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之瓷[古穿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瓜老妖
冯忠宝却还是年轻些,羡慕嫉妒恨都摆在脸上了:“你这也太打击人了!嗷嗷嗷!!你才学了多久多久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高师傅皱着眉头在他脑袋上狠敲了一记说道:“早就叫你回去之后也不要懈怠,勤于练习!你说说你,离开场区就跟撒了欢一样,没人押着你就不练。看看人家小徐,一刻不放松的练习。”完后又扭头对着徐久照自认为很了解的说道:“晚上回去没少练习吧?”
徐久照还能说什么?晚上的时间一部分用来蹭书,不蹭书就是写字帖,压根就没有练习过。
无奈之下,徐久照只能点头。
高师傅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缓了缓语气说道:“前边的这些基本工序你都已经掌握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开窑入坯,进行下一步的操作。现代科技发达,除了以前的柴窑和煤窑之外,现在还有了电炉窑。比起前两种烧柴或者是烧煤,电炉窑的温度更高,烧出来的瓷器更加的紧致,釉面气泡少,但是与此同时往往带有很亮的釉面光,不如柴窑和煤窑烧出来的釉面柔和温润。”
徐久照认真仔细的听着,因为发掘了蹭书神技,这些内容他也在书籍上看到过。可是书本上的东西到底不如言传身教来的印象深刻,便于理解。
韵文瓷器厂是有电炉窑的,不仅是如此,小型的电拉坯机也有,徐久照还专门跑过去看了看。
除了电炉窑,还有一个专门用来烧柴的蛋形窑。
这种蛋形窑是瓷都景德镇最普遍的一种窑,徐久照太熟悉它了。
高师傅制作的这一批仿古瓷烧制的温度在12001600度左右,把坯料送进去之后,还需要点火升温到最佳温度,整个过程因为坯料的大小和釉色的不同要求37天不等。
入窑之后开烧,高师傅打发了徐久照,窑炉升温到最佳需要一天的时间,并不需要守在跟前。
徐久照趁机去修自己的电动车,推着电动车来到了维修的地方,修车的伙计开出了500的高价。徐久照简直心如刀割,讨价还价了半天终于还价到380元。
徐久照磨着牙,蒋忻的名字几乎被他磨碎了。
蒋忻也是冤枉,他并没有赖账不赔的意思。谁让直到现在徐久照都没有明白手机通讯的重要性呢。
也怪他现在所处的环境,让他对这个不太敏感。
一开始在加护病房,医生不让吴久利用手机,于是吴久利真的老老实实地没有在病房里边用过一次手机。
而回到福利院里,吴院长也是不用手机的,人家用固定电话,福利院里边的孩子们更是没这个条件了。
等到了瓷器厂,高师傅对于手机这种高端产品虽然也说不上抵触,却也不喜欢老年机这种明显显老的玩意。于是明令禁止在工作场合使用手机,他自己更是不带,要找他就只能打厂子里边的电话,人力传话。
如此这般的,徐久照就错过了理解手机通讯便利之处的时机。
虽然他在马路上、在书店里蹭书也看见人自言自语或者是耳朵边上比着一个东西说话,只可惜他看图识物的时候认识的是老版本的图像,而现在人们用的偏偏都是智能机了。
更坑的是,当时康复科的医生让他认识的手机的时候是跟mp4和遥控器之类的电子产品放在一起的!只知其名,不解其意的徐久照当然不知道那压箱底的二手诺基亚的重要性了。
、第章
开炉烧窑从来都是投入大收获少的事情。
每次烧窑要烧掉大约70公斤木柴,这还是小窑,如果是那种大窑,烧掉的木柴就要成百公斤以上。
现在这个世道,要煤容易,要这种烧窑的松木柴,就非常的难了。
但是松木柴却是烧出精品瓷器必要的,只有真正的木柴才会在燃烧的过程当中跟胎体表面的釉面发生反应,造就出件件精美的传世之作。
一个窑炉里边的空间并不是很大,瓷器的胎体并不能够跟火焰直接接触,而是要放在用耐高温的粘土材料制成的匣钵里。这些匣钵有方有圆,一般是根据烧制的瓷器大小来决定外形规格。
