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孤有话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寒衣青
是两个人今夜交合以来他发出的唯一声音。
他在黑暗中看着对方的脸,对方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眼睛也于同时间闭了起来,不能窥探出些许情绪。
萧见深突然索然无味。
他握住了傅听欢从自己身上滑下去的胳膊,把桌子上的人抱到床上放下。
他自对方体内离开。
湿漉而涩的液体同时淌了出来。
闭着眼睛的傅听欢眼睑动了动,大约想要睁开眼睛,但在此之前,萧见深先拂了对方的睡穴,让人陷入更沉的安眠之中。





孤有话说 第79节
没有获得任何宣泄的欲望紧绷得让人心烦意乱,但萧见深已无意再继续下去,他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戴整齐之后,又为睡着了的傅听欢擦拭身体并处理伤口——除了脖颈上的红线与入口的撕裂之外,对方的身上还遍布着好些他方才失控之下捏出来的青紫。
萧见深看这些青紫不太顺眼。
于是在为对方的伤口上完药之后,他顺便用内力帮对方揉了揉,把青紫中的淤血都给揉散了。
而后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到床边,也没有想太多的东西,就在黑夜中注视沉睡着的人,一直到东方将明未明的时候。
xxxxxx
傅听欢大约是在天光大亮的时候,因为冥冥一点感觉而醒了过来。
他的身体被人牢牢禁锢着。但不是昨晚的那种禁锢——他躺在床上,被人抱在怀里,身上没有太过不适的感觉。
不管是本来的不适还是萧见深带来的不适。
他盯着自外向内绽放出盛大光芒的窗户,又扭头看了一眼正拦着他闭着眼睛休息的萧见深,虽然还是疲倦欲死,依旧在心中默数了三声之后,便腰背一挺,打算直接起身!
这个动静显然惊动了睡在旁边的萧见深。
萧见深睁开眼睛看了坐起来的傅听欢一眼,又把人给拍回了床上,并且调了调位置,把对方完全给嵌入了自己的怀里。
傅听欢:“……”
他冷静道:“醒醒,你听我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萧见深没醒。
所以他闭着眼睛一倾身,就吻住了对方,把对方所有要说的话全给吻回了喉咙里!
唇与唇的接触,舌与舌的纠缠,细密的啃咬像是水花一朵一朵在心中叮咚,轻轻的吮吸如同饱饮蜜汁。
傅听欢轻而易举地就被迷住了。
或者应该说从很早开始,从萧见深东宫的地宫出来,他似乎就无法戒掉一个名叫萧见深的瘾。
那——
深入血肉、骨髓、灵魂。
已如丝蔓,紧紧缠绕入了他生命之中。
一吻过后,萧见深觉得怀中的人特别契合,要说血肉,就是自己独立在外的血肉;要说肢体,就是自己独立在外的肢体;要说灵魂,就是额外的能够融合与补足的灵魂。
因为拥有,所以生命成为了一个圆。
他又在傅听欢下颚处亲了一口,然后将其压在自己脖颈之上,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然后将对方与自己的要害一同保护起来。
傅听欢:“……”
他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就在萧见深脖颈之处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之后,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然而在傅听欢睡着之后,萧见深却反而一下清醒了过来。
他先静静地侧头看了待在自己身旁的傅听欢一会,接着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于是他的手已抚上对方的脸颊。
睡着的人蹭了他一下。
萧见深的手又滑到了傅听欢的脖颈之上,他微微收了力道,可是睡着的人还是蹭了他一下。
他于是收回了手。他又亲了傅听欢一下。
但下一刻,他自床上起来,捡起地上的破日剑,无声离去。
于是等到这一日的晚间,当睡着在床上的傅听欢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身旁的萧见深早已离去,而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正坐在屋子之中,以蓄着长长指甲的指尖逗弄一只蝎子的薛情。
傅听欢眉间蹙了一下,隐隐的不悦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他自床上起来,贴身的衣服好好的穿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径自去开了衣柜,随意挑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便坐到了薛情面前。
他没有表情。
因为此时的薛情脸上充满了讥笑与尖刻。
他没有开口。
因为薛情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他昨日来你这里,将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在你身上,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去……”她微笑起来,笑容中充满了神秘与期待,“这是第一次,却不是仅有的一次;这是你必然的宿命,却并非一点都不可逃脱。”
“其实你又何其无辜呢?”她忽然柔声说,“这天下是他萧见深的天下,与你又有什么样的关系?你为了帮他弄到春蝉蛊的秘密,甚至不惜自己中那春蝉蛊,以此来逼迫我将秘密说出……”
然后柔声变成了冷笑,薛情道:“我不能看着你因春蝉蛊而成为一个活尸,你却能看着我因泄露了释天教的绝密而成为一个死人!傅听欢,你多狠的心,多毒的手啊!”
