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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周绿辛
拣熔
作者:周绿辛

*1v1 男主是狗逼 女主没有心有肉 有多少看缘分 你在这里可能看不到你想看的东西





拣熔 01
岑因凌晨四点听到有人按门铃时真的很怀疑人生。
半个小时前,她加完班回到家里,用昨晚剩的青椒炒肉做臊子煮了一碗面。这会儿面刚出锅入碗,她拿着筷子屁股还没坐稳,门铃就像是催命符似的响了起来。
岑因摁亮手机屏幕。嗯,凌晨四点二十三分。夏天的日出来得早,再过一个小时就天亮。应该不是鬼。
但她也没去开门,慢条斯理地坐在桌前吃了小半碗面。门外那人估计脾气是不太好,摁了几次后见没人来开门,也不离开,改而用手哐哐砸起了门。
那砸门声真是震耳欲聋。岑因怀疑门外那混账再来几下整栋楼的住户都要来她门口喷唾沫星子。
她趿拉着走到门口,也没看猫眼。直接把门拉开——
“你有病吧?”她不耐烦地皱着眉,没好气地瞪着这人。大半夜的催魂呢?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周麟恺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招呼也不打就闯了进来。
岑因咬着牙忍了又忍,最终没说什么,默默把门关上了。
“…你来我家干嘛?”她抱着胸倚在门上问他,上下打量了一个来回,语气更加刻薄,“杀人放火完了太兴奋来我这发泄精力?凌晨四点半你砸什么门?你要上天了?”
周麟恺自始至终都没开过他那张金口。进屋了也不脱鞋,径直走到桌前,大爷似的拿起筷子吃起了面。
岑因脑门青筋猛跳。好家伙,我自己都没吃几口…
她站在玄关那儿没动,脸色难看地盯着他。周麟恺心理素质倍儿好,嗦面条嗦的畅快淋漓。
吃完后他老人家擦了擦嘴,筷子一放,没事人儿似的说:“过来给我包扎。”
岑因咽下那一句即将破口而出的“操你妈”。从客厅茶几下里扒拉出一个医药箱,甩到周麟恺面前。
“自己弄,弄完就滚。”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记得洗碗。”
周麟恺只当自己聋了,自顾自地用碘酒给自己清创。岑因在外头忙活一天,累得像条狗也实在没精神管他,草草洗漱完就径自回卧室睡下了。
醒来后却发现那个杀千刀的还在自己家补眠。整个客厅一片狼藉。医药箱翻倒在地上,脏衣服丢的遍地都是,餐桌上摊着一堆沾血的纱布,碗自然也没洗。赤条条的一个肌肉壮男四仰八叉地躺在尺寸明显容不下他的软皮沙发上睡的正香,胯下那根玩意儿精神抖擞地冲岑因问好。
岑因昨晚就吃了两口面,这会儿饿的前心贴后背。胃痛加上睡眠不足使她整个人异常暴躁。她沉着脸走到落地窗前,唰的一下扯开了遮光帘。早上八点的天亮的叫人眼瞎,唤醒力度那叫一个足。周麟恺眼皮一颤,不情不愿地睁开半边眼睛,蹙着眉嘟囔两句,又用手捂住眼,没事儿人一样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
岑因最终放弃了和这人对着干。宣传部九点半在城西有个会要开,她家隔得远,走高架也得费五十多分钟。化完妆已经来不及做早餐,从冰箱里拿了个烟熏三文鱼口味的三明治充数就出门了。
周麟恺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只觉得饿得钻心。
他慢悠悠地飘到厨房开始翻箱倒柜。岑因储存的食材极其有限,冰箱里只搜出两个鸡蛋一根肠,外加半根葱和一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剩饭。他也不讲客气,一股脑地全放在锅里炒了。
蛋炒饭快做好时门铃响了,周麟凯打开猫眼看了一眼,想起自己还裸着,转身进浴室拿了条浴巾围在腰间才去开门。
送奶员小王给岑因送了大半年的奶,算是半个熟人。柠檬黄的鸭舌帽下一张冒着青春痘的脸显得生气勃勃。周麟恺一手抓着浴巾一手在小王的单子上龙飞凤舞地签了个字,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提起地上的两扎牛奶利落地关门落锁。
小王:………wow,型男诶。
周麟恺填饱肚子后乖乖地收拾了自己昨晚制造的垃圾。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么裸着实在有伤风化,于是借用岑因的洗衣机洗了洗自己昨天的脏衣服,等衣服烘干的过程中又顺便用岑因的浴室洗了个澡。
岑因下班回到家就看到餐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四菜一汤,周麟恺没个人形地躺在沙发上看电影,听见声音后偏过头,关了投影机起身走到餐桌旁,神色自若地招呼她过来吃饭。
周·家务小达人·田螺姑娘·麟恺。
