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绵绵小说合集
作者:陈施豪
关于软绵绵小说合集:一些软绵绵的短篇小说合集,希望大家喜欢,谢谢支持。
软绵绵小说合集 第1章 绵羊先生罢工记
绵羊先生很纳闷。
为什么别人都是白天上班,晚上睡觉;自己却要在晚上工作?
绵羊先生是枕头,但是他认为自己是绵羊。
绵羊先生在小孩的梦里看到过四只脚的绵羊。
和自己不同,四只脚的绵羊有着看上去有小孩的一半高。
但是和自己一样,都是软绵绵的。
梦里的绵羊是小孩朋友家的,小孩第一次看到绵羊时吓了一跳。
小孩没想到城市里可以养绵羊。
朋友说那还是小羊羔。
小孩没敢摸绵羊,但只是看着就觉得很快乐。
绵羊先生守护着小孩的梦,使羊羔的影像成为了柔软的记忆。
绵羊先生也要在晚上休息。
但是他不需要睡觉,他想到窗台上看星星。
小孩以前睡的房间可以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星星。
绵羊先生还记得那时候旁边有一个方格条纹的枕头。
但是现在小孩的房间离窗户有好远的距离。
是不是只要看到星星,就可以与方格条纹再次见面了呢?
小孩穿着睡袍,揉着惺忪的眼,发现绵羊枕头不见了。
小孩习惯了抱着绵羊枕头睡觉,一时不知所措,哭出了声。
小孩光着脚跑出去,那个晚上小孩没有待在自己的房间。
绵羊先生对着星星,吹了一晚上的风。
第二天小孩抱着方格条纹枕头走进房间。
小孩在角落里看到了绵羊先生,兴奋地冒光。
绵羊先生被洗干净,重新回到了小孩的身边。
绵羊先生决定让小孩睡得更酣甜。
所以尽管绵羊先生的休息时间到了,他还是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绵羊先生觉得自己被揪住了一只脚。
“别拽我枕头!我起,我起……”
软绵绵小说合集 第2章 豌豆小花
修道院后的园地,豌豆开了花。
小白坐在自己的枝叶上,晃悠着脚。
“你好,”小紫从相邻豌豆的叶片下钻出来,“我才刚开花,多多指教啦。”
小白看着小紫的眼睛,暖暖地给了她一个微笑。
“小白你看,大家都开花了呀。”小紫拉着小白,在修道院的上空闲逛。
“小紫你有没有发现……”
“嗯?”
小白的表情有些纠结,欲语还休。
“小白?小白你在哪里?”小紫落到了小白的植株上,却没有找到小白。小白不见了好几天。
小白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是她不愿意见到自己呢?
小紫一连几天都很担心,本就向下的紫花更加低垂了。
小紫在角落里发现了小白。小白的身影显得很落寞。
“为什么紫花的数量要明显多于白花呢?”小白忧郁地说,“我这几天统计了整个花园里豌豆花,紫花有705株,白花只有224株。
“我听其他种类的姐姐说,我们上一代的前辈都是开紫花的。
“我为什么是白色的?我为什么不能和大多数一样?”
小紫疑惑地看着小白:“可是白花不也占了三分之一吗?”
“那也属于少数啊。我不喜欢这个与前辈不一样的性状,让我感觉自己是另类。”
小紫抱住小白:“才不是另类呢。
“你瞧,其他的白花有的觉得自己特殊而沾沾自喜,但更多的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你更不该觉得自卑。我们都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接受自己。”
小紫捧着小白的脸:“表现什么颜色的花,乃至结出怎么样的种子,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
“重要的是,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软绵绵小说合集 第3章 南北
南北很想去旅行。爸爸妈妈给她起这个名字是希望她以后能走南闯北,可是,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她都没有离开过这个西部小镇。
南北无数次幻想自己穿着飘逸的长裙在大连海边拾贝壳,穿着帅气的皮夹克在台北街头骑机车,或者是穿着宽大的卫衣看武汉的樱花飘落。
哼着轻柔的歌,花瓣飘落,在她眼前轻轻拂过,真让人蠢蠢欲动。
虽然没有人能和她牵着手走在春日的街道上,但是自己一个人穿着应景的衣服,优雅得体地欣赏自己只在梦中见过的景色,一定也很美好吧。
不过,眼前这境况,一定是在做梦。
乱糟糟的行李箱摊开在地上,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睡衣。
南北一次次地确认,她确实不在自己的小房间里。
没有贴着自己和朋友合照的照片墙,没有床头的小夜灯,没有还没来得及拾的堆积着一大堆衣服的书桌,自己好像在标准配置的酒店房间里。
“欢迎来到清醒梦境,接下来你将开启一次只能穿睡衣的旅行。温馨提示:您只能挑选一套睡衣,旅程时长为一天,祝您旅行愉快!”
