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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不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夕阳看鱼
廖敏是个四十多岁的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年轻时因为卢民意耽误了,一辈子没有结婚。她和黄悦文是情敌。
半个月以后,廖敏果然言出必行地给苏墨介绍了一个,是她家下大侄女的同学。女孩子叫李韵,长得文静,性格有些小腼腆。据廖敏说家庭条件还是挺不错的,父母亲都是公务员,关键她觉得性格和苏墨也能合得来。
相亲那天是周六,大好的晴天,两个人拿到了对方的电话,约在了公园见面。一切都还算顺利,两个人逛了公园,聊了工作,天气,甚至明星和实事,然后到附近的饭庄吃了晚饭。不知道李韵对自己是什么感觉,苏墨的感觉是除了有些拘谨其他的就真的没了。苏墨不知道的是,李韵来相亲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帮忙“拿主意”的人,就一直跟在两个人后面,吃饭的时候就坐在他们旁边的一个桌子上。这个人就是李明先,李韵的表哥,三十出头,是个楼盘设计师,也是个同志,跟在苏墨身后观察了小半天以后,他认为苏墨跟自己应该是同类。并且他对苏墨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他们的圈子里面很多小零其实都挺乱的,像苏墨这样气质干净的正正经经的零号确实比较吸引人。
在随后的两三天里,苏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网上的“李韵”——实际上是李明先——聊了很长时间,什么都聊。苏墨真没有想到,在现实里有些腼腆的女孩子,一到了网上完全就变了个人似的,对很事情不但是见解独到,而且机智又幽默,思想成熟,有时候苏墨不知不觉都能跟他聊到很晚。
后来两个人聊到了房子,苏墨这时候已经工作两三年了,手头上省吃俭用地已经存了大几万了,周末的时候也开始四处去看房了。以当时新城的房价,这钱已经够付首付了,他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小一点都没有关系。
“李韵”对于新城的各个楼盘更是如数家珍,每一个都分析得头头是道,直把苏墨听得茅塞顿开,俨然把对方当成了专家了——实际上也确实就是专家。最后,两个人约好了周末的时候“李韵”带苏墨去看房子。本来已经这么说好了的,结果那天很晚的时候,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苏墨接起来是个男声,他说他叫李明先,李韵的表哥。
“呃……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一直和你在线上聊天的人。”
“……”苏墨当时就是吃惊。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在见面之前告诉你。对不起之前一直都没说清楚。那天你们约会我也去了,我白表妹第一次相亲,我跟去给她壮胆。”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讲清楚?”
“……我……”那头的李明先犹疑着轻笑了一声,还是决定直接说出口:“你给我的印象很好,我挺喜欢你的。”
“……”苏墨当时除了吃惊,竟有了一点不好意思。他被一个男人告白了。他甚至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难怪对方在线上第一句就是问他:为什么相亲?如果李明先能看出来他是同类自然就会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苏墨那天晚上很晚才睡,关于周末的时候要不要见面这个问题他想了很长时间。后来苏墨决定要见面,因为他很想真正地接触一下那种人,以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同类。
后来两个人不但见了面,还一起吃了饭。李明先是挺绅士的一个人,并且算得上英俊。苏墨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唯一不好的地方是那天晚上回去又梦见了丁竞元。
再后来李明先经常给苏墨打电话,约吃饭,俨然一副追人的架势了。只是苏墨一直都是保守的态度,李明先约四五回,苏墨都不见得愿意和他一块出去吃一次饭,一方面是那一段厂里头很忙,一方面是苏墨不喜欢他,虽然跟他在一起是不自在得紧,但这种不自在是因为很明显地对方在追求讨好他,而不是因为他喜欢对方。
喜欢一个人是心慌意乱,患得患失,见之前心跳加快,离开以后长久地想念,甚至梦里都是他。苏墨只能想到一个人,但是他是恨他不是爱他。
