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江山[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流年忆月
“那他有何对策。”
“圣上似乎秘密派人去查圣兽的身体,尚有十六殿下给圣兽的食物。”
晏殊楼松了口气,万幸这次父皇没被怒气冲昏头脑,处事还算淡定:“既然如此,便不必惊慌了,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动手,那人也够大胆了。想必父皇为了面子,定会全力追查的。下去罢。”
一桶江山[重生] 第8节
“是。”
然而,相比震惊的晏殊楼,同样得到这信息的杜明谦,却显得镇定许多,他抓起一缕长发绕在指尖玩了玩,约莫一炷香的时刻后,他书信了一封,让慧质拿信下去办了。
、第十三章·刺杀
晏品城因上次说重罚白虎之事,被天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今日上朝见到晏殊楼时,眼底都萃了毒,只是自己理亏,敢怒却不敢言。于是,带着这一腔的怒火,在天子招晏殊楼去书房时,他对着晏殊楼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五皇兄好福气,竟能接连得到父皇的垂爱。不过近日父皇心情不太好,皇兄可得小心些。”
晏殊楼三声冷笑:“多谢六皇弟的提醒,比起这个,为兄以为,六皇弟还是回去多多念经,保佑圣兽安然无恙的好。”
晏品城的脸瞬间胀了个通红,诚然,在这个档口,若白虎出了什么事,保不齐天子震怒,将原因归结到提出重罚白虎的自己身上。他狠一握拳,对着晏殊楼的身影啐了一口,转过身时又恢复了平和的一面,淡笑地嘱咐自己的手下:“派人去保护圣兽,切记,别露出了马脚。”
“是。”
晏殊楼跟着天子的脚步到了书房,天子负手回身,在房门关上的一刻,拉下了脸道:“当日看守嗷唔的人尽数暴毙。”
“什么!”晏殊楼很警觉地摆出一副震惊的模样,焦急地问道,“这……这究竟发生何事?死因为何?”
天子的眼珠子在晏殊楼的脸上走了一圈,好似在确定他的惊讶是否作假:“大理寺已经查清,他们皆是中毒而死,下毒之人是膳房的,其人被发现时已经死亡。这事你以为如何?”
“圣兽身上是否有疑点,尚有……昭其喂食圣兽的食物……”
天子抿紧了唇:“昭其喂食的食物正常,也并非嗷唔的忌口食物,至于嗷唔的身体,朕也查了,没有疑点。”
晏殊楼内心松了口气,他沉吟半晌回道:“父皇,可否允许儿臣去查那些死亡之人。”
“他们身上有毒,朕生怕出事,令人将他们埋了,你可还要查?”
“那便算了,”晏殊楼想想自己并非仵作,也查不出什么来,于是道,“请父皇准许儿臣给圣兽检查。”
“嗯,”天子点了点头,挥手道,“去罢,记得从暗道过去,小心别伤了嗷唔。”因晏昭其常同白虎玩闹之故,晏殊楼也常与白虎亲近,彼此间感情甚好,故而深知此事的天子,对晏殊楼接近白虎放心得很。
“是,儿臣告退。”
晏殊楼走后,天子冷冷地盯着他离去的方向,一直在琢磨他是否有反常:“于进,你如何看。”
于公公躬身回道:“老奴不敢妄言,但老奴以为,确实非燕王殿下所为。”
“何以见得?”
“殿下的眼神并未闪烁不定,听到线索断时,也未有何窃喜之色,故而老奴以为,定非殿下所为。但老奴的看法是否正确,还得圣上明断。”
“嗯。去告知兽阁之人,若嗷唔有何异常,便可当场拿下燕王。”摞下一句狠话,天子埋首处理奏折去了。
于公公在默默捏了一把冷汗,天子表面给人以信任,但实质却始终抱着怀疑。若是晏殊楼以为天子信任他了,而对圣兽做手脚,那便落了天子圈套了,不得不说,天子这招引蛇出洞委实高明。
晏殊楼到往兽阁时,白虎正躺在正中睡得正香,听到脚步声,耳朵尖朝后一动,立时从地上精心铺着的毯子上弹跳而起,看到是晏殊楼,就嗷叫着扑了过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晏殊楼心里有了阴影,稍稍错开了一步,使得白虎扑了个空,落下地来,不满地低低嗷叫。
“嗷唔,”白虎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叫得可怜极了,站在地上,不住地用自己的脑袋拱着晏殊楼的大腿,时不时便抬起首来,睁着对湿漉漉的眼盯着他。
晏殊楼屏退了上前来的宫人,皱皱眉头蹲了下来,顺了顺白虎的毛发:“嗷唔,一会儿我要检查你的身体,你可得乖乖的,听见了么!不准再攻击我,不然日后我不让昭其来陪你了。”
“嗷唔!”白虎大声应下,两爪子一抬,就抱上了晏殊楼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侧蹭来蹭去。
“这才乖!”晏殊楼的嘴角划开了淡淡的笑容,揉了揉白虎的脑袋,开始在它的身上,寻找起可疑点来。
将近一个上午的时刻耗去,晏殊楼面色沉重地站了起身,抖了抖衣裳上沾上的白虎毛,再揉了揉白虎的毛发,走向侍卫身边,低声叮嘱了几声,便离开兽阁了。
不久,兽阁便有消息放出,燕王殿下已经寻到了伤害圣兽的罪魁祸首,明日上朝时,便会当众捉拿凶手。
当这消息落到晏品城的耳里时,他大惊失色:“晏殊楼竟然找到了凶手?!线索不都全断了么。贺朝,这该怎办!若晏殊楼他……不成,你快给本殿出个主意!”
