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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妓(别名:52号会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榆
夜里,一轮清冷的明月高高悬挂在黑沉的天空之中。简清赤着脚,从茶几上端起一杯红酒,缓缓朝阳台走去。
她刚洗完澡,头发湿哒哒的披在背后,打湿了酒店的浴袍。
今天将会是叁水他们的最后一晚,只可惜陆安那个家伙不让她跟着,所以她只能在湘河附近,挑了家能看到勇哥他们的酒店。毕竟这叁个人的死期,她必须亲自到场,目送他们离开。
透过望远镜,简清清楚的看到光头那张愤恨的脸。眼镜对他而言已经没有用了,血痂将脸上的两个窟窿捂住,瘪瘪的,空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叁水和钱明也是如此,这副落魄的模样看上去怪可笑的。当初他们杀人的时候,一定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其实死并不可怕,因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怕的是,死前对死亡的那种恐惧。他们现在又瞎又哑,不知道子弹什么时候出膛,更无法叫出声,一定恐惧到了极点。
简清心满意足的抿了口红酒,继续举起望远镜认真看去。
远处的虎子将手枪上了膛,正对准叁水的脑袋,身后却突然窜出一群人来。
这群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一时间,所有人方寸大乱,枪声四起。
随后,勇哥带着陆安、虎子逃了,剩下的人被那群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再后来,数十道红蓝相间的灯光不停闪烁,警笛声响彻云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怎么会来?
简清眼睁睁看着叁水他们被押上警车,气得丢掉望远镜,握紧了拳头。
他们竟然没死成!
愤怒之下,她想起了萧笛。而萧笛就像是知道她会给自己打电话一样,刚一拨出去,就接通了。
“我有件事想要问你,今晚的事,是你报的警吗?”她直奔主题。
萧笛轻笑出声,语气宠溺:“这么快就猜到了,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
简清不解,咬牙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本来就应该交给警察。简简,你要知道,任何人,就算是罪犯,也应该由法律来定生死,别人没资格干涉。”他轻轻的说。
“法律?呵。”简清冷笑,红着眼冲他吼,“我告诉你,我才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我只要他们死。我辛辛苦苦谋划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你凭什么报警?你这样做,我还怎么亲眼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
萧笛被她的怒火吓得愣了愣,片刻后,在电话那头轻声说:“他们会死的,你相信我,那个u盘里的东西,我都交给警察了,足够定他们的罪。你不要那么执着,就算你亲眼看着他们死,也不会快乐,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你怎么会有u盘,我明明把它给了勇哥,你是怎么拿到的?”简清皱起眉头,他难不成冒险做了什么傻事?
“你忘啦,我在勇哥体内装了窃听器,他拿到u盘后,跟别人提起了里面的内容,虽然不全,但我也都录了下来。”
他很有耐心的把那天和警察见面的事,一一讲给她听,声音轻柔温和,如同之前给她做心理治疗时一般。
“那位警官告诉我,当初之所以不管叔叔阿姨的案子,是因为他们背后的势力实在太大,牵扯了多方关系。现在m国已经和黑蛇断交,叁水他们没了后台,不会再有人保他们了。”
“简简,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不管怎样,一切都结束了。
……
……
d城繁华依旧,尘埃落定后,简清并没有对这个呆了十年的城市有过多依恋。一到家,她立刻开始拾行李。
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萧笛报了警,把勇哥逼上绝路,勇哥肯定不会放过他。还有陆安,那天他说的话,她至今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保不齐他会跟勇哥说些什么,毕竟他一直在怀疑她。
简清把要带的东西全都铺在了客厅,一件一件清点、装箱。东西正整理到一半,门铃声突然响了。
她放下手里的衣服,觉得有些奇怪。萧笛明明说要去趟学校,办点事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门铃锲而不舍的响着,像是笃定这房子里有人。简清站起身,从一旁的手提包里拿出支手枪,别在腰后,警惕的打开了门。
门外是位姿容姣好的女人,她穿着高跟鞋,一袭淡蓝色长裙,身形高挑纤细,笑容满面,看起来对人没有任何威胁。
简清看到她,眼里的戒备却更深了,紧盯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往常一样,故作自然的问:“叶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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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妓(别名:52号会馆) 花开茉莉(1)
叶斓朝简清笑了笑,没等她邀请,直接进了门,扫了眼狼藉的客厅问:“你要走?”
