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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之抱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江流
这肯定是戳到了痛点,韩金凤几乎疯了,歇斯底里的说,“谁说他讨厌我们?”
“赶走就是最好的证明。”朱骜怕是压根没有这么刻薄过,“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们母子两个人,在朱家是多么的被厌恶。”
韩金凤脸色刷的变得苍白,她激动的对着韩大舅喊,“大哥,你听听,他就是这样对我们的,我们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凭什么诬陷我们。”
韩大舅也想拦着,毕竟这太难看了,虽然朱家和韩金凤和韩丁来往的都少,但也从没这么当面说过,朱成功的做法是,让韩丁搬出去,拒绝跟韩金凤的厂子合作,但起码保持着脸面,但朱骜却丝毫没留,他裸的指出了这个家对韩金凤的不喜。“豆豆,你怎么能这么对你三姨说话呢。”
朱骜却笑笑道,“诬陷?从我7岁被韩丁指使人绑架开始,你们就不无辜了。”
这句话一落,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谁都没想到,朱骜居然说出了这句话。朱骜在七岁的时候的确被人绑架过,绑匪跟朱成功要二百万,那时候的钱还,朱成功好容易在两天内凑了钱,结果朱骜却自己跑回来了。事后,绑匪也没背抓住。朱骜没说过绑匪是谁,他们以为那不过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年后,朱骜发声了。
韩金凤的脸色此时此刻已经不是难看来形容了,她几乎立刻站了起来,向着朱骜扑过来,却被韩家的几个人给抱住了,她喊,“不是,不关我们的事。”
朱骜却告诉她,“你们做得很好,只是却不知道,那几个绑匪以为我晕倒了,我却醒着,反正他们绑着我的眼睛,他们也看不出来。”他恶狠狠的说,“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开了免提。七岁的我听着二十岁的表哥对着那群人说,拿到钱,弄死我。”
这个时候,整个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声音。韩大舅他们的脸上又重新出现了震惊的表情,他们恐怕从未想过,就在他们身边,会有这样的事情。连一直只是静静的听着的贺阳,也诧异的看向了朱骜,当然,比他抬头动作更快的却是,他抓住了朱骜的手。
他想起了朱骜对韩丁无端端的厌恶,他想起了在朱成功的病房外,韩丁听到朱骜威胁时候害怕的表情,他知道朱骜肯定有点秘密,却没想过,居然是这样的事儿。
“你为什么没说”不用他来怀疑,韩金凤已经问出来了。
朱骜的回答是,“你应该很庆幸,我没证据。那时候昌茂面临着巨大的转型机遇,父母都在为这个忙,我不想让他们分心。但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早晚都会来的,就像现在,我不会在韩丁的事儿上给你们任何帮助。别跟我提什么亲戚,我从七岁起,就没把你们当亲人了。”
他说话的时候,大手紧紧的握住了贺阳的手,温度从手心传到贺阳的手心,他没有颤抖,也没有僵硬,贺阳这才放心下来,他的朱骜足够坚强,而那些过去,都不曾妨碍他的心情。
只要熟悉朱家的人,都知道朱骜回来后,性情大变。对韩丁的态度一直不好,韩丁也避让着他,他们一直以为是兄弟俩闹别扭了,如今想来,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有气一个心虚呢。
到此时,韩金凤能说什么?他们毕竟是亲戚?朱家不能逼死韩丁吧?这是她来之前的想法,可如今,那件事露出来,她没有半丝的底气了。如果说算财产不过是贪财,那绑架朱骜可算是害命了。当然,朱骜是抱错的,可有区别吗?他们当时的目标是朱成功的亲儿子。
这个结果还是有些让人唏嘘,韩大舅和二舅脸上都带着羞愧与愤怒,韩大舅结结巴巴的说,“豆豆,我们不知道,你受委屈了,大舅……”
他向来都是这个性子,也说不出更多的了,只是韩二舅也好不到哪里去。贺阳却是没想到,那个一直不知道身份的女人,却是一把拦住了韩大舅,转头冲着朱骜说,“豆豆,是吧。我是你大姨。”
这个身份让朱骜和贺阳都有些惊讶。韩家大姨是个比韩金茹和韩金凤更有魄力的女子,早早就出国结婚了,这么多年也没回来过,所以,连朱骜也不认识她。他们都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出现,而且没亮明身份,听到了现在。
