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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阴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捂脸大笑
、水书
看清楚盒里装的东西,魏阳眼中顿时一亮:“玉莲台?”
盒子正中摆放的正是一尊玉石雕琢的莲花台。所谓莲台,有佛道两种说法,一者是佛家的九品莲台,一者是道家的十二品莲台,都是传说中供奉那些菩萨老祖们乘坐的,也算是“红莲白藕青荷叶,儒门释户道相通”的实症之一。只是这东西名头大得很,但是往往都跟佛、道两派的雕像、图画牵扯在一起,很少有这样单独做出来的器型。
而盒子里这座莲台就不同了,乃是由一块带着暗青色石皮的玉石雕琢成型,直径大约十五厘米,共分上下两层,底层厚重的石皮被雕刻成一圈荷花,曼妙的舒展开来,内层的莲心则由青白两色的玉石相交而成,这种不匀称的配色向来是玉雕大忌,但是巧妙的刀工和布局却抵消了不协调感,寥寥几刀就把淡青色的玉痕变作一朵木芙蓉,莲心绽花,可称得上匠心独具,更难得的是这座莲台还有些包浆和雾蒙蒙的白色水沁,看起来很有年代质感。
把玉莲台拿在手中上下把玩了一番,就连魏阳都不得不赞道:“好东西!这玩意多少钱?”
黑皮嘿嘿一笑:“优惠价,20万!”
听到这话,魏阳似笑非笑的一挑眉:“成本2万块我说不好还能信。”
玉的品相的确不错,还有包浆沁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万把块就能拿下的,可是黑皮却无奈的啧了一声:“哪能光看成本啊,这构思,这包浆,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吗……”
“肯定不是一般人。”这次魏阳是真的笑了,“没见过只做莲台不做佛的,这不会是哪家小子的出师作吧?看到器型合适了就往莲台上雕,也不想想平常谁会专门买个莲花座回家,要不是我正好能用上,这玩意恐怕就要砸到库里了吧?”
黑皮顿时没了语言,魏阳猜得一点没错,玉莲台的确是柳家第四代最有天赋的传人柳曲所雕,也的确是他的即兴之作。柳曲这孩子天赋没的说,但是一点也不耐烦继承家业,反而想往现代玉雕大师这条路走,因此这种突发奇想的作品就尤其之多。偏偏家里给他用的都是真料,不是那种玉石粉压的假货,都压箱底绝对是一笔大损失,但是如果拿去卖,真行家不会买账,半吊子又卖不上高价,只能塞给那些冤大头来接盘,这种拿去做风水局的,已经是最好的去处了。
看黑皮那一脸的郁闷,魏阳当然知道自己猜中了。其实也不难猜,这玉是典型的火烧玉,利用火焰和温度来改变玉的颜色,让玉色变得白净,也就是俗称的“鸡骨白”。然而这款玉制作的相当有水准,烧制的裂纹不多,也没有生出常见的灰色或者黄色纹理,反而让原本杂乱无章的玉石纹理有了脉络,加上几笔勾画,顿时把那些烧玉痕迹遮的一干二净,虽然高手是骗不过,但是糊弄一下半瓶水的土豪们已经绰绰有余,只可惜器形太古怪,那些半瓶水的怕是根本没兴趣买莲台回家。
笑了笑,魏阳开口说道:“明哥,咱们也算是老主顾了,你也知道孙叔那人的脾性,20万是肯定不行的,但是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次我们准备做个大局,让主顾上门来买法器,到时候能卖上多少价全看你们一张嘴了,咱们三七分成如何?”
“看你这德行,肯定不会是我七你三吧?”黑皮顿时露出一副牙痛表情,“老弟,这好歹也是我们家的东西不是?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你以为钓鱼容易吗?”魏阳狡黠一笑,“这次可是要往百万上走的买卖,只要卖上一百万你就有赚了,我觉得凑点添头至少能到一百二三十万,还有个现成的凯子任你们宰,这机会可来之不易啊……”
黑皮看着面前笑得跟只狐狸似得年轻人,最终还是咬牙点了点头:“我到时候跟前面说一声吧,你准备怎么掰这玩意?”
“年份不用太早,看花纹是仿唐式,就说这是明初制作的仿古玉,本来是用来放唐代玉佛的,后来玉佛遗失,就剩下一尊莲台,但是经年累月供奉,这莲台受香火熏陶,已经有了佛性,用来集纳香火气运最好不过。凤落莲台,本就能收敛气运,又有芙蓉花开,离火届时催花,花开荣华,当然什么煞劫都销了。”
这套话简直是张口就来,却又跟风水、古玩严丝合缝,就连黑皮这种经过阵仗的都不免有些目瞪口呆,看了魏阳老半天才叹了口气:“当年七叔真该把你招到店里,就你这张嘴,死得都能给说活!”
