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
作者:西西特
好学生顾冬死了,重生到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身上。家里有个温淳的老爹,还有个倨傲的天才弟弟,温馨美好,这对他一个孤儿来说有点奢侈,问题是......后期的剧本可能被掉包了!
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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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
作者:西西特
文案:
又名《天才和疯子分分钟切换》
好学生顾冬死了,重生到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身上。
家里有个温淳的老爹,还有个倨傲的天才弟弟,温馨美好,这对他一个孤儿来说有点奢侈,问题是……后期的剧本可能被掉包了:3」
当剧情一不小心发展成白天这样那样ooxx晚上那样这样xxoo,天才弟弟藏獒属性全开,加持保姆司机厨师暖炕,顾冬的一日三餐就慢慢挪到炕上……
藏獒属性————凶猛,强悍,忠诚。
这里有个蠢作者有话要说:脖子以下不能写,我们用做的。
公告1:主受,年下,cp是弟弟,无血缘!!!
公告2:老梗,作者丧心病狂,随时撒狗血,慎入!
公告3:作者神展开,神逻辑,跟作者口味相投的欢迎大胆的跳进来,作者在下面接着~
、01
“旅客朋友们,列车前方就要到南于市了,南于市位于丰州北部,东邻合西,大关两县……”
女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在有条不絮的讲解城市介绍,9号车厢里的人开始活动,个个睡眼惺忪的去行李架上拿大包小包的行李,被叫醒的孩子哇哇大哭,大人一边哄一边嚷,闹哄哄一片。
靠窗座位,穿着白t恤牛仔裤的少年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揉揉凌乱的黑发,白净的脸上有一道红印子,他伸了个懒腰,把黑框眼镜戴上,手支着头看车窗外往后倒的田野,电线杆,红砖屋。
镜片后的眼睛慵懒的眯起,离奇的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现在回想起他从死亡中醒来的那一刻,陌生的房间,陌生的身体,心跳和呼吸都在,所有的情绪汇聚到最后只有感激。
这幅身体的主人生活的十七年太苦,他没有课余活动,除了吃饭睡觉,全部精力都在看书,是个十足的书呆子。
但是无论怎么用功都进不了前20,而他那个天才弟弟跳级念高一,不爱看书也可以门门课拿a,学科竞赛全市拿第一,学校里的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会指着他议论,“你们知道吗?那就是天才顾延的哥哥”“啧,兄弟两怎么差那么多”自卑和流言就像是一张大网,死死的把少年困住。
顾冬按按疼痛的太阳穴,原主人的父母顾成和张文清离异,都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儿子女儿,而他不愿跟顾成离开,从小就陪着奶奶在偏远的枫桥镇乡下生活,奶奶前段时间去世,唯一一个需要他,依赖他的亲人没有了,那种莫大的悲痛吞没了本就可怜脆弱的心灵。
顾成不放心他一人在乡下,就开始联系学校办理转学,问都没有问过对方的想法,可能在顾成眼中,大儿子不是学习的料,能平安长大,过简单日子就行。
“列车已经到达南于车站,要在南于车站下车的旅客,请带好自己的随身行李物品,按次序从车厢两端下车,下车买食品的旅客,请不要远离站台,列车会在南于站停车5分钟。”
火车开始减速,车厢里的到站广播响起,顾冬从座位上站起来,在行李架上拿了自己的书包,他一手抄在裤子口袋,一手拿着一盒牛奶,漫不经心的吸着吸管,脚步不停的跟着人群走动。
世上会有一种人,处事冷静睿智,但是在某件特定的事上会比普通人更加迟钝,愚蠢,一根筋,顾冬就是这类人。
他是个有计划的人,一直忙于学业,为了目标奋斗着,从来没想过感情会出现危机,因为在他看来,既然都说了要一辈子,那就好好一辈子。
直到一个跟他有五六分相似的男人出现,那一瞬间,看到自己的爱人跟那个男人相视相拥,再到亲吻,围绕的气氛是浓郁的喜悦,是失而复得的激动,站在门后的顾冬是麻木的,他摸到脸上的湿意才发现自己哭了,被自己蠢的。
走出车站,站在烈日下,迎面扑来黏热的浑浊空气,他想起那人用温柔的声音说着多么多么爱,给过的承诺和描绘的将来,到现在,顾冬还是觉得浑身发寒,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顾冬问了路人后沿着马路一直走,半个多小时过去,他满头大汗的站在太阳城下,马路的汽油,各种小吃的香气,擦肩而过的行人身上的汗味交织在一起,活着的味道。
“大爷,来两块年糕。”
老人麻利的弄了两块蘸了豆油放在铁丝网上烤,笑着问,“要甜面酱还是辣酱?”
