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破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落枫流云
他对于主角的好,是他认为的好,而不是主角真正需要的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叔十分的自负独断,他给主角画了一个圈,他所能容忍的,仅仅是主角在他画的圈内动作,这也体现了他十分强的掌控欲。
比如他察觉自己喜欢主角,他对于主角逃避的举动仅仅是“陪他玩一玩”,也就是说,他自信主角逃不出他手心,纵容主角,只不过是在他掌控范围内的放纵。
在某种程度上,他其实和董渣类似,而这种心态,是无法和主角走到一起的。
所以小叔也需要改变,这种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他和主角的矛盾不仅仅是叔侄,还有很多很多,需要一一面对。
两个人想要走到一起,并不是我喜欢你,你也对我有意思就能圆满的。
要真正的he,还需要走一段路,而这段路并不简单。
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而讲这么多话大概也仅此一次。
有一点不会变,我只写he,所以大家一定要相信大团圆结局。
鞠躬退场~
、第34章
赵璋睁开眼。
大雾弥漫,眼到之处一片苍茫,他仿佛置身与混沌之中,雾影重重,无边无际。
他茫茫然不知所以,想往前踏两步,身体却丝毫不听大脑命令,仿佛彻底罢工,惊诧之下低头,却只是见到云雾缭绕,哪里有身体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
回忆一瞬间涌入脑海,坠湖的汽车,冰冷的湖水,窒息的痛苦以及陈瑞离开时蹬在他身上的一脚——
这是死了吧。
赵璋忽然觉得十分可笑,他想要大笑出声,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
两辈子……整整两辈子,都是这样的结局,他重活一次的意义何在?
还是说——他早已中枪死去,重生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他死后的梦境?
赵璋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逻辑怪圈,绞尽脑汁也无法理清,越是思考就越被那些混乱的悖论牢牢束缚。
他真的活过么?这真的是他又一次的死亡么?还是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人做的主角是“赵璋”的梦境?
他的思维越发混乱,眼前的迷雾却如潮水忽然散去,逐渐显露出的场景吸引了他全副心神。
那是一个灵堂。
灵堂正中央挂着一个年轻人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那人长得十分好看,嘴唇微微抿着,眉宇间流露出抑郁的气息,看起来沉闷而压抑。
赵璋一惊,若有身体,此刻他恐怕早就跳了起来。
照片里的人,不正是自己么?!
即使没有形体,他却依然感到难以呼吸,视线匆忙的扫了一圈,灵堂之内稀稀拉拉站着几个人,大部分有些面熟,他使劲想了想,应该是大学时期的同窗好友。
他生前朋友寥寥无几,好些年前就已经断了联系,如今死了,竟然还有几个人来送行,赵璋心底百味陈杂,仔仔细细的将一个手掌能数过来的人的面庞一一分辨,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连名字都记不起来。
在自己的人生里,他果然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渐渐地,灵堂里的人几乎走空了,只剩赵璋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那里,盯着自己的遗像,和照片里一点都不快乐的年轻人对视。
他发现自己无法走出灵堂,也没办法回到浓雾之中,仿佛被禁锢在了这个冰冷的空间之内,这让经受过长久囚禁的他本能的产生了惊惶和恐惧。
快点来个人,不管谁都好,他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安静的仿佛一切都静止的空间之内。
他的祈祷似乎发挥了作用,规律而十分富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擦得反光的黑色皮鞋踏入灵堂青灰色的地砖上,沉稳的一步步走近,最终停在了距离遗像一米远的地方。
赵璋看着那人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以及笔挺整齐的穿戴,觉得灵魂都开始颤抖起来。
那个人嘴角温柔的笑容是如此熟悉,只要是看着你,就仿佛你是他的整个世界——这样的温柔包容在现在的赵璋看来,虚假的令人作呕。
为什么,为什么董家辉在他死后,还有脸来到他的灵堂,对着他的遗像做出这样虚伪的表情!
