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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动物凶猛
看着楚铭转身走出了球场,楚然也连忙拉着纪遄飞跟了出去。眼见着纪遄飞的右脸红了一片楚然心疼的要命,趁着他去洗澡的功夫跑去前台买了瓶止疼喷雾回来,当然也没忘了去安慰安慰他哥。
自己对楚铭那份扭曲的感情虽说已是不再了但亲情还在,毕竟从小到大楚铭都是真心实意的的疼他宠他,兄弟二人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带给楚然的除了曾经的痛彻心扉更多的还是温暖与关爱。想到这里,楚然顿时觉得确实有点对不住他哥,于是又去买了超大杯的运动饮料并暗自决定今晚多做几个楚铭爱吃的菜。
第61章第61章
【61】
也许是下午那几局壁球消耗了掉了楚铭大部分的火气,也许是因为差点失手伤到纪遄飞偏又倔强不肯有所表示的歉意,又或者只是因为餐桌上多了几道自己很喜欢却很功夫的菜肴,总之当天的晚饭在楚铭冷静下来之后差不多已经可以用其乐融融来形容了。
虽然纪遄飞还是因为客观原因不被允许像在家里一样腻着楚然,但至少楚铭脸上已经看不到先前那种恨不得随时冲过来揍他一顿的明显怒意了,再加上吴帆和蒋确锌两个堪称活宝随时都能满嘴跑火车的神人活跃气氛,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与平衡。
晚饭后,楚铭勉强给几人留了个喝茶聊天的时间但还是没能忍住,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赶人。
“帆儿,别聊了,赶快带着他们回你住的酒店去。”楚铭拿着手机把工作邮箱私人邮箱今晚第三次翻了个遍后,终于有些不耐烦的开了口。
“哎?楚小然今天不住你这儿吗?”吴帆有些诧异的抬起头。
“小然当然住我这儿了。”楚铭顿了顿,扫了沙发上的另外两个人一眼,“我是让你把剩下的两个带走。”
“哥!”
无论楚然再怎么不愿意终归也是拗不过楚铭,而且这间除了两个卧室之外连个书房都没有的公寓也的确住不下这么多人,自己更不能真跟着去住酒店或者强行把纪遄飞留下来,那样的话今天就非得上演全武行了。
玄关大门微微敞开着,楚然直到把三个人送上电梯才蔫了吧唧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往回走。等电梯的时候纪遄飞一直握着他的手,虽然没有大力到让楚然觉得疼的地步却同样充满力量和坚定不容拒绝的某种东西。
一旁的吴帆和蒋确锌很有默契的转过身去不看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楚然有些焦急地想要开口,却被纪遄飞一根食指压在唇上封住了所有尚未出口的话语。
看着眼前年轻的恋人微笑着轻轻摇头,楚然轻轻咬了下唇反握住他骨节虽不是很分明但手指纤长的手掌,扬起下颌似乎只是一个单纯的动作又似乎是想要索求一个亲吻。就在此时,电梯到达指定楼层的提示音“叮”的一声响起,结束了这个短暂而美好的时刻。
客厅里,戚杭早早地回了房间只剩楚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见楚然一副无打采的样子走了进来便沉默着起身往另外一间卧室去了。楚然知道他哥这是有话要说,快走几步跟了上去,有些事情早晚是要说清楚的。
“小然,你是认真的吗?”只剩下兄弟两个人之后,楚铭脸上便看不到之前的愤怒神情,取而代之的是认真、担忧以及一丝略显突兀的愧疚。
“哥,我爱他。”楚然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
“你……!是因为我吗?”楚铭一瞬间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半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焦躁不安似的用手指扒着头发,“是因为我喜欢男人影响到了你吗?”
