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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关于摘掉绿帽的正确方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乐天霸
她烦躁的挥挥手,云雀清鸣一声,振翅高飞,眨眼消失在白雪皑皑的山坡之中。
乔音音无奈的坐在山丘上,背倚树干,撑着脑袋晒太阳,渐觉得有些困意。冬日的幽山,一如既往的保持着静穆苍凉,几乎少有动物留下活动的痕迹,枯枝轻悠悠的无声晃荡,连叶子上白雪融化的滴落声也是静谧的。
幽山山脉狭长,一直通向西域。夏日时节,常有商队借道幽山往返于中原与西域。但入冬以来,大雪封山,不再有商队出没其间,似乎这里只剩下她与佚奴二人。
自从她知道顾修炎秘密那日,浮云就消失了,她有好多疑问需要等浮云解惑,关于顾修炎的,关于自己的,她至少每天唤浮云叁百遍,也无人应答。
她开始担心浮云,这家伙不会出事了吧,越想越觉得不安,但也不停的安慰自己,她是天道的人,一向神通广大,况且天道护短,说不定是因为其他事而耽搁了。
“音音你在想什么?”顾修炎抱着一摞寻来的药材堆在她的脚边,此时那儿散落着堆积成小山高似的的药材。
“只是有些困了。”乔音音揉了揉眼睛,实在是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呵欠,“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吗?”
“趁着今儿日头正好,把东边儿的山头给找了一遍,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他盘腿坐下来,掏出别在腰间的水囊痛饮了一番。
乔音音拾起一朵雪莲在鼻尖嗅了嗅,指尖沿着手里药材的轮廓慢慢的抚摸,撕下一小片花瓣含在嘴里抿了一会儿,微微泛苦,又有些腥辣,皱眉吐出来,摇头道:“不是这个。”
她又尝了一个,还是叹气摇头。
顾修炎脸色有些怪异,他皱着眉欲言又止,见她将所有的药材尝完,不由说道:“都不是吗?”
“不是,天珠莲罕见稀有,哪有这么容易找到。”
“是不是这世上本就没有,只是书上杜撰的。”
“有的。”她坚定的说道,“天珠莲喜寒,这里不够冷,我们得往更高的地方去。”
顾修炎一怔,这句话令他的心登时一沉,怫然不悦,这些时日她为了秦湛寻找天珠莲,人已憔悴了不少,身形本就苗条,如今远远望去腰肢愈发细弱了,还要去更险的北峰,她这般为秦湛苦心孤诣,甚至不顾自己安危,他心中满不是滋味,说出的话难有些刻薄:“北面山峰终年积雪不化,除了石壁就是冻土那怎能结的出雪莲?你莫要被书上的叁言两语蒙骗了。”
乔音音见他不信自己,也不恼,盈盈一笑:“越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结出的果子才是百年一见的圣果。”
“无稽之谈。”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她果然一怔,此刻竟觉得好生难办,若自己是佚奴,陪着喜欢的人上刀山下火海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不是自己,尚且无法接受,反复思量良久,说道:“一来我娶了他,虽并非所愿,但却抛弃了他,是我之过,唯一能做的便是治好他身上的毒,二来我已向秦清夜应下此事,受人之托,绝不会食言,其实这本就是我的事,你若是不愿去北峰,我不会勉强你......”
顾修炎脸上掠过一层阴影,她总是如此,以退为进的手段倒是愈发熟稔了,真当他不知道她就是个认死理儿的人吗?当即张开双臂将她打横抱在怀里,道:“你便是这般看我的?我这次小肚鸡肠,还是拈酸吃醋?我一心担心你的安危,你却认为是我在闹脾气,走吧,早日了结此事,你也不用对我发脾气,要赶我走了。”
乔音音脸上一红,心中所想被他才了个正着,顺势搂住他的脖颈,低声道:“我就知道佚奴刀子嘴豆腐心,我之所以答应秦清夜,因为这是将死之人的唯一要求,我不能不应。”
“你知道就好。”他低低应着,踏着白雪,几个纵越翻上了高耸入云的山头。
北峰的山头劲风呼啸,此时两人的头顶之上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难得一见的峰顶没有了云层的遮挡,峰壁陡峭如刃,雪白的山峰金辉闪烁,圣洁优雅,但寒风犹如刀子生生的刮在脸上,即使裹着厚实的斗篷,乔音音也觉着四肢冰凉入骨。
她紧紧抓住佚奴的手,嘴唇哆嗦着,颤抖的说道:“佚奴你还好吗?”