“…”岑因在将这人轰出去和坐下先吃饭之间犹豫不决。
“过来吃,”周麟恺拍了拍桌面,“你吃完我就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岑因妥协了。
桌上只摆了一幅碗筷。周麟恺胃里的蛋炒饭还没消化完,没什么饿的感觉,只点了一根烟在边上看着。
他穿了一条军绿的工装裤,上身裸着。来时穿的那件衣服沾了太多血,怎么都搓不掉。周麟凯怕她看了心里不舒服,出门买菜回来就扔了。
岑因也抽烟,对周麟恺让她吸二手烟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
她端着碗喝汤。周麟恺做的玉米排骨汤很和她心意,鲜甜咸美,盐放得正好。喝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瞥他一眼,“你哪来的烟?”
“你床头柜里翻的。”周麟恺边说边将烟灰敲在桌上。
岑因“哦”了一声。
…等等。等等。
她僵硬地扭过脖子瞪着周麟恺。
周麟恺笑了。咬着烟嘴含含糊糊地说,“嗯,你床头柜的东西我看到了。”
“别害羞,我不笑你。”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岑因把碗一推,灰溜溜地窜进卧室里。
周麟恺把烟头摁灭。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
过了半刻钟。岑因抱着浴巾和睡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点没散干净的尴尬,“你还不走?”
周麟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洗完碗就走。”
岑因暗暗松了一口气,“走的时候顺便把门口的垃圾扔了。”说完便抱着一堆东西进了浴室。
周麟恺不紧不慢地洗完碗,擦了桌子。重新点了根烟在桌前坐下。
其实他钥匙昨晚就弄丢了。除非把家门给卸了,不然压根没地可去。
岑因这澡洗的极其漫长,就怕出来的太快周麟恺这厮还没走,给足了他时间滚蛋。周麟恺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抽闷烟,无聊了就瘫在沙发上玩连连看。
第七次卡在第十三关时,门终于开了。
周麟恺应声而起,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步伐矫健地迎了上去。
岑因看着他愣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明白过来后倒吸一口凉气,飞快地伸手关门,关到一半又被周麟恺直接顶开。从反抗到失败只花了三秒。
“………你要干嘛!!”岑因心里拔凉拔凉的。
“我没带钥匙,在你这过夜。”周麟恺一把搂起她,顺带隔着浴巾拍了拍她的屁股。




拣熔 02
岑因假笑,“那你可以去酒店。”她身上只有一条浴巾,没什么安全感地在空中蹬了两下。
周麟恺掐了一把她的软肉,走到餐桌前将人放下。“有钥匙我也不准备走,”他抓着岑因的一只手往自己那根活儿上摸了摸,“乖一点,有的你爽。”
岑因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和周麟恺做爱这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横竖他的技术她满意的很。只是心里头有股气憋着,连带着这腿打开的也是不情不愿。
周麟恺揉着她的奶子,慰叹一声,“几天不见又大了…”
岑因经不起撩,被他揉了几下就来了感觉。她很快进入状态,一双腿从顺善如流地搭上他的腰,“过来亲我…”声音嗲的与昨晚判若两人。
周麟恺就喜欢她在床上这股诚实劲儿。他低下身子去亲她的嘴,咬她的脖子。岑因抱着他的头直哼哼,伸长了脖子任他侵略,又按着他往下,颇有些急不可耐的味道。
周麟恺知道她要什么,一口叼住一边的奶子吸了起来,用手握着另一边搓圆捏扁。岑因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水,娇娇地喊着周麟恺的名字。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就是胸前两点,一吸就发浪。周麟恺光是用牙齿轻轻磕了磕她的奶头,岑因就受不了了,嘴里喊的一声比一声缠绵。
周麟恺笑。他这几天没时间剃胡子,下巴上长出一片短短的胡茬,不碍事却扎人得很。他故意用下巴去蹭她奶头。一只手搓着她的后腰,直把那一片搓得滚烫。岑因打了个哆嗦,身子都蜷了起来,两只手软趴趴地推他的肩膀。
周麟恺蹭了蹭,又舔一口,“浪货,离了男人的屌你怎么活?”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平时是不是自己偷偷摸骚奶子了?”
