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爹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亮蛋挞
可将军吩咐侍卫犹豫道。
你们敢跟来,我让爹爹治你们的罪。我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这里是将军府,谁敢来这里造次,真不知燕云殊是怎么想的。
漫步进入花园,一片片的姹紫嫣红开得热闹,让人产生目下是春天的错觉。
忽见,花枝之上有一对彩蝶双双竞飞。一只紫蝶一只粉蝶,是我从未见过的色彩。它们在花间徘徊,不知疲倦的舞动翅膀,仿佛充满无穷的生命力,霎时间把一园的莺莺燕燕都比了下去。
彩蝶忽高忽低,扑朔迷离,慢慢向南飞去,我不由得一路追随,不知走了多久,忽闻一声清亮的笛音。
紫蝶一阵盘旋,落在我的手背上,我将手举至眼前:它通体是纯净的紫,没有一丝杂色,在阳光下发出空幻的光芒。紫蝶停留片刻,挥动翅膀翩翩飞去。
我蓦然抬首,才发觉眼前景色很是陌生,矮山,红叶,瀑布、流泉。
却听头顶树上一声清响,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姑娘,还不快谢谢我。
我抬头向上看,郁郁葱葱的枝叶之间,一人斜靠在高高的树枝上,我一扬下巴,谢什么你的蝴蝶吗
头上的人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我好奇的抬起头,只见一人遥立枝头,似乎冲我一笑,然后纵身跃下,我还未及反应,他已如幻影般立在我面前。
我怔愣的看着眼前之人,不过二十来岁,身材高挺,气度恢宏,周身透出一股王者之风。
他穿着上好的玄色丝质长衫,轻如蝉翼,一阵风吹过,有如流瀑击石般舒展跌宕,在阳光的映射下,时而黑如深潭,时而红如烈火。
墨发长可及腰,暗红玉簪束发,面皮细白莹润,眉如刀裁,狭长凤眼,正魅惑的看着我,见我眼中恢复焦距,唇角漾起好看的弧度,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恍惚中脱口而出:灵霄。
灵霄你就是灵霄他的笑容加深,语气里是未加掩饰的得意,眼中光芒大盛,如寻到珍宝一般。
他认识我可看样子又不像,我心中疑惑,故作天真的说:正是,大哥哥你是谁呀
他长睫微垂,并不回答,张口却问:皇帝杀你灵府满门,你恨他吗
说话单刀直入,毫不拐弯抹角,只是我们并不认识。我并不愿回答。
仰头瞧他一眼。他正低头看着我,眼中虽含笑,可笑中透着霜寒之气,望之,有临渊履冰之险,我心中一紧,不觉答道:
不恨。我又不是正牌灵霄。
不恨小小年纪这般薄情寡义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驻留片刻,然后魅惑一笑,很好,你很聪明。
我在心底瞪他一眼,心想,这是我的心中所想,和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直觉感到这人绝非善类,还是远离为妙。
想到这里转身要走,忽然眼前一花,那人如变戏法般瞬间移步至我面前,慵懒的靠坐在我对面的一块大山石上,以一种近似戏谑的口气说:
我叫你霄霄如何,陪我说说话。
--霄霄好肉麻,我皱眉道:我和你又不熟,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轻叹口气,悠悠吐唇:君忘昔。
我报之一笑:往昔流年,两两相忘。
他闻言凤眼中眸波流转,瞬间迸射出五颜六色的瑰丽光影,两两相忘只怕忘亦难忘。
他身形一晃,手中多了一把寒光森森的宝剑,剑尖指地,舞动如银蛇,刷刷刷写下三个大字。
然后自嘲一笑,遥望夕阳,君当自勉,君望夕。
君一一望一一夕。
我看着地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默默重复道,心头一阵莫名的悸动,这名字似曾相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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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11.出外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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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出外散心
抬眼见他凤眸中多了一丝萧索,望之令人生怜,自己都觉得不可思意,我说道:
