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尘上
见他仍迟迟都没有回过神来,云寒汐无奈地岔开话题道:“好多年都没有见过雪了呢!”听到云寒汐的感叹云启宇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勉强一笑道:“喜欢?”云寒汐望了望窗外说道:“没怎么见过雪吗,只是觉得新奇罢了,倒也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一直说给你添两件衣服,你这一病都给忘了。”云启宇顿了一下,手中的那枚微微发烫的棋子终于落下,然后接着道:“正好冷起来了,那就和冬天的衣服一起了吧!”云寒汐没有接话,如今想起来自己这一个多月来都是穿的云启宇的衣服,而且几乎都是云启宇亲手帮他换上的,这不禁让云寒汐有些脸红,只顾着一个劲儿地落子。
云启宇到不知道他在脑子里竟然想了这么多,自然也没有察觉到他那微微泛红的双颊,又捻起一枚棋子落下接着说道:“还好这雪下得晚,不然北方怕又是会闹饥荒了。”云寒汐跟着说:“这本就是靠天吃饭,人力再怎么如何面对老天也只是望洋兴叹,趁明年的收成不错,多备上粮草,防患于未然。”
其实这云寒汐是话中有话,珈逻帝国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他可是知道的,迟早都会因上次的事来找茬儿,只是这茬儿可大可小,但是他们还是不得不防着。
云启宇自然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如果不论其父子关系,云寒汐定是一不可多得的智者良臣。纵观朝野,有几人能有他这般的见识,且不说他还这么年少,那帮子老臣也比不上他的谋略。云启宇忍不住叹口气,十年的时间要从一个目不识丁的孩童成长成这么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天赋是必须的,可是这其中的努力更是难以想象的。
突然想起什么,云启宇神色略微一变又道:“今年这雪这么大,明年黄河的凌汛怕是更严重了啊!”不过他的语调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不过他确实也有能处变不惊的能力。
云寒汐也没有多大的反应,眼神也仍旧专注于棋盘开口道:“黄河不彻底治理,日后终成大患。”这道理云启宇自然是明白的,可是要治理这么大一条河可不是什么闹着玩儿的,在前几年前云启宇就已经想过,可是确实没有什么可行的好计划,也就就此搁浅了。
云启宇道:“确实,越拖越是麻烦,不过就是没有良策。”
闻言云寒汐轻笑道:“不是想不到良策,只是想的方式不对。”听他这么说似乎是已经有了计划。云启宇也没有半点儿惊诧,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云寒汐的谋略了,于是问道:“那该如何?”
“对于这凌汛从来都是只想着去堵去围,不断地加高堤坝,如果一旦决堤,这损失恐怕是沧云难以承受的。”云寒汐落下手中一子接着说道:“与其这般倒不如把水给放了,说不定还能造福一方,受益颇深呢。”
云启宇举棋的手滞在了空中,刚刚云寒汐那番话不无道理,可是这黄河凌汛的河水可不是一条小溪那么点儿,如果不成功那可不是什么小事,于是又问道:“放了,哪儿能容得下这么多河水?”
云寒汐震惊地抬起头,云启宇疑惑地看着这么大反应的他。云寒汐换上一副纠结的表情道:“又不是让你往一个地方放,怎么会容不下?就算是再来条黄河都能容下了。”说完云寒汐还翻了个白眼,一脸郁闷地看着对面仍旧面不改色的人道:“启宇,批奏折批得头晕了吧!”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云寒汐敢这么对云启宇说话了,云寒汐本就觉得云启宇亲近,当二人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时,云寒汐的心门也就敞开了,只是只容得下云启宇一个人,自然敢时不时地在私底下对他撒撒野。
云启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呵~~~~~最近胆子见长啊!居然敢调笑我了。”说着一面起身走向云寒汐那边,坐在他身侧故作凶狠地说道:“说,还这样不?”云寒汐笑着偏过了头不去理会他,顺带还撇了撇小嘴。
这下子云启宇可不乐意了,一下子扑到了云寒汐身上,云寒汐立马露出了慌张的表情。云启宇戏中窃喜,他就知道云寒汐害羞,于是压低了声音在云寒汐耳边呢喃道:“还敢不敢?”云寒汐一阵躲闪可就是笑着不开口。
云启宇也不再问,一下吻上了他的唇,直到云寒汐快喘不过气了才放开,云寒汐的眼上蒙上了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喘着气说道:“不敢了,下次不笑你就是了!”