一张口,嘴里便灌进了刺骨的冷风,牙齿仿佛侵入了冰水一般, 那滋味令她不得不紧紧闭上了嘴巴。
“我有内力护体,音音不用担心我。”他攥着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紧紧靠着,温热的大掌搓了搓她僵硬冰凉的手,无奈道,“这天寒地冻,雪路难行,你非得和我一道来。”
乔音音眉眼一弯,笑嘻嘻道:“正是因为这天儿说变就变,万一你又寻错了,岂不是令你白跑一趟,若是遇上暴风雪可怎好,我跟着你来,也好随时检查这是否就是天珠莲,傻瓜,心疼你都不懂。”
顾修炎闻言,凌冽的目光渐渐柔和,眉间喜动颜色,身为男子,谁不想一辈子只霸着一个女人,更何况,她在意他,心中有他,前方若是刀山火海他都愿意往下跳,此时几句甜言蜜语他都欢喜的紧,却不想让她因此得意,便道:“道理都你说了,我说不过你。”
远处的雪堆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顾修炎心下疑惑,这山峰铺满了白雪,哪来的黑?当即牵着她走了过去,近看竟是一个小坑,坑里是一团烧焦了的灰烬,应该是才烧毁不久,灰沫并未被狂风卷走,他蹲下来扒拉着灰,里面残留着一片形似雪莲的花瓣。
“音音你看看这枚花瓣,是不是天珠莲?”
乔音音在嘴里舔了舔,皱着眉“呸呸”了几声:“这药材怎么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有个新挖出来的坑,想必不久之前有人在这焚烧过东西,这片花瓣便是坑里残留之物。”
乔音音愕然不已,忙将这花瓣吃进嘴里细细品着,对比着与雪莲的不同,沉思许久,才道:“这就是天珠莲,若我猜的不错,有人故意将天珠莲焚毁。”
顾修炎也暗自疑惑,知道天珠莲在幽山的,也就邪教,乔音音和他,莫非邪教之中已有内鬼,非要置秦湛于死地不可,不过他并不在乎秦湛生死,但他一死,能让邪教大乱,正中他的下怀。
“依你看会是谁?”
乔音音呆了半响,摇头道:“我不知道,如果找不到天珠莲只得另寻其他法子了。”
忽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阿音莫要被此人蒙骗,天山雪莲就是你身边之人烧毁的,他在江湖上也是个名声显赫之人,贼喊捉贼,岂不羞愧。”
乔音音听到声音,身子剧烈一震,竟是师叔,他怎么来了?
顾修炎面色一变,冷眼瞧着远处踏雪而来的众人,为首的便是那日伤他的灰衣人与秦湛,身后则是行动略微迟缓的司尘雪与柳拂衣,江蝶被一教徒背在肩上,也跟着他们追寻至此,不由握住剑柄。
司尘雪久未见她,心跳蓦的加快,瞧见她披着狐裘斗篷,西斜的阳光射在她的脸上,虽是易了容,秀眉微蹙,雪肌白里泛红,依旧看得出是个俊俏的男子。她的神态但是没什么不同,而自己却憔悴了不少,脸颊也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渣,纵容知晓她眼睛瞧不见,不会在意他的容貌,奈何一见她脑海中就乱做一团,心中生出些许卑怯,不由低下头去。
但转念间想起她身侧还有顾修炎这个变数,复又抬起头来,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动作。
雪地上响起数道脚步落地的沙沙声,乔音音大声道:“为何师叔会在这?你身边是不是还有别人?”
秦湛冷眼瞧着他们二人紧握的双手,这情谊真是做不得假的,怎么看怎么碍眼,双手握拳,指甲深陷掌心,缓缓道:“这儿可有不少人,你问的是哪一个?”
