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家有小夫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悠
所有学子们全神贯注,心知黎大人讲的重点来了,废话,读书考科举,谁不是为了光耀门楣,谁不想为百姓干事实,谁不想步步高升,如果当官只为了一时廉明,之后便要万劫不复,谁还愿意费心劳力考科举。他们也想像黎大人一样,年纪轻轻官居高位。
、第123章
黎耀楠谈吐优雅,上课的内容全是实用之处,字字句句引人深思,学子们听得很认真,心中情不自禁开始庆幸,幸好他们今日有来听课,黎大人升官如此之快,不是没有原因。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黎耀楠这一堂课讲到了尾声,就连课堂外的李明章此时也听得津津有味,脸上时不时露出一抹深思。
几个小孩更是正襟危坐,竖起他们的小耳朵,听得入了迷。
黎耀楠微微笑着:“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不懂的地方,现在可以提问。”
一位学子站了出来,心中纠结不已,黎大人所言和他以往所学背道而驰,更可恨的是他居然觉得黎大人言之有理,两种理念的冲突,令他自相矛盾,如果不能找到一个突破口,他怕自己一生都会受到煎熬,言辞犀利地问道:“按照您的说法,清官岂不是变得不堪,您是否对清官有偏见?”
黎耀楠轻轻一挑眉,这位学子问得好,不过他并不打算成为所有清官的公敌,笑着道:“自然不是,我对清官没有任何偏见,相反对于真正的清官我很钦佩,他们的气节受人敬仰,本朝官员当中,大铭知府顾大人,连州府尹于大人,都是我很尊敬的人。”
学子们一脸茫然,这两位大人是谁?
黎耀楠很快给了他们答案:“顾大人为官二十载,他是承泽十三年进士,初上任只是一届县令,当时石康县可没有现在繁华。”
“石康县?”有位学子一惊,石康县近十年出了好几位举人,这个地方他曾听说过。
黎耀楠颔首而笑:“是极,正是因为顾大人石康县才有如今的景象,二十年前石康县出了名的贫困,顾大人不辞辛劳,四处奔波,放低身段恳求当地富户,筹集银两修路架梁,组织当地百姓开荒耕种,又在县里建了学堂,一步一步奠定了石康县的根基,方有了今日的繁华。”
有人好奇的问道:“二十年前的事情,黎大人又如何得知?”
黎耀楠弯了弯唇角:“本官是通政司使。”
学子们倒吸一口凉气,黎大人才任职多久,往年的事情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黎耀楠面色严肃,谆谆教诲道:“为官者,在其位,谋其政,我既是通政司使,自然要对衙门的一切了如指掌,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职位负责,既然深受皇恩,便当对得起皇上看重。”
“于大人呢,他又是谁?”
黎耀楠侃侃而谈,对于大人的事迹如数家珍:“于大人为官严谨,连州一带百姓称之他为于青天,为官清正廉明,不畏强权,所审冤案无数......”
学子们有些不解:“同样是审判冤案,他和瑞海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黎耀楠正色言道:“于大人行事作风果断,一个人拉满仇恨,旁人只会恨他却不会迁怒百姓,当然,这和当今圣上贤明无不关系,之前我已经说过,为官者需审时度势,不同的环境结果肯定也不同。”
“游大人呢,东河县令游大人,他是不是一位好官?”一位学子红着眼眶问道。”
“游大人......”黎耀楠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回答地非常委婉:“他不适合为官。”
“游大人为国为民,他都不算好官,谁算好官?”乔志鑫激动起来,神色间略显愤恨。
其余学子目光紧紧盯住黎大人,很明显被乔志鑫的情绪感染。
黎耀楠很有耐心:“对于百姓来说,他是一位好官,但对于皇上来说,他却是一位监守自盗的官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什么样的原因,他未经过上官允许,开仓放粮是事实,你们可曾想过这些粮是干嘛用的,当年黄河泛滥,东河是受灾严重的区域之一,筹集粮草的方法有很多,他却偏偏选了后果最严重的一种。”
学子们沉默下来,黎耀楠接着说道:“这些粮草是国家的军需备用,他私自开放粮仓,上官毫不知情,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你们可曾想过怎么办,如此感情用事,他或许确实一心为民,然而我却以为他不适合为官,就算没有开仓放粮的事情,他的仕途也不会长远。”
“如果换成黎大人,您会如何?”乔志鑫眼眶发红,他就是东河百姓,当年若不是受到游大人恩惠,他们一家说不定都死在那一场灾难当中。
黎耀楠嗤笑一声:“城中富户难道是摆设,游大人对商户弯不下腰,强制征粮有何不可,说穿了,还不是自尊心作祟。”
乔志鑫唇角蠕动,反驳道:“游大人是一位好官,富户也是东河百姓,他不会无缘无故夺人钱财,他只是为人正直。”
“我知道,这是一种道德的约束,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开仓放粮,行窃国库难道就理所应当,凭什么,凭他为国为民,凭他为了百姓,所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知法犯法,那请问如果人人都像他这样,国家的律法何存?”