楚铭的前半句话听得楚然心脏倏地一紧,周身血液都在顷刻间忘记了该如何流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让他以为楚铭对自己那份曾经秘而不宣的异样情感有所察觉。所幸接下来的有一个问句立时昭示了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楚然伸出手抓住楚铭不断□□着自己头发的那只手,说道:“哥,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纪遄飞。”
“小然。”楚铭被迫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脸上的愧疚神色却别方才更甚。“哥早几年的确是混蛋,不过哥有哥的苦衷,哥不希望你因为这些个破事儿……”
“哥,哥!我和纪遄飞的事情真的只是我们两个事情。我爱他,无关于他的身份、地位更无关于性别。”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两个的未来?”好一会之后楚铭似乎才勉强认可了楚然并不是受了自己的不良影响才喜欢上了男人的事实,但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非常严肃而现实的问题,“他可是那个纪氏集团的长子长孙啊,小然!你们,你们……”
楚铭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宝贝弟弟和纪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之间根本没有未来可言。这不只是财富或者社会地位方面的差距,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明显还有许许多多,然而这两个年纪尚轻且又明显被热爱冲昏了头脑的家伙似乎根本没有去考虑。
回头想想自己在和楚然面对相似境遇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傻事,楚铭就一万个不愿意让他往这个早就挖好摆在那里就差一点点点火升温的火坑里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阻。正是因为有过类似的经历,楚铭才更清楚的明白被所谓爱情这种虚幻缥缈的东西蒙蔽了心智的人是最听不得劝,就像当初的自己和那个人一样。
楚然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因为他的确没有认真去想过和纪遄飞的未来,甚至还偷偷在心里给这份炙热如火的感情加了一个期限,仿佛这样他就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更加不顾一切的去爱。
他不知道纪遄飞是怎么想的,甚至不敢去确认未来是否会存在又是否一如现在那样美好。年幼的楚然早已在过于残酷的变故中学会了只将目光停留在当下,描绘的再美好的蓝图也不能完全避下一秒遭逢意外的可能性,于是不如将真心连同炙热的情感交付于当下。
那一天,两个人都没能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给对方听,仅仅是在有些漫长的沉默后各怀心思的达成了表面上的一致。楚铭知道自己不能一辈子都把楚然关在象牙塔里为他挡掉或排除所有可能出现问题带来伤痛的人和事,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楚然背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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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既往坚实的后盾。楚然则不想因为充满变数的未来影响眼下已是紧握于手中的幸福。
从那不勒斯回来之后,两个人的关系等同于得到了楚铭默许的这件事令楚然和纪遄飞沉浸在难以言喻的喜悦之中。然而,所有的感情似乎都是在最为甜蜜幸福的时候开始酝酿出丝丝缕缕的危机,不同的是有些来自于内部而有些则来自于外部。
是夜,纪家主屋二楼的书房里纪善秋面色凝重的站在窗前,背对着的黑胡桃木办公桌上摊开放着一封明显是打印出来的简短信件、几张照片并一个颜色明亮到有些刺眼的黄色信封。
过了很久纪善秋才转过身来重新坐到办公桌前拨通了内线电话,通知管家明天务必把纪遄飞找回来。挂断电话之后,纪善秋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看了两眼之后又“啪”的一声扣了回去,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连带另外两样东西一同扔进了抽屉里。恍惚间,那个带锁抽屉里似乎还有两个同样的黄色信封。
第一封信是在差不多上个月的这个时候送到纪善秋手上的。原本就没有什么人会直接寄送信件给一个集团公司的一把手,更别说还是把私人信件寄送到公司这种地方。所以当助理照旧将当天所有的商函信件放入办公桌上专用的文件筐里时纪善秋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它,直到处理完了所有手头上必须处理的工作后这位纪氏集团的实际掌管人才有时间翻阅一下那些基本上没有太大意义的商业信函。
在千篇一律的白色制式信封和色各异的快递文件袋中,这个明显是手工制作的黄色信封很快就吸引了纪善秋的注意力,不过最终诱使他快速拆开来看的是信封背面用中文打印的一行小字,上面写着“事关阁下大公子,还望纪董事长拨冗一阅”。