“可惜毫无用处。”傅听欢叹了一口气。
“那乃是因为天也要这世上负心绝情之辈死得干净——”
“那乃是因为春蝉蛊有弱点是真的,雄黄酒能针对春蝉蛊的弱点也是真的。可惜春蝉蛊的投放时间,根本不是你带我去看的那个时间。我与萧见深的所有密信联络,都被你看在眼里,正因为被你看在眼里,所以你将计就计,九真一假,引我入瓮。”傅听欢道。
薛情唇角的笑容稍稍收敛。
她细细的眉梢高高扬起,这个动作让她脸上的刻薄展露无遗:“倒没有想到你竟想清楚了这回事……”
“这天下间大凡如此,越蠢的人总以为自己越算无遗策。”
“雄黄酒固然是春蝉蛊的弱点之一……”
“之一?”薛情冷笑一声。
“之一。可惜春蝉蛊并非这一代的蛊皇,否则这‘之一’倒是可以去掉了。”傅听欢负手道。
薛情登时一怔,脑中念头几转,脸色微变。
“这一代的蛊皇不在释天教。乃是因为它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圣女薛情带离了释天教,与另一样镇派圣物金钩剑一起,入了中原之地。此后释天教几番派人深入中原寻找,终于得知金钩剑已为归元山庄傅清秋之成名佩剑;但那新生蛊皇却并不在傅清秋身上,至此不见了踪影。”
“那是因为,当日薛情将金钩剑给了自己的男人,却因忌惮释天教可能的报复,而将蛊皇给了自己的儿子,又教了自己儿子医毒之术。她什么人也没说,包括自己的儿子。”
“所以我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蛊皇在我体内,蛊皇能够压制所有其他的蛊,让它们在一个短暂的时间里,陷入一种最为脆弱的状态。”
“这样的母亲,纵然被一个男人骗得团团转,纵然越到死前越堪不破迷障,纵然只给了我一个宛如囚笼,并不算多好的童年……”
“但她确实爱我。”
“若她今日站在我面前,与我说要回释天教,要为释天教之南下扫平障碍,我纵然不帮她,也不会阻她。”
“可是你——”
“算什么东西?”
傅听欢的声音从始至终都不疾不徐,他没有回头看薛情,这一始终背对着对方的姿势,正表明了他对其发自内心的轻慢:
“一个在这一代圣女之争中的失败者?一个连自己丈夫与儿子都保护不了的可怜虫?一个最终甚至无法保全自己名字与面孔,需要从脸到性格都被那些释天教的大祭师整改的……木偶?”
傅听欢疑问道。
然后他终于转了身。
他施施然来到“薛情”身前,以指尖抬起了对方的下颚,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那样冰冷而又戏谑的笑意从“薛情”的脸上传递到了傅听欢的脸上。
这样的笑容曾是傅听欢母亲,这一代圣女所独有的笑容。
当“薛情”做出来的时候,这种笑容似乎总显得有些僵硬与迫切;而当傅听欢做出来的时候,那就是真正的轻如云烟、漫不经心。
只因这只有发自内心的无拘无束,离经叛道,方才能够展露的非凡风姿。
傅听欢的手摸上了“薛情”的脸,并不是他与萧见深之间的那种细腻情感。他只是在细细摸索着,摸索对方脸上的每一个凸起与凹下,他说:“论起理来,我大概还得叫你一声姨母,可惜……”
这一代的释天教圣女名叫薛情。
薛情有一个孪生妹妹名叫薛意。
那是属于傅清秋的时代了。
那是一个薛情,一代妖女,一人之风华足以压过同时期所有新秀之辈。
这是释天教的骄傲,也是释天教的耻辱。
因为薛情碰见了傅清秋。
这是薛情的缘,也是薛情的劫。
所以释天教的第一圣女变成了第一个叛教的圣女。
所以当年纵横南疆风华绝代的女人僵死在中原一个封闭庄子的病榻之上。
那是一个已经不需要再回顾的过去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
什么浴火重生,滑天下之大稽!