乔志鑫张了张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黎耀楠所言字字在理,然而作为东河百姓,无论如何他都不愿相信,游大人的行为有错。
黎耀楠见他神色茫然,微微放缓了语气:“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让你们去思考去想,并不代表其他人的意见,你们可以反驳也可以质疑,我不敢说自己没错,任何一本好书,都是修改了再修改才能撰集成册,先人的典故不能盲从,我以为任何质疑都能使人进步。”
“您对孔子的教导,有质疑吗?”一位学子出言问道。
“孔子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黎耀楠轻笑着回答,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你们或许不知道,当年我在翰林院,可是出了名的鬼见愁,质疑先人的学问并不可耻,古时候人们只会用青铜器,发展至今,瓷器、铁器、玉器等,以后或许还有更多,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我们的学识,定然比古人深厚。”
“对,学问之道,我们可以去其糟糠取其精华,古人的知识自有可取之处,然而盲听盲从无论你学得有多好,都只是继承了古人的学问而已,却不能开拓新的思想。”
又跟他们说了一会儿,学子们的疑问一个接一个,黎耀楠回答得他口干舌燥,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你们回去好好想想。”黎耀楠一锤定音,结束今天的课题。
学子们意犹未尽,一个个恋恋不舍,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
“黎大人,您下次还来讲课吗?”
“学生还有很多地方不甚明白。”
“黎大人......”
黎耀楠勾唇浅笑,看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睛,他知道今日的课程很成功,心中思索了一会儿,走至桌前提笔挥墨,刷刷刷,写下一道课题:“这是魏朝时期有名的忠臣良相,每人写一篇策论交予四海书苑的管事,批改后,我会让人送回来。”
“多谢黎大人。”学子们兴奋不已,眼睛闪闪发亮,黎大人真是一位大好人,其他官员能来讲课就不错了,谁还会如此细心。
“黎大人,您下次什么时候来讲课?”有人不死心的问道。
黎耀楠失笑,原本他就打算借此机会扬名,哪会不再前来,然而话却不能这么说,心中略一斟酌,笑着道:“下月休沐再看罢,驸马爷会提前通知。”
学子们来了精神,下月休沐,足够他们把课题做好,也足够他们把今日所学消化,不知黎大人下次会讲一些什么......
