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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夫(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黛妃
“虽是死不开口,可绝非一般平人,所谋所图尚且不知,他们迟迟不动手,倒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景姮蹙眉,连官驿也不歇了,连夜便要赶路走,这些人来历奇怪,她更怕的会是刘濯或刘烈派来的人。山路曲折,夜里不敢行的太快,走了才一个多时辰,便听见了后方有马蹄声。
“侯女,是他们追来了!”
“速走。”
可是车驾拉慢了速度,待景姮弃车骑马时已是迟了,白日里的几人终是等来了帮手,二十几人将景姮与随从包围,长剑划破夜空,她看见了森寒杀意。
“杀了她!”
三尺剑锋遥指景姮。
一时斯战混乱,鲜血溅在了景姮的裙上,武卫拼死杀开一条血路,趁着朦胧月色,景姮拉着莞娘逃入了山林中,身后有箭簇追射,两人停也不敢停。
这是景姮第一次遇到追杀,带着莞娘奔在林中,荆棘划疼了脸颊,树枝勾破了裙衫,直到穿着绣履的脚疼的再也走不了,两人摔下了一道高坡。
“唔!”
“侯女,快,快将衣物与婢更换,婢去引开他们。”
景姮将扶起莞娘,她便抓住了她的手臂,追杀者的声响又渐近了,他们的目标是景姮,此时夜色深沉,唯有衣物能辨别一二,就算她被杀了,那些人再回来找景姮也迟了一步。
“不,不行!”景姮红了眼。
“快!”莞娘也顾不得尊卑,未伤的右手便去扯景姮的衣带,一边褪着一边急急说道:“有件事,瞒了你十来年,婢其实一直是听令于长公子的,这次婢背叛了他,本该死罪,若是再不能护侯女平安,便是一死也不得安宁。”
景姮摇着头,眼泪淌过的地方阵阵刺疼,看着莞娘披上了她的衣裳,她仍旧死死的拽住了她。
“我不在乎那些,你别去别去——”
“别出声。”
莞娘狠心的将她推开了,临走时看着从未哭的这么伤心的少女,她跪下朝她一拜哽咽道:“只愿我的侯女往后安康荣贵一生。”
“莞娘——莞娘——唔。”
景姮捂住了嘴,眼看着莞娘再入林中,引得一阵杀声追去,直到良久后,四下彻底静极,她才踉踉跄跄的反着方向逃离,乌云遮蔽了月亮,黑夜中什么也看不清,也不记得摔了多少次,倒在一条官道上后,景姮无了意识。
此时,却凑巧从南边行来一队数百人马,中间的翟车异常华贵。
“殿下,那路边倒了一人。”
作者菌ps:猜猜是谁





双夫(H) 乖乖的跟我走
景姮万未想到竟在此时会再遇见刘甯,也不知是幸还是祸。
“找到莞娘了么?!”华车内驾宽阔,景姮歇在软榻上,一身的伤已经处理过了,现在她最是担心的就莞娘了,一看刘甯上了车来,急匆匆问到。
“不曾,此地山多路险,沿了痕迹去找也要些时日,别担心了,一时找不着或许也是桩好事。”
刘甯坐在了榻畔,她出降两月余了,高挽的云髻垂落珠玉,本就明媚的眉眼间更生了妩媚,只是再看着景姮时,多了些幽幽的阴翳。
“一定要找到她。”
景姮失神喃喃着,脑海里尽是昨夜莞娘分离时的幕幕,刘甯的话并非不无道理,找不到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放心,我再多派些人去,便是将这山平了,也要帮你找到,可好?”
比起刘甯的雍容贵貌,景姮却是狼狈至极,面颊上多是被荆棘划破的血痕,刘甯取了药膏来,轻轻的替她擦着,便是如此,她却还是美的楚楚动人,和她日夜深念的景姮渐渐贴合。
“我好想你……小月亮。”
染了红寇的纤细玉指忽而摩挲的暧昧起来,景姮惊觉,立即用手挥开了她,出嫁前的那件事她还不曾忘记,刘甯对她的心思,只怕还未消散。
受不得她眼中的厌恶,刘甯妖娆的低笑着,晃着肩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瓶,脂膏香腻散开了,空气中还是压不去她最喜欢的味道,属于景姮的味道。
“上回是我心急了,吓到了你,放心吧,往后不会了。”
景姮心里不信,面上却像是松懈了些,迟缓的点了点头,刘甯便笑的愈艳了,整日里便在车驾内陪着景姮,说着那些她早已忘记的幼年事,丝毫不问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夜里停宿官驿馆舍时,景姮才发现刘甯的排场之大,随行的甲卫竟然有五百之众,其中甚至百人腰悬天子羽林卫的符,景姮看在眼中也不多问,细想一下,如今天下有乱,坐朝的是刘甯胞兄皇太子刘琚,她如此出行似乎也合情合理。
翌日再走时,景姮发现了路线有异。
“你不回长安?”
