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背景板的我想要追求男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神泉院
考虑到话题涉及到未成年人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为了照顾雪村的心情,我只用“闲聊”二字作为搪塞。
结果雪村爱乃根本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生。
她虽然脸上有怯意,却说出了一番不得了的话——
“是相当严肃的话题,关系到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全问题,我和未良小姐正针对此事进行一番严肃的详谈。”
太宰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深幽不可估量,却在下一秒又眯起了眼睛,转化成令人亲切的笑脸。
“这可是事关重大,牵扯到未成年人,就是关系到日本的下一代,从其严重性来说是和我国的未来能划上等号的程度。”他语气轻快,仿佛将话题的高度陡然拔高的人并是他似的,“看来,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我将求救的目光投降雪村同学。
你是当事人,是否让第三者插入谈话,是由你来决定的。
“不,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雪村这人实在是复杂,分明十来分钟前,我们初见面时,她还有着对陌生人的拘谨,以及谈论校园霸凌事件时的不快和少量的胆怯。
却在方才,她单方面的对我不停的发出质问后,变成了强势的面孔,如今,又用看似柔和的姿态吐露着坚决的话语,本以为她会对第三者的突然插入感到不快,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了。
……人是能立刻在多种面孔中切换的生物,我充分理解了。
她反过来说服我:“有男性视角的切入点,我们也能得到不同的获吧。”
我哭笑不得——难道我看起来就很想让太宰离开吗?
太宰则是一脸临危受命的无奈。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当然可以。”我往里挪了挪。
“我是太宰。”他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若是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未良是blog的网名对吧?也就是说,二位是网友?还是说已经相互交换过真实姓名了?”
“雪村同学是真菰的校友。”我说,“称呼我的网名只是她的习惯。”
雪村的目光在我们身上□□裸的搜寻一番后,郑重的说道:
“再重新自我介绍一番,我是海常高中二年级的普通学生一名。名字是雪村爱乃,目前正因为和同学产生了不必要的矛盾,导致校园生活不大愉快,矛盾的起因在于我喜欢上了校内人气极高的一名风云人物,为此被部分女生视为眼中钉。”她叹了口气,“……可是,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并没有像她们污蔑的那样用卑劣的手段去勾引黄濑同学,我也没有满是心机的埋伏在他的放学路上。”
“我不明白,明明大家——我是说与我不和的那些女生,分明也是喜欢黄濑同学的吧?为什么不去争取呢?为什么不肯说出自己的心意?反而用后援同盟这种扭曲的姿态去守护他,强行让所有人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谁也不能超出她们划定的线。”
“为什么?”
一提到喜欢的男生,雪村同学的声音就有底气了,她的怒意如雪球滚落,直到最后一个音节落地,赫然已是盛满她怒火的巨型陨石。
我却盯着杯子,想从杯子的投影中偷看太宰的表情。
雪村同学的话点醒了我,我身边不就有个说不定是同等发展趋势的例子吗?
太宰先生是怎么样的呢?
他一定被众多女性//爱慕,是身披千万道恋慕之光的男人吧?仅凭想象,我都觉得搞不好会有女性会喊着“能立刻为你去死”“请同我共赴黄泉”之类的极端爱语呢,这种不知从何而生,也不知从何而亡的爱,真的能传递到他的心中吗?