这时候表明身份是什么意思呢?贺阳和朱骜干巴巴叫了两声大姨后,都没底。可韩大姨却没在意他们的表情,而是直接说,“金凤和丁丁这事儿做错了,你们受委屈了,二妹夫也受委屈了,这是我们韩家没教好,我爸我妈也去世了,我是家里的老大,长姐如母,这是我的过错。今天不适宜,跟你爸说,过几天我会专门过来给他赔罪。”她想了想又说,“只是赔罪。”
这个潜台词的意思是,他们不再会为韩丁求情了,至于韩金凤,怕是也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第122章
显然,韩家大姨虽然去美国多年,但威信依旧在。她的话说完,韩家两个舅舅都闭了嘴,而韩金凤叫了声大姐后,也彻底低了头,让他们裹挟着自己,出了朱家的大门。
贺阳站在门口向外看,瞧见出了大门后,在朱家的花园里,韩家大姨松开了一直拽着韩金凤的手,然后一声不吭径直向外走去,韩金凤有些悲切的叫了声大姐,那声音不小,随风都能传到贺阳的耳朵里,然后跑着追了上去。韩家大姨用力一甩,把她又甩在了一边。
贺阳有些放心,韩家的确是少一个决断力强的人,来约制他们越来越放肆的野心,显然,韩家大姨在这点上,算是可行。
他很期待,韩金凤不再骚扰他们的时候。
朱骜怕是也这么想,看到这一幕后在背后搂住了贺阳的肩膀,贺阳想起他说的那件事,不过七岁的小孩,要承受着亲人的背叛与整日的担忧,而那一切,本该是他来承担的。他不得不承认,过去的他太狭隘了,他看到了朱骜的风光与自己的落魄,却忘了朱骜生活中的危险与自己生活中的平静。
哪一个更好?哪一个更坏?
在十年前他固执的认为,是朱骜的生活更好,他是在替他受罪的。可经过十年打拼的他知道,过得好与坏,并不能如此简单的定义,每一种生活背后,都有它的繁华与落寞,欢喜和无奈,这不在于物质的丰富,而是自己。
纵然抱错这件事,他们六个当事人都有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他自己,一步步把自己,推向了更难以挽回的悬崖——这不代表他们没有错,而是自己辜负了自己。
他叹口气,拍了拍朱骜的手,好在,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他们有伤害,有离开,但是没有永别。
朱骜在他耳边呼着热气说,“阳阳,回屋去吧,爸爸还在睡。”
贺阳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潜台词是,没干完的事儿接着干。只是他此刻却没那个心思,他把手伸到后面去摸了摸朱骜有些胡茬的脸,“跟我讲讲绑架的事儿吧。”
朱骜愣了一下,显然明白这是贺阳在担忧,他笑笑说,“别担心,都二十年了,我早不在意了。不过,你想听,我讲给你。”他暧昧的说,“我对你,没有秘密,从身体到思想。”
在这个宅子里,对朱成功而言,没有秘密,更何况,这一场交锋原本就没有避开人,选择在了人来人往的客厅说话。所以,当朱成功下来吃饭的时候,他已经知道韩家人来的事儿了。
他对着头发有些湿,独自从楼上下来的朱骜说,“这事儿你们就不用管了。”
朱骜担忧的说,“爸,你的身体。”
“我又不是纸糊的。放心。”朱骜挺愧疚的补充了一句,“豆豆,当年爸爸和妈妈实在是太粗心了,让你受委屈了。”
朱骜却是不曾想到,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事儿,贺阳和朱成功的反应都这么大,他有些措手不及的说,“爸爸,你别多想,是我没说,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如果不是过于纵容韩金凤和韩丁,他们怎么会想到在有亲生子的情况下,来夺朱家的财产?朱成功知道这事儿不好提,所以他只是拍拍朱骜说了句,“好孩子。”心中却下了决心,无论韩家准备怎么行事,这事儿都要公事公办。
说完这事儿,饭也做好了。朱成功瞧着满桌子的饭菜,有些困惑的看了看楼上说,“阳阳还没睡醒吗?叫他下来吃饭吧,过了饭点,等会儿又不饿了。”
朱骜的脸色立刻变得古怪起来,他跟着往上瞧了一眼,但却立刻把头扭了回来,一只手摸着自己还湿的发根,笑笑说,“别吵他了,他睡着呢又起床气大,等会儿我给他留点就行了。爸,咱们先吃吧。”
他说完就伸手帮忙朱成功盛稀饭。结果把碗拿过来,动作进行了一半,却发现朱成功用那种特别了然的目光盯着他脑袋看了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吩咐做饭的张姐,“等会再熬锅鸡肉粥给阳阳闷着,让他醒了吃。”
朱骜就有些心虚了,老爷子这不是发现了什么吧。
不过,朱成功显然不准备放过他,等着朱骜心虚的把稀饭放在老爷子面前,自己也坐下开吃时,就瞧见朱成功慢慢的端着碗吸溜了一口,问了他一句,“你俩岁数也不小了,我看关系也确定了,什么时候要孩子?”