赵璋心底的愤怒近乎沸腾,可董家辉无法察觉到他如此剧烈的感情,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张照片,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过了许久,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璋,你真是命不好。”他似乎有些遗憾,摇了摇头,上前一步,伸手抚上暗色的相框:“希望你下辈子能过的比现在幸福。”
话音刚落,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回头朝着灵堂门口望去。
赵璋跟着看过去,见到一个人飞快的朝着这边跑过来,转眼之间冲入灵堂,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凌厉的眼神如冰刀子狠狠地刮在董家辉身上。
“赵总。”
董家辉从容的转过身,含笑对着来人点头,十分熟稔的寒暄道:“没想到你也来了,真巧。”
赵清渠穿着一身剪裁十分合身的西装,面料看起来相当高档,可这么一件昂贵的衣服却在他刚才的奔跑当中被弄的十分凌乱,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敞开,露出因喘气而不断起伏的胸膛,显然来的十分匆忙。
他浑身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上前几步,冷冷的看着董家辉,举起手里的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含笑而立的董家辉。
“从这里滚出去。”
董家辉耸耸肩,露出无奈的神色。
“赵总,小璋才走没几天,你这样在他灵堂动刀动枪实在是不好。”
赵清渠握着枪的手似乎抖了抖,但很快,他的眼神更加沉稳凌厉:“董家辉,我不想在这里见血,你也不用在这里猫哭耗子。”
“赵总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和小璋这么多年感情,发生这样的事我不比你这个当叔叔的好受,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在的时候不让我来拜祭,我只好挑你走了的时候来看看。”
他长叹一声,显示难过的神色,随后似乎又想起什么,讶异的打量了赵清渠一番:“话说回来,今天似乎是赵总你大喜的日子,怎么忽然来这儿了?”
董家辉忽然露出恍然的神色,惊叹道:“赵总,您不会是直接从婚礼现场过来了吧?这样的日子,这么做也不怕新娘子嫌晦气?”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赵璋凝神看去,董家辉说的果然不假,赵清渠一身西装领结,胸前口袋还别了一束花,果真是新郎的打扮!
赵璋怔怔的看着那束花,不知该作何反应,耳边却又传来董家辉带着笑意的声音。
“小璋头七都没过,赵总就忙着办喜宴,令堂果真是迫不及待,可惜今日我来祭拜小璋无法前去贺喜;不知赵家何时改姓李,那个时候我一定带厚礼前往恭贺。”
赵清渠脸色一片铁青,连声音都开始不稳,他一字一顿,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董总多虑。”
他逐渐平静下来,仿佛所有的怒气一瞬间化为乌有,又恢复了淡漠疏离的表情。
“董家辉,你有时间在这里信口雌黄,不如早些回去和你家主子好好商讨商讨,如何能挽回颓势。”
他淡漠的看着董家辉,仿佛在看一只蝼蚁:“既然你和我侄子这么多年感情,那么我早些让你下去陪他,他想必高兴。这也算是我这个不称职的叔叔对于侄子的一点弥补。”
董家辉的脸色瞬间变了,随后,他微微眯眼,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赔上自己侄子的性命,还要靠着联姻才能略胜一筹,赵清渠,孤家寡人的感觉如何?”他轻哼一声:“算了,懒得与你多说,来日方长。”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轻轻的放在赵璋的遗像下。
“下辈子可别这么倒霉了。”
他对着遗像低低说了一句,转身走出灵堂。
赵璋定睛看去,一串黑曜石手链静静的躺在遗像下的红木桌上,散发出的黑色光泽,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让人深陷其中。
相识伊始,那串手链便一直被董家辉戴在手上,据说是请得道高僧开过光的僻邪之物,从小到大绝不离身,是被相当看重的东西。
赵璋与董家辉感情最好的那段时间,他一直想找机会索要那串手链,仿佛董家辉答应给他,便能证明他们之间感情的深厚。
每当他提出此事,董家辉只是微笑着岔开话题,从未答应,甚至连摸都没让他摸一下。
如今他不在了,那串手链倒是被主人十分大方的拿出来,转赠给死人。
赵璋闭上眼,已经不想在继续看下去,急切的期待着回到最初的迷雾之中。
可惜他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只能继续呆在灵堂之内,陪着对着他的遗像发呆的小叔,百无聊赖。
赵清渠还真是从婚礼现场跑过来的啊……
赵璋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赵清渠的扮相,仿佛已经看到新郎落跑后新娘气急败坏的扭曲面庞,心底顿时十分舒畅。
也不知道那个倒霉的新娘子是谁,如果真是李媛丽,那倒是出了一口心中恶气。
赵璋没能愉悦多久,便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一阵嘈杂的人声从远处传来,一团白影风一般的刮进灵堂,停在赵清渠面前,一张脸上满是泪痕,浓妆被泪水糊成一团,乍一看去犹如地狱恶鬼,十分狰狞恐怖。
李媛丽抬手就要给赵清渠一巴掌,打空之后,疯了一般将头上的饰品和昂贵的首饰一件一件拆下砸在地上,望向新郎的表情简直像要把他活生生吃掉一般。
“赵清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没一个死人重要!”