黎耀楠回到偏房,李明章已经摆好酒菜,几个小孩全是一副深思的模样。
“东临兄大才。”李明章心中叹服,早知黎耀楠胸有鸿鹄,今日听他一席话,依然让人感到惊叹,很多地方令人茅塞顿开。
黎耀楠轻笑了一声:“不过是略有所感罢了。”
李明章心中明了,当初黎兄去云南,想必经历了不少挫折,再加上黎兄行事喜欢剑走偏锋,有了如今的结论并不奇怪。
黎耀楠由得他误会,尽管两人关系好,他也不会所有的事情全部坦白。
黎熙在暗处翻了一个白眼,更加觉得自己父亲高才,简直令人望尘莫及,他这辈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逃脱老狐狸的五指山。
“东临以后有何打算?”李明章意有所指。
“再看罢。”黎耀楠勾起一抹冷笑:“我是皇上的臣子,只听皇上一人的吩咐即可。”
李明章摇了摇头:“事情只怕不会如此简单。”
“那又如何。”黎耀楠目光微暗,看见李明章关切的眼神,心中不禁一暖:“皇子不敢明目张胆行事,只要皇上向着我,我便有恃无恐。”
李明章轻声叹息:“我只怕太子狗急跳墙。”
黎耀楠噗哧一声,忍不住缓缓笑了:“这话也就你敢说。”
李明章故作无奈,摊手道:“我爹胆子小,经不住吓,除了在你面前没有那么多约束,其他地方我哪敢畅所欲言。”
“唉!”黎耀楠叹了口气,岁月果真不饶人,犹记得当初李明章是位大家公子哥儿,言行举止均有风范,如今也变得随意起来。
李明章苦笑,不能改变环境,他就只能改变自己,四海书苑开办之初,来的全是寒门子弟,他若是端起架子,拿什么跟人交往,只凭身份这一条恐怕就令人望而生畏。
不过,幸好他坚持了下来,如今日子过得还不错,他跟公主的感情虽然算不上多好,但也勉强可以称得上是相敬如宾。
黎耀楠心里有些理解,李明章面对寒门学子,正如公主面对驸马,身份的差距像是一道厚厚的墙,如果公主不放下架子,夫妻间的感情永远都会隔了一层,表面看起来再好,其实从不曾走入心底。
吃过饭,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黎耀楠带着孩子打道回府。
却不知,他今日讲课的内容,飞一样传遍京城各地,有人深思,也有人嗤之以鼻,更有人破口大骂,特别是一些沽名钓誉的清官,这一次可是气得不轻。
皇上得到消息,已经是两天以后,心里说不出生不生气,黎卿家行事确实出人意料,看看他都教了些什么东西,全是些刁钻手段歪门邪理。
然而,往深处想,又让人觉得很有道理,瑞海是一位清官,但他凭什么跟皇上叫嚣,不管瑞海在民间的声望有多好,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他的举动无异是一种挑衅,成就了他的名声,却让帝王的威严扫地。
瑞海这样的官员,没有任何一个皇上会喜欢,瑞海的言行早已经超出了他的本分,他的无惧无畏,只能显现出汉元帝的昏庸无能。说不得正是因为他此举,才让汉成帝失了民心,大晋也才能借此机会崛起。
对于某些清官的性子,皇上原本就摸透了,经过黎耀楠一点明,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朝中清官,确实令他又爱又恨,正如清正廉明的御史,逮到一丁点错处,一个个跳得比鸡还高,反驳皇上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文死谏武死战,这是古时候称赞忠臣的语言,但是到了他这......
皇帝唇角抽了抽,不反驳皇上的御史不是好御史,不跟皇上对着干,他们就不够出名,这是前朝流行下来的一种风气。
现在皇上很想看看,这些御史听了黎卿家所言之后的脸色,沽名钓誉,有些人可不就是沽名钓誉吗?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至少他们弹劾大臣的时候,为了展现自己不畏强权,从来不会口软。
“启禀皇上,十二皇子、十三皇子、十六皇子来了。”王公公轻声唤道,生怕吵着帝王的深思。
“嗯,传进来罢。”皇帝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这才想起今天要考校他们学问。
王公公心中一叹,除了面对年幼的皇子,皇上很久没有这样和颜悦色。
“儿臣参见父皇。”几位皇子快步踏入御书房。
“起来吧。”皇上轻轻一颔首,觉得自己确实老了,变得喜欢缅怀过去,喜欢儿女承欢膝下,只可惜......
皇上眼眸暗了暗,几位皇子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谢父皇。”
皇上的表情略显柔和:“今日功课可有完成。”
“回父皇,已经完成了。”十二皇子言行有度,小小年纪已经看得出皇家风范。
“骑射师傅夸我呢。”十三皇子下巴一扬,架势摆得很足,回答却是顾左右而言。
穿越之家有小夫郎 第87节
十六皇子年仅十岁,仗着皇上宠爱,胆子很大,很骄傲地说道:“今日老师夸了孩儿,不信父皇考考看。”
皇上轻轻一笑,来了兴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已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何解?”
