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存活确认/泼莲池
谢明澜道:“就一次……我会很温柔的。”
面对他的求欢,念及之前与他几次不堪回首的惨案,我甚是不信,然而他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反之前的强硬,只压着我蹭来磨去,吻个没完,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仿佛打定主意要从我口中听到一个“好”字。
这于我来说,还不如之前的处境。
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 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_174
之前了不起就是身体上的疼,至少我可以自我开脱,是他强迫,并非我的本意。
今日我若应了,我又还有什么借口开脱与他悖德乱伦的荒唐事?
但是,方才在他口中泄了的那个人,也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叔叔。
谢明澜的动作的确极尽温柔。
这让我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之前他的暴虐是一种面具,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恍惚间,他一手揽着我,一手探到我的唇边,亲昵道:“张口。”
我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便更觉难堪,他却柔声道:“你若不愿亲口与我说,张口……我便当你答应了。”
说着,他又挺着那玩意在我腰后狠狠蹭了一下。
我游移半晌,心中渐渐有了打算,于是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指尖。
谢明澜寂静了一瞬,忽然将整根手指探入我的唇间,紧接着又是第二根。
这两根手指在我口中不停搅动着,滋味实在难受,我蹙了眉,轻哼了一声,含着他的双指摇了摇头。
他的心情好似十分不错,一下下轻咬着我的耳廓,却难得的保持了沉默。
那两根手指终于了回去,探到锦被下隐蔽地动作起来。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异物探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挣了一下。
谢明澜喘息着道:“别怕,我不会弄伤你了。”
说着,又探入了第二根手指。
的确如他所说,这次的他极为缱绻柔情,足足扩张了半天,他才从我身后抱住我,带着些许鼻音道:“我进来了。”
话是这么说,他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一手在下面鼓捣了许久,鼓捣得他浑身越发炽热,才勉勉强强进来一个头。
我死死攥着前襟,那处布料下,是太子哥哥的长明灯给我的伤。
好在谢明澜全然不觉,他细细密密地吻着我的颈侧耳后,揽着我的手臂环得更紧了些。
待他好不容易全部进来了,锦被滑落到我与他的腰间,他却也不急了,只是在被下缓慢地律动着。
他一边动作着,一边微微撑起身子,盯着我的神情,低低道:“是哪里?要告诉我。”
我忍不住抚着眉骨,掩了神色,道:“你想要……?这恐怕不太……”
话还未说完,他的那物已然慢慢碾进最深处,他贴着我的耳边问道:“你被他肏射过么?”
“……唔……”我正犹豫着说法,却觉他仍是要往更深处挤去,忍不住生了些恐惧。
他几乎将要将双囊挤进来一般,缓慢却不留余地道:“别现编了,你再说谎试试?”
我只得叹气道:“有过。”
谢明澜沉默了片刻,哼了一声,道:“我也可以。”
说着,他赌气似的变换着各种方向抽动起来,只有那一双明亮眸子仔细盯着我的神色。
我忍了忍,仍是忍不住道:“谢明澜,你要做就做,干嘛非要看着我那什么……”
一滴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滑到下颌上,他故意蹭到我的脸颊上,仿佛要告诉我什么大秘密一般,他悄声道:“我说过,想要看到你心悦诚服的……连欲望都被我掌控的样子。”
谢明澜这个人素来说到做到,难缠得紧。
我正要开导他两句,忽然不知被他顶到了哪里,我听到自己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黏腻喘叫声。
我怔然一瞬,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声音是从我喉咙里发出来的。
谢明澜眼睛一亮,一手牢牢揽住我的肩颈不肯让我退开,一面更加用力地撞入那一处,我为了不肯发出声音,几乎连气息都屏住了。
谢明澜仿佛察觉到我的心思,并不肯依,他凑过来不停细细啄着我的唇角,哄道:“是这里?让我知道。”
我咬着牙望了他一眼,几乎生出要被征服的错觉来。
这念头吓了我一跳,我连忙一甩头,将额角的汗珠甩开些许,将衣襟按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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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澜又啄上我的眉峰,他准确找到当年被他用马鞭破开的那一道伤疤,道:“还疼么?”
