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乘客是睡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雨过碧色
萧晨点点头,带着笑意的语气说:“给我准备早饭啊。”
司骁骐忙不迭地点头,想想又加了一句:“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十点钟我来医院接你,我带你去吃广式早餐。”
萧晨其实很想说我宁可回去洗个澡睡大觉,但是看着司骁骐这么高兴地样子,他也闭上了嘴,反正明天还能休息一整天,在司晓琪那里,自己可以睡得很踏实。
司骁骐欢天喜地地走了,萧晨坐回办公桌前的时候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司骁骐说明这件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想跟他说——但是他并不在乎。
、第二十四章
司骁骐在楼门口晃悠了半个小时才看到萧晨急匆匆地从急诊楼走出来,他丢掉手里的烟头,正要扬起殷勤、甜美的笑容,踏着欢快的步子迎上去,冷不防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拦住了萧晨。
沈鹏沉着脸挡在萧晨跟前,一句话也不说,那脸色黑得和锅底有一拼。
“萧晨,”沈婆子气哼哼地说,“你先别走,你跟我把这事儿说道说道,我都好几天没逮着你了。”
萧晨无可奈何地说:“我跟你说什么啊大哥!”
“你这几天天天往院办跑,你干嘛呢?这件事本来跟你关系不大,你还不赶紧有多远躲多远!”
“怎么没关系?我是当事人啊,”萧晨往旁边站了站,让出一条路来给来往的病人,瞅沈鹏今天这气势估计自己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萧晨,你看不出这事儿的处理跟平时根本不一样啊!”沈鹏气急败坏地说。
萧晨淡笑着点点头:“当然,有人要整郭宏嘛,我看得出来。”
“你小子有病吧!”沈鹏终于怒了,他一把攥住萧晨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扯,同时急怒攻心地嚷:“你知道还往上凑你疯了吧!”
萧晨也不挣扎也不解释,任他攥着,嘴角甚至还微微卷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一个宽肩窄腰的身影正大步向自己这边走来,那脸色,居然比沈鹏还要黑。
司骁骐站在沈鹏的身后,比沈鹏高出五、六公分的样子,肩膀都要宽出去两寸,特虎实地立在沈鹏身后有点儿像保镖又有点儿像要绑票的。他的目光越过沈鹏的脑袋顶望向萧晨,沉声叫道,“萧大夫你好。”
“这是你病人啊?”沈鹏侧头看一眼身后的黑塔,不着痕迹地往右边挪了两步——这种人站在自己身后想想都知道会是什么视觉效果?简直心塞!
萧晨也不说话,只是好奇地瞅着司骁骐,甚至还带着点儿期待。
“萧大夫,”司骁骐很认真地说,“我正找你呢,你的车挡着我的车了,你手机又打不通。”
“啊?”沈鹏愣了一下。萧晨的车只会停在员工停车场,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位应该也是同事,怎么看着那么眼生?不过是不是同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萧晨八成又有借机溜了。
“那……”沈鹏绝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萧晨,他深知这要放过去了,整个周末都别想再逮着他了。于是沈鹏沉吟了一下说,“走,咱们先挪你的车去,一边走一边说。”
萧晨斜着瞟一眼司骁骐,心想“爷我今天就没开车好么,我倒要看你怎么往下编”。
司骁骐挑起那两道浓重的眉毛,看了萧晨几秒,发现对面这位爷显然是没打算伸出“友谊之手”。不过他倒也不急,他都想好了,即便真要到了停车场,自己就随便指一辆,然后再客客气气地说:“呦,这不是你的车啊?那真对不起萧大夫,我认错了,我一直以为这是你的车呢”。
看,这简直天衣无缝。
萧晨多聪明,看着司骁骐的脸色几秒就反应过来了,他无奈地对沈鹏说:“沈鹏你知道我的,我不会乱来。这事儿我自己心里有谱儿,不会把自己搭进去,你放心吧。今天先让我回家,这几天闹得我头疼,太累了,我想回家睡会儿。”
萧晨说的太哀怨了,眼中几乎要滴下泪来,沈鹏无可奈何地放了人。
为了把“停车场事件”全本演完,在沈鹏的眼皮子底下,萧晨带着司骁骐绕到了医院东门出去了。萧晨一边走一边笑着问:“你直接说是我朋友不就行了吗,绕这么大一个圈儿。”
“嗨,我这不一着急顺口就说了吗,‘挡我车了’这句话我说得最熟了,老有走公交车道的私家……“司骁骐忽然住了嘴,他笑嘻嘻地问,“哎,萧晨,你说我是你‘朋友’,那是哪种意义上的朋友呢?”
