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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薇诺拉
美女正忐忑不安地等候老板发落,没想到对方的脸上竟划过一丝喜色,完全没有追究她上班走神,只留下一句“让他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便又步履匆匆地走了。
公司的保洁阿姨正在给总裁办公室的盆景浇水,她耳不聪,目不明,却依然感受到了这两个男人间的怪异氛围。
只是面对面坐着,你不开口,我也不说话。
化妆品公司PR 第18节
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战逸非把玩着手指间夹着的辞职信,面无表情地问方馥浓:“不是‘老子不干了’么,你怎么还在这儿?”
“工作不多,来交接一下就走。”隔着那张宽死人了的老板台,方馥浓翘腿而坐,态度不好不坏,不卑不亢。
战逸非轻轻喘出口气,将那封辞职信原封不动地递还回去:“你把这封信拿回去,昨晚上我们都喝多了,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馥浓没伸手,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说:“不能吧……言出必践,落子无悔……”
“别蹬鼻子上脸,让你拿回去就拿回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合适,战逸非抿抿嘴唇,将凌厉的眼神收了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么试你是我不对。”顿了顿,他继续说,“觅雅的代言唐厄已经接了,安心去做你的工作就好。”
瞧见对方没多大热情的回馈,战逸非又说:“唐厄今年二十三岁,是寰娱力捧的新人偶像,正在拍摄由热门网游改编的古装电视剧,年底还会有两部大投入、大制作的电影上映。唐厄的事业正处于飞速上升期,他在18至27岁女性的心目中具有非同凡响的影响力,而那个群体正是觅雅的主力消费者。我相信不出两年唐厄就有资格叫板‘内地第一小生’,也相信他的知名度、影响力与媒体曝光度会帮助觅雅获得市场青睐。”说这些的时候战逸非神情平静,音调平稳,只是直直看着方馥浓的眼睛,“这才是我选择唐厄为觅雅代言人的原因,与我的私人感情无关。”
见对方仍微微眯着眼睛不作回应,战逸非的脸色总算沉了下来:“这就是你所说的‘敢挣敢争’和‘问心无愧’?可我只看到了‘有始无终’和‘半途而废’。我雇用你,不是因为那一巴掌打得我很高兴,我看中你的能力,也欣赏你的无耻——”
“再不收回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方馥浓抢在战逸非把话说完前开了口,伸手接过了自己的那封辞职信,他起身,转身,打算离开,“昨天我真的喝多了,语无伦次,神志不清,今天会是很头疼的一天。”
“等等。”
回过头:“什么?”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四目相对,战逸非本想问对方是不是也曾住在同普坊,可犹豫几十秒,最后他还是决定换一个问题,“你的内裤真的是粉红色?”
迟疑几秒,方馥浓勾着嘴角,竖起食指放在唇前:“my secret.”
还没等对方继续发问,这家伙已经走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方馥浓自己打开了那个未拆的信封。
从信封里抽出一张整齐折叠好的白纸,这份辞职报告实则空无一字。
他本就没打算辞职。
第十七章 小人坦荡荡
几天以后方馥浓见到了真正的陈先生,匀称的身材,端正的长相,标准的英国口音,还加点性感的爱尔兰腔。带着ipad,陈先生就往届活动回顾、本届比赛流程、造势推广、宣传周期、赞助商回报等一一向方馥浓作出了解释,将一整套推广方案演示得形象详细,严谨之中不乏生动。
然而陈先生介绍整个活动的时候方馥浓一直低着头,手指灵活地操作着他的手机。他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在网上搜索这个活动的背景资料,但没多久便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在玩《天天爱消除》。
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陈先生尽量维持住风度,带着笑容说:“除了形象大使唐厄,届时上戏毕业的明星会前来捧场,已经确认会出席的明星有陆毅夫妇、徐峥夫妇、杜若溪、雷佳音……我们正在密切接洽李冰冰和——”
“这么小的活动,李冰冰怎么会来?”方馥浓眼皮不抬,白皙修长的手指动个不停,“谁都知道‘百家媒体联合报道’、‘覆盖人群过亿’这类的话只是噱头,有钱人办这样的活动只为拓展交际圈,二三线的明星出席这样的活动为了曝光度顺便找靠山,谁也不指望推广品牌,你那些唬外行的话就收起来吧。”
“这个……话也不能这么说……冠名赞助商的回报在网络与现场都能体现出来——”
“嘘”了一声打断对方,玩着游戏的男人稍稍抬了抬眼睛,开门见山:“简单点说,你打算给我多少?”