贺朝乃晏品城的谋士,他恭敬地回了一声:“殿下莫急,只消圣兽还活着,便不惧燕王会对您动什么手脚,您只管静观其变便是了。”
“圣兽活着……是了,”晏品城强吸了一口气,弯起了唇角,“快,你快去加派人手保护圣兽!千万别让它死了,不然晏殊楼这家伙嫁祸到本殿的身上便糟了!”
“是,某即刻去办。”
转身之时,贺朝脸上的恭敬瞬间被嘲讽取代,眼瞳中闪烁出精明的光芒。当日,他便给晏品城的人通了消息,责令其,在今夜将圣兽杀掉!
当夜,兽阁里安静无声,白虎正在地上无聊地打滚,晚膳还未到,它无聊地舔着爪子。
“圣兽,您的晚膳到了。”
“嗷唔?”白虎翻了个肚皮转过身来,闻声奔了过去,隔着那人的手嗅了嗅食物,高兴地叫了一声,张开了大口,好似要人家将食物喂进它的口中。
便在此时,送饭的内侍突然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直往白虎的要害刺去!
嗖!
一物从天际凭空而来,正击在内侍的手上,匕首哐啷一声落了下地。
白虎嗷叫一声,反身扑到了内侍的身上,张开血盆大口便咬。谁知内侍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一个翻身避过了攻击,反手为掌,同白虎相缠起来,僵持了一段时间,内侍一掌劈上白虎的腰部,白虎痛嚎声过后就趴地不起了。
内侍捡起了匕首,亮起双眼,又往白虎的身上刺去,但这时一人从天际而落,反手打上了内侍的手掌,双掌相对的一刻,彼此惊讶了一声。
“是你?!”
“是你?!”
“王爷他……”
砰!话音未落,一人踹门而入,众多侍卫如潮水般汹涌扑入,灯火顷刻通明,将正缠斗的两人照得一清二楚,其中行刺之人竟是新换来照顾白虎的内侍,而另一位全身黑衣短打,黑布遮面,不知何人。
“好大的胆子,竟然刺杀圣兽!抓住他们!”晏殊楼令声未下,侍卫就往那两人合围过去,不想那黑衣人见机不对,早在侍卫冲过来前,凭空一跃,生生撞开了屋顶,脚踏轻功奔了出去,快得连侍卫都包抄不及。
相对之下,那个内侍就逃脱不掉了,他狠一咬牙,正想服毒自尽,这时一位蒙面人突然从破掉的房顶落下,拉着这内侍就要把他往上带。
晏殊楼这次哪还会将人放走,祭出一掌,挥出烈烈掌风,劈向蒙面人的后背。
蒙面人侧身翻过,反手一掌,掌劲强盛,将晏殊楼的掌风逼退了半分,同时他将那内侍朝高处一抛,竟不偏不倚地将人从那破口丢到了屋外。
晏殊楼趁机欺身而上,一掌直打向蒙面人的面门,蒙面人一转身,双掌相对,两人正面迎上。但蒙面人是临时对掌,掌力不足,掌心一滑,晏殊楼的掌劲便顺势拍到了蒙面人的左肩头。蒙面人轻吟一声,狠色从目中射出。
晏殊楼一愣,此人的眼竟细长之至,眼角微微上挑,竟如一只狐狸,阴冷地盯着猎物。趁着晏殊楼出神,蒙面人扬手一挥,一样不知名的东西打落在地,瞬间白烟升起,目再难视,当视野恢复时,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众侍卫正要去追,晏殊楼却喊了一声:“慢!”众人停下,他微扬起了唇角,冷笑道,“不必追了,本王自有安排,他们逃不掉。”
“燕王殿下,那……”
声音未落,便闻四面八方冲来“抓刺客”的响声,晏殊楼皱眉奔了出去,发现宫中许多侍卫不知被何人喊来,人数众多,场面混乱,那逃走的两人更加难寻。
晏殊楼嘴角浮现的冷笑更甚,好一招调虎离山!他脸上表情快速变化,揪着当先冲来的一队侍卫头领,故意喊道:“谁让你们过来的!”
