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洲(1v1)

赵松阳说完就走了。
靳晚清抬手腕看表。
八点半。
她多看了眼赵松阳的背影，提声整体队伍，让男生们站军姿。自己去找陈瑞轩，问他有没有推荐。
毕竟是代表整个电视院，她需要和陈瑞轩商量一下。
陈瑞轩却说：“赵松阳已经拟定好了一份名单，说是等你回来确认一下……学姐你是不赞同那份名单吗？”
“他没和我说这事，”靳晚清摊摊手，“别的院都是自己选的，我们院如果是主教官选的，传出去不太好。这样，还有半个小时要交名单，我们现在挑一下。”
陈瑞轩好像琢磨出来了什么，“啊，好。”
他安排好女生们，跟着靳晚清去男生那边看，“于洲吧？之前我们都觉得他不错。”
靳晚清目光落在于洲那，恰好于洲在看她，靳晚清抿了抿唇，说：“可是他个子太高了，快一米九了吧？”
她坦坦荡荡，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有偏见。
她双手抱胸，下巴指向第一排，“如果选他，那其他的都要从第一排选，之后走方队的排头也要再变……而且，高个子的都走的话，第一个男生更加突兀了。”
排头的男生身高将近两米，站在那像巨人。
陈瑞轩觉得有道理，点头道：“那从后面几排看看。”
于是接下来，两个人穿梭在队伍中，时不时会拉出来几个男生，有的留下，有的回到队伍中。最后从第一排选了个身高一八五的男生，其余的九人从后面几排选出。
于洲全程心里打鼓。
偶尔她会经过他面前，那时他全程注视她，她却不给他一个眼神。她也会到他身后，在第二排来回走动，他能感受人行走时带起的微风，她在第二排选人时，大概是他们最近的距离。
直到十个人选完，她也没有赏给他一个回眸。
八点五十五，靳晚清把这十个人的学号姓名报上去。
十点四十，队伍里又走了一批人。
那是有教官过来选去打军体拳的，分列式那天上去表演，靳晚清笑着说去打拳比留在这里轻松，瞬时走了一半的人。但由于人员爆满，能有叁分之二的学生被刷回来，一个个唉声叹气。
队伍被打散，靳晚清重新排队型，对于洲说了今天第一句话，“你往前窜一个。”
于洲默不作声移动位置。
自从那句话被她听到，他好像都没有追求她的勇气了。
可是他在追求女孩子的事情上，一向都是没脸没皮的，俗称舔狗。
只是到底是用几分真心在舔，恐怕他本人都分不清。
中午解散时，于同学将不要脸神贯彻到底，舔着脸上了，“靳教官，为什么不选我啊？”
靳晚清和另一个女教官结伴而行，嗓音带着淡淡鼻音，“你太高了。对了，你身高多少？”
“一八七。”
“那确实不合适。”
靳晚清点点头，终止了话题。
于洲停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透过层层树叶射进来的阳光横在他们中间，好像将他们分割为两个世界。





晚洲(1v1) 12：报应
晚上于洲进行他的泡脚大业时，翻到今日步数排行榜。
第一名走了40195，他排在第二，40020。
严格来说，军训不允许带手机，靳晚清宽容，允许他们带，机灵一些不被领导们看到就可以。
于洲看到这个步数排名，想都没想就开始摇手机，把自己摇到40301。
他满意了。
宋扬上午去了军体拳的队伍，没有晚训，眼下躺在床上打游戏，匹配过程中顺口说：“咱教官说的是真的，去打拳轻松多了，于洲你没来不后悔啊？”
于洲这个人，刚来报道那天信誓旦旦说他要变着花样请假，结果军训这段日子，他比谁都要积极。
上午来选军体拳人选时，宋扬本想拉着于洲一起，人家压根没回头看他一眼，遂放弃。
“哦——”宋扬突然顿悟，“我明白了，踢正步的队伍有靳晚清带着呢。”
“就你聪明。”
于洲没好气呛他。
宋扬洋洋自得，“追不到人，恼羞成怒了吧？”
“……”
于洲差点一个擦脚布扔他脸上。
“嗡嗡——”
有人发来微信。
于洲有点紧张期待地解锁，点开微信，靳晚清那栏被他置顶，上次发消息还是几天前。