不知他问的是哪一处,我偏了偏头,道:“不疼。”
“嗯……”他一边吻着,一边动作仍旧缓慢却彻底,快感如同海浪一波波向我袭来,他道:“不要抗拒了……”
其实不必他说,我也再无法抗拒,用仅剩的神志闭上双眼。
然而当我想自己抚上性器的时候,却被他一手按住,他道:“这次不行。”
得不到满足的我有些恼怒,口不择言道:“谢明澜,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啊!”
谢明澜却执着道:“都要我给你的才行……”他顿了顿,又道:“只有我给你的才行……”
我正想与他在口角一番,却被他的性器狠狠碾在那一处,我刚一张口除了喘息呻吟什么都再也说不出来了。
直到我泄了出来,仍久久没有回过神,忽觉体内一烫,谢明澜死死抵着我射了半晌,才渐渐将他的东西抽了出去。
他在我身下摸了一把,笑道:“流出来了。”
我懒得理他,只觉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他也没有好到哪去,本就发着低热,此刻也是躺在床上平复着呼吸。
我与他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然而他约莫还是年轻,不多久便侧过身子,一手枕着臂弯,一手执着地扳着我的肩膀将我转向他。
我望了望他,伸出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叹道:“完蛋,更烫了。”
谢明澜微笑不语,又将双唇贴了上来,吻着我的眉梢鼻梁。
我发现他真的很喜欢亲来亲去的,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下的毛病。
半晌,他在咫尺之间,轻声道:“谢时舒。”
我道:“嗯?”
他不答,又唤道:“谢时舒。”
我挑起眉,见他的唇角轻微扬了一下,又抿平了,但最终还是扬了起来。
就在我纳罕的时候,他却用一种与神情截然相反的语气道:“你爱他么?”
我着实怔了一下,我很少在谢明澜口中听到提起谢时洵。
有时候我也约莫也可以理解几分,毕竟谢时洵一方面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有着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身材相貌,而另一方面,谢时洵于他而言算得陌生,他们甚至没有私下说过一句话。
我虽然不知他为何会突然问起他,但是在这件事上,我是无法说谎的。
我斩钉截铁道:“我深爱着他。”
谢明澜毫不意外,难得平静问道:“你爱他什么?”
我这次想了很久,摇头道:“我……一时说不清。”
“是因为他待你好么?”谢明澜仍是问道:“可是我听闻他也曾下狠手责罚过你,更何况你背上的……不也是他的杰作么?”
我更深地叹了口气,不知怎的竟然在谢明澜面前动了几分真情,道:“不会害怕……”
“什么?”
我慢慢道:“在他身边……我不会害怕……”
谢明澜凝视着我的双眸,半晌按住我的后脑,将我按在他怀中,只听得他闷闷道:“那我不打你了,你别怕我。”
我吸了口气,最终还是沉默了。
在我许久的沉默后,谢明澜一反常态的没有发怒,甚至显得有些温柔缱绻。
上朝的时辰到了,他支使我伺候他穿了衣,便离去了。
他走后,我在屋内坐了很久,仿佛灵魂被抽离了驱壳,飘飘摇摇地总也落不到地。
再后来,我沐浴后去了小厅,这次反锁上门栓,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了。
我揽着谢时洵的长明灯蜷在地上,才觉心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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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我少说了两个字。
不仅仅是“在他身边,我不会害怕”,而是“只有在他身边,我不会害怕”。
如他所说,我是一个再懦弱不过的人,我的恐惧太多了,以至于我甚至察觉不到自己在恐惧。
只有在他的身边时,我才敢将这份懦弱展露出来给他看,乞求他的庇护。
不论他怎么责骂我,他的身边都是天下最安全之地。
那里才是我心归处,只有那里。
这一年的春天便这样过去了。
谢明澜不疯的时候,为人属实不错。那日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没过几天,他便差人给我牵来了一匹马驹。
我去看时,见是个半大不大的鲜卑马驹,心想:谢明澜也太实诚了点,我说的是“实在不行,马驹也行啊”,他只听了后半句吗?