为了节省空间,所有的瓷器都是叠在一起被放在匣钵里边烧。匣钵的内部还要撒上灰,垫上垫圈,一方面用来平衡水平,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发生粘连。
一个窑炉里边,一排排的匣钵排列的整整齐齐,只有处于中心位置的那些才有可能出精品,而周围那些则要看运气了。基本上一批瓷胎放进去,只有六到七成的成品率,其中能有十件以上精品,就算是成功。
高师傅非常给面子,徐久照的这一件大作就被放在中心的位置当中。
再一次站在柴窑的跟前,徐久照站在高师傅的身后,看着熊熊燃烧着火焰的蛋形窑。高师傅则指点的说道:“看见那人了没有,他就是这一次的把桩师傅,姓邵。他身后跟着的那个是他的儿子,其他的几个有的是他的徒弟,也有的是学徒工。”
把桩师傅俗称火头,是烧窑能不能够成功的关键人物。
窑师们制作完瓷胎,就算是完成任务了。而烧窑指望的就是这些把玩火的艺术掌握的炉火纯青的人们。
邵师傅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他话不多,偶尔几句也只是指点一下跟在身后的儿子。
徐久照看着邵师傅手里拿着一个测温计在火口测温,不由得感叹高科技的先进。
他那个时候,哪里有什么测温计,直接就是有经验的师傅往火口吐一口唾沫,看挥发程度来判断温度的。
窑炉里边除了装着瓷胎的匣钵之外,还有一排离火口最近的瓷胎垫圈,这是专门用来观察里边瓷胎燃烧情况的,叫做照子。
12个小时之后,邵师傅就开始每隔2小时勾出里边的一个照子,查看胎体还有釉面的情况,来判断炉火内部的情况。
38个小时过去了,把桩师傅停止烧炉,开始降温,等待自然冷却。
这个过程是最不能着急的,冷却不好,釉面就彻底的完蛋,一批瓷器也就完全白瞎了。
冷却过程是最看天气的,好在这几天一直都是大晴天,虽然干冷干冷,却比阴雨刮风要给力多了。
其实一年当中最好的是七八、九这三个月份烧窑最佳,而其中又以九月份最好。历史上的名瓷,大部分都是在黄金九月诞生。
然而一年里边就一个九月,剩下的十一个月就什么也不干了?
当然不会什么也不干,平常的月份里,天气好的时段也会开窑烧瓷,当然大多数会烧一些低端产品,或者用来探索试验。
毕竟一个瓷器的烧成,是要经过多次失败尝试的。釉面、器型、大小这些都是平日里烧窑总结出来的经验。
而现在,高师傅正把这些告诉给徐久照。
从古到今,高仿瓷的烧制技艺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这些东西徐久照早就烂熟于心,甚至在听到错漏的时候,徐久照都想要去纠正高师傅。
徐久照抿着嘴唇,忍住了。
张文钊来溜达过几次,多数都是问问话,知道情况正常就走。
这次的仿古瓷是要卖到上海去的,来自上海的古玩卖家专门慕名定制的。
等了一天,经历了三天三夜,窑门终于打开了。
邵师傅跟他的助手们把匣钵搬出来,放置在空地上,二百来个匣钵一眼看上去还挺壮观。
再生之瓷[古穿今] 第8节
冯忠宝兴奋难耐的晃来晃去,他时不时的碰碰徐久照:“紧不紧张?”
徐久照无奈,怎么他这个旁人比起当事人还要积极?
冯忠宝却是不听到答案不罢休,眼睛一眼一眼的瞄着徐久照的表情。
“……”徐久照默然了一会儿,只得说:“紧张。”
冯忠宝立刻就露出过来人的表情,手拍着他的胳膊说道:“都一样,我第一次的作品被放进柴窑里烧的时候也可紧张了。可惜那次没烧成,失败了。现在虽然烧过很多次了,却因为成功率依然心里边忐忑啊。”
徐久照手往身后一背,下巴抬起,斜睨了他一眼。忐忑算个啥?!他那个时候,烧不好是要吃挂落的,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掉脑袋。
最轻都是扣薪俸,挨板子。徐久照早就练出来了,说实话没有这压力,他真的一点也不紧张。就是好奇这无心之作会被烧成什么样。
匣钵被摆了出来,邵师傅领着助手们功成身退,高师傅大手一挥,窑师窑工们一一上前,把成品瓷器从匣钵当中取出来。
“这个烧的还不错。”“这个也还行。”“这个釉面花了。”“完蛋,这个面裂了。“这个怎么都烧塌了,谁的作品?!”