大哥哥年纪轻轻,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沧桑,连名字起得都很沉重呀。
君望夕眼神深邃,看住我的双眼,道:允你叫我夕哥哥。
--什么允我这人好狂妄。
他看起来年龄不大,可眼神意态却像历尽沧桑,年纪轻轻养成如此成熟超迈的气质,必是经历过一番坎坷磨难,非寻常人可比。
想及此,我故意朝君望夕甜甜一笑,叫道:夕哥哥。
君望夕原本慵懒魅惑的脸上,霎时间有如华灯上夜,弥散出柔美的光芒,他自石上走下来,一改初见时的颓废邪魅之气,一股清气自身体里向四周散发开来。
此时面前之人如神似仙,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他长身一矮,半跪在地上,轻薄的长衫柔顺的铺展于地,凤眸中饱含了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灵霄很好,你的眼睛很美,像月光下静静流淌的溪水,像春日里一池碧蓝清亮的湖水
我不解的望着他,他紧紧凝视我的眼睛,可目光却透过我看向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低低的声音道:也许我可以换一种方式
他的话我完全不懂。
君望夕似乎对于我的迷惑很满意,他勾唇一笑,我了解你,胜过你自己。世上找不到第二个。
然后他直起身来,遥望天际,霄霄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见他不再盯着我看,我顿觉一片轻松。此人心智不同常人,我不敢弄巧耍滑,一概老实作答:医术,将来我欲以医术行走天下。
他唇边漾笑,颌首说:一技傍身,足以行走天下,霄霄好打算。可认师傅了
我摇头说:还没有,我想去医馆学习。
昨日在上京闲逛,看到医馆里有不少像我这么大的学徒。
他戏谑一笑,堂堂大将军的千金去医馆学徒,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眸光辗转考量地看我一眼。
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来教你。
--什么我没听错吧
就算他是神医在世,我也不想拜他为师。这人言谈举止惑人心智,眼神却又如冰似刀,在他身旁没有一点安全感,随时都担心他会在下一刻将自己咔嚓了。
我正寻思怎么措辞他不会生气,却听他冷哼一声,小傻瓜,成为我的弟子,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享尽荣华,是你十世也修不来的福分。
这人口气好大,他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呢。我讪讪一笑,说:
夕哥哥,阿霄又不想掀风弄浪,要风雨来有何用至于荣华,要凭自己的本事得来,享用起来,心里才踏实。
君望夕不以为然的说:霄霄执意如此,夕哥哥也不勉强。既然不肯拜我为师,就收下我一件东西。
貌似随意的从袖中抽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递给我。
这人太自以为是,我心中不满,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只得默默收下。
他邪魅一笑,今天收获不小。记住,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
他狭长凤眼扫过来,寒冰利剑,有如实质般向我射来,我心中一凛,身上霎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们还会见面,也许很快,也许呵呵,可怜燕云殊一片苦心。
一阵清风拂过,再看眼前,哪里还有君望夕的踪影。
无缘无故招惹上这么大的麻烦,我不胜其烦的攥起拳直敲头。此人不简单,惹不起又躲不开,这可如何是好。
霄儿远处传来燕云殊高声呼唤。
爹爹我在这里
我如闻救星,燕云殊转眼间掠到我面前,我一头扑到在他怀里,他张开双臂顺势环抱住我。
闻着熟悉的茶香,惶恐的心渐渐平静。
霄儿,怎不和人说一声,就跑出来为父差点把将军府掀翻了。头顶传来燕云殊责备的话语,饱含着宠溺。
我心头一热,想燕云殊一代英雄豪杰,在自己女儿的面前,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父亲。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毫不计较、无条件的一心对自己的儿女好。那么我是不是也该收起那份不该有的绮想
