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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仙侣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宅男文白

    宋云清接着说道:“若这狗所吃的那颗七彩丹丸,真的是什么‘兽元丹’的话,看那名邪修的模样,此丹似乎颇为紧要,应当用处非小,不然不至于追着陈小友讨要。不过按理说普通家犬应该不能承受丹药之力,怎么它吃下后非但没有异常反应,还一副受用非小的模样。”说完托腮苦思,一副不甚明了的模样。

    叶萧似乎若有所悟,对陈平说道:“你说那颗丹药原先是黑色的,被火烧后就变成了模样”

    没等陈平回答,宋云清双目突然一亮,道:“对呀,陈小友所修的功法非同一般,修出的本命灵焰竟和传说中的‘玄明荡魔真焰’好生相似,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只狗吃了彩丹之后才会平安无事。”

    “玄明荡魔真焰传说中此真焰专克一切邪祟,端得厉害无比,可是看他模样应是刚刚筑基不久,怎么可能修成如此神通”叶萧吃惊道。

    宋云清道:“我当时见到时也是吃惊非小,那名邪修斗法之时曾放出一种火丹,爆裂后迸出漫天烈焰,其中有无数黑色的纤细异焰,雨水浇之不熄,望之魔气十足,诡异非常。却被陈小友喷出的本命灵焰尽数吞噬,如此特征正与那‘玄明荡魔真焰’极为相似。陈小友,要不你放出一些出来,让他们两人瞧瞧。”

    陈平见三人俱都是一脸期待神色,只得张口吐出一丝灷煛真火捧在掌心。

    三人立时被吸引住了目光,不约而同的凑近细瞧,只见这真火红彤彤的一小团,躺在陈平掌心静静燃烧。

    好似感觉到了三人的目光,有些不悦一般,突然焰舌狂吐,猛然涨大一圈,颇有些张牙舞爪之态。

    齐恒惊道:“这火好生暴躁。”

    叶萧凝神感应一会后郑重说道:“果然与玄明荡魔真焰极像,不过却多了一丝凶戾之气。你切记要锤炼心志,不要被火性影响。”

    “几位前辈放心,家师传下此功法时曾多番考量,再三嘱咐,还传了晚辈一篇心法,专门用来平和心性,以抵消此火的凶性。”陈平解释道。

    宋云清道:“叶师弟不要瞎操心,我看陈小友心性平和淳正,丝毫没受影响,此火虽然有些特异,但仍是玄门正火。”

    齐恒听后暗暗点头,叶萧却是一脸不置可否的神色。

    “我等修士所修行的功法都是秘中之秘,等闲不能让外人知晓。陈小友既然坦然让我等看了他的本命灵焰,我等便须为他保密,等闲不要再对旁人提起。”宋云清对陈平观感极好,说话间自然百般维护。

    陈平面露感激之色,稍加思索后说道:“多谢宋前辈替晚辈考虑。那依前辈之见,晚辈的狗吃了被此火烧过的‘兽元丹’,会不会有何异常之处”陈平见三人查看已毕,便让真焰吸回腹中。

    “这倒未必,你的灵焰虽然有些戾气,但的确是种驱魔荡邪的灵焰无疑。那名邪修衣袖中掉落的丹丸原先即是黑色,被你灵焰一烧便呈七彩之色,极有可能是其中蕴含的邪祟煞戾之气被灵焰炼化,只剩精华灵粹存在之。所以这只狗吃了之后才会无碍,只是必须等醒来看它是否如常,才好再下定论。”叶萧心中早有推测,是以直接说道,与实情果然相差不远。

    宋云清见陈平满脸担忧之色,便道:“不如陈小友随我们一同回太玄山罢,本门有位师弟极擅御兽之术,不如请他帮你看看如何。”

    陈平思索片刻,知道随宋云清返回玄真宗是最稳妥之举,一来以免可以请人察看阿呆的情况,二来若是那名白衣修士仍然隐匿在一旁,也不至于落单被擒。

    感激说道:“宋前辈处处为晚辈考虑,晚辈敢不从命,只是不免要叨扰前辈清修了。”

