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文工团员最后的下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ggj00
果然,天一擦黑就有人来了,听着钥匙开门的声音,我的心忐忑不安起来。
门开处,进来的是一个瘦小的老人,从容貌看,是个纯粹的泰人,我不禁有些意外。小老板向老人介绍说我对这块胸章感兴趣,说完就回家去了。
屋里剩了我们两人,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用尽量平静的口气问道:“老人家,听说这胸章是你收藏的?能告诉我是从哪里得到的吗?”老人的汉语看来很好,他用警惕的眼光打量着我,没有答话。我忙解释说:“我也是戴过这胸章的人,如今在异国他乡见到,不免好奇……”说着把旅游团的团徽拿给他看。
老人死死地盯了我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道:“看你不像歹人,这牌牌的来历,哎……”说着眼色黯然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老人半天不说话,我也沉默着,良久,他大概看出我问不出所以然就不会离开,才叹口气道:“哎,我原先不开铺子,早先在一家叫水晶宫的妓院当杂役。
水晶宫是曼谷最大的一家妓院,原先都是泰妹,后来日本、韩国的商人来多了,老板又招来一些马来妹、韩国妹和日本妹。大约是62年吧,老板不知从哪弄来一个中国姑娘,高挑的个子,漂亮的脸蛋,只是从来不笑,甚至不说话。看的出来,她在来水晶宫之前被男人搞的次数太多太狠,身子亏的利害,脸总是苍白的颜色。
“后来我听人说,她是老板从缅甸买来的,原是共军那边的公妻,不知怎么落在国军手里,在国军营里叫当兵的公用了好多年,她房里还有当年作公妻时的照片。我偷偷到她房里看了,真帖着两张大照片,看来那时她还小,水灵极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她穿着一身军装,腰里系着皮带,还挎着枪,那叫俏,全曼谷你也找不出这么漂亮的姑娘。她穿的衣服上就钉着这牌牌。另外一张还是她,还是这身衣服,只是没系扣子,敞着怀,里面没穿什么,奶子露出大半边,裤子也吊在胯上,露着肚脐眼,我在妓院里干。知道这是招男人呐,难怪说她是公妻。”
听到这里我的心激烈地跳起来,忍不住打断老人:“她叫什么名字?”老人摇摇头回答:“原来叫什么不知道,在水晶宫的名字叫安妮。这姑娘很倔,不哭也不闹,但从来不给客人好脸,有时还让客人搞不成,为这个没少挨打。老板好像总防着她,只要她没有接客我们就得进去陪着,客人一出她的房门我们马上就进去,连她洗身子我们都要在旁边看着,晚上睡觉都是拿铁链子把她栓起来。
“我当时是杂役,负责给各房的姑娘端茶倒水,她被男人搞的时候从来不像别的姑娘那样叫床,只是被搞得太惨的时候才哼几声,但那声音叫人听的心里发颤。奇怪的是,客人就喜欢要她,别的姑娘是排队等客人,她却是客人排队等着进房。一般的姑娘要是每天能接一个客人就欢天喜地了,她却每天至少要接3、4个客人,多的时候到7、8个,让人看着都心痛。后来姑娘们改成坐在玻璃橱窗里由客人挑,她可没有挑客人的福气,只能一拨一拨不停地接客。
“有一次,3个日本客人要同时进她的房,怎么劝都不行,最后老板来了,他们提出加三倍付钱,老板也就同意了。可3个日本人进去后折腾了近1个钟头气冲冲地出来找老板,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3个日本人谁也没搞成。老板要给他们叫别的姑娘或退钱,可他们就是不干,一定要安妮,而且还一定要3人一齐搞。老板无奈,叫人拿来铁链,把她捆在床上,让那3个日本客人搞。我们谁也不忍心进去看,日本人在房里的狂笑声和喊叫声震的玻璃都嗡嗡响。后来日本人又把酬金翻了一番,在她房里整整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们出来时都是东倒西歪,我们赶紧冲进房里,安妮已经下不来床了,半条褥子都湿透了,她泪流满面,却一声都没有吭。
“从那天起,忽然有许多日本客人出高价要用铁链子栓住安妮搞她,老板当然乐不可支,可苦了安妮,经常被搞的直不起腰来。后来老板为招徕客人,竟出了一张海报,画面上是三张大照片,两边是刚才提到的安妮早年那两张军装照,中间是她被铁链栓在床上的裸照,海报上印了四个大大的汉字:共产公妻。从那以后,水晶宫门庭若市,安妮却掉进了无边苦海。过了几年,越战打的火热,美国大兵成了这里的常客。那美国人可不比咱们亚洲人,尤其是黑人,家伙大的吓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姑娘们都怕接他们,老板就把安妮交给他们搞,她常被搞的下不了床、走不了路,身子越来越弱,从68年以后她就再没来过月经。