“‘纯洁的革命友谊’那种意义上的朋友。”
“我最恨的就是‘纯洁’两个字!”司骁骐撇撇嘴,一点儿不知道什么叫脸红地说,“我一看见你就不想‘纯洁’。”
“真好,我也完全一样!”萧晨淡淡地说,在“完全”两个字上放了重音。
司骁骐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萧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抓抓头发,靠近萧晨说:“你今晚想试试吗?”
萧晨没说话,大步往前走着,但是嘴角渐渐扬起来。
司骁骐跟在他后面没话找话地说:“那人是你朋友吗?我看他拽着你胳膊,还担心他是来闹事儿的医闹。我还琢磨呢,这年头医闹都道貌岸然的,穿着打扮倒还人模狗样的。”
萧晨想起沈鹏说司骁骐是住在太平间的“鬼”,觉得这俩没准儿才是一对儿!
***
我的乘客是睡神 第22节
两个人打车去了一家位于cbd附近的广式茶餐厅,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司骁骐连餐牌都没翻开就直接叫过服务员来开始下单:
“靓仔加色,双扣、扣底,一个凉茶—个茶走,甩色加冰,细涌一份,蛋河一份,叉烧包来一屉……”
萧晨听到这儿松口气,司骁骐终于说了一个他能听懂的:“叉烧包”我知道,不过细涌是什么?甩色加冰又是个什么东西?萧晨抬眼看看服务员,他拿着点菜器飞快地输入着,两个人完全交流无障碍。
司骁骐点完菜,拿过茶杯来斟上一杯茶递给萧晨:“尝尝,老广的铁观音。”
“这地儿你常来?”萧晨接过茶杯淡淡地问。
这家餐厅位于cbd,装修豪华,光茶位费就贵死人,收入一般的人等闲不会来这儿消费。可看司骁骐点菜时的熟练劲儿,那一定是常客。
“以前来过几次,”司骁骐说,“那会儿挺喜欢他们家的炒河粉和虾饺,有时候馋了就会来这儿吃。”
萧晨抬眼扫一眼墙上贴的宣传图,虾饺四个一屉,68元一屉,再想想司骁骐一顿吃两碗拉面的饭量……
“够有钱的啊。”萧晨调侃着说。
“一年我也吃不了几次,怎么也能吃得起了。”司骁骐撇撇嘴,“等我有钱了我天天带你来这儿吃。”
“那我还是去买彩票吧。”萧晨不以为然地说,同时顺手拽过珍菌汤汁小笼包:“这个贵,我吃这个。”
“出息!”司骁骐嗤之以鼻,“赶明儿我再带你去吃别的……不过你得等我攒一个月的钱。”
萧晨噗嗤一下乐了。
“对了萧晨,”司骁骐嘴里塞得满满的,他问,“刚刚那是你朋友吗,我听他说让你少管闲事,还说会把自己折进去……到底怎么回事儿。”
萧晨捏起一个汤包,慢悠悠地把事儿说了。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司骁骐喝口茶,完全不理解这里面的关系,“人活了不就行了,最多就是结账的问题,让那个做手术的把血钱交了就完了呗。”
“违规了,”萧晨简单地说,“病人用血需要血库和护士双签字,专血专用,因为每袋血都需要做交叉配型以保证不出意外。郭宏这么做首先就不安全,虽然o型血是万能输血,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其次,血库的出血和最后的用血对不上账,这就很麻烦;再说,病人抽了血做了配型,结果没用上血,还需要再抽血重新做配型,这属于权益被侵害。”
“为什么不去血库调血?”
“来不及,”萧晨简单地说,“血库的血都是冰冻的,化开需要时间。再说,也不是调过来就能用的,也得配型,或者用无红细胞的血浆。”
司骁骐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实在太复杂了,他快刀斩乱麻地说:“好了,这种事儿一般都怎么处理?”
“如果病人没事儿,那就科内口头批评一下,就是血库那边需要重新走一遍程序。毕竟这是治病救人,有些时候也要有些权宜之计,医院也不想把这事儿闹大。”
“现在呢?”
“现在?”萧晨冷笑一声说,“现在有人要借口医院强化管理,把这事儿上升到院级层面解决,搞不好就全院通报批评,扣奖金。”
“扣钱啊,”司骁骐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扣钱那就是麻烦点儿了,扣多少?”
萧晨无语地看着这个“守财奴”,忍不住抬高嗓门,“这就不是钱的问题好吗!”