“这个……觅雅的赞助如果成了,方先生这个人情肯定是要还的……”从事文娱行业,陈先生没少与明星打交道,可仍在第一眼的时候就被这个男人的英俊惊艳到了,还依稀觉得他的脸有点眼熟。他没想到约定俗成的“规则”对方会这么直接提出,自己反倒有些羞涩地笑了,“你觉得呢?十五万?”
不说话,方馥浓抬起眼皮看对方一眼,轻轻勾着嘴角。
这个笑容惊艳里带着一丝诡秘的味道,陈先生吃不准对方的心思,忐忑又问:“二十万?”
底线不能低于120万,陈先生已经做好了和对方讨价还价周旋到底的准备,可这个男人接下来说的令他大吃一惊。
“180万的冠名赞助费太少了,我要你把它提高到380万。”方馥浓总算停下了没完没了的手指游戏,他倾身向前,靠近对方,“我要一半。”
得到陈先生的许诺之后,方馥浓又让许见欧帮自己约见了上戏方面的负责人,见了上海戏剧学院的副院长与规划办主任。规划办主任肖老师把着一道关,表示必须先拿到觅雅全系列产品的质检报告,再让上海戏剧学院的学生试用过后才能接受冠名赞助。肖老师年近五旬,气质优雅,说出嘴里的每一句话都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多少钱不在话下,但要对社会公众负责。
但后来听许见欧说,这个女人在学校里就爱和小自己三十岁的男学生乱搞,为此都动过刀子,离了婚。
结束了面谈,俩人顺道逛了逛上戏校园,传说中“妖孽横生”的戏剧学院其实和普通的高校学府也没两样,路上有些长相身材皆出挑的女孩,但也有平庸无奇、泯然路人的另一些。
许见欧问:“赞助费突然翻了一倍不止,战逸非能答应?”
“有竞争就有恶意哄价,我让那边的负责人重做了一个方案,再多联系几家时尚行业的公司参加冠名竞标,不求成功,只求凑个人数。”停了十几秒,方馥浓迷人一笑,“小孩子嘛,哄哄就信了。”
这么厚颜无耻还这么理直气壮,许见欧忍不住笑了,“吃里扒外,你还真是小人。”
“岂止是小人,简直是小人中的雄杰。人有恶者五1,能五恶俱全的,除了少正卯,也就是我方馥浓了。”方馥浓大大方方,照单全收,“不管怎么说,你帮了我一个忙。”
1《荀子》原文:人有恶者五,而盗窃不与焉: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癖而坚,三曰言伪而辩,四曰记丑而博,五曰顺非而泽。指的是“一是通达事理又心存险恶;二是行为怪僻又固执不改;三是言语诡诈又擅于煽惑;四是对丑怪之事知道得过多;五是赞赏错误的观点而加以文饰。”传言孔子诛杀少正卯,就是因为他“兼而有之”。
“是不是帮忙现在还难说。那个唐厄没让你头疼?”
方馥浓微微皱眉:“这你也知道?”
“我和觅雅的人都熟得很,包括凯文,他曾和我提过。”许见欧笑笑,又叹了口气,“我做节目的时候见过唐厄,他为人其实挺单纯的,喜怒藏不了三分,自以为心机深沉,不知道旁人一眼就能将他看穿。他知道我在校期间和校领导关系都不错,因为被网民扒皮没有大学学历,所以托我帮他安排进了上戏的继续教育学院——以他现在的身价能帮上忙的人多得是,我不过顺水推舟,可他却感激不尽,重礼谢了我好几次。”
“你说的我不知道。我和他不熟。”
“那么战逸非呢?难道和他也不熟?”
“不,我们很熟,简直不能更熟了。”方馥浓明显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眉头似是皱起,笑容反倒更深了。确实,亲过、抱过、摸过,再熟就该赤裸相见,叠骨交欢了。
“不觉得这人喜怒无常很难伺候?”