“卑职方才听到有人喊兽阁有刺客,人手不足,便带人冲了过来。”
“混账!也不瞧瞧是何人喊的便冲了过来……不好!”晏殊楼故作震惊,“快去保护父皇!”
、第十四章·蒙面
晏殊楼带人冲到了朝临殿,看到天子立时扑了上去,故意拉着天子东看看西看看,假装紧张兮兮地问:“父皇,你可有事!”面色表情认真,惶恐的神情溢于言表,但内心里却是巴不得他父皇出事,死了干脆。
晏殊楼今夜设局捉拿罪魁祸首之事,也是经过天子同意的,只是天子未加入其中,不想还没听到晏殊楼报来的好消息,就见一堆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吓得天子差些大喊“救驾”。
“作甚呢!”天子惊魂甫定,推开了晏殊楼,厉声斥了一句。
晏殊楼神色故作惊慌,又上前去拉过天子左看右看:“父皇,你无恙否!”
天子狐疑不浅:“朕好得紧,这是作甚!”
晏殊楼松了口气,抚着心口,揩着一头的冷汗道:“父皇你无事便好!方才儿臣在兽阁布局引蛇出洞,不料对方竟使计引来了宫中的大批侍卫。儿臣担忧是贼子调虎离山,欲行刺父皇,便急忙赶了过来,而今看父皇无恙,儿臣也放心了。”他又吁出一口气,将关切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天子蹙着眉头看晏殊楼的表情,好似非要从他脸上发现一丝做戏的模样,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痕迹。莫非他是真心关心朕的安危?
看着眼前这都比自己高的孩子,天子紧绷的面容松动了,自己是有多少年没认真看过他了,如今细细一看,方发现随着时间推移,这孩子的眉目间愈发有贤妃的样子了,自己可是忽略他太久了?
“父皇……”晏殊楼好似方发现自己的失态,立时整了整衣衫,恭敬地弯身退下,“儿臣失态了,请父皇恕罪。
“无妨。”天子表情依旧严肃,但眉目间却带了几分柔和,“可有查出蛛丝马迹?”
“儿臣无能,让贼子跑了,请父皇恕罪。”晏殊楼扑通一声跪下,认真地请罪。
天子却未怪责,将人虚虚扶起:“非你之过,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之时,起罢。”
“谢父皇!”
“若无他事,便退下罢,嗷唔之事急不来,你……也切莫累着了。”
晏殊楼猛地抬首,眼底散出了光亮:“父皇,你……”他话语一哽,又跪下给天子深深地磕了一个响头,“谢父皇!”
看晏殊楼的一举一动,天子的心也跟着涩涩地抽动,他挥了挥手,叹道:“下去罢。”
“是,儿臣告退。”他从府上揪出的探子口中得知,天子虽疑心过重,但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晏品城之所以得宠,便是因他表面功夫做得好,知晓如何挑天子的软处去讨好天子,因此晏殊楼若想得到天子的宠爱,便得学会做戏。
另一厢,在晏殊楼告退回府的档口,逃出宫的蒙面人提着那内侍,几个起落,落在了城东的一处豪宅外。
“你……究竟是何人!”看到那处豪宅,内侍惊讶地打开了蒙面人的手,尖细的嗓音竟变作了纯正的男声,原来是个假的内侍。
蒙面人细长的眼斜斜睨向假内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从眼底射出,他没有说话,三两下点住了那假内侍的穴道,拎着他就利落地翻入了宅内,直奔正堂而去。这一路过去,惊得侍卫大呼刺客,灯火依次通明,瞬间照亮了整座大宅。蒙面人在正堂面前落定,不言不语地丢开了假内侍,冷脸看着围上来的侍卫,刻意压低的声音冷得空气降了几度:“六殿下,你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这座豪宅正是晏品城的私宅,他虽未及弱冠,未在皇宫外盖府,但多年来靠官吏的贿赂,贪了不少的银子,银子无处可用,便用在这城东盖宅了。而天子又宠他,想到他已将及冠,心定是野了,故对其常常偷出宫之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晏品城闻声后觉得怪异,端着小心走了出来,同蒙面人相隔了数寸:“你……你是何人!”
