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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绵绵小说合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施豪
梦呓冷笑。
“我走还不行么?我妈有多贱,我比你清楚,不用你提醒我,说这么多,你累不累?”
这番话让林梅的脸忽白忽绿,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着梦呓离开的背影,暗骂了一句。
王彬随口念叨:”给她两个钱不就打发了嘛,何必跟自己找气受呢。”
“****嘴,吃你饭!”林梅大吼一声,一把扯下头上的塑料纸,嘴里依旧暗骂不休。
她不想跟梦呓有半点关联,因为她是林斐的女儿,她恨不得林斐死,又怎会希望梦呓好过呢?chapter 2 故事的开始
沿着道路两旁,梦呓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不远处椰子树上掉下个不小的椰子,她走过去看到椰子已摔成了两半,蹲下来看着慢慢溢出的椰汁,却看得泪流满面。
生活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将她摔得狼狈不堪,她为摔碎的椰子流泪,因为她似乎看到了自己。
回到家,老太太早早的探出脑袋。
“钱要来了吗?”
“没。”
梦呓放下书包,摸了下额头,疼得厉害。
老太太拄着拐杖几步走到梦呓身边,满脸愁云的瞪着她。
“什么?!你想让我们都饿死吗?”
说着老太太拿起拐杖朝梦呓身后戳,她没有准备的扶住前面的桌子,身上的痛让梦呓想要爆发的神经一瞬间苏醒,她转头看着老太太,一字一句的回她。
“你是想让我死吗?”
梦呓心里清楚外婆让她要钱根本也没有打算让她再念大学,她的养老金这些年早已用光,梦呓每个月晚上要去肯德基打工到凌晨三点,仅此才能维持她们两个人的生活。
“我想让你死?你要是真能死那倒轻巧了。我的养老金两万啊,这五年来还没有过半就没有了,你学费谁供的?我真是不应该管你,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还我的养老金,然后赶紧滚。对了,你妈不是擅长搞男人来钱吗?你怎么不去?都是**!”
梦呓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三个月前因为高考忙的缘故,梦呓的打工有些搁浅,外婆发觉开销不够就开始念叨,随着手上的钱越来越少,念叨也越来越凶,林梅的狠辣一多半都是遗传她这个妈,当然,林斐也好不到哪儿去。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够那样无所畏忌的从自己嘴里说出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个**。
“是,我们都是**,**也是你生出来的!”
老太太扔下手里的拐杖,伸手就向着梦呓的脸上打去,她没有闪躲,眼前一黑,怔怔的杵在原地,她开始后悔刚才说出的话,面对七十岁的外婆,纵使她有多么的过分,当年所有人都抛弃她的时候,也只有她允许自己留在身边。梦呓总是这样告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情绪塞进暗黑的窟窿里,发潮、发霉、再发烂。最失落的时候,莫过于所有人都开心的笑,而只有你在悲伤的哭。
梦呓游走在午后的街道,阳光毒辣到几乎要将地面烤腐朽,她抹了把额头的汗,稀薄的刘海早已服帖在额头,脸上的痛还没有消散。再拿出粉饼,对着镜子将略肿的脸做了简单的遮掩。
点燃最后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大口,还是难免咳嗽两声,已经学会抽烟两年了,但还是显得很生疏,尼古丁的快感只会让人越来越难过,梦呓想让自己难过,因为她发现当有一天心不再疼的时候,那一定跟死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梦呓说,我不怕死。
杜洋远远看着梦呓坐在树荫下,身后靠着书包,嘴里吐着烟圈。
他见不得梦呓这般颓废的模样,原本讨厌会抽烟的女孩,但惟独乔梦呓除外,后来他才明白,他真正见不得的是她的难过。
五年前,从梦呓脸色发白的站在他身边将手里的电话狠狠摔在地上那天开始,一切都变了。chapter 3 万劫不复
梦呓的母亲林斐因为涉嫌伙同犯罪杀人而被警察拘捕,着手这个案件的正是杜洋的警察哥哥杜辉。听杜辉说,林斐是”红磨坊”有名的一枝花,因为长得漂亮,引了很多男人对这个早已离婚却迟迟不再嫁的女人垂涎欲滴。直到她甩了经常追随她的男人跟另一个比她年轻五岁的男人有了关系,原来的那个男人知道后气愤不已,几次希望林斐回心转意都没有成功,直到后来,这个男人找上门正好看到年轻男人也在场,当即发生了厮打。年轻男人气盛,用水果刀当场杀了那个找上门的男人。林斐企图帮助年轻男人逃跑,却被邻居报警后被捕,因为被杀的男人似乎身份有些复杂,这件事情当时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轩然。
