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诺
陈望正站在窗边,肩胛平直,脊背宽阔,映着身后一片金红的晚霞,如同挑起一件红霞披风。闻声回头时,脸上的神情平静。
苏乔却做不到向他一样面不改色,顿时有点进退维谷。
这些许纠结的时间里,她的手机早已恢复一片安静了。
陈望回视线看向窗外,将进与退的选择权交到苏乔手上,苏乔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真巧呀,陈总。”
直到她在陈望身边站定了,他才淡淡地说:“嗯,风景不错。”
苏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晚霞。云朵的边缘镶嵌着一圈闪耀的金,更是着重了层迭堆砌的美。
苏乔盯着最蜿蜒的一处,手指无意识地攥了攥,须臾后晕染出一个清浅的笑:“明天一定有个好天气。”
陈望捏着香烟把玩,没说话。
苏乔发现他臂弯里正挽着一件外套,墨蓝色的布料,颜色熟悉款式也熟悉,正是她送还到秘书室的那件。
然后,她敛起笑,从口袋拿出酒店提供的简易火柴,略微迟疑地递给他。
陈望接走后,拇指一推便把纸盒的抽屉打开了。
一盒十根的规格,此时盒子里孤零零地躺着一根火柴。
苏乔窘了一下:“用来烧蚊香的,一天一根。”
点燃蚊香不在话下,香烟就更容易了。
陈望并没有取用,拇指又是一推,纸盒抽屉恢复原位,那根烟也被他揣进口袋里。
他问:“什么事?”
“被你看出来了啊。”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他这么聪明只需一眼就能看穿,苏乔坦然地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
这时,她的手机很会挑时机地唱起了歌。
苏乔立刻便手机托送到陈望脸前:“能不能帮我接一下电话?”
她穿了一件荷叶袖的雪纺衫,手腕处扎起的花边忽然随重力散开,像一朵绽开的白玫瑰。
陈望偏过视线看她,又瞥了一眼屏幕闪烁的名字,挑了挑眉。
苏乔立刻两只手合十,可怜兮兮地说:“拜托了。”
他眼前,一朵白玫瑰变成两朵。
陈望抽走手机,拇指悬在绿色的按钮处。
“怎么打发他?”
“说我在洗澡!”
“……”
他开了提,女人急促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乔乔,你终于肯接了,阿姨冒昧打这通电话,想为阿萧和你道歉,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他现在知道错了,你能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甫一听,有点没头没尾,陈望打量着苏乔的神色,面色如常,比见到他时还坦然淡定。
大概这头空气太过于安静,听筒中的人试探地问:“乔乔你在听吗?”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苏乔抿着唇,目光带了一丝祈求,然后眼睛闪了闪,更显可怜。
陈望无声地勾了下嘴角,下巴和语调一齐上扬,慢悠悠地说:“你哪位?”
“……乔、苏乔,这是她的电话吧?”
“她在洗澡,不方便。”
他故意把“洗澡”和“不方便”的尾调拖得长一点,营造几分旖旎的氛围,接着又轻笑了声,说:“如果需要转达……”
他没说完,彭萧妈妈便咣当一声挂了电话,似乎还骂了一句什么。
一向富庶有教养的太太,竟然说了脏话,着实是被气到了。苏乔觉得十分解气,摸了下耳垂,忍不住笑了。
陈望问:“这人是谁?”
苏乔实话实说:“前男友他妈。”
“为什么分手?”
“劈腿,不分留着过年么。”
苏乔不想多说,伸手去接手机,陈望却顺势避开了,她的手堪堪从他脸上蹭过去,苏乔微愣。
陈望眼睛深处划出一丝悠深,像无垠的水面涌动,再慢慢沉到深井中。
危险的味道一触即发,苏乔立刻错开视线。可是陈望更快,手臂猛地压下来,捏住她一只手腕。
苏乔:“?”
