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作者:任平生
爱而不得,干脆不爱了。到懂得怎去跟那人潇洒细诉,明事理又更明白讲也徒劳。——杨千嬅《知更》警察x空姐沈烈x陆明净tag:暗恋成真+调教本文男主情史丰富,女主暗恋男主多年,介意者慎入!慎入!慎入!文中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骂角色可以,骂作者最好不要。有虐有甜,当全新的故事看吧。
偏偏 1.婚礼遇见
1.婚礼遇见
到女同事沉莹的结婚请柬时,陆明净下意识地看了商雯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不久前才高调宣扬不婚主义的女人,这么快便送来了红色炸弹。
据说新郎是航班常客,两人交往不到两个月,沉莹在那闪闪发光的两克拉钻戒下迷了魂,失了智,稀里糊涂便应下了。
闪婚,这在现代社会,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只是,沉莹转变之快,令陆明净有些讶异。
婚礼在a市一家老牌五星级酒店举办,颇隆重,只是从现场简陋的布置可以看出这场婚礼准备得匆忙。沉莹站在人群中间,接受众星捧月般的祝福,时刻咧开的嘴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婚礼挺满意。
新郎年近半百,鬓角依稀还能看到白发,脸上的横肉远远看像山脉的沟壑,多看一眼都令人害怕。
商雯拿手臂轻轻碰了碰她,问道:“羡慕吗?”
“什么?”
“结婚。”
陆明净噗嗤一笑:“快找地方坐吧,我快饿死了。”
每一场婚礼的流程似乎都是固定的,永远都是那几项。台上主持人卖力地热场,台下宾客麻木地鼓掌,等男女主角交换过对戒,在众人起哄下接了吻,这才算告一段落。
陆明净咀嚼着嘴里的虾肉,听到同桌的女同事小声地交谈起新郎官的八卦轶事。原来在座的女同事,有一半被新郎搭讪过,而这件事,沉莹显然也是知道的。
邀请丈夫搭讪过的同事参加婚礼,这是什么骚操作?
“我听说她是未婚先孕……怕肚子大了不好看才急忙忙办婚礼……”
陆明净放下筷子,拿起红酒杯抿了口,她对眼下的八卦兴趣正浓,又得极力忍住不去打听,只好拿喝酒做掩饰,竖起耳朵听。
很快,女同事们的声音逐渐被另一股喧闹声盖住,陆明净循声望去。
“听说有警察来了……”人群中,一个尖厉又突兀的女声响起,众人面面相觑。
婚礼当天,警察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宴会厅的大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了几个男人,远远的,陆明净一眼就看到走在最前的男人。
他穿着便衣,头发又短了些,脸上神情严肃,走路带风。许久没见,陆明净发现他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是哪里。
从他进来那一刻,闹哄哄的宴会厅忽地静了下来。
沉烈来了,那这事恐怕不小了。
“那不是你家沉哥哥吗?”商雯眯着眼看向她,语气兴奋。
“别乱叫!”
“你跟他还没和好?”