“与其问我是何人,不如问你的人做了什么好事。”
晏品城目光下掠,看到假内侍还皱了皱眉:“你是何人?”
假内侍一凛,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就现出了一张晏品城熟悉的脸:“王竟,你穿的这身作甚!”
王竟连滚带爬地起来,心里一个咯噔,料想事情有变故,于是把自己今日得来的刺杀白虎令道了出来,晏品城听后大惊,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本殿何时说过此话了!贺朝呢,给本殿滚出来。”
贺朝到来,闻之面色大变,忙说自己不知此事,是王竟胡乱冤枉。
便在这混乱的档口,一黑衣人从天而降,跪倒在晏品城的面前,原来他便是晏品城派去保护白虎,并在今晚阻止了王竟刺杀之人。他当场指出王竟违抗王命,刺杀白虎,使得王竟百口莫辩。晏品城一气之下,将王竟给杀了,令人将其尸体丢出去。
将王竟处理干净了,晏品城这方发现蒙面人一直杵在原地观望,登时脸色一变:“你究竟是何人!是敌是友!”
蒙面人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晏品城:“我来是同六殿下做个交易的。”
“做交易?无缘无故,本殿为何应你!”
“便凭我一份真诚。六殿下是聪明人,想必知晓,今夜王竟若未被我带出,会有什么后果。”
晏品城打了一个寒噤,若是王竟被天子所抓,供出自己,那自己便危矣:“晏!殊!楼!”
一桶江山[重生] 第9节
“看来六殿下已经明了了,不必我再多说。其实我同殿下你的敌人一致,你何不考虑同我合作呢。”
晏品城强收起怒气:“你是何人,本殿为何要与你合作!”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是否有心对付敌人。我敢说,殿下听了我的计划后,定十分乐意同我合作的。”
“你便不怕本王将你杀了!”
“我是抱着诚心而来,也望六殿下诚心相待,不然我不会如此涉险,但若六殿下不义……哼,我既然能从皇宫安然逃出,那么从此处逃离也不是难事。”
晏品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时贺朝上前来低声附耳了几句:“殿下,此人能力不俗,既然有此信心,定是有过人之能,不妨先试探试探。”
晏品城面色稍霁,对着蒙面人道:“你待如何?”
“不如我们私下相商。”
晏品城看了贺朝一眼,贺朝点了点头,屏退了周围之人。
“你究竟是何人。”入了正堂,对上那双狭长的双眼,晏品城打了几个寒噤。
那人冷笑一声,慢慢地揭下了面纱。
“你是……”顿了半晌,晏品城脸色微变,“是你?!”
翌日,晏殊楼上朝时,总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凝着在自己身上,盯得他后背发麻。他顺着感觉而走,便同晏品城的视线对上了。
晏品城忙错开了目光,但嘴角的那抹讽笑却逃不开晏殊楼的眼睛。
昨日捉拿白虎的罪魁祸首失败,怪不得晏品城今日心情如此之好,还得意地嘲讽自己。
晏殊楼轻蔑地一哂,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底,他多的是办法对付晏品城,便让晏品城得意一时罢。
天子今日心情并不大好,许是因伤害白虎之人迟迟没有抓到,在朝上明里暗里地暗示了他们一番,要求其尽快找出凶手。
晏殊楼却心情愉快地回了府,把杜明谦从房内拎了出来,高兴地蹭来蹭去:“铭玉,今日我开心!”
“王爷今日为何如此开心?”杜明谦疑惑不已,“昨日不是未抓着伤害圣兽之人么?”
“嗤,怕什么,多让父皇的人忙活几日,至于抓伤害圣兽之人么,我早有安排。”
“王爷,有密信!”声音方落不久,莫聆赶至,躬身将密封好的信呈给了晏殊楼。
抽出密信一看,晏殊楼的嘴角扬了起来:“铭玉你瞧瞧!”
杜明谦接过,仔仔细细地上下看了一遍,原来这封信里说的,正是昨夜蒙面人带王竟入了晏品城私宅后发生之事,在信的末尾,注明了一个小小的“七”字:“这是何人?”
“暗七。”晏殊楼得意地挑眉解释道,“我安排在晏品城身边的暗卫,他明面上是帮晏品城做事,暗地里却是我的人。”经由晏殊楼一番解释,原来这暗七便是昨夜救下嗷唔的黑衣人。
“王爷考虑得如此周全,果真厉害。”杜明谦诚心地拊掌,替晏殊楼高兴,“臣佩服之至。”
“铭玉,你竟然会夸我。当真是难得!”晏殊楼高兴得眼都弯了,“不过,我不会因你夸我而感激你的!”