陈望攥着她的手腕在眼前晃了晃,袖口柔软的雪纺布料开开合合在空气中荡开余韵,似乎还带出一丝清浅的香。
两人都是一愣。
陈望松开她,又把手机塞到她手中。
苏乔握着手机,语气恳地说:“谢谢你。”
陈望抖开衬衣,手臂一抬一伸,衣服已经严丝合缝地盖住肩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谢就拿出点诚意来。”
她警惕地捏了捏拳头。
陈望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补充:“毕竟我帮了你一个大忙。”
苏乔目瞪口呆,头一次碰到谢礼要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试探地问:“有提示吗?”
陈望却将下巴倨傲地一抬,双手整理起衣领来,边整理边觑着她挑眉:“诚意——”
苏乔陷入思考,片刻之后,正了正神色。
陈望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下一秒,苏乔忽然扑向他,垫脚扬头,双手攀上他的后颈,准确无误地亲在他的侧脸,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陈望的手几乎出于本能托住了她的腰,又在须臾间毫不留情地推开她。
苏乔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陈望脸上一副情绪莫测的表情,刚整理好的衣领再度乱开,他回目光,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窗外的蝉和鸟叽叽喳喳地叫着,苏乔有点茫然。
她揉了揉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男人强劲的力道。
她又动了动手腕,雪纺袖子也跟着飘飘荡荡,似乎有几分柔软而朦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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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12眼睛往哪儿看(h)
第二天,苏乔到公司发来的回程安排,这意味着紧张又辛苦的排故工作即将告一段落。
紧随而来的是辉泰热情的聚餐活动,这件事由黄迁全权负责。太阳刚落山,他便鼓动手下的员工将苏乔等人载到餐厅。
桌上有男有女,酒文化成为必不可少的项目,苏乔和王妙是团队里为数不多的女性,酒水饮料的量全靠自己掌握。
散场的时候,男同事东倒西歪,黄迁承担起东道主的职责,尽心尽力地安排人手送喝醉的同事回家。
王妙酒量一般,后劲上来了,意识也有些朦胧,苏乔和另一个同事将她安顿在大堂等车,自己跑了一趟洗手间。
可是等她出来之后,大堂里哪里还有王妙的影子。
王妙的电话打不通,陪着的同事电话也是忙音,她急得团团转,试着拨了黄迁的手机号。
这次终于接通了,王妙确实在他车上,已经醉的呼呼大睡了,黄迁诧异地说:“你还没有走啊?我送完大家,看到王工一个人在大堂还以为你已经跟别的车回去了……”
苏乔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嘱托把王妙安全送到,自己打车回酒店。
黄迁立刻制止了:“这么晚了,打车不安全,我们陈总还没走呢,你坐他车。”
“不用麻……”
“不麻烦不麻烦,他顺路,他家和你们住的酒店隔一条街。”
苏乔对那个小区略有耳闻,是个寸土寸金的区域,比邻广宁市第二大人工湖。挂了电话,她还没来得及自己跑掉,就看到陈望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然后,她坐上了陈望的车。
严格意义来说,这不是苏乔第一次坐他的车,奈何城市不是那座城市,路不是那条路,车也不是那辆车,她上次的记忆匮乏,除了局促还是局促。
她借着数副驾驶这侧的路灯转移注意力。
陈望似乎很忙,一直在听电话,一通电话结束了,第二通立刻又打进来,相互间隔不超过叁分钟。
多数是对方在讲,蓝牙耳机隔绝彼端的声音,他以简单的“嗯”和“好”回应,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轻轻荡着回声。
苏乔的路灯从一数到一百,看了陈望一眼,然后开始数挡风玻璃遗留的雨点痕迹,数着数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他身上。
他今天穿着清爽,浅灰色的休闲衬衣配黑裤,袖口半折一角向上挽露出腕骨,这样的穿法像极了那个演渣男爆红的明星。
苏乔继续看他的手,腕骨连缀手掌边缘,搭在方向盘的手骨节修长,手臂内是掩盖在衣服下的肌肉,衣襟扎埋进黑裤,却不影响腰腹以下的线条……
她咬了下嘴唇。
“眼睛往哪儿看?”陈望忽然提高音量问,视线有几分讳莫如深。
苏乔脑袋轰地一下,立刻窘迫地低下头。
夜色隐藏她脸颊的红,却没逃过陈望的眼睛,他连名带姓地喊她:“苏乔。”
“嗯?”苏乔慢慢掀起眼帘和他对视。
路沿的灯光一盏一盏晃过,车厢内是黑暗的,明暗交替的光打在陈望线条流畅的侧脸上,苏乔看得呆了,感叹着漂亮的事物总是富有杀伤力。
然后这个漂亮的人忽然说了句“wait a moment”便挂了电话,紧接着,刺耳的刹车声响彻耳边。
轮胎碾过路面,留下的黑色痕迹证明车辆前一秒的极速行驶又突然停下,没有开灯,槐树茂盛蜿蜒的影子透过车窗笼罩下来。
苏乔却因为刚刚的惯性撞得没回过神,紧紧抓着安全带。
陈望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脸稍稍偏向右侧,淡淡地问:“喝醉了?”
