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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珠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尘上
云寒汐摇摇头道:“你应该忠心的不是我,而是当今圣上,可懂?”
第一百二十三章
晓凡有些疑惑地看着云寒汐,他不知道为何他会突然说起这些,便问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云寒汐苦笑,自己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要得就是他明哲保身,聪明如他怎么会猜测不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故,于是说道:“不论有任何事发生,你要做的就是忠心于朝廷,忠心于圣上,而不是听命于我!”云寒汐顿了顿,有些沉重地继续道:“不然,我也无法保你和听风周全。”话落云寒汐抬眼看了看还处于震惊之中的晓凡,淡然一笑:“我要说的就这些,你回去吧!”
正当晓凡转身打开房门时,云寒汐叫住了他:“对了。”问声晓凡转过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云寒汐。云寒汐惨然一笑道:“还有,要好好照顾听风!你回去吧。”
晓凡依言离开院子回屋,一路上他都皱着眉在想,云寒汐这分明是一副就要离开的样子,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连他都会束手无策。尽管晓凡不知道这其中的详情,可是他也猜到不久必然会有事情发生。
晓凡走后云寒汐轻啜一口茶叹气,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他能够把控的了,他也不知道明天云启宇将会作何选择。如果是论理智,那能用自己来换得沧云帝国十年的安定太平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但是,如果撇开那些苍生社稷而言,云寒汐打心底里是不愿意的。
质子几乎就是被抛弃的代名词,想到这里云寒汐不禁一阵苦笑,如果云启宇真的要把他交出去,那就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毕竟江无俟这般费劲心计想要得到他恐怕不仅仅是要他做个质子吧!
云寒汐摇摇头,他没有想到自己今日在朝堂上居然能够如此冷静地面对这一切,就像是要被送去当质子的不是他一样。不过不这样像是任何反应都没有那又能怎样呢!向云启宇投去求救的目光?张皇地在大殿里求情?这都不是他云寒汐做得出的事,与其让别人看笑话不如撑起这幅淡然的姿态。
可是云寒汐表现得如何淡定终究还是瞒不过自己的心,他心里揣着的满满的不安几乎要把他吞噬,其实他是在害怕,害怕云启宇的割舍,如果真的到了那等地步,云寒汐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想到这里,云寒汐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理会,就想这样静静地等待着明天太阳升起,在朝堂上亲耳听到云启宇的决定,可是又害怕得到的是让他没有办法接受的答案,终究他还是对他们之间的爱没有信心。云寒汐本就是个悲观的人,万事都是往糟糕了想,这次也不例外。
晓凡回到屋里,没有敢把云寒汐刚才那番话给听风讲,要是听风知道了,不知道又该得多担心。而且既然云寒汐只把那些事告诉了自己想必也是不想让听风知道,卷进这趟浑水中。
正想走进里间时晓凡突然想起刚才云寒汐惨淡一笑之后又叮嘱自己要照顾好听风,如今想来那分明就是诀别的意味。晓凡心中一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肯定非同小可,既然云寒汐如此放心地把听风交给了自己,那自己就给他撑起一片天吧!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这般想着晓凡推门进了里屋,听风正斜靠在床上看书,见晓凡进来立马放下了手里的书走了过去,抱着晓凡就是一阵乱蹭。晓凡揉着他的头发笑笑,最近听风倒是越来越粘人了,一手把他搂进怀里,幸福的味道一下子弥漫在整个屋子。
退了朝云启宇就回到了未央宫,走进寝宫里摈退了所有的下人,坐在书案前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四周围一片静悄悄的,云启宇似乎有些不适应,往常不会这么静的,至少,至少还会有云寒汐翻书的声音。
一想到他云启宇不悦地拧着眉头,云启宇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狠狠地砸在桌上,震得笔架上的笔和奏折噼噼啪啪地掉落在地。之前云寒汐来神清气闲的模样,而今天在江无俟说出要他做质子时他居然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了一下。越是想云启宇心中的怒火就越是旺,如果云寒汐现在就在他跟前他无法想象自己将要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云启宇一声冷笑,云寒汐,自己的儿子,除了父子之情自己还和他有了一段不伦之恋,让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来补偿曾经欠他的一切,可是他似乎却不为所动。