不是她。
于洲耷拉着眉眼，手里的手机忽然不香了。
随意翻一翻，又是前女友来加他微信的申请。
分开十多天，前女友已经加他快十次。前面几次是愤怒的发泄，备注信息通常是【于洲你有没有点良心啊？】【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加回来！】后面渐渐演变成【我没同意分手，你不能这样对我。】【……】
于洲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男生，他可以称得上“渣”字，因为他看到这些消息时，唯一的想法是：幸好没和她发生关系。
前女友是第一次恋爱，她先给他表白，她表白那天说她暗恋他高中叁年，于洲当时正处于空窗期，没多想就同意了。
谈了半个月时，她主动提过想和他做，于洲当时想着相处时间太短，没敢碰。
后来他们出来玩过几次，都是女孩子喜欢的那些，看电影、陪着逛街以及偶尔去密室逃脱和鬼屋……有次玩了个感人的剧本杀，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抱着他哭了好久，那时候他真产生了怜惜的念头，主动亲了人家。
直接把人亲到酒店去。
他在最后关头刹住闸，给她一件件穿好衣服，暗暗骂自己是个禽兽。
女孩反倒哭得更厉害，红着眼问他是不是觉得她不如他之前那些女朋友。
她知道他不是处，他以前和两个女孩子上过床。
第一次的时候，他才十六。
那晚他对她爱意达到巅峰，使劲浑身解数哄她开心，最后两人依然什么都没发生。
偶尔于洲也有过和她异地恋的想法，可是她占有欲太强了，时时刻刻黏着他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通常他一局游戏下来，已经有好多她的消息。
他受不了这样。
于是在开学前的那一次，同意和她分手。
种种过往浮现于脑海，他选了通过申请。
他主动发消息：【我现在喜欢别人，实在不能和你复合，抱歉了。】
前女友正在输入中许久，最终发来的是：【于洲，你对感情这么不负责，迟早会遭报应。】
于洲怔了怔，又笑出来。
他没再说什么，再一次道歉之后把她删除，这次拉进来黑名单。
却想着，不用以后，他的报应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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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洲(1v1) 13：点券
表演分列式前两天，那十人小队上去接受校领导的检阅，赵松阳作为主教官，拥有同等的打分权利。
这天天气阴沉，大团乌云压在头顶，透不过一丝阳光。
“今早出来就这天，我这右眼皮一直跳啊。”陈瑞轩揉了揉眼睛，有些焦虑。
靳晚清不擅长宽慰人，只说：“放宽心。”
今天全校所有大一新生聚集在这，坐在四面八方，围成一个圈。
七点半，靳晚清代表电视院去主席台抓阄，抓两次，一次是十人小队的检阅顺序，一次是电视院女生的顺序。
走前，陈瑞轩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姿势，“姐，我明天能不能休息就看你了。”
陈瑞轩所带的女生们较为轻松，不需要去走分列式，只在今天检阅一些基础的，譬如稍息立正、向前转向后转、跑步走步正步……来来回回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学校里十几个学院，如果能今天检阅完，明天就没有陈瑞轩的事情了。
靳晚清笑，“我尽量。”
她在主席台看见赵松阳，自打那次暗地里闹了不愉快后，赵松阳就没有再过来过。
她从他面前的纸团里抓了一个，又从签筒里抽了一根筷子。
她看见纸团里的数字，悄悄松一口气。
一个是3，一个是1。
“准备好了吗？”