刘甯勾着丹唇,看向景姮的眸里都是奇怪的笑,道:“回长安?我便是才离的长安,这是去兰堰。”
“兰堰?”景姮诧然,那与长安是两个方向了,不解问道:“你去兰堰作何?”
说到这儿,刘甯的脸色微变,扔了手中的竹简,冷冷说着:“我为何要去兰堰,刘烈不曾告诉你么?当初若非他使了恶计,父皇又怎么会将我下降给海定侯。”
兰堰海定侯利冲,景姮在列候纪里看见过此人,年岁大了刘甯一轮不说,却是十足的武夫莽人,祖上最早追随高皇帝,却是些无用的玩耍之辈,拍着马屁得来的爵,曹皇后的嫡公主居然嫁给了他,难怪当初她出嫁时,长安贵女们都不敢提这事儿。
“不过也好,兰堰那地方也算是近了广阳几分,我和阿婵的距离似乎也未分开多少。”
刘甯甚至在庆幸这次提早回兰堰,竟然叫她有幸救到了景姮,瞧瞧这上天安排的命运,多么奇幻。
兰堰距离广阳可并不近,中间还隔着一个荆国,景姮只觉刘甯病的不浅,她如此声势看似回夫家,却总让人觉着不安,景姮并不想与她一起去什么兰堰。
“我是要回长安的,刘烈那边政事繁多,从母邓王后便准许我回来瞧瞧君父阿母,却不想路上遇着乱匪,可否劳烦殿下使几个人送我回长安?”
刘甯别有深意的笑着。
“就这么不想与我待在一起?”
景姮不自然的避开了她的目光,被一个女子惦记着,可不是件什么好事,更别说刘甯此前的狂态了,疯起来简直恨不得杀她殉情。
“从母准许的时间不多,我须得尽快回去。”
她大胆的扯谎,并不担心刘甯会传信去问,此时荆国起反,再送书信可不是易事。
不过景姮显然低估了刘甯了解她的程度。
“呵,你可知我早就算准了会有这一日,那兄弟俩对你的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你会如此快就逃走却真叫我意外,刘濯刘烈是死了么?竟然能让你差些就回了长安去,啧啧,我还当他们二人手段多高呢。”
景姮面色陡变,雪一般的惨白,警觉的看着刘甯。
“私逃封国的太子妃,按律可是重惩,目下廷尉处又定下了许多法度,我可不想让你去试一试,不过广阳国就不同了,正巧荆国起反,我可能找到许多的罪名按给他们哦。”
“刘甯——”
“嘘~”玉指轻轻按在了景姮的唇间,刘甯低头凑来,潋滟的目光冰凉又恶毒,不怀好意道:“大母要除广阳国的心可是愈发的急,你可以不顾刘烈,那邓王后呢?”
“所以,乖乖的跟我走去兰堰,待我杀了利冲,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景姮确定,她遇到刘甯,无疑是最大的祸事!




双夫(H) 醉中强肆(慎入)
血洗海定侯府那夜,景姮平生第一次见那样的惨状,甲卫们冲入台舍肆意砍
杀着,二十来年基业的利氏一族尽屠于仓惶中,至死也不明白为何遭如此大祸。
刘甯拖着钢铁铸的长剑,凤头锦履踩着鲜血而行,剑锋重重划过青砖响的
刺耳,海定侯利冲便被五花大绑在堂中,见她来了,面如土色的哆嗦着直哀哀求饶。
“殿下!殿下饶命!”
堂中横竖着多具残尸,刘甯毫不在意的踢开了鞋边的一根手指,蹲在了利冲
前面,妖娆的美目被血气侵染的光艳逼人。
“怕什么,人终要一死,你不过比旁人死的早死的惨些罢了,君侯。”
“刘甯!”利冲咬断了牙,已是无了生望,恶狠狠的瞪着刘甯,铜铃般的眼里
都是鲜红的恨,大骂道:“我利氏虽前无功,可也无过!你刘室如此屠我族,天下
人会知谁黑谁白!待我一死,也饶不得你们,日夜化作恶鬼,绝计要她郭丽徵老妇
的命,你刘家也不得好——啊!”