魏阳一哂:“光嘴皮子利落又有什么用,古玩就是水太深,像你家那些老怪物,烧出来的瓷器怕是海关都过不去,这种连机器都能骗的手艺,就我这种菜鸟,保不住啥时候就被坑了。”
这话也是有来历的,当初柳家远房的一位高人烧了两只仿古钧窑官瓷准备外销,不巧被海关查了,测来测去非说是宋代真品,要判他们走私文物,柳家人没奈何把人领到家里,给他们看了整整一床的各色钧瓷,警察才算作罢。这种用宋代碎瓷、陶土重新烧制器物的手法太神乎其神,别说寻常人,真正的专家教授都不一定能识破,半吊子进到这个坑里,就是被人宰的命。
听到这种变了向的马屁,黑皮的脸色立刻好看了许多,呵呵一笑:“也是,比眼力你还差点,光有张嘴也不行啊。”
几句话商量好了交易事宜,两人有说有笑向外间走去,看到依旧埋头苦干的干瘦老者,魏阳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盒走了过去:“七叔,打搅您一下,我最近得了个骨阵,能麻烦你帮忙看看吗?”
光说话是不可能引起七叔兴趣的,然而把盒子递到了跟前,老头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轻轻咦了一声:“稀罕物,哪里来的?”
“庙头山那边的墓园子里挖出来的,据说原本封在一个瓷罐里。”魏阳站在一旁老实答道。
七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把木盒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从旁边取过只白手套,带上手套把骨节拿在手中,用放大镜仔细看了半晌,终于喃喃道:“看起来像是水书……”
“水书?”黑皮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不是刻在骨头上的吗?跟水有什么关系。”
魏阳也愣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难不成是‘鬼书’?”
七叔显然有点惊讶,抬头瞥了对方一眼:“你还知道鬼书?嗯,就是那东西,也叫殄文、反书,据说乃是上古时代传下来的咒文,专门用来沟通鬼神,写给死人看的,会用这种文字的水书先生已经不多了,之前独山县出土卷宗的时候还引起过一阵轰动。这块骨头看着不大,还能把字刻的如此细密清晰,估计是件不一般的法器,只是毕竟是骨器,难测凶吉。”





过路阴阳 第4节
这话一出,黑皮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搞古玩这行的,多少都有些迷信,更别说他们这种参与法器买卖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听的太多,对这种明显邪性的玩意还是颇为忌惮的。魏阳倒是不怎么在乎,反而眼睛一亮:“那就是说市面上还是有水书的器物?七叔能帮我把这东西出了吗,价钱好商量的。”
七叔冷冷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小魏,你是不是还不信这些东西?”
魏阳一哂:“七叔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如果真信,这买卖怕是干不下去了。”
七叔的眼神依旧凝沉,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其实做神棍这行的,基本都是随大流的中庸之辈,对于怪力乱神抱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凡事都留出一线,就像那些电视广告里卖保健药的,嘴上说得好听,半腥半尖混着,要价不低疗效不高,但是开出的药绝对不会害人性命,只是个纯为财的买卖。
然而除了这些“凡俗”之外,神棍之中还有两种极端派,一种是“一信到底”,笃信自己学习的道法玄术都是真的,在骗人之前先骗过自己,最后或是走火入魔,或是入门得道,学精了就是“尖”盘典范;另一种则是“毫不相信”,学得比谁都深,嘴上比谁都厉害,但是从不相信玄学道术,反而把它当成一种心理操纵术,骗起人来也比其他人更加手辣心黑,最后或是大富大贵,或是死无葬身之地。这两者一“尖”一“腥”,都可能成为最顶级的大师,也是神棍这行最能迷惑人的两类。
而魏阳,显然正在往后面这条路上走。当年他在古玩街见到魏阳时还挺看好这孩子,谁知这么个玩古董的好苗子居然跑去当了神棍,还是如此心态。深深的看了魏阳一眼,他冷淡答道:“心中有了畏惧,行事才会有法度,你这样不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魏阳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
看他这种做派,七叔也没兴趣再劝,淡淡说道:“东西留这儿吧,有消息了通知你。”
“谢谢七叔。”魏阳从善如流,四平八稳的道谢后,就跟着黑皮往外走去。
