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路向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路苔生
墨北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小猫拖到肚子上放好,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小猫顺毛,“那个救我的人是谁,能说吗?”
夏多说:“你记得我带你去小白楼的地下室吗?那里原本是他的地方,后来我跟他认识,他就交给我了。他和我算是亦师亦友吧。他经历过很多事,心思很重,不太愿意和外人打交道。等以后有机会,我看能不能介绍你们认识。”
墨北说:“替我谢谢他,我欠他一个人情,不,是一条命。”
夏多笑道:“是我求他来救你的,这个人情帐我跟他算就好了。你有空谢他,不如谢我。”
墨北也笑:“那你想让我怎么谢你呢?”
夏多略一侧头就能吻到墨北的耳朵,这个角度和距离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嗯……比如说,请我看场电影?”夏多心不在焉地说,克制不住荷尔蒙的冲动,一个吻落在墨北的耳朵上。
有点痒,不过很舒服,墨北没有动。
又一个吻落在墨北的脖子上,一个吻落在他的脸颊上,一个吻落在他的眼角,一个吻落在他的眉梢……墨北转过脸来,那个吻就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夏多大概是没想到墨北会突然转头,嘴唇贴在墨北的鼻尖上没敢动。墨北皱了皱鼻子:“痒。”
夏多忙拉开一些距离,红着脸看着他,舔了舔嘴唇。
墨北说:“还想亲吗?”
夏多的脸更红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墨北:“想。”
墨北轻笑一声,微微扬起下巴,略有些血色不足的唇形状很美,嘴角微弯,像一只小小的钩子在夏多心里钩了一下。夏多屏住呼吸低下了头,将嘴唇印在墨北的唇上。他能听到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声,还有动脉血沸腾奔流的声音,像江水冲刷着河床,唰——,唰——,唰——他迷迷糊糊地想:好软……
墨北伸出舌尖舔了夏多一下,含住他的下唇轻吮。
江水决堤,轰隆隆地冲走了夏多的神智。
含吮,轻咬,舌尖怯生生地探入,舔舐,纠缠,魂儿都要飞走了……
良久,这个过于缠绵的初吻才停下来,夏多把脸埋在墨北脖子上喘息,低低地叫着:“北北……”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充分地表达自己对墨北的喜爱,什么语言都不够,他只能用牙齿轻轻地咬住墨北的脖子,就像一只幼兽用撕咬和吞食来表达自己的独占欲。
墨北惬意地享受着这份温馨,小猫在他的手指下轻轻地打着小呼噜。
久违的亲吻令人心醉神迷,身体的亲昵能适当地减轻紧张和寂寞,有益身心健康。墨北淡漠地想。
“北北,”夏多咬着他的脖子,含糊地说,“再亲一下好不好?”
墨北说:“别在我脖子上弄出印迹来,让别人看到不好解释。”
“嗯。”夏多不舍地松开牙齿,嘴唇顺着他的颈线、下巴一路亲吻过去,可是快亲到墨北嘴唇的时候,他躲开了。
“不玩了,一会儿嘴该肿了。”
“哦。”夏多很失望,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际,他叫了起来,“等等!北北,你该不会是拿这个来谢我吧?”
墨北皱了皱眉,很快又松开眉头,淡淡地说:“你不喜欢?”
夏多立刻说:“喜欢!但也不喜欢!我喜欢亲你,但是不喜欢这是个谢礼。”
墨北说:“哦,不是谢礼。”
夏多很快又高兴起来,“北北,那你这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墨北冷静地说:“现在谈这个还太早。”
夏多说:“为什么?”
墨北说:“你才十五岁,谈感情太早了。”
夏多说:“年纪小不代表不懂什么是真感情,北北,我从十几岁开始爱你,一直爱到几十岁。我们可以有一生的时间在一起,看着对方长大、变老。”
墨北有些恍神,又有些伤感,“现在你是这样想,可是也许明天、下个月、明年,你就不爱我了。”
夏多有些生气,“北北,你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所以不敢开始?可是如果我们真的能在一起一辈子呢?或者,也许我活不到几十岁那么久,也许我只能活到十八岁,那么我就只能再爱你四年,这一千多天里我们还不可能每天都在一起。北北,你现在的回避岂不是在浪费时间?万一我十八岁以后就死了,而你还一直都没答应我,那等我死了你不遗憾吗?”