“我看她无依无靠任人欺凌,实在可怜,就尽可能地照顾她。年长日久,她知我不是坏人,有事也就都托给我。72年我不想在水晶宫再干下去,辞职开了这家小店,临走时她哭着把这个牌牌交给了我,说是留个纪念。”
听到这里,我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于是问老者:“安妮现在何处?”老者略一迟疑:“她接客一直接到79年,后来实在接不动了,老板就把她养在水晶宫的后面,其实是不想把她攒在柜上的卖身钱还给她。”我忙问:“能让我见见她吗?”老者叹口气道:“20年了,除了我们几个老人,她谁也不愿见。”
我灵机一动,从内袋中掏出一只老派克金笔,这是部队发的纪念品,上面刻着“平津战役立功纪念”,记得颁奖时给首长捧纪念品的就是袁静筠。我把金笔递给老人说:“你把这个给她看,说一个中国来的老人想见见她。”我把房间的电话留给老人,就回酒店了。
回到酒店,我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团友们都整装准备前往下一站帕提亚,我找到领队,告诉他我身体不适,要在曼谷休息几天。领队老大不高兴,直到我告诉他,曼谷的费用我全部自己出,待他们从帕提亚回来跟他们一道回广州,他才悻悻地答应了。我下了决心,一定要设法见到安妮!
送走团友,我赶紧跑回房间,生怕错过老人的电话。谁知刚到10点,老人竟亲自来到我的房间把那只金笔还给我,见我眼露失望,他对我点点头说:“她愿意见你。”我激动地心脏病都要发作了,忙问他:“什么时候去?”他摇摇头说:“她说她那里不方便,她来见你,我这就去接她。”我镇静下来说:“我在房间里等你们。”我不知道见到她时会发生什么,因此不敢在大堂里等。但职业的敏感驱使我跑到酒店旁边一家小电器行买了一架小采录机和20盘录音磁带。
我回到房间,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大约11点的时候,敲门声轻轻地响起。
我抑制住激动把门打开,门口站着旧货店老店东和一个老妪。完全出乎我所有的想像,那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腰身和刻满皱纹干瘪的脸,和我记忆中那个亭亭玉立、青春活泼的女孩的影子无论如何也重合不起来。我客气地把他们让进屋,老店东把安妮介绍给我并扶她在椅子上坐定后就客气地告辞走了。
我正不知如何开口,那老妪定定地看着我,用沙哑的嗓音平静地说:“你是高国军科长,我记得你,49年平津战役纪念金笔你那只的编号是111号。”
我的头轰地一下像涨大了无数倍,颤声问:“你真的是小袁?”她嘴唇颤抖着点点头:“对,袁静筠。”两颗泪珠从那像干涸的枯井一样的眼眶中流出。接着她用沙哑的嗓音继续说:“高科长,我早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但我总觉得冥冥中有人告诫我要坚持下来,把死去的肖大姐、林洁和施婕、小吴她们的遭遇告诉她们的家人,这才对得起她们的在天之灵,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把一切都讲给你听,还我这一生的债。”
征得她的同意,我把她的全部叙述都录了音,以下就是她叙述的内容。
女文工团员最后的下落 第一章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日子:1950年10月2日,那天我和四个姐妹走进了地狱。
去响水坝洗澡是我和施婕提议的。自驻防湘西以来,全军的女同志都集中到军部,军部只有响水坝一处可以供女同志洗澡,各单位轮流,差不多要一个月才能轮上一次。上次轮到我们文工团是九月初,我正好来例假,没有洗成。
这一个来月庆祝建国一周年下部队演出忙的脚不点地,月底回到军部,昨天刚在军部给机关和首长汇报演出完毕。
明天我们就要下一三九师去慰问剿匪部队了,可我们文工团洗澡排在三天以后,一三九师沿线部队我去过几次,那里的条件不要说洗澡,连找个地方擦洗一下都困难,出发前要洗不成澡,就要至少再等一个月。
施婕跟我差不多,上次也没洗成。她当时赶编国庆节目,没顾上洗。我俩早就商量去一三九师前抽空去响水坝洗个澡。
那天吃完午饭我们就去团部找政委肖大姐,大姐听完我们的要求面带难色地说:“军部为保障安全,规定各单位洗澡时严格控制人数,不同单位人员不得混编,以免遇事发生混乱。今天轮到后勤部四七二野战医院洗澡,他们那里本来女同志就多,自己安排都紧张……”忽然她眉头一抬说:“听说韩军长的警卫排给他引了股山泉到他宿舍,我去跟谢大姐说说,你们到他那里去洗吧!”