黑皮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低声说道:“阿阳你别见怪,七叔就是那臭脾气,技术宅嘛,多少都有点不通情理……”
魏阳满不在乎的轻笑一声:“他也是担心我,行了,你先跟前院的伙计说一声,到时候咱们配合好就行。”
黑皮虽然在聚宝斋很能说得上话,但是卖相是真不怎么样,基本只负责后院买卖,前院还是交给那些长相端正口齿凌厉的小子们去干,闻言他咧嘴一笑:“放心好了。”
正事基本敲定,魏阳不再耽搁,又看了眼七叔的工作间,迈步向院外走去。其实适才七叔那番话的确出乎了他的预料,都有些交浅言深的意思了,然而说起“神棍”这行当,却没人比他更心知肚明。
因为父母双亡,魏阳从小就在乡间长大,养他的也不是那些叔叔伯伯,而是他的祖父祖母。魏阳的爷爷是旧时的金点先生,人面非常广,还当过几任长春会的会首,奶奶则是个四里八乡赫赫有名的神婆,碰上撞客、丢魂儿都会找她来驱邪。因为俩人名气太大,当年破四旧的时候乡里人甚至都不敢得罪他们,让这两个旧社会余孽顺顺利利活到了新社会。在这样的耳濡目染中,魏阳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谓的“怪力乱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批卦算命看风水靠得并不是易理八卦,而是先生的“眼力”。面色悲苦是妻子害病还是家里遭难?跑来占卦到底是求子还是求财?若是有引荐人,这引荐人跟对方是何关系,又有何渊源?所有会去算命的,其实在心底里都存了“想要相信”的念头,而金点先生就是把他们想听的话说给他们听,与其说是通晓玄学,不如说这些老神棍都是潜在的心理大师,若是让早些年的那些金点先生看了《福尔摩斯探案集》,怕不要把那名侦探引为知己。
然而金点好歹还算体面,跳大神就是另一套路数了。魏阳小时候也曾见过奶奶跳过几场大神,但是每次都是尴尬收场,顶多是让那些精神病患者暂时安定,治愈的半个没有,更不用说什么狐仙显灵、大仙上身了,说是行为艺术怕信的人还多些。而且跟爷爷不同,他奶奶是那种“笃信”之人,不但自己深信,甚至有时还会说他妨家,会害大仙之类的胡话,若不是爷爷拦着,他那个童年恐怕会过得更加不堪。
有这样的耳濡目染、言传身教,该信谁学谁,自然简单明了。一抹冷笑在魏阳唇边划过,他脚下不停,大步朝界水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长春会:旧社会江湖生意人组成的团体,八门里精通江湖规矩的人被推举出来成为该门派的首领,再由这些人选出会首。每当赶庙会、上大集的时候,长春会就会联系那些江湖人出来摆摊做生意,没有长春会的庙会是兴盛不起来的,也算是古代生意人的工会组织吧。
那个造了假过不了海关的是真有其事,有些仿古文物能达到碳14都验不出真假的程度,不过这种也有些脱离造假,向艺术品范畴发展了。
至于小团子是怎么变成芝麻陷滴,回头慢慢来讲xd、收煞
接下来的一周,自然是紧锣密鼓的收网。那位王老板看起来虽然粗鄙,但是毕竟从商多年,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傻,也派手下在市面上巡了一圈,想要对“法器市场”来个抽样调查。只是文化街就那么大点,谁的耳目能比这些圈里人灵动?最终这位王老板也还是乖乖入套,跟着孙乘风一起买下了那座莲花台。
这结果魏阳是半点也不奇怪,他们当初选中这个目标也是有原因的,一者是他家墓园的三期工程正要动土,另一者则是因为王老板本人的脾性。跟王老板想象的不同,在接触到本人之前,魏阳就已经把老王家的三代摸了个清楚透彻,这点想要探明并不算难,之前他们也跟同是建筑业内的刘老板打过交道,从他嘴里听到了些传闻,另外则是从王家的四邻、老家的关系网上打听来的信息。
这位王老板本人看起来并不相信风水,然而家里却有迷信的长辈,当年祖坟也是专门让大师看过的,还迁了一次坟头,据说如此才出了现在这么个土豪。虽然长辈已经故去,但是这种“迷信”的基因却早早就在王老板的血脉中流淌了下来,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重新唤醒,而这世间,再没什么能比“半夜鬼敲门”更促人迷信了。
王老板早年靠开私矿起家,又干过一段时日的建筑商,到如今盘下的墓园生意,一本发家史绝对称不上干净,基本都是血汗垒起来的财富,有了这么多“不义财”,他自然愈发害怕倒霉碰煞,就跟那些千千万万的有钱人一样,是个天然的风水信徒。
有了这样充足通透的前期准备,对症下药还不是举手之劳,所以魏阳安心的很,有条不紊的收起了网子,把大鱼牢牢困在网中。这世道对于那些老派的风水先生而言并不怎么和善,但是对于魏阳,却是潭适合他游曳的浑水,再惬意舒坦不过。
最终莲花座卖了一百二十万,事成之后还有三十万重酬作为孙大师的辛苦费。有了这些铜臭开道,孙乘风也不再端着他那仙风道骨的架势,乐呵呵起程布阵去了。
大奔车行驶在平稳的城郊高速上,然而车上的人却不那么底气十足,王老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点纠结的问道:“孙大师,我们非要这点儿去墓园吗?”