顾冬扯了扯衣领,“都要,一边刷一点。”
年糕烤的快,没一会就好了,老人刷好酱给递过去,目光友善,“小伙子不是本地人?”
顾冬含糊的嗯了声,大口吃着年糕,口齿不清的问出一句,“大爷,南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们这里啊,有山有水,哦对了,你不知道吧,去年还上电视了……”老人越说越激动,满面红光,字里行间全是当地人的骄傲,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夸自己的孩子,顾冬没有插嘴,耐心的听着,不时擦擦额头的汗。
老人似乎知道自己说多了,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他见面前的少年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的表情,不由叹了口气,孙子孙女听一会就不愿意听了,嫌他啰嗦。
把两根竹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面,顾冬付了钱,又跟老人随意的聊了几句就转身走了,他把两边的小吃摊子全逛了一遍,那些摊主都开始注意他,长的干干净净的,脸上的稚气还在,年纪不大却谈吐斯文有礼,不骄不躁,一看就是教养很好的孩子,不过让他们最惊讶的是太能吃了。
这会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太阳炙热无比,顾冬买了大杯的冰绿茶,把塑料管子插·进去吸了一口,那股冰凉的液体顺着喉道下去,仿佛身上的热气都消散不少,他舒服的长叹,漫无目的的在拥挤的人群里四处扫视,片刻后停在一处。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正在拿着一张照片东张西望,他穿着条纹背心,五分牛仔短裤,灰色帆布鞋,头上带着白色棒球帽,帽檐压的非常低,投下的阴影几乎遮挡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微抿的浅色嘴唇和有点圆润的下巴。
顾冬随意一瞟,眼睛不由眯起,照片里的是个纤细的少年,长长的刘海搭下来,厚厚的镜片,苍白的脸,瘦到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极不健康的感觉,加上是黑白照,无端冒起一些诡异的阴森感。
捋了把去理发店修剪过的利落头发,顾冬推推鼻梁上换过的黑框眼镜,微弯身靠过去,“小朋友,你在找人?”
男孩语气冷漠,“找垃圾。”
顾冬额头青筋跳起,他快速喝完手里的冰绿茶,把空杯子递过去,“不是找垃圾吗?给你。”
男孩突然把帽檐往上抬抬,抬头盯着眼前的人,狭长的眼尾上挑,透着一抹深思,又看看照片,他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的特别可爱。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垃圾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珑胧”小喷油砸的三个雷~么么么哒
开新坑了,自己给自己撒撒花~大吉大利!
、02
顾冬性子寡淡,又无趣,只有在聊到跟食物有关的内容才会出现清晰的情绪波动,而顾延是带着漠然的目光看周围的人和事,他从小就没办法跟班里的人交流,无论什么话题在他眼里都很无聊,他不承认自己被孤立,只是那些人进不去他的世界。
兄弟俩行走在充满汽笛声和灰尘的马路上,就跟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走到公交站台,顾延掏掏裤兜,掏出两个硬币,车一来他就径自上去,甚至没去管顾冬,他今天出门来接这个垃圾已经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又饿又热,脸上的表情冷的掉渣,顾冬迈着长腿紧跟上去。
大概是在市中心,加上这个路线经过几所高中,而那些住校生星期天晚上是要上晚自习的,所以车里人很多,呼吸很不顺畅,顾冬右边是一对小情侣,左边是顾延,还没喘口气,就有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站到他跟顾延中间,一手抓着椅背,一手拿着手机,嘴里还在讥笑,“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又说不出一个理由,你当我是傻逼吗?”