她哭得悲切,赵清渠却微微后退一步,语调异常平静。
“安静点,这是灵堂,有事我们出去说。”
李媛丽刷的抬起头:“出去?你倒是出去一个给我看看,市里面几乎所有媒体的记者都聚集在门口,你出去啊!有本事你对着所有媒体说你不想娶我,你心理变态想娶一个死人!”
“注意仪态,别丢两家的脸。”
赵清渠沉下眼:“跟我回去,婚礼继续,媒体我会着手处理。”
李媛丽仿佛已经激动地神志不清,浑身颤抖,她又哭又笑,忽然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遗像前,举起相框,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相框的玻璃碎成无数片散落在地上,反射出的阳光刹那间散发出及其刺眼的光芒,赵璋忍不住闭眼向后跌去,只觉得浑身一沉,一阵眩晕感袭来,浓雾聚拢,瞬间将他吞没。
他猛地睁眼,被天花板上的吊灯晃花了眼睛,几乎刺激出眼泪,赶紧闭上。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醇厚,十分好听。
“你醒了。”
、第35章
赵璋眨了眨眼,终于适应了对于他来说过于强烈的光线。
重生之破镜 第33节
他缓慢地转动眼珠,一偏头,便看见那个坐在床头的男人。
细框眼镜夹在鼻梁之上,藏在镜片之后的双眼仿佛一汪清澈的泉水,带着令人惊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的头发打理的十分干净整洁,双手交叠放在置于膝盖的书上,背脊挺直,显得非常优雅得体。他的面庞虽然算不上富有男人味,但却意外的柔和儒雅,嘴角含着一抹沁人心脾的微笑,关切的看着他,微微俯下身。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璋看了一圈布置的简洁清爽的房间,摇了摇头,仿佛被男人柔和的气息影响,也微微放轻了声音。
“谢谢,我很好。”他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之后,毫不掩饰的直视对方,露出客气而疏离的表情:“这是哪里?您又是谁?”
“这里是私人病房。”仿佛早就料到会有此疑问,他微微一笑,露出安抚的神色:“我叫唐凌天。母亲在湖边发现了你,我并没有找到关于你的身份证明,便擅自做主将你送到这里治疗,如有冒犯,实在是抱歉。”
赵璋垂下眼,他自从醒来大脑便一直隐隐作痛,昏迷的时候那一段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的场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直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根本无从判断这个自称唐凌天的男人话语的真假。
想起灵堂的那段场景,他呼吸一滞,连心头都仿佛隐隐作痛起来。那一段似真似假的场景真真正正的戳到了他的痛处。
董家辉、赵清渠、李家、赵家,这一切隐藏在其后,他那辈子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竟然在他死后彻彻底底的浮出水面,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是利益争夺之中的牺牲者,一个被榨压完所有剩余价值而彻底抛弃的可怜虫。
不管是场景中董家辉临走前的施舍,还是赵清渠灵堂里的失态,都无法激起他心中的半点涟漪。
做出那样遗憾或者悔恨的表情又有什么用呢,人已经死了,再这样惺惺作态,难道不虚伪么。若是真心的难过,那在他活着的时候,早干什么去了?