苏乔摇了摇头,只是这么晃一下,头脑却有些昏沉。
陈望呵了一声:“非礼勿视懂不懂?”
“那变成合礼的就可以看了对吗?”苏乔想都没想便接道。
陈望的眼神蓦地一凝。
她自己也呆了一下,匆匆忙忙改口:“我开玩笑的,你别……”下一秒,有一双手自她腰侧穿过直抵背后,一揽一提间,直接把她抱离了副驾驶座。
苏乔怕撞到什么,本能地抱住他肩膀。
他们的脸掩在半明半暗的树影下。
他把她抱在怀中,身体和意识立刻纷飞到那日办公室是苏乔跌坐在怀中的触感,又软又暖,还有清浅的一缕香,令人爱不释手。
陈望眼中腾起热意,确认似的问:“真没喝醉?”
有人说冲动是魔鬼,女人心里都住着魔鬼,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没有呢……”
苏乔单手搂上陈望的脖子,右手从鬓角摸到眉骨。
他的眼睛可真漂亮,眼尾长,敛的眼皮看什么都像是聚会神,深邃的眸子在暗夜中带上一点光,投映着她小小的模样。
嘴上说着没醉,行径却分明是醉了,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活脱脱像个恶霸:“我就亲一下,不干别的。”然后捧住他的脸,小心翼翼贴近。
女人的红唇贴上男人的薄唇,火热和冰冷两个世界忽然相撞,滋生噼里啪啦的火花,陈望的身体迅速有了反应。
陈望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苏乔本就抱着浅尝辄止的心思,最后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瓣,便慢悠悠地退开了,笑眯眯为自己解释,“你看,我没撒谎,唔……”
然后,陈望狠狠堵住她的嘴巴。
————————
她就是馋你的身子!
独角戏 013变(h)
他来势汹汹地吞噬掉她所有的空气,夺去主动权。
苏乔经验少得可怜,短短几秒就被攻下牙关,唇舌搅缠在一起难分难舍,更分不清谁口中的芬芳多一些。
陈望放低靠背,略施小力压她的臀,苏乔原本就跨坐在他两侧,这下整个人趴倒在他身上。
两人身体极度贴合在一起,男性带有侵略的气息铺天盖地,苏乔颤颤巍巍的,他却咬着她的耳垂发再次问:“你一晚上看了几次,我给你个机会感觉一下怎么样?”
苏乔无地自容,一定是酒壮俗人胆。
陈望见她紧紧抿着唇,用力顶了她一记:“怎么不说话?”
两人贴得极近,呼吸喷薄在裸露的皮肤上,他的手从她下摆探入,从下向上摸到脊椎,又沿着脊柱摸到后背,苏乔呼吸急促。
他隔着衬衣亲她的胸,又按着她的腰压向下身,继续追问:“感觉如何?”
酥麻从那两点扩散,游遍全身,苏乔弱弱地喘着气:“硬……”
“还有呢?”
“大?”