离开的时候，赵松阳突然问她。
靳晚清愣了下，为他主动说话而吃惊，“准备好了。”
赵松阳开玩笑似的说：“如果出什么失误，我可不会手软的。”
“不用手软，”她认真地看着他，眼睛里有光在闪，“我对他们有信心。”
赵松阳笑了，“拭目以待。”
……
靳晚清回去告诉陈瑞轩结果时，他感动的要落泪，“姐你手气太好了，要是我这破手上去，肯定抽个最后。”
天气渐凉，又是连着十几天的训练，他的嗓子也早就废了，哑得不成样子。
按照他的话来说，再多喊一天都是要了他的命。
靳晚清比他好不到哪去，前几天晚训时受凉，感冒加重，现在一咳嗽就要把肺咳出来。
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在于洲旁边。
于洲坐在地上刷手机准备往游戏里充钱，他的本命英雄今天出了新皮肤，一百六十多块钱，帅得一批。
他期待它很久了，但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对味。
边上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于洲不知道只是一个抽签问题怎么就能聊这么久，一个手抖，点成了648。
反应过来时，他的手指稳稳压在了指纹支付上。
网速不赖，下一秒跳出他支付成功的页面。
游戏里多了6480点券。
于洲：“…………”
石化.jpg
“卧槽兄弟有钱啊！”
旁边的大兄弟大力拍着他后背，差点把他肺拍出来。
于洲：继续石化g。
陈瑞轩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偏头问怎么了。
大兄弟抢答：“他刚刚往王者里充了648！”
陈瑞轩也说：“有钱。”
于洲生无可恋，恨不得回到前一秒把自己的手剁下来，但转头一看，看见靳晚清也在看他，嘴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
她好久没这么对他笑过了。
他一时心神荡漾，盯着人出神，直到将人看到别过头，他才如梦初醒，暗暗懊恼他的唐突。
再看看手机里的6480点券，忽然没那么心疼了？




晚洲(1v1) 14：吃醋
于洲玩王者已久，高中没毕业时就充到了v8贵族，想要的英雄皮肤都有了，买完心仪皮肤还剩五千多点券。
他这人一向张扬，且爱撩妹。如果按照他以前的作风，一定会在世界里面喊话，女生加他就送皮肤，男生单挑赢过他也送。
他现在觉得他以前特傻逼。
“诶，靳教官，”他突然出声，“你打王者吗？”
往常跟她说n多句话，他都是应对自如，现在单单叫她一声，他已经心里打鼓。
靳晚清抬头，态度冷淡，“偶尔玩，很菜。”
于洲本是没抱着多少希望问的，这无疑是一个大惊喜，他又可以了！
“回头一起玩啊？”
他盛情邀请，笑眯眯像深山里的小狐狸崽。
靳晚清摇头，“我只和我室友玩。”
于洲心想只要玩就行，甭管跟谁玩。
这剩下的五千多点券有去处了。
皮肤送起来啊！
热血涌上心头，他想立刻拿起手机和她大干一场。
陈瑞轩插了句话：“你玩吃鸡应该挺厉害吧？”
是问靳晚清。
“还好。”
靳晚清略微自谦。
她打枪确实很准，毕竟碰过真枪，也真的用它杀死过人。
“吃鸡啊？”于同学自告奋勇，“这我也可以！靳教官，回头一定一起玩啊！”
靳晚清敷衍地点点头。
她不想和他玩游戏。
太吵了。
她怕他这嗓子把她麦克风炸掉。
更别提，之前她听到他的那话。
她不是圣人，不想再给他追求自己的机会。
八点钟，检阅准时开始。
天空下起蒙蒙小雨，领导们没有暂停的意思，于是靳晚清带着整理好的队伍上场。
她抽到的一是电视院的十人队伍，叁号是女生队伍。
第一个上场，又伴随着这样的天气，别说是被检阅的学生，就连靳晚清也有些紧张。
带领队伍到达操场中央，接受着雨水和周围一圈人注目礼的双重洗礼，靳晚清面朝主席台站得笔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五团一连应到十人！实到十人！请求开始检阅！”