我们俩一听,舌头一吐,忙摇手说:“政委,我们可不敢去军长家洗澡,那成什么体统,实在不行就算了。”
肖大姐嗔笑着瞪了我们一眼说:“你们两个鬼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保证你们出发前洗上澡。”
我俩一听,高兴地回去准备第二天出发时要带的活报剧布景去了。
下午两点来钟,舞队的吴文婷蹦蹦跳跳跑来说政委叫我们去。我们跟她去了团部,肖大姐笑着说,她联系好了,四七二医院的人四点半洗完撤离响水坝,那时离天黑还有将一个多小时,我们可以去洗,但五点半以前必须洗完,警卫营将警卫时间延长到五点半,六点钟他们开饭。
我们一听高兴极了,赶紧感谢大姐。小吴在旁边听说我们要去洗澡,死活要跟我们去,还忽闪着大眼睛偷偷看政委的脸色。
小吴是城里妹子,听说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参军的,她是团里的小妹妹,大家都喜欢她,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们的心也软了。于是替她向政委求情,大姐问问她出发的准备都作好了,也就点头同意了。
三点多钟,我们还在赶布景,机要科的林洁推门进来,我知道她是刚下班。
林洁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是司令部的一枝花,韩军长的心尖子,只是最近有点烦。
林洁和作战处的参谋小徐互有好感,只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可最近韩军长让他爱人谢大姐和林洁谈,想把她介绍给军长的爱将、司令部的刘副参谋长。
刘副参谋长比林洁大将近二十岁,他爱人是在东北剿匪时牺牲的,听说死的很惨。后来他一直未娶,军长一直惦着这事,物色了几个人都不合适,后来有一次偶尔提到林洁,刘副参谋长很有好感,军长就来作林洁的工作。
可林洁已经心有所瞩,对此事老大不愿意,又不知怎么跟谢大姐回话,这两天一有空就跑来和我说悄悄话。
林洁见我们忙的不可开交,就上来帮忙,我知道她的心事,而且她晚上还要值夜班,就告诉她,我们一会要去响水坝洗澡,吃完晚饭我去找她。
她一听乐了,说:“我正为洗澡的事发愁呢,节前轮到我们科洗澡,我忙着赶发给军区的汇报没洗成,下回不定猴年马月去了,正好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我一听打趣她说:“你还愁没地方洗澡?军长家不就是你们家,那里可以开小灶。”
她一听苦着脸说:“还说呢,我现在走路都躲着军长和大姐。”
施婕在一边听的莫名其妙,问:“你怎么得罪军长了?”
我看林洁脸红了,忙打圆场说:“我可不敢作主让你跟我们去,连我们自己都是肖大姐法外施恩特批的呢!”
林洁满不在乎地说:“肖大姐那儿我去说,不过现在不能说,等会儿临走再打招呼不迟。”
她又问我们几点走,听说是四点半,忙回去拿了换洗的衣服,仍来帮我们赶布景。转眼四点半就到了,小吴也来了,可我们的布景还差一点点,要放下等回来再干,油彩、画笔等都要重新弄,大家一商量决定把它赶完再走。
不一会儿,就听见四七二野战医院的姑娘们从响水坝回来,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从窗外走过。现在想起来,问题就出在她们回来而我们还没到的这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
我们到差一刻五点完了工,我和施婕赶紧回宿舍拿了换洗的内衣,和林洁、小吴一起去团部。肖大姐看来早就在等我们了,她手里拿了件缝到一半的小衣服和针线。
我们知道大姐再有几个月要作妈妈了,林洁见了她甜甜地叫了声大姐说:“我也跟她们去凑个热闹。”
大姐看看她略一思索道:“好吧,那我的责任可大了。”说罢对我们挥挥手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我们一听诧异地齐声问:“政委,你也去呀?”