司骁骐很无辜地看着萧晨。
“问题在于‘全院通报批评’,郭宏现在是副主任,温主任退了以后十有八九就是他接任。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随便一个医疗事故或者责任事故都能让这次晋升泡汤。况且这次这件事儿还牵扯到温主任,老头一辈子的好名声,临到退休了被搞这么一次多恶心人?”
“这事儿冲着郭宏去的啊,”司骁骐啧啧舌,“你们单位真复杂。”
“医院不复杂,复杂的是人心。”萧晨叹口气。
“那你想干嘛?”司骁骐问,“你一个小医生,一点儿权力都没有,这上上下下的你能说得上话?”
萧晨摇摇头,脸色很是难看。
司晓琪拿着筷子敲敲碟子:“萧晨,我觉得你那个朋友说的对,你是有点儿傻。“
萧晨掀起眼皮看司骁骐一眼,目光锐利。
“你看,郭宏的确是违规了,又有人憋着劲儿要整他,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你求了人说好话,又能怎么样?我看啊,除非是院里的院长、书记出来说话,否则根本躲不过去。”
“我找过副院长,”萧晨低下头,“其实张副院长还是挺器重郭宏的,他一开始也说这事儿完全可以科内解决,但……”
萧晨猛然抬起头:“我觉得能让副院长改主意的人不多,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左右不过是院长、书记和其他几个副院长。”
司骁骐飞速地向四周看了一眼,伸出手去用大拇指轻轻拂过萧晨的唇瓣,用带着警告的口吻说:“你想干嘛?别犯傻啊!”
“不会,”萧晨悄悄地握起拳头,对司骁骐说:“其实我有个想法,因为类似的事情其实在医院里也有发生,比如,上次有个孕妇早产,拉倒医院时孩子已经生在三轮车上了,满身都是血和胎粪,呼吸都没有了。当时根本来不及往抢救室推,产科的大夫直接就在急诊大厅做了抢救,孩子救活了,这事儿还上过报纸。但其实如果按照抢救流程,这次抢救简直全是问题,而且完全无法控制院感。我觉得这事儿就能拿来做做文章,凭什么一个性质的事儿,一个全市新闻媒体都在表扬,一个却要全院通报批评?”
司骁骐想了想说:“可以,不过这话不能你来说。”
“当然,”萧晨撇撇嘴,“我才没那么傻呢,我自己就是当事人,这话要是我来说的话就跟我要洗清自己一样。”
“而且还得罪上层,尤其是那个一心要整郭宏的人。”司骁骐毫不客气地补充一句,萧晨轻轻咳嗽一声,错开了目光。
司骁骐诡异地笑一笑,接着说:“我还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萧晨掀起眼皮子看他一眼。
“你看过陈道明演的《康熙王朝》没有?”
“看过啊。”萧晨奇怪司骁骐干嘛想起电视剧来了。
“里面有个情节,康熙去山西巡视,当地官方推举了一个所谓的‘清官’,事迹感人、形象光辉,康熙一高兴就大赏特赏,结果后来发现自己被骗了,这根本不是清官而是个无恶不作的贪官。”司骁骐停顿了一下,玩味地说,“你还记得康熙是怎么处理的吗?”
萧晨顿了两秒,忽然瞪大了眼睛:“卧槽,司骁骐!”
“懂了?”司骁骐微笑着问。
“懂了!”萧晨对着司骁骐举起奶茶杯子,笑着说,“敬你一杯,谢谢!”
司骁骐志得意满地倾过身子,凑近萧晨说:“换个地方谢我如何?”
萧晨挑挑眉。
“我觉得床上就不错。”
萧晨哼笑一声没说话,心里想,司骁骐,你丫果然坏得都流油了!
、第二十五章
司骁骐端着杯子,带着无比期待和亢奋的心情看着萧晨。
萧晨拿起自己跟前的奶茶杯轻轻地和司骁骐撞了一下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眼睛却微微垂了下去。司骁骐确信自己看到萧晨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想起萧晨在床上毫无保留地配合,和那种电流一般、几乎能贯穿自己的快感……
“吃饱了吗?”司骁骐急不可耐地问,“我们回去吧?”
萧晨看看桌面说:“我得多吃点儿。”
司骁骐愣了两秒,招手叫来服务员,他笑眯眯地又点了点儿东西,然后冲萧晨挤挤眼睛:“是得多吃点儿,体力很重要。”
萧晨轻轻咳嗽一声,那一声刺激得司骁骐几乎要坐不住,就在他抓耳挠腮地想要先揩一把油时,忽然警觉起来,萧晨……貌似从来就没有这么“温柔可人、乖巧驯顺”过!