现在外面的天还没透亮,离六点还差十分钟,乃是正儿八经的黎明时分。这个点跑到墓园做法,是个人心里都要打鼓,更别提本来就不安的王老板了。
孙乘风微微一笑:“此乃卯时,月亮尚未隐去,日头也未初升,正是阴阳交泰,万物生发的时节。所谓风水并不是在哪个地方放上个什么法器就能解决的,王总你要记住,那些随手在家里摆上物件,就说给你改运变风水的,十成十都是骗子。真正的风水阴阳并不是那么简单粗糙的事情,还包含着时间和空间理论,换句话说,就是要看天看地。天是时辰,地乃气运,唯有天地物三者合一,方能达到法器的最佳效果。若是水法用在了申时、木法用在了辰时,轻则事倍功半,重则反噬己身,是大凶之法。”
王老板听得似懂非懂,但是眼中的敬佩显然增长了不少,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那咱们这法器是个什么说法呢?”
“朱雀乃是离火,如今要用莲台让朱雀栖身,就必须选择一个压制离火又不至于让其熄灭的时辰。卯时属木,辰时属土,木生火,火生土,木火土三者交融,又恰逢阴尽而阳生,气运平正中和,故而在六点和七点之间,放下法器,最能达到需要的效果。这莲台不只是化煞,还有取财之用,届时墓园里的香火越旺,莲台正中的芙蓉就越显,大富大贵自然指日可待。这也是一种化万家生气为己所用的法子,不过设置在墓园之中,不显山露水,也就不会引来神妒,自然能长长久久。”孙大师捻须侃侃而谈,半明半暗的光线让他显得愈发像个有道高人。
王老板也不知听懂了多少,反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也不担心大清早去墓园子到底吉不吉利的问题了,反而跃跃欲试起来。不一会车就开到了地方,一行人扛着铁锹抱着工具,往墓园深处走去。
因为时间的确太早,墓园里的寒气似乎还没散去,万籁俱寂,像是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几人零碎的脚步声。在这让人心悸的寂静中,孙乘风不再开口,反而沉默不语的捧着风水罗盘,仔细观察着天星和地理,一副慎之又慎的郑重神情。有了他的身姿气度,再配上这样的道具环境,别说是已经入套的王老板,就连他带来的几个跟班都被镇住了,一言不发,像一群鹌鹑似得哆哆嗦嗦跟在后面。
王老板这时大气都不敢出,跟着孙乘风绕着墓园走了半圈,当来到之前三期工程动工的草皮边,孙大师突然停下脚步,在一块略显暗红的土地上一跺脚:“下挖七尺,动作要快。”
听到这话,王老板赶紧朝身边站着的两个汉子挥了挥手,这是他从家里带来的可靠人,技术也很过硬,专门来为大师服务的。那俩人也不含糊,铁锹翻飞,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土坑。这时魏阳从后面走了过来,把木盒捧在孙乘风面前:“大师,时辰快到了。”
孙乘风轻轻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木盒,这时莲台上已经蒙了一层红色丝绸,他并没有拿开那方缎帕,而是托住了莲台底部,小心翼翼的取出莲台,然后弯下腰去,把那个价值一百二十万的玉莲台放在了土坑正中。可能是他的姿态太过谨慎,引得周遭一圈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在了那座莲台上,谁知莲台刚刚放稳,异象突生!
只见微亮的晨光中,莲台下方突然出现了一抹若隐若现的淡淡白雾,在红色绸缎的映衬下显得尤其醒目,无色无味,如同一缕飘渺青烟,袅袅从土坑中蒸腾而起,像极了鬼片中妖邪出世的景象。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绝对没有半点做伪的可能,王老板惊的差点叫了出来,孙大师却大喝一声:“快填土!”