现在,傅听欢站在薛意面前,他的唇角带着薄薄的笑意:“你方才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见深?……呵!”
“萧见深有萧见深的天下要去保护;我有我的江湖可以畅游。”
“你要毁了萧见深保护的天下,于他,我自然不可能与你相干;你要毁了我自己呆着的地方……于己,我又怎么可能与你相干?”
“这世上啊,所有的东西,你想要自己一个人玩完,可叫其他人怎么办好?”
“你叫其他人不好办了,还指望其他人恭恭敬敬敞开道路,让你前行吗?”
薛意从傅听欢开始说话之后就不能动弹!
自释天教出来之辈都是娴熟医毒之辈,薛意如何还不知道自己已被傅听欢控制住了?但越是这样,她心中的毒汁越泊泊涌出。
只听她咬牙切齿道:“傅听欢,你与你母亲那贱婢一样——”
“但你却不得不被整改成贱婢的模样,岂非可惜可怜,比贱婢更贱?”傅听欢笑道。他此时已毫不生气。他会在薛意面前踢破这中间的种种玄机,难道还会再留薛意一命?
薛意也知自己绝无幸理,她猛地抬头,目露恶毒之意:“你必将与你母亲一样!薛情当年何等风采,最后枯如老妪,悲惨而死!你今日在我面前侃侃而谈,来日有的是新人在你面前侃侃而谈!你甚至不是一个女人,不能为萧见深生育子嗣,你拿什么来叫这天下共主为你守身如玉?!”
“他昨夜误会你根本不知你为他取出体内蛊皇而连中春蝉蛊与失魂香,身躯麻木口不能自主言语,他如此待你又能一走了之——”
“等到来日,他就算明知误会了你,也能如此待你,再一走了之!”
“你永远只会有你母亲一样的,比你母亲更惨的结果——”
傅听欢漫不经心的神态终于起了些许变化。
他的视线落在薛意身上,这视线就宛若刀剑一样在薛意脸上与身上寸寸凌迟。
而后他的神态重新恢复了漫不经心。
他心平气和道:“你知道什么东西?”




孤有话说 第80节
“萧见深能这样对我,因为我乐意让他这样对我。”
这千般思量万般情愫。
这万种权衡千种顾忌。
全遮拦不住那一句“我乐意”。
xxxxxx
萧见深回程的这一路走得一点都不平静。
每经过一个城池,每经过一个山涧与江流,总会有人阻拦在他的身前。
此时已没有了任何话语,他们冲上来,然后是刀与剑,是血与尸体。
如果说这些刺客哪怕再多十倍,也不能叫浪子脚步稍旋的话,那么一城一城,一县一县,一村一村渐渐出现了活死人之征兆的百姓,却让萧见深的脚步快不起来。
这世上没有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死去,也没有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周围的人慢慢死去。
这样的压力与残忍,足以逼疯任何正常人。
萧见深此时刚从腥风血雨里穿行而出。
他手中的破日剑上,身穿的衣服上,全都沾满了血与碎肉。
他驻足停留在被封锁的城门之前。
明锐的视线可以看透街道的远处,看见那些关节僵硬,一步一顿的行人;聪敏的听力可以听见那些被重重屋舍与空气阻拦的声音,那是绝望之人心底的呻吟与哀嚎。
守在城门口的兵丁一看见萧见深就如临大敌,举着手中的长矛喝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此地不可通行,快速速离去,换别的地方走!”