墨北愕然片刻,笑了:“夏多,你口才真不错,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做外交官?”
夏多赌气地把抱着他的手臂勒紧,“没有!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墨北安抚地拍拍他的胳臂,“你的梦想是什么?”
夏多说:“别想转移话题!”
墨北叹气:“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吻你……唔!”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愤怒的夏多吻住了嘴唇,剩下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
墨北一边享受着这个激烈又笨拙的吻,一边想,夏小多啊夏小多,你这算是无师自通了一记大招啊。
等到夏多终于放开墨北的时候,姥姥进来招呼他们去吃饭,于是刚才的话题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吃完饭夏多赖着不走,不顾墨北的瞪视,嘴巴超甜地把姥姥哄得十分开心,最后也就顺理成章地留宿了。
摸着良心说,墨北并不讨厌和夏多亲昵,这孩子虽然离他的审美还有段距离,但不论是外表、头脑还是性情都算得上百里挑一,更何况还有这几年相处来的感情。但是每次当夏多提到“在一起”这个话头时,墨北却都下意识地拒绝。
这是为什么?墨北问自己。
他有个习惯,每当思绪开始混乱,辨别不清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时候,就会在纸上一条一条地列出各种可能性,这次也不例外。夏多搂着小猫睡熟了,不知是因为白天里和墨北的那番无结果的争执,还是因为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他在睡梦中还皱着眉头。
墨北倚着小毛,白纸垫着一本杂志放在膝盖上,用钢笔在上面书写着:1.他年纪太小,感情易变,不可靠——但任何一个年龄段的人都有可能变心,而且先变心的那个人也许是我2.我不是恋童癖——但养成一个合心意的爱人或许也不错——可谁能保证他不会长歪?
3.他的家庭、他的前途——这些障碍大约只要是同性恋就都会遇到——我自己也有这些问题,将来要如何解决还未可知——相对来说,我也是他的麻烦……
n.如果他长大以后发现现在对我的感情其实是错觉怎么办?
n1.我对他还不是爱
墨北停下笔,怔怔地看着最后两行字,良久露出一个苦笑。
“北北,还不睡?”夏多翻了个身,勉强睁了下眼睛,也没看清墨北是在写东西还是在看书,他口齿黏连地含糊问了一句。
墨北探身把笔和书都放到炕边的小桌上,又将那页纸撕碎扔进纸篓,伸手关掉台灯,在黑暗中悉悉簌簌地躺了下去。他才躺好,夏多的手臂就在被子里搭上他的腰,头也靠近过来,鼻尖在他脸上蹭了蹭,很快呼吸就又鼾沉了。
墨北无奈地想,也许得在偏向于夏多的那边天平上再加上一条:他不讨厌夏多的气味。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沉浸在其中久了,会错觉连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在黑暗中融化掉了,剩下的只有一缕模糊的思维。
安静,没有任何外界的声音传入,但自身的心跳声、呼吸声却都变得格外响亮,似乎连血液流过动脉的声音、内脏细微蠕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墨北摸索了片刻,触摸到了包着海绵的墙壁,他一路摸索着,贴着墙壁走动。一、二、三,转角,一、二、三、四,转角,一、二、三,转角,一、二,有缝隙,是同样包着海绵的门,没有把手。没有窗。应该有换气窗,但可能在比较高的位置,他摸不到。地面也是软的,没有家具。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感觉却非常熟悉。
这是什么地方?