“这才哪儿到哪儿……”
陈望的手绕到背后解了内衣暗扣,勾了勾嘴角,有叁分散漫和慵懒:“男人都是狼,别太高估他们的自控力。”
陈望托着她抵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下移,解开她黑色阔腿裤的腰带,然后这只火热的手掌从衬衣衣摆向上,所过之处,纽扣纷纷脱离束缚。
白色的吊带和半解的胸衣哪里挡得住春光,他手指只随便地勾一下,莹白的山峦和嫣红的点缀便暴露无遗了。
她挡了一下,于事无补。
陈望抚摸她纤细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摸一下,她的身体就会缩一下,直到那火热的掌心握住她的胸乳,软糯的呻吟立刻破口而出。
束缚感剥离了固有的安全感,同时释放出身体潜伏的冲动。
苏乔脑中有点乱,但又有一束光,引着她前行,她伸手用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仰着脸便吻了上去。
她的鼻尖几乎是压在他脸上,用了很大的力气,甚至咬到他的上唇,这样才觉得抢回一点主场。
她的手也不闲着,陈望解了她的几颗衣扣,她就不甘示弱地扒开他几颗。
陈望唇舌已经从她下颚滑到锁骨,而苏乔也成功地扯出他束在黑裤中的衬衫衣摆。
冲动从头皮攒起,原始的欲望全部积聚到那一处。
陈望粗喘着气,攥起苏乔的手引导着她解皮带。
金属扣“啪嗒”一声分开了,他又拖着她去拉裤链。
黑色拉链用不了一秒就完成它的使命,紧接着是内裤……那个坚挺而火热的东西弹了出来。
苏乔眼睛湿漉漉的,嘴角也在轻轻发颤,夜色遮不住她全身上下的粉红。
陈望不折磨她,也不折磨自己了,拉着她柔软的手覆于其上。
她吓得一缩,乳尖也随着抖了抖,陈望俯身咬住啃噬,不动声色地用左手圈住她撤离的手,再次覆上去:“你想逃哪去?”
男人引以为傲的器官在她掌心跳动,又长又硬又活泼,苏乔羞得闭上了眼。
陈望笑了一下,左手探进她的内裤中。
苏乔的沉吟溢出了口,他手指沿着缝隙剐蹭,声音暗哑:“你点的火你来灭……”
“我、我……”
她不仅腿软,浑身都软了。
修长的手指试探般地敲开门扉,慢慢地向里推入,异物和不适让她再次抖了起来,一股温热湿润的液体涌了出来。
陈望借着昏暗的光晕看向她。
她的眼睛是红的,鼻尖、嘴唇是湿的,锁骨上是他吮吸留下的红痕,越是这副模样越是让人想狠狠地欺负。
他不再压抑自己,一边抽弄手指扩张,一边安抚她扭动的身体:“别急,让你零距离感受……”
苏乔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腰侧,指节用力发白,她一度以为自己濒临窒息,然后被一阵急促的震动声扯回现实。
陈望的手终于停了下来,手机铃声也停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他也正在看她,眼睛中翻卷深邃的情欲,然后增加了第二根手指扩张,只是刚推进一点急促的震动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苏乔向后缩了缩,方向盘卡着她的后背再无退路,她推了推他的胸口。
“电话……”
力道软得像挠痒痒,一下一下地挠着他的心,两次特殊的铃声已经彰显事态的严峻,陈望不得不停下一切。
他从她身体里退出,又将她往前拉了几分,然后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两人闹出来的暧昧痕迹。
拾妥当后,苏乔坐回副驾驶,陈望也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握着手机沉默了几分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凌冽气势,冰冷随着时间不断堆积。
他不说话,苏乔更不会打破沉默,眼睛着玻璃上的雨刷。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望拨出一个电话,语速飞快地吩咐起来:“立刻准备两艘船,十人十天的物资,五百公里的燃油,今晚十二点出海。”
陈望掐断电话,抬手把手机扔回工作台。他没有看苏乔,拧动车钥匙打火,又用五个字总结他要做的事:“先送你回去。”
他的眼睛藏在黑暗中,深沉的几乎和环境融为一体,就在他拉动手刹挂当时,苏乔立刻按在他的手背上。
他偏头看向她,苏乔只是说:“我走回去吧。”
这里距离她住的酒店不过一公里,前面路口转过弯就能看到酒店的招牌。
陈望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她又朝他笑了一下,这个笑容中既包含理解也包含安抚,甚至还有什么他窥不破的力量。