搬新家的时候,苏墨请李明先吃饭,他在买房子上面给了很多专业的意见,确实帮了不小的忙。那天晚上,在苏墨新家的楼底下,李明先站在昏黄的路灯底下提出了交往的请求,苏墨垂着眼睛只沉默了两秒钟便一口拒绝了。李明先失望地问他是不是心里面有别人,苏墨这次沉默了半响说不是。
六十七
苏墨斜着靠在沙发上,蹙着眉瞪着快要把鼻尖伸到自己脸上来的丁竞元,他都已经讲清楚了,可丁竞元却还是浑身散发着一种随时想要发疯的气息。
“回答我是不是?”丁竞元此时跪在毯子上两手撑在苏墨两边,几乎就是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声音沉到了地底下,“刚搬的新家第一次请的人就是他,是不是?”显然只有丁竞元这种变态的关注点才会这么刁钻。刁钻到苏墨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丁竞元这么问简直就是断章取义。他若回答是,丁竞元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为什么收件箱里只有苏正和他的消息?”这当然还不是最重要的点,“为什么把我的消息全删掉?嗯?”丁竞元不满意到了极点,要惩罚苏墨一样,嘴巴贴上去就一口把苏墨的嘴唇咬住了,上下牙齿用力,立即把苏墨本就还肿着的嘴唇咬得疼得受不了了。
“嗯……”苏墨伸出手去掐他的脖子,使劲往外推他,扭着脑袋躲他,“你别咬了……丁竞元我真的好疼……”最后这句苏墨蹙眉含糊地说出来,带着许多无奈至极的求饶。
“回答我。”苏墨撒娇一样求饶着喊丁竞元的名字说疼,立即抚慰了丁竞元那颗狂躁的心,于是他大发慈悲地总算放过了他,但是问题还是要回答。
“……”苏墨气哼哼地瞪他,嘴唇火辣辣地疼地一涨一涨的,“你讲点理行不行?事情我都说清楚了,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诸如我的事你管不着这样的话苏墨已经不会再去说了,说出来除了把事情弄的更糟没有任何好处。
苏墨不回答问题丁竞元冷着脸作势又要欺上来咬人。苏墨立即伸出两手交叠着捂到他嘴上,两张嘴于是隔着掌心亲着。苏墨狠狠瞪他,小声骂:“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遇上你这个变态。”把他嘴咬成了猪嘴,明天他要怎么见人。
丁竞元垂着眼睛看他,心情已经有所好转,因为自行从苏墨的话里解读出了他的宝贝已经认命了的意思,“回答!否则我现在就狠狠干你。一直干到你下不了床。”
“我的信箱里明明还有很多别的短信。”
“系统消息不算。”
“……本来就没什么人给我发消息。不删是因为没有必要专门去删掉。”
“删我的是因为我对于你是特别的存在?要专门对待?”苏墨无心的一句话,丁竞元立即阴转多云了。
丁竞元够不要脸的,立即就顺杆子爬了。苏墨把脸摆到一边去不回答,丁竞元紧追着贴上去,逼问:“是不是?回答。”
“不错。删你是因为我讨厌你,不想让你的短信躺在我的手机里。”
“……”
“我也不想让你坐在我家里,我想让你滚蛋!”
“……”
“满意了吗?啊——”苏墨气急了根本没说完呢,丁竞元已经一把扒了他的睡裤,瞬间将中指顶了进去。
“疼……”苏墨两手攥住丁竞元的手腕子,眼睛瞬间潮了,他用着潮乎乎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丁竞元:“丁竞元你拿出来,我真的好疼。”苏墨知道自己是又把丁竞元惹火了,一时也不敢再犟了,下面本来肠肉就翻出来了,娇嫩地不得了,哪里经得起丁竞元这一下子。
“回答问题。”丁竞元丹凤眼里冒火,苏墨喊疼,他其实比苏墨还要疼。
“我疼……我好疼……你拿出来……”苏墨只是一劲喊疼,已经是疼出了一头汗了,“丁竞元……拿出来……丁竞元我疼……”
丁竞元蹙眉不动,苏墨自己把屁股一点一点往后退,最后拽着他的手腕子把他的手指抽出来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看了很久,苏墨后来狠狠抽了丁竞元一巴掌。
茶几上的饭早就凉了。丁竞元把饭拿到厨房加热。
“怎么用?”丁竞元在厨房里问。
“上面那个圈对准中高火,下面那个圈设置三分钟。”苏墨歪在外面的沙发上,声音冷淡地指挥他怎么用家里的微波炉。
热好了饭,丁竞元过来也不打招呼,一把把苏墨从沙发上拦腰抱了起来,手指头还顺带夹了一个小软靠,把苏墨抱到了餐桌那儿,垫好了软靠,把苏墨放在上面坐好。
苏墨的饭仍是粥,鲍鱼粥配小菜。
苏墨早饿了,另外觉得李明先这事应该是说清了,丁竞元火也发了,他刚才罪也受了。所以比较放心地吃起来了。事实证明他想得太美了,丁竞元的世界他此时还没有搞懂。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大抽,很多买了37章看不到的,现在应该能看到了。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六十八章