不过这腹诽我是断断不敢当着他的面抱怨的。
夏日艳阳灼眼,这一日我闲来无事,牵着马驹在庭院中打圈,在日头下站的久了便觉得燥热,绿雪给我端了两杯凉茶喝了也无甚作用。
反正此间只有我一人,我便褪了外袍亵衣掖在腰间,一手握了绳索,另一端系在马儿辔头上,让马儿以我为圆心绕着圈。
胸膛的烫伤好了些,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自己胡乱涂的药不太对症,过了这些天,伤口仍是愈合得有限,一旦牵扯到了那处,还是疼得厉害。
我正发着怔,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这么大的日头,你杵在那做什么?”
我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震,连忙掩上衣襟,才回过身,要跪不跪地比划了一下,道:“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高挑纤长的身影从廊下阴影中步到艳阳下,他微微笑了一下,道:“不久,来看看你在干嘛。”
说着,他又走近了些,轻哼了一声道:“嫌热就莫穿了,平时不见你敬我,此刻又突然在乎起御前失仪了吗?”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把他让到院中的藤椅上坐了,又唤来绿雪上了茶,端在手里陪他说话。
谢明澜看了看那匹小马驹,又斜了我一眼,不冷不热道:“满意了?”
我忙道:“多谢陛下。”
他这才露出几分满意神色,随口道:“你刚才是在做什么?这马儿让你好不容易讨来了,怎么不骑?”
我也将目光投向马儿,道:“这马儿刚满两岁,尚还不能久骑,但又不能不让他跑,方才我做的事叫打圈,即是训马的一种。”
谢明澜道:“这是御马司该做的事,小皇叔怎么这般擅长。”
我将马儿牵了过来,一边上马鞍,一边道:“陛下忘了,我的母妃是鲜卑女子,她虽是舞姬出身,但鲜卑民风剽悍,人人都会几手骑射训马之事。”
上完了鞍,我整了整辔头,回过身对他很是恭敬道:“陛下要骑一会儿么?”
谢明澜神色不明地望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向我走来。
待他走到我近前,不待他说什么,我便单膝跪了下去,仰望着他道:“我自知犯下滔天大罪,自不配为陛下牵马坠蹬,但……横竖也是在人后,容我这个罪臣服侍陛下上马吧。”
此事……一直是我与谢明澜的一个心结。
如今,我想要亲手解开它。
谢明澜面上虽然未露意外之色,但是眼神却闪动了一瞬,我低下头,又将双手举高了些,道:“陛下信我。”
不知寂静了多久,我忽觉手上一暖,是那人握住我的温度。
我忍不住抬头望去,却见他当真抬脚踏上我的大腿,一手抚上我的颈侧,微垂着眼帘凝视我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说完,他抚着我的肩膀微微一用力,翻身上马。
我对他笑了笑,站起身牵了辔头,慢慢地绕着庭院行着,我忖着心事怎么开口。
谢明澜也似有心事,在马上半晌没有说话。
耳边只有微风拂过杏树林叶间的沙沙声,以及“嗒嗒嗒”的马蹄声。
我把当今天子拉到大日头下转着圈挨晒这事……倘若被前朝百官知道了,只怕恨不能生吃了我。
谢明澜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忽然道:“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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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停了马儿,仰头望他,却见他向我伸出一只手,又道了一遍:“上来。”
我犹豫片刻,向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他也反握住我的,他稍稍一用力,我便借力翻上马背。
方一坐稳,他的双臂就自我身后环了过来,几乎将我搂在他怀中,待攥稳了缰绳,他微微一夹马肚,马蹄声又响了起来。
谢明澜的呼吸拂在我的耳畔,他低声道:“以前,你也似这样抱着朕骑马来着……记得么?”
我道:“记得的。”
他道:“你又要现编了?”