乔音音心下慌乱,怎么连秦湛也来了,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
江蝶此时也从教徒的背上下来,拄着拐杖朝着乔音音道:“师姐,还有我和尘雪哥哥,你身边这人不是个好人,你快到我们这来。”
乔音音听见小蝶的声音,先是一喜,随后疑惑的皱眉:“小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佚奴他不是坏人。”
她语气温柔,言辞里充满了对顾修炎的信任,秦湛听闻握紧拳头,眯着眼冷冷一笑,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周围皆是邪教的埋伏,定要让他今日插翅难逃。
江蝶着急的说道:“师姐你先别问这么多,赶紧到我们这边来,我......我受了伤,快要疼死了,你快来给我看看啊。”
萧月疏原本以为江蝶内敛不善言辞,没想到他此刻倒是古灵怪的紧,微微勾着唇,有趣。
“啊?伤到哪了?我这就过来。”乔音音一听见小蝶受伤,心中又是疼惜又是自责,连忙甩开佚奴的手,急着朝小蝶奔去,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她身体一怔,疑惑的回头。
顾修炎目光始终不离开她的脸庞,甚有痛楚,可是乔音音瞧不见,只是说道:“佚奴,没事,那是我的师弟,他受了伤,我得去看看他。”
“不要过去。”顾修炎唇色惨白,他低低哀求着,莫名令乔音音感到一丝古怪。
“顾宫主,请放开我的师侄。”萧月疏此时却站出来说道,心情大好的看着那人杀气斗起,眼光与他相接,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顾宫主......师叔你在说什么?这与顾宫主又有何关系”乔音音心中咯噔一下,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明显紧了几分。
萧月疏沉声道:“阿音,你身边的这个教奴正是凌云宫宫主顾修炎,他男扮女装二十几年,如今又蒙骗于你,意在毁掉天珠莲,谋害邪教少主,成全他的个人恩怨。”
“师叔你无凭无据,怎能随意诬陷于他!”
见乔音音维护他,萧月疏杀意顿起,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仍是淡淡说道:“我们在幽山寻找天珠莲多时,今日探子来报,发现一个黑衣人在北峰鬼鬼祟祟,一路远远的跟着他,待他走后便发现了这个焚烧后的坑洞,而那个黑衣人正是你的身边人。”
萧月疏负手而立,定定望着她,每一句话都往她的痛处上戳:“阿音,你怎可为了一个骗子而抛弃拜过天地的丈夫,我平日里便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听此,乔音音不由气笑了,她说道:“你教导过我什么了?何时教过我做人的道理,你连武功都不愿意教我。我是师傅抚养长大的与你何干。”
司尘雪素来尊师重道,眼见她对自己的师叔如此狂妄,满是不赞同的摇头,又担心她惹怒了萧月疏,忍不住出口唤道:“阿音,不可如此对萧前辈。”
江蝶接着附和着:“师姐,不光如此,那日我为他施针,他不但不感恩戴德,反倒想杀我灭口,幸亏我命大,后来他又发现我没死成,派出杀手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连保护我的尘雪哥哥也不放过,我如今断了一条腿就是拜他所赐。”
乔音音听了此言,只觉得天旋地转,寒气透进了血液里,刺的骨头生冷,她颤声道:“佚奴,我师叔师弟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真的。”顾修炎咬紧了牙关,“你信我好不好。”
就算江蝶指认的那些事他认了,可他决没有毁掉天珠莲,一时间竟想不出是谁要加害他。
“是吗?”乔音音嘴唇颤抖,神有些恍惚,喃喃说着,突然厉声朝他低吼道,“那你把人皮面具撕下来给他们看啊。”
他凝视她半响,久久未动。
乔音音心乱如麻,自己动手摸上他的脸,急切的说道:“我帮你把面具摘下来,让他们看清楚,告诉他们你不是顾修炎。”
顾修炎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让我来。”
他撕下人皮面具,冷冷注视着雪中之人,今日死战避无可避,对面人数众多,又有萧月疏帮衬,若是他死在这雪山上,能亲自向她坦白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秦湛瞧见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男人,嘴角一抿,嘲讽笑道:“顾宫主的模样,我牢记于心,你易容成邪教教徒,为我邪教做牛做马,还真真是委屈你了,司少侠你说呢?”
“我与顾修炎见过数次,是他不错。”司尘雪目光清冷,他的目光只是淡淡的从顾修炎身上扫过,其余的全落在了乔音音身上,眼下的她此时呆呆的站在雪地里,仿佛没了生气一般,心中疼的厉害,恨不得立即带她远离此地,不再受这江湖纷扰。
顾修炎见她默不作声,本来亮若星辰的眸子,此时也熄灭了光束,她蠕动了嘴唇,眼眶微红,挤出这几个字来:“你骗我!”
“音音,你听我解释......”