内里是一张三折的白色纸张,同样是再普通不过的宋体字打印出的简短内容。大致是说没想到纪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喜欢男人,小小年纪就和自己的中文家教搞到一起不说,还丝毫不避讳的高调出行带着人到处跑,某种意义上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前途不可限量。
纪善秋飞快地看了一遍之后就丢开了手并未太放在心上。在三个孩子的教育问题上纪善秋一直不曾过多的干涉,他十分认可自己美丽妻子的放养式教育理念,愿意在最大范围内给予孩子们更多的自由。
置于他们喜欢同性还是异性在纪善秋看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一来孩子们还小,今天被人一封匿名信宣称要爆料性向问题的纪遄飞也还要再过一阵子才满十八岁,这样的年纪里对性充满好奇与需求再正常不过。无论对方是男是女只要没有采取暴力手段并且进行的是安全的性-行-为就没什么值得诟病。
再来,就算是在他们长大成人并具有更加成熟的思想和思考能力之后还是喜欢同性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对方有足够的能力在事业或家庭方面辅佐自己的伴侣即可。继承人之类的问题大抵通过代孕就可以解决。
然而被判断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至多让媒体们喧哗雀跃一阵之后就会被丢到脑后匿名爆料人,却在十天之后送来了第二个黄色的信封,这一次和三折白色纸张一同包裹在内的还有几张照片。
一张是两个年轻男人牵着手走在夜晚街头的样子,两个人都只能稍稍看到侧脸。另一张是同样穿着的两个人在昏暗的路灯下亲吻的画面,确切来说是一个按压着另一个在亲吻并且能够十分清楚的看出按着人亲的那个正是纪遄飞。剩下几张就直接是拉近镜头的特写了,不同衣服不同的地点却同样是在亲吻,变换的角度将两个人的容貌拍得再清晰不过。
看着不知道是谁的陌生人送到手上的自己儿子和别的男人热切亲吻的照片,纪善秋的心情不得不说的确是有些微妙。但真正让他感到事情或许并不止八卦爆料这么简单,是因为对方在信中提到了自己公司最近正在接洽的中-东方面的合作项目。
如果单单只是提起这个项目倒也没什么,毕竟这是整个纪氏集团下半年的重头戏经过媒体的大肆渲染后被任何人知道都不足为奇,但这个人却在最后信的最后写了“希望阁下知晓中-东各国对同-性-恋的看法”这样的内容,明摆着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第62章第62章
【62】
纪遄飞接到管家电话的时候正抱着楚然窝在床上,心里悄悄策划着他们即将到来的生日。令人颇为意外的是两个人的生日居然离得非常近,只差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挂了电话,纪遄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刚才的电话是纪家的大管家打来的,不同于负责家里人生活起居等一应事务的内务管家柳姑姑,这位年逾四旬的大管家通常只负责照管自己父亲和纪老爷子两个人的事情,而且多半还是和工作、交际、应酬等相关的对外事务。
纪遄飞这个年纪虽然也有些时候需要出席一些小型活动或是政-经界的舞会饭局来逐步拓展属于他自己的交际圈子,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归柳姑姑打整,有什么安排也多是柳姑姑转达给包括自己在内的少爷小姐们。
纪遄飞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像这样直接接到大管家打来的电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而且今天这通电话也并非临时要出席什么活动之类的紧急事件,只是再三强调让他今天务必回家吃晚饭。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楚然放下手中的画册,在他怀里略略偏过头问道。
“嗯?没什么,管家的电话,叫我今晚回去吃饭。”纪遄飞低头亲了亲那两片淡粉色的嘴唇,又将人圈得更紧了些来回轻轻地摇晃着。
“那你就早点回去,特意打电话来通知你许是有什么事情。”楚然说着重新拿起画册,只看了没两眼就被纪遄飞抢了过去,棱角分明的下巴自后抵在他一侧的肩膀上,脸颊也贴着他的磨蹭。
“这么着急赶我走,小然你不爱我了。”
“对,不爱你了。”听着背后的人故意用委屈的语调撒娇,楚然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然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轻声地笑。很快就听“啪”的一声画册被纪遄飞摔到了床头柜上,紧接着上半身就被扳了过去,被迫用一个有点别扭的姿势去承受炙热又带着些不容拒绝的蛮横的亲吻。
“那可不行。”好半天纪遄飞才放开那已是红润且带着透亮水渍的嘴唇,用鼻尖亲昵地蹭着楚然,一只手隔着薄薄的针织衫在他腰侧时轻时重地揉搓着:“我可喜欢你喜欢得紧呢。”
“嗯……纪,纪遄飞……”楚然向后扬起头将脖颈弯折出紧绷而诱人的弧度,发出拖长尾音的叹息,心里不禁思索着纪遄飞到底是在哪里学会这些情话的。只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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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恋人一口咬在脖子和肩膀相连的那块软肉上,吃痛地低叫出声:“嘶疼……”