“我觉得他很有意思。”
对方眼里的那点光亮没逃过许见欧的眼睛,他想了想说:“其实还是滕云先认识的战逸非,但他那人就这样,认识了也当白认识,从来不懂社交、应酬、拓展自己的社会资源。”
“怎么认识的?”方馥浓问。
“有一次滕云做急诊,战逸非抱了一个病重的男孩来找他看诊。因为那男孩的病症很复杂,滕云还免费上门了好几次,有一次我也在场。”故作玄虚地一个停顿之后,许见欧挑了挑眉,“你知道吗?那个八岁的男孩张口就叫战逸非‘爸爸’。”
“什么?”深邃的眼睛睁大了一圈,方馥浓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他……他还挺早熟的。”如此一算,战逸非十九岁就当了爹。
化妆品公司PR 第19节
“千真万确。那个小男孩和一个女人独自住在外面,我估计就连战逸非他爸和他妹妹都不知道。”
心里头莫名不太舒服,方馥浓若有所思地问了句:“滕云呢?最近怎么样?”
“跟你相比,滕云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但我挺担心他。为了药厂回扣的事情,他和科室主任呛过几次。我劝也没用。可大环境是这样,螳臂当车的人只会自寻烦恼。”
回过神来的方馥浓又勾人一笑:“你把他交给我,让我调教三个月,保证还你一个脱胎换骨的滕云。”
“别。”许见欧也笑,“我认识的小人只你一个就够了,你得把那个君子给我留着。”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空气相接,刹那就把其中一人带回了与挚爱失之交臂的憾恨之中。许见欧沉默了一会儿,望着方馥浓的眼睛,对他说:“我确实喜欢滕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不能再说没感觉。可我总觉得,有些感情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烧过了,就成了灰,就再不可能重来……”
“你那是错觉。”方馥浓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许见欧还想说的全堵了回去。好似关上门,扣上锁舌,那十来年前的旧事就挡在了外头,谁也别提。
“好吧。”许见欧无奈地笑笑,又提醒对方说,“你怎么哄战逸非我不管,但有些事情我必须提醒你,觅雅的人际关系挺复杂,你真要做点什么还得小心。”
告别许见欧,方馥浓折回公司,吩咐助理准备肖老师提出的质检报告,然后去总裁办公室找战逸非。
坐在外头的amy面露为难,欲劝又止:“方总……那个……战总在会客……”
盘算着一套诱哄老板拿出380万的说辞,方馥浓只当没听见,推门就要进去。
听见里面传来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停在了门口。不是商务会面,除了战逸非,只有一个人在他的办公室里。
那个人是严钦。
第十八章 慈善就是伪善
战逸非住进战家前,在舅舅家待了几年。舅舅和舅妈还算老实人,当着战逸非的面从不给他难堪,但背地里的抱怨与日俱增,战逸非听见过几次,对于不求回报照顾自己的亲戚表示感激,也表示理解。他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尽可能地沉默懂事不给他们添堵,但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直到某一个特殊的日子,他见到了叔叔战榕,于是改了名字,花好月圆,认祖归宗。
战家原有四个儿子,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饿死一个,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又死一个,于是战家只剩下了战博与战榕兄弟俩。战博早年在国营钢厂里做工,后来自主创业成立了薄板厂,奋斗了几年娶了当时江苏省里某个副市长的女儿马慧丽。马慧丽生得其貌不扬,可马副市长的官儿却越做越大,从副的做到正的,从市里做进省里,唯一的女婿战博也沾了他步步高升的光,工厂的规模一再扩大,事事顺风顺水。
别人叫他“钢铁大亨”、“纳税大户”,后来又成了“全国政协委员”,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一部精彩纷呈的奋斗史,而唯一的污点则是临幸了一个不该临幸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战逸非的妈。
女人天生狐媚,瓜子脸,吊梢眼,会跳舞,会唱戏,走起路来身轻如燕,上了床以后也比一般的女人放得开。战博认识她的时候儿子战逸文刚进小学,起初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后来渐渐就烦了。
怪就怪这个女人估错了形势,她一直以为自己年轻貌美,只要怀孕生子就能逼退原配。可战博打从开始就没打算换妻,他还仰仗着老丈人提携自己的生意,不可能为了只狐狸精就抛妻弃子。
哭过,闹过,寻死觅活过,还被原配马慧丽抽过耳光、泼过香蕉水,最后女人抱着儿子被赶去了贫民窟,几年以后死在了那里。战逸非在外头躲过一阵子,又在马慧丽的冷嘲热讽中过了几年,直到十七岁时他才在战氏宗亲联谊会上被正式承认,也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奶奶。
战逸非从没见过这么慈祥的老人,连满头银发和满脸褶皱都流露出一个长辈的慈爱。老太太对从未谋面的孙子也格外喜爱,她脱下一串随身几十年的佛珠,颤颤巍巍地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串佛珠开过光,又随了老太太那么多年,好像真的有灵性。戴在腕上以后,战逸非觉得全身都随之暖了起来,一张冰白的脸孔也失了往日里的料峭,很是可爱地笑了。
她夸他长得好看,夸他看着就聪明,夸他像战家的人。她说,逸文……
“妈,这不是逸文,是逸非。”战榕站在老太太身后,笑着提醒老人家,“逸文在国外呢,今年春节也不回家了。”
“逸文,我的逸文怎么还不回家……”方才还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立即咧嘴大哭,跟个孩子似的,伸手就去夺战逸非腕上的佛珠。其实战逸文长得像战博的老婆,战逸非长得像战博的小三,两人年纪相差八、九岁,如果不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老眼昏花,绝不至于认错人。
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突然伸在眼前,战逸非吓了一跳,本能地推了自己的奶奶一把。
力道不重,可在战博看来已经是大逆之举,他二话没有,大步上前,劈手就给了儿子一巴掌。
战榕赶紧上来拦着:“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啊。”
“把佛珠脱下来!还给奶奶!”