“滚开!”她愤怒的挣脱掉他的手,连连后退几步。
他知道至此今后,她对自己决无半分情谊,只有怨恨,顾修炎心已冷了半截,仍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音音,这些事我不希望你能原谅我,但你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秦湛向柳拂衣使了个颜色,顾修炎毁了他治病的良药,又拐骗了他的妻子,把他当傻子一样玩弄于鼓掌之中,两人之间又连着血海深仇,哪能给他这个机会,他的那些话还是说与阎罗听吧。
柳拂衣一声哨子吹响,四周陡然跃起数到黑影,向顾修炎扑去。
下章预告:雪崩。





(女尊)关于摘掉绿帽的正确方式 雪崩
强烈的劲风从她身后窜过,一股剑风擦过她的脸颊,风劲尤甚,在人皮面具上划开一道口子,乔音音难一惊,未曾反应过来,身体突然被人抱住,腾空而起,往后掠过数十丈,才缓缓落下。
萧月疏抢先一步,将她卷进了自己的怀里,秦湛慢了一瞬,只得回跨出一步的腿,见他们师侄二人紧紧搂在一起,萧月疏不曾有松手的打算,他心下多了些许怪异,本以为先前乔音音顶撞了萧月疏,会令他不虞,没想到,萧月疏不计前嫌倒是格外疼爱这个师侄。
“阿音被吓傻了吗?”萧月疏轻轻一笑,撕去她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肤色雪白,容颜秀丽的脸,他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庞,“你清减了不少。”
秦湛拧着眉,斜眼瞧着二人,愈发觉得古怪的紧,萧月疏一向厌恶女子,不喜她们近身,就算是疼爱师侄,是否也太过疼爱了?
乔音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无言以对,茫然的挥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离他几步远默然站定。
萧月疏眸色复杂,如今他再说些什么,对于她也显得苍白无力,她不愿意自己为她遮风挡雨,那就让她好好看清了这世间险恶,无论多么痛,必然要学会承受这一切,但这也却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他无声的走到她身侧,扬臂轻轻抚上了她的发顶。
她无瑕顾及萧月疏的举动,脑子里只想着,乱了,全乱了.......
“你去跟少主认个错,你虽然令他难堪,但说到底他心中有你,今后多说几句好话哄着,以后夫妻两个好好过日子,别再让我操心了,”萧月疏低叹一声,眉宇间担忧的神色,俨然如一位慈爱的长辈。
秦湛听闻,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了下来,本想上前跟她说几句话,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怕心中还想着顾修炎那个贼人,连问候他一声也不肯,咬牙暗自恼恨,索性也赌气在原地不动。
江蝶小心翼翼的瞧了瞧秦湛,见他和师姐僵着,两个人谁也不愿搭理谁,才大着胆子拄着拐杖过去,扯着她的袖子,低声道:“师姐你还好吗?”
“啊.......对了......我给你瞧瞧伤。”乔音音点了点头,呆滞无神的面庞似神游天外,下意识的抓过他的手腕诊脉,稍顿了一会儿,她道,“五脏六腑受损,快将这个吃下去。”
她从兜里掏出两枚雪白的药丸,又顿了一下,低低道:“你拿一颗给司少侠服下。”
“尘雪哥哥为了我差点连命都没了,我怎么可能不想着尘雪哥哥,你不给,我还找你闹呢。”
江蝶又来到司尘雪身侧,见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前方的打斗上,摊开掌心,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这是师姐给你的,你快些吃了吧,这药丸研制不易,师姐总共就得了叁枚。”
“她给我,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儿上罢了。”司尘雪神色间极为冷淡,但还是接过了药丸。药丸含在嘴里,一股子清香似在口内融化了,只觉得通体舒畅,丹田充盈,一扫这几日疲惫之意。
“都什么时候了,哥哥你还闹倔脾气啊,我家师姐本就倔,你总是和她硬着来,这不是牛顶牛了吗?”
“自有别人知冷知热,我又算个什么。”
江蝶高深莫测的说道:“那可不一定,反正你多主动点就是了,师姐一向不喜欠人情,若是这债没有还清,她浑身不自在。”
司尘雪心念一动,瞧了一眼左侧面无表情的秦湛,他紧紧握着拳头,眼神时不时扫过乔音音,见她不理不睬,继而懊恼的回目光,端着少主的架子也不搭理她。
他仿佛明白了江蝶的话,秦湛一身傲气,若是阿音不低头认错,司尘雪绝不相信他会咽下这哑巴亏,与她和好如初,他当初被人抛弃,生不如死,如今竟希望秦湛能尝尝这滋味,好挫一挫他的锐气。
他暗自运转内力为自己疗伤,不再言语。
前方缠斗许久,对顾修炎久攻不下,顾修炎经过乔音音的调理,身上的伤早已全好,武功招式更是湛不少,论起打斗经验,这些人并不是他的对手,萧月疏失去了看戏的兴致,捡起一枚石子,运势而发。
破空声至,顾修炎察觉到凌厉的风声,自知来势凶猛,忙用剑身遮挡,石子刚好击在剑身,“当”的一声,长剑陡然断裂,顾修炎虎口一痛,整条手臂都在剧烈的震抖。
他不敢久留,望了一眼乔音音,随即展开轻功,岂料脚踝被人用带刺的钢索缠着,刺儿上涂着麻药,剧痛过后,他身体忽的一软,一只腿不听使唤竟再也无法抬起来,只得用一只腿咬着牙关死死强撑站立着,被人用兵器抵在了脖子处,也绝不跪下。
“我以为宫主之位,不分男女,只是你为人阴险狡诈,实在猖狂至极,我与你父母同辈,又是熟识,今天便代替他们好好教训你。”萧月疏走到他跟前儿,右手顺手挥出,“啪”的一声,一记巴掌清清脆脆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掌用了五成的功力,顾修炎头被打的偏了过去,嘴角溢出一丝殷红,他只是微微一震,任由嘴角血流如注,将脚下的雪地染红。
乔音音一怔,茫然问道:“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了?”