以前的种种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一直让云启宇很介怀的道歉,偶遇云寒汐和江无俟的会面还有云寒汐的无动于衷,这一切都让云启宇心头的怒意不停地翻滚。说到底云启宇还是舍不下那自尊向云寒汐服软,而云寒汐心中的怯懦在云启宇看来就是无所谓,两人都不解释,那这个结也死死地没办法解开。
云启宇在想如果真的要算起来,那是他云寒汐无情在先,或许他是根本就没有有过情。云启宇心头一动,心底的某根弦似乎被拨动了,一股无言的悲戚淹没了他的全身。他云启宇已经多久没有爱过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他,如今付出了一次真心却落到了这般田地。既然如此,就算是他要狠心那也怪不得他了。
可是无论如何云启宇也没有想到,自己想得再多都是在为他的自私在辩护。云寒汐固然重要,可是他身为一代帝王,他和权利的结合才是灵肉相契至死不渝的,爱不与爱在存亡的垭口不容诡辩。
可惜此时的云启宇不知道他这一时的怒意将造就让他后悔一生的错误。
第一百二十四章
次日清晨云寒汐没有上早朝,其实他心里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可是更害怕面对那样赤`裸`裸的现实,于是他选择了逃避,也只有在关于云启宇的事上云寒汐才会这么懦弱。
昨夜半宿没睡,云寒汐竟一点儿都不觉得困,一直呆呆地坐在桌前,杯中的茶早已凉透,可云寒汐却像是没知觉一样一直把茶杯捧在手心里。桌上小火炉上烧着的水都一直沸腾着,冒出腾腾的烟雾,给这屋子填了点儿暖意,可是云寒汐却觉得从骨子里发寒。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早朝也快开始了,一夜未眠没让云寒汐心里都半点儿安宁,反而变得忐忑起来。也是,今早就是决定自己去留的时候了,或许一辈子就要和他分隔两地了,这怎能让他不感到不安呢!
天渐渐亮了起来,只是今天似乎没有太阳,天空一直都是灰蒙蒙的,像是罩上了一层阴霾。云寒汐坐在桌前透过窗户,痴痴地看着外面,这样的天气让他的心情更是沉重了几分。无奈叹口气,他也明白自己这番是懦弱至极的做法,不禁自嘲地笑笑,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鼓起勇气去面对,所以才会选择在这里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命运被宣判。
原本静悄悄的四周围也渐渐开始有了人走动的声音,可是云寒汐现在无力去关心那些,一心盼着早些到正午,快点结束这样的煎熬,可是却又想着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样,起码自己现在还能在云启宇身边。可是,时间永远都是会不断流逝的,就像白天过后会被黑夜笼罩,而黑夜之后又将被白天所取代一样。
脚步声渐渐又稀少起来,府上的人都知道云寒汐喜静,自然也少有人去打扰,大家也都到厨房帮忙准备午膳。
云寒汐手捧着凉透的茶呆呆地看着窗外,日头已经升到了正中央,云寒汐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心里也越发地紧张了起来。既然到了正午时分那早朝也将要结束了。
没过一会儿,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叩门的声音,雪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要用午膳了。”
云寒汐深吸一口气道:“今日你们就别再到这里来了,如若宫中派人找我,直接让他到竹苑。”
门外的雪儿明显愣了好一会儿,刚才云寒汐那严肃的语气把她吓着了,半晌过后才回道:“是,公子。”说完就又迈着小碎步跑开了。
之后院子里又陷入了一片幽静之中,往日在枝头上鸣叫的鸟儿似乎都不见了踪影,就连窗外树叶掉落的声音也都消失了,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云寒汐平缓的呼吸声和沉重地心跳声一样。
可是该来的终究还是回来,门外突然嘈杂了起来,响起了几个人的脚步声。云寒汐痛苦地闭上了眼,一只手颤抖着离开了茶杯,带力一会,房门砰然打开,站在门口正准备着敲门的几人略微诧异,不过随即恢复了常态踏进了房门里。