格式化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学校午休结束时的人声提醒。
南北有些不知所措。
发呆了片刻,南北觉得致的猪猪女孩不能认输!
穿睡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很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害怕被看出她的平凡、脆弱与不安。
十岁那年的暑假,南北的远方亲戚回小镇探亲,面对他们带来的新鲜玩意儿,南北感到十分新奇,手指刚碰到,就被穿着公主裙的小表姐打了一下。
小表姐眼里都是不屑,对着南北撇撇嘴,末了还骂了一句“土包子”。她的妈妈就在旁边,也没有说什么,目光里找不出一点对南北的安慰。
“这在梦里,应该不会有事的。”那真是极其不好的回忆,南北使劲儿摇了摇头。
站在镜子前比划来比划去,南北挑了一套史努比印花的长袖春季睡衣,想着有史努比陪伴应该没有那么孤单。
小心翼翼地走出酒店房间,躲闪着别人的目光,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可仍旧无法捂热南北冰凉凉的手心。
“妈妈,那个姐姐穿睡衣出来玩诶。”指着南北的那个小女孩被妈妈打扮得像一个洋娃娃。
在那一瞬间,南北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孩瞧不起了。
是啊,毕竟自己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大城市里的小孩从小就穿着致的衣服,接受最好的教育,而自己应该骨子里就带着自卑吧。
“姐姐,这个睡衣好可爱哦,我也喜欢史努比耶。”出乎意料的是,小女孩跑过来扯住了南北的衣袖,两眼放光,就好像南北看见了妈妈做的奶油泡芙一般。
南北悄悄地看了眼小女孩的妈妈,她的眼睛里此刻不只有自己的女儿,还有南北。
虽然也会被无心的目光所刺伤,然而也明白了同样有温柔的目光。
和喜欢史努比的小女孩玩了一会儿后,南北恢复了一点点兴致。
她向路边便利店的老板问了路,附近有一片海。不如就去看海吧,吹吹海风,踩踩沙子,捡捡贝壳,好像很惬意。
沙滩上,晒着太阳的爷爷奶奶、陪孩子一起堆城堡的年轻夫妇、笑着闹着打排球的三两好友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南北的格格不入,每个人都在享受着自己的悠闲时光。
南北一阵窃喜,最好大家都别注意到自己,如果有人和自己对视那一定会很尴尬吧。大家穿着泳装而自己穿着睡衣,奇奇怪怪。
南北从小生长在偏远的西部,地理答题中常用的“深居内陆,远离海洋”应该就形容的是她的家乡,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海。
海浪一层层地向自己卷来,调皮地打湿了南北的裤脚。
站在蔚蓝无际的海边,所有人都是渺小的,不知为何,南北突然觉得穿着睡衣的自己没有那么不安了。
沙子温热又柔软,深一脚浅一脚,南北好像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着她的脚心痒痒的,蹲下来一看,是一把金属的小钥匙。
它能打开什么呢,南北不知道,这好像只是一把玩具钥匙。
或许,可以试一试南北那忸怩不安的紧闭的心。
要像海浪一样勇敢无畏,也要像此刻吹来的风一样温柔细腻。
软绵绵小说合集 第4章 沼泽
我漫步在沼畔。
是白天,还是夜晚?我浑然不觉。只是听到隐约传来的苍鹭啼鸣。看到蔓草遮蔽的林梢间,依稀露出微亮的天空。
水中芦苇比我还高,静静地屏蔽了水面。水也不动,藻也不动,水底栖生的鱼儿也——鱼儿会来这里栖生吗?