岑因不满他突然离开,抬起腿去勾他的腰,“我没有…”
“是吗?”周麟恺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她,吊着人不上不下的就是不愿意给个痛快。“那怎么会长这么大?还一摸就发浪。”又将手移到她小腹那块,语气活像个变态,“孕妇都没你敏感。”
岑因觉得今天的周麟恺磨叽的不像话,按着眼下这节奏怕是做到天亮也做不完。她抓住那只在她小腹处游移的手,扯到嘴边用舌头舔舐了几下,边看着周麟恺的眼睛边牵着那两根被濡湿的手指一路往下,插进一个幽深的入口。
周麟恺的手指插进去很有存在感。因为工作原因,他的手上到处都是茧子。岑因抓着他的手在甬道里抽插,把周麟恺当成自慰棒,怎么刺激怎么来。周麟恺也不阻拦,好整以暇地观赏她自我开解,空闲的那只手已经解开了裤拉链,握着自己那根用力地撸着。
女人的高潮来得比男人容易,岑因很快就到了。她陷在高潮过后的余韵里,大口喘着气,双眼迷蒙地看着天花板,活脱脱一个荡妇模样。
周麟恺扯起嘴角笑了笑,“爽了?”他拉着岑因还在发抖的两条腿往自己的方向一扯,“那轮到我了。”
岑因还回不过神,瘪着嘴想拒绝,“你等会儿,我还……啊!你…周麟恺…别那么快…”
周麟恺扶着自己那家伙一入到底,感受了几秒销魂的紧致就大开大合地操干了起来。岑因推他,想要起身,“周麟恺,不要,我好难受…”刚高潮完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周麟恺一上来就这么没完没了地干,她受不了。
“乖,熬过去就舒服了。”周麟恺摁住岑因不让她起来,下身操干的力度只增不减。他掐着她的腰往下沉,每一次都顶得更深。岑因眼眶红红的,脸颊上挂着泪,不是疼的而是爽的。
周麟恺在性事上一贯是凶狠的。岑因对这点心知肚明。在他这儿没有九浅一深,也没有循序渐进。周麟恺喜欢强制高潮,最喜欢看岑因被连续不断的高潮逼到发疯上下都流水的样子。
普通的爱抚和高潮只能给予他平凡的快乐,在床伴身上留下痕迹是他满足自己的方式,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视觉刺激带来的快感远胜于射精本身,眼泪做催情药,惨叫为赞歌。
他仿佛天生是个重欲的人,重欲而挑剔。
岑因陆陆续续地去了几次,实在是下面受不了了,周麟恺才不情不愿地射给她。抽出来时还叹着气说她“不经操”。
她两条腿又酸又麻,使不上劲,保持着大张着的样子,有些滑稽。“你换一个人试试,没人受得了你这样。”
周麟恺抽了两张纸垫在她下面,用手把射进去的精液掏出来。“我就只操你一个,别人受不受得了我不知道。”
岑因没法接话,躺在桌上装死尸。周麟恺抱她去浴室洗澡,中途又哄着人给自己口了一次。
从浴室出来时已经将近一点。岑因一头扎进被子里不省人事,头发湿着也懒得管。她快升职了,上头有个主管出了问题,留下一堆遗留问题。领导找她谈了两次,话里话外都是暗示。她没怎么犹豫就接下了这个烂摊子。这段时间几乎没睡过好觉,一心想着快点把职位确定下来,拼了命地熬。
周麟恺抱着吹风机在床边坐下,拔萝卜似的把人从被子团里拔出来,抓着她的脑袋搓了两把。
“不吹了,”她打了个哈欠,翻身滚到一边,“睡吧。”
“不行。”周麟恺又把她拽回来,打开热风挡,“三四分钟的事儿。”
“你烦死了,”岑因困得要命,嘴巴里说不出好话。她除了做爱的时候乖,其他时候脾气都大得不得了,“你什么时候走啊?”