这种场合,她不想过多讨论这事儿,只好敷衍地摇了摇头。
陆明净这一桌离主桌不远,看到沉烈一行人在新郎面前停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隔着太多人,陆明净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后,新郎被拷上带走,留下一脸茫然的新娘和众宾客。
过了一会,新郎父母才反应过来,老人家追着儿子大声哭喊,场面瞬间失控。
“你们干嘛抓我儿子?”沉烈后背一疼,刚转身打算训斥,就看到满头白发的老人家跪在他脚边。
“你们别抓我儿子……”老人家泪流满面,嘴唇抖个不停。
沉烈弯下腰,扶着半跪在地的老人,给一旁的下属递了个眼神。那老人可能是被吓傻了,浑身瘫软,怎么也坐不住,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新郎一看,又是撕心裂肺地叫。
这下更乱了。
就在这个时候,沉烈抬头,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陆明净。
她穿着礼服,及腰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化着淡到几乎像素颜的妆,这不太像她以往的风格。
此时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两人多久没见了?大概有半年了吧。上一次见面还是去年冬至,这会都6月了。
“沉队……”小高见他出神,低声提醒了一句。
“走吧。”他回目光,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陆明净看着他的背影,对身旁的商雯轻声说了句:“咱们走吧。”
偏偏 2.帮我个忙
2.帮我个忙
有人说失恋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又有人将失恋比喻成牙痛,可见许多人都把失恋当成一种病来看待。
感冒和牙痛有特效药,而失恋没有。可陆明净觉得,时间就是最好的药,这句话你别不信,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自从决定放下沉烈这个臭男人,她总觉得日子好过多了。不再患得患失,也不再喜怒不定。
半年没见面,再次见到他,也没想象中那样悸动。这足以说明,再过个一年,或许两年,她就能把这个人完完全全地从她的世界剔除出去。
**
沉莹不知从哪里打听到陆明净与沉烈是旧相识,这天一大早,她敲响了陆明净的家门。
听到沉莹的请求,陆明净第一反应是拒绝。
“你找律师了么?”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沉莹泪眼婆娑:“他们说他强奸了一个女人,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说完,又激动地去抓陆明净的手:“明净,你就帮帮我行吗?我想见他一面,或者,你带我去见沉警官……我至少要知道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沉莹这人平日里有些傲气,总爱端着,说实话,陆明净并不喜欢她。如今见她因丈夫这样苦苦哀求,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强奸了人,你还想帮他疏通关系?”她给沉莹倒了杯温水,淡淡地说道。
“我……”她面有难色,过了一会,才说:“我怀孕了。”
这个事若换作以前,陆明净会十分乐意帮忙,毕竟这又是一个极好的去联系沉烈的借口。
可就在前一刻,她刚下定决心要远离他,冷落他。
“我恐怕帮不上忙……”
泪水布满沉莹两腮,因为太过激动,她的手一直抖个不停,陆明净只好握住她:“你先别哭……”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沉莹绝望道。
**
沉烈套上衬衣,一颗颗扣好衣扣,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药酒味,他其实很讨厌这个味道,只是经常受伤,时不时就得闻到。
“闻这么久了还没习惯?”老中医把药酒瓶拧好装袋,回过头见他皱着眉,笑着打趣道。
“恐怕习惯不了。”最后一颗扣子扣上,沉烈站起身。
“这瓶你拿去,每天涂一次,用点力揉开。这回伤在背上,你一个人揉不了,我说你还是早点找个女朋友……”
沉烈见他又要长篇大论,笑着打断:“您这话每次都说,也不嫌累。”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老主张什么不婚丁克,等老了就知道不好受喽。”老中医话锋一转:“要实在没人给你揉,你就每天过来一趟吧。”
沉烈笑了笑,接过那瓶药酒:“您这儿味儿太浓了。”
出了诊所,他的车停在隔壁商场停车场,正要走过去,一抬眼,见到来人,脚步微顿。
陆明净去警局找他,小高说他出去了,但没说去哪里。她也是靠猜,没想到误打误撞,真到这儿来了。
沉烈走近她:“找我?”
他其实想用更加温柔的语气说话,只是不知为何,一出口就成了这样,淡漠又冷硬。
陆明净咬住舌尖,心想真是自讨苦吃,搞什么同情心泛滥,偏要答应沉莹搅进这破事儿来。
她撇见他手上的药酒瓶,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回想起婚礼上,他被新郎母亲抡了两拳,看来下手不轻。
“你受伤了?”她淡淡地问道,语气比起他的,更加冷。
“嗯。”六月的阳光晒得人皮肤疼,见她也没撑把伞,他手虚指了一下:“我车在那边,边走边聊吧。”
“我这次来找你,不是我想来。”她没动,眼睛盯着地面:“上回那新郎,是我同事老公,她想知道她老公犯什么事了。”
沉烈看着她的发顶:“案件还在调查。”
“我那同事……想见见你。”
“见我做什么?”他突兀地笑了笑,又问道:“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事儿?”