霄儿,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耳边的警告如幽灵般重现,我只得天真的说:我看到一只好看的蝴蝶,就追到这里来了。
蝴蝶燕云殊细细瞧着我的脸,然后目光移到地上,那里还残留着君望夕写的名字,我紧张的看过去,好在只有极不明显的几笔。
燕云殊凤眼轻眯,我心虚的低下头。
忽闻燕云殊一声轻笑,我忙抬起头,他的脸上的确挂着笑,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前面就是爹爹的居处,爹爹有事情告诉你。
身子一轻,燕云殊抱起我,我面如火烧,把脸埋在燕云殊的臂弯里。
很快走进院门,进入厅堂,燕云殊把我放在宽大的太师椅上,让我稍等,自己先去里间更衣。
我环顾四周,厅里的摆设简明大方,对面一张长约三四米的紫檀木的罗汉床,上面浮雕着万字吉祥花纹。正中摆放一只矮桌,四名侍女正从几个大食盒里端出各式水果点心,不多会儿便满满的摆了一桌。
又要吃饭我可吃不下了,我暗忖。
这时燕云殊从侧门飘然而至,他好像是一个漩涡,一出现就将我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吸引过去。
一身雪白色的窄袖便服,袖口滚了海水江崖银边,头顶挽一根白玉簪,如瀑的长发泻在肩头。
前庭饱满,眉如墨画,浓淡相宜,眼如秋水,唇如菱叶。
气清神朗,玉立如仙。
爹爹,你不会是神仙转世吧。我又看呆了。
燕云殊唇角轻扬,似是很满意的说:入得霄儿的眼,爹爹很欣慰。
霄儿吃些水果吧。
说着,燕云殊过来要抱我上榻,我忙偏过身跳下太师椅,说:不敢劳烦爹爹,我自己来。
我红着脸坐上罗汉床,随意在矮桌一边坐下,随手拾起一枚荔枝剥起来。
燕云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霄儿真是别扭的小孩儿,顿了一下,问:
霄儿可想出外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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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12.计划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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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计划有变
我不明其意,迟疑着说:这要看去哪里。
燕云殊道:去栖凤山,爹爹早年认识一名神医,就住在那里。去星空岛刚巧途经栖凤山,过几日,花幻海启程时你们正好顺路。
我一皱眉,这哪里是去散心,明明是要送我去学医。
爹爹,霄儿可以留在上京吗这里也有医馆啊,霄儿不想离开这里。
霄儿,为父即日就要出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现在京中不安宁,将你独自留在这里,爹爹着实放心不下。如果你实在不愿去,为父就将你带在身边。
京中不安宁上京之地,天子脚下,若说这里不安全,那天下之大,哪还有安全的地方。
展眼看燕云殊,只见他眸波幽深,俊朗出尘的脸上,染着淡淡清愁,正等我的答复。
平心而论,我当然愿意跟在燕云殊身边,可燕云殊身为一国将军,随时都要领兵上阵,身边带着个八岁孩童,分心照料,实在不方便。
我自是不愿给他添麻烦,压下心中所有苦涩,朝燕云殊一笑,乖顺的说:爹爹有国事要操劳,霄儿想了想,还是跟随神医学艺吧。
燕云殊似乎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神医的医术在瀚洲可以说是首屈一指,而且还懂些武艺,和爹爹有些交情,把你交给他爹爹也可以放心。而且爹爹有时间也会去那里看你的。
忽听厅门响动,只见和光推门进来,转身又将门掩上。走上前来施过礼,说道:
将军找属下
燕云殊微笑道:和光酒醒了,坐吧。
和光报赫一笑,也不推辞,撩衣襟坐在我方才坐过的那张太师椅上,神态悠然。
燕云殊将送我去栖凤山的打算告知和光,转过头对我说:霄儿,到时就由和光护送你们。
我微微一笑道:有劳和参军。
和光儒雅一笑,道:小姐客气了,叫属下和光就好。
燕云殊道:京畿布防的事暂交给青尘,你这一去没有十天半月回不来。
和光点头称是。燕云殊又交待路上须注意的事宜。又命侍女拿来纸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和光。
大厅里的光亮在一寸一寸减少,我知道该是告辞的时间了,心中各种不舍,我勉强一笑,道:
爹爹,时辰不早了,霄儿也该告退了。