简清跟在她身后,悄悄拉了拉上衣衣摆,将手枪遮住,镇定的回答:“我才刚回来,能去哪儿。”
“那你拾行李做什么?”她绕过行李箱,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
简清跟过去,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寄点东西给偏远山区,做做善事,积积德。”
她又看了眼里面的东西,一脸的不信,语气十分轻蔑:“送新衣服?你可真够大方的。”
放在行李箱最上面的,是条还没拆标签的白色连衣裙。简清暗叫不好,弯腰把行李箱盖上,坐到对面,冲她笑着解释:“旧的没诚意。”
叶斓轻笑出声,眼底的温柔淡去,挑眉叫出一个久违的名字:“李乐乐,你这人可真有趣。”
她竟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简清震惊的盯着叶斓,大脑飞速运转,冷汗浸湿后背。几秒后,她又忽然冷静下来,从容不迫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多少?”
“你的事,我在挺早的时候就都知道了。怎么,你现在报了父母的仇,想要离开?”
简清不语,只是同她对视。气氛剑拔弩张,两个人暗自较劲,谁也不肯先低头。
叶斓瞧她一点也不害怕,反问道:“你这么冷静,就不怕我跟勇哥说?要知道,你的身份一旦被他们发现,谁也保不了你。”
“你不会说的。”简清回目光,换了个坐姿,胸有成竹的说,“你如果要告诉他的话,那今天到这儿来的人就不会是你了。”
空气中有一股好闻的百合花香,淡淡的,沁人心脾,那是从叶斓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这个优雅的女人面露微笑,反客为主的替简清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问:“这是什么说法?”
“你手无寸铁,还敢亲自来找我,肯定不会想威胁我,要我的命。不然我们两个,还真不一定谁会死在这儿。”简清往沙发上一靠,正好抵住腰间的枪。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来,是想找我帮忙的,要我和你一起对付勇哥。”
叶斓满意的笑:“你真的很聪明,不枉我从见你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关注你。”
简清手里还端着那杯茶没喝,摇头说:“不,我还不够聪明,至少我猜不到你是怎么进小区大门的。这个地方,可不是说进就能进。”
“因为我有警方给的证件,保安不敢拦我。对了,你刚刚只猜对一半,我来找你,不止是为了对付勇哥,还有厉恒成,甚至包括整个富悦集团。”
“什么?”手中的茶杯抖了抖,洒出滚烫的茶水,简清却不觉得痛,只是吃惊的问,“你是警察?”
叶斓笑笑,好心的从她手里拿走茶杯,放回茶几:“严格来说,我是线人,我男朋友是警察,你应该听说过,他叫季奕玄。”
“我听虎子提起过他,但……”简清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抬眼质问,“你男朋友不是你亲手杀死的吗?”
暗涌的空气瞬间凝结,叶斓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眼底的痛苦毫不掩饰的暴露。这场心理战,输的人竟是她自己。
“是,他是我杀的。”她红着眼,咬牙承认。
简清觉得好笑,既然当初选择亲手杀了季弈玄,现在又跑来装什么可怜。
“那你想报仇,不是应该动手杀了自己吗?关别人什么事,还是说……”她瞬间顿悟过来,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你从一开始加入富悦,就是为了对付他们。”
“是的,不仅是我,奕玄也一样。他不是坏人,报纸上写的都是假的。”
提起故去的男友,叶斓表现得十分痛苦,她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说:“富悦财团的势力有多大,你在黑蛇呆了那么久,想必一定有所了解。他是为了扳倒这群人,当初才会主动投靠厉恒成。你也一样,不是吗?”
简清还不懂:“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是被逼的。”叶斓说。
简清想起小黑的死,有时候光靠怀疑二字,就足以杀死一个人了。
“所以是因为你们暴露了,你才会杀了他,好博取信任,继续卧底。”
“也不全是,厉恒成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们。”叶斓终于平复了心情,将话题引入正题,“所以你真的很厉害,能让勇哥他信你,还断了他们和m国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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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妓(别名:52号会馆) 花开茉莉(2)
面对恭维,简清并没有理会,只静静听她继续说:“因为身份,他们对我一直有所提防,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讲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了。简清觉得她简直异想天开,冷冷道:“你也知道勇哥对付背叛者的手段有多残忍,凭什么要我舍命帮你?”