那一天当梦呓听到手机里林斐略带颤抖的声音说着她被抓了,心里掩埋已久的怨气再也憋不住,将手机摔在地上的那刻,心也碎了。
这一判就是八年。
梦呓知道林斐平日里早出晚归的生活并不正常,从一些闲言碎语中也大致明白了她母亲的各种事迹,她从来漠不关心,两个人过着自顾自的生活,林斐只是每天给梦呓十块钱,让她自己解决一整天的饭。这样的日子也算是过得平淡,不论在别人眼中林斐是怎样的女人,但在梦呓看来,至少她能给自己钱花,不过每次在大街上碰到林斐时,梦呓会远远的避开,她心里也觉得有种感情叫做羞耻。
可谁知这个在梦呓眼中让她觉得羞耻的女人,真抛弃了自己,选择了独自在十米高墙的监狱里享受着生活,没有任何亲戚愿意收留梦呓,只有外婆无言的接收了现实,梦呓去外婆家时老太太一句话都没有说,冷冰冰的告诉她,以后自己顾着自己,别想靠任何人。哪怕可以想到她也许是迫于怕被别人谴责而无奈收留了自己。
杜洋看着梦呓这些年来的变化,她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刻意的接近那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纹身、抽烟、偶尔冒出脏话,越来越多的人会在背地议论,乔梦呓真是越像她那个坐牢的妈。
但在杜洋的眼中,梦呓还是那个笑点很低,一笑起来就没心没肺的可爱孩子,他从见她第一眼就喜欢她,可都没有告诉她,因为梦呓不止一次说,她讨厌男人,或许是因为林斐的缘故。我要见我妈,你跟你哥说下吧,我想今天就去探视。”
梦呓的眼睛通红,她声音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杜洋在梦呓对面蹲了下来。
“好,发生什么事了?那么着急。”
轻轻的叹气后她摇了摇头,只是说了声谢谢。完全忽略了那句话后面的疑问,杜洋也没有再问下去,她不想说,那还是不要说了。
红磨坊是西街巷口最有名的奢华club,光是十几万会员卡的入会条件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但尽管如此,依旧每个周末都会歌舞升平,人多到摩肩接踵。有钱人的奢靡更像是场灰白电影,纵使灯红酒绿,却仍然掩盖不了空虚的脸和浮躁的心。
轰的一声,包厢门被踹开,房间里所有的人瞬时像被灌了铅的石像,杜辉迅速的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正中间坐在沙发大概四十出头肥头大耳的平头男人,很快跟着杜辉进来了好几个手拿抢的人,大都英气逼人,让人不由生畏。
“不许动!我们是刑警大队,王猛飞出来!”
房间里的人很自觉的将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蹲了下来,同时目光瞟向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王猛飞放下手里的酒杯,惊诧的表情渐渐消失,他从沙发上慢慢站了起来,知趣的点点头,举起了双手。
“我就是王猛飞。”
几个警察上前将这些人抵在墙角蹲着,然后展开了搜查,很快搜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放着几颗像药丸的东西,他们将药丸小心翼翼的拿镊子夹到袋子里。
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压抑。chapter 4 迷雾
审讯室中。
杜辉面对着王猛飞,用手里的笔头敲了敲桌子。
“我们抓了你好久,你知道么?不要来了这里给我装哑巴,你这次插了翅膀也飞不走了,老实交代吧!”
王猛飞看着杜辉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浅浅的笑了起来,眼里满是四十岁男人看到二十多岁孩子时的蔑视模样。
“你看你都抓着我了,我答与不答对我都没有什么区别,那我为什么要说?”
杜辉早有所料的将手中材料摊到王猛飞面前,然后故意提高了嗓门,昏暗的光线下,杜辉看到王猛飞完全坦然的态度,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他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天天加班加点,好不容易抓到这个还有点价值的人物,他如果不老实招来,要想抓住整个案件的大佬,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好吧,你要知道,你杀的人,贩的毒,死十次都绰绰有余,这些事情暗中都有联系的吧?”