她终于抬起头看他,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冷冷地“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他眼神探究,是人都听得出这话略带讥讽。
陆明净盯着他的脸,好一会,扯了扯嘴角,话也不说一句,转身就要走。
脚刚抬起,手腕被他拉住。
“帮我个忙。”他说道。
偏偏 3.普通朋友
3.普通朋友
上了车,陆明净这才发现,他哪里不一样了。
之前离得远没发现,这会近了,才发现他右边脸颊,耳垂下方,有一道明显的伤疤,看样子是新伤,像是被刀划过。也许是为了掩饰这道疤,他蓄起了胡子。
这肯定又是出任务时受的伤。
沉烈注意到她的目光,抬手摸了摸下巴,胡子有些扎手,最近日夜颠倒地忙,连剃须的时间都没有。
陆明净曾经有一段时间十分迷恋留胡子的男人,毛发往往和荷尔蒙挂钩,她觉得留胡子的男人,特性感。然而,后来某一次在飞机上,她遇到一位毛发过于旺盛的中东男人,身上的味道大到令人无心去注意那惊艳的容貌。
职业原因,沉烈很少有胡子拉碴的时候,可眼前的他,看上去至少两个月没剃了,再加上皮肤又晒黑了些,整个人看着有些颓。
“最近在忙什么?”他突然问。
“还不就那些。”她对这个话题提不起兴致,望向窗外,淡淡答道。
半年时间,女人的头发竟能长这么快?上一次见她,还只到肩膀的位置,这会都到背部中间了。沉烈盯着她的后脑勺,又问道:“这段时间,你没住家里?”
陆明净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公寓,60几平,一房一厅,一个人住刚刚好,这些年她花钱没个数,赚得多花得也多,首付还从他那儿借了15万。
“钱我会尽快还给你。”她答非所问。
沉烈苦笑:“你非得这样跟我说话?”
“实际上我没什么话想跟你说。”
“那这段时间,你都住哪里?”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陆明净暗叹了口气,心想这样赌气的对话一点意义也没有。
她往后靠,背部贴紧椅背,待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才答:“住商雯那儿。”
“自己有房子,还跑去和别人住?”
“因为不太想见到你。”她侧过头看他,勾了勾唇。
沉烈闻言,也扭头看她。
自从上次两人大吵一架,她把他家砸了,他就一直想找机会跟她谈谈,可每一次去找她,她都不在。
后来他出任务,在c市待了两个多月,近日才回来,没想到这么巧,在犯罪嫌疑人的婚礼上见到她。
“你要带我去哪里?”方才他说帮个忙,又不肯说是什么忙,只是让她上车,看着窗外的建筑物,像是去他家的方向。
“我要回家一趟。”
“那你前面停下,我要下车。”
啪嗒一声,四个车门都落了锁。
沉烈知道她疯起来什么都敢做,落了锁,这才出声安抚她:“气还没消?”
他知道,自己那句话一旦说出,便再也不回。然而他以为,以她的性子,在把他的家砸了一通后,大概也能消气了吧?以往两人也冷战过许多次,但没有一次会超过一个月,没想到这次她是下定了决心要避开他。
“你是不是犯贱?”陆明净撇了他一眼,再次感慨自己真是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既然他不愿意她叁番两次地纠缠,以至于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现在又来……招惹她?
“今天是你来找我的,记得?”