不等他再说什么,她已经飞快地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时,怯怯地伸手拽拽他的袖子,叮嘱道:“你……小心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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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14回头草
苏乔的出差结束了,陈望的行程却刚开始,广宁市的海湾与毗邻外海,五百公里的出海路程基本等于出国了,这期间他们一直没有联系。
这个人完全失联,而有的人似乎铆足劲要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譬如她早就彻底拉黑的前男友。
上午的阳光已经足够炽热,苏乔看着眼前这一束鲜艳欲滴的黄玫瑰,第一反应是搞什么,第二反应则是不予理睬。
苏乔直接拒这束花,毕竟短话和短信潜台词是还有机会。
只是第二天一早,她刚走进办公室,便看到工位上正大喇喇地摆了一束紫色的勿忘我。
她站在工位前沉默不语,王妙从格子间探出头:“大型虐狗现场,请大家注意回避。”
苏乔认真地把她推开一些,摇头:“别瞎说。”
花叶中夹了一张致的小卡片,上面的字迹飘逸,是彭萧引以为傲的手写体,苏乔问了一圈,才知道是部门同事取快递顺手领回来的。
签便不能退换,她颇为头疼,希望彭萧不要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接受了他的道歉和破镜重圆。
苏乔把小卡片撕碎,连同花束一并丢进垃圾桶,然后再叁叮嘱同事千万不用帮她领花,她真的没什么心情和力去关注这颗回头草。
第叁天,她工位多了一束百合花。
第四天,是一束红玫瑰。
连续一周如此,起初还有为难和气愤,后来苏乔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虽然总有热心人一次一次办了坏事,但是她清楚,彭萧意在逼她主动联系,而他也懂得适可而止,所以周五的花是最后一束。
敲锣打鼓作罢,接下来便是本人亮相。
苏乔想来想去,最后扯来手机编辑信息。
打发一个已经成为过去时的人的最好方式,莫过于现在的眼前人,而她已经用过了一次了,再多一次也无妨。
下班时天色尚早,万里晴空没有一朵白云,火热的温度把空气变成了蒸笼里的蒸气。
苏乔买了一只甜筒冰激凌,握在左手中,右手拎着刚从超市采购的水果蔬菜零食,左手臂弯同样勾着一个大大的袋子。
她用嘴巴咬着甜筒,绕到后座拎开门,身侧伸出一双手帮她拉开了车门。
苏乔偏头瞥了一眼,那个用花骚扰她的罪魁祸首现身了。
彭萧笑着喊她:“乔乔。”
苏乔接连把购物袋扔进后座,扳住车门隔开越靠越近的人。
彭萧退后半步,神色如常地问:“到花了吗?”
苏乔砰地一下关了门,语气冷淡到像在面对陌生人:“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垃圾桶。”
“好,是哪里的垃圾桶?”彭萧一点都不恼,“我猜一定是你的公司,这就难办了,因为权限问题我不能畅通进去,你带我怎么样?”
苏乔哼了一声:“无聊。”
彭萧却借着这个话题开展热心肠的建议:“吃饭、看电影、逛街……总有一个能打发无聊,先去吃饭怎么样,然后我送你回家。”
苏乔的叁观里,一对分手的男女,是不可能继续当朋友相处,同样的她的叁观里,也不存在吃回头草的可能。
所以她直接拒绝:“彭萧,你知道我这个人……”
“我和赵思言分开了。”
彭萧以为她至少会吃惊活着冷一下,可是她的神色连一点变化都没有,眼睛随意瞥了一眼,便嘲讽地说:“所以呢?”
他试图去握她的手,苏乔轻巧地避开了。
彭萧不敢再轻举妄动:“乔乔,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想了很久,我的确识人不清,被美色迷惑,但我始终爱你,尤其是分开一个多月的时间,更让我意识到你是我不想错过的人。你拒接电话,我只好冒昧地让妈妈代我联系,至少长辈……”
他没说完,苏乔却知道后半句大概是,至少她会给长辈的面子,没想到还是没找到她,因为有人帮他从中作梗,送还一个冷钉子。
想到这里,苏乔忍不住笑了一下。
彭萧忽然喜上眉梢:“乔乔,我们去吃……”
“彭萧。”
苏乔打断他,她对他的耐心本就不多,而那为数不多的一点也早就耗尽了。她不给他留面子,直言不讳道:“你真的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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