“年轻人,别冲动,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我现在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也无能为力。”
说罢,王猛飞看着面前被他气到满脸涨红的年轻警察,等着他被激怒的那一刻。杜辉深吸一口气,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情绪,三个月的沉寂,领导的压力,案件的步步迷乱,好不容易抓到了头绪,胜败很有可能由此而展开。
“有没有能力是我的事情。我只想让你们早一些知道,你们犯了多大的错误,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杜辉的语气明显平缓了许多,他递了根烟给王猛飞,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燃。王猛飞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漠然,他的眼睛里情绪颇为复杂,杜辉完全看不透他一丝一毫的恐惧,就好像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孩子,就在我这里完结吧。你完全可以把所有的罪放在我头上,这个事情就是个完美的结局。”
这个男人平静如水,他像是快到寿终正寝的老头,笑看着世事无常。杜辉知道他一定不是一般的毒贩,太不一样了,和他抓过那么多的毒贩都不一样,
杜辉走近王猛飞,他刻意的用身影挡住了王猛飞头顶散下的光,似乎想用这一片黑暗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吞噬。他早有点感觉,但不敢确定,看着王猛飞的举动,就感觉越来越像,越来越清晰,甚至是笃定。
“你,是文齐会的人?”
王猛飞听到后眼里闪过光,他抬头看着杜辉,意味深长的眯起眼睛浅笑,重重的说出三个字。
“曾经是。”十年前,杜辉的师父夏亮因参与一场规模很大的毒品交易案,而不幸在执行现场时被抢打穿了左手手筋,留下终生残疾。
杜辉清晰的记得夏亮对他说,当时刑警队派了名很出色的卧底,定期反馈了解到很多事情,当时横空出世一个叫做文齐会的组织让所有黑道一时间闻风丧胆,据说文齐会内部发生了不小的变革。很久都没有与毒品沾上关系,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次最大的毒品交易却跟文齐会有所关联,虽然事后文齐会并没有将自己牵扯进去,可也足以让很多道上人发觉文齐会内部出现了问题。
那名卧底曾经是夏亮的朋友,他是在那一次事件中暴露了身份,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夏亮回忆当时朋友告诉他,曾试图潜入文齐会,却发现难上加难,因为文齐会的人基本都是他们从小培养调练,不收外人,所以他们的忠诚度完全无法用常人的思考方式去想象,正因此文齐会才更加非同寻常。
看来王猛飞果然是文齐会的人,杜辉心里半喜半忧,喜于之前夏亮说过很多次都想将文齐会一举推翻,看看他们的真面目,但苦于抓不到任何把柄,这样一来,王猛飞如果算是文齐会的人,那么他惹的事情肯定跟文齐会有关系,哪怕他说什么曾经是,可谁能证明?既然他曾经在文齐会,那肯定就属于夏亮所说的那种比狗还要忠诚的人,案件的进展可能又会陷入一片谜团之中。
但尽管如此,杜辉还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决定就从王猛飞入手,他为什么曾经是文齐会的人?都说忠诚非常的组织他却甘愿退出,更多的问号出现在杜辉脑子里。chapter 5 改变
匆忙的脚步在靠近目标十米开外突然放慢了下来,像是刻意不让这阵突如其来的急促打扰到正坐在露台休息的主人。
“木少,阿飞被警察抓了。”
还在塞着耳机的男人微微向下撇了撇嘴角,通报的人还以为刚才说的话主人没有听清,正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男人取下一边的耳塞,慢条斯理的答复。
“嗯,知道了。告诉所有人,以后王猛飞是谁,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是。”
正准备退下,身后突然清亮的声音响起。
“蓝叔,怎么又给木少报坏消息呢?哈哈。”
陈以墨不出意外的笑了起来,他理了理专门请专业造型师打造的”云端”发型,将额前造型好的弧度认真抚了抚,对着蓝明打了个响亮的手响。
“来了啊,你先在,那我去忙了。”
对着陈以墨的嬉皮笑脸,蓝明的严肃以对也是陈以墨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么多年,早都习惯了。如果有一天,蓝明也能咧开他百年不变的水泥脸开出一朵笑颜花,陈以墨觉得那时候自己离归天也就不远了。
“木少,飞叔进去,你真不管了?”