是白天,还是夜晚?我浑然不觉。五六天来我一直在沼畔边漫步。曾经感到,水和芦苇的气味连同朝阳的冷光,一起包裹了我的全身。曾经听到,树蛙在蔓草遮蔽的林梢中间聒噪,将朦胧晨星一颗颗唤醒。
我漫步在沼畔。
水中芦苇比我还高,静静地屏蔽了水面。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茂密苇丛那边有一个绝伦的世界。不,即使是现在,我依然能听到那里断断续续飘来的乐曲《旅途之邀》。如此说来,水与芦苇的气味连同那“斯玛特拉的勿忘我花”,也送来了蜜糖般的香甜。
是白天,还是夜晚?我浑然不觉。五六天来我憧憬那美妙的世界,在蔓草遮蔽的林间半梦半醒地漫步。但即使在这里痴等,眼前也只有静谧无际的芦苇和水面。我必须深入沼中,探寻“斯玛特拉的勿忘我花”。幸好苇丛中有一株伸向沼中的老柳,若从柳梢跃入水中,便可轻易地抵达那水中世界。
我终于咬牙横心,由老柳的梢头像水中投去。
比我还高的芦苇顿时议论纷纷。水也在唧唧咕咕。藻也在哆哆嗦嗦。蔓草遮蔽着树蛙啼鸣的林梢,一起发出忧伤的叹息。我像石块般沉入水底,身边仿佛有无数青焰在跳窜飞舞,令我眼花缭乱。
是白天,还是夜晚?
我的尸骸躺在柔滑的泥沼上,周围尽是幽蓝的沼水。我曾以为,沼水之下才有美妙的世界。许是我的妄念?或许那《旅途之邀》的乐曲也是沼中灵的恶作剧?是他欺骗了我的耳膜。前思后想之间,我的尸骸的口中迅速长出一根细茎。当细茎终于延伸到高高芦苇包围、散发着藻味的水面时,一朵白色的睡莲花苞鲜艳地绽开。
这就是我曾憧憬的美妙世界吗?——我的尸骸这样想着,永久地仰望着白玉般的睡莲花。
软绵绵小说合集 第5章 访客
女儿阿雪推门走进书房,向渝江传话说家中有一位女客到访。年龄看上去有点大,问对方来历,客人说在见到主人之前不方便透露。渝江示意让对方先在客厅等候。
对于小说家渝江而言,家中有来客是常事。今小阳春三月,气温舒适宜人,到了正午有点微热。这位女客端坐在客厅茶桌前,穿着一身便装。渝江端详这位客人的面貌,对方扬着的脸两颊较为消瘦,颧骨稍显突出丰满,许是这个特征,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异常得大。除此之外,还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饱满复古的发髻,发髻下挺着修长白皙的颈部,整体给人感觉就如同随时都会坍塌的观音像一般。年龄方面,无论如何也已经过了作为母亲的年龄了。
两人一打照面,女人像是出于害羞点头致意,眼里含有欣喜的味道。渝江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先用温和沉着的声音,开口道了声“请。”
“嗯,是,真的……跟先生真的好久没见了。我们在二十年前曾经见过,您还记得吗?虽然先生当时就已成家室,但给人的印象是那样年轻啊,哪怕时光过去二十年,我也绝对不会认错的。”
“二十年啊?”
“是的,当时我刚过完二十四岁生日,和先生初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坚持以为先生同我年龄相仿,哪知啊!”
渝江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脑海里开始搜寻与这个女人相关的回忆。渝江如今四十八岁,从女人的讲话态度来看,二十年前,年将三十的渝江与她之间曾有过一段暧昧的关系。渝江仔细回想,想确认这个关系发展到了何种程度,出乎意料得却连同女人曾经是在哪里相见都记不起来了。
阿雪替两人端来茶点,客人有些拘谨地接手。阿雪同她互相对望了一眼。客人接过茶杯之后,嘴唇也没能沾一下,脸上的表情突然由诉说变为了感慨。渝江叼着卷烟,继续听她往下说。
“虽然没能见到夫人,但从令媛身上能够也想见尊夫人的面容,夫人一定是很有气度的人吧。”
阿雪默不作声,站在客人的身后,面朝父亲。渝江一时看客人的脸,一时又看看女儿的脸,无法分清客人说这话的语气和意图,不知该如何接过这句话才好。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渝江那张阴沉的脸越发僵硬。察觉到这一点的客人站起身,“说了一些让大家都难堪的话,真是万分抱歉……那么……”
本应作礼节性的挽留。但是主人好像没有力去在意这些问题,他跟着起身送别客人。
“丈夫因为工作调度的关系,一家人决定回到南京,这是家庭住址。”女人从秀长的手指头里递出一张名片。
名片上写着住址,但好像只写了男方姓名。渝江起名片,觉得自己没有登门拜访的必要。然而客人却说:
“还希望能跟先生见面的。以后有机会再来往可以吗?”