为首之人是高斐,他一脸惋惜地看着坐在桌前的云寒汐,希望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失落。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点儿他和云启宇关系的人,当日江无俟提出这样的要求时,他本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可皇上没有;他又以为皇上会不顾一切拒绝江无俟的要求,可是皇上还是没有,到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个他万般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今日早朝,皇上就跟平日没有丝毫的不一样,就像当初未央宫那些个日日夜夜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一般,全是高斐他自己的错觉。当他拿到圣旨,得命到竹苑宣读时,他想或许能从云寒汐的身上找到一些真实的感觉,不过如今看来,云寒汐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一如既往地冷清地看着周遭的一切。云寒汐看着高斐,勾起一丝笑,似乎有些苦涩有些怅然。
高斐渐渐把目光拉回到手中的圣旨,叹口气道:“大人,听旨吧!”云寒汐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说着把手伸到了高斐面前。
高斐愣愣还是把圣旨放到了他的手上。“什么时候出发?”云寒汐接过圣旨顺手放在桌上,揭开茶壶的盖子,用布把小炉的把手包了一圈,接着把沸了无数遍的水倒进壶里,又盖上了盖子。
“额,明日。原本不是这么仓促的,可是珈逻那边........”高斐答着还试图为云启宇辩解着什么。
“嗯,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云寒汐也不抬头,一直这么不眨眼地望着茶壶。他还真是不想让自己多待一刻呢,就这么匆忙地把自己送走,或许,是赶走。
高斐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寒汐,还是没有找到他本以为会有的失落,无力地叹口气,领着几人离开了。
云寒汐估摸着壶里的茶差不多好了,弃了那杯茶重新拿了个空杯倒上。捧在手心里细细嗅着,淡黄色的茶汤丝毫没有昨日新泡时那股子香味儿。云寒汐又呷了一口,新茶的甘甜也荡然无存,何况还是隔夜茶,不仅无味喝了还伤身。
“旧人无味,旧情伤身。他觉得无味,而伤得是自己。”云寒汐喃喃自语,自嘲地想到,自己也该明白了。可是杯中的茶汤上却荡起了一圈涟漪。





鲛珠泪 第29节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今日似乎与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云寒汐也跟以往要上早朝那般,天还没亮就早早地出了门,只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难以言喻的苦涩。所有的下人也都跟前些日子一样都笑着把云寒汐送出了门口,准备等会儿回去开始接着忙活午膳。云寒汐对着下人们道:“雪儿,你和我一起。”雪儿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顺从地到云寒汐跟前。
听风也一大早就起来,睡眼惺忪地把云寒汐送走,云寒汐走到门边儿又回过头来看了听风一眼道:“听风,记得好好听晓凡的话。”听风翘起嘴嘟哝了两声,云寒汐笑笑便离开,待云寒汐走后听风又揉着眼睛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继续睡觉。
竹苑的大门缓缓关上,云寒汐迟迟没有离开,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天空中也是雾蒙蒙的,四周围都还看不通透,街上也人烟稀少。云寒汐一身白衣站在此处格外显眼,身子还是那么单薄,可是他这一去却是要挑起整个沧云的重担。雪儿看着云寒汐这副样子有些不解又有些心疼,但是还是选择了沉默。
云寒汐痴痴地看着高高挂起的牌匾,不知不觉竟想起了自己初入朝那会儿的模样,不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渐渐地天有些亮了,云寒汐看看天色无奈叹口气,看来确实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云寒汐拂袖转身,没有朝皇宫而是朝着城门口走去。此次一去恐怕此生难以再见,甚至反目成仇。
城门口早已有众多官员在等候着了,毕竟云寒汐曾经还是沧云的右相大人,于情于理他们都该来送送行,可是文武百官都在唯独云启宇一直没有现身。云寒汐走过去,众位皆纷纷围上来寒暄,可是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一边应付着一边不住地透过人群往城门里深深地望着,不过那个人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云寒汐忍不住有些失落,难道这最后一面他都不想见吗?
不多会儿,高斐驾着一匹马想着他们奔来,还未下马就高声道:“皇上今日龙体不适,就不来践行了。”
云寒汐淡然笑笑,看样子确实是不愿意见这最后一面了啊!那自己多留在这里一刻又有何有呢!