我失笑道:“这次真的记得,我记得那次也是个夏天,我看你念了大半日的书,怕你看坏了眼睛,就偷偷带你溜出去玩,我还记得当时那匹马儿是纯白的,我带你骑到北郊的小草甸,还打了兔子给你烤着吃——后来你吃坏了肚子,我还被你母后叫去劝了两句,叫我不要带着你乱玩闹……”
话还未说完,耳廓便被狠狠咬了一下。
我抚着耳朵道:“哪里说错了吗?”
谢明澜道:“没有,但是朕就是很生气。”
我侧过头看他,笑道:“说对了你也要生气。”
他看了我一眼,又用额头蹭着我的脸颊,道:“哼,你这不是记得吗?朕看你之前就是故意让朕生气!”
我立时投降道:“莫提了莫提了,罪臣万死,万死。”
谢明澜仍不解气般轻啃了一下我的耳廓,才别别扭扭道:“那时起,朕便想有朝一日……让你为我……”
他的后半句并没有说完。
又转了几圈,我将想说的话在肚子里过了几轮,才状似不经意开口道:“陛下今日来得正好,我之前承诺的祁山舆图和退敌之策,已经写好了,你走时拿上吧。”
谢明澜有些意外,很是有几分将信将疑,但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走时当真拿上那一摞卷轴。
我不敢让他当着我的面看,是因为知道他看了多半会生气。
果不其然,我与他的和平只维持了一日,第二日谢明澜一下朝,就气冲冲地闯进清思殿,将卷轴往我面前一丢,开口便全然是兴师问罪的口气:“朕说你昨日怎么那么乖,合着是为了救你的贼党!”
我慢吞吞地放下茶盏,站起来,又跪下了。
我垂着头道:“陛下息怒。”
他猛地一挥袖,道:“不用假惺惺的了!”
昨日我给他的卷轴中,除了祁山舆图,还有一份详述了我与裴山行当年意图谋反时,留在陇西山脉中的一支虎狼之师。
我这支秘密的私兵,是有着三万之众的锐骑兵,乃是我十年来的心血,其中有多一半是为鲜卑人和北国人编成,他们装备良,剽悍无比,山中有可供多年的口粮,甚至还有马场,是我亲手打造的锐利刀锋。
当日我与鲜卑王相互算计,我犹豫再三,仍是胃口大了些,将这支骑兵埋伏在祁山山脉中,只等鲜卑王把锐调来齐国,这支骑兵便会借祁山之势,俯冲直取鲜卑国都苑川。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兵败一招,裴山行又被扣押,这支锐成了无主的狗,躲在三国交界的祁山中做些下山借粮骚扰边境的营生,想必也给齐国边界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不然谢明澜也不会派苏容千里迢迢去陇西府支援剿灭山匪。
故而,为今之计……
我道:“陛下,裴山行是世间难遇的大将之才,他之所以犯下大错,只是被我蒙蔽了,因为我许诺与他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如今边关战事再起,倘若陛下愿意重新启用他,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戴罪立功,出面招回那支骑兵,届时,只要略施小计引鲜卑大军深入,一面切断鲜卑大军粮草辎重,一面将沿途坚壁清野,不给鲜卑以战养战的机会,不须多久,裴山行定可直取苑川,将鲜卑国玺奉上陛下!”
谢明澜静静地听完我所言,走到我面前,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起头望着他。
他的眼神是难得的冷漠,这是一个君王的眼神。
他冷冷道:“谢时舒,你想死吗?”
我愣了愣,道:“陛下……”
他撩起一缕我的长发,不知想了什么,忽然狠狠一扯,厉声道:“在此处,你想怎样,朕都可以依你,可是你若敢将主意再打到江山社稷上,朕……”他吸了口气,又恢复了镇定,一字字道:“朕说过,即便朕给你伤朕的权利,但是天下不容你。”
我恳切道:“陛下,边境不稳,齐国如何安心休养生息?鲜卑北国存在一日,齐国永无安宁,这道理陛下定比我清楚,如今以天下为名的棋盘既然已经展开,陛下请落子吧!”
“不知悔改!”谢明澜似动了真怒,但他也只是用力将我的脸推到一侧,道:“便是战事不可避,朕兵多将广,如何便要用你与裴山行两个逆贼?!”