周麟恺无语了,没好气地拍了她一巴掌,“明天就走,满意没?”
岑因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周麟恺已经走了。走得干脆利落,像嫖客一样潇洒。
冰箱里塞满了他昨天买的食物,五种营养搭配均衡。岑因用周麟恺付的“嫖资”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犒劳昨晚辛勤劳动的自己。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周麟恺式的“不告而别”,他总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来之前不打招呼,走时也不会通知。如果哪天醒来看到周麟恺还在,她可能反而会不自在。
她不知道他的工作,年龄,来自哪里,去往何方。他告诉她的,只有“周麟恺”这个名字,还不一定是真的。相反,周麟恺熟悉她的一切,他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她的工作地点,她的口味,脾气,底线和敏感点,甚至是来月经的时间。周麟恺从不说自己的事,岑因也不会问。她默认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男人介入自己的生活,以一种不公平,也不怎么尊重她的方式。
一个女人邀请一个男人进入自己阴道的心情不见得有多复杂。周麟恺身材好,技术棒,家伙长得漂亮又干净,还会照顾人,除了床上粗暴了点,实在是个很完美的炮友。
他们默契地不去考虑与生理需求无关的其他定义。
周麟恺不考虑,是因为他不需要。而岑因不考虑,是因为不体面。
她一直在努力让自己活得体面。




拣熔 03
岑因年初的时候经朋友介绍跳槽到一家老牌企业的本市分部,分部所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早年丈夫去世,有一个十四岁的独生女,典型的事业女性,非常强势能干。岑因虽说算半个关系户,专业能力却没得说。所长有意栽培她,把她当做预备接班人培养。
与身边同龄人不同,岑因从不展望未来。她物欲很轻,没有什么事业心,努力学习认真工作也只是随波逐流。
有房有车还有一份拿的出手的工作,在她看来已经是完美人生。因此当所长提出要培养她做接班人时,她委婉地拒绝了。岑因比谁都了解自己,也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界限在哪。她不是不识好歹,只是清楚自己需要什么,能要什么。一个没有欲望去坐的位置,她坐不稳。
周麟恺的出场时机恰到好处。正好是她的生活渐入佳境,有了一些底气的时候。
岑因的生活应该是乏味单调的,就如她留给其他人的印象一样。她尽可能的合群,从不弄特立独行那一套。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被人刺了也不会刻意报复。这种温和的假象掩盖了她内里的冷漠。事实上,她很少参与同事们的话题,也很少和他们交换真实的情感。除了基本的寒暄和工作交接时必要的交谈,她从不表达自己的想法,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出她的心情好坏与否。
作为“岑主管”所存在的岑因,是个缺乏生活趣味的死板年轻人。
岑因有两个微信。一个是工作号,用来联系工作上有来往的对象,偶尔发一些道貌岸然的东西用来丰满“岑主管”的背景。另一个是私人号,列表不到五十个人,是她真实的生活圈。
她的生存空间狭小而有限,腾出位置放进一个出格的周麟恺,是鬼迷心窍。
周麟恺从不说自己的事,但这不代表岑因对他就真的一无所知。她总得知道自己打炮的对象是人是鬼。生活在信息时代,想挖出谁的底细简直易如反掌。岑因的朋友圈虽小,有能量的人却不少。她从小打交道最多的不是别的,就是枪支毒品,周麟恺当天衣服一脱,她就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了。
以防万一,她还是托人去打听了一番。结果和她的猜想基本吻合。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肉体关系,犯不着管那么多。能算多大事儿呢?这段关系结束之后,谁也不会再找谁了。
任你有再多怨言,生活还得继续。岑因坐在办公室里,翻开昨天未完成的收尾工作。助理敲门进来,放下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并告诉她所长的女儿一大早就来了,说要找她玩。
随之而来的还有所长的信息。“邹姐给晴晴在附二挂了个号,我在江铁有会要开,走不开,你带她去看看。”
岑因合上文件夹,按了按太阳穴。
所长的女儿叫王幼姰,今年刚上高中,在本市最好的高中读书。性格肖似其母而更甚之,正处在愤世嫉俗的年纪,十分棘手。母女两个如出一辙的性子,谁也不让,一聚头就战火纷飞。所长对叛逆期的女儿束手无策,干脆甩包袱给岑因,有事没事就把孩子交给她带。
王幼姰挺黏她,尤其喜欢和她聊天。岑因和一个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孩子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大部分时间都是单方面听她吐槽。
隔壁班的谁谁又欺负了谁,朋友的朋友说了朋友的坏话,班主任收家长的钱搞特殊待遇...总之,大小姐看不顺眼的事情数不胜数。
今天也不例外。大小姐背着书包风风火火地冲进她的办公室,催她:“快点快点!我挂的十一点半的号!”