墨北忽然觉得方才的摸索行进都是错觉,他明明一直蜷缩着坐在地上,墙壁的夹角分别抵在两个肩膀上,身后有可以倚靠的东西让他感觉安全了一点儿。但是黑暗让他面前的空间似乎在无限延伸无限扩大,在想像中,他觉得自己其实是面对着一个无垠的旷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隐藏在黑暗中恍无声息地盯着他,缓缓靠近。
一恍惚,他又觉得四面墙壁在悄悄收缩,房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天花板也在无声地降低,要不然就是地面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在悄悄上升。他有些慌张地伸出手去推拒,没有,什么都没有。不,欺压过来的墙壁带来的压迫感他已经感受到了,为什么摸不到?也许就在距离他指尖一毫米之外,再向前探出一点儿就能摸到。再向前一点儿。再向前一点儿……后背感觉不到墙壁的支撑了,身后的感觉也陷入了虚无。不,退回去,好的,倚着墙壁,好的,踏实了。不,被四面包围的压迫感还是存在,可是摸不到,也许多伸出一寸手臂,那个方向的墙壁就在悄悄退后一寸,可是向另一个方向伸手的时候,这边的墙壁就又悄悄欺近……
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好热,每个毛孔都在冒汗,湿黏的汗液,真讨厌。
没有声音,真讨厌。
说点什么吧。唱首歌。怪叫几声也好。只要能打破这寂静。
嘴唇发木,舌头也是木的,声带也是木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除了心跳声,呼吸声。
呼吸像风。真讨厌。
这种地方,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可是外面更可怕,更危险,更让人喘不上来气。还是不要出去的好。真是讨厌。
能有人在身边该有多好,有温度的人,可以触摸到他的皮肤、他的骨骼,可以感受他的拥抱、他的心跳,他一定会说话。不说话的话,那他一定可以接吻。有力的吻,能把人咬碎吞下去的吻。
有这样一个人出现的话,他要什么都可以给他,身体、生命,臣服、信赖,爱情、崇拜,他要什么都给。只要有这样一双手抚慰过寂寞的皮肤,就是被扼死也是可以的,他带来的疼痛也是甘愿接受的。
不,真的会被吃掉的。连灵魂都会被撕碎。
这讨厌的地方。真该死。
只有自己一个人。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只剩下灵魂了吗?
我呢?我在哪里?
我,是谁?
“北北……”
墨北猛然睁开眼睛,急剧地喘息着,月光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隙中照进来,映得地面上一线朦胧,屋内家具在地面上投射着安静的阴影。
这里有黯淡的光。
身边有在浅浅呼吸的人。
墨北翻身抱住夏多,颤抖着吻他、抚摸他,用全身去感受他的温度、感受他的皮肤、感受他血肉之下骨骼的形状。被弄醒的夏多迷迷糊糊地回应着墨北的吻和抚摸,含混不清地、疑问又欢喜地唤着:“北北?”
墨北用力啃咬着夏多的脖子、锁骨、肩膀、胸膛……嘴唇贴到哪里就啃咬到哪里,他不知道自己咬得有多重,不过头顶传来夏多轻轻的声音:“嘶——”
这会儿夏多完全清醒了,他不知道墨北是怎么了,低声问:“北北,你醒了吗?”
墨北不说话,他的嘴唇忙得腾不出空来。
夏多也不出声了,只在被咬得特别痛的时候才发出模糊的鼻音。
“喵——”小猫从脚底的位置钻出被子,发出细细幼幼的叫声,似乎是被打扰到了很不高兴,从炕上跳到书桌上,一爪子把钢笔扫到了地上。接着它像是发现了玩具似的,跃到地上用爪子把钢笔拨拉得骨碌来骨碌去。
墨北终于停了下来,汗津津地窝在夏多怀里,呼吸急促。
夏多的呼吸也很急,他反过来在墨北脸上脖子上用力地吻着,片刻之后收紧手臂绷紧了身体。
等两个人的呼吸都平稳下来,墨北轻笑出声:“我家好像没有可以给你换的内裤。”
重生之一路向北 第41节
夏多委屈地呢喃:“北北你欺负我。”
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脸红成了什么样,羞涩又欢悦着的少年,在这一刻,墨北真的什么都愿意给他。
这一刻。
、58new
挺括的黑色特种纸封面,右上角有三行微凸的点、线,除此之外,整个封面素净得没有一个字。不过,如果是对摩斯电码有研究的人就会知道,这三行点、线用摩斯电码译过来正是书名、作者名和出版社的信息。
同色同质的腰封上则用银色的楷体小字印刷出书名、作者,以便那些对摩斯电码没有了解的读者辨识。
如果将封面与书本分离,就可以看到在封面内页上是一副作者手绘的地图,可与作品集中的一篇小说参照来看。而在内封上的人物线描像同样出自作者北纬37之手,这是他为作品中出现最多的侦探苏谌设计的形像,虽是短发、西装的现代人,却从骨子里透着清朗峻立、旷达率真的魏晋风流。