可不,周围的人都瞄瞄。
那个女孩的情绪有点失控,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翻起了自己的青葱往事。
顾冬看着窗外,脑子里有根经被挑了起来,那些过往一一浮过,他勾唇浅笑,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却透出极为突兀的阴霾。
下了公交车,顾冬后背湿透了,他跟顾延找了面包车,去的时候已经坐满了男女老少,就剩最后一排的一点位置,司机说挤挤能上。
顾冬矮着身子钻进去,顾延抹了把脸上的汗,咬牙上了,他个子不高,但是胳膊腿圆润,根本坐不下来,车子转了几道弯后,他半边屁股已经坐在顾冬腿上,对方呼出的热气全喷在他后颈,大概从来没跟别人这么近,他整个人都很僵硬。
车子突然颠了一下,他本来还悬着一点的屁股直接摔到顾冬腿上,下一刻就听一个戏谑的声音,“小胖子,你该减肥了。”
顾延抿紧唇,鼻子里的汗臭味被奶香味取代,他垂下眼帘,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自己腿上的那只爪子,“拿开。”
后面没声音,顾延回头一看,对方已经睡着了,与抽屉相册里的女人有七八分像,一副柔弱的样子,可今天不同,眼睛里找不到半分怯弱,自卑,无助,他看不透。
心里那股怪异更加强烈,顾延闭上眼沉思。
大关县离市中心一个多小时距离,等脚再次落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顾冬脸煞白煞白的,从书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才压下嘴里的苦味。
一条宽阔的马路在脚底下延伸出去,两边是一间间或大或小的门面,路边立有很多摊位,基本都是炒货和水果。
一路走到头,拐弯就是居民区,不是商品房,全都是一栋栋两层小房,门口圈块地用砖砌起来种花草蔬菜,有小狗小猫在路上悠闲的遛达,左右穿插着一条条小巷,站在这头能看到那头。
因为夏志远的缘故,他接触了一点房地产,像这种户型,应该快拆迁了。
顾延停在其中一条巷子里的第一家,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顾冬站在门口左右看看,门前的空地就是一条窄小的石板路,对面是布满青苔的墙壁,这条巷子里还有两家人,呈一排,下午阳光正好,这里的光线却并不强烈。
院子不小,铺着瓷砖,厨房跟卫生间是对着的,抬头能看到二楼的阳台,正面就是三开的木雕门,顾冬环顾了一圈,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不动了。
顾延把棒球帽遮下来,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很多水,从冰箱里拿出几个塑料袋,有鱼,毛豆,西红柿。
厨房传来的动静吸引了顾冬的注意力,他靠近的时候顾延在切葱姜,“你会做菜?”
顾延白了他一眼,把葱姜放小碗里面,开始熟练的洗毛豆。
“小子,老翻白眼会成死鱼眼。”顾冬拧起砧板上那条鳊鱼,把鱼眼对着他,“就这样。”
顾延从他手里拿走鱼,用菜刀在鱼身上斜切了几刀,开火放油,“出去。”
“我在洗西红柿。”顾冬说着就从里面挑了个圆滚滚的咬了一口,又惹来顾延的一击白眼。
客厅的电话响了,顾延从厨房出来,接了电话淡淡的说了几句就递给顾冬,自己回厨房炒菜去了。
“爸”这个字在舌尖上滚了好几圈,顾冬才吐了出去,这幅身体的主人跟他爸和弟弟都很疏远,跟陌生人无差,他不需要演戏。
电话里是顾成温厚的声音,“冬冬,洗漱用品都给你买好了,你跟延延睡一屋,还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他说,让他去买。”
冬冬?顾冬嘴角抽搐,他嗯了声。
顾成可能没想到大儿子会回应自己,愣了一下后明显有了精神,“学校那边我已经全处理好,你跟延延在一块有个照应,明天他带你去找老师,爸把事情忙完就立刻回去。”顿了顿,他的声音放柔,“不要害怕。”
顾冬扒了扒头发,现在同一个学校,流言碎语估计能把他吞了。
小胖子会做饭,而且特别好吃,顾冬闻了好久的香味,早就嘴馋了,现在不停往碗里夹,嘴巴塞的鼓鼓的,再看看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觉得顺眼多了。
吃了顿家常菜,陌生的味道,顾冬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好,就见顾延把筷子一放,“碗你洗。”
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 第2节
在水池捣鼓了一会,顾冬把碗筷收起来,拿起书包上楼,自顾自的去卫生间,用湿毛巾擦了席子,抱着一包薯片坐床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顾延斜了眼坐在他床上的人,拿着书本的手收紧,想直接砸过去,顾冬正在想事,自动忽略了他的存在。
“吵死了。”顾延把椅子往后一拉,冷着脸,“滚。”
思绪被打断,顾冬脸上有瞬间的厉色,不过转瞬即逝,他喝了口水,转身边走边吃薯片,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背后传来的冰冷声音。
“回来,把床给我收拾干净。”
“不好意思,滚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3^谢谢“含含”小盆友砸的两个雷~
^3^谢谢“豆豆”小盆友砸的一个雷~
^3^谢谢“珑胧”小盆友砸的两个雷~
^3^谢谢“天黑请闭眼”小盆友砸的一个雷~
我最近很萌兄弟,就自己暗搓搓的写了,长篇,小虐怡情。
大哥,17,高二,弟弟,12,高一,差五岁,差一年级,男大十八变,弟弟没问题的!妥妥的大帅哥!!