    宋云清哈哈笑道:“那就这般说定。”又对着叶萧和齐恒说道:“两位师弟,可否陪师兄在京城上等上几日,好将我那徒弟一同带回。”

    叶萧和齐恒脸上同现愕然之色,齐恒道:“师兄从来没有徒弟,怎么月许未见,便多了个徒弟”

    宋云清神秘一笑,道:“我这次这所以来京城,便是奉了师父之命。他老人家月前偶得一卦,说我的徒弟尘缘将尽,让我前来领他上山,却并未有其他交待,只说见着了便知。

    正好洛国的幕王爷来信相约,我便一路南下,径到京城,前日遇着一个小子,生得是一表人材,满面智慧之相。

    也不知为何,我一见他便心生欢喜,知道这小子必是我徒弟无疑,正好他有拜师之念,心意还甚是虔诚,不过他俗事未毕,当时我并未答应。我们等上几日,等他尘缘尽了,便一同回山。”

    叶萧和齐恒听后一齐抚掌大笑,应道:“哈哈,竟有如此妙事,既然如此,全听师兄安排。”

    陈平微微一怔,立时想起一人来,有些好笑的问道:“前辈所说的莫非是梁青苑不成”

    宋云清抚须道:“正是,说起来你们也是认识的,这倒又是一桩巧事。”

    陈平笑道:“晚辈与他姐姐梁青筠有些交情,和他倒只有数面之缘。

    齐恒心念转得快,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位梁师侄要了结的尘缘,难道与洛京中的动乱有关”

    叶萧听到此言也是面露好奇之色,等着听宋云清如何说道。

    陈平见阿呆躺在桌上极不雅观,便将它抱回床下。

    随后取过茶壶至外间接了些雨水,又从包袱中拿出一些从太吾山带来灵茶放入。右手托壶,法力暗运,掌心火光微现,不多时便烧开了一壶热茶。

    三人闻得茶香四溢,齐赞好茶,围桌坐定。

    宋云清呷了口热茶,缓缓说道:“这梁青苑本是洛国皇帝的私生子,皇后心狭,因为自己不能生育,便将皇上的子嗣全都害死,只有这姐弟俩在宫外平安长大。

    半年多前皇后心生歹念,暗中给皇上下毒,意欲另立新帝。幕王和街对面庆丰斋的老板宁松两人密谋勤王,若是皇上果真崩了,便立梁青苑登基为帝,昨夜便是举事之夜。

    我与幕王爷有些故旧,所以稍加帮扶,不过梁青苑这小子对当皇帝这差事毫不感兴趣,我看等诸事皆定之后,这小子必定要偷溜出宫,到时我们带上他一同回山便成。”

    齐恒听得津津有味,便和听故事一般,道:“这倒是有些意思,不过凡俗中人向来追逐名利,师兄怎能确定他会抛弃荣华富贵,随你上山修道。”

    “我看中的徒弟哪会这般迂腐,我与他交谈半日,对他心性了解得一清二楚,你们等着瞧便是。不过那皇上若是迟迟不醒,总归不是个事,我们这般这般,以免耽误过久。”宋云清将胡须在手指上绕了个几绕,说出心中所想。

    天色全黑之后,四人隐着遁光,径往皇宫而去。叶萧和齐恒留在空中,宋云清则带着陈平避过巡逻的幽州军,直接寻到乾宫内的一间寢殿。




第七十一章 三转回春丹
    乾宫内外的尸身早已被清理干净,只是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仍然萦绕不去,原先的那批太监宫女大半都已回来,正前前后后的忙碌不休。

    梁青苑站在床边看着转来转去的几名御医,忍不住问道:“我爹他怎么样了”

    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石破天惊,唬得那几名御医险些跌坐在地。

    御医们见这名陌生青年在龙床边站了半天,心中都在猜测此人是何身份,哪知他开口便称皇上为爹,再看他眉眼与皇上好生相似,刚才又与幕王交谈甚密,哪敢细想其到底是何身份。

    郑太医号完脉后说道:“臣等已用药将皇上体内的毒素清除了不少,只是皇上龙体太过虚弱,一时还不得苏醒。”