燕云殊一怔,摇头一笑,轻叹一口气道:是啊,爹爹一时高兴,竟然忘记了时间,霄儿也该回去休息了。语气里显得很不舍。
我起身离席。
和光微笑着说:将军疼爱小姐之深,令人感动,和光定不负所托。将军若无事,属下先告退了。
你先下去准备吧。燕云殊声音沉凝。
回到荷园时,天已擦黑。红霓紫雾正在大门口张望,看来她们的酒已经醒了。
两人见我归来,都迎上来扶我进院。
我边走边问,花幻海和东方雅现在哪紫雾答,花幻海和东方雅正在我的卧房里。
我转身对红霓紫雾说:两位姐姐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
两人谁也没说话,也没有离去的意思。我疑惑的盯着她二人细看。
红霓眼眶微红,像是才哭过,紫雾倒是没哭,只是脸色凝重。
我这才发觉,进院后红霓一句话没说过,正要细问,紫雾作礼道:如此属下先下去了,小姐如果有事只管吩咐。说完,拽上红霓,疾步离去。
这二人明显的不对劲,明天一定要问清楚,我暗忖。
款步进屋,花幻海正翘起二郎腿斜靠在贵妃榻上,东方雅一脸忧愁的临窗而坐。
我笑着说:怎么花幻海终于如愿以偿了
花幻海初见我进门,本是一喜,听我说完,脸色一黯,扭过头不理我。
怎么回事今天每个人都很古怪。
东方雅移莲步走来,温柔的揽住我。
阿雅怎么喝那么多酒我问。
阿雅一时高兴忘形,让阿霄笑话了。东方雅回答,然后和我纷纷坐在纱窗下的梨木桌旁。
听紫雾姐姐说,阿霄方才去燕将军那里了
我点头称是,然后用手悄悄指向花幻海,他长长的睫毛低垂,额头两侧的留海垂及脸颊,看不清神色。
东方雅无奈的说:大哥舍不得阿霄,不愿独自出门。
花幻海还不知我要与他同行难道我去栖凤山是燕云殊临时作出的决定
按下胸中的疑惑,我轻笑出声:呵呵,阿霄还以为大哥天不怕地不怕呢,送上一程也终须分别,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不过,好在阿霄刚刚求过爹爹,送大哥一同前往。
花幻海转头看向我,一脸惊喜,东方雅闻言也是粉面含春。
我便将燕云殊的话重复一遍,花幻海听完,小脸一绷,沉默不语。
东方雅忧虑地说:听着哪里是去学艺,倒像是去避难。
花幻海忽然说:燕云殊身为腾云国重臣,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他都忌惮的人
说到这里却顿住,但任谁都听得出花幻海说的那人是谁,可贵为一国之君何以与我为难
东方雅说:听燕总管说,自你认亲以来,京中王侯贵戚朝廷重臣都吵着让燕将军请客,将军府天天贺礼贺贴不断。
花幻海坏笑,半开玩笑的说,难怪前两日总看不见你爹爹的人影儿,原来是去躲清静了。
你胡说爹爹可不是怕事的人。
说完我就后悔了,幻海本是玩笑之言,我的话太突兀,忙岔开,这次去星空岛爹爹派和光护送。
东方雅说:就是那个书生红霓姐姐说他武功很好。
花幻海却不语,半眯双眼,打量我半晌,冷哼一声道:果然是父女情深,你爹爹连玩笑都开不得
这话说的,我顿觉头大了一圈,这厮真是得罪不得。
我欲解释,花幻海却起身,拂袖而去。我看向东方雅,这厮脾气怎变得这么燥。
东方雅无奈笑笑,说:每逢遇到和阿霄有关的事,大哥都会失常,我去看看。盈盈追去。
闷闷的脱衣上床,无意间碰触到衣服里的硬物,掏出一看,是那怪人送我的玉牌。
长二寸,宽八分正面隆起一道弧度,上面刻着我不认识的花纹,背面光滑平直。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不见有何特别,顺手塞到床铺下。
想起方才回荷园时,燕云殊本要亲自相送,可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只送我出了他的居所。
我强忍住没有回头看他,直到侍卫引我走了很远,才蓦然回首,犹见院门外大槐树下,那抹飘逸的身影。
如同天边一弯孤月,说不出的孤寂与苍凉。看得我心头酸痛。
在将军府短短几日,从未见府中有任何姬女侍妾,数年来燕云殊一直孑然一身,他这般洁身自好到底是为哪般,难道是因为灵霄的娘亲。想到这里,我心里猛的一颤,灵霄的娘亲究竟是怎样的奇女子,能得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男子如此爱重。
不知不觉堕入黑甜梦乡,忽听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呼唤,迷蒙之间,我睁开双眼,原来是红霓。