他骂的酣畅,刘甯却笑的更艳,举起长剑用力往下一劈,生生砍去了他的右
肩。
“继续说啊。”
血红喷涌了丈远,惨叫声迭起,紧接着左臂也被砍断,利冲扭曲在血泊中,
这次剑锋搁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嘴在蠕动,刘甯只觉有趣,蹲身去听,忽而大笑
出声。
“哈哈,我何止是疯,还狠着呢。”
咔擦,砍断的头颅沾着血滚了好几圈落定,依稀能看见那双怒睁的眼,刘甯
扔了手中的剑,手指摸了摸唇侧溅上的血,轻声说道:“全部挂去示众,这便是通
敌荆国的下场。”
“诺!”
铲除利氏自然是郭太后之令,有道是山高皇帝远,利氏不服长乐宫已是许
久,如今日利冲死前直呼郭太后名姓也非一两次了,郭太后不过是趁此时机屠之,
一来少了逆她之人,二来又能震慑起反之兵,两得之计毒的叫人发指。
***
见识到刘甯的残忍后,景姮隐约有点后悔离开广阳了,莞娘失踪,她又被扣
在此处,而刘甯看着她的目光又一日比一日怪异。
那样的眼神有奇特的欲望,又有摧毁的压抑。
第十日时,别邸中来了一行神秘人,景姮的院落当日便被上了锁,不由让她
猜度来的人中定然有识得她的,否则刘甯也不会如此怕她出去。
夜里,景姮将睡下,刘甯便来了,手中拎着一支玉耳酒壶,飘香的酒味溢满
了内寝,虚浮着脚步坐在了榻畔,看着惊起的景姮,晃悠悠的将酒壶塞来。
“小月亮也喝,极好喝着呢,喝完可舒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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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的眸光迷离,就着灯火她逼近了些,一心爱着的人就在眼前,可不舒畅
么,眼看景姮要将酒壶摔去,她一把夺来,然后按住景姮的肩将她压回了锦褥中。
“刘甯!你喝多了,放我起来!”
“我没喝多,知道是你,景姮景姮……我的小月亮呀,你可真狠,宁愿嫁给
刘烈,也不愿多看我一眼,刘濯也碰过你了吧?哈~我就知道的,迟早我要杀了他
们,你是我一个人的,我的!”
她突然一吼,眼底的狰狞都透着杀意,哪怕是砍死利冲时,她都未曾如此,
在景姮愣怔之时,刘甯忽而捏开了她的嘴,强迫着要吻。
景姮经历过一次,这次挣扎的更快,抬脚将刘甯给踹开了。
“你够了!刘甯我恶心你如此,同为女子,你怎可这般辱我!滚出去!”
脚踏之下皆是地毯,刘甯摔的也不重,很快便起来了,呆呆的看着怒斥的景
姮,本就被酒意迷糊的头更加的乱了,一切皆是凭着本能,她不愿走的。
“我不滚!我就要你!”
再一次两人扭缠在了一起,刘甯抓过半倾在榻间的酒壶,将残余的酒液倒
在了景姮的脸上。正是激烈挣动的景姮被呛的剧咳,一时间根本无力去抗拒她了,
刘甯干脆将还未倒完的酒全部灌进了她的口中。
她知道景姮从不沾如此烈酒的。
眼看着身下的人逐渐失了力度,瘫软着,细嫩的颊畔泛起桃红,她凑上去迫
不及待的就着酒气吻她的脸,长指扯开景姮被酒水浸湿的衣襟。
“小月亮……阿婵……就这样乖点让我亲,真乖……”
就在两片红唇即将吻上时,刘甯的右肩被人扣住,一道极重的手劲儿将她
倏地扔下了榻去,待她狼狈的抚着墙壁坐起时,才看清那道颀长的身影是何人。
“你——你方才不是喝了那毒酒么!”
作者菌ps:小天使们还好么?