    梁青苑皱眉道:“你们这么多大夫住在宫里,怎么看不出我爹的病症,要不要把我家前头的孙大夫带来给我爹看看。”

    郑太医愣神道:“哪个孙大夫”

    梁青苑不耐道:“就是河街东头正洪药馆的孙大夫,他看病很有一套,我时常过去拿药。”

    郑太医惊道:“你说的是孙和他是我徒孙哩,昨天下午还上我家送月饼来着。”

    梁青苑吃了一瘪,有些不信的打量着郑太医,道:“孙大夫看模样比你还要大上几岁,怎可能是你徒孙”

    郑太医解释道:“他以前是在乡下当兽医的,大概六、七年前跟我一个徒弟学了两年医术,后来便到河街坐馆行医。前年给人开错了药,险些把人吃死,还是我那徒弟求我出面,事情才没闹大。”

    梁青苑听后面色大变,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下意识的在胸腹间抚了数下,怏怏的不知该作何回应。

    郑太医道:“皇上生病这几个月来,我等每日里过来看病,不是还未等看出什么症状便被太监请走,要不就根本没有按方服药。我等只是普通医官,哪敢和宫中的这些大人吭声,这才一天天的拖了下来。皇上中毒之事,还是下官斗胆密信告知幕王。”

    梁青苑听后面容一松,点头道:“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爹早已中毒死了。”

    郑太医听他言语间毫无礼数可言,不是直称皇上为爹,要不便说皇上死了,听得他是满脸冷汗,不敢再和他说话。

    梁青苑看着床上之人枯槁的面容,只觉心中一酸,不愿在房中枯坐,刚走到门口,正好迎着幕王回来。

    幕王见他无精打采的正要出门,问道:“你往哪去”

    梁青苑道:“我娘和姐姐还在家中,我想回去看看。”

    幕王皱眉道:“我已派人将她们接来,你且在宫中安心待着。”

    梁青苑无奈道:“好吧。宁叔叔呢”

    幕王道:“他在养心殿治伤,你随我去看看他吧。”

    梁青苑突然鼓起勇气说道:“王爷,我不想待在宫中。”

    幕王诧异道:“你怎会此想法宫中锦衣玉食,应有尽有,你若是想念家人,她们一会也便到了。”

    梁青苑摇头道:“皇宫之中人心狡诈,勾心斗角,实在太过复杂,这些事我哪能应付得来。”

    幕王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应当迎难而上才对,怎能因为一些琐碎就起了退缩之意。”

    接着悄声说道:“幽州军正在满城搜捕,要将皇后派系的这帮专与皇上作对的外戚一网打尽。等到将来你登基之时,满朝之中早无二心之臣,绝无你现下忧虑之事。”

    梁青苑听后虽然眉头略松,却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突道:“皇帝要这么好当,王爷你怎么不当上一当。”

    他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清清楚楚的传进屋内众人耳朵,几名御医听后冷汗淋漓而下,恨不得立刻配出毒药将自己毒至双耳失聪。

    幕王听后却是仰天长笑,丝毫不以为意,神情轻松的说道:“本王若有此心,哪能在皇城之中、帝君之侧安然待上十几年,满朝之中任谁也无法以此为由弹劾本王。本王生性洒脱自由,皇帝这个苦差事还是留给你们吧。”说完大笑不止,径到龙床边去探望皇帝。

    梁青苑撇嘴低声自语道:“你聪明我也不笨,这倒霉皇帝无论如何我是不当的,最好让我爹直接传位给你,然后我回听竹轩帮娘亲种菜,不比当什么皇帝整天被人计算来得舒服。”

    他坐在桌边支颊看着幕王与几名御医不住交谈,自己则神出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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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云清在半空中神识一扫,便找出了梁青苑所在位置,当下带着陈平直接落到门口,几名军士只觉上方黑影一晃而过,便听到身后房门轻响,回头一看没有异常之处,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纳闷的继续警卫。