听到云寒汐这么说云启宇顿时哈哈大笑,云寒汐见他这么夸张地笑着一下子就羞红了脸,装作没看见一样看向了窗外。
突然云启宇又坐近了一些来搂住了他,云寒汐受惊一转回头,正好对上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云启宇俯下身望着身下人的眼小声道:“不敢了还是要继续。”说完不等云寒汐反应就又吻上了那微凉的唇。
云寒汐挣扎了一会儿便知自己是不可能赢过云启宇的,只得口齿不清地叫着什么,仔细听似乎听到了“骗子”什么的。屋里暖暖的似乎连窗外的冬都要融化了。
第八十三章
这天一扫多日一来的阴霾,难得地有了个晴天,只不过冬日里的晴天还是寒冷的,时不时刮着寒风,像是要把人刮走一样。
皇城的街道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似乎是一点儿都不畏惧这寒意。小孩儿们在大街中间追逐,或许是因为他们都从来未曾见过雪,所以都很兴奋,一个个穿得厚厚地在一起打雪仗。
一定华丽的轿子从大街中间穿过,皇城本就是全沧云经济最发达的城市,大家对这样的轿子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一个孩子背着身子退着跑,一边儿还向前面的小孩儿扔雪球,可是一下子就摔在了轿子面前。
毕竟还是几岁大的孩童,摔得愣了愣神就马上哭了起来,抬轿子的人正准备呵斥,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就掀开了轿帘一边问道:“什么事?”本来正哭得起劲的小孩儿一下子被这如同天籁的声音吸引了,抽抽噎噎地止了声音,抬起头来看着他。
“冷大人,是这小孩儿摔倒了就哭了。”轿夫见轿子上的人下来了,立马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在沧云右相面前可还轮不到他来放肆。
直到冷月走近了那小孩儿他都还是一副愣愣的样子,冷月不禁一笑,四周立刻传来了抽气的声音,这笑,太美了!
冷月蹲在小孩儿的面前,雪白的披风几乎快要和雪融为一体,墨黑的长发更衬得他皮肤白皙。小孩一直睁大着眼看着这个如同神仙一般的人,冷月笑着从兜里掏出一颗糖丸送到小孩儿的面前:“给你吃糖。”
确实是小孩子心性,看见糖丸儿马上就接了过去塞进嘴里,像是有人跟他抢一样,然后也看着冷月灿烂地笑了,甚至牙齿都还是缺的。冷月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快回去找你娘吧!”
小孩子点点头,飞快地跑了,可跑到一半儿又转过头来对着冷月挥了挥手。冷月笑笑转身回了轿子。
本来可以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可是云启宇死活不放心,说是天冷会凉着,就派了顶轿子来送。不过这天确实冷,轿子里生了炭火,冷月才不怎么觉得冷。
想起云启宇冷月一阵苦笑,前两天自己对他说要回家看看,他就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其实也就回家呆几天而已,他还是吩咐了让太医院的人随行。而且每天都得跟他汇报这一天的状况。至于那颗糖丸儿时早上吃药时剩下的,云启宇给他揣兜里的。
这一个月来的变化真的好大,冷月忍不住低声笑了笑。没一会儿,轿子就停了下来,冷月下了轿子打量着竹苑,当初自己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出这里的呢,谁能想到如今竟然又走了回来,真是天意弄人啊!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听风大呼小叫的声音,而被吼的对象自然是可怜的晓凡。冷月悄悄地走进去,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
晓凡倒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来人,用惊诧的眼光看了看冷月,似乎还没有认出来他是谁,顺带用手扯了扯听风的衣角。听风一点儿不领情继续吼道:“扯什么啊扯,扯了就能原谅你啊!”晓凡顿时一张脸就精彩得不得了。
冷月听了也笑了,不禁出声道:“我回来了都不看上一眼?”一听这声音听风就愣住了,猛地转过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人,难以置信地小声道:“小汐?”一个不留神把冷月本来的名字都给叫出来了。
晓凡也一脸惊喜地看着回来的人,当初冷月那番类似于诀别的话可是让他提心吊胆了好久,当他听闻朝廷传信说派他去了南方时他几乎都已经判断冷月已经死了,真的没想到居然又回来了。
听风又扯了扯晓凡的衣袖,傻傻地问道:“晓凡,他是小汐吗?”晓凡笑笑,推了推听风让他上前。
冷月也偏过头笑着看着有些迟疑地迈着步子的听风,终于还是忍不住向他走了两步。
听风像是受了刺激似的,一下子就扑到了冷月身上,还好冷月最近身体好了许多,不然怕是会被他这么猛地一下子给扑倒在地吧!