人死后才做出这番表情,无非是想让心底坦然一些,找个理由安慰自己罢了。
“你真的还好吗?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唐凌天的话语把他从思考中拉回现实,对着这样一个面露关切的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赵璋实在是无法摆出一副淡漠的神情,更何况在某种程度上,这个男人的确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没事。”他勉强朝着对方笑了笑:“十分感谢你救了我,所有治疗费用我会尽快付清,给你添麻烦实在是非常不好意思。”
唐凌天的眼神更加柔和了一点,他给赵璋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笑道:“别这么客气。任何人都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并不是我救的你。”他忽然露出了歉意的表情:“是我母亲在湖边发现了你,我也是在接到她电话后赶回家才……”
虚掩着的病房门忽然被推开,赵璋听到一个有些沙哑的苍老声音:“阿天,阿辰醒了没有?”
赵璋发现唐凌天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对方忧心忡忡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低下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飞快的说了一句话。
“我妈有些认不清人,请稍微配合一下,等会再跟你解释。”
说完,他飞快地站起身,朝着颤颤巍巍进门的老太太走过去。
“妈,您慢点,小心摔着。”
被唐凌天搀着的老太太一身暗青色的棉袄,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上,她步履蹒跚的走到病床边,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赵璋,看得久了,竟然闪出些许泪光。
赵璋头皮一麻,立刻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他最见不得老人难过的样子,在他所受的教育中,老人和孩子是最需要帮助和爱护的群体,若真的眼睁睁看着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老太太站在他床前哭,他恐怕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可他还没坐起来,就被老太太伸手又按了回去,那只枯瘦且布满皱纹的手并没有收回来,而是抚上了他的脸颊,指尖一直在微微颤抖。
“阿辰啊,怎么还这么调皮,又去湖边玩。”
老太太伸手拍了赵璋一下,沙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你这么多年不回来看妈,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贪玩掉到湖里面,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说着,她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赵璋手足无措的安慰着老人家,笨拙的不断道歉,过了好一会儿,老太太的脸色总算好了一点,收起眼泪。
“阿辰啊,这么多年有没有想妈啊?”
“……想。”
老太太顿时露出了笑容:“阿辰匆匆忙忙回来,还饿着吧?妈去给你烧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想吃多少吃多少,好不好。”
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伸手从棉衣里悉悉索索的摸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一叠粉红色的纸币。
“阿辰啊,这是这么多年来你寄给妈的钱,妈用不上,都留着给你。你回来妈也没给你买些什么,钱你拿着啊,看见喜欢的就去买……”
赵璋并不敢接那一叠钱,见老太太硬往他怀里塞,左右为难,抬眼求助的看向唐凌天,对方却朝他微笑着用口型示意收下。
赵璋十分勉强的接过布包,老太太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一直站在一旁的唐凌天趁机上前搀住老太太,笑容满面的低下头。
“妈,你看阿辰他才回来,一路上都没好好休息,肯定累得很,您也别瞎忙,回房休息休息,让阿辰也睡一会儿好不好。”
老太太思索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唐凌天说的很有道理,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全,你弟弟肯定累了,走走走,你也别吵阿辰,让他好好休息。”
老太太硬是拽着他走出病房,唐凌天临走前朝着赵璋递去一个眼神,然后顺从的挽着老太太的手,体贴的关上房门。
病房内只剩下赵璋一人,他低头看着手里洗的泛白的布包和里面一沓整整齐齐的纸币,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虽然知道并不是真的,但老太太对他的态度,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一家三口的时光。
那样的温馨美满,可如今,他却连自己母亲的样子都有些记不清了。
正当他陷入伤怀之时,安顿好母亲的唐凌天又推门走了进来。
赵璋连忙把钱连带着布包递给他。
唐凌天并没有接,只是好脾气的笑笑,重新坐回床头。
“我妈神智不太清楚,她把你认成我弟弟唐凌辰,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老太太人很好。”
唐凌天又笑了笑,他似乎十分爱笑,一旦翘起嘴角,整个人便如沐春风,分外儒雅亲切。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因为一直不知道你的信息,我没办法联系你家人,也还没来得及报警,你现在要不要给家人打个电话?”