岑因暗暗叹了口气,拿起车钥匙去车库取车。
大小姐很久没人倒苦水,一路上嘴就没停过。岑因边开车边想:自己十四岁的时候有这么多话吗?
好像没有。十四岁的时候她在勤工俭学,没有说屁话的时间。
“...所以我说,这个陈静静就是在没事找事,还以为谁都和她一样,”王幼姰说的正投入,一扭头发现岑因正在神游天外,立刻不满了起来,“姐,你怎么不听我说?”
岑因缓缓回神,边掉头边敷衍地“嗯”了一声。
“姐姐,你难道不觉得这种人很可恶吗?”王幼姰睁着大眼睛,一脸理解不能,“他们都说我幼稚,你也这样觉得吗?”
岑因语塞。家境优渥,教养良好的孩子就是这样的,正直,热心肠,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她敲了敲方向盘,斟酌着开口道:“只要她不来惹你,她是什么样的人都与你无关。”
“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精力。”
王幼姰耷拉着脑袋嘟囔:“可是我就是看不惯啊...”
岑因笑了笑,有些无奈。她从未有过这种烦恼,实在无法感同身受。
附二离事务所只有两个红绿灯的距离,开车用不了五分钟。岑因将车停在路边。医院门口常年有残疾人祈祷,还有卖烤红薯的老人。王幼姰冲到推车前面,拉着嗓子喊岑因给她买烤红薯和糖炒栗子。
买吧,买吧。岑因无所谓的想着。反正都是你妈给我报销。
磨磨蹭蹭好一阵,总算看上了病。王幼姰耳朵下面长了一个鼓起的囊肿,据她自己说是有一个多月了。医生用手一摸就说是上火了,在病历本上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叫他们去一楼取药。
“我这真的只是上火?我觉得她都没正眼看我。”王幼姰摸着耳朵,有些半信半疑。
“医生说了别用手摸。”
“好吧,可是我好饿哦,”大小姐开始卖惨,“我要吃炸鸡,现在是饭点了。”
岑因认命地掏出手机查附近的炸鸡店。她很少来这一带,压根不知道哪里有炸鸡买。开锁屏时正好有个电话打进来,她没来得及看清名字就接通了。
“喂?您哪位。”
“看你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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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回国登不上婆婆 现在回来了




拣熔 04
岑因一看见高聆就笑了。“你怎么在这?”边说边挂了电话,张开双臂朝她走了过去。两个人抱了一下,又分开,脸上一具是旁若无人的亲密。
“卢昼胃病犯了,我陪他来开幅药。”高聆笑眯眯地回她话。她一身珍珠白色的职业套裙,左臂挎着一个没有logo但一看就知道很贵的包,衣角头发丝儿都面面俱到,和周围的兵荒马乱显得格格不入。
岑因才发现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心里猜到了什么,快速地瞥了一眼落后她一步的男人。
整洁,这是第一个闯入脑海的词语。然后是内敛,冷淡,骄傲。穿着低调,仔细看能看出讲究。身材长相上佳,表情有点凶。面貌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年纪看上去不小了,但有股学生气,应该还在上学。
岑因冲他点点头,算打招呼。很新鲜,她想道,这是高聆身边第一次出现这种类型的人。
卢昼没说话,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把在场所有人都当空气。这与他给人的感觉相违和。但没人在意他的态度,岑因不会,高聆也不。
“你呢?来三院干什么?”高聆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十二点二十七分。她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落在王幼?身上。
“这一定是梅所的女儿。”她笃定地说道。
岑因会意,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王幼?,“善善,和姐姐打招呼。”
“这名字真好,是善恶的善,对吧?”
王幼?在边上傻愣愣地当了半天背景板,被推到人前才想起来要回话。“是,是的。”她清清嗓子,“是善恶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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