叶斓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个纳税人应尽的义务。”
“义务?”简清冷笑,毫不客气的讽刺,“我这些年可纳了不少税,你们警察又为我做了什么?仇可是我自己报的。”
面对质问,叶斓哑口无言,但有些话她必须得说:“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爸是,我男朋友也是。简清,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有一个公道的。”
她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掉眼泪:“那些陈年旧案一直破不了,不代表警察不想管,只是警力薄弱,大家分身乏术,无能为力。可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一直在追踪。有多少案子,警方在背后默默努力了几十年,才得以破案。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做到公道二字。”
简清听到这儿,笑了:“这话说得可真好听,那你知道当初我在警局听到了什么吗?”
她到现在一想起那两个警察说的话,依旧觉得恶心。
——真是可惜,看来这个案子只能放弃不管了。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什么叫没有办法,她这不就想到办法了吗。
叶斓听到这两句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看来他们说的没错,这群人果然早就渗透到了国家内部,只是没想到,竟然连基层都有他们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简清皱了皱眉,又无所谓一笑。不管是什么意思,都和她无关。
“你走吧,我不想听你扯这些鬼话。叁水他们已经行刑了,不管是富悦还是黑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她站起身,打算直接回卧室,不想再搭理叶斓。
没走两步,就听到叶斓也站了起来,叫住她说:“你想想看那些无辜的人,如果不彻底铲除他们,这世上只会多出无数的何莉、吴萍。”
“”
简清停下了脚步,手也从卧室门把处放下,似乎在思考什么。就当叶斓以为自己说动她时,又听到她冷漠的嗓音说:“那关我什么事?”然后想也不想的打开房门,又狠狠关上……
……
……
南大校园内,一群群青春洋溢的年轻学生,刚上完课,手捧教科书,从教学楼里出来。简清坐在对面的长凳上,看着几个小姑娘从身边走过,嘴里聊着学长、作业还有今晚要吃点什么。她羡慕的低头笑了笑,一抬头,正好撞见萧笛出现在教学楼门口。
他是来上课的。因为之前的心理学老师去做了个小手术,所以托他代课几天。
简清站起身,正要冲他招手,就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追到萧笛面前,脸红红的说了些什么。
手,又了回去。她没有说话,更没有走过去的打算,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张害羞的脸。那样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她太清楚了。
萧笛似乎也对女生的话很有兴趣,温柔的眸子亮了亮,按捺住兴奋,静静的听她讲。
简清长叹了一口气,决定不打扰他们,离开的事,等萧笛下班再说吧。或许他又不打算离开了呢。
还在教学楼下的萧笛发现简清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眼面前的女生,心一下慌了。跟女生道了个歉后,立刻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简清的手,气喘吁吁的说:“你怎么走了?她是我学生,我跟她没什么,你别生气。”
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模样,闷在胸口的那股气,也随之消散了。简清难得的没有抽走自己的手,任由他握住,轻轻笑道:“我没生气,你的学生还在等你,快去吧,有事我们回去再说。”
萧笛没听,反而得寸进尺的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回走。
还站在原地的小女生见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忙走上去解释:“姐姐你别误会,我只是向老师咨询点事。”
女生难为情的把话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我小时候是在山里长大的,那会儿村里有人买了个大姐姐当老婆,那个姐姐人可好了,我想救她出来,但家里人不让,说这是别人家的事,我们管不着。离开村子后,我一直很内疚,常常做噩梦,梦见她被人打死了,所以我才想找老师聊一聊,我真的要被这事折磨疯了。”