那一群太医刚进门就看见了这么一幕,刚开始他们都还在纳闷,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不过看这样子眼前被自己误认为是段公子的人应该就是沧云的右相冷月了,一行太医纷纷叹道自己眼拙,如此超凡之人居然没有联想到右相那里去,尽管原来冷大人是带着面具的,可是这份神韵倒是确实无人能及。不过他们倒是为挂在冷月身上的那人捏了把冷汗,要是皇上在的话,依皇上对冷月的重视程度恐怕是要把那个唤作听风的孩子给凌迟了吧!
听风依旧抱着冷月不撒手,一直在他身上磨蹭了好半天,直到太医颤颤巍巍地开口道:“这位公子,冷大人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恐怕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闻言听风一下子就撒开了自己的手落在地上,手足无措地看着冷月。
冷月笑笑:“还不带我进屋去,就在这里凉着啊?”
听风这才回过神来,一手拉着冷月一手拉着晓凡跑到屋子里去,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手还是这么冷。”
一进屋听风就马上叫道:“人呢!李伯,雪儿快出来生炭盆啊!”听到听风那震耳欲聋的呼唤声,李伯和雪儿都赶忙跑了出来,一看见坐在上座的冷月都愣住了,试探着开口问道:“主子?”冷月点点头:“恩,是我。”
向来听闻冷月是因为面容生得奇丑无比才戴上面具的,可是,可是面前这个人的脸根本就和丑打不上边儿啊!不但不丑简直是没得不可方物啊!!这,这简直是美得只会存在于神话里的人,如今真给见着了。
雪儿听到了冷月的回答都还是冷着神直勾勾地看着冷月的那张脸,直到李伯唤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惊喜地一蹦一跳地下去生炭盆,简直就是个快活的小姑娘,什么礼仪全给忘了。
冷月无奈地看着一屋子都变得不正常的人摇了摇头,这都是怎么了啊,自己回来了有这么惊讶吗?
听风看了冷月半天终于情绪变得稳定了些,有点疑惑地问道:“小暖,为什么要把面具摘了啊?”
“已经用不着了。”说完冷月低头一笑,终于自己在他的面前不再是冷月而是以云寒汐的身份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啊!
听风一下子被冷月那个笑脸晃了眼,不是没有见冷月笑过,而是以前冷月不论何时眼中都会有浓浓的落寞,就算是笑起来时也会有。可是刚才那个笑不一样,刚才的那个笑是笑到眼里去了的,看得出来他的心里一定都是甜甜的。
听风顿时觉得这一个多月的分别还是值得的,尽管不知道在这一个多月里冷月遇见了什么,但是能让他现在这样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听风就觉得比什么都值了。听风不禁望着冷月的眼睛也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小暖,我发现你变了呢。”听风笑着俏皮地说道。
闻言冷月抬起头望着他,依旧是眉眼含笑地望着,声音似乎也比以前更清灵了:“哦?是吗?”
听风收了那俏皮的笑难得地带了些严肃的意味道:“小暖会笑了。”冷月听了叹了口气,随即又展开了笑颜。
在一旁坐着的一位太医说道:“这位公子怕是说笑了,冷大人不是一向都笑着的吗?宫中人尽皆知,冷大人待人和善,从来都是笑脸迎人。”
听风看了一眼那个太医撇了撇嘴便不再理会,一下子气氛就变得尴尬起来,那位太医也有些下不了台。晓凡看着一脸不待见的听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由他出面打圆场:“呵呵,确实,冷大人确实是一向都很温和。”那位太医讪笑着点了点头,怕是再也不敢贸贸然地就开口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一直聊到了傍晚,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听风一个人在给冷月献宝他这一个月来都干了些什么。冬天总是天黑得很早,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天几乎就已经黑尽了,大家不得不早早地吃了饭各自回房休息了。
听风果然还是在饭后一个劲儿地粘着冷月,照旧还是拉着晓凡在一起陪着,一直到夜深听风的眼皮都有些打架了,冷月和晓凡才相望着苦笑一下打算回去休息。
走之前晓凡还是忍不住转过头问道:“应该没有第二次了吧?”听风这一个月来几乎就没有安稳过,他虽然贪玩,调皮,可是他并不傻,他也知道其中定有蹊跷,只是在骗自己说没事罢了。
冷月叹口气说道:“不会了。”
晓凡点点头,带着已经快睡着的听风回去了。
第八十四章