“萧晨?”司骁骐试探着问,“你……我没误会你的意思吗?”
“你肯定是误会了。”萧晨把最后一个叉烧包丢进嘴里,叉烧甜香异常喷香扑鼻,面皮q弹爽滑,一咬之下满嘴留香。
司骁骐高兴了,萧晨这个反应最正常了,可这“死鸭子嘴硬”的风格恰恰说明他司骁骐“完全没有”误会。
萧晨扯开话题,问:“你刚刚点菜时说的那个是什么啊?跟黑社会切口一样。”
“还真就是切口。”司骁骐得意地说,“广式早茶餐厅里都这么说,这样才显得你是行家。”
“吃货行家!”萧晨笑着问,“你得吃多少次才会说这个啊?”
“以前一个哥儿们的女朋友是广东人,跟她学的。”司骁骐顿了一下,眼神忽然有点儿散开。萧晨看到他的目光忽然失去了焦点,茫茫地不知道落在了哪里,那一双浓墨重彩的眉微微垂下来,这几乎是个可以称得上是“悲伤”的表情。
萧晨没说话,安静地吃完自己跟前的餐点,等着司骁骐自己从那种混沌的遐思中挣脱出来。每个人都有点儿自己的小故事,自己也不愿意对别人讲起过去,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再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所以吃着别人请的饭,就不要再三八兮兮地八卦了。
不过司骁骐很快就从那种情绪中挣脱了出来,他看看萧晨跟前吃得盘干碗净的餐具,直接把服务员叫来结了账单。
现在什么都不要紧,回家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
地下室纵有千般不好,总有一点是好的——凉快。外面虽然已经是六月末的天气了,但是司骁骐的小房间里还是颇有几分凉意的。萧晨洗了澡,裹床薄被一头倒下,本来只是有些头疼,可是一旦沾上枕头,铺天盖地的睡意席卷而来。萧晨勉强着睁开眼睛看一眼司骁骐,含含糊糊地嘀咕一声“好困”后迅速坠入梦乡。
司骁骐无可奈何地看着萧晨合上眼睛,简直想掀床。
这猫一回来就嚷着要先洗澡,而自己也的的确确是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就差跪着帮他宽衣解带,三步九叩地把他送进浴室了。一想到一会儿的床上风光,司骁骐就想折跟头。等萧晨出来后,他还没来得及扑上去就被推进了浴室。司骁骐想想,从卫生健康的角度讲,自己也的确应该洗个澡,再说,好饭不怕晚嘛。
可等司骁骐洗刷干净蹦出来后,他悲愤地发现萧晨居然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了。他万般不情愿地想伸手过去揩点儿油,却忽然发现萧晨眼底郁郁的青色。之前一直没注意,这回在极近的距离下看,这青色竟有几分触目。
司骁骐忽然就不舍得了,这一个星期白班加夜班,休息时就得去医院接受“调查”,还得跑来跑去给郭宏跑路子……司骁骐慢慢躺倒,陪着萧晨躺在床上,他把手垫在脑袋底下看着天花板发呆。掰着手指头想想,从第一次看到这只睡猫算起也过了一个多月了,说起来时间倒也不长,不过也就上过几次床而已,可感觉怎么就那么舒服呢?
司骁骐的手指轻轻地从萧晨的头发间穿过去,头发还有点儿湿,这猫连头发都懒得吹直接就睡过去了,这得困成什么样啊。司骁骐的手指滑到萧晨的脖颈上,指尖轻轻搭在萧晨的颈动脉上,感受着温暖有力地跳动,心里一点一点热起来。
想跟他在一起!
这睡猫大大的狡猾,肚子里的坏水儿绝不比自己少,牙尖嘴利动不动就会挠自己一爪子。高兴的时候跟你上个床,明明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却时刻一副“爷今天高兴,赏你个爽的”的傲娇劲儿。工作的时候,就是一副狩猎的模样,沉稳耐心、毫不退缩。跟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生活一定处处充满挑战,每天都鸡飞狗跳酸爽透顶。
这种类似“找虐求虐”的感觉,司骁骐自己咂摸咂摸,还挺甘之如饴的。
司骁骐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打开通讯录从里面挑出一个名字,指尖划过键盘的时候,他想反正是要重新来过再创业的,早两个月、晚两个月又有什么相干呢?早点开始,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踏踏实实地把这猫圈养起来,这样也不错,毕竟现在两个人的作息时间实在是太坑爹了。
萧晨醒过来时天刚擦黑,中午吃的太饱竟然毫无饿意,他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伸个懒腰。双手还没收回来,一条有力的臂膀就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腰,然后一股力量拽着他往后倒去。萧晨放松身体,顺势砸在司骁骐的身上,听到身后有人“嘶”一声。
“疼?”