面对黄梓木,陈以墨多少还是收敛了点,他这个神秘莫测的朋友,可是连天都能不放在眼里的性格,他还是少尝试挑战为妙。
“你胆子不小,偷听密报是不想要耳朵了?”
“我哪敢偷听,谁让我在您这儿进出自由,也就是顺道儿听见罢了嘛,瞧你那小气样。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么?”
黄梓木不屑的哼了声,完全不瞧这小子,在黄梓木眼里,陈以墨虽然跟他年纪相仿,但心里却还是只知道玩的稚嫩,黄梓木的世界,他就算能看见一角也体会不了其所在。
王猛飞跟着黄梓木的父亲打下半个基业,也算是老前辈了,从黄梓木和陈以墨小的时候,王猛飞就看着他们长大,陈以墨喜欢王猛飞,因为他觉得王猛飞可以跟他开玩笑,可以哄着他,要知道在文齐会,能够应着陈以墨无厘头的人,确实少的可怜。
所以对陈以墨来说,心眼里还是想着王猛飞回来,可他也不敢表露出来,尤其是在黄梓木面前。
“以墨,从他没有听我的,依旧沾毒品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我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他。。。。。总之,被警察抓总比我处理好太多。”
黄梓木的欲言又止,让陈以墨心有余悸。他完全没有必要对于这个问题解释太多,因为他做的一切都有他自己的理由,除非,他也难受了。
陈以墨看着黄梓木,他修长的身体倚靠在躺椅上,右耳上显眼的黄色钻石在阳光下发亮,这个黄钻耳钉是文齐会老大最有特色的标志,它从黄梓木父亲的耳朵上只戴了五年,五年后被人陷害致死,在咽气前他亲手将它戴在了黄梓木右耳上,而且亲口告诉他,直到死都不要拿下来。
只要戴着一天,就必须承担所有文齐会的责任。chapter 6 绝境
距离上次梦呓与林斐见面已过了半年,这次她明显瘦了一大圈,脸色发黄,颧骨变得有些突兀,但她的眼睛依旧风采留存,林斐的眼尾受过伤,疤痕脱落后自然成了眼角意犹未尽的凤尾,愈发的魅惑。她的头发是她最宝贝的,永远都直直的披肩而下直至腰际,尽管在里面没过好日子,但依旧黑如缎。
“终于来了啊,我以为我死在这里你都不来看我,没良心的***。”
还是暴露了最本性的蛮横,梦呓的眼神有些游离,她看着林斐,欲言又止。
“你的脸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林斐看到梦呓还留着指痕的脸颊,无谓的扫了一眼,在梦呓没有发觉的瞬间,睫毛微颤。
“没。”
“那到底想说什么?你要是坐在这里什么也不说,干脆回家!”
看得出梦呓心里有事情,她表情里的沉重逃不过林斐的眼睛。
“我没钱了,考上了大学,上不起,连生活也过不下去,外婆还在家等着我,我没有办法了,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已经一个星期一点肉都没有吃。我真的坚持不了了。”
梦呓的脸上多了两行泪,她努力的低着头,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任何人看见,可终于还是把这么多日子里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并不期望林斐能够理解她,也不期望事情真的会往好发展,她只是想哭。
“哎,那能怎么办,我还要好几年才能出去,再说,出去了也不见得能像以前那样了。打工去吧,大学。。。。。。不上就不上了吧。”
林斐感觉好久没有这么憋闷,每天在监狱里过着一模一样的生活,也就静静的过去了。她没有心思去想梦呓过得怎么样,她以为自己本身也就是个铁石心肠的胚子,可是,没想到看着梦呓在自己面前流泪说着这些话,也难受。
五年过去了,梦呓长大了不少,她长得越来越漂亮,林斐觉得比自己还漂亮,她只是惋惜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成为她的女儿,是她命不好,还是自己命太贱。
“我想去你以前的地方。”
还沉醉在自己刚才的情绪里没有出来,就被梦呓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了个醒,林斐感觉手有些发抖,她定了定神,使劲咽了口口水,死死的盯着梦呓。
“你。。。。。刚才说了什么?”