云寒汐独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一打开门就看见那些摆放熟悉的东西顿时感慨万千,确实这一个多月前和一个多月后的心境太不一样了啊!云寒汐走进屋里随手带上了门,随意地四处看了看,看得出来屋子都经常打扫着的,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没有一点儿灰尘,想必是在等着自己回来吧!云寒汐又觉得心里一阵暖暖的。
屋子里早已生上了炭盆,炭火烧得火红,整个屋子都是暖洋洋的。云寒汐走到自己的书案前,推开身后的那扇窗看着外面的天空,是个很晴朗的夜,月明星稀,还伴着簌簌寒风,云寒汐不禁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转过身,就是在这张书案上没日没夜地整理了大皇子的罪状,带病写完了交付给云启宇的那本小册子,云寒汐摇摇头,真是沧海桑田世事变幻啊!自己心底那一点点的希望居然变成了现实,每每想到这儿云寒汐都忍不住勾起嘴角。
眼看着夜越来越深了,云寒汐也有些倦了,走到里间去沐浴,只着了一件单衣就出来了,还好屋子里不怎么冷,只是要是被云启宇看见了肯定免不了一阵斥责。云寒汐想到这个场景笑了笑,到桌前吹了蜡烛就躺身上床。
其实今天也没怎么折腾,可是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倦了,不过想来也是,自己呆在宫里的那段时日每天都只在未央宫里活动,根本就动不了什么,今天这么一来还算是把自己给累着了。云寒汐一阵苦笑,这样想起了还真不知道当初在山上那些苦学的日子是怎么熬过了的,以现在这幅样子怕是连当初刚入朝那会儿做的事都忙不过来吧!云寒汐摇摇头,看样子还真是自己松懈了啊!
云寒汐躺在床上,天马行空地瞎想些有的没的,这下子躺在床上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都翻来覆去好久了,可是还是一点儿都睡不着。无奈地起身打算喝杯水再去接着睡。
壶里的水都还是热的,应该是在他回来之前雪儿准备好的,云寒汐会心一笑,正转身回床上的时候忍不住皱起来眉头。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破风声,而且听声音应该就是奔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云寒汐的眉头越皱越深,这么快的速度怕是连自己都赶不上啊!想必来人的功力很是深厚,自己可能勉强能和他打成个平手。云寒汐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当今世上能和他功夫不相上下的人恐怕是屈指可数,但是都没有过任何交集,可是为何又会奔着自己而来。
云寒汐的飞速思考着,自己要是打不过逃命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自己这一逃怕是就会连累听风,晓凡他们了,他们俩肯定不是来人的对手,看样子自己只有孤注一掷了,使出自己全部的本事都得把他拿下。
听着声音那人怕是快到了,云寒汐全身戒备着蓄势待发,只要那人一靠近这个屋子云寒汐就能给他狠狠的一击。“啪嗒”一声,来人在院子里落地了,正朝着屋子走过来,步子不急不缓,根本就没有前来暗杀的急迫和气势。
云寒汐仔细听了一下,顿时愣住了。这......这脚步声......一下子收起了自己将要发出的招式,一脸惊诧地望着门口。就在这时,房门开了,晴朗的夜空,幽幽的月光撒下,正好借着这月光看清来人的面容,果然是云启宇没错。
云启宇走进屋里反手关上了门,云寒汐惊喜地跑上前去拉着云启宇的袖子问道:“呵呵,你怎么来了?”
云启宇看着跟个小兔子似的的云寒汐笑笑:“呵~我就来不得了吖?”云寒汐赶忙解释道:“不是啦!我今天刚回来嘛,你怎么就跟过来了啊?”其实云寒汐心里是有点挫败感的,他怎么就这么不放心自己呢!
云启宇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斥责起来:“怎么只穿了这么点儿就起床了啊!”说着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云寒汐心道不好,又被发现了!明明刚才自己都有想到的,居然又忘了,只得暗叹自己运气不好!
刚想脱靴上床就觉得背后一阵冷飕飕地,转头一看,书案后的窗户正大开,外面的寒风也一个劲儿地往里灌,云启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起身去关掉了窗户回到床边,黑着个脸严厉对云寒汐说道:“云寒汐,你是不想要你这条命了吗?”
云寒汐自知理亏只垂着眼什么都没有说,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当然云启宇也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了无奈地叹口气,换上温和的口气说道:“照顾好自己知不知道?我不想你还这么病恹恹的样子!”