肖大姐笑笑说:“你们几个小鬼个个都是军里的宝贝疙瘩,丢一个军长还不吃了我?我带你们去,我这身子下不了水,在岸上给你们看着点。最近警卫营的战士来机关爱抄近道走响水坝,我给你们挡挡人。”
我们一听恍然大悟,大姐想的真周到,就簇拥着大姐奔响水坝而去。
从文工团驻地到响水坝走十来分钟就到,估计我们到的时间是将近五点,虽然已是十月份,太阳也已落到树稍,但还是暑热难消。
我们一到响水坝,看了看四周确实没人,赶紧脱了衣服下水。说是脱衣服,其实还穿着内衣。
那时候部队女兵内衣与男兵一样,就是一条草绿色的大裤衩和一件小背心,这真让我们女兵哭笑不得。穿这样的内衣,即使像我这样身体发育不久的女孩,两个乳房也像没人管束的小兔一样整天晃的让人心烦。
要是赶上部队急行军,那我们可就惨了,一跑路胸前就坠的生疼,谁要是再赶上来例假,那简直就像受刑一样,经常有姑娘难受的偷偷地哭。
后来不知谁的发明,到老乡家找一段白布,遇到急行军就用它束胸。可那滋味也不好受,胸口憋的喘不上气来。后来进了大城市,一些像施婕这样的大家闺秀参了军,我们才知道还有叫胸罩的东西,那东西戴着又舒服又漂亮,只是部队不发,我们也没处买,仍然是裤衩背心。
那天我就是穿着裤衩背心下的水,虽然响水坝划为女兵专用,但大概因为毕竟是露天,大家都是穿裤衩背心下水,只有少数几个岁数小的姑娘,到深水处后总爱再把衣服都脱光再洗,小吴就是其中之一。
施婕那天戴了一个白洋布的乳罩,把胸脯托的高高的,真让人羡慕。她把一个换洗的胸罩交给了肖大姐,脱下背心下了水。
我这人虽然生在东北,其实很怕冷的,那天尽管穿着军装站在岸上一动就出汗,但光着腿下到水里我还是冷的牙直打架。
我咬着牙一步一步往水里走,林洁和施婕也跟我差不多,慢慢地往前摸,小吴却已经到了河中间最深的地方。那里卧着两块一人多高、象房子那么大的大青石,水有齐腰深。
小吴象往常一样脱下背心搭在大青石上,回头看见我小心翼翼地往前淌,呲牙一乐,我知道她是笑我怕冷,可我也笑她那扁扁的小白胸脯,刚刚能看出有一点凸,简直就像男孩子一样。
可我还没笑完,弯腰正要脱裤衩的小吴却叫了起来:“我的脚被缠住了!”
我心里说:“这小鬼头,真是活见鬼,这平展展的细砂底,有什么东西能缠住脚?”但我还是向她那里奔了过去,冷也顾不得了。旁边的施婕和林洁也趟了过来。
在离小吴还有四、五米的地方我忽然感觉不对,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硌着,这河滩是细砂底,脚踩着很舒服,只偶尔有块鹅卵石,可我脚下的东西好像是网状的。我想低头看个究竟,可将要落山的太阳在水面形成了一层金色的反光,很晃眼。
我还没看到什么,却听见岸上的肖大姐惊呼:“小心!”
没等我反应,脚下踩着的东西猛地一抽,我失去重心、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水中,同时听见其他三个姑娘一片惊叫声。就在我落在水中的一瞬间,我瞥见大青石上闪过十几个黑衣黑裤包头的身影,噗通、噗通跃入水中。
紧接着四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两臂,我意识到出事了,一面挣扎一面大喊。可我的头还在水里,一张嘴连喝了几口水,还没反应过来,两臂就被那四只大手扭到了背后。
我被他们按在水里,一根绳子把我的两手在背后紧紧捆了起来。我急得要哭了,那四只大手插入我的腋下把我向上提起来,头刚一离开水面,我张口大叫,谁知早有人等着我,一只大手抓住我的头发,另一只大手把一团破布塞进我的嘴里,接着一根麻绳勒住我嘴里的破布,在我脑后死死地打了个结。
这时我别说喊,连呼吸都感到困难。那四只大手拖起我就走,我发现他们是在把我拖向对岸,我只有两腿还能动,就拚命用脚踢他们,弄的河里一片水花,可两只大手捉住了我的脚,我就像被一把巨大的钳子价住,丝毫也撼不动他们。
我就这样被他们连拖带架的弄到岸边,我看见林洁她们也被人夹着向这边走来,而小吴已被他们弄上了岸,她那裸着上身的雪白的身体已被从上到下捆了个结实。一到岸边,那六只大手同时将我摔到地上,我刚要翻身,腿已被人死死按住并在一起。
我意识到他们要干什么,拚命挣扎,可我根本就不是对手,只片刻功夫我的腿就被捆了个结实。他们把我抬进岸边的灌木丛,按在地上铺着的几条麻袋上,旁边小吴已被对折捆了起来,两个蒙面大汉正把那雪白的身体往一个麻袋里塞,她像我一样被塞住了嘴,只能隐隐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们把我仰面按在麻袋上,我拚命向下翻滚,可两只大手已死死按住了我的肩膀,另外四只大手抓起我的脚向头的方向折过来。