赵璋怔了怔,顿时有些犹豫。
他大概能猜到自己的失踪会引起怎样的兵荒马乱,但是经历了那一场不知是幻是真的梦境,他觉得在没有调整好心态前,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坦然的去面对上辈子和他密切相关的人。
更何况,虽然他溺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将车子开进湖里,但差点淹死却少不了陈瑞那临门一脚的功劳。
理智上他理解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总是首先考虑自己,但感情上,他绝不会像圣父一般去大度的原谅一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
赵清渠和陈瑞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他现在贸贸然回去,免不了再和陈瑞相见,若真再见,他可保不准自己会说出什么做出什么,那个时候,恐怕会直接削了小叔的面子。
而赵清渠这个人骨子里是多么的自负偏执和霸道,相处了这么多天,赵璋总还是有几分体会的。
赵清渠认定了什么,就很难去改变,既然和陈瑞的确有几分交情,那么赵璋若十分直白的挑明了真相,和陈瑞撕破脸,恐怕会和赵清渠生出间隙。
他不能这么做,毕竟现在和赵清渠搞好关系,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他不打算现在回去。
若现在回去,的确是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少担心几分,但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既然赵清渠表现出对于他的重视,那么何不让他再重视一点,毕竟人都是这样,只有失去的久了,才能越发显的得到的时候的重要。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对着唐凌天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唐凌天露出了一个理解的微笑。
“没关系,你先住在这里,毕竟身体状况还要观察一段时间,而且妈那样喜欢你,若一下子走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和妈交代。”他将布包推回到赵璋怀中:“这些钱你拿着,就当我雇用你在这段时间扮作我弟弟陪妈的酬劳,妈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唐凌天似乎察觉到了赵璋为难的心态,不容置疑的将钱塞回赵璋怀里:“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总不能真的叫你阿辰。”
赵璋沉默了片刻,轻轻呼出一口气:“叫我阿辰没什么不好。”
他抬起头:“既然要扮作你弟弟,那么就该演的更入戏一些,不是么”
唐凌天神色微动,似乎有些惊诧,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赵璋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的坚持的话,那么好的,阿辰。”
赵璋低下头,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声谢谢。
头顶传来唐凌天低沉好听的笑声,他并没有表现出对于赵璋身份一丝一毫的好奇,自然地仿佛二人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他坐在病房又随意的和赵璋聊了些别的,时事新闻,古今中外,谈吐风趣幽默,无论赵璋讲起什么他似乎都能说一点,言语温和的仿佛清澈溪水,潺潺流过心头,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赵璋一直紧绷的神经,在一番言谈之后,终于稍稍放松下来,露出些许疲态。
似乎看出了他的困倦,唐凌天十分自然地向他告别,临走前拿出名片,又用笔在一排号码下面手写了一个电话,然后双手递上前。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平时空闲的时间不多,如果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联系,补写的是我的私人电话。”
赵璋扫了一眼,发现唐凌天这个名字下方的公司名称,颇为眼熟。
赵璋挑起眉,立刻改了口。
“没想到唐董竟然是这样的大人物。”
唐凌天失笑:“名誉董事,挂名的而已,只是听起来吓人,还是托朋友的福。我平时也只是自己做做小生意。”
赵璋笑了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就算是挂名,没几分真本事根本不可能挂在名片上的那个集团下。
那企业虽算不上耳熟能详,但出现的平率也不低,y市大型地方企业,产业涉足餐饮、娱乐、房地产、物流、基建等多个领域,目前发展势头十分迅猛,以y市为中心逐渐辐射全国,多少年轻人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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