十六皇子严肃着脸,回答得有板有眼:“一个真正的有责任的人,必须具有坚韧的意志,因为他背负的责任重大,而实现的道路很漫长。以仁为自己的责任,所以是重大的责任。以生命的结束作为任务的结束,所以实现仁的道路漫长而遥远。”
“不错。”皇上心情愉悦,毫不吝啬给予赞扬。
十六皇子很得意,骄傲地像只小孔雀。
十三皇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父皇考自己。
十二皇子好笑地看着弟弟,身子却是轻轻一挡,站在十三皇子身前。
皇帝瞪了十三皇子一眼,心里并不是十分生气,儿子顽皮一点,总比他们成天算计来算计去的好,不过作为一名皇子,不学习却是不成的,正欲考校一下十三的学问,王公公小心翼翼地禀告:“启禀皇上,太子殿下、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求见。”
皇帝面色一沉,好心情瞬间破坏怠尽。
三位皇子眼观鼻鼻观心,十二皇子笑着说道:“父皇有事要忙,儿臣先行告退。”
“不必。”皇上淡淡说道:“如今你也十三了,过些日子要办差,留下来听听也好。”接着又看向十三、十六两位皇子:“你们也多学着点。”
“是,父皇。”十三、十六回答得欢快,特别是十三皇子,刚刚逃过一劫,脸上欢乐的表情要不要太明显。
十二皇子心绪复杂,不知是喜是忧,他和兄长年纪相差太大,这个时候办差,纵然他没有那份心思争位,恐怕也免不了被人怀疑,迟疑了良久才道:“谢父皇。”
、第124章
皇上淡淡应了一声,吩咐道:“传他们进来吧。”
“喳!”王公公急忙退了出去。
太子率先走了进来,几位皇子紧随其后。
“儿臣参见父皇。”
“起吧,难得你们兄弟几个一起,可有何事?”皇帝似笑非笑地说道,波澜不惊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太子面色一沉,转瞬又恢复过来,眼角淡淡的细纹显示他现在已经不年轻,急忙跪在地上:“儿臣向父皇请罪。”
“噢?”皇帝挑了挑眉,扫了几位皇子一眼:“太子何罪之有?”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太子还来不及答话,五皇子一马当先站了出来:“启禀父皇,大铭今年天干大旱,朝廷派去赈灾的银两,居然进了太子的腰包。”
大铭,皇帝蹙了蹙眉,黎卿家还真会给他找事,大铭似乎正是顾知府的管辖。
“儿臣冤枉,贪污赈灾银两一事,儿臣实在不知情。”太子一脸悲痛,他知道怎样才能打动皇上。
“你说不知情就不知情?闫正荣是你亲舅父,太子也不怕说话风大闪了舌头。”五皇子争锋相对,言辞犀利,好不容易找到闫大人的把柄,他又岂会轻易放过。
“你......”太子怒目而视,心里怒火中烧,今日正是接到消息五弟拿了舅父的把柄,所以他才会赶在五弟前面求见皇上,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行了。”皇帝打断他们的争辩,淡淡注视着五皇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启禀父皇,儿臣听说顾大人清正廉明,正想查一查他的政绩,谁知竟会查出一桩贪污大案,由于时间并不久远,线索尚未抹平,父皇请看。”五皇子说着,恭敬地呈上两本奏折。
皇帝脸色很难看,幽暗的目光变幻莫测,在皇上的心目中,他的儿子没有错,就算有错也是被闫家人给教坏的。
太子心中暗恨,把黎耀楠也给怪上了,没事提什么大铭知府,害得他们措不及手,连忙叩头道:“启禀父皇,闫大人忠心耿耿,一定是有小人作祟,儿臣今日特意前来请罪,还请父皇给儿臣时间,查明真相。”
“证据确凿,银子都进了你腰包,还想怎么查明?”五皇子满面嘲讽,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
太子寸步不让,斩钉截铁地反驳道:“父皇,儿臣不敢为闫大人求情,只是也绝不允许旁人污蔑,儿子自问兢兢业业,百姓乃大晋之根本,儿子从小受您教导,万不敢做出危害百姓之事,五弟信口雌黄搬弄是非,还请父皇给儿子做主。”
五皇子脸色变了变,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没想到太子竟然还敢矢口否认,并且还拉上自己垫背,口不择言道:“父皇,太子居心叵测,不仁不慈难当大任。”
太子眼神一闪,脸上的表情瞬间化作为义愤填膺,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皇帝面色变得阴沉,冰冷的语调没有一丝温度:“太子不堪大任,谁合适?”