杜明谦一笑,方在内心腹诽着自己也没期望他感谢时,晏殊楼的唇就压到了他的唇上,吧唧一声,特别响亮。
“我只会赏你!”
、第十五章·死尸
杜明谦怔怔地点上自己的双唇,温热的温度还留在唇上,带着晏殊楼身上淡淡的桂花香,轻轻一抿,好似还能尝到桂花的味道。
“王爷,你不必如此主动的。”
晏殊楼挑衅地挑起了眉头:“我亲自己的王妃还不得了?”
“自然是可以的,”杜明谦坏笑着点了点晏殊楼的面颊,“只是王爷脸皮子太薄,亲人了还脸红呢。”
“谁……谁脸红了!”晏殊楼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打开杜明谦的手,红着脸就走了。
将人惹恼了,杜明谦不敢妄言,追了上去握住了晏殊楼的手,笑着按了一按:“是臣胡言了,王爷切莫生气。”
晏殊楼别扭地甩开了杜明谦的手,杜明谦的手好似带着一种烫人的温度,一摸上,就烧得他全身都热了起来:“你拉着本王的手作甚!本王还未消气,不准拉。”
“咦,臣的手怎么不听使唤了,”杜明谦坏笑着将自己的手指往晏殊楼指缝里挤,“不好,臣的手喜欢上王爷的手,松不开了,王爷你说咋办? ”
“本王宽宏大量,不同你……的手计较!”晏殊楼本还想将人推开的,但听了这声,心花怒放了,他的指节稍稍松开,使得两人十指相扣,“抓好了,不然一会儿不见了人,就别怪本王丢下你了。”
“是,”杜明谦拉起两人的手,一个翻转,把晏殊楼的手扣在了手里,“臣遵旨。王爷,这是要去何处。”
晏殊楼一顿足:“出外找尸体。”
要找的尸体,自然是王竟的。昨日王竟被晏品城杀死,尸首不知丢向何处,暗七未免自己行踪被人发觉,也不敢去找,只给晏殊楼通风报信。
但京城何其之大,一具随意乱丢的尸首,岂是如此容易被人找着的。晏殊楼先是派人去找,后不放心,又带着杜明谦到了官府,私下问了一声,并未听到有人报案,又到大街小巷寻了一遍,都不见王竟的一根头发,最后只能作罢,交由手下去寻。
晏殊楼垂头丧气地把自己脑袋枕在杜明谦的肩头,灰心地叹气:“铭玉,找不着,好烦躁。”
杜明谦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了几句,心念一转,鬼使神差地就问了出口:“王爷既然心情不佳,不如同臣去一处地方罢。”
“什么地方?”
“湖心亭。”
原来京城当真是有湖心亭一景的,只是此处偏僻,周围的高树如张开了怀抱般展开了叶脉,成片的茂盛树叶把不大的湖心亭围在了中央,只有走近了,方能看到湖心亭一方亭檐。
“幼时,湖心亭周围的树,还未有如此蓊郁,那时可空了,往来的人也不少。只是日久天长,这儿的树愈发茂盛,成为蛇鼠出没之地,久而久之,便罕有人来往了。它能存在如此多年,也甚是不错了。”一片绿叶随风扬到了湖心,荡开了圈圈的漪澜,杜明谦静静地凝望着,出神地自言自语。
飞檐之上的雕花,已经失了当年的风韵,古老的亭子,经过雨打风吹,已经破旧不堪,只有临近湖面上的乐坊还唱着幽幽古韵。
晏殊楼的心在这风中平静下来,望着湖水怔怔发呆:“你原先同我提过湖心亭之事,究竟是什么事。”
杜明谦目光深幽地凝注在晏殊楼的脸上:“你当真不记得?”
“记得什么?”晏殊楼很奇怪,这是杜明谦第二次问他记不记得了,究竟什么事情,需要杜明谦屡次问他记不记得。
杜明谦眼中波光潋滟,随着湖面圈圈漪澜的荡开,拉开了长远的记忆:“我五岁那年,同我父兄出来此处赏景,结果那时我调皮,一不小心,摔了下去,”他伸手指向那片宁静的湖泊,眼底逝过了痛意,“那时的湖水还未有如此地宁静,我不识水性,落下去后慌张乱划,结果父兄还未救急,我便往下游冲了过去。那时的水很冷很冷,我甚至至今还能感觉得到水漫过我头顶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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