梦呓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看着林斐,一字一句的说。
“我,想,去,你,以,前,的,地,方。”
林斐握起拳头狠狠的砸了拳桌子,她咬着嘴唇,眼里满是不解,很快就变为漫无边际的懊悔。
那是第一次,梦呓看见林斐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她从没有见过林斐哭,虽然她的泪没有流出来。梦呓在想,这么多年,她以为坚不可摧、从不知道面子是什么的林斐根本不会伤心,不会流泪,其实她是不是也会在难过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强忍着眼泪不流出,不是不哭,而是不想。
好熟悉,梦呓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忍住泪水,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你疯了吗?就算是当乞丐饿死,你也不准去!”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想过那样的生活,不可以么?我知道那里叫红磨坊,你不让我去,就算靠我自己的能力我进不去,那还有选择其他地方的权力。”
梦呓平静的说完,心意已决的坚定。
林斐看着梦呓,不停的摇着头,坚持已久的防线终于崩塌,她哭的撕心裂肺。
“梦呓,你觉得我再无情,再不管你,我也受不了你过那样的日子。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我让别人骂**,我无所谓,可是我不想让别人骂你。你和我不一样,我一个人烂就够了,你。。。。。”
“我?你说我跟你不一样,那你怎么才能让我不一样?从小到大,你知道别人在我面前怎么说你吗?他们无视我的存在,那你呢?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关心过我一次吗?每天打工到半夜抹黑回家,第二天困得要死去上课,借别人的钱,没钱还走哪儿都躲着别人,被人家骂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不想让别人骂我,可是我已经被骂够了!可怜到几乎没有人愿意真心做我的朋友。你觉得我又是怎么样在你的庇护下变得不一样呢?”
隐埋的导火线只是一点星火也有可能点燃,爆发后必然会燃起漫天的火光。这才是最大的灾难。
林斐的脸色苍白无血,她看着梦呓,很久都没有说话,探视时间马上截止,梦呓擦干脸上的泪,站起身准备离开。
“去红磨坊找莫紫荆,你就说你是林斐介绍当服务生的,记住是服务生,千万别说你是我的女儿。多保护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知道已经阻止不了她了,林斐还是说出了不得已的决定。
梦呓认真的记住了莫紫荆这个名字。
看着梦呓离开的背影,林斐才知道心里流血是有多么的疼,她深知那是一个怎样的深渊,可是她却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推了进去。chapter 7 深渊中的自己
如果说这个世界由很多颜色组成,有些人看到最多的是白色,而有些人看到最多的却是黑色。
从哪一刻开始,梦呓觉得周遭全是腐臭,然后自己想变得更腐臭才能够融入其中。一直在努力,但还是有什么像是已经镶嵌在身体里似的,拔也拔不出来,抠也抠不干净。
抽烟,喝酒,纹身,这些她曾经以为完全不可能成为的模样,已然在五年中渐渐变成习惯,梦呓还没有意识到,她曾认为的黑色世界,在以后的岁月里,变得那么不值一提,因为更黑暗的未来,像绵延不断的魔咒,慢慢降临。
在梦呓的眼里,出现在红磨坊的所有人都有着最华丽,最闪耀的外衣,他们看上去高高在上,永远以一副百毒不侵的态度亵渎这个社会所带来的每一面。他们挥金如土,惜字如金,厌倦与人交流,只愿意做最直接最能看见结果的事情。
莫紫荆一听到是林斐介绍来当服务员的,看过梦呓后眼里就闪过光,这个女孩太像林斐,她虽然答应让梦呓留下来做服务员,但她心里清楚,如果将梦呓培养起来,那一定是继林斐以来又一朵风靡一时的花,看着梦呓倔强的眼神,莫紫荆想着,什么都需要等时机而已。
红磨坊是个神奇的地方,它像是墨,再纯净的水也会瞬间被滴入的黑暗吞噬。
“不是说我去吗?你去这不是太给他们面子了吗?这帮人根本就。。。。。。”
陈以墨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瞬间升了好几个音量。黄梓木轻叹一声,还没有等他说完,就明显没有耐心听,断然打断了他:”已经在路上,你别说了。”
“我。。。。。。”
电话那头还在激昂澎湃,黄梓木已经挂了电话。他明白以墨非常痛恨南湾港那帮家伙,他们贩毒已经到了疯狂的境界,王猛飞走到如今的地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被他们拉下了水。陈以墨早想找他们算账,可上次王猛飞被抓后,除了王猛飞以外,其他人都是南湾港的人,他们反口咬着因为文齐会的人才导致自己人被抓,不断的在文齐会旗下的公司搞小动作,扬言除非文齐会的头儿能够出面谈判才肯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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