赵松阳在主席台上回了一个军礼：“收到！可以开始检阅！”
“是！
她做了一个标准的向右转，黑靴靴跟碰撞发出闷声。
她用最大声音下命令，“全体！向右看——齐！”
命令一下，十个男孩子整齐开始动作，靴子踏在地面的声急促，同雨声混合在一起。
“向前——看！”
一条一条指令下去，从整理着装到向后转，再到齐步走……一切顺利。
齐步走后是要跑步回来，淅淅沥沥的雨遮住靳晚清的视线，她用喊得发疼的嗓子继续：“跑步——走！”
十个男生排成一排，端着手臂匀速跑回来。
靳晚清视线落在最左边的那男生身上。
他慢了。
即使隔着雨，她都能看出来他整整慢了一个身位。
这是很明显的失误了。
检阅没有结束，差最后一个正步。
靳晚清飞快调整好状态，下达最后的命令。
这次没有失误。
带领队伍下来时，这不作美的天公忽然正常，乌云泄尽最后一滴雨，层层散开，温暖祥和的阳光洒满大地。
靳晚清带着男生们回来，就听到陈瑞轩骂道：“这什么破天？故意针对我们是不是。”
一看见靳晚清，陈瑞轩立马收敛了，率先拍手，“你们辛苦了。”
其他学生不约而同鼓掌，掌声雷动，大多人目光都落在最后那男生身上，他用手压了压帽檐。
靳晚清拍了拍打头男生的肩膀，“带他们去最后一排休息吧，表现不错，我很满意。”
队长点头。
最后一个男生路过她时，停下脚步，抬头露出那张无措的脸，“教官，我……”
靳晚清打断他，“先去休息。”
“好……”
他重新垂下头，又压了压帽子，潮湿的帽檐遮住他的表情。
靳晚清环视整个电视院的学生，“刚下完雨，一会儿热了记得脱外套，别感冒了。”
刚说完，她别头打了一个喷嚏。
“教官要不你先回去吧？你本来就感冒。”
有人关心道。
抬头，对上于洲的眼睛。
他盘腿坐在人堆里，双手搭在膝盖上，目光灼灼。
“教官不能走。”
她实话实说，去最后一排。
身后那道视线一直追随她。
学生们都是坐着，她站着，最是突兀。可明明有很多人看她，她却对那道视线感觉最深。
那失误的男生背靠操场栏杆，帽子整个耷拉着，正好遮住脸。他静静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有关系要好的学生在安慰他。
他旁边有空位，靳晚清坐下去，淡色的嘴唇扯出笑容，“还自责呢？把帽子拿下来，我看看。”
男生听到她声音，一个哆嗦，帽子滚下去。
靳晚清及时接住，看着上面的帽徽，说：“第一个上场，赶上下雨，没有哪个院会比你们压力更大，这个完成度已经很高了，当时那雨——”
还是那句话，她不擅长安慰人，只捡着可能安慰到人的实话说，“你们没被雨水迷了眼睛，正步齐步走走成那样真的很棒，你看现在场上的那些——”
她眯着眼睛看操场中央，新的一个院进行到最后一步，单从她这里看，就看见他们正步的抬腿高度很不统一。
如果今天真是她站在赵松阳那个位置上，这一个院她不会给高分。
男生终于肯说话，闷闷的，“教官，你不用安慰我了。我都知道。”
靳晚清听着他这声听出了点哽咽，扭头一看，这男生果真眼眶泛红，隐忍地握住拳头。
靳晚清蓦地心一软。
从前在军营里也见过男生哭，那些汉子一边抹眼泪一边继续训练，用低吼发泄内心苦闷劳累。
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默默哭的男生。
她从兜里摸出来纸巾，抽出来一张，递给他，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能维护他的自尊心。
他不肯接，靳晚清就往他手里塞，塞了两下没效果。她捏着纸巾，笑得无奈又怜爱，“要我给你擦吗？”
“哎呦——”
关注这边的一圈学生兴奋叫起来，男生的脸刷一下红了，红到耳朵尖，他匆匆抓过纸巾，胡乱擦了下眼睛，“不用不用……”
于洲在另一边，一脸懵逼，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挨个人问，终于听到了传递来的消息：“教官要给他擦眼泪，亲手哦。”