    梁青苑见到二人进来,自然是大喜过望,赶紧起身迎接。

    “宋仙长你们可算是回来了,那名邪修呢”

    “那人已被打退,暂不为虑。”宋云清越看梁青苑越是顺眼,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幕王走到宋云清面前长躬至地,感激道:“昨夜若不是有宋仙长在,吾等勤王之举,早已付诸东流。现下纵不身死,亦成阶下之囚,仙长请受梁祐槿一拜!”

    宋云清微笑道:“幕王爷不必如此,王爷与宁老板慷慨赠画,贫道只是稍做回报,如今此间既然大事已定,贫道这便向王爷告辞回山去也。”

    “仙长务必盘恒数日,好让吾等感谢仙长援手之恩。”幕王听他要走,忙开口留道。他听宋云清提到那副画的事情,眼珠微动,看了陈平一眼。

    陈平见他看来,冲他咧嘴一笑。

    幕王飞快转回目光,只当没看见。

    梁青苑自从与宋云清交谈半后,早对修真之士向往不已,昨夜见到宋、陈二人施展出各种逆天神通,更是看得他羡慕不已,尤其是陈平看起来与他年纪相差不多,竟也能在空中自由来去,真是威风。

    又想起宋云清曾说他是个修道的好材料,一天来不知幻想了多少遍自己修成道法后御空飞行的场景,心中早已澎湃难抑,这会听到宋云清要走,急道:“仙长带我一起走吧,我想随你上山修道!”

    宋云清听后眼中喜色一闪,但是幕王就在一旁,不好直接开口答应,假装不许的说道:“你小子瞎说什么,你贵为皇子,将来要接下皇帝之位,此事何等要紧,哪容你胡闹。”

    幕王的台词被宋云清抢着说了,只得应附道:“正是,你莫给宋仙长添乱。”

    梁青苑听宋云清如此说道,脸色蓦然一白,脚下迈不动步,想起以后在宫中的悲惨际遇,再与宋云清、陈平两人自由自在的修士生活相比较,哪里会是人过的日子,只怕宋云清此次一走,自己再无缘修道成为一名修士。

    一念至此,决心立时下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恳道:“宋仙长、幕王爷,我自小长在街巷之中,从来没有为官致仕的抱负,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当皇帝对我来说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我无心也无力担此重任。

    自从与宋仙长相识之后,我便对修真之士极为向往,若是宋仙长愿意收我为徒,我愿随仙长回山,此后出家修行,诚心向道!”

    幕王听后又急又气,抓住梁青苑胳膊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

    梁青苑虽不敢反抗,但他沉身跪地,一时间哪拉得起。

    幕王气道:“你父皇如今昏迷不醒,你如何能够弃他而去,这般不孝之事你做得出么”

    梁青苑神情一愣,刚才一时情急倒没想到此节,被幕王点醒后也觉自己有些冒失,但是他心意已决,仍自跪地不肯起身。

    宋云清不好说话,冲着陈平眨了眨眼。

    陈平见后心中好笑,便按事先说好的计策开口说道:“他即诚心求道,也是难能之事。我看他与仙道有缘,应是我辈中人,王爷又何必强人所难。不如这样,在下先将皇上救醒,等他父子二人相认,再作后议如何”

    梁青苑听陈平话中有相帮之意,大喜之下冲他连连点头。

    幕王先前已从梁青苑口中知道与宋云清一起的修士便是陈平,心中却是吃了一惊。

    眼前这个陈平与宋云清先后为了司徒若的画作而来,不过二人分别取画,原画在陈平手中,宋云清手中的却是庆丰斋作旧的一幅伪作,而且这幅伪作还是陈平所画。

    看宋云清方才道谢时的神情语态,好似对此并不知晓,不免让他心中大为嘀咕,不过他毕竟给了宋云清一幅伪作,哪好开口问及,只好佯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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