江蝶语气轻快的说道:“萧师叔打了顾修炎,真解气。”
她惨白着脸,嘴唇蠕动下,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顾修炎强撑着半边麻木的身体站定着,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淡淡笑道:“萧前辈想杀便杀,何必这么麻烦。”
萧月疏定眸多瞧了他几眼,淡淡言道一句:“这副模样倒有些像你的父亲了。”
顾修炎闻若未闻,转眸凝视着乔音音,挪着步子,一瘸一拐的朝着她而去,颈上的兵刃将他的肌肤割出血痕也不甚在意,轻声道:“我这辈子做了许多亏心事,死到临头,觉得愧疚的便是你了。”
她低下头,道:“现在太晚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说也罢。”
他兀自一笑,嘴里咳出一滩鲜血:“你恨极了我吧?”
她抿着唇,心中一片混沌,饶是他再狼狈可怜,也激不起她心中半点水花,她既不愿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想面对这个男人,索性后退了几步,离他远远的。
她的脸被风刮的通红,他扬臂想摸摸她的脸,替她暖暖,可离她太远,够不着她,手臂又无力的垂下来。
他握紧了断剑,转头望向秦湛,道:“我欲毁邪教,实乃私事,与凌云宫无关,今日我自行毁去修为内力,不再过问江湖中事,邪教能否放过凌云宫上下数百人?”
此语一出,所有人皆是愕然相顾,连素来清冷漠然的司尘雪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乔音音还记得帖子上对顾修炎的分析,他心性沉稳,谋略无双,是个极为有野心之人,更何况他扮作女人二十几年,这份忍耐已非常人所有,这一切该是为了他的宏图大业,难道为了凌云宫全都要放弃吗?
乔音音是不信的,他这样的人不会甘愿平庸。
秦湛不为所动,神色仍是淡定如常,抬起手中的长剑抵在他的心脏处:“多口舌,你废不废武功,都不会改变你要死的事实。”
顾修炎以手握住剑刃,滴滴鲜血洒落在白雪之上,他似是不怕疼,淡淡笑道:“我若是死了,凌云宫会与邪教斗得两败俱伤,中原除了邪教与凌云宫,还有无字楼在一旁虎视眈眈,纵使覆灭了谁,得胜的一方也会元气大伤,让无字楼坐渔翁之利。”
乔音音暗自叹了口气,顾修炎还真是老谋深算,他是算准了秦湛年轻根基不稳,邪教之势又大不如从前,又将危困托出,逼得秦湛不得不应下来。
果然,秦湛这厮沉下脸,神色晦暗。思忖这话有几分可信度,他自小被秦清夜保护的密不透风,到底应付不来顾修炎这老狐狸,凭他的傲气亦不想受制于顾修炎。
顾修炎侧过头盯着乔音音,又道:“至于我与乔音音之间,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她的心自然是你的......若不然也不会来到这为你寻找天珠莲,你大可不必如此介怀。”
乔音音连连冷笑,她的心是谁的,什么时候由他做主了,这个人果然到现在这个时候还在利用她换取生机,愈发觉得他恶心可恨,对他的厌恶不由更上一层。
他说罢,当即盘腿而坐,双手结印,额上渐渐渗出汗珠,他强行自废武功,内息忽顺忽逆,在经脉中冲撞乱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周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直到他将周身内力尽数化去。
北峰顶上,除了寒风呼啸之声,只剩下顾修炎竭力的气喘,他身子微微摇晃几下,说道:“萧前辈可以来看看,我是否已废去了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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