因为昨晚上太累了,又没有睡好,所以苏墨的午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多才醒。翻了个身听外面,没有一点动静。他之前把门反锁了,丁竞元门也敲了,电话也打了,他都没理,后来他就安心地睡着了。也不知道现在人还在不在外面了。
后面还是疼,苏墨翻身起来,走到门边听了一会,慢慢拧开了锁,确实是没有人。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外面的阳光通过阳台的玻璃推拉门照进来,已经斜到了沙发那儿。除了那块多出来的漂亮的手工羊毛地毯,膝盖上的瘀伤,后面的肿痛,这个屋子里的一切似乎都和四五个月前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苏墨慢慢挪到厨房给自己倒水,发现午饭时的垃圾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碗筷子也都刷干净了。他捧了一杯热水,又慢慢踱到阳台上。早已经入冬了,穿着睡衣出来感觉有点冷了。小区里的草坪很多地方都黄了,有年纪大的老人家推着小车子带孙子出来晒太阳。
苏墨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站得冷了,回屋子里歪在沙发上抽完了抽屉里的最后一支烟,然后回房间把门反锁上玩游戏,出来上厕所,洗手,到厨房倒水,接着回房间门反锁玩游戏。
天很快黑下来了,丁竞元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屋子里没有开灯,苏墨趴在床上渐渐地就玩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因为知道丁竞元应该是马上就要回来了。
苏墨直玩到肚子饿了才停手。
再次将反锁的门拧开了,客厅里一片黑,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莫非……丁竞元不来了……那个变态……怎么可能……真不来了?真是太好了。
苏墨慢慢挪到厨房想给自己煮点吃的,为了自己少受罪就简单煮了点白粥。中午的小菜很好吃,他明明还剩不少的,配白粥正好吃,可惜已经被丁竞元直接当垃圾倒掉了,真是浪费。
吃完饭,在厨房刷碗的时候,苏墨听到楼下有久违的猫叫声。
苏墨换上外套,拿上钥匙下楼了。躺了一天了,下来遛遛。在长椅后边的灌木丛里看到了那只小野猫,真的是长大了不少,身上的花斑都长开了,皮毛有点脏兮兮的。可惜今天家里只有白粥。苏墨站住了和它对视了几秒。
慢慢晃到超市,买了香烟和一些必需品,又额外买了一个小盒的五香鱼罐头,临结账的时候,照例从收银台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个打火机。
从超市出来,路边的站台牌子底下有两个小年轻在闹分手。女孩子站在阴影里看不见,只听到嘤嘤的哭声。男生很高大,穿着黑色的宽松的运动服,留着利落的短发。苏墨一眼望过去,在昏黄的路灯底下,一时竟觉得那背影很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一闪而逝的念头,他脚下没停,一转身进了小区大门。
小野猫吃得很香,俨然是饿得狠了。苏墨站在长椅边上看着低头撕开了香烟上的封条纸,抽出一根来,歪头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条笔直青烟。忽然从头顶传来了丁竞元的声音,苏墨心里一跳,抬头望去,二楼的阳台上,丁竞元穿着黑色的大衣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了,这个男人现在有他家的钥匙,可以自由出入。还是来了,他怎么可能不来。丁竞元除非是死心了,否则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而现在要他死心,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已经把自己给睡了……这个疯子……
苏墨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一愣,脑袋里此时自动跑出了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那个穿着运动服的高大男生背影那么熟悉,原来是像……六年前的丁竞元。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下着大雨,丁竞元就是穿着那样宽松黑色的运动服,身材高大,袖口捋到肘部,露出了白背心和结实的小臂。
苏墨还清楚记得当时丁竞元脸上那副超级不爽的表情,甚至他脚边上那两只包的颜色,一只是丁竞元的,一只是自己的,被他直接从桌上扯到地上的。
苏墨仰头看那人,烟都忘了抽,原来自己竟记得这样清楚么……