倾听这样如同诅咒的爱之狂言,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大家的爱肯定不是平等的,谁都想凭借自己心中矢志不渝的爱,占据高人一等的位置。
唯有一种可能,能让大家在心中的男主角前保持同一个阵营,谁也不越雷池半步。
——那便是她们所爱之人遥不可及,这场恋爱注定没有终点,就如同用蜡制成的心去相思太阳,蜉蝣痴恋不可能到来的明天。
可雪村同学是伊卡洛斯,她要追寻太阳,哪怕谁也不看好她,谁都想阻拦她,她也要振翅上天。
所以她被人排挤了,哪怕她怀抱自己的爱意高鸣,却没有谁愿意听一听她的心声。
我参透了其中的矛盾。
本来就不擅长遣词造句,我选择了沉默。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我想知道太宰先生对这种畸形的痴迷是如何看待的。
这也是我的一点点私心吧。
此时我已经全然忘了,雪村同学先前差点站起来高喊“未良小姐一定能理解我”的模样了。
“……少女的恋爱无论放到什么时代都是不会腻味又充满神圣的话题。”他一手拄着脸颊,目光飘忽朝远方,雪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最后落在了女服务生的身上,太宰的下一句话果然是——
“麻烦给我一杯冰咖啡,谢谢。”
雪村:“……”
我却有点想笑。这种略带孩子气的我行我素,也是太宰先生(除了脸之外)的魅力所在。
“那么,撇开我作为第三者的公正客观的视角,就先提我作为一名男性的看法吧。”
我喜欢他轻缓分明又如泉水细细流淌的声音,哪怕他用这种声音说漫才我也会觉得犹如仙乐入耳吧。
“那个叫‘黄濑’的男孩子,真可怜啊。”
“……欸?咦?”比起沉默,雪村的反应称得上过激,“什么意思?先生你的意思是被我喜欢上,他很可怜吗?”
她根本是“如果你说是那我现在就立刻哭出来”的表情。
“不,我是说被你们喜欢上,他真的太可怜了。”他的话也没有比雪村的预料好听上几分,不给雪村发难的机会,太宰继续说道:“我一直认为人就该在人类这条路上好好的走下去,绝对不要被人推崇成神明之类的存在,这才是属于人类原始的幸福。你们在做的事情,就是将那孩子摆在了‘只会给予所有人平等怜爱的神明’的位置上,甚至没问过他愿不愿意。”
“换句话说,你们在抹杀他对感情的可能性。”
“姑且不提那孩子是否有恋爱的打算,在这个年龄来说,就算没有中规中矩的谈一场恋爱,至少对异性心动的能力还是有的吧?”他笑着说,“我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嘛,合理的猜测一下。”
“女孩子们愿意故步自封,将感情束之高阁,并且列出一条条规矩,让所有人只能在规矩范围之内表达爱意,这根本就是不合理的啊。换句话说,这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
“所谓的守护也好,不想打扰他也好,充其量是因为无法如愿以偿,而给予自己的神补偿——‘我这么做了,对所有喜欢她的人来说是正确的,对黄濑同学来说也是正确的’,可真是彻头彻尾的自我满足啊。”
“无非是认为这么做,自己就不会受伤罢了。”
他的指尖敲击瓷杯的杯壁,发出脆亮的响声——
“有谁问过那孩子的意思吗?”
“他想过……要成为神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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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了这么多,但我觉得黄濑只想打篮球。
这章彻底放飞自我了,如果本文中有和作者意见相左的地方,一定是你正确,别打我就行(捂脸
看到评论都在说宰不会对人表达爱情观,我这边解释一下,在评论里我也有回复,我搬一下。
嗯其实这里比起爱情观的展现,更多的是单纯在对“罔顾他人意愿将其送上神坛”这种行为的不赞同。
这里和无伊实之前对宰吐露认为他是圣人这点是相呼应的。
只是在雪村的角度肯定会理解为是宰不赞同她们极端的恋爱观。
听懂了话中其他意思的只有无伊实。
最后,无伊实本来是想借机听听宰对感情的看法,可惜宰的角度刁钻,看似仿佛在说爱情观,其实完全在提别的事,她算盘落空了(摊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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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背景板的我想要追求男主 无人知晓(二)