双夫(H) 殷离的狠
“毒酒?永年公主好生毒辣的手段,你的酒我岂敢轻易喝,想杀我——可没那
般容易。”异常嘶哑的声音森冷邪肆,灯火映照在赤金的魍魉面具上,流转着阴翳
的暗芒,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毫无温度的正看向躺在床上的景姮。
刘甯被摔的不轻,眼看那高大的身影朝榻畔走去,怒道:“殷离!兰堰尽在
我的掌控中,你以为能活着离开?”
“我为何要离开,如今荆地已乱,利氏皆屠,只需要杀了你,兰堰便能为我
所有,最重要的是阿婵也在这里。”
榻中一片狼藉,软在其间的景姮似已被烈酒呛晕了,桃颊更甚艳绯,迷蒙的
美眸连来人是谁也辨不清楚,被刘甯扯开的衣襟下水红色的抹胸裹着丰嫩的肌肤,
殷离替她拢好了中衣,再侧目睨向刘甯时,忽然笑了。
“当初你是如何跟刘濯告说的?是说阿婵爱我远胜他,还是说阿婵要解了婚
约嫁与我?我原是不解你为何要那样做,原来……你说我能不杀了你吗?”
他的笑不由让刘甯心头一紧,最后的一丝醉意也消了,警觉的看着这个昔日
似同影子一样跟在景姮身后的男人,他的存在并不薄弱,景姮以前待他十分不同,
正是那份不同,让她无尽嫉妒,而刘濯与刘烈又何尝不是。
“对,是我,是我告诉刘濯的,与其让她高兴的和你在一起,还不如让他毁
了她。”
刘甯亦笑了起来,她就见不得景姮待殷离的那份不同,所以当景姮告诉她想
要解除婚约时,她便传书给了刘濯,只有她知道,那看似神人一般的广阳王长公子
有多爱景姮,不过他更招她的惧怕。
那时景姮与殷离双双消失了十天,被送回侯邸时她便失了记忆,起初似是痴
傻了一般,而殷离这个人甚至彻底消失了。
景姮失忆前遭遇了什么谁都无从得知,但是很快,婚事被改易为刘烈,很长
一段时间后,景姮终于恢复了清醒,却是谁也不识的,不过一月就被嫁去了广阳。
刘甯暗恨刘濯的手段太狠,直觉低估了他们的疯狂,可惜为时已晚,偏一切都与她
脱不了关系。
“你明知是我拆散了你们,为何还要与我合作?你究竟是什么人。”早在他说
要得兰堰时,刘甯就察觉不对劲儿了。
殷离勾着唇角,目中的煞气微狞,拆散?景姮也未曾爱过“他”,又何来拆
散,她那时急着解除婚约,也确实说过可以嫁给他的,心软的“他”以为能慢慢等,
却没想到等来了那两兄弟,差点死于他们之手不说,还被景姮遗忘了。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合作成功了,若非你的人,刘烈也不会伤
的那样重,忘记告诉你了,我留了活口给他们,很快就会知道长乐宫派人刺杀广阳
王太子,啧,后面会如何呢?你猜猜。”
“你!”
刘甯大惊,不消说那故意留下的活口肯定已归心于他,一旦咬定是长乐宫派
的人,待刘烈重伤一死,广阳国只怕也要起乱了,她那正在监国的太子兄该怎么办!
“你到底是谁!!”
她再一次确定,此人绝对不是从前的那个殷离,万万没想到,她没做成猎
人,反被他而猎。
殷离此时的心情极好,那些暴虐的念头也因为景姮的存在而得以压制,净长的
指缓缓拂过冰凉的面具,阴戾嘶哑的声音渐起:“我说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将这天下搅的更乱,重复属于大秦的基业和辉煌。
刘甯浑身彻骨冰寒,她明白是落入了圈套,她与殷离合作刺杀刘烈,本来他
得手后,她打算毒死他的,却没料想会是这样一番局面。
“阿婵!”
她尖声叫着,很快便有人进来将她带走了。
景姮醉的厉害,耳畔一直有人说话,她也听得不太真切,也不知过了多
久,有人将她抱了起来,滚烫的呼吸流连在了颈畔,陌生的让她发颤,紧攥住的手
已经麻木了。
“是真醉了?”
