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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本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色羽翼
“咳咳,小茹,要不晚上咱们俩回吧,有兔崽子看护小泽就行了。咱们俩年纪都大,昨晚又没睡觉,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别到时候小泽伤好,你却病倒就不好了。”石磊只好忍着和儿子团聚的激动,对柳茹说道。
柳茹身体的确不比几年前,确实有些疲劳。再看看两个儿子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觉得他们俩晚上一定有话要说。既然小毅说以后不走了,那过两天等小泽好一点,连接风加庆祝一起,这几天就让两个孩子叙叙旧吧。
柳茹点头后,石毅转过脸对两人微微点头,旋即立刻转回去看向安承泽。石磊分明瞧见,那个瞬间,他这回来后一直面无表情的儿子,嘴角微微上勾了一下。
这不孝子!
69石毅(一)
石毅对于当时的事情记得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前一秒自己还正在和安承泽显摆生日时老爹送的那把漂亮的军刀,下一秒安承泽抿着唇青着脸扑上来,而后血色模糊了整个视野,他重重倒下,身上压着脸色惨白的安承泽。后脑撞击在地面上,他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后就躺在医院里,一只眼睛蒙着看不清东西,脸有些疼,一年难见到几次的爸爸坐在自己床前,脸色十分难看,就是最凶打自己最疼的时候脸色都那么难看。爸爸每次回家,他都要挨揍,见石磊脸色铁青地看过来,石毅低下头认错:“爸,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欺负同学,不应该拿刀吓唬同学,你打我吧。”
石磊沉重地叹了口气,向着他伸出手,石毅紧张地缩下脖子,闭上眼睛,却因为动作牵动伤口,疼的他“嘶”地一声。
那只手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巴掌扇过来,而是有些轻柔地落在头顶,石毅诧异地睁开眼睛,看见父亲眼中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似山一般沉重,又似海一般包容。那么大那么温柔却又十分有力的手,石毅第一次感受到。
“是我不对,”石磊重重地说,“明知道你是个兔崽子,却还送你刀。”
石毅沮丧地低下头,看来还是他做错了。
受伤住院的日子很无聊,兄弟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来看他。明明只是简单的皮外伤,照石毅来看自己其实已经不疼,为什么还要住院,每天有大夫在他脸上翻来翻去?他憋得难受,在医院里到处乱窜,却看见病房外,一个长得很漂亮穿得却很破的女人对着爸爸点头哈腰,一脸泪水。女人身边站着安承泽,他好像又瘦了,显得更矮了。
石毅想扑过去一把抱住安承泽,虽然这个人很不识抬举,但只要他愿意低头,他石老大还是会罩着他的嘛。其实、其实安承泽转学来的时候他就挺喜欢这个长得干干净净的同学的,他和兄弟们身上整天都是泥,安承泽却不一样,虽然衣服已经洗的发白,却总是整整齐齐的。书本的边角从来不会卷起,作业本都快写满了还那么干净,笔记比老师的板书还要好看还要全。
是个好学生呢,和他不是一路人,怪可惜的,长得那么好看。石毅想。
安承泽不像石毅,他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什么时候都板着小脸,总是那么瘦那么小那么矮,头发贴在耳际,软软的,很好看。有时候看到他时不时掉下一缕的头发,石毅心里就像被羽毛扫过一样痒痒的,格外喜欢。
可惜他们不是一路人,石毅可以将来找茬的家伙揍得满地找牙,却不能对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的同学做什么。他是有原则的,才不做欺负普通同学的事情呢,他们班级的学生要是被其他班级或者高年级的欺负了,他会带着人去将对方狠狠揍一顿。
不过安承泽转学到现在都很不起眼,没被人欺负过,石毅没办法靠帮助他和人认识起来,每天只能看着他顺顺贴贴的头发,认真记笔记的样子,和总是不笑的脸。
有一天他们考场分在一起,尽管能够给他抄卷子的同学都不在,但是安承泽坐在自己旁边,好开心呢!石毅兴奋不断踢他的凳子,要答案,只要安承泽借给他抄卷子了,他就可以请他吃饭,中午叫他去家里吃,安承泽真是太瘦了,石毅早就知道,他每天中午都吃家里带来的饭,都没有肉,一点也不好,难怪这么矮这么瘦。