“不疼,”一个声音沉沉响起,胸腔的震动透过极薄的睡衣传递给萧晨,炽热的鼻息喷在他颈窝,滑腻温热的舌尖已经顺着他的颈窝,沿着脊椎开始缓缓滑下去……
“你干嘛?”萧晨觉得痒痒,拼命扭动着,两个人身体磨蹭着,司骁骐的呼吸更重了,手劲儿都加重了一倍。
“干你啊,”司骁骐忙中偷空嘟囔一句,“你不是要感谢我吗?”
萧晨忽然就停了下来不动,他顺从任司骁骐把两个人的睡衣都扒光,光裸温暖的身体帖在一起,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冒泡泡了。
“乖,”司骁骐嘟囔一声,手臂圈过去把人卷进怀里。他能感觉到萧晨的呼吸在加粗,越来越急促,拿惯了手术刀的手指慢慢游走在自己的手臂上,那人修长笔直的双腿已经绞上自己的腰,膝盖扣在自己的腰侧。
妈的!简直不让人活了!
司骁骐屈起膝盖,正要把萧晨的双腿顶起来,忽然一阵钻心彻骨的麻痛沿着自己的手肘迅速蔓延开来,一秒之内,自己全身每一条神经都在叫嚣着“疼死老子了”!而双手彻底失去了力量,连支撑自己的气力都没有,他手臂一软,猛然仆倒在萧晨身上,眼泪都快下来了。
在昏暗中,萧晨轻轻地笑了,他极轻易、灵活地从司骁骐身下挣出来,膝盖一顶便翻身而起,跨坐在司骁骐的腿上。
“你知道我念医学院时学的最好的是哪门功课吗?”
“点穴!”司骁骐磨着后槽牙说,“教育腐败教育黑暗啊,你丫一西医医生居然会点穴!”
“没文化,这不是点穴。”萧晨伸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通常司骁骐会把各种tt和润滑油放在里面,果然,一个小小的方盒子,塑料薄膜还没来得拆。司骁骐斜眼一看,浑身肌肉都紧张起来——擦,老子刚买的,而且是超级“不光滑”的,而且那油……热感的!
萧晨的指尖裹着一层油缓缓地沿着司骁骐的脊椎往下滑,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我学的最好的是解剖学。”
司骁骐的手臂依旧酸麻不已,他想了想,慢悠悠地说:“生活啊,就像一场强奸,既然无法反抗,那就享受吧。”
萧晨噗嗤一下就乐了,他伏在司骁骐后背上说:“我会是个很温柔的强奸犯。”
我的乘客是睡神 第23节
“嗯,那大哥,让我死也死个明白,您这是点了哪个……穴!”司骁骐最后那个“穴”字出口时嗓门都拔高了两个音阶,因为萧晨的指尖已经滑了进去。
“跟你说了不是点穴,”萧晨微微勾动指尖,满意的听到司骁骐更混乱的呼吸声,他说,“这是尺神经,屈肘时在尺骨鹰嘴内侧很容易摸到,被拿住时会直接影响全臂活动能力。”
“说……说……人话,老子……听……不懂!”司骁骐的十指已经抠进了枕头里,所有的指关节都在泛白。
萧晨手指活动的幅度更大了,他湿润温热的舌尖缓缓游弋在司骁骐开始冒汗的背脊上帮着他缓解紧张,间或抽空解释两句:“其实就是在上臂骨下面末端,与尺桡二骨上面一端结合部的和中间。”
“你大爷萧晨,老子……听不懂!”
“解剖学。”萧晨的舌尖在司骁骐的耳廓里转了一圈儿。
“你丫还敢说这不是点穴!”司骁骐咬牙切齿地说,“你作弊。”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嘛。”
“你丫……啊!”司骁骐一声惊呼憋在嗓子里,停了几秒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你丫之前演得够好的啊。”
“没有啊,”萧晨开始缓缓动起来,同时随意地说,“我同意要在床上感谢你啊,放心,我会努力‘试试看’让你爽的,说到做到。”
“你……妹的!”司骁骐连喘几口气说,“让老子翻过来,我想看着你。”
“等下一轮,”萧晨加快了动作,轻轻拍了拍司骁骐结实有力的臀部,“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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