萧见深收回了自己视线与听力。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面前这个兵丁之上,目光只在对方身前一看,就发现对方的长矛正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显露出一种更暗更沉的色调;他再四下一看,就看见了在城门的桥洞中,露出了半截鞋尖,就萧见深所站的时间里,那鞋尖一动不动,如死了一般。
突然有闪电横过星际,这万古长空也被照亮!
隆隆的响雷随之而来,然后天上开始飘起了雨丝。
先是一丝一缕的,继而就变成一滴一滴,然后就是一瓢一瓢。
站在雨幕之下的人很快就被浇湿了。
那守门的兵丁急慌慌地找着遮雨的地方,而萧见深没有动。
大雨洗刷他身上的血腥之味。
他站在雨幕之中,感觉这天上地下,宛若死了一般的静。
但在这长久寂静之中,又有一只飞鸟扑扇着翅膀的拍击声渐渐传来。
萧见深抬起了眼睛。
一只白色的鸽子奋力挥舞着翅膀,击破了仿佛永远看不见尽头的雨帘,挣扎到了萧见深身前,而后一头栽下。
那是一只军中信鸽。
萧见深接住这只鸽子,接下了它脚上的信筒,取出其中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出大事,请速归。”
末尾落款是一个病字。
萧见深于是转身而走。
就与他刚才离开傅听欢一样十分平静,一样毫不迟疑,一样不曾再驻足回望。
xxxxxx
萧见深回到了琴江城。
当他不愿意被世间任何事情阻拦的时候,世间再无任何事情能够阻拦他。
他进入官衙的前一步还浑身湿透,下一步开始,被内力蒸出的湿气已如云烟一样将他笼罩。
他距离眉头紧蹙坐在书桌之后的孙病只有五步。
这五步之中,前三步白气云烟一步比一步浓,后两步之中,白气云烟一步比一步淡。等他来到发现了自己而连忙自座位上站起的孙病跟前的时候,他已经全身干爽,不见一丝水痕了。
他说:“何事。”
此时情况危急,孙病并不说话,而是飞快将他整理好的一份写的最详尽也最简短的奏折交给萧见深过目。
萧见深一目十行扫过,已经将所有消息映入脑海。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因江南春蝉蛊大灾而由萧见深盖玉玺批下,从北方调集过来的一大批粮草,在过江之际,被劫持消失。
但此番不同于当日贡船,贡船虽多,也不过几船;而粮草再少,至少绵延江河数十船!
这是图穷匕见,终要分出个高低成败的时候了。
萧见深将手中奏折压下,说:“病生于心腹之中……”
“陛下当先回朝!”孙病提议道。
“朕去贡船消失之处。”萧见深淡淡道,“之前的计划一概不变,朕会将所有东西准时带来。”
说罢,萧见深不等孙病再提第二句话,已经自屋内消失。
孙病的那句“陛下不可轻身犯险”都已经说了一半了,眼前就不见了萧见深的身影。对着这种高来高去的皇帝,他也只能长叹一声,琢磨着到底要怎么支援对方……但也是这时,他的房门被猛然撞开,守在外边的人飞奔入内,叫道:
“启禀将军,十万火急,危楼之人就在门外,说带来了遏制春蝉蛊之秘法!——”
这是同一个时间。
是萧见深离开琴江官衙的时间,也是杨正阎带着危楼众倾巢而出,将蛊皇护送至琴江官衙的时间。
萧见深离去的时候看见了那守在官衙之前的一众人。
他一眼望过去,只见那些人列了一个方阵,像是不信任着什么,也像是保护着什么。
他没有停留,一步都不停。
☆、章七三
江南有两条江。
一条是津江,一条是琴江。
两江源头不同,流向不同,却在中间有一段相交之处。
这相交之处乃是江南第一运河,也正是之前由南向北的贡船,之后由北向南的粮草船所必经之路!