五皇子又惊又怒,吓出一身冷汗:“父皇赎罪,儿臣只是一时情急。”此时他哪还不明白,太子是故意激怒他。
“情急就可以污蔑兄长,情急就可以妄论太子,朕现在还没有死。”皇帝怒不可遏,喝道:“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
“父皇......”五皇子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什么,但在皇上的雷霆震怒之下,终究只余下一脸黯然,父皇从来都是这样,心里只有太子,无论拿出多少太子的罪证,父皇依旧偏心,凭什么。
五皇子跟太子之间的仇恨,已经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鬓角,冷眼看着几个儿子表情各异,一种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父皇息怒。”六皇子急忙劝道,眼中充满关切。
七皇子不甘落后,附和道:“父皇息怒,五皇兄也是一心为民,想必不是故意的。”
皇帝表情淡淡的:“你们有事?”几位皇子一起前来御书房求见,确实凑巧。
六皇子心中一凛,微微垂下眼帘,恭顺道:“启禀父皇,儿臣无甚大事,今日原是向您报喜,儿臣又得了一名嗣子,还请父皇赐名。”
七皇子不蠢,心念稍稍一转,立马撇清关系,自己前来御书房求见,必须与五皇兄无关,笑着道:“父皇,儿臣听了黎大人的言论,深深觉得有理,还是父皇慧眼如炬早早就看出朝中栋梁,昔日东河闹水荒,游大人擅自开仓放粮,本就触犯了大晋律法,只判看他一人斩首示众,已经是父皇法外开恩,谁曾想,游家人不仅不知感激,竟然还挑拨民众弄出一个万民请命,这要置大晋律法与何地,黎大人的言辞一针见血。”
皇上面色稍缓,可不是吗?黎卿家关于游大人的言论,简直深得圣心,难道仅仅因为一心为民就可以不顾国家律法?
至于从富户手中筹集粮草的说辞,皇上虽然不甚赞同,但在他内心深处何尝不觉得有理,面对国库空虚,皇上心里最恨的,其实就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商人,只是作为一国之君,他心里更加明白自己没有任性的资格,商人哪怕再不堪同样是大晋子民,带动了大晋的经济运转。
七皇子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拍对了父皇马屁。
然而,他并没有高兴多久,皇帝的心思谁又能够猜得透,几个儿子的小动作,皇上又怎会不知情,不管他们表现得多好,多孝顺,还不是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这把椅子。
“好了,朕知道了,你们下去罢。”皇上淡淡地说道,手中却扣住五皇子所请的奏折留中不发。
几位皇子相继告退,出了御书房,太子面色阴霾,并没有得胜的喜悦。皇帝的脾气他最了解,如果父皇发了火,现在将事情处置了,或许将来还会有缓和的余地,如今这种情况却是最坏的结果。
五皇子心中畅快,哪怕被父皇禁足,只要能拉太子下马他认为一切都值得,冷冷看了六皇子和七皇子一眼,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最大的劲敌或许应当是他们两个。
六皇子冷冷一笑,对于五皇子的眼神根本不放在心上,头大无脑的家伙,父皇眼睛就算瞎了也轮不到他继位。
七皇子撇嘴,很看不上两位兄长,五皇兄容易冲动,六皇兄机关算尽,数来数去还是他的胜算最大,父皇最厌恶结党营私,可笑六皇兄连岳家都笼络不住,还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风范。
太子眼中的阴狠一闪而逝,曾经他对父皇充满尊敬,曾经他也想当好一位储君,然而随着弟弟一个一个长大,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不再是父皇宠爱的太子,弟弟们入了父皇的眼,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不成功便成仁,一切都是父皇逼他的......
皇上脸色很不好,目光怔怔地盯住奏折发呆,太子是他亲手带大,感情自然非同一般,只是当前这种形势,太子很显然已经不适合他的位置。
“父皇,您要保重龙体,何不听听太子哥哥解释。”十二皇子关切地说道,小脸上的担忧尽显无遗。
皇帝一愣,这才发现三个幼子还没走。
“父皇,父皇,您别生气,儿子一定好好孝顺您,今日母妃准备了桂花酥,儿子分您一大半。”十六皇子撒娇卖萌,一脸讨好地看着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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