不再理会周围那些个神色各异心思各异来向他不住问候的人,带着雪儿径直走到前面珈逻帝国安排的轿子里坐下,吩咐道:“出发。”身后的官员皆面面相觑,刚才还好好的,这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就出发了。
听到云寒汐下令,一行人纷纷动了起来。最前面的是二十来个骑兵,过后十来个士兵团团围着轿子,轿子抬着走在中间,后面又跟着二三十来个骑兵。看得出来珈逻帝国对他还是很重视的,派出了这么多人来保护,以前还从来没有哪个质子有过这么大的排场。
轿子很宽敞,除了坐榻之外还有小桌,桌上瓜果茶点一应俱全。这时雪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云寒汐心里其实觉得很对不起雪儿的,一个姑娘家就这样被自己带到了异国他乡,可是自己在那边确实也需要一个信得过却又能让他们放松警惕的人。在刚进竹苑时他就查过了雪儿的身份,清清白白,而且雪儿一介女儿身又伺候她这么久了,自己的脾气他也清楚,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云寒汐愧疚道:“珈逻帝国,没有事先告诉你,就把你带出来了。”雪儿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可是云寒汐严肃的目光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公子要到珈逻帝国去?”雪儿的眼眶中渐渐蓄满了泪水,瘫坐在了坐榻上,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云寒汐自嘲一笑:“我是人质。”
雪儿彻底愣住了,自家公子不是堂堂沧云帝国的右相,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不过雪儿瞬间平静了下来,自己本就无亲无故,公子待自己又这么好,可是公子他却是被自己的父亲抛弃,被自己的国家抛弃了。
这么想着雪儿觉得应该悲伤的是公子才对,可是他现在却这么坚强地面对了这一切,既然公子把我带了出来,那自然是信得过自己,自己不能再让公子操心了。
雪儿立马坐了起来,捏着袖子擦干了眼泪,声音还带着些哭腔道:“公子,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云寒汐欣慰地笑笑,自己果真没看错人,这姑娘确实够坚强,身处他乡,自己也该慢慢教她些什么了。
一行人挑的都是人多的官道,尽管如此,出了皇城没多远还是一片人迹罕至的景象。一直走着这都快到正午了,都还没有碰上一个路人。轿子抬得四平八稳,云寒汐坐在轿中闭目养神,怨天尤人不是他的性格,既来之则安之,自己还是养好精神面对珈逻帝国的那些人为好,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渐渐地云寒汐也觉得有些不正常,这一路走过来未免也太平静了吧,就连一个路人都没有碰到。虽说这里是郊外,可是好歹也是皇城附近,按理来说应该是人口聚集的地方,但是却连一个人都没有遇上。
云寒汐无奈地叹口气,自己一心想要留在沧云却没有这机会,如今看来自己想要到珈逻都不是那么地容易啊!他云寒汐看上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可是却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正这么想着,不远处就响起了一阵扑簌簌的声音,云寒汐吩咐道:“停轿。”雪儿只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云寒汐一眼,又低头泡茶。一听见这声音士兵们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一直紧握着刀柄的手慢慢开始拔刀。当初他们是皇上亲自挑选他们来做护卫的,当初皇上就一再嘱咐,一路上都要听从云寒汐的安排,而且他的身手绝不比他们差。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几乎就在他们拔刀的同时,一拨又一拨的人开始从四周围涌了上来,看样子是直逼云寒汐的轿子。外面刀剑相拼,雪儿还是淡然泡着茶,注意着炉上茶水。云寒汐见她这样赞赏一笑,掀开一旁的帘子往外看了看一眼,那些人都只穿着粗麻布衣裳,手里拿着的兵器也各不相同,刀剑棍棒,什么都有,看样子像是聚居在这附近的山贼。
可是只是像而已云寒汐嘲风一笑,若是山贼怎会来招惹他们这一行人,他们明显装备齐全,人手也多,而且又没有运任何东西,抢他们绝对是个亏本买卖。而且他们目的明确,一抓着空子就冲着中间的轿子来,这分明是把矛头指向了云寒汐。不仅如此,他们一个个都身手了得,护送的士兵都是珈逻帝国的精兵,可是他们都是三下五下就撂翻一个。
云寒汐放下帘子,尽管不愿意承认,可是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其实这些人多半是云启宇派来刺杀他的大内高手。他的才能云启宇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知道云启宇在忌惮些什么,如果自己一旦投诚珈逻帝国,那当然是如虎添翼而沧云想要翻身必然又难上了几分。既然自己得不到这么强大的工具,与其留给敌人来威胁自己,不如就此把他毁灭。这种一劳永逸的方式才是云启宇的风格。
就在那一瞬间,云寒汐好像觉得心里的某处一下子就空了,心中止不住地愤怒着,猛地一下掀开遮住了自己视野的帘子,一步踏出了轿子。
四周围已经躺了不少的尸体了,尽管对面也有人倒下可是大多数都是珈逻的士兵的,明显自己这边儿的人敌不过前来偷袭的人。