朱骜差点把嘴里的稀饭喷出来,他一把撕了纸巾擦了擦嘴,好容易把口中的稀饭咽下去,然后一脸狼狈的看着朱成功,“爸你说什么?”
人老成精嘛!大白天的睡着不起来,朱骜又是一副餍足的模样,朱成功也是过来人,怎么看不出来。
只是这事儿是允了的,他不会说什么,但要让这个精明的商人放弃好机会,那自然也是不成的。
贺阳牙尖嘴利,朱成功拿他没办法,可不代表他拿着朱骜没办法——这小子可是他一手养大的,那性子他可了解的很。所以,朱成功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一眼都没看朱骜,又喝了口稀饭,仿若应该应分的说,“这不是正常吗?铭铭不适合结婚,我就剩下两个儿子,我老了,但不是老古董,你们没血缘关系,历尽千辛万苦要在一起,我也没反对,只是,你不能让我空有三个儿子,一个孙子都没有啊。就是有个孙女也行啊。”
朱成功边说边看着朱骜,贺阳能冲着朱成功说,有朱骜没孙子,可朱骜又能如何招架——他的性子可比贺阳宽厚多了。
更何况,朱成功还说了句,“也不知道以后你们都上班去了,我带着你妈,日子怎么过?哎,更别提等我死了如何跟祖宗交代了。”
朱骜可说不过耍赖的朱成功,只能拿出贺阳做最后的挡箭牌,“爸,养个孩子可不是小事儿,我和阳阳总要商量一下。”
朱成功就一脸“你为什么不能当家做主”的表情看着他,然后特别硬气的说,“怎么不是小事儿,又不用你们怀,又不用你们生,也不用你们喂,更不用你们看,有钱有人有房子,哪点不好?”
平日里讲理的人不讲理起来,那简直更难缠,何况朱成功刚动了手术,他也不敢跟他争执,只能劝着说,“爸,你别着急,我们商量商量。”
朱成功露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这事儿才结束了。
等着吃完饭,又处理了一会儿公司的业务,朱骜看着表约么着贺阳应该醒了,就在朱成功的目送下,端着稀饭小菜上了楼。一进来果不其然,贺阳正扶着腰跟陈艺文打电话呢。瞧见他进来,跟他指了指手机,两个人就有默契的没说话。
朱骜把东西放下,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等着贺阳。
那边大概说的廖家的事儿,贺阳脸色平静,看不出息怒,只是不停挪动的脚步,显露出了他的厌烦,听了会儿他皱着眉头冲着陈艺文说,“他们找我也帮不了忙,你告诉他们,廖鲁川是在精神病院的,那是个神经病,他们搞不定他,我也搞不定,我又不是超人。朋友?你问他们,听过哪个精神病都住院了,还认朋友的?爹妈都不认的。股份?呵,他们可真好意思开口,神光都快倒了,我买进来干什么?替他们脱身吗?你问问他们,我长得像圣母吗?”
贺阳嘴巴一向厉害,何况他此时摸着腰,感受着身上的不适,心情被那群人搅乱的格外烦躁,更是说话不留情面。那边陈艺文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贺阳没再说话,这才挂了电话。
朱骜就把粥盛出来给他放在桌子上,一边劝他吃一边说,“又找上门了,这事儿陈艺文也没办法。”
贺阳就笑,“怎么会没办法?”他端着碗,说什么也不愿意坐下——那处怎么也是不得劲呢,就站在朱骜面前,拿筷子夹着小咸菜吃,“陈艺文那么鬼,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们?刚才电话是肯定是免提,我的话都放给那群人听呢。”
朱骜顿时明白他们这出双簧,那堆找上门的人恐怕如今都气炸了,可这又不管陈艺文的事儿,贺阳他们又触不可及,只能忍下这口气。这也就是贺阳能办出来,如果是他,肯定是避而不见了。不过他也提醒贺阳,“小心他们报复。这群人毕竟已经有不少社会能量了。”
贺阳不在意的说,“放心好了,他们现在恨死廖家人了,他们把我跟廖鲁川捆在一起,就算我客气委婉的回答他们不行,也会被记恨的。再说,你以为神光倒了,这些人还能如现在这么有权有势吗?瞧瞧廖家父子墙倒众人推的场面,没多少人搭理他们的。”
朱骜瞧着贺阳心情不算特别好,终究将要孩子的事儿,在舌尖上滚了滚,又咽了下去。他其实很盼望一个长得像贺阳的孩子,也明白朱成功的心思,只是贺阳什么想法,他还闹不清。
事实上,正如贺阳推断,随着各种事件的渐渐发酵,廖老爷子因为行贿罪而被判入狱,而廖永则与一则案件联系在一起,最终无期。神光在接连而至的中,自然是群起而攻之,各个项目的搁浅,上游供货商的挤兑,下游代理商的回款困难,还有逃税漏税骗税等财务问题,最终让这个巨人在短短半年时间内,轰然倒塌。