可是安承泽没给他抄卷子,考完还板着脸让石毅不要再打扰他。石毅很生气,明明他是想要帮助安承泽的!结果下一场考试他踢凳子踢得更用力,安承泽却理都没理他,还提前交卷回家。
考试成绩出来,安承泽年级第一,自己却得了满卷子的大红叉。老爹又抽一顿皮带,小弟们说哎呀老大你和年级第一一起坐着,难道他没借给你抄卷子?太不识抬举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安静地学习都是老大的功劳吗?是老大罩着全班同学,他们才不会被高年级学生欺负的,别的班级同学都有被抢钱的。
石毅也很生气,怎么无论他做什么,安承泽就是不理他呢?于是他带着小弟堵了安承泽,小弟要打他被石毅镇压了,石毅用手捏着安承泽脸,皮肤又软又滑又白,就是太瘦。他看到安承泽紧张地眨眼,脸色发白,睫毛很长,一眨一眨地,长长的睫毛扫得他心痒痒。





重生之本性 第59节
从那之后,安承泽搭理他了,能和他说几句话——每次见面都会仇视石毅,还放几句“我不怕你永远不会借给你卷子抄袭”之类的狠话。石毅发现自己愈发喜欢这么逗安承泽,看着他的脸终于不再那么板着,每次捏他的脸,心里都有点小激动。
于是石毅更加热衷于欺负安承泽,几乎隔几天就要劫他一次,还经常把他写好的作业抢走,让安承泽不得不再写一份。不过安承泽用的本子和笔实在太破了,石毅有时候会偷偷把好的笔和本放在安承泽书桌里,可是从来没见他用过,每次都直接交给老师,这让石毅更生气。
后来过生日,爸爸难得回家送了他一把好漂亮好锋利的刀。石毅忍不住又把安承泽给劫了,让他看看自己这么好看厉害的刀。石毅等着安承泽用羡慕的眼睛看着自己,喊自己老大……或者大哥也好嘛。可是安承泽没有喊,他激动地扑上来,自己就一直住院了。
他很喜欢安承泽,想和他做朋友,可是不管怎么做,安承泽都不会看他,也不喜欢他,而且一次比一次讨厌他。
现在看见安承泽,石毅激动地想要过去叙旧一下,却没想到,安承泽白着脸,噗通一下给石磊跪下,他身边的女人也跪下。他看到安承泽哭了,不管他怎么吓唬怎么欺负都不哭的板着倔强小脸那么好看的安承泽,哭了。还有他旁边的女人,拿出钱递给爸爸。
石磊长长地叹口气,收下钱便挥挥手让他们走了。女人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拽起安承泽,安承泽望着男人手上的钱,表情很吓人。
石毅回到病床上,老老实实地躺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不明白,只是和以前一样不小心受伤而已,为什么自己要住这么长时间院,为什么安承泽和那个女人要给爸爸跪下,为什么安承泽要哭?他不懂。
很快他的伤就结疤,没有必要再住院。石磊将石毅接回家,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石毅照镜子时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特别难看,他这张帅脸都被劈成两半了。不过应该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伤疤是勋章。结果老爹不让他那么露着伤口,给弄来一堆药,每天吩咐保姆帮着上药,缠着厚厚的纱布,有点像独眼龙。
可是老爹怎么还不让他上学,他在家里呆着的好无聊。
回家没两天就有人敲门,石毅打开门一开,是安承泽,他来看自己了!石毅兴奋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不是安承泽觉得伤到他的脸不好意思,来道歉了?那他就可以大方地原谅他,还说我们可以做朋友,这样他就能牵安承泽的手,搭他的肩膀,做好兄弟,还能抄卷子抄作业呢,爸爸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学习了。
“你满意了?”安承泽没有进屋,站在门前冷着脸说,“明明是你一直欺负我,是你拿刀要伤我,我只是不想你用刀伤了我,凭什么,凭什么被学校劝转学的是我?凭什么我妈要把房子卖掉给你治伤?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妈妈也下岗了,什么都没有了!班级里再也不会有不听你话的同学,不管和谁坐在一起他都能帮你写作业抄卷子,唯一一个不听话的滚蛋了,远远的,你满意了是吗!”
石毅完全不明白安承泽在说什么,没有被纱布挡着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听见安承泽继续说:“我服了你,石毅,我心服口服,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了!可惜,我不在这个学校了,我妈和我没钱没房子,要离开建省,我们要滚蛋了,你可以满足了!”