窑师窑工显然都很喜欢这个过程,跟开彩票一样,指不定自己手里边就开出来一个精品。
高师傅没叫他,显然怕他没轻没重弄坏了瓷器。而徐久照也很自觉的站在一旁把拆下来的匣钵整理整齐,没有主动凑过去。
中心位置窑师窑工主动的留给高师傅自己开,这次烧出来的精品也有几件,高师傅低着头,他不是在看自己的作品而是在找徐久照的。
一只四十厘米长的梅瓶被他拿在手里边细细的观看,这只梅瓶小口短颈,宽肩瘦腰,器型优美,线条流畅,浑身是一种青色釉面。
釉面泛光柔和而温润,带有玉质的特点。
高师傅暗暗点头,这釉料是徐久照自己调的,虽然不是天青蓝,却也只是比那绿一点,不错。
再看梅瓶身上华丽复杂的缠枝莲花图案,线条流畅自然婉转,没有一点生涩之处。
徐久照用的是半刀法,画出来的线条一面深一面浅,说是线条其实是一个浅浅的斜面。这种线条的图案上了釉色烧出来深的那一面就会因为釉料的自然聚集变成浓郁的绿色,而浅的那一面就会因为釉料减少带着浅浅的粉白,非常的具有立体装饰效果。
青色的梅瓶上边浑然天成般的美丽图案,再加上线条流畅的瓶身,痴迷者光是看这造型就能无可自拔。
“完美。”高师傅神情复杂。
“什么完美?高师傅,烧出什么精品了?”冯忠宝好奇的凑过来,一眼看过去目瞪口呆,“这是、这是?!!这不就是小徐子的那只梅瓶吗?烧的好漂亮!!”
“什么什么?谁?小徐子是哪个?”周围被惊动的窑师窑工也纷纷围拢了过来,一边惊叹一边八卦。
小徐子是什么称呼?
站在外圈的徐久照一脸黑线。
这称呼跟督陶官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一般不招待见。要知道徐久照自从被太监坑的把命都没了之后,别提多讨厌太监这种生物了。
冯忠宝尽职尽责的八卦完,围拢在一起的人纷纷让开位置给徐久照,有惊叹的、自然也有羡慕、妒忌的。
这不就是那个掉坑里的,竟然转眼间就成了高师傅的学徒工,跟着也没学几个月吧?竟然就能制作出来品相这般上乘的高仿瓷,可以说是精品当中的极品也不为过。
真是走的什么狗、屎运。人群里气量不高的人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也不是所有人都跟没心没肺懒懒散散的冯忠宝一样豁达的。
徐久照无视那些红眼病发作的窑师窑工们,他从来都喜欢走上层路线,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他也不会去主动结交。
他很有自知之明,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他。以前御窑厂的时候,被他挡了路的人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脸上还不得不做出谄媚的样子,巴结奉承。
这里也是一样,他只要张文钊、高师傅、冯忠宝对他没有恶感就足够。哦,之后还要再加上一个邵师傅。
、第章
徐久照毫不畏惧的走进尽显人生百态的人群里,站在高师傅的跟前。
他垂眼看着眼前的青白瓷缠枝莲花梅瓶。
这在诸人眼中惊叹羡慕嫉妒的作品,在高师傅眼中堪称杰作的瓷器,在他眼里却那那都是毛病。
胎体太厚,釉面不透,整体显得笨大不灵巧。最为让徐久照接受不了的就是那缠枝莲花刻花了。画的太飘了!
因为当时他在走神,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之下画的,手上的线条根本就没有点力度,笔随心走,太不用心。
徐久照简直不忍直视,恨不得把这梅瓶夺过来跟那些残次品一起砸碎了回填到土里,眼不见为好。
徐久照脸上的表情僵硬,就连高师傅都以为他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高师傅尽管心里边为这梅瓶赞誉不绝,嘴上却不直白的说出夸奖的话来。为了不让年轻人骄傲,只是说道:“这次算你运气好,一次烧成了。你可不能满足于此,止步不前。听见了没有?”
徐久照松口气,要是高师傅真当面夸赞,他真摆不出相应的表情来。心情太复杂,太诡异了。
徐久照嗯了一声,恭敬的说道:“是。我一定谨遵您的教诲。”徐久照略带崇敬的看着高师傅,心想这下该收我为徒了吧?