“你别哭,你刚才跟我说那个姐姐叫什么名字来着?”萧笛见她情绪激动,柔声劝了劝。
女生闻言,揉了揉酸掉的鼻子,说出两个字:“何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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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妓(别名:52号会馆) 花开茉莉(3)
姜红第一次见到何莉的时候,是在村口的土堆坡上。她被几个男人从一辆满是泥浆的面包车里押出,头发凌乱、步履蹒跚。姜红看不清她的脸,只是依稀瞥见她脸上有好几处红肿的伤疤。
听隔壁的胖大婶说,这是马二爷爷给他那个傻儿子买回来的媳妇,花了整整一万块钱。一万块是个什么概念,年仅十岁的姜红并不知道,但从胖大婶的神情来看,一万块肯定很多,也许多到能买下整个村子一年的苞谷。
马二爷爷的傻儿子叫马富贵,因为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村子里的人都叫他傻贵。傻贵是真的傻,整天只知道坐在家门口抱着大饼傻愣愣的笑,周围的小孩冲他吐口水、丢石子也不生气。
姜红倒是从来不欺负傻贵,甚至和傻贵的关系很好,还亲切的称呼他为:贵叔。
之所以称呼他为叔,是因为傻贵已经叁十二岁了。村子里的人到他这个年纪,早就结婚有了孩子,只有傻贵还孑然一身,毕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一个连鼻涕流到嘴里都不晓得擦的人,
“这下好了,马二叔家总算有后了。”胖大婶发出一声感叹。
姜红也替马家高兴。她常常听妈妈念叨,说马二爷爷可怜,马家可怜,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娶不到媳妇。现在傻贵有了媳妇,就可以生孩子了,生好多好多孩子,和胖大婶家一样。
“马二爷爷,我妈妈让我给你送豆腐。”姜红捧着个小碗,敲响了马家的木板门。
马二从屋子里出来,苍老黝黑的脸上挂满了笑,嘴也快要咧到耳后根,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已经生了。他弯下腰,接过姜红手里的碗,从怀里摸出一把喜糖说:“乖,给你吃。”
姜红没接,只仰着小脸问他:“马二爷爷,我能看看新媳妇吗?”
“能!当然能!”
马二领着姜红进了家门,穿过晒满苞谷的院子,看见傻贵正坐在苞谷堆上啃馒头。她冲傻贵打了声招呼后,来到一间贴有喜字的土坯房前。
土坯房的木门被把大铁锁锁着,旁边的窗户也被铁栅栏封住,姜红有些好奇,什么时候傻贵的房间多了这些东西?
“来,站到这上面来。”马二从旁边抽出张木板凳,放在窗户下,指示着姜红站了上去。
何莉就在里面,坐在床上,瘦削的身体缩成一团,背对着他们。左手边有朵用红绸缎迭成的花,它孤零零的躺在那儿,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姜红的小脸贴在栅栏上,轻轻的打了声招呼:“婶婶好。”
何莉的身子动了动,沉闷的屋子里响起铁链拖动、碰撞的声音。姜红觉得奇怪,瞪大眼睛看了看才发现,她的四肢竟然拴着拇指大小的链子,单薄纤细的腕被铁链磨得破了皮,有些地方甚至有了溃烂的迹象。
她似乎不愿搭理人,只冷漠的转过头瞥了姜红一眼,便不肯再给他们眼神。但也是那一眼,让姜红瞧清了她的脸。
那是张惨不忍睹的脸,蜡黄的双颊凹陷,眼神黯淡无光,血丝满布;从眼角到下巴处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看上去像是被某种棍状物体抽出来的;原本高挺的鼻梁也歪了,圆润的鼻头上还留有尚未散去的淤青。
姜红愣了愣,显然被她这副模样吓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还是一旁的马二提醒:“好了,看到了就回去吧,你妈妈该着急了。”
姜红只好从凳子上跳下,把马二塞来的喜糖紧紧攥在手里,小跑着回了家。
回家的当晚,姜红便做了个噩梦。梦里那个女人穿着大红衣裳,将丢弃的红花戴在了脑袋上,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她孤零零的站在苞谷地里,空洞的眼睛默默流泪,哭得久了,眼泪竟变成了血泪,肆无忌惮地染红了半张脸。
过了会儿,她突然一把扯下头上的红花,将红绸缎撕了个粉碎,全部塞进嘴里,咽了下去。随后又张大了嘴,有许多血从她嘴里涌出,顺着下巴滴到了红嫁衣上。血越来越多,脸上、衣服上、苞谷地上,全都是她的血,一眼望去满是猩红,仿佛马上就要将人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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