吼完后,安承泽转身跑下楼,石毅想追过去,却第一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理由追去。他跑进屋子从窗子看见安承泽用力一直跑,跑到很远的地方,跑出自己的视线。
石毅难受地坐在沙发上,他坐了一会儿。突然疯了一样跑到房间里,把爸爸收好锁在盒子里的生日礼物——那把刀——拿出来,用力砸那个盒子,终于将盒子砸开,他将刀丢在地上狠狠地踩,可是刀很结实,根本踩不坏。
安承泽走了。
石毅趁着家里人不在,打听到安承泽家的位置,跑过去却看见那片普通的房子都被推土机推平了,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废墟。
石毅第一次学会什么叫后悔,第一次在午夜梦回时梦到一个人的脸,那个人流着眼泪,和他妈妈一起跪在石磊面前。石毅想跑过去扶起他们,将爸爸叹着气收下的钱抢过来还给他们。是他自己的错,他不应该拿着刀玩的,刀很危险。他不应该欺负安承泽让他讨厌自己的,他错了。
石毅已经知道错,但他不知道,自己的错居然会影响自己一生,影响自己的前程。
很意外地,没几天他又见到爸爸,这一次爸爸带着他去了京市,那么大的城市,都是高楼,楼梯还都会自己动,只要站着就可以到顶层,一点都不费力,真好玩。爸爸带着他去看医生,医生瞧瞧自己脸上的伤疤,摇摇头,爸爸摸摸石毅的头,表情很难过。
一连好几个月,他们跑了全国各地,石毅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脸,问题很大。
他想要当军人,他一定能当军人。可是这个伤疤,会让他最开始那道体检就没有机会。
爸爸带他转了学,没有继续在建省上学,他跑到京市,大伯二伯住的地方,学校里的学生成绩都非常好,可是都会笑话他脸上的疤。他们甚至离他远远的,石毅听见他们聚在一起说自己,身上都有乡下人的味儿,脸怎么那么丑,一定是经常打架的。
他们不会和他打架,却会恶意地嘲笑他。只要他想动手,他们就会告诉老师,石毅打人。
后来上了初中,同学们私下传石毅杀过人,坐过牢,不知道他们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什么都能猜。没有人接近他,大家都嘲笑他,石毅也不去和那些人接触,渐渐地他明白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是恶意的微笑。
他进入叛逆期,开始仇恨这世界上所有人,他甚至有时候会怨恨安承泽,是他害自己变成这样的。然而往往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石毅就又会愧疚起来,安承泽那天下跪时的泪水和临走前的表情,石毅永远不会忘。所以不再打架,也不拉帮结伙,更不去欺负同学。就算有人当面骂他,石毅也只是攥着拳头强忍,他不想再看到安承泽的泪水。
那之后的小学和初中就是一场睡不醒的恶梦,石毅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渡过那段日子的,只知道他成绩一直很差,在学校里也没朋友,和曾经的兄弟也远了不少。中考成绩相当糟糕,还留了级,第二年是大伯帮忙,他才上了一所普通高中,在那里再一次遇到了安承泽。
和小学时不同,石毅留着怪异长长的头发,挡住半边脸,又低沉又阴霾,同学很少接近他,也没人见到他脸上的疤。他一直低调地在学校里消磨时光,有一天却在校园里看见安承泽。他还像小时候那么好看,长高了不少,那么耀眼明亮,笑得也那么好看。石毅远远地瞧着,突然心很难受很难受,他甚至连呼吸都无法做到,只能看着安承泽一脸灿烂笑容和一个漂亮女孩子走在一起,帮着女孩子拎包,逗女孩子笑。那个女孩子低头不知说了什么,安承泽原本总是没有表情的脸突然红了,这是石毅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回到家中,爸爸来京市看他了。他问石毅,还想当军人吗?
石毅说,想。
石磊问,很苦很苦,而且因为脸上的疤痕还有可能被开除,这样也要去吗?