经他提起,陆明净这才想起正事。
“你帮不了这个忙就算了,当我没来过。”
话说着,车子已经开进小区停车场。沉烈停好车,对她说道:“下车。”
她不愿意上去,上回两人就是在他家里大吵了一架,当时她就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到这儿来。
但是现在走,又显得有些狼狈。
既然打算放下他了,老这么轴着也不好,省得他误会,以为对他还有想法。干脆把他当个普通朋友看待,自然些相处。
沉烈一个人住,单身男人的家,永远算不上“整洁”二字。陆明净的男性朋友不少,只有唯一一个能时刻把家里打扫干净,那人是个有洁癖的gay。
一进门,陆明净打量四周,变化不小,毕竟上回能砸的东西她都砸了,墙上的装饰画换了,地毯也换了新的,就连纱窗也换成了亚麻的,只有他那台最珍爱的cd机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修不好了,当摆设。”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道。
陆明净脱了鞋,赤脚踩在地板上,屋子里又闷又热,连同木质地板也烫脚得很。她下意识地转身打开鞋柜的门,弯下腰去看,却找不到一双女式拖鞋。
“先穿我的吧,你那双上回被你扔下楼了,还没时间去买。”
——————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登上了,我值得一个留言吗???
偏偏 4.真空
4.真空
沉烈去开空调,陆明净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猛喝了一口,凉水入喉,浑身舒畅,这才扫了一眼他的冰箱。
几瓶啤酒,几个快烂了的水蜜桃,还有一捆挂面,仔细一看,意料之内的已经发霉。
她顺手把那几个桃子和挂面拿出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碰巧沉烈走了过来,拿了瓶啤酒,问道:“扔了什么?”
“你那些东西都放多久了?”
“两个多月吧。”易拉罐的瓶盖被拉开,滋啦声响起,气咕噜咕噜往外冒,他也是热极了,喝得急,几滴黄色液体从他唇角溢出。
陆明净移开目光:“你不用上班了?还喝酒。”
“今天不上了。”
厨房不大,又没冷气,两个人靠得有些近,陆明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想起他刚刚从中医馆走出来。
“你又哪里受伤了?”
沉烈有些惊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小事。”随即又改口:“背上被抡了两拳,每天必须得上药。”
他可能也受不了身上的药味,将啤酒放在身后的料理台上,对她说道:“我洗个澡,你先出去坐一会。”
“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着便往外走。
沉烈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
手腕被握住,陆明净反应有些大,猛地转身想甩开他,碰巧另一只手幅度太大,将料理台上的酒瓶一扫,瓶子里的酒全洒到她的裙子上。
花洒下,陆明净心不在焉地搓洗着身体,以往每一次在这里过夜,洗澡时,她总会幻想能发生点什么。这些年来她勾引沉烈那些招若是出书,兴许还能上畅销榜。
人类最不应该拥有的大概就是回忆的能力,那些羞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站着一动不动,恨不得让头顶的冷水将自己淹没。
“咳……”一个没注意,水进了鼻腔,疼得她直咳嗽。
沉烈洗完澡,头发吹了个半干,回到客厅,发现她正站在阳台晾她那条脏了的连衣裙。
此时她身上穿着的,是他的睡衣,藏青色的真丝睡袍,他穿大概到小腿肚,到她身上,刚好盖住脚踝。
陆明净晾好衣服,抓了抓头上的湿发,头发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难干,心想要找个时间去剪短些。
一回头,见他靠着落地窗,正盯着她看。
陆明净知道此时此刻她必须得解释一下:“我看浴室里只有这件睡袍,不是故意要穿你的衣服。”
毕竟她有前车之鉴,曾试过里面真空,穿着他的睡袍试图对他霸王硬上弓。
沉烈眼神暗了暗,没接她的话。
“进来。”
外面热,里面冷,刚一进屋,陆明净打了个喷嚏,沉烈抽了张纸巾递给她:“鼻子怎么这么红?”