这下可把身边的人都吓坏了,那两个汉子也不讲分寸了,运铲如飞,不到20秒就把土坑填了个严严实实。烟雾当然已经看不到了,王老板猪头也似的肥脸却一片煞白,哆嗦着问道:“大师,大师这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恰恰相反,白气蒸腾正是法归正道的表象。”孙大师这时已经悠然的从魏阳手中接过一条毛巾,细细的擦拭了一番手掌,“朱雀落台,阵法已成,王总可以放心了。”
看着对方自信满满的神情,王老板悬得高高的心脏骤然一松,咧嘴傻笑了起来:“不愧是孙大师啊,今天我这土货可长眼了!原来真正的风水局会产生这样的异象,想不到!想不到啊!”
不止是他,就连身边那两个工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惊骇和敬佩,魏阳不动声色的接过了孙大师递回的毛巾,手上一转,就把毛巾,还有包裹在里面的一个小瓶子放进了包中。其实想要白烟容易得很,一块舞台用干冰就行,也花不了多少钱,但是效果就要用气氛烘托才有用处,这下不论坑里埋的是什么,肯定都值得那个价钱了。
重新翻整了一遍草皮,孙大师又屈尊指点了一下墓园的布局,定下了三期工程的开挖点,并且让王老板在往生池中造一个水循环系统,千万要保证水波流动,风水轮转后气韵自然生生不息——当然,有了水循环鱼也不那么容易死了——只要不擅自改动园内的布局,这个风水阵就能抱的墓园安然无恙。
左右一折腾,又耗去了大半个小时,都是一些老掉牙的套话,听得魏阳都有些犯瞌睡了,注意力飘出老远,他心不在焉又坐上了那辆大奔,跟着孙乘风一起打道回府。后座上王老板激动的语无伦次,拍的马屁可谓臭不可闻,孙神棍却呵呵笑着很是受用,魏阳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就那么闲闲无视的望向窗外,可是当汽车拐过一个弯道时,他突然一滞,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
这里虽然是近郊,但是依旧是庙头山的一部分,还有不少地方种着稀稀疏疏的绿化林,只见远处的山林中,两道影子势若奔雷在眼前闪过,一个体型足有两米左右,头颅歪斜四肢着地,正在发足狂奔,另一个则像个正常人类,健步如飞跟在那怪物身后,身形快得也非常人可敌。由于车速并不慢,又跟那两道影子背道而驰,几乎是一瞬间两条身影就消失在了视野尽头。
魏阳惊愕的眨了眨眼,差点没忍住想要回头观望,最后他还是咬了咬牙,压抑住了那点冲动。不动声色的看了周遭一圈,他发现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露出古怪表情,似乎只有他见到了那幕奇景,这他妈到底是眼花产生了幻觉,还是自己误把山石树木看成了人影?郁闷的琢磨了半天,坚定的唯物主义神棍还是决定放弃这点错觉,目不斜视的把眼睛挪回到正前方,他轻轻敲了敲怀里的背包,强迫自己转回了思绪。
等拿到了钱,就去朝阳小区看看房吧,一周过去了,闹鬼的传闻可是愈演愈烈,有些土豪应该迫不及待想要出手房子了吧,他可是等着接盘呢。
大奔载着一车“牛鬼蛇神”飞快向市里驶去,然而山林中却有一道身影稍稍停顿了一下,近郊的防风林称不上茂密,初升的晨光已经开始笼罩山野,让万物重现生机,然而那道身影却依旧冰冷,如同难以亲近的利刃、毫无温度的寒冰,彻底拒绝了晨曦的抚慰。一道若有实质的目光从那冷冽的眸子中射出,然而只是停了一瞬,他再次动了起来,像一条咬紧了猎物的孤狼,追着前面的妖异怪影消失在山林之中。
、看房
转天钱就到账了,不但有王老板承诺的三十万报酬,还多出十万块作为大师“指点”的辛苦费,再加上前期的铜龟和玉莲台的收益,这单生意就有超过一百四十万入账,对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界水斋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老神棍满面红光,兴冲冲的把魏阳叫到办公室,拍给他一张银行卡:“阿阳,这里是五十万,密码六个8,咱们还是四六分成。老叔知道你出了大力气,但是工作室运转还是需要钱的嘛,等到回头咱们生意发展起来了,我绝对改成股份制……”
魏阳挥了挥手,打断了这没正形的胡诌:“孙叔太见外了,干咱们这行的最关键还是人脉,如果没有您老前期打下的好根底,再怎么使尽也不管用不是。”
这话说得贴心贴肺的,孙乘风顿时乐呵呵的一捻胡须:“有阿阳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那话怎么说来着,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啊!哈哈哈~有了你这做局的手腕,在加上我来坐镇,还怕咱界水斋不飞黄腾达吗?好好干,先把钱赚够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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