石毅说,要。
于是十七岁的他被石毅送到一个秘密的基地,训练一年身体素质和枪械知识考核过关后,其他同学或走或留,只有他被送到京市附近驻军那里训练,因为他脸上那道伤疤,需要品行考核。
石毅几乎已经习惯这道疤痕带来的歧视,事实上在基地训练中,优异的成绩让他重新找回自信,终于又振作起来。在基地内训练的人都是有血性的人,他们不在乎自己脸上的疤,因为他们各自都有着更加丰富多彩的过去。基地的教官也不在乎,一道疤痕算什么,他们的手哪个没沾满鲜血。
临走前大家都拍着他肩膀说,品行一定会合格,他们等他归队。
重拾信心的石毅轻松愉快地参加新兵训练,而后一次休息去厕所时,又一次遇到了安承泽。
狼狈不堪的安承泽。
70石毅(二)
石毅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思考,一把抱住安承泽,抱住人后他才发现,安承泽瘦了,瘦得很严重。不仅仅是是受,现在的他十分狼狈,全身被汗浸湿,瞳孔散大,四肢抽搐,眼泪鼻涕一直流出来,十分难看。好在厕所里有廉价的卫生纸,石毅胡乱撕扯一段下来给安承泽擦脸。而此刻安承泽已经感觉不到身边的人是谁了,他的手紧紧抓着石毅的胳膊,指甲扣进他的皮肉中,这根本不是他这么瘦的人应该有的力气。石毅经过这一年多的特殊训练,很清楚安承泽现在这是戒断反应的明显特征,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学校里看着女孩子幸福地笑着的大男孩,短短时间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承泽在戒断反应的折磨下已经饥不择食,抓着石毅流着眼泪要药,石毅没搭理他,只是用力抱着他,不让他胡乱挣扎。后来安承泽开始拼命踢打,还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这种小伤对石毅来说算不得什么,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依旧用力困住他。
渐渐地安承泽全身脱力,软在他怀中大口喘气,石毅知道他不能再继续训练了,便直接跟队长打了声招呼将人带回到自己的宿舍。他的身份特殊,虽然和安承泽一样入伍,自由度却相当高。安承泽已经昏厥过去,静静地躺着,石毅这才有机会好好观察他。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手腕,脸颊凹陷下去。
安承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为什么有人将他送到这里?石毅带着这样的疑问将人送回宿舍,他知道安承泽并不想见到自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然而不想面对,也是要面对的。安承泽应该是在家中已经戒过毒,戒断反应发作得并不频繁,但这不代表不会再发作了。石毅的目光不得不时刻放在他身上,生怕他出什么纰漏。回来当兵只怕已经是走投无路,如果再被赶出去,那未来就更不知道要怎么走。
本来是防止他发病才关注着的,却意外发现安承泽经常被惩罚,不是内务不好,就是换岗时出错。训练倒没听说有什么不听话的,可是生活上总有问题。部队里老兵打新兵是个弊病,就连石磊都不例外,每次都是双层皮带抽石毅,安承泽也经常受这样的罪。他脾气还倔强,挨打后不知道好言好语地道歉,再买两条烟打点一下关系。他不懂,日子愈发艰苦。
石毅回忆起安承泽那瘦的不堪一握的细腰和手腕,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是从小成绩那么好又听话又自律的安承泽,怎么可能频频出错呢?他暗中调查,发现有个同寝室的新兵一直在暗中使坏,安承泽已经拼命做到最好了,可总有人不想他过得好。
同队长说了声,石毅便和那名使坏的家伙换了房间,安承泽看到他时表情很意外,随后将头拧到一边不去看他,石毅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搬到安承泽上铺。
不管安承泽是不是还生他的气,石毅永远不会忘记当年那个惨白着脸跪下的孩子,这是他欠他的。至少在部队两年间,他要好好保护他。
又一次戒断反应发作前,石毅将人拖回到宿舍,安承泽在石毅怀中不断发抖,哭得一塌糊涂,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来。之前安承泽不知道救自己的人是石毅,只会哀求他给自己药,现在清楚对方的身份,理智控制下不会说出口的话也说了出来。
背井离乡去京市,遇到亲生父亲,原以为亲切的大哥却包含祸心,直到自己离不开摇头丸后,才发现自己被害得那么惨。安承泽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抓住石毅说:“都是你害我变成今天这样的,都是你!想补偿就给我药,给我!”