那个时间段,贺阳和朱骜刚刚陪着朱成功从第五医院接回了韩金茹。经过治疗,她的情绪仿佛稳定了许多,起码在见到贺阳的时候,没有再歇斯底里,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
贺阳知道,韩金茹只是有些精神疾病,并非傻了,她自然知道是自己把她送进了第五医院。纵然她有病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但没有任何人,愿意承认这件事。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刚刚朱骜和朱成功不注意的时候,韩金茹偷偷对贺阳说了一句,“我讨厌你。”
不是都是你的错,不是你害了我们,不是如果没有你就好了。虽然他们母子俩终究不能和和睦睦,但贺阳总算吐了口气,韩金茹终于肯正式内心的问题了——她讨厌自己。不爱自己的儿子,这当然是她的错。
贺阳倒是不吃亏,他冲着韩金茹笑笑,回答她,“我也一样。”
这让韩金茹的脸色变得更加高冷起来,就仿佛贺阳是一块抹布,不愿意看他一眼。好在朱成功和贺阳、朱骜都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为了避免双方的冲突,朱成功专门修整了农场里的别墅,准备带着韩金茹和朱铭住在那里。
等着将人送到了别墅,瞧着韩金茹陪着朱铭玩的高兴的时候,在书房中,朱成功又将他的想法提了出来。他有两层意思,一是希望朱骜和贺阳能够留在昌茂,来管理这个他付出了一辈子心血的公司。二是希望他俩能够继续住在朱家别墅里,那毕竟是朱家老宅。
但显然,贺阳和朱骜有心无力,他们在北城的生意也需要坐镇,只能偶尔兼顾——当然,他们有两个人,如果一人分坐一个公司,那自然是可以的。但虽说久别胜新婚,可长久异地并不是增进感情的方法。
贺阳谨慎的对着朱成功说,“爸,我和豆豆并不想分开,但显然,还处于发展期的hy,更加需要我们的关注。”
他的意思明白无误,朱成功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点着头,挺艰难的冲着贺阳和朱骜笑了笑,“对,是我欠考虑了,没事,我身体还好,请个职业经理人,昌茂没问题的。没事儿。你们别顾虑这些,去北城吧,记得抽时间回来看看就好。”
他嘟嘟囔囔的,跟平日里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贺阳觉得朱成功仿佛在这次生病后,变得更像个老人了。他会似个小孩,跟贺阳谈条件给他神补刀,也会如此的在意别离。他瞧着朱成功挥着手,对着他说,“你们忙吧,我去花园里转转”,然后慢慢出了房门,等了会儿,贺阳站在窗前,并未发现他走出别墅,他推开门往外看看,发现朱成功在对着客厅里的全家福发愣。
这让他一下子愣在那里,他如何能不知道一个老人的心愿?朱骜瞧他突然不动了,也跟着走了过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外面是天真不知世事的大儿子,和精神存在问题的发妻,楼上是要离他远去的两个儿子,事实上,他孤独无比。
朱骜突然想到了他搪塞了多天的话题——孩子,忍不住说,“爸一直在尽力,但恐怕也知道我们不能陪在他身边,所以才想要个孩子。”
贺阳闭了嘴没说话。





豪门之抱错 第57节
、第123章
在贺阳离开之前,更早离开的其实是另一个人,韩金凤。
韩家大姨在韩金茹出院后,专门找了一天来看她,姐妹两个三十年不见,其实话并不多——他们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同。
韩家大姨当年为了过更好的日子以打工的方式去了美国,但她并没有如憧憬的那般立刻发财有钱过上好日子,而是在不停的打工打工打工,直至遇到了她现在的丈夫——华人街一个小餐馆的小老板。
好在她是一个充满了奋斗精神的女人,在这二十多年中,她跟丈夫起早贪黑的经营着这家小餐馆,没有把它做大,却用它养大了自己的三个孩子,直至上一个月,才刚刚把餐馆传给了大儿子,自己才退休。
可以说,她的生活始终是忙碌而不充裕的,始终围着孩子丈夫转的,她在一直经营着自己的家庭。可韩金茹呢,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个二妹已经过上了比别人更好的日子,可是她却没有珍惜。孩子抱错又怎么样?无论养的还是生的,不都是自己的?一个当妈的,难道不能把自己的孩子热乎过来?