殷离取下了面具,阴翳下的碧瞳更甚诡异可怖,长指摸着粉颈上留下的痕
迹,被晃了晃的景姮,软的直在他怀中似水般更软了。
他面上的伤痕依旧触目,握着景姮的手去碰了碰那些狰狞的皮肉,他在细嫩
的触感中疼的直笑,抱住她的手紧了又紧。
“上次他放了你走,我很生气,这次不会再有机会了。”
染了酒香的樱唇红艳,他垂首去舔了舔,目中翻涌的暴虐是快意的狂乱,往
深了吻去,滑嫩的檀口很快便被他汲取的过了度,尚在醉中的人儿,不发出了细
碎的哭咽。
殷离尝到了醉意,手下的力度也重了起来,他对景姮那种极端的渴望如同喷
涌的火焰一般,只会越烧越浓,日日夜夜都在等着寻回她来,他知道景姮被刘甯带
到了兰堰,所以他也来了。
一切比计划还要完美。
甚至他算准了刘甯会遇到景姮,不,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算好了,连姜琼华都
在为他所用,他下令杀掉随行在景姮左右的人,不过是对她离开的惩罚罢了。
“阿婵,刘烈就快死了,开心吗?那一剑我刺进了他这里……”
他低喘着,紊乱的呼吸里都是对她的满足,手指点在了景姮的胸前,不同她
的完好,刘烈那里却是被他一剑而穿。
“他该死。”
作者菌ps:哈哈黑化的太彻底,没救了




双夫(H) 脚镯·威胁
景姮梦见自己坐在往日侯邸长芳园中的藤花秋千上,新生的花穗落满了长裙,有人在后面轻轻地推着她,凉风和煦,她未曾回头去看,虚阖着眸听他讲话,难有的心安舒畅。
“昨日我梦见一只蝴蝶,她穿着阿婵的裙衫在跳舞,后来……”
他眷恋的笑着,景姮等不来他后面的话,睁开了眼睛,裙下便绕着好几只粉蝶在翩然,她缓缓晃着脚去逗,蝶儿飞的更欢了。
“莫非是我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我?那后来如何了?”她好奇的问着。
秋千还在慢慢晃着,景姮掬着满手的花香引来蝶舞,身后的人抱住了她,一个吻柔柔的落在她的颈畔,她弯着眸直笑,似是喜欢极了他如此。
“快告诉我。”
“后来下雨了。”
纤细的肩头上一松,景姮的心也空了一下,回过头去看,他已经不见了,方才还明媚的天空却突然落起了雨,渐渐地她感觉到不对,伸出手去,雨水落在掌心却变成了血一般的红,在指缝中刺目流淌着。
她惊愕的站了起来,失措的大喊着:“阿炽!刘烈!”
景姮醒来时,梦中的悸怕犹在,呼吸都是惊乱的,她知道是在做梦,缓缓的舒了口气,若非是梦她怎么可能会担心刘烈。
不过比起去考究那似乎不祥的梦,她更需要考量眼下的安危。
“阿婵好像并不惊讶我会在此,昨晚的话都听见了?”殷离戴着面具负手伫立在榻畔,高大的身形从骨子里透着一种让人畏惧的气息。
景姮蓦然攥紧了手,微喘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甯在哪?”
“她?”殷离笑了笑,走过来了些,话语里带起了讥讽:“当初若非她,你与我何至于此,不过也拜她所赐,才有了我今日,所以暂且留她一命。”
若非刘甯尚且有用,就凭她对景姮的心思,殷离早将人碎尸万段了。
“不过很快我就会让她死的。”
目中的寒芒刺骨,他一坐下来,景姮就有些怕,这人绝非那夜放她走的殷离,见她往后退着,殷离也不逼近,未被面具覆盖的唇慢慢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以前你说过要与我成亲一直在一起,上次却跑了,阿婵可知说谎的人总是要得到惩罚的,你说我该如何罚你呢?”
别样嘶哑的声音压过景姮的心头,连呼吸都窒息了几分,他那样的神情和举动让人不由紧张。
“究竟是谁在说谎也未可知。”
“哦,阿婵觉得是我在说谎?”他摩挲着指腹上的扳指,饶有兴致的说道:“那阿婵也可罚我啊。”
思及此人的变态,景姮也不愿多与他说话,比起上一次的恐惧,这一次她尚且能镇静许多,殷离这人,似乎从骨血里就透着诡异,更像是分裂的两个人……
“以前你只和我说话,现在却是连话也不愿意和我说了,真叫人难过。”
他忽而从怀中掏出一物来,是一只镂空的金脚镯,坠着流苏和小铃铛,眼看他掀开了锦被,景姮忙将脚缩了起来,殷离几乎扭曲着唇角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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