人类自作主张的创造神明,人类又自作主张的抛弃神明。
不过是将人类的利己主义换了一种体现方式罢了,他们对人造神明并无敬畏,只将其作为一种象征,一种欲望的化身。且不提黄濑同学的追求者们仿佛宗教组织一般制定出的一条条限定条约,光是我,在听完太宰先生的这番话后也不由得自省起来。
我说过什么话,我多少还是有印象的。
——我说过太宰先生像圣人。
这是何等恶意的加害啊,我脑子里怕是注满了大西洋的水,才能说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疯话。换言之,我和太宰先生口中天马行空的将人类送往神坛,赋予虚假的神格的强迫者毫无区别。
我思考着,我可比黄濑同学的追求者们可恶多了。
至少她们都是抱着明知无望的爱在自我满足,可我将太宰先生比作圣人,圣人就是要回应凡人的,这还不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呢。
哈……真希望他能忘掉我说的那句疯话。
雪村低眉沉思,她似乎将太宰先生的话理解成了他对女性们过保护又扭曲的爱情的不赞同。并且对此爱情观委婉的表示了谴责。
“我对雪村同学的情况并不了解。”他说,“但是,雪村同学也可以思考一下,你对黄濑同学的求爱方式中,是否有过考虑不周、或是说给他带来麻烦的地方?还请好好想一想。”
雪村在听完他的话后迅速沉寂了,那模样倒不像是受了打击,反而是从中得到了启发,一个人冥思苦想了起来。
……思考这么久,难道说雪村本身也做过一些不大妥当的事?
的确,一直都是以雪村之口朝我们转述的,作为当事人的她自然会趋利避害,或者说她做过错事,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错误的。
——就比如我对太宰先生说的圣人论,若非他今日点出,我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呢。
谈话的角色完全逆转了,我从参与者变成了局外人。这个话题我不好接,强行接话,搞不好还会暴露我那点见不得人的思慕,我干脆不要脸的啜茶,等待雪村自个儿想明白。
我已经知道了,雪村并不是因为被欺负而心神不宁想找人相谈,她根本是一腔炽热的爱意无处倾诉,想找个能和她共情的人,作为战友来安抚她,支持她。也许是她从我的文章中领悟到了什么,让她产生了我们是同类的错觉,才急不可耐的找上我,不停的质问我是否和她一样。
可惜的是,我没有雪村在为爱奋战上一往直前的勇气,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的人生中咀嚼痛苦比品尝幸福的次数要来得多上许多,一旦我的太阳靠近,我就克制不住想退缩。
“我明白了。”她呼出一口气,表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开朗透彻,碧空如洗。
我差点吐口而出“你明白了什么?”
太宰则是以十分暧昧不明的笑容点了点头,话题戛然而止。
我寻思着接下来这场会谈是否要在此迎来终局,雪村却提起了另一件事。
这才是我被真菰找来做帮手的重点。
“关于我和那些女生之间的矛盾……我有办法处理,未良小姐大可放心。”她微笑道:“我知道,是真菰同学拜托未良小姐来的吧?毕竟未良小姐不是健谈的人,可依旧来见我了,无论如何,我很开心。”
“麻烦未良小姐转告真菰同学,我不会做傻事的,请不要担心我。”
我蹙起眉,想起真菰说雪村放狠话时提及地狱通信的事。
“雪村同学提到的地狱通信……”
“啊,那个啊。”她风轻云淡的说道:“我已经找到了更好的方法,至于是什么……当然是保密。”
……
……
此后,我们进行了真正意义上的闲聊,漫无目的又没有任何营养的对话。我深深的感慨于太宰的口才,简直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桑树说成槐树,还要让你五体投地的拜服他的谬论。
太宰先生可真是个妙人,要是给他笔和纸啊,说不定能写出振聋发聩的旷世杰作呢——别问我为什么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总之,我就认为这是一条真理。
雪村被他说得好几次都展露出了少女娇俏的笑容,她捂着嘴不大好意思的笑了。
“太宰先生真是博学又风趣,如果学校的老师也像太宰先生这样,上课就不会昏昏欲睡了,想必大家都会打起十二万分的努力,最后拿出惊人的偏差值吧?”