至于血缘关系,是【无】,会在后面写,那又是一段豪门狗血……
、03
阳台不大,放着两盆发财树,瓷盆擦拭的很干净,墙上挂着吊兰,窗台上摆着一排花花草草,角落有一把藤椅,顾冬摸摸口袋,突然想抽根烟,却扑了个空,他坐在藤椅上,纤瘦的身子慵懒的窝着,食指散漫的敲着扶手,眼帘半垂,片刻后他站起身,把剩下的薯片放桌上。
“我出去一下。”
正在看书的顾延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顾冬根据来时的记忆边走边看,他去报摊买了份财经报,又买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了叼嘴里,没接触过的牌子,味道有点呛,吸了几口才适应萦绕在舌尖上的苦涩。
过滤掉无关的讯息,顾冬的视线在报纸上锐利的一一扫视,大笔墨宣扬的依旧是站在商界顶端的藤宇,那张他最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会他都忘了曾经的迷恋是什么感觉。
还有则报道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个风流史都可以出本个人志的公子哥夏志远捐了一笔巨款给平民窟,办了一所希望小学,还批下项目大肆建食品店,小吃店,穿一身灿黄色的西装站在几个发福的男人中间,那张风情万种的脸给衬托的更加夺目。
在记者提出的多条问题里面,其中一条是问什么原因促使他有这个想法的,夏志远给出的答案是,“其实我不是个好人,也不善良,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我的兄弟。”
说起来从他跟赵毅在一起后,夏志远就不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兄弟这两个字淡到没影,顾冬挑起唇角笑了笑,靠着墙深深的吸了口烟,吐了个烟圈,脸上的表情在弥漫的烟雾中模糊不清。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门虚掩着,顾冬推开门进去,一楼很是寂静,在那轮残月下显出几分安谧感,楼梯是露天的,他借着那点光线摸索上楼,把鞋子脱掉打着赤脚进去,卫生间有水声,书桌上放着汤碗,他在外面吃了大碗的牛肉粉丝汤,这会胃里火辣辣的,找到水杯喝了好几口水。
房间大概25平左右,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张衣柜,一排贴墙的书架,整齐密集的书排列着,简单的有点冷清,顾冬随意看看,剖析人类心理的占据不少,人体解剖学,人体奥秘,一系列人体,连伯里曼的书都有……
他还看到好几本自己熟悉的,正打算收回视线的时候他的瞳孔一缩,从二层一排书里面拿出一本,翻开一页,表情忽明忽暗。
背后突然有动静,顾冬拿着书的手一顿,眼底微沉,在霎那间将自己脸上的表情归于平静,洗完澡出来的顾延穿着大裤衩拿着毛巾站在门口,头发上还在滴水,看他的眼神略带审视,淡淡的问,“怎么,你对那本书感兴趣?”
警觉出里面试探的意味,顾冬耸耸肩,“没有,我看着玩。”
这本书是他以前写的,现在再去翻,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傲狂妄,可见他那时候病的不轻。
顾延从他手里拿走书,目光在翻开的那页上停顿,看到页脚一个黑色指印的时候,脸色骤然一冷,语气恶劣,“以后别碰这本书。”
顾冬嗤笑,“绝不会有第二次。”
他是丝毫没有打算再去重温自己那些故弄玄虚的文字,而落在顾延耳中,却是服软的意思。
看到顾延拿纸巾擦书皮和他碰过的地方,顾冬嘴角细微的抽动,哪天小胖子知道他口口声声的垃圾就是那本书的作者,会不会去撞墙?