渝江既没有点头也未表示拒绝。
“如果可以的话,也希望先生能见到我的女儿,她们并不了解先生的为人,但是即便这样对我而言也足够了。”
“这……”
阿雪这时也出门相送。
渝江看见女儿,想把注意力从眼前这个女人这里转移到阿雪身上。却无意间看见客人在穿鞋子,脚后跟以及脚心部分裸露出来,光洁如同珠母,好像完全不符合女人当前的年龄——渝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马上像窥见什么隐私一样把头转到另一边去。
女人踏着小巧的脚步声远去了。
渝江回到书房,想弄清楚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始末。他对着早些年买过来的全国完整版地图,却完全没有翻阅的心情。
阿雪再一次推开房门,父女两面对面交谈起来。渝江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告诉女儿。
“这么说,您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首先,章清市这个地方在哪儿还叫人琢磨不透啊。”
“是济南的某个城镇吧。我在您的书上看到过这个地名。”
“济南?”
“您没去过济南么?”
渝江摇摇头。
“您打算否认对方的话吗?”
渝江不置言语。
“这么说是她错了吗?还是说,真的如她本人所说,是神失常了呢?”阿雪笑着问道,看似简单地把问题归结起来。
神失常?渝江回想起方才女人提到的话,不由地一阵兢惧。到底谁才是神失常的人呢?作为小说家的他感到自己的生活好像不是由自己而是由他人写就,这世上确实有这样的事,自己的存在影响别人的同时,人格和经历也受到了对方的支配。对方恐怕一直到死都会认
软绵绵小说合集 第6章 校园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们正在教室里埋怨这等待老师来放学的漫长。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响声,接着教师就是一阵乱,那声音是从老师办公室里传出来的,混乱中,我听说是老师们打起来了。办公室的门仍然紧闭。
“喂!张晓,听说老师们打起来了!情况如何,出血了吗?”发出这声音的是我的同桌杨峰,他一直,不他天生就是个叛逆者。“谁知道”我寒暄道。“真好!今天可以提前放学了好,哈哈!”他有自言道。我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只是假作沉思状。他见状,也没有来打搅我。不一会儿,他又跟别人聊得如火如荼。他们众说纷云,有说老师“内部”债务关系,互殴起来了:还有说是情感纠纷:更有甚者,想入非非......
最终情感纠纷说和内部债务说占据了高点,杨峰属于想入非非的一群人。虽然被人挤下,但还是死力顽抗。情感说和纠纷说在高点上挤来挤去的,争论达到最高潮。终于一位大胆的同学冲进办公室然后出来大声吼了一句“是老师的书掉了!”全班沉默了三分钟,连隔壁班的女生的喃喃都听得清楚。接着是一阵长长的嘘声。嘘的我耳朵直发痒。我回忆了刚才热火朝天的场面,心里暗想,倘若这些人把这股劲永在学习讨论上,中国就有救了。
二
数日以后,又是临近放学时,所有的人都已整装待发,如箭在弦上。不过老师总会让我们不如意。老师推开教室的门,缓缓的走进教室说:“今天所有同学留下来复习。”老师一下子折断了多少支箭啊,谁说一把箭不容易折断的,这不轻轻松松。在所有同学都在暗暗咒骂时,幸运终于降临到他们身上了。又是一阵刺耳的响声还夹杂着谩骂声从办公室传出来。不知谁闹了句“老师打起来了!”这次同学们还比较规矩。都朝一个方向跑去——教室外面。这次胆子大了不少,都成群的在办公室外听,有些人挤不前去的就跑到了顶楼拿着望远镜看,我的坐位刚好挨着办公室想不听都难。杨峰可以听却跑到天楼上去了,他说他想亲眼目睹“血案”的发生。我在座位上只听见一个女高音在吼,声音似乎是隔壁班的班主任,还有一个男的大概是我们班主任具体对话好像是:
......(没听清楚)
女:你昨天晚上......