都知道于洲追求靳晚清，这人传消息时特意说得暧昧了些，一下子把于洲激起来。
亲手擦眼泪？！
不行！
他大步往那边走，蹲在靳晚清旁边时，好事的学生叫得更欢，弄得陈瑞轩头大无比，不得不维持秩序。
“兄弟，男儿有泪不轻弹。”于洲豪气地勾住男生肩膀，另一只手从靳晚清那抽来剩下的纸，往他眼睛上蹭，“你做的非常好了哈。”
男生连连躲开。
说就说，给他擦眼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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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洲(1v1) 15：分数
男生最后顿悟了。
在于洲的死亡凝视之下。
他飞快寻了个理由走远，拉着那个安慰他的朋友一起。
这儿就剩下于洲和靳晚清。
这是好不容易来的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洲的脸皮厚到自动忽略前面那些同学，紧张兮兮地关心她：“学姐，你寝室里还有药吗？没有我那儿有。”
他总是这副很有迷惑性的样子。
尤其那桃花眼望着她时，充满诚恳之意。
“我有药，”靳晚清别开头，起身，“行了别扯别的了，快回去坐着。”
于洲：“…………”
好绝情啊。
军训后天就彻底结束了，他还在原地踏步。
不，是非但没往前走一步，反而还退了许多。
于洲拍拍自己的脸，困惑。
是他颜值退步了吗？
……
中午解散时，十人小队已经全部测试完。
教官有权知道成绩，只是要对学生保密。
看到电视院那栏成绩时，靳晚清怀疑自己眼花，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五点五。
满分十分。
这么低？
她带着成绩条拦住赵松阳。
得益于在部队两年的训练，她现在勇于表达自己的想法，“我记得你说如果对分数不满意可以来问你，我对电视院的分数挺疑惑的，来问问你。”
虽然赵松阳是那么说过，但很少有人会真的为了这个成绩来找他。
赵松阳笑得无懈可击，“学姐，你也看清你们院有个男生失误了吧？那么大的失误，分低很正常。”
“倒数第二名六点九，但是外国语学院左数第二个女同学向后转的时候没站稳差点摔倒，明显突出来的身位，这个失误不比电视院的小吧。”靳晚清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认真严肃。
“其他院的我也都看了，你说有哪个院的正步踢得比电视院的好？除了计科和经管，其余都有明显失误。”
“学姐，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赵松阳笑容挂不住了，“这里还有领导们的分，是他们觉得电视院是这个分数。”
“你给电视院打了多少分？”
赵松阳眼神飘忽，“我打的不高，因为这个失误太明显了。学姐，如果这是我们在部队的话，你知道失误意味着什么。”
“我说过他们是新生，不是新兵。”她有些咄咄逼人，“你打了多少分？”
“……”赵松阳被她漆黑的眼睛盯得心虚不已，声音弱了很多，“一分。”
“一分？”靳晚清冷笑，把成绩团攥在手心里，“外国语六点九，你给他们打的恐怕不止一分吧。赵松阳，你听说过什么叫拿着鸡毛当令箭吗？”
赵松阳脸色难看。
“靳教官——”有个不着调的声音飘来，身型颀长的男生笑眯眯走到她旁边，打破这窒息尴尬的氛围。
“你怎么来了？”
靳晚清现在心情不好，对他的语气也是冲的。
“听说等的久了可以等到成绩。”于洲笑着，朝她伸手。靳晚清下意识把那团不成样子的成绩条交给他。
“你看，这不就等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