作品集没有按照发表的时间顺序,而是由故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理环境来排序的,每个故事的末尾还会有些小tip,例如主角名字的由来、案发地点的城市传说、与案发时间相同的真实案件等等。
不仅如此,就连内文的字号、行距都经过了精心的排版设计,让拿到这本书的读者大呼物超所值。
这本书一上市就引起来评论狂潮,有人赞誉国内书籍的装帧设计走向了一个新的时代,也有人质疑是形式大于内容,有人担心读者买书的钱其实买的是这些他们并不需要的附加值,也有人认为这才是真正贴合读者心理的用心作品。
总而言之,评论的人越多,关注的人就越多,书也就卖得越好,加印订单接踵而来,让一直担心的卫屿轩和张晓光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反倒是墨北本人相当淡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促使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那么在过程中必然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不可控因素,无论最终事情的结果是否能符合预期,他都可以接受。
墨北拿到书后,给几个亲近的人都送了签名版,夏多还特意多要了一套,说是要给他大哥夏湾寄过去炫耀炫耀。墨北乐于满足夏多这一点小虚荣,自从经过那一晚后,他对夏多就多了些纵容。
说起墨北在作品集出版后的反应,卫屿轩赞叹了一番他的豁达,夏多也闪着星星眼表示自己喜欢的人的确不流于俗。
墨北却是不以为然,他说:“其实也不是真豁达,嗯,讲个小故事吧。有一个以金钱和爱情为主题的讲座,演讲人说所有爱情其实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台下的人哗然反对。演讲人说,那么我们来做个试验,唯一的要求是要你们真诚。如果有人爱上了你们的男友或女友,为了跟他在一起,想出十块钱让你们主动离开,你们之间不同意这个交易的请举手。台下所有人都举起手来。演讲人说,很好,那么我出一百块呢?一千块呢?台下依然手臂立林,但看得出来已经有人面露犹豫了。演讲人说,一万块。台下安静了一会儿,有人悄悄放下了手。演讲人说,十万。又有几个人迟疑地放下手。演讲人说,一百万。放下手的人更多了。等到最后演讲人把数额提高到五千万的时候,依然坚持举手的人已经屈指可数。数额提高到一亿的时候,举着手的人已经一个都没有了。演讲人说,你们看,对一万块不动心的人,在十万块面前或许就会败退。对一百万还能坚持的人,在一千万面前可能就溃不成军。爱情是可以用钱买卖的,差别只是那笔钱的数字大小。”
夏多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总还是有爱情是不能买买卖卖卖的吧?”
墨北说:“夏小多同学,你跑题了。”
夏多:“啊?”
卫屿轩:“你的意思是,你豁达,只是因为出书这件事没有达到令你紧张在意的那个程度?”
墨北拍拍夏多的头,说:“你看,要向屿轩哥学习啊,听人说话要抓住主题思想啊夏小多,别被人给绕晕了。”
夏多郁闷地划圈圈。
卫屿轩话锋一转:“不过,我也觉得这样赤裸裸地把爱情用金钱来衡量太偏激了。事实上那个演讲者是在设置一种特殊情境,而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可能都不会遇到这种被人当面砸钱买走爱情的事。”
墨北懒懒地说:“是啊,可是这不也正说明了,大多数人不出卖爱情,也许仅仅是因为他们没有出卖爱情的机会和令他们满意的条件。”
夏多嘟哝:“这是个伪命题。”
卫屿轩叹气:“小北,你这种想法有些偏激了,其实等你真正享受到爱情的美好时,你就会觉得有些东西是值得坚持的,哪怕是付出一切。”
夏多立刻抬起头,眼睛闪亮地盯着墨北。
墨北淡淡地说:“我羡慕和欣赏你还有信仰爱情的能力。”
卫屿轩:“……小北,你才几岁!装什么老气横秋!什么都没经历过就已经什么都不相信了,这怎么成?”
墨北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卫屿轩看着他这副调皮的样子,提起来的心放下去了一些,说:“小北,有时候我真担心你因为太聪明而吃亏。”
夏多忙说:“有我呢!”
卫屿轩看着他,忍不住又叹气:“你们俩都太聪明,聪明得让大人难堪,聪明得让人放不下心。”
夏多不解:“为什么不放心啊?聪明还不好吗?聪明才可以避免犯很多愚蠢的错误啊。”
卫屿轩说:“聪明人犯起错误来才可怕,连挽回的余地可能都没有。还听不进别人的劝。”
夏多和墨北对望一眼,同时指着对方说:“说你呢!”