皮肤又白又细,红肿的指痕留在脸上,格外明显。战逸非把手腕背在身后,特别平静地对战博说,给了我,就是我的。
“谁让你把他带回家来的?!”战博气得浑身颤抖,抬手指着战逸非,张口骂得却是自己的弟弟,“他跟他妈一样又犟又贱,死在外面倒好了!”
战逸非掉头就跑,不顾叔叔战榕追在身后,跳上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快开。
花光了口袋里仅剩的一点点钱后,他两手插袋,左顾右看,在陌生的街上乱晃。
然后就被恰巧路过的严钦捡回了家。
严钦比战逸非大两岁,俩人同月同日生,算是有些缘分。因为家里都有人在朝为官,他们私人场合里见过几次,又让这缘分更深一层。被捡走之后,战逸非跟着严钦混了三个多月,三个月里他与严钦同床共枕,同桌吃饭,学会了喝酒抽烟,也学会了嫖女人。
十九岁的严钦已经是寰娱的董事,因为手握踩谁捧谁的生杀大权,私生活过得一团乱。喜好母女,喜好人妻,他玩16岁含苞待放的女儿,也玩40岁风韵犹存的母亲,有一次甚至把一个怀孕六个多月的女明星搞上了床,搞得对方差点流产。
严钦为人嚣张,举止粗鲁,看穷人不顺眼,看世上的很多东西都不顺眼,甚至在电视前看见自己父亲筹办的慈善晚会时,都会笑着大骂:这逼玩意儿就是伪善!但他同时也有自知之明,他大方承认自己就是垃圾,只不过是处于社会顶层的垃圾。当然,他认为与他背景相似的战逸非也是垃圾。他们臭味相投,本该因此友情深厚。
对于这点战逸非不是很能认同,他觉得自己与严钦不一样。
这个观点在此后的某一天得到了印证。那天严钦开着新买的法拉利带战逸非一同出行,开车的时候还不忘四下张望,四处挑衅——结果他看见一辆小奥拓里坐着一对男女,男的面相憨厚,女的倒有些姿色,看上去该是夫妻俩。
严钦立即来了兴致,冲那个女的挤眉弄眼,打出下流的手势,满嘴都是龌龊的话。气不过妻子被人调戏,男人还口骂了几句,这下更激发了这位阔少的斗志,他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加速,一会儿减速,突然一下窜到奥拓的车前,突然又是一个急刹车——
那辆奥拓就如他所愿地追尾了。
严钦跳下自己的法拉利,一把将奥拓车里的男人揪出车外,向对方索赔新车折损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其它一系列巧立名目的赔偿费用。一笔巨款,对于这对以打工为生的小夫妻而言,不亚于灭顶之灾。
为求一条生路,男人跪在地上,一面抽打自己的耳光,一面看着这个有钱的恶痞把手伸进了自己老婆的裙子里。
“窝囊废!”一直冷眼旁观着的战逸非无名火起,将男人从地上揪起,又将女人粗暴地推进他的怀里,一指那辆车头已经烂了的奥拓,“带着你老婆滚!没用的东西!”