石毅用力搂住他,话语沉重又心痛:“我害得你,所以更不能给。”




重生之本性 第60节
再一次熬过后,安承泽没有像上次那样晕倒,他只是无力地躺在床上,虚弱喘气,手指都动不了一下。他看着石毅默默洗过毛巾将他的脸擦干净,给他脱衣服脱鞋,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大手温柔地揉揉他的头,低声说:“睡吧。”
安承泽抿了抿发白的唇,翻过身背对石毅。许久没动静石毅以为他睡着了,正在被他掖被角,却听到闷闷的声音:“刚才对不起。”
石毅的心像是被和煦的春风扫过般,软得一塌糊涂。他还记得,小学的时候,有其他同学将安承泽的笔记本撕碎丢在垃圾桶里,安承泽以为是他做的,很愤怒地冲到他面前吵了一架。石毅不是会替别人背黑锅的性格,他把那个人揪出来,跟安承泽当面对峙,安承泽的白脸一下子红透了。他低下头,咬咬唇,闷闷地说:“对不起。”
耳朵都变成粉色的了,石毅当时真是特别想捏捏他的耳朵,耳垂饱满莹润,像他这种小耳朵真是很羡慕呢。
现在也是一样,粉色的肉耳朵,石毅凝视着那只耳朵许久,终于忍不住碰了一下。见安承泽没反应,知道他道歉太虚弱睡着了,便又放肆地捏几下,将那触感牢牢记在心中。
他和安承泽关系变得缓和一些,虽然还是不远不近不生不熟的,但安承泽见面知道对他点一下头,也能说上几句话。
服役一年后,安承泽的戒断反应已经很久没犯过了,但是遇到痛苦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要吸毒,石毅一直看着他,心里明白。有时候半夜里安承泽会从床上偷偷爬起来,跑到浴室里一边冲冷水一边用头撞墙。他自残一般地伤害着自己,最后捂着脸无力地蹲在墙角,任由冷水将自己的身体淋个透凉。
这样的夜晚不止一次,石毅每次都看在眼中,痛在心里。终于一次在浴室中见安承泽神色恍惚地看着窗子不知在想什么时,石毅再也忍不住,冲进去一把抱住安承泽,与他一起被冷水浇着。
其实在一年的锻炼下,安承泽的身材已经变得很好,水流过紧实的肌肉,劲瘦的腰,结实有弹性的臀部,修长的腿。石毅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他暗中庆幸现在冷水临头,能够浇熄自己不应该有的火热念头。
“我控制不住,”安承泽十分脆弱,他抓着石毅被浇湿的背心痛苦地说,“我以为自己能够挺过去,可挺过去之后,是更挺不过去的瘾。我可以白天不去想,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梦。梦里那么快活我却永远像噩梦一样惊醒,难道我以后一直会变成这样的人吗?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我发作时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为了一颗药丸可以伤害最亲近的人,可以毫不顾忌疯狂地去刺痛别人,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是我,太……太恶心了!”
他不是忍不住,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石毅在训练中有心理学这门课,才慢慢了解到安承泽是个自尊心超强并且极端洁癖的人。就因为他这样的性格,自己以前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和他变成好朋友,所有做法都只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厌恶所有肮脏的东西,而现在他自己变成心中厌恶的那种“肮脏”,他无法接受。
要怎么帮他,要怎么样才能帮他?石毅无措之间,只能自污地摸着脸上的伤疤说:“我都活着,你为什么不能?至少你的脏,不像我这样一目了然。”
安承泽吃惊地抬头,像是第一次那么用力那么仔细地看着石毅脸上的伤疤,用手指一点点描绘着,冰冷的指尖在石毅脸上移动,那透着凉意的触感却让人心头火热。
“对、对不起……”安承泽摇摇头,“我那时……根本不知道……对不起。”
“我的错,”石毅抓住他的手说,“我不该欺负你,拿刀吓唬你的。我告诉自己,那时年纪太小,人怎么会不犯错呢,你也是一样,错的是过去,提醒自己以后不犯就好。”
安承泽将手从石毅掌中用力抽出来,又摸摸他的伤疤,渐渐平静下来,攥紧拳头说:“我不会让这个错,再影响自己。”
石毅难得地笑了,但是他那张脸,笑起来挺丑的。安承泽撇撇嘴,石毅将水龙头关掉,揉揉他的脑袋说:“回去睡吧,别浪费水了。”
安承泽点点头,相识七八年,石毅还是第一次和安承泽相处这么融洽。再回去时,他直接摸进安承泽被窝不出来,安承泽恼怒地瞪他,用拳头捶他,石毅食指点在他嘴唇上“嘘”了一下,低声说:“我冷。”
安承泽默,收回拳头,任由石毅睡在自己床上,只是翻过身不去看他。石毅心中炸开了花,一把搂住安承泽的腰,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美的鼻涕冒泡睡着了。
第二天安承泽身上发烫,果然还是发烧了。石毅请假照顾他,晚上还要睡床,这次被安承泽踹了下去:“小心传染你!”
那之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不少,安承泽也很少半夜起来洗冷水澡了。不过他养成一个新的坏毛病,半夜睡醒,总是忍不住爬到上铺摸摸石毅脸上的伤疤,这才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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