云寒汐皱眉看了看那些个人,的确个个都是好手,可是他功夫的实力就连云启宇都不清楚,毕竟云启宇也没见过他动几次手。恐怕这次行动云启宇的心也是悬着的吧!随即云寒汐就不住地嘲笑自己,他都要派人来杀自己了,自己还这样惦念着他做什么!尽管这样想,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一阵阵疼。
偷袭的人看着云寒汐出来,顿时变得更加不要命起来,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那些人渐渐快要把云寒汐包围起来了。云寒汐脚踏横在一边的轿杆,高高跃起,向着来人的胸口狠狠一踢,那人离开喷了一口血,重重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那些人见云寒汐一招就解决了一个,相互换了换颜色,决定不管这些个小兵打算直接攻击云寒汐。
看着四周围的人都不要命地冲向了自己,云寒汐冷冽一笑,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迅速离开原本站着的地方,如光影一般穿梭在众人之间,就在他们都还在愣神之际,云寒汐又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待众人正兴奋地想要一拥而上时,一提气却纷纷喷出了一口鲜血,接着就应声倒地,直到死他们都恐惧地睁大了双眼。
云寒汐拂了拂衣角,原本是不想动手杀人的,可是这才出城门就有了这样的波澜,看来今后动刀动枪的事情定然是少不了了。无奈摇摇头,走到轿子里面,刚坐下雪儿就递上了一杯热茶道:“公子,茶泡好了。”
云寒汐笑笑,雪儿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希望自己以后不要害了她。等了一会儿轿子都还没有一点儿动静,云寒汐笑着放下杯子道:“雪儿,收拾一下必要的东西。”说完又走了出去。
珈逻帝国的那些士兵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愣在了原地,见云寒汐出来了都跟见了鬼一样。刚刚他们亲眼所见那些人是怎么倒下的,几乎没有一个人看清了云寒汐的身影,尽管他现在一身白衣上没有沾染一点儿鲜血,可是在他们眼中就犹如修罗一般。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打过无数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而言,这样的人也犹如神一样的存在,他们对云寒汐出来畏惧更多的还有臣服。
云寒汐往前走了两步道:“你们都过来,我布置一下人员。”闻言大家都纷纷向着云寒汐走去。可就在刹那间,他们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接着喉头一甜就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同那些人一样,死前他们大大地睁着眼,眼里写满了恐惧。
只见云寒汐手中握着一柄剑,剑上没有沾血,而那些人的脖颈处都有一条柳叶一般浅浅的伤口,也就是这个伤口让他们毙命。
云寒汐收好剑冲着轿子道:“雪儿,出来吧!”闻言雪儿拿着一个收拾好了的包裹打开了轿帘,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才看见这幅场景是着实还是被吓着了,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甚至有些还尸首异处。雪儿闭上眼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待她再次睁开眼时就抱着包裹越过那些尸体踩着他们一旁的空地当了云寒汐身边。
云寒汐笑笑,女儿家能有这样的胆识确实不错,于是道:“看看这些尸体。”既然都能踏着他们走过来,再看上两遍又有何妨,雪儿听云寒汐的话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对他云寒汐点点头。
云寒汐领着雪儿走在前头道:“很明显,一些是珈逻帝国的护卫,一些是偷袭的人,你可看出那些偷袭的人是什么来头?”云寒汐觉得他现在有必要让雪儿知道一下他们的处境。
顺着云寒汐的话,雪儿心里不断地盘算着,没一会儿就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云寒汐。见她这幅模样,云寒汐只是苦笑,接着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为什么我杀了那些原本活下来了的珈逻帝国的护卫?”
雪儿在轿子里就知道那些人是公子杀的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是不还要靠这些人到珈逻帝国吗?不过公子既然这样做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只是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只得一脸疑惑地看着云寒汐。
第一百二十七章
雪儿今后不只是他的贴身丫鬟了,还是他的助手,云寒汐不得不教她这些。可是让一个原本应该相夫教子的姑娘学这些云寒汐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只是这一切都是时势使然,他们也只得如此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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