“上来。”丁竞元出声喊人。苏墨不理他,转身看猫,低头把烟点上。很快楼上响起了防盗门的开关声,丁竞元的脚步声立马就到了身后。
“以后不准抽烟。”丁竞元也不管这是在外面,直接从后面把苏墨搂到了怀里,一伸手将他嘴里的香烟抽了出来,转手在旁边的木椅子上拧熄了。
苏墨难得竟也不挣扎,随他抱,只转头看他,语气有点蔫蔫的:“抽烟碍着你了?”本以为丁竞元会说什么抽烟有害健康,没想到,他说的只是:
“烟味难闻,我不喜欢。你抽了以后我就没办法吻你了。”
变态!苏墨看着他,蔫蔫地往上斜着眼睛翻了他一个白眼,这在苏墨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而丁竞元在他这一瞪里,竟是半边身体立即就酥了,魂都要被勾没了。丁竞元直觉,怀里的这个苏墨和中午和早上和昨天的苏墨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苏墨。”丁竞元带着点急不可耐地低下头来鼻尖埋进他脖子里。
“放开。”苏墨头也不回地下命令,身体往后一撞,轻松地就把人撞开了。
丁竞元在楼道里将人追上了,从后面一把抱住,歪着脑袋就想亲。
“你别疯行不行?被人看到以后就不用在这住了。”苏墨气得扭着身子两手往边上使劲推他的脑袋。
话刚说完,丁竞元抱小孩一样,在苏墨的一声惊呼里立即将人抱得双脚离地,三步并两步地上了二楼。
后来在没有开灯的玄关,就听到了苏墨这样的气急的反抗:
“你放开我……”





沉醉不醒 第19节
“唔……不能咬了……疼……明天没法见人了……”
“那里也不能咬……”
“疼……丁竞元你这个变态……”
“手拿出来……听到没有……我恨死你……”
丁竞元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没有出声,因为嘴巴太忙,根本腾不出空来。只在最后,苏墨射出来的时候,他将人搂在怀里舔着他的嘴唇呢喃着说了一句:恨吧,我会让你有多恨就有多爱。
半夜,苏墨醒了一次,是活活被本应该睡在外头沙发上的丁竞元压醒的——今天晚上丁竞元是异常乖异常听话,苏墨命令他睡外面沙发,他乖乖地就同意了。
苏墨立即就醒透了,门被他反锁了,丁竞元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
丁竞元大腿整个骑在他腰身上,胳膊搂在他胸口上,下巴颏抵在他头顶心上,压得他简直要喘不过来气了。苏墨使劲,一把把他推到一边去了,又连连踹了两脚。丁竞元被踹得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一翻身就又要伸胳膊搂人。
“老实点,要不就出去睡。”苏墨蹙眉随时准备踹他。
丁竞元歪在枕上眯着眼,看着苏墨,忽然露出一个十分高兴的大笑脸,然后果真闭上眼睛接着睡了。
哪知道,过了一会,苏墨迷迷糊糊地刚想睡着的时候,丁竞元从后面又欺了上来。
“宝贝。”丁竞元两手抱着苏墨的腰,把人硬拖进自己怀里,双手双脚搂紧了,梦呓一样喊了一声,“没有你我睡不着。”
苏墨因为实在是困了,只得喃喃骂了一句变态,闭上了眼。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六十九
苏墨早上没到七点钟便被弟弟的电话吵醒了,苏正人已经和女朋友汇合往火车站去了,兄弟两个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本来是准备出来上洗手间的,结果半道上被堆在客厅沙发上的一大堆东西绊住了脚。丁竞元昨天消失了一下午,回来的时候买了n多衣服,包括内裤,衬衫,夹克,大衣,甚至有围巾和棉袜。牌子都是丁竞元平日里惯穿的,苏墨一个都叫不上来,但是尺码一看就是买给自己的。
一堆袋子边上还有一个银白色的四方盒子,盒子真不算小,看着外头包装是挺漂亮的,上面写着冈本白金至尊几个空心粗体大字。苏墨觉得这名字好像是经常能在哪里见到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于是他也没多想直接动手就将盒子打开了,然后苏墨震惊了:里面码着的是同样外包装的银白色小盒子,整整齐齐的崭新的几大摞。难怪这名字听着熟悉,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每次超市里结账的时候,收银台旁边的架子上摆着的就是这些东西,包装得像香烟盒子一样的大大小小的各种——套子。
盒子里还有着一张机打的白色小单据,苏墨呆呆地将单子拿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极限超滑十盒,三只装,单价65;极限超薄十盒,十只装,单价159;白金至尊(螺纹牛奶香)十五盒,十只装,单价285;白金至尊(螺纹夜光型)十五盒,十二只装,单价600;润滑液30ml十五瓶,单价120;rush 狂狮(金色闪电)一瓶,266;单价总计:14356元。
苏墨看完单子就呆住了,连洗手间都不用去了。丁竞元这个变态,竟然一口气买了一万块钱的套子,这是准备想要把他活活干死么?