“干什么?逞英雄?”这个游戏玩得还算满意,严钦笑得神清气爽,伸手去摸战逸非的脸,“别装了,你和我一样,也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不,我觉得很恶心。”战逸非冷冷推开严钦的手,坐回了法拉利里,他用语言、用行动、用眼神、用一切能表明立场的方式强调:我跟你不一样。
一种敌对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严钦特意找了两个模特来哄战逸非开心。两男两女睡在同一张床上,场面很乱。
化妆品公司PR 第20节
战逸非对这类以色事人的女人不是太感兴趣,没玩太长时间便乏了,射精以后倒头就睡。而在大床的另一边,严钦还和一个大他近十岁的女模特干得热火朝天。女人叫床声非常夸张,带着明显的表演成分,严钦侧头看了看正睡在身边的战逸非,看着那道如墨般浓黑的眼线,不知怎么心弦一跳,一挥手就把两个模特赶了出去。
半梦半醒之际,战逸非感到一个人爬到了自己身上,他睁开眼睛,发现赤身裸体的严钦正压着同样赤身裸体的自己。
严钦俯身看着战逸非,一脸认真地说,我发现,你的眼睛真好看。
战逸非面无表情地回答,我长得像我妈。
“那你妈一定是大美人了。”伸出一只手摸起战逸非的脸,粗糙温热的手指摸过他的睫毛,眼睑,以及长似柳叶的眼尾,严钦突然笑了,“可惜你妈已经不在了,”他的另一只手握上了他的性器,凑脸去吻他的嘴唇,“不过,干你肯定和干她一样爽……”
候在门外的两个美女听见房内传来了惨叫声——
当严钦即将吻上自己时,战逸非猛地甩头,用脑门撞上了他的脸面。
美女们慌张地推开房门,看见一个白瘦些的男孩正骑在另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孩身上,疯狂地朝他挥击拳头。如果不是她们大喊大叫并报了警,他真的可能打死他。
那夜之后他们就结下了梁子。十多天前俩人狭路相逢于夜总会,严钦又在战逸非耳边说了同样的话,结果被一酒瓶子砸开了脑袋。
现在,这个头上缝了二十针的男人坐在觅雅的办公室里,望着对方,露出微笑,“我本来想告你故意伤害,但想想你刚刚吃完牢饭,还是决定放你一马。”
“想告我尽管去告,不想告就滚!”
“为什么那么大火气?不就是玩了你的宝贝唐厄么。”看见战逸非明显一愣,严钦故作惊讶地问,“怎么?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了他那些关于‘炒作’的鬼话?他的后门那么松,你用它的时候就没感觉出来?”
“滚出去。”
“哦,我来猜猜看,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吃着吧?”将遮掩疤痕的鸭舌帽戴上,严钦露出一脸秽恶的笑容,“这样一个贱货你还当宝了!我没去找他,是他来找的我。如果不是知道你这么迷他,我都懒得碰他……第一次我用我那柄唐刀的刀鞘弄他,他哭哭啼啼地叫我‘老公’,还跪着舔了我的脚趾——”
“闭嘴。”凌厉的凤眼更冒出了火,战逸非攒起拳头,从咬紧的牙关里蹦出几个字,“我不相信。”
“知道你是这反应,好在我拍了些照片留念,正好让你欣赏一下。”严钦掏出手机,打开存在里头的照片,笑着递给了战逸非。
全是一丝不挂的唐厄,以各种撩人姿势被人骑跨,或者他自己在那儿自慰,自慰前头,也自慰后头。他张着腿,也张开嘴唇,脸上泛着彤云,眼里浮着泪光,那种既痛苦又享受的模样美得令人心碎。
战逸非本想摔了手机,却忽然觉得浑身无力,他以上臂撑着桌子,眼睛都被泪水浸红了。
“啧啧啧……”严钦幸灾乐祸地摇了摇头,伸手摸进口袋,摸出一把车钥匙,扔在了战逸非的办公桌上。
“今晚12点,老地方,我们去飙车。”他勾了勾嘴角,“如果你不来,我就把这些照片全曝在网上。”
第十九章 美人赠我蒙汗药(上)
“你哥根本是个废物,成立觅雅两年,产品至今没有上线,市场运营毫无起色,你以为凭你这块料子就能把这公司盘活?我本来想收购一家化妆品公司陪你一起玩,但我现在决定等一等。等觅雅面临破产的时候,再把它买下来。”严钦弯下腰,把脸凑向战逸非。他做了个舔他嘴唇的动作,像条伸舌头舔食的变色龙,暧昧地笑了,“你知道到时候该怎么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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