男:我没有.......
女:可是你为什么.......
......(后面的就不清楚了)
这是他们统一出来的意见,我借来看的。嘴里还直怪那门隔音效果太好,弄得感情说我债务说的人些都是一头雾水。
债务派一群人认为:
女:你昨天晚上跟我们打牌输的钱什么时候还!(随着杯子碎声.匝书声.谩骂声.百声具发)
男:我没有钱,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女:可是你作天打麻将的时候说今天还!
情感派据“分析”认为:
女: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等我?
男:我没有,我昨天晚上有事。
女:可是你为什么说你要等我一辈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颇有韩剧风格)
我是个不谙世事的人他们还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只晓得杨峰会来丧气的说:“tmd什么好看的都没有,那个望远镜坏了,哎!”我叹了句声:“你丫完了!”
我们就发学了,是老师来放的学,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提前放了而已。他们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我们只是在迷雾外面揣测罢了。
软绵绵小说合集 第7章 探险家
他走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墙壁看着前方,过了一个门,他一看见就穿了过去。过后,他大笑:“老子终于走过来了!”,此时头顶一颗巨石球咕隆咕隆地向他冲刺而来,他口喷鲜血一个灵活的蹲跃成功地斜跳到了一旁,只被石头碾压过了脚拇指的指甲,这一点不可忽视的痛苦让他哇哇大号。
随后,他捋了捋头发,伸出大拇指微笑着说:“人生就是一场冒险,活着就应该像老子一样!”他是这样的得意,以至于他没有发现脚下的地板一步步在往下陷,最终他掉入了陷阱,摔死了。
软绵绵小说合集 第8章 道格拉斯
梦醒时分,道格拉斯面对着他那散布了狼蛛般的血点的银剑时,准会想起曾经戛然而止的时刻中那乍然断裂的金属截面—属于他自己的,天真的,利用碳与粗铜打炼成的铜剑。
那里曾经是一个年轻骑士的邂逅之地,满怀着空想,身披粗布,棉麻织成的长袍的道格拉斯,确切的说,他因为不曾拥有一匹马而被拒绝加入罗马第三骑士团,而与铜剑的邂逅则是敲门砖——那势利贪财的分团团长—一个糙汉,当他用布满老茧,黝黑至极,沾满污秽的手轻轻的拂过剑的锋处,又用山丘般隆起的肌肉掂量着剑柄,大口往喉咙灌了三大口浊酒时:“乖乖,这是把好剑,这回破例让你进团,给爷敛点!”道格拉斯只看见这九尺大汉一身的彪肉,与他泥浆般的一条细缝眼睛中闪出贪婪的目光,咬着牙挤出二字“谢谢!”便抽起桌上的铜剑,飞身离开。事实上,军队里的待遇让道格拉斯并不舒服。纵然每天的燕麦面包得以保证,他喝的烈酒确是大佬们喝剩的浊酒,掺和着唾液与胡子渣。有好几次机会,他甚至好几次因为微不足道的疏忽被关禁闭,幸好道格拉斯有着年轻人的明与善变,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护住铜剑。
梦醒时分,道格拉斯准会想起铁匠的老木屋子,那是一个年轻人的寄往与期待——推开吱嘎作响的木门,迎面扑来的是野兽一般的炙热,渗透进曾经稚嫩脸庞中的毛孔,道格拉斯这才发现自己的听觉抢占了大脑的优先级——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叮,叮”声,伴随着隆隆的火焰的咆哮,优美甚过早逝的母亲曾经用锅碗瓢盆奏出的乐。眼前水雾气凝重,道格拉斯起初看到正前方的火光,随后见到了脏的发黑的床单,似乎从未整理,一层层的褶皱密集得像迷宫。墙上空无一物,除了弗拉米尼乌斯的画像——这个曾经打破马其顿方阵的将军,战功显赫。直至最后,这个可怜的年轻人才目睹了屋里的第二位人—一个胡须黑长,盖住了大部分面孔的老人,蜷缩在火炉堆旁,力地抡着锤子敲打发红的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