我忙抓住他的下摆,道:“陛下,齐国将领多是庸才,徐熙治军有方不假,但是论排兵布阵攻城略地,裴山行百倍胜于此子,更何况此计不齐国一兵一卒,便是死,死的也是我的私兵,于陛下毫无损失,何乐而不为啊?”
谢明澜冷笑一声,道:“好计,好计,你现在哄着我应了,到时你与裴山行两个逆贼重整旧部,再赚得朕打开陇西关,你与鲜卑王共谋天下的买卖当年未成,如今便成了!”
我顿时恍然,道:“倘若陛下不信裴山行,可以给他喂下须按时服用解药的毒药,再将他的家人绑在京都府为质,如此便尽掌陛下手中了。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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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拈着他的下摆,无比顺从地吻了一下,道:“陛下,我这番话是以臣子的身份对君王说的,我回京时听闻了你在前朝的举动,不论是放归李御史,还是对苏家徐熙的明升暗降,归兵权,我才知晓陛下雄才大略,之前不过是韬光养晦,是我狂妄自大小看了陛下,一切都是我错了,陛下,请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吧。”
见他仍是冷笑不语,我试探着拉住他的手指,入手却觉冰冷,如同毫无生气的瓷器。
我大吃一惊,道:“明澜……你……”说着,便想起身去探他额头,谁知他却狠狠甩过一个眼风,喝道:“让你起来了?跪好!”
实话说,我的确被他吓得顿了顿,差点跪了回去,不过下一刻,我还是站起身扶住了他。
谢明澜约莫是被我气得身子一晃,他有气无力地瞪了我一眼,莫名其妙道了一句:“你……呵,你甚至都不怕我了。”
我心道:他的心思委实难猜,明明是他亲口说不要我怕他的,如今又不满意什么?
我将他扶到床上,伸手一探额头,果然烧得滚烫。
也不知道他顶着这般高热在前朝装模作样了多久,我暗暗叹了口气,一手揽着他的颈子,一手将枕头摆弄整齐,轻轻将他安置好了。
谢明澜很是难受地动了动,但最终还是闭上双眼,他蹙着眉间,道:“你且趁早死了这条心,朕在一日,就绝不会让你插手一日,便是朕、朕死了……”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哽咽,但那太过隐约,我还未反应过来,只听他又道:“也会在死之前杀了你……”
第26章
我坐在床边,忧愁道:“你这年纪轻轻的……哪有那么容易死呢?不要说这种话了,不吉利。”
谢明澜果然不语了,只是向着阴影处偏过头,仿佛打定主意不再理我了。
他不理我,我却要烦他不可,他这高热低热反反复复,我疑心是因为他的伤势仍未痊愈,故而我小心翼翼地揭开他的前襟。
谢明澜很安静,只把脑袋往更暗处偏过,不言不动的好像没有知觉般任由我动作。
揭过层层衣衫,却见他苍白的胸膛上有一处暗红色,细细看去,那半新不旧的伤处赫然出现了两道极深的棱痕。
我顿时暗悔当时下手的没轻没重,焦急之下用手指一摸伤处,见上面没有血迹,顿时稍稍放下了些心,生怕不能愈合之事又出现在他身上。
现下看来,既然他的症状不是天命所致,多半就是不肯叫太医医治,又一味逞强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了。
一念至此,我叹息着劝道:“太医院总该有几个嘴严的吧?你怎的不叫来好生看看呢?”
回应我的,只有满室的寂静。
我又坐了半晌,心想他这次的赌气实在有些久,便好声好气地一边劝着,一边撑着身子去抚他的脸。
哪知只见他紧咬着牙关,冷汗簌簌地布满了额头,已是神志不清的模样。
我顿时大惊,连忙唤他:“明澜!明澜!!”
谢明澜很是艰难地睁开双眼,横了我一眼,训斥道:“闭嘴,大呼小叫的……”
我双手按住他的手臂,急道:“这次定要听我的,我让程恩去给你叫太医来。”
他平复着呼吸,一手挡在额头上缓了半晌,道:“叫什么太医,你以后少气我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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