萧见深此刻便在这相交之运河前。
滔滔的江流自他眼前奔流而下,那由水声带起的隆隆之音,不像是地上的流水,而像是天上的惊雷。
数十艘的船只和船只上的行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萧见深只在这里探访一日,便已经得到了当时的消息。
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
战斗的双方都有巨大的船只和能射破船舱的劲弩。
但大多数的战斗并不是发生在船与船之间的。
大多数的战斗是直接进入了白刃战中,好像是两方的船一开始就进行对接,对接都进行了一半,才突然吆喝起来,接着战斗就发生了。
战斗发生的时间是当天的深夜。大江之上,左右都是洪流,很难找到除了当事人之外的目击者。
但是偏偏那个晚上,有一个渔夫出海捕鱼,他的船停在一处水中的岛屿之后,在夜色里影影错错地看见了这些事情,而后,还救了一个身穿着官袍自船上掉下来的官员!
这个官员此刻正在和萧见深说话,他身上的伤并不轻,每说一句话都要抽上一口冷气,他强忍着疼痛说:“我们见令牌……不认人……当时对方手中……有盖了章的完备的文件……他们要上船,我们就让他们上船……!”
“但是船去哪里,里面的粮草怎么发……是上面下了死命令的,他们可以检查……不可以干扰我们的行程……正是因为他们上了船就磨磨蹭蹭地不走,所以我们发现了不对劲……但这个时候已经迟了,那些人十之六七都上来了,他们的战斗力很强……好像一个个都身怀绝技……他们挟持了总兵,控制了大多数的船员,船就改变了航向……”
“哪个方向?”萧见深问。
官员毫不迟疑地替萧见深指了一个方向。
而后他冥思苦想,突然道:“对了,那一天夜里,他们在挟持我们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人好像很惊讶,喊了一声‘是粮草’,还说了一个‘傅’字!”
“然后他就被身旁的人给杀了。”官员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记得清楚。”
“你说他们功夫很好,像是一个个身怀绝技?”萧见深扬了眉梢。
“不错!”官员再次确定。
萧见深心中已经有了底。
身怀绝技者必是武林教派。
武林教派之中,能随便一喊就喊出‘傅’这个字的,除了归元山庄还有哪一个?
他向官员点了一下头,收起孙病的令牌,往岸上行去,在即将离开这个小岛屿的时候,萧见深忽然记起了一件事,又转头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与饮用水留下,对这两人说:“外头出现了传染症,你们这段时间没事就不要上岸了。”
“什么样的传染症这般厉害?”因好心而救了官员的渔夫连忙问,他虽然常以蓬船为家,但十天半个月里也还是要上岸换些必须的生活物资的。
“能把人脑袋烧成米糊,再让人力大无穷的传染症。”萧见深随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尚且还在岛屿上,等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已一苇渡江,越过了这浊浊长江,在远处消失不见。
xxxxxx
傅听欢是在萧见深离开的两天之后才赶到琴江城的。
这两天之内,他杀了薛意,重创释天教在这里的根据地,销毁了他们带来这里的绝大多数毒虫,又席卷了这里的秘籍副本,而后才到了琴江城中!
这时距离萧见深离开琴江城已经足有两日。这两日之后,行动的并不仅只有萧见深与傅听欢,之前携带蛊皇来到此处的杨正阎已与孙病联合在一起,且通过官府力量,已经找来了傅听欢所千叮咛万嘱咐的‘天慈草’。
天慈草乃是生长在南疆厉瘴之地,随处可见的野草,但正是在这野草丛生之地,蛊皇对于群蛊的控制与威慑空前强大。
并不只因为蛊皇对于群蛊天生的气息压制,还因为这天慈草只要接触了蛊皇,就能够将蛊皇的气息残留下来。漫山遍野的天慈草接触了蛊皇,蛊皇的气息就遍布漫山遍野,于是蛊主所经之处,群蛊莫不俯首!
现在蛊皇已从傅听欢体内取出,天慈草也已准备妥当,雄黄酒自然跟着再一次从各地紧急调集而来。
当傅听欢来到此地之时,便见上到高官富绅,下到平民百姓,全部一手宝贝似地捧着根野草,一手宝贝似的护着碗雄黄酒,一面对野草叩叩拜拜念念有词,一面对雄黄酒叩叩拜拜念念有词,然后将这野草与雄黄酒一一服下肚中……
这也是一场天下奇景了,推想可知,当年的释天教究竟是如何控制南疆,且这一控制便是数百年之久。
1...3839404142...4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