刚刚进了水,难受得很,说话也带着鼻音:“热的吧。”
她将脏了的纸巾揉成一团,打算投进稍远的垃圾桶,可那纸巾太轻,到半途便缓缓落下,她只好弯下腰去捡。
睡袍本就宽松,她的腰又细,松松垮垮的上半身,因她弯腰的姿势,领口瞬间大敞。
从沉烈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被他的睡衣包裹住的,白皙丰满的乳房。随着她手臂的摆动,贴在她肌肤上的布料松动,依稀还能看到粉嫩的尖端。
陆明净对此毫无发觉,天气炎热,内衣裤都脏了,这儿又没有能换的,不得已,里面只能裸着。
也正因为这样,她不想靠他太近,她选了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椅坐下。
沉烈垂下眼,再抬起时,眼底一片清明。
“家也跟你回了,澡也洗了,能说是什么事儿了吗?”若换作以前,这话的语境应该是十分暧昧的,可眼下,沉烈知道,她这是又在讽刺他了。
“你那同事的丈夫涉嫌强奸一名女大学生,证据确凿,现在不得保释,让你同事请好律师吧。”
陆明净平静地听完,想到沉莹泪流满面的脸:“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
“婚礼前一晚。”
陆明净瞬间觉得胃在翻滚,像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你要打听的,我告诉你了。我的忙,你总得帮吧?”
“什么忙?”她茫然地看着他。
“帮我上药。”
———————
这么晚了还有人看吗??
偏偏 5.避孕套
5.避孕套
陆明净小时候最害怕的,不是大老虎,狼外婆,而是警察叔叔。
这跟她妈妈有关,她妈老爱拿“警察叔叔”吓她,不认真吃饭,不乖乖洗头,不按时睡觉,都会被“警察叔叔抓走”,导致幼儿园有一段时间,她老做关于警察的噩梦。
万万没想到,成年后的她会爱上一个警察。
即便此时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帮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但想到自己作为人民的一份子,理应代表人民,为这位“人民的公仆”提供一些帮助。
沉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有刀疤,也有弹痕。
新伤口在肩胛骨下方5厘米处,微微隆起一小块,又红又肿。刚刚洗过澡的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冷冽的气息一如他的人,这个品牌的沐浴露他用了许多年,从来没想过改变,也是长情。
沉烈赤裸着上半身,整个人趴在沙发上,陆明净没有位置坐,只好半蹲在地上,俯下身,手用力地揉捏着肿起那一块。
“疼吗?”她问。
他摇头,这种程度的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棕色液体顺着他的肌肤往下流,一直到腰上,担心它再往下流,弄脏了裤子。陆明净松开右手,指腹按压住那一点,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肌肤。
与此同时,沉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猛地回过头去,格开她的手。
陆明净瞪住他:“干什么?”
“你先别动。”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我弄疼你了?”
她鼻尖红红的,又是素颜,一头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20出头的小姑娘,皱着眉的模样,有些懵懂天真,又带着些许娇俏。
沉烈怔愣了好一会,他觉得肯定是哪里出了错,才致使他的身体做出了这样的变化……他硬了。
就因为指尖带来的酥麻感,和她那略带不耐烦的五个字。
他有点后悔,上药这种事他就应该回警局找小高帮忙。
熟悉的铃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电话响了。”陆明净举着油了吧唧的双手:“你帮我拿一下,在包里。”
沉烈背对着她起身,又拿过一旁的上衣作势要套上,实则挡在胯下,试图掩盖凸起的某处。
手机铃声持续地响,那男人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拿过来啊。”她出声催促。
敞开的小坤包,在她的手机旁边,躺着一枚蓝色包装的避孕套,沉烈将它拿出,脸色变了又变。
陆明净见他迟迟不过来,只好起身朝他走去。
“你看什么呢?”她不满地瞪住他,可当她看到他手指捏着的那枚安全套时,瞬间呆住。
“最近有交往的对象?”沉烈侧过头看她,淡淡地问道。
她的包里放着避孕套意味着什么,作为男人,他太懂了。
手机铃声戛然而止,陆明净刚要说话,屏幕又亮了,那人不死心,又打了过来。
“我……先接个电话。”她用眼神示意。
沉烈按下接听键,又开了提。
“我回a市了,今晚老地方见?”醇厚的男声传来。