他打开衣橱,一层层衣服叠的跟豆腐块一样,就差固个表格按下去,他终于找到一个比自己还要无趣的人,太整洁严谨,忍不住想破坏掉。
身后响起顾延的声音,“第三格的衣服是你的。”
顾冬拿了条裤衩去卫生间冲凉,他洗的很快,像是在赶着什么,关掉水龙头随便擦擦身上的水就回房间,大字型躺在床上。
刚收拾好书桌的顾延显然没料到顾冬这么快,他绷着脸,“你去地上。”
顾冬纹丝不动,虽然今天刚认识,但他确定顾延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果不其然,席子压下去一块,隔着两碗水的距离。
顾冬是个睡眠很浅的人,跟陌生人躺一块很不自在,顾延也是一样,这已经不是原则问题,两人在较劲,谁先适应谁就是赢家。
天花板的风扇呼啦呼啦的响,顾冬烦闷的来回翻身,结果赶上顾延也翻身,两人不小心撞到肩膀,两碗水的距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顾冬挨了一脚,他低骂了句,要去抓顾延的胳膊,结果把他的裤衩给扒下来了,两人都是一愣。
听着耳边渐渐加重的呼吸声,顾冬讪讪的松开手,在黑暗中抿唇憋着笑,“失误。”
哪知顾延腿一抬,直接骑在顾冬身上,黑暗中他的声音里透着凌厉,“你是谁?”
“傻了?”顾冬似笑非笑,“我是你哥。”
顾延居高临下的俯视,吊起的眼角含着冷芒,“放屁!”
戳在肚皮上的东西让顾冬的眉头慢慢隆起,提醒他,“小胖子,你露鸟了。”
顾延脸色一僵,迟钝的那会他已经被顾冬钳制住双手给扔边上,伴随对方听不出多少情绪的声音,“睡觉。”
早上五点,顾延跟平时一样醒过来,他的自律性从小就这样,连闹钟都不需要,就像是在脑子里安装了一个开关一样,顾冬揉着额角,花了一两分钟才想起高中是要上早自习的,他打着哈欠起床把毯子铺好,就去卫生间洗漱。
等他去楼下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自行车,胸口顿时抡下来一块大石头,梗了口血,“怎么不坐公交?”
把客厅的门关上,顾延拿钥匙开自行车的锁,“来不及。”
顾冬压根不知道不同路线的公交早班车时间都不同,但他领会到了路上有多堵,过一站停一下很耗时间,可现在真不是他研究怎么骑这玩意的时候。
后座一沉,顾延扭头,冷声质问,“你上来干什么?”他的手一指,“那是你的车。”
“载你哥一次。”扫了眼那辆大黄蜂颜色的车,顾冬低头寻找可以扶手的地方,没找到,他干脆抱着顾延肉乎乎的腰。
顾延不易察觉的哆嗦了一下,眼中浮现骇人的怒焰,张嘴要说什么,对方已经先他一步开口,“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跟随空气一起飘进的奶香味让顾延脸色阴沉,他咬牙切齿,“手拿开。”
顾冬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意味深长的笑出声,尾音扬起,“你这么怕痒?”说着挠了两下,顾延腰部颤动,差点连车带人一起摔了。
几分钟后,一辆黑灰色的自行车从巷子里出去,路上的人就看到车后座的少年懒散的眯着眼睛,嘴里还在吃着什么,而骑车的男孩一脸多大愁的样子。
车子在路口其中一个早餐铺子那里停了下来,顾延买了两份早餐,一共五块四,差一毛钱,卖包子的大姐说算了,可他却固执的拿一张毛爷爷给对方找零,结果弄的大姐脸上有点挂不住,还没有那么多零钱,不得不去隔壁铺子换开。
顾冬在边上吸着吸管,眼角不易察觉的抽了一下。
见他看着自己,顾延把零钱收口袋里面,冷淡的说,“公平交易,不需要。”
“听着是像那么回事,但是……”顾冬继续吸着吸管,嘴里全是豆浆浓郁的香味,“一毛钱是她主动摆出友善的意思,你那么做等于当众扇她的脸让她难堪,她是不会感激你的。”他又云淡风轻的说了几个字,“如果懂了,不用感谢我。”
顾延有短暂的发怔,他可能没料到有人可以反驳自己的观点,看似漏洞百出,往深处想却又无懈可击,不给他再去回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