我明白他们是要把我捆成粽子样塞进麻袋带走,就死命抵住,可那四只手就象泰山压顶,我哪里顶的住,我的膝盖很快就碰上了胸脯。
这时一根麻绳搭上我的腿弯,再从背后穿过,绳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抽紧,我觉得身体像要被从中间撅断,凸起的乳房被自己的膝盖顶的生疼,绳子又紧紧地缠了两圈,我被捆的不能动了。
接着又一根绳子把我的脚腕子和脖子死死捆在了一起,我被捆的呼吸困难,想出声气都上不来。
这时一块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我最后的一瞥是看见几个黑衣人正架着也被捆起来的肖大姐淌水向这边奔来。紧接着我被塞进一个麻袋,粗糙的纤维把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磨的生疼。麻袋又被拦腰捆了两道,我知道这回我就是有翅膀也飞不了了。
旁边又折腾了一小会儿,隐约能听见女人的哼叫,那肯定是肖大姐和林洁她们正在被捆绑起来。
不一会,另一个软软的东西跟我并排放在了一起,我感觉他们正在把我们栓在一起,接着,我被四只大手一前一后抬了起来,同时隐隐闻到一股牲口的腥骚气,我们被搭在牲口背上,轻轻一声吆喝,牲口健步小跑了起来。
我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是谁绑架了我们?
肯定是土匪,凌辱、轮奸、死……这些可怕的字眼在我脑子里乱飞。
我想不通他们怎么可能钻进警卫严密的军部驻地,半小时前四七二医院的女兵还在这里洗澡……。
牲口走动时一耸一耸的,使捆着麻袋的绳子深深勒进我的肉里,每耸一下,我就觉的腰像要被人撅断,骨头都在嘎嘎响,疼的钻心,乳房则被膝盖顶得像要胀破一样,精湿的裤衩背心贴在身上被小风一吹让我浑身冷的发抖。
我发现牲口只是小碎步跑着,并未全速飞奔,我猛地意识到我们还在我军的警戒圈里,不远处就有军部警卫营的警戒哨。算算现在还不到五点半,警戒哨还没有撤,我真恨他们为什么那么迟钝,响水坝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没察觉。
警卫营那帮兵,平时总爱贼头贼脑地往响水坝跑,其实谁都明白他们是想撞上个洗澡的女兵开开眼。可今天他们都跑哪去了,怎么一个人也不见。要是有人来,别说穿着裤衩背心,就是什么都不穿,我也宁肯给他们看,可我们现在正被土匪绑着往外跑!
忽然,一声清脆的鞭声落在牲口身上,牲口顿时哒哒地飞奔起来,人的脚步声也响成一片,我心里顿时一紧,知道没有希望了,我们正在快速地落入地狱。
驮着我们的牲口没命地狂奔着,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在心里默算,到六点开饭,团里就会发现我们出了事,可部队知道向哪里追我们吗?能追上我们吗?牲口跑的气喘嘘嘘,连我被捆的麻木了的身体隔着麻袋都能感觉到牲口吃力的喘息和汗湿的热气。
牲口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按说团里早该发现问题了,可没有人来阻止这只队伍的狂奔,我的心象被捆住的身子一样被颠碎了。
忽然队伍停了下来,有人搭起了我们,我的心一阵狂跳。可是我马上就失望了,我们被解开,我被单独捆在一头牲口背上,看来所有的匪徒也都有了牲口,队伍以比刚才快的多的速度重新狂奔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刺骨的寒气透过麻袋深入我的骨髓,我意识到夜已经来临,我彻底绝望了。
队伍在山里不停地走,匪徒们好像连饭也没有停下来吃,我又饥又寒,最难受的是,在河里喝的那几口水这时都变成了尿,憋的我下腹胀痛,再一颠簸简直象刀割一样。
身心的重创使我开始变的恍恍乎乎,待再次清醒过来时已被卸到了地上,两个匪徒把我从麻袋里拉出来,解开了捆在腿弯和脚腕处的绳子,但我的腰好像已经被折断,身体仍保持着对折的姿势动弹不得。
两个匪徒拉住我的头和脚强行拉开,我浑身都像散了架,手脚还被捆着,我一动也不能动地瘫软在潮湿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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