第八十五章
快到正午时分云寒汐才磨磨蹭蹭地从床上起来,一面埋怨自己越来越懒散了一面又叹着气。或许是因为才回来的缘故,听风是越来越粘着他了,从云寒汐起床打理好一切出房门开始听风就亦步亦趋地跟着,自然晓凡又是跟着听风的,这一下午的日子基本上都是和他们一起厮混着过来的,不过照旧只有听风一人在叽里呱啦,云寒汐和晓凡充当听众的角色。
鲛珠泪 第22节
晚饭过后云寒汐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里看看书,倒也不是嫌听风吵闹,只是他有每天都看书的习惯。不过听风吵着闹着不让,非要和云寒汐说话,云寒汐见他那委屈的样子知道他着一个月来很是担心自己一时间没了辙,晓凡倒是一直都这么迁就着听风的。
云寒汐索性就不看书了,三人一起到湖心亭去,这话题说着说着就从平日里鸡毛蒜皮的事一下子说道了武功上。这下子倒轮到听风插不上嘴了,反而是晓凡在一个劲儿地问,听风的确是很聪明,可是想到什么就会立即去做,倒也不管是对还是错,而晓凡就显得谨慎多了,于是问题也就多了。
在云寒汐走后的一个多月里,晓凡为了分散听风的注意力曾经和听风一起回过一次山,而回去就是为了拿一些武功典籍下山。这样听风就不会每天都那么闲着,忙起来了自然胡思乱想的时间也就少了。
顺带着晓凡自己也挑了两本适合自己的剑谱学了学,当即就舞给云寒汐看看想让他指导一二。晓凡向来做事谨慎,他的剑法自然也体现了这一点,防守得当只是欠缺了些凌厉的气势,可是细细看来却暗藏杀机且招招致命。
云寒汐看着晓凡一套剑法舞下来,在他记忆中他只看过这套剑法的剑谱而没有亲自学过,因为这套剑法的步法很是奇特,所以也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不过看样子是经过了晓凡自己改编过的,增强了整体的防御,不过他似乎没有发现这套剑法步法中的奥妙。
云寒汐笑笑,他向来觉得从剑法之中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如果晓凡真的如此那他也能放心地把听风交给他了,毕竟自己一直把听风当做自己的亲生弟弟来看待的。
晓凡一套剑法才舞完,听风就跳起来叫好,晓凡则就冲着听风粲然一笑,然后迎上了云寒汐的目光。云寒汐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许的神色,把本来外放的剑势改得更为内敛,在虚势的掩护之下暗藏杀招,其貌不扬却又致命。
云寒汐称赞道:“改得不错,多加练习方能纳为己用。”不过后来话锋一转:“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其中暗藏的玄机?”
晓凡愣了一愣,这些他确实还没有想到,听风一听有玄机便也起了兴趣,蹦跳着回屋把剑谱拿了来分析,闪闪烁烁的烛光下印着晓凡和听风两人头挨在一起
的影子,甚是亲密。
云寒汐看着这两人不禁笑了笑,晓凡的心意他倒是明白,看这样子听风倒是也是对晓凡有好感的,不过好像还没有开窍,云寒汐玩味地笑着摇摇头,脑中一下子想起了那句古话:好事多磨啊!
两人头挨着头一起研究了半天,似乎还是没有什么结果。云寒汐喝了一口茶提醒道:“晓凡,你在初练这套剑法时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晓凡皱起眉头想了想回答道:‘似乎当初觉得这步法有些奇怪,步子的移动速度过快,像是生怕站不稳一样,而且步子轻浮,每个招式都是向上跃起的,好像整个人的支点都不在脚上。”
云寒汐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这样运用步法和招式?”
晓凡又开始皱起了眉头,不过没一会倒是听风的声音响了起来:“水上!”说着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得不说,听风真的很聪明,这才是他第一次瞧见这套剑法,竟然就能从第一次的印象和这些简单描述中猜出其中的奥妙。云寒汐满意地笑着看着均是一脸诧异的两人。
听风慢慢地挪到亭子边上,盯着水面看了半天最后才幽幽的开口:“我才不想喂鱼。”然后又慢慢腾腾地挪回他原来的地方。依听风的记性肯定是把刚才那套剑法给记了下了,只是怕成了落汤鸡,云寒汐和晓凡都一脸无奈地看着听风,听风撅着嘴辩解道:“我不会水,万一出了闪失还得劳烦你们把我给捞上来。”二人又是一阵无语,只得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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