“小然居然连名带姓的叫我,这是惩罚。”纪遄飞轻笑着在那个地方又叼了一下,转而伸出舌尖细细地□□着,显得既亲密又透着些许的淫-靡。
“那不是…不是你要求的吗?”楚然想要转身却被纪遄飞死死按着肩膀动弹不得,同时越发清楚地感觉到在自己颈侧游走的唇舌,为了避在难以遮挡的地方留下印记只是轻轻啄吻舔舐,却更是加倍的撩拨着楚然的每一根神经。
“我也说过在床上的时候可以只叫我的名字,这句怎么小然就不记得了?”最后几个字隐匿在交叠的唇间,容不得楚然再做任何的辩解和反抗。
关于纪遄飞名字的这个事情,发生在他们从那不勒斯回来没多久之后。在纪遄飞的不懈努力下几乎身边所有熟识的人都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特别是楚铭的默认让他们着实欣喜若狂了一阵子。那段时间,他们不但每个周末都往那不勒斯跑,纪遄飞还会乖乖的克制自己不在人家哥哥家里做那些过于激烈的床-上-运-动。
不过纪遄飞的乖巧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在去之前和回来之后好好的喂饱他。尽管楚然也觉得两个人的相互占有会带来绝顶的快-感和难以形容的安心与满足,但是相比之下他总觉得纪遄飞似乎太喜欢和自己缠在一起,不止性-欲根本是整个人都力旺盛的厉害。
然后有那么一天楚然被折腾了大半宿才睡下,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就感觉有个半硬的热热的东西紧紧抵着自己的小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大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只觉得被戳得有些不舒服便轻轻唤了声“遄飞”,想和早已醒来却仍是紧抱着他的恋人稍微拉开一些距离。
没想到下一秒却被纪遄飞直接翻身压倒了身下,原本只是半硬的器官此时已经差不多完全勃-起,斜斜地在他侧腹和大腿的根部蹭着。
紧接着身上的人将唇贴上他的耳边,喷吐着湿热撩人的气息说道:“我最近发现一个问题,只要小然你一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全身血液都往下涌,特别是像现在这样沙哑的呢喃让我一下子就硬了。”
“所以今后除了在床上之外的地方小然你叫我的时候还是加个姓吧,不然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你就地正-法。”
一个几乎榨干肺部所有空气的湿吻结束后,楚然喘息着从那段略显荒唐的记忆中一点一点回过神来。闪着水光的眸子半眯着似是找不到焦点一般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人,间或眨一眨眼细密有致的睫毛便随之忽闪着留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直到纪遄飞抵着他的额头轻笑出声,楚然才彻底清醒过来硬是推开他起身,借故要开始准备午饭而跑了出去。楚然的风格一向是两个人的饭菜可以简单但绝对不可以不致,所以纪遄飞也总是毫不吝啬的夸奖他,说每顿饭吃起来都是一种从五感到肠胃的享受。
尽管这话从吃遍各类高档餐厅会员制私厨的纪遄飞嘴里说出来多少都是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个世界上基本没有什么人能够拒绝别人的赞美,尤其当这份赞美来自你所爱的人时就更是如此,对于楚然来说自然也不例外。
纪遄飞去厨房刷碗的时间里,楚然蹲在电视机前翻看橱柜里昨天租来的dvd碟片,最后选了一部纪遄飞喜欢的枪战片和一部极具浪漫色的爱情片。遗憾的是两个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只来得及看完了一部电影,另外一部各类平台都大力推荐情侣观看的浪漫爱情电影刚播了十几分钟纪遄飞就接到了司机已到楼下准备接他回家的电话。
送走纪遄飞之后楚然再一次走到电视机前打算取出dvd机中只播了一个开头的碟片,之前暂停的画面上看似主角的女孩子正因为交往多年的男友的背离而强忍着已是盈满了眼眶的泪。楚然有些怔愣地盯着屏幕看了几秒,这才连续按了几下返回键退出到碟片切断电源。
那边厢,纪遄飞在快步走下楼看到齐叔车里坐着的另外一个人时也不由得愣了愣,那人见到纪遄飞后立刻打开副驾驶的门走了下来,并十分恭敬地为他打开了后排的车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一连给纪遄飞打了两个电话只为确保他能够回家吃晚饭的纪府大管家常靖。
一路上纪遄飞也曾向常靖询问过是不是他爸找他有什么事情,然而常靖只是通过后视镜向他点头致意并毕恭毕敬地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纪董事长只交代了他今天务必请大少爷回家吃晚饭。纪遄飞听他这么说便不再继续追问,方才那个答复意味着要么常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么是他知道却不能说。
纪遄飞到家的时候4点刚过距离晚饭还有段时间,而纪善秋已经是在偏厅里坐着了,即便周末在家也是西裤马甲衬衫的打扮。纪遄飞过去和他爸打了个招呼,本想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还让常靖亲自去接人,结果纪善秋却摆摆手让他先去别馆看看怀远和小可,剩下的等吃完饭再说。