她的注意力已经全然不在我身上,说好是喜欢我的呢?此刻已经完全是太宰的俘虏了。
“教师吗?教师之类的我做不来啦。”他从善如流,“我同事中倒是有曾经担任过教师的人,是数学老师哦,无伊实小姐——就是国木田君啦。”
“咦?”本来一直低头发呆的我突然被点名,我顺着太宰的话客气的表示了一番惊讶,“国木田先生看起来确实有教师的印象呢……”
太宰说话时,居然侧过脸来对着我,难道是因为我一直低着头太过沉闷,他担心我认为自己被冷落了,才想拉我一把吗?
哎,为什么他一个小小的举动我就想这些有的没的,傻不傻。
“也亏得国木田君是这样的性子,托他的福我的职业生活不知不觉就充实过头了。”太宰叹了口气,话中并没有什么埋怨。
“太宰先生之前是做什么职业的呢?”既然他给我开了头,我就顺着问些别的,“我有些好奇,完全想象不出来太宰先生的职业经历。”
“一下子说出来岂不是毫无悬念了?我的前职业目前还没有人猜中过,在社内的悬赏金节节攀升,一直这么下去,能买下一栋楼也可能。”他眯着眼睛笑道:“无伊实小姐和雪村同学要不要猜猜看?”
“可以啊,反正现在很闲嘛。”雪村同学愉快的笑,“太宰先生,难不成是编撰文章的职业?”
“太宽泛啦,这种说法太狡猾了。”他说,“要具体一点。”
“嗯……作家?剧本家?啊,可是太宰先生长得很帅,说不定是模特,演员也可能……但是,是演员的话,只要看过一次我就绝对不会忘记这张脸的,所以说不是吗……”雪村喃喃道,她不知不觉变得热切了,“难道说是私家侦探?毕竟太宰先生看起来很神秘。”
“侦探的话,现在不正做着差不多的工作嘛?不是哦。”
“那就真的想不到了。”
雪村当真苦恼起来。
“嗯,想不到就算了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说着,他还伸了个懒腰,窗外已经是黄昏了,余晖爬上他的侧脸。咖啡杯中的冰块已经全部融化,玻璃杯呈现出满水的状态,他根本没喝几口,要么在说话,要么在望着不知何处发呆。
我寻思着差不多该走了,可他坐在我右手位置,我被他挡住,没法从座位上离开。雪村又是一脸意犹未尽,我若是提出要走,要用什么理由才合适?
“太宰先生今天工作结束得很早啊。”
“当然是因为……我翘班了啊。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吗?啊,猜职业的游戏就留到下次吧,雪村同学也差不多该回家了。我也有些饿了……”
他朝我露出一脸好戏得逞的表情,这语气,活脱脱是一个惯犯。乌亮的睫毛下鸢色的眼睛在瑰丽的霞光映照下,宛如被渡上光芒的深秋枯叶。
“——无伊实小姐,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家今天正好是每周一次的炸鸡日……不介意再添双碗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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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将蹭饭说得与众不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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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背景板的我想要追求男主 无人知晓(三)
回去的路上,我到了真菰发来的邮件。说是调味料不够了,让我顺路带点回去,若是直接从到场回家,便是顺路,可今天不巧要和雪村同学见面,就只能稍微绕道了。
“要稍微绕道了。”我对太宰说,“太宰先生可以先过去,我要去买点东西。”
“反正现在过去除了等待也无事可做,我和你一起吧。”
我们从居民区附近走过,绿漆的栅栏围住墙内的灌木,偶有长得低矮,枝叶又伸出老长的树梢,差点挂在太宰的头发上。我们正以中间的盲道一分为二,我站在里侧,他站在外侧。
“要不我们调换一下位置吧?”我建议道:“太宰先生走里面,就不会被悬在外面的树枝挂到头发了,长得高也有烦恼啊。”
“我愿称其为是幸福的烦恼。”他感慨着,却没打算同我调换位置,“旁边是车道。”
是考虑到这点,不愿意同我换位吗?