门外此时响起钥匙进锁的声响,是丁竞元回来了。丁竞元一进门,就看到苏墨穿着格子睡衣站在沙发跟前,手里拿着一张纸,正转头对着他看过来,脸上的表情还带着点傻傻的不可置信。
“我去给你买粥了。”丁竞元提着保温桶走过来,低头就是一吻亲在苏墨唇上,轻声问:“后面还疼么?”
“这是什么?”苏墨后知后觉地一把将人推开,把单子甩到他面前,慢慢把眉头竖了起来。
“套子啊。”丁竞元理所当然,“你问这个rush?这个是专门给你用的,做的时候直接用鼻子嗅就可以了,可以增加快感,这一款是最好的,决不会上瘾。”丁竞元并不是对自己的技术没有信心,而是苏墨那里刚开始肯定会很不习惯,怎么着都会有一段时间是又涨又疼的。用这个东西是为了给苏墨适应一下他的尺寸,丁竞元自己最清楚自己一旦做起来将会有多疯狂,当对象是苏墨的时候。
苏墨这下彻底惊呆了,那个东西原来竟是专门给他准备的“兴奋剂”。惊呆的同时,脸上却迅速地滚烫起来,他竭力绷住了脸皮质问:“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我问你买这么多干什么?我同意了吗?”同意和你做了么?同意你丁竞元赖在这个家里了吗?
“买的多吗?”丁竞元一手提粥,一手硬牵过苏墨的手,把人往厨房拉,“四百多个而已。我一天用两个,大半年也就用完了,这还不包括两个套起来用的。”
“为什么要套起来用?”苏墨蹙着眉不情愿地被拖着走,对两个套起来这种十分浪费的行为非常地迷惑不解,简直闻所未闻,于是暂时抛开其他——诸如谁同意他丁竞元一天用两个了——虚心求教一次。丁竞元闻言立即从鼻管里笑出声来,“因为必要的时候这样可以减少摩擦的力度,降低我的快感,延时不用射啊,就可以让你一直爽了。”说完,丁竞元再看,果然苏墨的耳根子都泛红了,睁圆了眼睛恼羞成怒地瞪他。丁竞元心痒难耐,即刻要倾身上去亲一口,被苏墨一巴掌糊了一脸。
这个时候的丁竞元因为苏墨的“纯”能坏笑出声,他万万没有想到,日后有一天他会因为自己曾经的经验过于丰富而欲哭无泪,要跪在床跟前扒着苏墨的小腿肚子忏悔自己浪荡不羁的淫业罪行。
七十
苏正是早上十点的火车。丁竞各种厚脸皮最终得以亲自开车载着苏墨去车站接人:苏墨因为套子的事情生了一肚子气,不愿意坐他的车。丁竞元就开着新买的欧陆跟在他后面一路龟速地出了小区,还故意把车窗降下来,一边开一边和苏墨讲话,问他“冷不冷”,“新买的羊毛大衣为什么不愿意穿”,“亲爱的你穿肯定好看”,“上车吧”,“我错了还不行么”,引得一路上的人都回头看他两。苏墨被他缠得没办法,还没到站台就妥协了。
苏墨嘴唇是已经消肿了不错,但是破皮的地方还是很明显的。而丁竞元脖子上的紫牙印即使把大衣领子竖起来也是挡不全的。他们两个这样站在一块,着实是挺容易就让人往歪了的地方想的。比如苏正就是。何况苏正知道的,哥哥这么多年男的女的都不找,不就是心里头一直想着这个姓丁的么。现在终于在一起了,他都替哥哥高兴。
这也是苏墨第一次见弟妹。周惠中等个子,白白的,脸上还带着点小小的婴儿肥,扎一个独马尾,性格很开朗,见面就随苏正的辈分冲苏墨喊“哥。”一路和苏正坐在车后座上也一直都是牵着手。从他们之间的那种不经意的眼神和小动作就能看出来,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
回去的时候路过菜市场,苏墨要下去买菜,丁竞元二话不说开了车门跟着下去了,留苏正和周惠在车上等着。
“这个丁竞元好高啊。”周惠歪着脑袋透过车玻璃看两个往菜市场去的人。
“他以前是击剑的。”苏正也转过来,抱着周惠的腰,趴在她身上往外看,“他们两好多年了,我那时候才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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