只是事已至此,她又常年不归,自然没立场来训斥这个已经成为贵妇的二妹。她能说的只有一句话,“二妹啊,人的福分是有限度的,珍惜着过就能长久,不珍惜的过,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你自己要清楚。”
韩金茹没接茬,显然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韩家大姨做了一辈子服务业,怎么能看不出韩金茹的不愿多谈?她当即就住了嘴,转头对着朱成功这才说,“二妹夫,应该这么叫没问题吧。”朱成功就点点头。
韩家大姨这才说,“今天我是代表韩家来的,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韩家这些年做错了太多事,对不起。”她站了起来,想给朱成功鞠个躬。可朱成功怎么可能受着呢,连忙把她扶住了,冲她说,“大姐,您又不在这儿,您道歉做什么。”
韩家大姨怎么会不明白,朱成功这是没松口,不肯给她机会呢。或者说,朱成功这是拿捏着这点,防备着他们提要求呢。她叹口气,心里知道,无论韩金茹怎么样,起码在朱成功眼中,这门亲戚是不算数的了。
“长姐如母,父母都不在了,韩家的两个爷们不管用,我当姐姐的,替韩家赔礼道歉是应该的。当然我知道你的顾虑。”
她没用你们,其实就是对着朱成功说的,“怕受了这个道歉,韩家还是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我理解。我来其实也是想跟你们说件事,我们都商量过了,丁丁的事儿,是他自己想岔了犯了罪,依法处置,我们不会提意见。金凤这丫头小心思太多,留在这里,反而是给两家添乱,她反正也是没工作,我准备带她一家到美国,看看能不能找点事业做。”
这就等于把韩家惹事儿的两个人全都摘开了,所以,韩家大姐冲着朱成功说,“二妹夫啊,不知道我这样处理,你可满意?”
这算是比较妥当的处理方式了,韩丁交给法律制裁,韩金凤远离朱家,由此可期待朱家平静的生活。朱成功自然点点头。
韩家大姨这时候才松了口气,两人又不咸不淡的聊了两句,毕竟是不熟,韩家大姨就起身告别了,他们的启程日子定在了明天,但显然,朱成功一家人是不会出现的。
只是临走时,恰逢贺阳和朱骜回家,他们冲着几个人打了招呼,朱成功高高兴兴应了,让他们去喝完热汤,韩金茹却跟没听见一样,只会陪朱铭玩,韩家大姨终究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一个你养的,一个你生的,你是妈啊,你去热脸贴他们的冷屁股,时间长了,他们也会转化的。何况,他们面子上还过得去。”
韩金茹听了没吭声,扭头看向了别处,韩家大姨叹口气,知道是没救了,劝也劝不动了,只能离开。
韩金凤离开后,朱成功的身体也调理的差不多了,贺阳和朱骜就回了北城,只是临行前,贺阳也没对要不要孩子这事儿说点什么,朱成功难免失望又充满希望,毕竟,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嘛,这代表着贺阳还在考虑,这就是有机会啊。
两个人回了北城自然是各有一番事情,hy还好,一直在遥控指挥,陈艺文又留守,压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公司在美国的团队考察好了不少投资项目,有些时机已过,有些却需要贺阳去考察。
这么忙碌了一番,就到了年底,在这种信息爆炸的时代,神光的事情从轰轰烈烈走向了无人问津,廖鲁川终于在精神病院呆够了。
贺阳和朱骜在北城新置办了一套复式,因为是精装修,已经入住。电话打来的时候,正是周六的早上,冬日的太阳透过厚重的窗帘,在两个人的卧房里几乎投不下任何光。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贺阳在黑暗中从朱骜怀里扑腾出来,迷糊着眼睛爬在朱骜身上四处摸着电话,最终在脚底下找到了,等着带着睡意接通了,那边传来廖鲁川兴奋的声音,“我要出院啦,你来接我啊。”
旁边被吵醒的朱骜就知道,这好容易挪出来的一个周末,彻底没戏了。他瞧着已经爬起来跳着脚四处边找衣服边嘟囔的贺阳,“你说你做就做,扔的四处都是。”无奈的笑笑,起身先把厚重的遮光帘腾地一声拉开了,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房屋里因为昨日的激动而造成的混乱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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