哪知高师傅的眼神跟他碰了一下之后,反而若无其事的移开了。
徐久照不解的看着高师傅让人收好那只梅瓶,继续清点成品瓷器,把他晾在一旁不管了。
徐久照倒是沉得住气,没有尴尬的站在原地,转身去继续收敛拆开的匣钵。
不过他手上动作着,心里边忍不住的迟疑,这是何意?莫非是觉得人多眼杂么?
他哪知道高师傅心中的纠结痛苦,多好的苗子啊!他怎么就不能黑黑心肠,把徐久照收入门下呢。
清点完毕,这一次开窑总共烧出精品高仿瓷器十三件,中档仿古瓷五十六件,低档仿古瓷六十七件,余下则多是不入流和有残次的。
除了实在不能看的残次品被砸碎了回收原料之外,这次共计一百三十六件,将近七成的成品率让张文钊乐的合不拢嘴。
站在库房里,张文钊一个一个的仔细看,虽然这批是上海的古玩店老板定的,最终的售价是要根据成品的成色和数目而另外算的。
包括徐久照那件青白瓷梅瓶在内的十三件精品高仿,每一件都能卖出2~3万的批发价来——没错,这就是批、发、价!而那些中档则能卖出8000~1万的价格,就那些低挡的最次也往800块往上走。
也许有人要说了,高仿瓷的价格怎么可能这么贵。古玩店里的高仿瓷也不过几千块钱,最低的甚至一百多就能买个高仿的碗。
那些“高”仿瓷怎么能跟韵文瓷器厂的这一批柴窑高仿比!只不过是挂着个好听的名称而已。
柴窑烧造本来成本就高,比起那些用电炉窑烧出来的要更加贴近真实的古瓷,程序上来看几乎相差无几,光是人工费就比现代流水线自动生产的高仿瓷要高。
“这一批的仿瓷真是不错,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张文钊捧着青白瓷缠枝莲花刻花梅瓶惊叹不已,“这要是碰见一个新入行不懂装懂的,能让人当真品买回去啊。”
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一批仿古瓷上并没有铭记,如果订货的古玩店老板心黑一点,把高仿瓷当做真正的古董给卖掉,经验不足的人很容易打眼上当。
高师傅坐在一边眼皮子一撩说道:“这么明显的新仿痕迹都看不出来,吃药了活该。”
吃药是古玩行话,意思其实就是吃亏上当,跟“交学费”“买教训”一样。都是指眼力不行的人,把错误的东西当做真正的古董给买了回去,结果却是赔了个血本无归。
高师傅做这个行当很久了。最近几年收藏市场大热,连带着他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现在的市场上边鱼龙混杂的很,20年前还可以说真货百里存一。而现在一千件一万件里边能有一件是真东西就不错了,其余全都是假货。
很多妄想捡漏发大财的人做着美梦加入了这个收藏的行列里,却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稍微学点皮毛就敢下手。这样的棒槌,不挨宰才怪。
高师傅还算是有良心的人,但是他也管不到别人的事情。有人愿意挨打上当的时候,拦也是拦不住的。
“那件梅瓶你先给我留下。”高师傅对着爱不释手的张文钊说道。
张文钊意外的看他:“为什么?”
高师傅脸一虎说道:“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留下你就留下!”