终于,在给小可讲了五个中国古代的神话故事、找了一个暂新的理由向怀远解释为什么楚然最近都不来家里玩、又吃了一顿很丰盛的西式晚餐后,纪遄飞看到纪善秋从餐桌前站起身背着手往二楼去了。
丢下刚用来抹了抹嘴的餐巾后纪遄飞也连忙起身跟了上去,还不忘宠溺的搂了搂一双弟妹的肩膀有顺手揉了揉两个人的头发。纪善秋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很少说话,他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儿女们,但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让人感到一丝不容忽视的疏离。
纪遄飞敲了敲书房的门走进去的时候,纪善秋正顶着一脸若有所思却又略带踌躇的表情坐在靠窗的宽大办公桌后。犹豫或是踌躇这一类的表情很少会出现在纪善秋的脸上,因此纪遄飞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紧接着又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爸,您找我。”纪遄飞轻轻关上书房的门,走到办公桌旁站定。
“嗯。”纪善秋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原本伸向那个上了锁的抽屉的手顿了顿又垂了下来,半晌才又继续说道:“下周末在米兰有个慈善活动你去跑一趟,咱们纪家再怎么家大业大说到底也是从商的,这种活动多去露露面总归没坏处。”
“您说的是。”纪遄飞十分认可自己父亲的说法,但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慈善活动三令五申的把他弄回家来当面说,想必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交代。于是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又问道:“我一个人去吗?还是公司方面另有安排?”
“咱们这边你自己过去就行了,慈善活动这两年你参加的不少这次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场面,常靖会提前帮你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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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机票。不过……”纪善秋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纪遄飞也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神候着,直看着他爸的手指在桌面上镶了真皮的部分无意识却有节奏的敲了十来下才等到一句意料外的问话:“宋家的三丫头你知道吧?”
“嗯?”纪遄飞几乎是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疑惑反问,他记得楚然当初反复强调过如果当一句话中出现转折副词的话,往往转折副词后面的内容才是最重要的或是对方最想要表达的,结果他爸却突然说起个什么宋家的三丫头?
第63章第63章
【63】
纪善秋见自己儿子半天没说话以为他早不记得这个说起来也算是沾亲的宋家小姐了,便十分难得的解释了一下:“就是你小姑夫本家的侄女,叫宋昱南,小的时候你们应该见过。”
“啊,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没多大就去了中国的那一位?”纪遄飞拼命地搜索着记忆却也再找不出什么关联,至于这位宋三小姐的样貌更是模糊不清,如果不是纪善秋今天提起恐怕自己都想不起还有这么一个人来。
“对,就是她。”纪善秋微微点了下头,“昱南前阵子回来了,据说一直想四处走走逐渐融入这边的圈子,正好这次米兰的慈善活动你带她一起去露个面。”
“我?”纪遄飞眉头稍蹙略感疑惑,转念一想又觉得许是宋家辗转托了小姑姑来说的便不再细想,点头道:“我知道了。”
“还有……”半晌不见纪善秋说话,纪遄飞以为这就没事了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又听得他爸开口:“复活节的时候你去哪儿玩了?”
“复活节?”纪遄飞叫他问得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时隔大半年他爸突然又来打听复活节的事情,“我去弗利附近看布斯卡火山了,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近来关于这个布斯卡火山的报道不少听着耳熟。”这本是纪善秋随口而出搪塞之词,然而纪遄飞却不疑有他,毕竟正常的家庭环境下没有几个孩子会闲来无事去怀疑自己的父母。
于是,父子二人又围绕着纪遄飞的复活节之旅和临时被来出来挡枪的布斯卡火山聊了几句,直到纪善秋抬抬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才算是为今晚这场表面看似正常细想来却处处透露着违和的对话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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