“那就走近一点吧。”
已经是夏末了,但温度距离凉爽还差了很远,太宰从离开店内便脱下了他的风衣搭在手臂,一路抱着走。乍看之下,暑气对他仿佛没什么侵扰,可是仔细看,才发现他颈部露出的皮肤泛起微不可见的红粉色,为了透气,领口也被稍微扯开了些。
这个距离给我一种错觉——我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
我不由得想起烟火大会的最后一日,我们一路奔逃后闯入了烟火的光辉领地之下的场景。
“已经习惯这边的生活了吗?”
“托您的福。”
“工作方面怎么样,做得还趁手吗?”
“还在学习,不久后就能适应了吧。”
哇,这是什么无趣的谈话啊。我不由得心中感叹。我真想卸下我的舌头看看是不是和其他人构造一样,怎么会钝得说话都干巴巴的?
“真热啊。”我伸手扑打着给自己扇风,远处的蝉鸣就像在赞同我的评价,陡然拔高了声音,“这边一直这么热吗?”
“今年的降雨量同往常相比不怎么理想,你想想看,这个月都没下过一场雨吧?虽然在空调房里逃避暑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一旦要用双腿赶路,就不得不暴露在太阳下了。”他说,“前几日无伊实小姐来侦探社送东西也是顶着大太阳,从道场一路过来很远吧?”
“……这倒是小事。”我也没有那么娇气。
但是他这么说,我倒是挺开心,毕竟也是好几日前的事了。
“对了。”我想起那日乱步先生的提议,想要将后续的事情分享给太宰先生,“我去了月峰神社。拿到了这个……”
我从口袋里取出红色绳结的御守,白红相见花纹的御守躺在我手心。
“是结缘御守啊。”他问我:“能给我看看吗?”
他从我手中接过御守,正反看了眼后还给我了。
“神社的人说是保佑我与人结缘的护身符。”我重复着那个小少年的话,“……但我没搞错的话,这个是保佑恋爱的吧?”
“通常来说是这样没错。”晚夏的热气将青年的声音蒸得有些发软发倦,“无伊实小姐有喜欢的人吗?”
御守静躺在我掌心,我们正走到路的拐角,前面约莫三五步就是人行道了,我本在确认红绿灯是否切换,听到他的问题,猝不及防的怔了一秒。
正当我犹豫如何作答之际,背后传来一声高昂的“——借过一下!”,陌生的少年如破竹之势冲上前来,一如疾风猛转,将我们二人扒往两边,踏着斑马线朝着对面的地铁站飞奔,嘴上还喊着“要赶不上了!”
我被推到一旁,步伐不稳,重新找回重心后,才发现已经切换成行人绿灯。
只是手中的御守已经不见,似乎是在冲撞中掉到了地上。
很快,我就找到了——掉进了一旁的下水沟里。
我在原地蹲下身子,望着陷入深沟里的御守重重的叹了口气。
身旁的光影骤然改变,先是身侧扬起的阴影,然后又豁然开朗。太宰抱着他的外套也蹲在了我身边,只看到水沟里的御守,就什么都明白了。
“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不用了。”
“反正已经掉进去了,沾满污泥的御守也没什么用吧,要是让太宰先生帮我拿,还会弄脏你的手和衣服。”
嘴上说着豁达的话,心里却依旧是空当当的失落,哪怕我的脑子告诉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将人生中的以好事和坏事来评价的话,得到御守无疑是件好事,是令人兴奋,能感受到微小的幸福的事。正所谓“人是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事”,谁都会感到枯燥,谁都会对未来不安,所以才更需要这种微不足道的幸福感来支撑自己。
我对未来微不足道的期望,现在正躺在下水道里。
……真让人说不出什么安慰自己的话啊。虽然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崩溃,但心中总归有些许失落。
“做这种事根本就没有意义。我们走吧,太宰先生。”我主动给自己找理由,“真菰他们还等着我们把调料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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