张文钊见他这般凶巴巴的,苦着脸说道:“高师傅,你要留下也行,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高师傅脸色稍缓,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要带它给一个老友看看。”
张文钊恍然,自以为理解的说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炫耀嘛,谁有了好东西都会忍不住向朋友夸耀来着。就像是他得了那尧酒一样。一想起尧酒,张文钊的口水就开始自动分泌。
比尧酒好的酒他也不是没喝过,但是像尧酒这般立竿见影,喝了就烧出好瓷器的酒,还就这一种。
张文钊颇有点迷信色彩,总觉得这酒会被选为祭酒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老汉的下一批酒什么时候酿好来着?张文钊一个不小心思绪就跑走了,连高师傅把梅瓶从手里拿走都没回过神来。
瓷器出窑之后,韵文瓷器厂这些连轴转了好几天的员工们也可以放假了。
徐久照骑回自己修好了的电动车,没有回福利院,反而是趁着人少的时候又返回了瓷器厂。他光明正大的走在瓷器厂的场区里边,朝着后边的废弃窑坑走去。
窑厂工人只休息一天时间,不趁着这个人少的时候,下次有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走了五六分钟,才来到废弃窑坑的边缘。
此时已经开春,老树又发新绿,遍地都是吐露嫩叶的小草。
这个坑不是很深,只有一个人高,坑口很大,边缘是很缓的坡,不至于人猛然摔下去。
原身就是在这个地方死的,而徐久照也是在这个地方还阳的。
徐久照绕着窑坑走了一圈。
很普通的窑坑,这其实就是把烧废了的残次品回填的地方而已,几乎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原先染了鲜血的地方,张文钊嫌弃晦气早就叫人填了土盖住了。不过徐久照还是能记得当初的位置。
下到坑底,徐久照顿在地上,从随身带的塑料袋里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铲子。在吸引他注意,并且发出光芒的地方开始挖。
高师傅请假离开了,张文钊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上海的古玩店老板,让他来收货。上海老板得知瓷器烧制成功很高兴,当即赶了最近的飞机过来。
那老板见了这批仿古瓷很是欣喜,只不过心中发苦的是成品比他预想的要多,吃不下。
思来想去,老板也只能打电话给朋友,联系另外一家店的主人来,俩人联合一起把这批货给吃下。
等人的时候,那老板蹲在那里挨个看瓷器,张文钊则把冯忠宝给拉到一边。
“你知不知道高师傅这次拿着梅瓶去拜访谁了?”张文钊悄声的问道。
冯忠宝摇头:“我不知道啊,他把梅瓶拿走了?为什么拿走?”
冯忠宝其实是张文钊的外甥,要不是因为这样,冯忠宝也不可能整天懒懒散散没人管。
人都说外甥像舅,张文钊也是有点八卦因子的,当然他只对他感兴趣的人好奇。
“说是给朋友看看。”张文钊说道:“他这个人,这么些年来,没听说有什么朋友啊。”
冯忠宝意外极了:“他拿小徐子的作品给朋友看?什么意思??”
“什么?!”张文钊忍不住大吼一声,差点把冯忠宝的耳朵都给喊聋了。“那不是高师傅的作品?”
冯忠宝捂着耳朵,躲的远远的,张文钊气急,拉着他的耳朵喊道:“你给我说清楚,那梅瓶是谁做的?”
他怎么不知道瓷器厂里还有一个高仿高手呢?
冯忠宝可怜巴巴的伸着脖子,以减轻耳朵上的痛苦:“舅啊~你松手!疼死我了。”
到底是亲外甥,张文钊见他表情夸张的叫疼,赶紧送了手不说,还给揉了揉。
“快说。”
再生之瓷[古穿今] 第9节
冯忠宝不敢再耽搁,赶紧把梅瓶是徐久照的作品的事情说了。
“这不可能吧?”张文钊不可思议。
冯忠宝立刻来了精神,与有荣焉的挺着胸膛:“没有不可能,当时我就在他身边,亲眼看见他画的图案!”
张文钊怔然失神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接受了这个冲击。回过神来看冯忠宝那副以徐久照为荣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混蛋小子!你都跟高师傅学了几年了,怎么水平还比不上一个才学了几个月的学徒工?!说,平时不是是都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光溜号了?!”
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徐久照之前的4个月学徒时间也给算了进去,就算是这样也够难以接受的。
、第章
张文钊气愤难平,冯忠宝是他外甥,将来是要顶起高师傅的空缺做瓷器厂的技术主管的。可是他学了这些年,时间跟用在狗身上一样,丝毫没有长进,怎么不让张文钊生气。
冯忠宝喊冤:“我才没有偷懒!每天上班都认认真真的跟着高师傅学,我学得也不差,高师傅也没有对我不满。只不过我是凡人,徐久照是天才啊!”
天才。是啊,只有天才一说才能解释的清楚这奇异的事情发展。
张文钊默然呆立一旁,反而是冯忠宝说道:“舅啊,这么一个人才你可不能放过了。赶紧把他留在咱们厂里。”这样他就再也不用那么苦逼的被人逼着学习了。
张文钊转眼看他,冯忠宝又说道:“我看那高师傅,说不定就是拿他的作品跑到别的厂子那里去了,小徐子的水平这么高,直接做技术主管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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