卫屿轩:“……”这就是俩不听劝的熊孩子。
夏湾是北纬37的书迷,连带身边一圈朋友都是。他收到夏多寄去的签名版后兴奋得不得了,赶紧炫耀了一圈,然后打电话逼着夏多交待他是怎么认识北纬37的,让夏多把关于这个神秘作者的内幕都交待出来。
夏多得意并痛苦着,大哥许诺的无数好处他是不可能享受得到了,没有墨北的同意,他可不敢多说一个字。可明知结果会这样,他还要去大哥面前显摆,只能说夏小多太欠了。
夏湾也知道弟弟的嘴严得跟蚌壳似的,一般人撬不开,打过几次电话后他也就偃旗息鼓了。夏多心里倒是嘀咕了好一阵子,据他所知,大哥好像没这么容易认输啊。
很快,夏多心里那点忐忑便落在了实处——夏湾大摇大摆地到云边来了!
夏公子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几个哥们儿,与李维、三剑客等人一见面,没说上三句话,就都明白了,呵,原来都是同一路人。顿时装斯文的扒了皮变禽兽,装憨直的坦然露出厚黑的范儿,装谦和亲民的理所当然接受小的们膜拜……当然也还有万小酌这种表理如一地单纯的。
夏多一脸不情愿地跟着大哥四处应酬,私下里小声抱怨:“你来干嘛啊?看姑姑这种话,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信,姑姑压根就看不上你,瞅你那张脸跟咱爷爷似的……”
夏湾说:“哎,哎,打住打住。我有咱爷爷那岁数吗?”
夏多说:“嗐,我说你长得跟咱爷爷太像了,姑姑看着你就上火就忧郁。你住宾馆真是正确选择,别没事上姑姑跟前给她添堵。”
夏湾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说:“夏多,我现在听你说话,怎么就这么想抽你呢?”
夏多可不怕他哥,把脖子一抻,说:“你抽,你不抽痛快了我不乐意。”
“妈的。”夏湾被气笑了,把弟弟拽过来狠狠胡撸了一气脑袋,揉完了也不撒手,夹在胳臂底下,非逼着他连叫三声“哥我崇拜你”才放开。
夏多忙着把自己的发型耙回原样,一时半会的没功夫跟大哥算帐。夏湾就笑眯眯地看着弟弟,良久轻叹一声:“这孩子不在跟前养着就是觉得长得快,小时候那么软乎乎的一个小东西,现在都快有我高了。”
旁边夏湾的发小商清华塞给他一杯酒,自己端杯过来碰了一下,说:“求求你了,恋弟也不带这样的,照顾一下我们可怜的胃吧,刚吃的东西还没消化呢。”
夏湾饮了一口酒,向后靠在沙发背上,ktv包房里霓虹灯球将各种冷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一般来说,在这种劣质霓虹灯球的摧残下,再英俊的人都得被映出个诡异模样,偏偏夏湾的英俊度居然没有下降太多,可见底子有多厚。
夏多想,自己跟大哥是亲兄弟,这英俊程度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兴许再长开一点,自己能比大哥还好看。北北不就喜欢好看的人么,唔……
“想什么呢?”夏湾一伸手把弟弟刚抓好的头发又给胡撸乱了。
夏多索性不管了:“哥,你到底来干嘛的?”
夏湾轻晃着酒杯,沉吟,“北纬……”
夏多炸毛:“打死不招!”
夏湾噗哧一笑,说:“好好好,不招就不招吧。”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商清华,后者正在跟李维嘀嘀咕咕,“华子准备跟苏联人做买卖,云边有地理优势,在历史上的对俄经济也有相当高的地位,所以……”他耸耸肩。
夏多说:“你也要掺一脚?”
夏湾叹气:“多多啊,哥要给你攒钱,以后好供你挥霍啊。”
夏多不屑:“我自己会赚。”
夏湾说:“现在是赚钱的好时代,等你长大到能赚钱的时候,可能这种机遇就一去不复返了,到时候你们这一代人赚钱可能会比我们难得多。”
夏多说:“是啊是啊,三岁一个代沟,我跟你这种老头子简直没法交流。”说完又想,自己跟北北相差四岁,难道北北也是这么想的?唔……
夏多思念着自家的小情人——虽然小情人还没松口,不过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把人给掳到跟自己一个骨灰盒里去,也没留意夏湾跟别人说什么。突然夏湾回头拍了他一巴掌,把夏多吓了一跳,就听夏湾兴奋地对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人说:“罗驿,原来你相面摸骨还有一套,快帮我看看我家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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