儿,拉青树起来,她摇头,“再等一会儿。”
果然,又是一阵干呕。
嘴里一阵苦涩,莫不是胆汁都出来的?青树撑着马桶站起来,脸色苍白,见他眉头皱得死紧, “你不要每次一见我吐都这样,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你受苦了,青儿,你受苦了,宝贝,宝贝……”大手不断抚着她的背,青树贴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推他,“快洗洗睡吧。”
他松开她,青树把他的换洗衣物拿出来,递到他手上,自己转身去刷牙。
洗漱好后便上了床,一会儿他也清理好自己,见她手上拿着杂志,“看什么呢?”又想到刚刚吐了那么一通,“饿不饿?我下去……”
青树拉着他,摇头,“什么也吃不下。”
他叹口气,把她抱到怀里,背靠着他,“怎么办呢?”声音里竟有些无力,他可以轻轻松松管理那么大的企业,可是对自家女人的孕吐反应却无计可施。
缓缓抚着她的小腹,“宝宝不听话,这么折腾妈妈,该打。”
青树不乐意,把他手推开,“你不要吓宝宝。”
他笑,低头亲她,“瞧这小妈妈当的。”
她被他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闷头看着手上的育婴杂志,他也和她一起看着,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小孩说,“我女儿肯定比她漂亮。”
青树看了一眼,居然也嗯了一声,他乐,又一顿好亲,青树歪头让着,“别闹……”
宁连城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杂志,“看久了不好,没事偶尔看看,陪我说会话,”去捏她软绵绵的小手,“今天有点累。”
“怎么了?”
“公司事太多,觉得都没什么时间陪你了。”
“……没关系的。”
“我觉得有关系,是不是该把事情放下放放了……”他像是和她说着,又像自言自语,不过公司的事情她不懂,所以也不插嘴。
他搂着她想了一会儿,鼻息里都是清淡的香气,神思便有些松动,细细索索地亲她的脖子,“好香。”手也伸进衣服里揉着那两团娇软,呼息渐渐重了,她伸手拦着,他渐渐隐忍下来,低叹一声,“什么时候才能……小乖,你快点好起来,快点。”
青树缩在他怀里闷不坑声地靠着,他搂着她躺下,关灯。
闭上眼,他很不好受吧?把自己圈得死紧,偏偏又得顾忌着她的身子,她推推他,“要不,我……我去客房睡。”
“说什么傻话,”把她的手搭到自己腰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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