哎天还没亮呢,红霓小声说:小姐,起床了,计划有变,将军吩咐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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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14.前往星空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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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前往星空岛
我闻言,睡意全无,翻身下地,昨晚没睡好,只觉得一阵阵头晕。我问:
红霓姐姐,你和紫雾也同往吗
红霓含混的应着,一面不停的叮嘱,一面忙前忙后,很快将我打扮妥当。
出了房间,花幻海和东方雅已在前厅等候。红霓头前带路,走的是后门。
后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这马车很普通甚至有些破旧,就连赶马的车夫也是一身破衣烂衫,一顶破草帽遮住大半张脸。
紫雾从墙顶掠下,冲红霓点点头,红霓会意,低声让我们三人上车。
我们弯腰钻进车里,刚刚坐稳,只听车夫打马如飞,疾驰而去。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红霓紫雾并不同往,我急忙撩开厚厚的窗帘,向后看去,可泪水奔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只看到远处似在挥手的一抹红影和一抹紫影。
红霓紫雾再见了,
将军府再见了,
还有燕云殊
希望这次旅行早点结束。
东方雅温柔的为我拭去泪水,好一会儿我的情绪才慢慢平复。
跑出去很久,我忽然想起少了一人,将车帘撩开,车夫依然打马扬鞭,想不到和大车夫驾车的技术这样娴熟,歇歇可好,和光
和光朗声一笑,前面就是城门,出了城门再歇不迟。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守城的兵丁盘问一番,又撩起门帘探头看了看,不见异常,便放我们通行。
出了城门,和光驾车又狂奔好一阵子,才慢慢减速。
花幻海提出要下车透气,我和东方雅也正有此意。和光停车,我们三人从车上一个个跳下来。
东方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马车停在道边,前路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远处群山起伏,我环顾四周,杂草丛生不见人烟,暗想,这里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和光摘下草帽,露出俊秀的面庞,眉宇间书卷气十足。我被颠得浑身酸疼,捶着腰问:为什么计划有变。
和光中规中矩的答:将军临时的决定,属下也不得而知。
花幻海眼珠一转,临时的决定我看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
我心头一惊,和光瞥一眼花幻海,赞赏道:难怪将军说你聪敏慧黠异于常人,如今看来果然不虚。
仿佛是在向我解释,和光又说:将军担心告知了小姐,小姐睡不好觉,没精神远行。
心头平生出无数疑问,心头莫名的烦乱,我压下不快问道:还要走多久能到栖凤山
和光想了一下,回答:大概七天左右,不过要是照方才的速度,三天就到。
--照这样疯跑,到了那里我们几个非得给颠零碎不可。
花幻海开口道:七天太慢,我看五天正合适。
我暗地白了花幻海一眼,心里不住哀叹,我可怜的屁股。
那边,东方雅正满心欢喜的捧着满满一抱鲜花,袅袅婷婷从花丛间走来。她穿着烟青色的罗裙,淡紫色的宫绦随着她清浅的脚步,翩翩舞动。她的面容生得饱满,白中透粉,柳眉杏眼,琼鼻樱唇,眸波流转之间,一派妩媚明艳之色。
东方雅平日端庄大方,性格内敛,从未有过这样小女儿家的行径。一时大家谁也没说话,全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她满足的抱着一怀不知名的鲜花,淡棕色的眸子盛满了笑,阿霄,这束嫩黄色的正好配你的衣裳,我帮你插头上。
我开心的回答:好啊,我也很喜欢呢。阿雅要是天天都采花给我戴,那该多好。
东方雅歪起头瞧我一眼,嗔道,鬼丫头只要阿霄喜欢,姐姐天天摘花给你戴。
说着,东方雅将花放在一块大石上,挑出三朵水灵娇艳的,为我插在发间。
花幻海翻翻白眼,不合时宜的说:你们不怕招蜜蜂,尽管插满头。
我瞪他一眼,见那捧花中有一朵花生得硕大饱满,淡黄色的瓣片淡粉色的瓣边,片片花瓣,层次分明,是月季。
拾起,为东方雅斜插在发髻间。
和光微笑的望着我们,自始至终未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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